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对着官云璃霸道地宣示:“官云璃,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女人。逃也逃不掉,挣也挣不脱。”

这种话,无论听了多少次,官云璃还是听得鼻子微酸。眼泪冷不防地从眼角滑落,滴进发间。她嘟嘴轻声说:“白钰,真正狡猾的人是你。身心都被你占据了,太不甘了。”

白钰一怔,嘴角微微笑了开来。他贴上官云璃的身体,亲吻她的细眉,眼睫,鼻梁,下巴,颈窝…

一路往下,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要烙上他的痕迹。她的整个人,都是归他所有。

被窝里,白钰紧紧抱着官云璃,官云璃的脸色羞赧了一片。他在官云璃耳边故意轻轻呵气,然后调笑:“原来,我的女人也会害羞啊。”

“喂…我才没害羞…请注意你说话的措辞…”官云璃手抵着白钰那光滑结实的胸膛,脸埋得低低的,不满地小声抗议着。

“呵呵…”白钰低下头,伸出舌头在官云璃的脖颈里舔舔,随即轻轻吮吸起来。

“嗯…”官云璃手穿插就他的墨发里,死死咬住嘴唇。

不一会儿,她的锁骨边就显现出了一个浅淡的绯色痕迹。白钰笑问官云璃:“记起来了吗?”

官云璃看着那绯色痕迹,思忖了半晌,才慢慢道:“哦…原来是这样成的啊…要不你也给我试一下吧…”

说着,她居然也凑上嘴去,舔了舔白钰的胸膛,然后熟练地吸了起来!

咳咳…至于她为何会熟练,这就要追溯到当初白钰第一次被官云璃调戏的时候了。

结果可想而知。白钰再也不压抑着欲·火,他低吼一声:“官云璃,你这是在玩火。”随即,他便死死将官云璃压在身下。

吻不再温柔和试探,而是霸道而火热。他的手来回上下抚摸、揉·搓着官云璃的身体,惹得官云璃热得差点就要从内而外爆炸了。

床边的地上,衣服散落了一地,旖旎了一室的春光。

“钰…”官云璃忍不住娇喃出声。

白钰一顿,更加霸道。这个女人是他的,他要全部,全部。

“璃,唤我,唤我。”

官云璃手抚摸上他的脸,摩挲着他的轮廓,笑:“钰…”

可马上,她的笑就僵在了脸上:“唔…”身体里,突如其来的进入,让她皱着眉头,全身发颤。

白钰停下动作,抚平官云璃的眉,笑问:“怎么,还疼吗?”

良久,官云璃才挤出一字半句:“胀…”

白钰闻言,笑得邪气而张狂:“胀,说明那是好事情。”他开始缓慢地在官云璃身体里律动。

“唔…别动…别动…”

“乖,忍忍,很快就好了。”白钰动得更勤了。

官云璃手死死抓着白钰的肩头,眼泪花花儿地抗议:“呜…混蛋,我叫你不要动的嘛…”

还好,白钰定力很好,他一直不紧不慢地在等官云璃适应,生怕弄疼了她。一直等到官云璃的抗议变成了微微的气喘,他才问:“现在,好点了么?”

官云璃咬着嘴唇:“我会告诉你好多了么。”

白钰嘴角一挑,捧起官云璃的脸,狂乱地吻了上去。

“嗯…唔…”

他要占有官云璃,全全部部、完完整整地占有。

“妈的…你轻点儿…嗯哼…”某人死死抱着白钰,时不时出声嘟囔。

“我都忍了这么久,也该纵容我一下吧。”

“你这…色狼…啊…”不知不觉,她已能生涩地回应了。

她的回应,却让白钰更加疯狂。如云瀑一样的两头墨发,铺撒在床上,两相缠绕。

时至半夜的时候,床上的人仍在抵死缠绵。官云璃爱白钰,她愿意和他纠缠,她愿意和他至死不休。

可是,这至死不休不能老是一种形式。白钰占有她,她也要占有白钰,必须占有。

于是,床上,官云璃大喊:“白钰!停!”

白钰眯起危险的眼睛,很显然,他对官云璃突然喊停很不爽。官云璃壮着狗胆,一把推开白钰,然后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官云璃狠狠压着白钰的身体,手很不老实的乱摸白钰的脸、脖子、还有身体。她流氓一样地笑:“喂,不能老是你占了我啊,现在也该换换角色了吧。让我在上面怎么样?”

白钰隐忍着说:“官云璃,你这是在找死。”说罢,他誓要起身将她再次摁倒。

官云璃眼疾手快,摁住了白钰的手臂,大声说:“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让我上一下怎么了,我也想占有你啊,你这小气个什么劲儿呐!”

白钰闻言不反抗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身上这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说:“好吧,给你一个机会,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占有我。”

官云璃像模像样地在白钰身上一路抓抓啃啃,她也要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迹。

罢了,她跨·坐在白钰结实的腰腹上,再次让白钰没入自己的身体时,官云璃颤抖着,扑在白钰身上,抱着他,呢喃:“你也要记住了,你是我的。你心灵的每一个角落,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统统都是我官云璃的。”

身体里,一阵暖流经过。

天蒙蒙亮时,她才死死地睡了过去。

白钰抱着官云璃软哒哒如烂泥的身体,将她揉成一团,装进怀里。

他细细凝视怀里的女人,细长的眸子里无法估量的神情。官云璃,我真的等得太久了。我这么爱你,你终于也可以这么霸道地爱我了。有时候爱是一种占有,又何尝不可。

第百一十七章 三月花开

转眼到了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院子里,一树的桃花,将春天染得绯红。飘舞落下的桃花瓣,若拾起轻轻嗅,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咧。

可是,如此娇美粉嫩的季节里,偏生某女的心情不甚爽朗。屋门大大敞开,带着温香的空气流窜进来,却将她的情绪越拂越乱。

桌前,白钰将不油不腻的各种肉夹进官云璃的碗里,渐渐堆成了一座小山。他那细长的眼睛一刻也不停歇地放在官云璃身上,不看她吃完碗里的东西誓不罢休。

若是有人一直在旁边看着你吃饭,不管他有没有馋得流口水,始终都会影响食欲的吧…

于是,忍无可忍的时候,官云璃咬咬牙,一把摔了筷子,愤恨道:“你再看我,我就不吃了!我是你养的猪吗,天天让我吃这么多!你是存心想撑死我!”

白钰也不生气,只挑挑眉说:“你最近似乎比较挑食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有你这么难养的猪么?晚上累着了,白天还不补补怎么成?”

“你…!”官云璃深刻地意识到一个越来越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白钰的嘴皮功夫有渐长的趋势,尤其是与他同榻而眠以来。

现在,她是动不动,脾气就会暴躁得厉害,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冲…

与白钰对峙了半晌,见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硬逼得她每天这么暗无天日地吃;说实话,现在她看到肉都有些犯晕了。

官云璃脚挪开椅脚,利索地站起来,俯视着白钰,宣布:“我、不、吃、了!”

白钰邪气一笑:“真不吃?”

官云璃瞪他:“我是有骨气的人,说不吃就不吃!”

“说得真好。”白钰难得眉眼带笑地伸手优雅地端过官云璃的碗,用自己的筷子夹着米饭和菜肉,说,“那我就强喂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官云璃气得哆嗦:“你这是强权主义,不利于家庭和谐!”

“只要摆平了你这个不和谐分子,家庭什么的,一切都和谐了。”虽然官云璃老会用一些新鲜的词儿,但久而久之,白钰也算是应付自如了。

眼看白钰就要从桌子对面走过来了,官云璃急得围着桌子打转儿:“喂,我不许你乱来!”她真的不想再吃那些油腻腻的东西了,一吃就有些反胃。

白钰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端着碗边走边说:“多吃一点你要死吗?”

官云璃猛甩头:“不吃不吃!真的会死人!”

白钰黑着脸快步上前揪官云璃。

官云璃动作利索,她围着大大的圆桌,灰溜溜地跑!

像躲猫猫一样,白钰捉,官云璃闪。

闪跑得气喘吁吁,实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官云璃心一横,豁出去了。她大义凛然地瞪着白钰,手捏着桌沿,威胁道:“白钰,你敢再过来,我就掀翻了它!”

白钰眼一眯,语气里透着警告:“你敢。我先掀了你。”

哪知,官云璃闻言嘴甚是不屑地一撇,显然把白钰的话当耳边风。只见她挑衅似的把头一歪一扬,手上再用力一抬,顿时房里响起了哗啦啦的声音。

那是菜盘子纷纷落地粉碎的声音,听在官云璃耳朵里,无比悦耳。她看了一眼白钰,似在说:看你怎么让我吃。

“看吧,都怪你,桌子翻了。现在还吃什么吃?”恶狗先咬人,那是她的惯用伎俩。

“官云璃,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等着我收拾你么!”

“诶诶,你别过来呀!”

最终,某无赖女被华丽丽地扔在床上。

“喂喂…先听我解释…我有解释和辩护的权利!”官云璃举手表示委屈。

“你还敢跟我解释?”白钰青黑着脸上前。

“呜…我再也不想吃肉了…杀生太多会犯冲啊…”

######***

黄昏,天气骤变。

白钰站在回廊上,看着倏地阴沉下来的天际,皱紧了眉头。妖界的结界,无论被他加固多少次,还是在越变越稀薄。

结界本是保护妖界安宁的一层保护罩,外界不得随意入侵;就好像与每一座城池都会有高高的城墙,是一个道理。

这时,翎姬忽然化身而来,与白钰并肩而站,一同看向天空。

翎姬先开口出声道:“这场大战,终究是无可避免呐。”

白钰身上的霸王之气顿显:“娘亲请放心,我一定护这妖界一个安好。”

翎姬云淡风轻地笑:“钰儿都这么说了,为娘的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半晌,她才幽幽叹了口气,又道:“这结界,要重铸也不是没有办法。毕竟都一千年了,结界还是当年你爹花心思亲自结的,现在已经老化了。”

白钰问:“还有什么办法?”

翎姬不语,她伸出双手,在空中慢慢展开;两臂之间,一阵强烈的白光显现,白光里,缓缓浮现出一架古琴。

“此琴,名断天,和着王锥,是妖界两大震天神器。”

白钰伸手摸着断天琴上那远古而清晰的纹路,断天立即发出一阵嗡嗡的鸣响,不由得浑身一震。

他问:“娘亲为何现在要拿出来?”

翎姬嘴一挑:“你爹的遗物,我当然想占为己有。但这却是身为妖界之王必不可少的法器。这断天,意为断神之念,深藏巨大的能力,琴音乃魔符。若没有千年以上的修为和操纵一切的魄力,是无法驾驭它的,反而会被它反噬。琴弦一断,意味着堕落。”

白钰手捧断天,深深凝视,道:“那我现在便要收服了它。”回应他的,又是一阵嗡嗡的鸣响。

翎姬双手环胸,邪气地笑:“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控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但用它和王锥相配合,便能重铸结界。”

留下这句话之后,翎姬便走开了,接下来要怎么抉择,那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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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官云璃便睡下了。不是她很懒,而是最近她真的嗜睡如命。

这一睡就是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她是被一阵琴音给吵醒的,那琴音说不出的怪异,音符明明很清泠、柔和,可她却不自觉地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那寒意是从心里而发的,震慑了整个身体。

官云璃推开房门,却被外面的景象给惊呆了。

院子里,漫天的桃花瓣飞舞,铺撒了一地。桃花树下,一袭白衣不染尘的白钰席地而坐,膝上一架琴。

他翻手绕指之间,琴音自弦上幽幽蹦出。

怔愣了一会儿,官云璃倚着房门,轻轻笑了。她那一笑,竟有那么些风华绝代的味道。原来,她的男人,也会抚琴。

可是,听了好一会儿,官云璃觉得不对劲了。

虽然她不太懂音乐,但还是能听出那琴声越来越冷。官云璃皱着眉头看向白钰,却见他周身腾起一股白烟!

第百一十八章 琴箫和谐

“喂,白钰…”官云璃有些着急地走过去。

“别过来。”白钰忽然开口不容拒绝地命令道。他全身绷得死紧,断天琴在他手上已经渐渐不安稳了,那琴弦隐隐颤动。

看来,就算白钰有了一千年以上的修为,还是无法完完全全地控制断天琴。他初试断天,怎么可能做到完美。

可是,官云璃的靠近还是扰乱了白钰。他分了神,力道更加把握不准。

“喂…你怎么了…”官云璃看见白钰身上的冰寒之气更甚,一边听白钰的话没再靠近,一边担忧地而着急地问,“白钰…你怎么了?”

“别靠近。”白钰像一塑冰雕似的,端坐在那里,唯独不见他停下抚琴的动作。

很快,官云璃便瞧出了端倪。问题在于白钰膝上的那一架琴,流出的每一个音符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从心底里畏惧;她还能隐隐听到琴身颤颤发出的嗡嗡鸣响。

当下,官云璃出声阻止道:“白钰,停下,别弹了。”

白钰的指尖,琴声依旧。

“我叫你别弹了,它…会伤害你的…”她快步上前,企图一把夺过白钰手里的那架古琴。

白钰突然出声,阻止了官云璃的脚步:“官云璃,给我跳一支舞吧;和着这琴声,跳舞。”

“喂,我说你给我停下!”

“不想我有事,就按照我说的做,快点。”白钰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

“这…”官云璃慌了,“可是我根本不会跳舞嘛!”

“跟着你的灵魂来,想怎么舞就怎么舞,如当初在古家的时候。”他想借官云璃的舞,化了他心里的不断积蓄的乱气,磨了这断天之音的棱角。

“哦…哦…我试试…”官云璃闭眼,深深呼吸,吐气。

她用心听着白钰指间拨出来的琴音,似乎能感受到他那焦躁不安的心情;随即她缓缓伸出双手,身轻如燕,轻柔地舞动了起来。

官云璃的动作跟着琴音走,每至音符的调转处,她都动作缓了几分。刚开始,还有些生涩,可后面,她越跳越熟练,越跳越专注。

官云璃本是一个不会跳舞的人,与其说她是和着琴声跳,倒不如说是琴声在引导她跳。

渐渐地,官云璃的衣袖变得很长,雪白的衣裳一点点被染成暗红色,那双通透的暗红色眼睛,不知蕴含了多大的灵气。长袖一挥一扬之间,尽是倾城之色。

院子里,桃花飘舞,花瓣纷纷凌落。

桃花树下的白钰,眼里全是那暗红色妖冶如朱华的身影;他眉头渐渐舒展,心里的乱气渐渐消散,周身的冰寒也慢慢晕开。

不知不觉,官云璃身体随着琴音渐渐抬高,漂浮在了半空中。她的身体的舞动不再如先前那般柔弱纤美,而是每一次摆动和袖甩都透着隐隐的力道和魄气。

原本热闹喧哗的前院,慢慢安静了下来。他们都仰着头,看着那半空中疯狂跳舞、极致魅惑的妖精。

前院里,血参和槐树并肩站在,微微仰头。

血参问:“那是小夫人吗。”

槐树晃神:“不知道,估计是吧。”

这时,原本飘落的桃花瓣纷纷飞了起来,慢慢往上浮,直到最后都静止在半空中。不知为何,妖精们看到那样绝美的景色,心里竟涌起一股壮阔感。

一曲已了,空中残留着颤颤的尾音。官云璃的动作跟着缓慢了下来,最终停住。她站在半空中,额角布了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苍白。

原本精致在空中的桃花瓣,纷纷飘落下地,一时,美极了。

可是突然,白钰冷眉一敛,修长的手指用力一挑,一曲又起。

只是,这一曲,满含暴戾。白钰十指不断在琴弦上绕转,周身因手上的快速动作而隐隐发颤。他膝上的断天琴极其不稳,发出的琴音像魔音一般,像要刺穿耳膜一样尖锐而犀利!

官云璃身体猛地一震,跪倒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