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火热的硬物挺入她的深处,带给她强烈的疼痛,她有些惊惶的想推开他,身子开始本能的挣扎。

「不要乱动」,吸口气,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忍过去就没事了。」

「痛……」她带着泣声的低语。

「只要一会儿,乖.」他轻声安抚,双手和她十指交握,同时腰身用力,分身完全进入她的体内。

她吃痛的呻吟出声,身子微微僵硬。

他等待她适应他的存在,不断吻着她的唇、她的耳垂,平缓她的紧张,感觉到她似乎难耐的动了动,他才开始移动,而随着她的痛呼渐渐转为宛转的娇吟,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狂野。

床头帐上流苏起伙不定,木床也发出细微的咯咬声响。

当他将炽热的种子播撒在她的体内,情欲得到暂时的歇息,他怜爱的俯身亲吻她的眉眼,辗转吸吮那诱人的红唇,片刻之后继续向下,停留在那两座雪峰之上,流连忘返。

她双手揪住他的长发,似拉又似按,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呼吸又急促起来。

「相公……」

「嗯。」

「我、我……」

「如何?」他坏心的以分身在她幽谷前磨蹭。

「爱我……」她忍着羞涩的说出要求。

「如你所愿。」他再次挺入,动作因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而多了更多的疼惜之情。

她的手环在他的颈项,主动吻上他的唇,在激烈的律动中与他口舌相缠,生死缠绵。

漫长的夜晚便在两人探索彼此身体的过程中悄然逝去,直至天色大亮。

看着晨曦透过帷帐落在枕上那张娇媚诱人的脸上,一夜的欢爱让柔顺的青丝纠结散乱,白暂的肌肤遍布爱痕,也让他尽享攻城略地的快感。

「柳儿,」殷武杰手指爱恋地摩荤着她红肿的唇办,「你的味道真好。」

累到眼皮根本睁不开,浑身提不起半丝力道的明阳柳,轻若蚊呐的「嗯」了一声。

「好好睡吧。」

她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朝他怀里依偎了过去,睡熟了。

而他搂着她,带着笑的也慢慢阖上眼,成亲后的第一天,是个放假的好日子。

第九章

边塞民风较京城开放,所以若在大街上看到女追男的画面,也不用太惊讶。

坐在街边一间简陋茶寮的明阳柳,捧着一杯粗茶,津津有味地看着那粗犷汉子被一娇小女子追得慌乱急逃。

齐伯依旧面无表情的陪在她的身边。

「哈,我想到一个酒名,十分有趣喔。」

「什么?」通常能被小姐称之「有趣」的名字,会令人傻眼。他做好心理准备再洗耳恭听。

「「逃之夭夭」,清香可口,香气扑鼻,闻之心旷神恰,饮之后劲绵长。」

齐伯忍不住瞪了笑眯了眼的主子一眼,她大概又想到歪路上去了,瞧她笑得一脸奸相。

「齐伯,我们回去吧。」

「嗯?」

「我想到怎么把逃之夭夭调配出来了,走。」她兴奋的跳起来,迳自出了店门。

齐伯在后面结了茶钱,这才追着她而去。

小姐这想到就做的急性子真让人无语。

明阳柳回到将军府后,一头埋进了酒窖里。

从军营回来的殷武杰一听妻子待在酒窖里已经大半日,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

前日,一时兴致不错,跟她喝了几杯,结果喝得有六分醉意的她居然当众调戏了他,让一干手下吓得掉了下巴。

他来到酒窖,发现才一走近,就闻到一股清香甘冽的酒香,让人酒虫蠢动。

而他一身浅紫衣裳的妻子,站在几个大酒缸中间,手中捧着一只小酒坛,鼻间凑在坛口一脸满足地嗅着。

「逃之夭夭,多好的名字。」

「柳儿,在做什么?」

他的轻唤让她惊喜的回头,捧着小酒坛的跑了过去,「喏,尝尝看,我新调配的逃之夭夭。」

「逃之夭夭?」这名字真够怪。

「味道很好哦。」

他笑着接过,浅尝了一口,惊喜的瞪大了眼,果然味道很特别,让人回味再三,欲罢不能。

他想再多尝两口的时候,已被她快手快脚地抢了回去,像宝贝一样搂在怀中,转头吩附,「齐伯,我们找个大酒缸去.」

于是,他这位大将军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妻子将美酒自眼前挟带而去,只留他在原地嗅着空气中的酒香回味。

「逃之夭夭」四个字以简单浑厚的线条书写在一块木牌上,接着再挂到酒坊上。

看到这酒名,说实话,还真有种逃之夭夭的冲动。

但酒坊在开门半个时辰后,店中的十大缸逃之夭夭便被抢购一空。第二天,酒坊门口竖了个牌子!逃之夭夭每日限卖三十斤。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殷武杰忍不住问。

明阳柳一边忙着调配手上的酒槽底料,一边分神回答「这酒后劲太大,我怕酒客喝太多对身体不好,我再勾兑另一种酒,使两者可以互补就完美无缺了。」

「你手上的是什么?」

「酒槽。」

「你不是说要勾兑?」

「这酒我打算拿来当爹的寿礼。」

「这是什么酒?」

「它叫「福寿绵长」,绵软可口,酒味清淡,适合养生。」

「对酒,你的确有很高的夭赋。」新酒花样推陈出新,让人眼花缭乱。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侧头想了下,自语道「其实酿一坛「情比金坚」也不错。」

殷武杰才刚刚面露喜色,就被她后面的话给打击到了。

「金兰公主一定会喜欢。」

「你打算送一坛情比金坚给金兰公主?」声音忍不住有点抖。

「嗯,还在想。」她带点苦恼地歪头「上次的事多少有点对不住她,情比金坚正好可以向她表达一下我们的发情是牢不可破的。」

情比金坚,可以用来如此解释友情的吗?

不知道金兰公主知道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柳儿,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并不太适合拿来表示你们的感情深厚吗?」

听丈夫这样说,明阳柳很是认真的歪头思考了一下,然后眨着自己那双明亮妩媚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说「可是,我还是认为情比金坚这个名字很不错啊.」

「可是,情比金坚这个词应该是用来形容男女之间的感情。」眼看姑爷深受打击,一脸挫折的郁闷样,基于同情齐伯忍不住开口声援。

「比金子还坚固的感情,同性之间也一样存在的。」明阳柳表情认真的说。

齐伯摸摸鼻子,自动消音。通常在小姐认定一件事的时候,就表示没有转圈余地。

数月之后,一辆载着美酒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边城,朝庆国国都而去。

本该是美事一桩,然后,事情的演变却急转直下―--

金兰公主饮了情比金坚后,中毒了!

此事非同小可,得到消息后的殷武杰返家,考虑着该如何启口。

但明阳柳是如何的冰雪聪明,她发现丈夫欲言又止的模样,马上察觉有事。

「什么事,说吧。」她主动开口。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的酒,金兰公主收到了。」

「酒出问题了吗?」她马上联想到。

「是的,金兰公主中毒了。」

「果然是大问题。」她无奈苦笑。怎么又跟政治扯上关系了呢?难道嫁个将军这就成了无法避免的宿命?

「不仅如此,同时中毒的还有几个皇子。」

「我觉得自己被扣了一顶很大的帽子。」

「戴得舒服吗?」

「真高兴你还有心情开我玩笑。」

「苦中作乐罢了。」他也苦笑一记,眉宇间难掩担忧。

「你抬头看天。」

「嗯?」他不解。

「天还没塌.」

「……」是他小看了妻子的承受力。

明阳柳还有但书「何况就算塌了,也是先砸高个儿的。」

殷武杰挑眉。

「明显你要比我高嘛。」她公布答案.

「那句话送还给你」,他忍不住笑了,「真高兴你还有心情开我玩笑。」

她耸耸肩「不管怎么说,我还有个夫婿可以依靠,遇到这种严重的事情,你一定会帮我想办法的不是吗?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明显的男人就是用来顶红的啊。」

看着妻子理所当然的表情,殷武杰忍不住眼角微微抽搐。

她的反应跟他预料的情形差太多,没有慌乱,没有惊恐,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般,镇定而理性。

「将军大人,与其担心我会慌乱无措,不如赶紧将心思放到如何解决这个危机上吧.」

「你认为是危机吗?」剑眉一挑,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又如何认为?」她下答反问。

「危机或许就是转机.」

「好一句危机就是转机。」她抚掌叫好。

「两国胶着的战事或许会拨云见日。」他沉吟后道。

「噢」,她思绪也转得极快「如何个拨云见日法?大战一触即发还是物极必反?」

听到妻子这么问,殷武杰心头担忧顿时一扫而空,她的聪颖和沉稳,证明她完全能胜任靖边将军夫人这个身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明阳柳面上保持微笑,压下内心的不安不叫他看出丰分来。临危更需冷静,此时此刻她需要做的就是镇定,稳定他的心绪,让他无后顾之忧。

不论事情最终怎么发展,至少他与她并肩同行,夫妻原本一体,祸福与共,荣辱相随,他不弃,她也不离。

京城那边快马加鞭的传来一道圣旨。

殷武杰不在府中,是明阳柳接下的。

他在校场中接到消息后立即回府,一踏入容厅,便看到坐在椅中的妻子和站在她身边的齐伯。

「柳儿,圣旨说些什么?」

齐伯帮主子回答「皇上让小姐去庆国。」

「什么?」殷武杰面色一沉,「宣旨的人呢?」

「已经回去了。」

「柳儿……」

明阳柳仍旧没有应声,只是将一直拿在手里的圣旨轻轻放到一旁的几案之上,起身朝外走去。

见妻子这个样子,殷武杰不由得面露忧色,急忙跟了上去。

不弃?不离?

她抬头看天,红日正当中,灿烂耀眼,但这热力到不了她的心底,她感觉到自己好像遭到冰水浸泡一样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