瑟瑟心底划过一丝不安,她拽了拽身侧的小钗,问道:“小钗,楼主怎么了?”

小钗一直担忧着明春水,忘记瑟瑟的目盲了,见瑟瑟问起,凄然道:“楼主似乎是受了伤,被人用软椅抬回来的。”

瑟瑟心头一颤,周遭明明是很乱的,她却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透着一丝紧张。身侧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掠过,隐约感到一行人已经进了寝居。

瑟瑟由小钗搀扶着,也缓步向屋内走去。

室内一阵忙乱,淡淡的药味在轻轻弥漫。

云轻狂将侍女们尽数屏退,只余莲心守在床榻不肯走,她凄然道:“云公子,当日莲心伤重之时,便是楼主悉心照顾,莲心才捡回一条命。如今楼主有伤,莲心也要亲自照料楼主才是。楼主的伤不得痊愈,莲心决不离楼主寸步。”

她的声音娇柔凄婉,但是,却带着几分坚定地不容拒绝的意味。

云轻狂喟叹一声,语调平静地说道:“也好,既然如此,那你便留下来吧。楼主的伤口暂时不用敷药,你不用管。坠子,你和莲心姑娘一起照顾楼主。小钗,你小心伺候着楼主夫人,我先回了。”

“云公子,楼主伤在哪里?伤势如何?”小钗担忧地问道。

云轻狂看了一眼小钗身侧的瑟瑟,以手捂住心口处,凝眉道:“伤在这里了。”

小钗大惊,脸都吓白了:“楼主没事吧?”

云轻狂眨眨眼,凝声道:“那要看照顾的周到不周到了。我先回去配药了,你们小心照顾着楼主。”言罢,向瑟瑟施礼退下。

瑟瑟静静站在室内,云轻狂的话,她并不敢相信。这个云疯子,总是行事令人难以预料。只是今日之事,却容不得她不信。

因为,她站在床畔,明明距离明春水很近,却只能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如若在平日,除非他屏息刻意掩饰自己的存在,瑟瑟都会感受到自他身上散发的气势,或温雅,或凌厉,或霸气。或者感受到他注视她的眸光,而此刻,她什么都感受不到,只能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声,很显然,他正处于昏迷之中。

看样子,他似乎是真的受了伤。

瑟瑟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心,一下下,慌乱地跳动着。她的心不是早就淡了吗,何以,他的安危,依旧牵动着她的心魂?原来,陷入到情爱的泥潭中,并非那么容易抽身而出的。

她站在床畔,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这气息并未因为时日的久远,而有丝毫的陌生。原本,她有些话要问他,不想,等了一个多月,却是这样一种境况。她真的怕,那句话,永远没有机会问出。

“夫人,你脸色不好,先去歇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们照顾,你放心好了。”莲心坐在床畔,转首时瑟瑟说道。

坠子在一侧闻言,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冷声道:“莲心姑娘,楼主尚在昏迷,夫人怎能安心去歇息?”坠子说话,一向是不讲究情面的。

瑟瑟自然是不可能去歇息的,只是她在这里,却也照顾不到明春水。遂吩咐小钗搬了一张软榻过来,坐在床榻一侧。

静静坐在那里,眼前一片黑沉,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感觉到床榻上的人似乎是舒了一口气,瑟瑟心头微微一颤,眼睫轻轻颤动。

“楼主,你醒了?”一道娇柔欣喜的声音在身前响起,瑟瑟这才记起,他们两人之间,还隔了一个莲心。

他果然是醒了。

纵然目盲,瑟瑟还是隐约感到他的眸光从她脸上缓缓掠过。然,他却并不说话,沉沉的黑暗中,她感觉到他如同一只无声栖息在林间的鹰隼,令人不知他静默之下暗藏着怎样的机锋。

瑟瑟淡淡笑了笑,这么说,他伤的根本就不重,否则,怎会有如此凌厉的气势?又是云轻狂耍的把戏,这样很好玩吗?

“莲心,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沉沉的,柔柔的,好似冬日吹来的柔风。

瑟瑟轻轻叹息,对莲心,他总是用这般温柔的语气说话。

“楼主,你醒来就好,方才莲心真是吓坏了。伤口还疼吗?要不要叫狂医过来看看?”莲心柔声说道,语气也极是温柔体贴。

瑟瑟静静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窗畔默立。

目盲久了,对声音和触感便格外敏感。她闭着眼,感受着清凉的风吹进窗牖,舒缓、细致、清幽,倘若双眼是好的,看得到风景,很可能就会忽略这些细微的存在。

“是啊,疼的厉害,不过,莲心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大事。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息吧。”明春水柔声说道,眼角余光扫到窗畔的瑟瑟,看她一脸的波澜不惊,眉头微凝。

“疼的厉害吗?莲心看看,是不是还在淌血。”莲心黛眉一颦,极是担忧地说道。

“不用了,我记得莲心是晕血的,还是不要看了。”明春水低沉柔和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惜低低说道。

其实明春水的伤势一点也不重,他只是太疲累了,却无论如何睡不好,是以云轻狂给他吃了一丸酣眠的药丸。只是,眼看着瑟瑟冷然的样子,他才将自己的伤势说的重了些,其实,并不疼的。但是,莲心并不知晓,依然不停地询问。

瑟瑟耳听得两人的曼声软语,心头凉凉的。

一个是不加掩饰的关心和担忧,一个是毫无保留的温柔和体贴。这就是所谓的郎情妾意?她那句要问的话,还有必要再问吗?如若是否定的答案,瑟瑟真不知自己将何以自处。

“不行,莲心一定要看,否则,我不会放心的。”莲心柔和但坚定地说道,伸手便去掀明春水腰间的衣衫。

瑟瑟站在窗畔,眉尖挑了挑,唇边勾起一抹淡笑。

从方才莲心所奏的琴音,还有歌里那句“纵使春光好,当日未曾留…”,瑟瑟便猜测到,莲心或许根本就不曾忘却前事,否则,怎会发出那样的感慨。她记得,明春水说过,他所等的女子,并未回应他的深情。而如今,看样子莲心是后悔了,想要挽回明春水那颗心了。

此时,瑟瑟几乎可以肯定,莲心并未忘却前事,且对明春水一片深情。

这么说,人家确实是郎情妾意了,而自己,究竟算是什么?瑟瑟站在那里,心头犹如划过一颗冰晶,凉凉的夹杂着一片莫名的痛楚。

忽听得一声嘤咛,瑟瑟虽然看不到,但还是不自觉地回首。

莲心的脸色忽然间变得苍白至极,她抚着额头,只觉得头昏昏的,沿着床畔,滑倒在地。

明春水黑眸一眯,从床榻上倏然起身,伸臂一揽,便将莲心的身午揽住。

“楼主,小心你的伤口。”坠子低呼道。

明春水对于坠子的担忧毫不在意,他扶住莲心软软的娇躯,将她平放在床榻上。拍着她的脸,低唤道:“莲心,你怎么了?醒醒…”低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

“我看她是晕血吧。”坠子冷冷淡淡说道。楼主都说了不要她看他的伤口了,她偏要看。

“来人!”明春水低低喝道。

在门外候着的侍女慌忙奔了进来,“去请狂医过来。”明春水沉声吩咐道。

门外的侍女应声去了。

“她怎么了?”瑟瑟在小钗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过来。她知晓明春水的伤势并不重,是以方才并不很担忧。而莲心无缘无故昏倒,她有些疑惑。

明春水静静望了瑟瑟一眼,俯身探了探莲心的脉搏,低声道:“无碍,可能是晕血吧,不过身子还很虚弱。叫云轻狂过来为她看一看。”

小钗的眸光,从莲心脸庞上掠过,莲心的脸,确实有着不正常的苍白,看上去确实虚弱的很。

“莲心,你醒醒。”明春水低低唤道。

不一会儿,莲心苍白的玉脸上,浓黑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莲心低声问道。

“你方才昏迷过去了,身子太虚弱了,我让侍女送你回去歇息,一会让狂医过去为你看看。”明春水看到莲心苏醒了过来,舒了一口气。

“莲心没事的,莲心要留下来照顾楼主,楼主你还伤着呢。”莲心不甘愿地说道,起身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明春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低低说道:“我真的无事,只是皮外伤,方才我只是吃了丸药,是以才会睡着。你安心歇着,不用担心我。”

他起身吩咐侍卫,抬了软椅,将莲心送了回去。

如梦令 039章

莲心一走,明春水挥手将侍女们尽数屏退,室内瞬间一片静谧。

瑟瑟静静立在屋内,原本要问的那句话,不是她问不出口,而是,再没了问的心情和必要。

她感受到坐在床畔上的明春水略显紊乱的呼吸声,不知是这些日子自己的内力精进了,还是他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心情。他这样紧张,应当是在为莲心担忧,毕竟,那是他倾慕的佳人,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且待他,又是那样温柔休贴。

瑟瑟心头,忽然涌上来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她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沉沉的黑暗中,她看不到他,而他,也没有说话。

沉默!

沉默是金,而此时他们之间的沉默,代表着什么?无话可说?他们之间,果真无话可说了吗?

这压抑的沉默,令她无法再忍受。瑟瑟转身,摸索着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里?”明春水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冷冷澈澈中透着一丝难言的恼。

瑟瑟忍不住笑了笑,为何,对于莲心说话,他是那样温柔,一旦对她,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恼恨的语气?

“我出去走走!”瑟瑟静静转首,一颗波动的心瞬间平静下来,她朝着他,唇角微扯,玉脸上绽开一抹盈盈笑意。

明春水默立在床榻前,深邃的黑眸始终注视着她,探寻着她脸上每一刻的表情变化,甚至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当他看到她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他的心,瞬间沉了又沉。

“我受伤了,你不为我敷药?”他沉声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幽怨。

瑟瑟凝眉,他明明没受多重的伤,云轻狂方才也分明嘱咐了,暂时不用敷药。而且,她是目盲之人,怎么为他敷药?

“我去叫侍女过来!”瑟瑟淡淡说道。

“不要她们,我就要你!”他轻轻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可言喻的坚定。

“你不是没受什么伤吗?”瑟瑟不为所动地淡笑。方才他几乎都要抱着莲心送人家回去了,而且,他都说了,自己根本都没受什么伤,只是吃了云轻狂的药睡着了而已。

“我那是安慰别人的,你到底要不要为我敷药?又流血了,疼死我了。”明春水低声说道,语气里透着浅浅的愁,悠悠的伤。

瑟瑟转身,朝着他说话的方向走去。

“药呢?拿来!”她伸出纤纤玉手,定定问道,幽黑的清眸,清澈如明镜,不泛一丝波澜。

敷药就敷药,倒要看看,他到底伤了没有。

“给你!”明春水低低说道,一个凉凉的瓷瓶放入到她手中。

瑟瑟拔开瓶塞,一股幽凉清淡的药香扑来,是金疮药的气味。

她慢慢扶着床,坐到床畔,曼声问道:“伤口?”

她对他说的话越来越简洁,这似乎代表着她在生气。她在生他的气呢,洞悉了这一点,明春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在这里,在腰部。“明春水一本正经地说道。

可是瑟瑟乃目盲之人,纵然他说了腰部,瑟瑟也不知在哪里。遂,伸手,抚上他的身子摸了摸。那里似乎不是他的腰部,而是他的肩膀。

“再向下!”他懒洋洋地开口,话语里隐隐带着恬淡的笑意。

瑟瑟怔了怔,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手上,她心中微颤,刚想将手抽回,却被明春水一把抓住了。瑟瑟挣了几下,挣不开他的铁钳般的大掌。

他揭开衣衫,握着她的手,缓缓地慢慢地一路向下,沿着他温热硕伟的胸膛,一寸寸滑过他光滑灼热的肌肤。

瑟瑟的玉脸,浮上一层羞恼的红晕,这一刻,她几乎可以肯定,明春水这厮,在戏弄她。不过,玉手在他的引导下,滑到了他腰侧的伤口,那里湿湿的,有温热的血在渗出。

“这里!”明春水的声音压得很低,温雅中透着一丝嘶哑。大约是被她按到伤口,疼痛所致。

瑟瑟凝眉,他倒是没欺骗她,伤口果然是裂开了。遂揭开缠绕的布条,将金疮药倒在他的伤口上,然后再细细缚好。

“好了,你歇着吧。”瑟瑟低低说道,起身欲走。

身子蓦然一轻,他已经将她拥到了床榻上,他的怀抱,犹如一个蚕茧,将她紧紧包裹住。

“你告诉我,方才是不是在吃醋?”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温柔中带着一丝魅惑。

瑟瑟感觉到他的气息在她脸侧流窜,带着暖暖的温度,将她的半侧脸颊烧热。

吃醋?她是在吃醋吗?在吃莲心的醋?

“是不是在吃醋?”他继续锲而不舍地问道,语气刻意压得十分疏淡,但是,那灼热的气息,还是暴露了他心头的期盼。

“没有!”瑟瑟压下心头的狂跳,淡淡说道。

明春水灼热的眸光忽然变得黯淡,他倏地放开她,沉声道:“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我是否受伤?”

“有一个莲心关心还不够吗?”瑟瑟冷冷说道,欲从床榻上起身。

身上一暖,他的手臂再次环住了她的纤腰,困住了她的身子,这一次两人身子紧紧相贴,容不下一丝空隙。属于他独有的男子气息、体温,包围住她所有的感觉。

耳畔传来他低低的笑声:“果然是吃醋了,却还死不承认!”

“我没…”她的话被他的唇堵了回去。他将她拥的紧紧的,霸道而不失温柔地吻着她,抒发着他的狂野,他的思念,他的深情。他的唇舌,吞噬着她的呼吸,她的灵魂,她的颤抖。

这醉人的缱绻柔情几乎让她彻底迷醉。

可是,瑟瑟告诉自己不能再沦落到他温柔的陷阱中。

她猛然推开他,冷冷说道:“明春水,你不要再戏弄我了,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明春水未曾料到瑟瑟的内力已经增长了不少,一下子便被她推开了。他暗运内力,才稳住身形。

“你以为我在戏弄你?”他定定立在她身前,深幽的黑眸笼上一层浓浓的痛楚。

“不是吗?”瑟瑟凝声说道,“你喜欢的,不是莲心吗?你不是一直在等她吗?如今,她失了记忆,又是这般喜欢你,你不是可以得偿所愿了吗,那个和你比肩,让你倾慕让你欣赏的人回来了,还在这里缠着我做什么?”

瑟瑟说完,便起身从床榻上下来,疾步向外走去。可是只迈了两步,手臂便被明春水一把抓住,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紧紧拥住。

这一次他有了提防,暗运了内力,瑟瑟不管如何挣扎,也挣不脱他的怀抱。

“明春水,你究竟要做什么?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放了我?”瑟瑟痛声问道。

明春水伸手棒起瑟瑟的脸,幽深的黑眸紧紧锁住她的娇颜,一字一句,定定地说道:“江瑟瑟,你听好了,我喜欢的是你,只是你。你听到了没有?”

瑟瑟抬眸凝视着他,因为看不到他,所以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他这句话里的真意。

“那,莲心呢,你对她…”瑟瑟颤声问道。

“她确实令我倾慕令我欣赏,可是我喜欢的却是你,你懂了吗?”他再次重复道。

他语气里充满着浓浓的情意,瑟瑟在他怀里完全愣住了。

明春水低头,看到瑟瑟抬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美丽的黑眸深幽似一汪不见底的幽潭,红艳艳的小嘴微张。他从未见过纤纤公子这般惊愣的样子。

他用力,将她更紧更深地拥住,几乎要搏她深深嵌入到他的骨血户中。

午后的日光淡淡的,透过半开的扉窗,将相拥的两人笼住。

一室的静谧和温馨。

明春水低头,轻轻说道:“或许,我们该要个孩子,这样你就没有闲暇胡思乱想了。”

孩子?

瑟瑟一把椎开他,挑眉说道:“明春水,虽然你说喜欢我,但是我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你,所以…所以,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言罢,就要溜走,可是目盲的她自然逃不过明春水的魔掌。

明春水一把拥住她,将她打横抱住,放到柔软的床榻上。

瑟瑟躺在床榻上,想要动身,却发现全身已经被他禁锢住了,耳畔响起他恨恨的声音:“江瑟瑟,你再说一句不喜欢我,嗯?!”

瑟瑟感觉到他语气里暗涌的情愫,还有沉沉的失落和咬牙切齿的懊丧,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轻颤,只是,她没打算这么轻易饶过他。她睫毛轻颤,淡淡说道:“我不喜欢…”

明春水眸光一沉,猝不及防攥住瑟瑟的唇舌,低语道:“看来,是该要个孩子了。”

他的手掌,托起瑟瑟的腰肢,灼热的唇舌,沿着瑟瑟的脖颈,一路向下,一直吻到她胸前的温软。一向深邃幽黑的眸中,此时,俱是历历情愫。

他的吻,引起她一连串的轻颤。

她被他的呼出的灼热气息吓住,虽然她是目盲看不到,可是她却知晓,现在是白日。而他,看样子不仅要她,而且要强取。可是她却无法挣脱他,他的一双铁臂,将她的身子紧紧攥住,使她一动也不能动。

他的吻,使她的身心渐渐迷乱,玉脸上浮起一片羞红。

明春水伸袖一拂,一道道轻纱和床榻上大红色帐幔纷纷曼妙地垂落,遮住了缱绻旖旎的大床。

他伸指正要去解瑟瑟的衣衫,门外响起侍女长声禀告声:“楼主…”

明春水的动作一顿,沉声说道:“什么事?”

门外的侍女被他语气里的寒意吓住,半晌才哆嗦着说道:“狂医说,轻烟苑的莲心姑娘…莲心姑娘病情严重…”

瑟瑟明显感觉到明春水的身子微微一僵,接着感觉到他的大掌自她脸上缓缓抚过,又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低语道:“我去看看,你在此好好歇息”

言罢,翻身下了床榻,隐约听到衣袂飘飞的声音,很显然是他飞速穿上了衣衫,接着听到他的脚步声,疾走而去。

瑟瑟只觉得心中顿时堵得难受,虽然他说了是喜欢她,可是,她怎么感觉到,在他心里,她根本就不如那个莲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