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公子与陈姑娘缔结良缘…”

一群人涌了上来,不停地对她说着恭维的话,把她弄得云里云雾,无所适从。

“借过,借过,姑爷…”陈府的家奴们隔开众人,挤到沈然身边,十分恭敬有礼:“姑爷,请随我们走吧。”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中毒

“借过,借过,姑爷…”陈府的家奴们隔开众人,挤到沈然身边,十分恭敬有礼:“姑爷,请随我们走吧。”

“我不是你们的姑爷,你们搞错了。”沈然直想晕倒,她怎么能娶陈艺雪?大哥,你这回可真害死我了,还害了人家小姑娘清白名誉。

“您不是我们家姑爷谁是呢,姑爷,您就别害羞了。”家奴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几个人架着他离开这擂台。

他们哪只眼睛看到她是害羞了?

“喂,放开我,我真不是你们姑爷,放开我啊,大哥,救我啊…”可惜她的话淹没在人声鼎沸的人群中。

上官煜霆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优雅的姿势,对沈然的求救置若罔闻。

沈然很快被‘请’到陈府,陈府不愧是一方富豪,光是一座府第就占地广阔,里面的装饰更是美仑美焕,舞榭歌台,庭院深深,假山石桥,一应俱全。

上官煜霆也以义兄之名被请到陈府。

“好女婿,今日你赢了小女,老朽绝不食言,立即为你们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和蔼可亲的陈老爷宣布道。

“陈老爷,你真的是误会了,我不能和陈姑娘成婚。”就算她想给陈艺雪幸福也给不了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为什么每个人都逼她娶一女的?欲哭无泪。

“为什么?我配不上你吗?”本来正处于害羞的陈艺雪一听从父亲的身后走出来,红了眼眶,眼泪强忍着直在眼眶里打转。

“不,不,不…”沈然连连说不,委婉道:“陈姑娘天姿国色,是…是在下配不上你。”陈艺雪长得还不错,当然了,比不上她家的语儿。

“我不这么觉得不就行了,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无所谓配不配的。”陈艺雪坚定地说道,挽住沈然的手臂。

陈艺雪这句话正说进沈然心里,她直想为她鼓掌打气,不错不错,有思想有主见,她喜欢,当然如果男主角不是她那就皆大欢喜了。在她看来,陈艺雪长得不错,又不嫌贫爱富,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可惜她无福消受。

“陈姑娘说的是,只是我…”要不要说出真实身份?说出来会不会死得更惨?

“雪儿,别胡闹,你看你这是什么样子?过来!”陈老爷低声责备道,看他慈眉善目的,说起话还是挺有威严,陈艺雪只得乖乖走到他身后。

“公子这般拒绝,莫不是有了心上人?”陈老爷看沈然不情不愿的样子,口气也变得有些不好。

“心上人?没有没有。”沈然连忙摆摆手否认,若说她有心上人,又上擂台,不是存心找麻烦吗?

“那公子是在顾虑什么?是否担心家中父母不同意,如果方便的话,老朽可以派人去通知亲家前来参加婚礼。”婚姻大事向来遵循父母之命,请对方父母来也是出于尊重,看沈然的服饰,他很容易把她归划成富家子弟那一类,想他陈家家底也颇为丰厚,不会辱没了她的。

请秦子谦和徐婉容,哼,沈然在心里冷笑,她无父无母,唯一的娘亲叫做沈瑶。

“不,不是这个问题。”天啊,她怎么会碰上这种鸟事?沈然狠狠地瞪了上官煜霆一眼,可上官煜霆却像没看见一般,径自品着茶,好像那茶真有多香一样。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陈艺雪也急了,又从陈老爷身后冒出来。

沈然一时无语,难得出现窘迫之象。就算她答应,到洞房之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上官煜霆见沈然十分无措的样子,毫不顾忌地低笑起来:“我说然弟,人家陈姑娘对你如此青睐,这是你几生修来的福气,还不快快答应。”

该死的上官煜霆,沈然平生第一次有揍人的冲动,直想把他那张好看的脸毁灭。上官煜霆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应该不会只是纯粹想戏弄她这么无聊吧?

“总之,总之我不能娶陈姑娘。”沈然断然道,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陈艺雪一跺脚,羞愤地跑出去。

“沈公子,你既然无意娶我女儿,为何又要上擂台,你把我女儿当成什么了?”陈老爷重重往桌上拍去,桌子立时被劈成两半,看得出陈老爷也是练家子。

沈然一惊,往后退了一步,那一掌要是打在她身上,她不死也得半残。

上官煜霆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回到椅子上,顺手抄起一杯茶,慢慢地喝下去,半晌才笑道:“陈老爷,我义弟生性散漫,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今日误上擂台也纯粹是误会而已,陈老爷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这还像是人说的话,沈然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公子是自愿上擂台,不是被老朽逼着的,现在却说老朽强人所难,未免是欺人太甚,若二位执意如此,休怪老朽不客气了。”陈老爷怒目相对,周围火药味甚浓,嘶嘶的火苗在飞舞。

“不知陈老爷想怎么个不客气法?”上官煜霆重重地把茶盏放下,倏地站起来,身形却不自主地晃了下,一阵眩晕冲上脑门。

“大哥…”沈然也看出他的异样,跑过来扶住他。

“你…杯中有毒…”上官煜霆愤怒地指着陈老爷,眼皮却再也无法撑起,整个头沉重地压在沈然肩上。

看着昏迷不醒的上官煜霆,沈然也觉察到事情不对劲,一手扶着上官煜霆,一只手去拿他刚喝过的茶,在鼻尖闻了下,惊道:“软骨散?”果然是有阴谋的。

“你这小子懂得倒不少,连无色无味的软骨散都闻得出?可惜,太晚了。”陈老爷甩袖一挥,空中散出些许白色粉末。

沈然与上官煜霆双双倒落在地。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被困石室

昏暗的地下室泛着薄弱的光线,一派幽静,却不谐调地站着十几个人,破坏了这片宁静,一群人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儿。

“他们如何了?”低沉暗哑,稍显苍老的声音在寂静阴暗的地底室响起,虽然他极力压低声音,但还是能让在场人听得清晰。

“护法请放心,这软骨散是唐门镇门法宝之一,任他武功再高强,只要喝下了这软骨散,也只会全力乏力,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就是寻常村妇也能将他打倒。”另一个男声得意地扬声道,一点不怕吓醒地上的两个人。

“那就好。”老者满意地点点头。

“护法如何处置他们?”年轻的男声又问。

“先把那个穿黑衣杀了。”老者厉声道,原本慈祥的面容在此时显得异样狰狞,看起来有些浑浊的眼眸中闪过杀气。

他口中黑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上官煜霆。

“是。”年轻男人从靴下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一步步朝上官煜霆迈去,银白色的刀子闪着令人惧色的冷光。就在那把刀即将插入上官煜霆胸口时,上官煜霆眼睛蓦然睁开,带着自信狂傲的冷笑。

年轻男子在上官煜霆眼睛睁开的那一刻,身子往地上栽了去,至死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他甚至看不到上官煜霆是如何出手的,让他死不瞑目。

上官煜霆站起来,顺便掸去身上的尘灰,看都没看置他于死地的人一眼,动作优雅一气呵成,半点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在场的人大骇,无不拔出随身刀器,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你…你怎么…怎么会没事?”老者惊讶得连说话都结巴,他从来没见到一个人可以中了软骨散还像个没事人一样,除非他根本没喝那杯茶,这也不可能啊,他明明亲眼见他喝下去的,老者绞汁脑汁就是想不出一个理由来。

“别烦恼了,陈老爷,凭你那个脑袋就是想破了也想不出来的。”上官煜霆整理了一下衣服,哼,他堂堂一个玉树临风的大将军竟然被人扔在地上,简直有辱他的形象嘛。如果他知道某个王爷也曾经有过他同样的经历,大概就不会埋怨了吧。

“你…”陈老爷顿时气结。

一声清脆的笑声突兀地响起,沈然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正经地说道:“大哥,人家都一把年纪了,脑袋难免转不过弯来,你就不要这么损人家了。”

“抱歉,是我疏忽了,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上官煜霆也是一本正经,实则两人心里皆笑翻了。

“狂妄小儿,拿命来。”想他在江湖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今日竟被两个毛头小子戏耍。陈老爷怒气横生,说罢释放出自身的实力,淡青色的光芒笼罩其身,双眼爆射出噬人的火苗,身子摇摆之间,周围的事物飞沙走石,连人似乎都有摇摇欲坠的错觉,不到一刻陈老爷朝着上官煜霆的面门打出一掌寒冰掌,那寒气,足以冻死一头猛兽。

上官煜霆神情一凛,迅速提升自己的内力,让自己的身体先达到足够的热量能够抵御这次突袭的寒流,反身,使出独步轻功,这些功作也就是在那么几秒钟完成。有时,高手对诀并不在于功夫有多高就可以,更有要超乎常人的反应力,甚至要把这种反应力当成习惯。

“想不到堂堂魔宫左护法司空磊落魄到当一个小小陈员外,未免太屈就了吧?”上官煜霆并不急于发出攻击,反而很悠闲地在跟他聊天。

“你的身手也不错。”司空磊由衷地叹道,世界上能如此容易避过他的攻击仍脸不红气不喘的人不多,这小子恐怕功夫远在他之上。唯今之计只有奋力一搏,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迅速做出了反映,用了一招寒冰散天,完全是靠自身的内力形成,这招的攻击能力有多强就得看发掌者的功夫有多强。

上官煜霆也不含糊,一招烈焰四方华丽丽地打出,打得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上官煜霆打出的掌气在空中形成一团巨大的火焰,盘旋翻滚,直扑到司空磊的寒冰上,幸好司空磊内力深厚,还能抵挡住团团烈焰和反噬回来的寒冰,可惜他的手下们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冰火两重天,他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几声惨叫,魂归西去,面孔扭曲,死状异常痛苦。

司空磊勉强抵挡得住这强烈的反攻,却也被逼得倒退十几步,嘴角一丝鲜血流出。

“你的寒冰掌确实不错,只可惜还不够火候,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我或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上官煜霆难得大发慈悲,他很清楚,以司空磊现时的功力还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向来惜才,司空磊也算是个人才。

“妄想。”司空磊擦去嘴角的血,气势节节攀升,双袖飞舞,双眼爆发出暴戾的气息,在气势攀升至最高点时,爆发出一声喉声,声波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湮灭成尘土。

上官煜霆不再慢吞吞,负手而立,在他周身形成的能量风暴缓缓形成,与司空磊发出的声波对抗,碰撞之间发出沉闷的爆炸声,直震得人耳膜隐约间生痛。

司空磊拼尽全力,尽展绝学,演化开来,竟有生生不息之感,就在这对抗之间,司空磊一仰头,猛的向上官煜霆头顶吹出一口气,千万别以为他是因为太累才喘气的,这口气可不是一般的气,乃是寒冰掌中的精髓之气,冰度足以将人冻成冰棍。

上官煜霆也不再手下留情,毕竟高手对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稍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对方杀死。

“烈焰断魂。”上官煜霆使用杀人的招式,使用内力发出的掌风幻化出千百只手来,将司空磊吹出的这股精髓之气在空中截断,变成一把把雪刀落在地上,最终溶成水渍。

就在上官煜霆即将一掌打向司空要的胸口时,忽听得一声:“大哥,留活口。”上官煜霆的手立即转了个弯,反扣住司空磊的喉咙。

“出口在哪?”沈然见已安全,才敢走上前来,她可没什么武功,轮不到她来逞强。方才她趁着大家在打斗时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是一间密不透风的石室,应该是有机关之类的。

“说。”上官煜霆加大手中的力度,司空磊难以呼吸,本已身受重伤的他脸色开始涨红。

突然间一抹鲜红的血从司空磊口中溢出来,他抽搐了下便全身僵硬,动也不动,瞳孔放大。

“他咬舌自尽了。”上官煜霆叹道,放开他,让他滑落在地。想不到他竟会如此刚烈,宁口也不肯说出秘密,身为一个武者,恐怕是宁愿死在对方手中,也不愿以咬舌自尽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那对一个武者来说是懦弱无能的表现,所以他才没防他来这一招。

沈然蹲下来,幽幽道:“倒是个尽忠职守的刚烈之士,只可惜不是为我所用。”沈然轻轻地帮他合上眼睛,顺手把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撕开,露出一张三十多岁的平凡面孔。

“你怎么知道他是戴着人皮面具的?”上官煜霆有些疑惑,魔宫中人向来神秘,身为左护法的司空磊也极少在江湖上露面,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再说他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像是一个老人家的声音,然弟是如何知晓他的真身。

“猜的。”沈然只是淡淡一笑,并无多谈。

上官煜霆正想发挥好奇宝宝的精神,却又被沈然打断:“大哥,这座石室是完全封闭的,我们要怎么出去?”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锋芒渐现

上官煜霆正想发挥好奇宝宝的精神,却又被沈然打断:“大哥,这座石室是完全封闭的,我们要怎么出去?”

“小小一道石门就想困住我上官煜霆。”上官煜霆自信地冷笑,运用内力,以掌为风朝石门劈去。

却看那石门摇摇晃晃晃几下便屹立不倒,上官煜霆永远云淡风清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窘相,他在然弟面前夸下海口,结果这石门动也不动,叫他面子往哪摆?

“然弟,你先走开。”上官煜霆先把沈然移到较远的地方,以免被他的功力震伤,再运用十成功力重重朝石门打去,他非要把这个面子挽回来不可。

结果这次石门比较客气得着实震得地动山摇,可它就是不倒,反观上官煜霆则气得脸快成猪肝色了,他这辈子就没这么丢脸过。

“算了吧,大哥,再打下去,这门不破,我都快被你震死了。”看上官煜霆有不打开门势不罢休的趋势,沈然终于看不下去。

“然弟,你放心,大哥一定能把门打开的。”他就不信了,一道小小的门还真能拦住他。

“大哥,我不是不信你。这石门是千年大理石所铸,坚硬无比,况且我们是在里面,任你力气再大,只怕也难以把它打开。”她有必要跟他说明一下事实,虽然那有点残忍。

“然弟可有办法?”不知怎么的,有然弟在身边,无论在哪里,他都觉得安心满足。对这个然弟,他是越来越好奇了,就不知他来历如何。

“办法总是会有的,你就先别着急嘛。不过,大哥,小弟倒是有个疑问,希望大哥能给解答。”沈然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看起来确有几分滑稽可爱。

“问吧。”上官煜霆在石门前来回走着,漫不经心地应道。

“大哥是怎么知道陈府设擂台是个陷阱,还有那杯茶你到底有没有喝的?”如果大哥不是早就知道这是个陷阱,怎么可能喝了那杯还没事?而且从他的表现看来,上官煜霆分明是胜券在握。

上官煜霆终于停下来,正视她,慷慨大方地为她解答:“那魔宫中人既敢在我别院,甚至在皇宫大内掳人,势力定然不小,也一定会有防范,只怕我们前脚刚踏出府衙,后脚就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还有那个擂台设的时间地点未免太巧合了吧。”

“说不定真是巧合啊,这也不能断定这擂台有问题。”大哥不会也是用猜的吧?

“说的对,这的确不能成为理由,但你只要仔细观察便知,那擂台搭得一塌糊涂,显然是仓促之间才搭起的,如果陈家小姐真的那么想嫁个如意郎君,一定会事事要求尽善尽美。最重要的是依陈小姐的功夫她不可能看不出你是没武功的,虽然我有暗中帮你一下,但她让你赢得太痛快了。很明显,她只是想引我们入局而已。”

原来是拿她去当诱饵,沈然有点不服气了,反驳道:“说不定她是看上本公子年少英俊,玉树临风,想嫁给我,所以才故意输的。”

上官煜霆将她全身上下瞄了一遍,赞同地点点头:“然弟确实是一位翩翩佳公子,一般少女见了你一定会被深深迷住,可那陈姑娘可不是普通女子,看她的身形步伐,绝对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从她眼里我也看不到一点情愫,反而是那种看中猎物的眼神,那种眼神我最熟悉不过了。然弟,你虽是聪明,毕竟江湖经验太少了,再者说,就算真弄错了也没关系啊,顶多你就娶了那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啊。”

“没关系?关系可大呢,又不是你娶,你当然可以说的这么轻松了。”沈然的声调陡然提高,不要以为她不发飙,就可以把她当成哈喽kitty。

上官煜霆捂着耳朵,一副受伤的样子:“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看她平时温温和和的样子,吼起来还蛮有威力的。

“你哪有这么脆弱?刚才杀起人来可是连眼睛都不眨。”沈然斜眼看他,一副挑衅的模样。不愧是征战多年的将军啊,杀起来可是一点不手软。

“你看我杀人时眼睛不是也都眨也不眨,男子汉大丈夫,见点血算什么。”他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手中所沾的鲜血绝对不会少。

沈然不语置评。杀人不一定要见血,是吧?兵不血刃,才是至上良策。

她慢慢晃到石门前,盯着凹凸不平的石子看个不停,似乎这是石子有多吸引人一样。

这么一个绝世美男摆在她眼前,她不去看,跑去看石头。上官煜霆有种被伤害的感觉,不甘被冷落的他,跟在沈然后面,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沈然低头想了一下,缓缓道:“这些石头分布得有些奇怪。”似乎隐藏着某种玄机。

“有什么奇怪?我怎么看不出来?难道…”上官煜霆似乎看出点什么来,只是他并不擅于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怎么看也看不出门道来。

只见沈然素手纤纤,看似随意地轻拂过这些凹凹凸凸的石头,口中念着:“地之坤,火之离,天之乾,地火之神,天地缘和,火天相冲,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然弟,你在说什么?”上官煜霆听得莫名其妙,又金又土又水的,一句也听不懂。

沈然不理会他,喃喃道:“寅卯辰三会东方木,已午未三会南方火,申酉戊三会西方金,亥子丑三会北方水,水,位北方。”沈然的手最终停留在北边的一块毫不出奇的小石头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然弟,你…”上官煜霆还想说什么,却又被打断。

“大哥,你朝着这块石头打下去,只需使三分力即可。”‘水’位于北方能稳定幻法,而万变不离其宗,‘水’位于北方能牵引火天二行,而使阴阳平衡协调,然这力道也不可过轻过重,三分应该就可以了。

上官煜霆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照着做了,一掌拍下,原本牢不可破的石门徐徐打开,退到一旁。

“走吧。”沈然一见大喜,转头看向上官煜霆,却他一脸复杂地看着她,眼中有着防备,有着探究。

两人踏出石室,并肩走在密道上,墙壁上点着几盏灯,照亮了四周,有如白昼那样明亮,转了几个弯,这路却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

“等一下。”上官煜霆突然停下来,一只手臂膀横挡在沈然面前。

“怎么了?”沈然眉微微蹙起,一脸不解。

上官煜霆并不回答她的话,一阵掌风越过她,打向墙上的一盏灯,在掌力的催动下,那灯快他们一步飞向前去,说时迟那时快,密密麻麻的箭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如果此时飞过去的不是那盏灯,而是一个人的话,那人无疑会万箭穿心。

“好险啊。”沈然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她不敢想象那箭要是插在她身上会是个什么样子。

难怪这里一点守卫都没有,原本是布满机关的。

上官煜霆看着她,眼里充满宠溺温柔,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意随心动,他牵住她的手,很自然地,自然到没有发觉两个大男人牵手会是多么地怪异,他只觉得好像上辈子就这样做过似的,只觉得如果能这样牵一辈子他甘之如饴。

反观沈然被他这么一牵,身子轻颤一下,本想甩开,转念一想,他只是把她当兄弟,牵下手没什么的,要是甩开反倒显得她太大惊小怪了,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随着他牵。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身陷魔宫

两人走着走着,一道明媚的阳光光线射进他们的眼眸中,方才还是阴风阵阵的密道,这会就变成了阳光明媚的大道,在他们面前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怎么会这样?”上官煜霆停住脚步,思忖道:难道还有别的路?但很快的,他推翻了这个想法,从石室出来只有这条路。可怎么会出现悬崖呢?这样深的悬崖,连他也不能保证能够安全到达地底下。难道设这个地底室的人根本不准备活路?即使能逃出石室,也逃不出这地底室,要不就坠崖而死,要不就活活饿死?

“我们可能已经走进了别人的阵法了。”沈然望着悬崖,似在测量它会有多深。

“阵法?那如何破解?”上官煜霆虚心求解,让他带兵打仗,与人决斗都行,让他破解阵法可就为难他了。

沈然突然咧开嘴一笑:“跳崖,你敢不敢?”看来跳崖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跳上瘾了。

“什么?”上官煜霆还没反应过来,沈然甩开他的手已纵身往下跳,只留给他一个飘逸的白影。

“喂,然弟…”上官煜霆大叫道,却已来不及抓住她,可见她跳得有多么绝决。一股强大的恐惧感笼罩住了他,心似乎被什么紧紧揪住,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他,活了这么大他从没试过这么恐惧过,这么心如刀割过。

他想也不想地飞身下去,远远地便瞧见沈然如断线风筝的身影,借着自身的内力他加快速度往下沉,很快就来到沈然身边,原以为会看到一张恐惧甚至哭泣的脸,结果看到的却是她的笑靥如花。

上官煜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灿烂的笑容,那样地璀璨,就是挂到天际的骄阳也比不上她半分,飞翔在半空的飘逸身姿,白衣飘飘,带着调皮笑意的绝世美颜,那仙风道骨般的淡然气质,加上萦绕四周的薄雾,几乎让人以为她是天界的仙子。

上官煜霆的眼神再也不移开了,只想这样永远看着她。就算跌得粉身碎骨又如何?

‘卟通’一声,两人齐齐掉入寒冷刺骨的水里,无法移动,而他们的意识却是十分清醒的。

“怎么会这样?”上官煜霆觉得自从踏进这魔宫,他就开始变笨了。是的,他几乎敢肯定这里就是魔宫。难怪魔宫销声匿迹,无人知晓它的下落,那些就算知道魔宫下落的人只怕也只会死在魔宫。

“如果我说这是你的幻觉,你信吗?”沈然淡淡一笑,镇定得像是处在安全舒适的屋子里。

“幻觉?可这太真实了,难道你都不觉得冷吗?”饶是他见惯了大风大浪,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也觉得难以抵挡这刺骨的冰冷,反倒是然弟如此单薄的身子怎么可能会没事,简直太不可思议。

“冷吗?再冷的都试过了,这点冷又算得了什么?”沈然低声呢喃道,这样的场景难免让她想起过往。在冰库里的那三天,还有那么多毒物陪伴,她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然弟,你说什么?”上官煜霆内力深厚,即使沈然的低声呢喃也全听进耳里,他越来越想多了解她一点,哪怕是一丁点小事,只要是关于她的,他都想知道。

“没什么。”显然沈然并不多聊有关于自己的事,重回正题:“大哥,你相不相信我?”

上官煜霆看她一脸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坚定道:“我信。”只要是她说,他都愿意相信。

两人同时闭上眼睛,手却紧紧相握,生死与共。

再次睁开眼,两人已平安到达地面,身上亦干干爽爽,不滴半点水滴,两人相视而笑,陡然间却发现置身于茫茫沙漠之中,头顶上烈阳火辣辣地炙烤着他们,只消一会两人便口干舌燥起来。

“这又是幻觉吗?”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如果不是有然弟在身边,他堂堂镇国将军也许真会不明不白死在这魔宫之中,英年早逝,连尸首都没有收啊。哼,这魔宫绝对不可再留,否则将会是朝庭的一大隐患。

沈然轻轻地摇摇头,迈步走出好几米,伸出手来触碰空气,空气中凭空生出一道晶莹的屏障,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晶莹剔透,反射出强烈的光芒将沈然反弹回去,整个人凌空划出一个优美弧度朝后倒了去。

上官煜霆飞跃而起,稳稳地扶住她,眼中带着一丝惊慌。

“谢谢你,大哥。”沈然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仰头看看四周,发现原本凭空生升的晶莹屏障已然消失无踪。

“兄弟之间哪需要如此客气?”上官煜霆嗔怪道。她的身子实在是太单薄,软绵绵的,轻得像个女儿家一样,哪天得锻炼锻炼她,男孩子怎么可能如此柔弱呢?

“大哥,可不可以麻烦你用你的烈焰神功在这四周都打一下,切记连续不断,一刻也不能停下,行吗?”这需要非常高深的功力。要是哪有她也学一学某个经典情节,来个跳个悬崖,就练一身绝世武功,就好了。无限向往中…

“可以。”上官煜霆想也不想应道,运用暗劲,飞身往四周乱打一通,顿时火光四射,‘劈里啪啦’响个不停,不仅看得人眼睛都花了,连耳膜也在生疼。

半晌上官煜霆停下来,以一个潇洒的凌空落宣告完成任务。额头上流着微微细汗,可见这项任务并不容易完成。

“原来如此。”沈然颔首道,眉眼间尽是喜色。就算没有武功,她依然有自保的能力。

上官煜霆这次倒是学聪明了,问也不问,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沈然,他想知道她还会给他什么的惊喜,这次闯魔宫倒是不虚此行。

“雷东,泽西,火南,水北,天西北,地西南,山东北,风东南,一宫为坎,二宫为坤,三宫为震,四宫为巽,五宫为中,六宫为乾,七宫为兑,八宫为艮,九宫为离,以九宫作为框架,那么又是用什么作为排局呢?”沈然低着头,苦思冥想一会,这个阵法当真是高深莫测啊,难道这就是书上记载着的‘九宫八门阵’,那么这八门应该就是…

“八门,开、休、生为吉门,伤、杜、景、死、惊为凶门,杜门虽为凶门,偏于平门,有闲塞阻滞之义。”沈然脸上突然闪耀着迷人的光彩,骄阳温柔地为她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辉,为她的神采奕奕增添了几分美丽,却没有人发现她的嘴角却带着有些冷酷的笑意。

“然弟,怎么样了?”看见她的笑意,他就知道她一定是有办法了。

“大哥,跟我来。”沈然倒是一副胸有成竹、云淡风清的模样,似乎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难题,没有她过不了的难关。

只见沈然有目的地朝着西南一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