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那要是照二婶这么说，子福兄弟的媳妇，可是也把嫁妆都给了二婶来管着了？那我可是得恭喜二婶啊，你可是找了个好媳妇呢。”静涵丝毫不怕她，就不信了，有哪个女人犯傻，能把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的。
此话一出，刘氏的脸上可就不太好看了。子福的这个媳妇，可不是个善茬子，哪里会把钱财交给她来管着啊？她不从婆婆的手里往外抠钱就不错了。
静涵一看刘氏的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笑道，“这我可得去找弟媳妇问问去，弟媳妇嫁过来的时候，我可看着嫁妆倒是也不少的。唉，二婶的命真好啊，遇上了这么个好媳妇，这可是难得一见呢。”
老爷子和老太太一直都没出声，原本这老爷子就说过的，不让子轩给子福他们张罗差事。可是呢，这老爷子这两天偶然知道了子轩他们这次回来，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许成宽过六十六岁大寿。老爷子的心里可就不得劲儿了，所以刚刚刘氏不管说什么，老爷子也不开口反对的。
这下子一听说子轩的产业都是属于静涵的，老爷子的心里头就更不舒坦了。都是农民出身，根深蒂固的一些观念里面，女人嫁了人，就应该是婆家的。至于朝廷里的律法，老爷子倒是多少知道一些，可是那些是对达官贵人来说的，不适合于他们这些个老百姓。
老爷子似乎也忘了，他的孙子如今也是官，而且静涵也不是一般的女子，而是皇帝亲封的郡主。
“好了，都给我闭嘴吧，一个个的在这吵吵什么？闹哄哄的。老二，老二媳妇，你们为了子福着想，这个不错。子轩啊，你那要是真的有能行的差事，给子福安排一个，也不费什么劲。都是一家子骨肉至亲的，也不能太生疏了吧？”老爷子看向子轩，说道。
子轩一听这个，眉头就皱了起来。“爷爷，你真当孙儿的这个官当得好容易么？孙儿在镇东四年，然后升任了喜州知州。你可知孙儿是怎么样努力，才换来这个知州的么？你可知孙儿得罪了多少人么？要不是有皇帝和福王的照顾，孙儿莫说是做什么知州，怕是早就被人参了一本，削官为民都是轻的。”子轩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爷爷的态度变了。
子轩满心疲惫，他没想到，原来在亲人的眼里，他不肯帮忙，倒是错的了。“爷爷，我不是不管家里人。倘若子福想要做个什么小买卖，没有本钱，我可以拿出点钱来，帮他一把，这些都行。可是把他安排到衙门里面，这个坚决不行。子福若是有些能力还好，偏偏他连字都认得不多，这个我真的安排不了。”
子轩看了看祖父和父亲，神情坚定的说道，“当初我们春闱回来，那时我的岳父，静涵的父亲就跟许家的人立下了规矩。任何人不准仗着家里的名头，出去惹是生非，横行乡里。今天我也得把这话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别以为我做了个芝麻大点的官，好像有多了不起似的，家里人就可以跟着耀武扬威，富贵荣华了。”
子轩话音未落，子文正好从外面进来，“大哥说的好，宦海沉浮，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无数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你呢。大哥和大嫂在镇东，可以说是竭尽全力，为百姓造福。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有人看着镇东是块肥肉，想要来咬一口的么？那原来的隆州知府，还不是上奏朝廷，要弹劾我大哥的么？那时若不是正好发水灾，恐怕那隆州知府就要暗中下手了呢。”
子文曾经在镇东呆过一段时间，所以对子轩的作为最是清楚，“你们以为我大哥年纪轻轻的就做了知州，是他官员亨通么？不是，那是我大哥拿命拼出来的。那场大雨，我大哥就站在堤坝之上，一连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就那么看着一直上涨的水面。倘若那大水真的冲毁了堤坝，恐怕大哥是第一个被大水冲走的人。”
子文回头看向二林夫妻，“你们以为我大哥有很多的产业，挣了好多的钱，以为那是他当官得了实惠么？不是，那是我大嫂，殚精竭虑的琢磨着致富的法子，又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嫁妆。然后带领着镇东的人，建起了那么多的作坊，才有了如今的产业。我大哥要修建堤坝，我大嫂一下子就拿出了五千两银子来，支持大哥的做法。我大嫂，那是当世难得的奇女子，也是我大哥的贤内助，要是没有大嫂，你们以为我大哥在镇东那个穷地方能有什么发展？”
子文一连串的反问，让屋里的人哑口无言了。何氏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子轩，静涵，来，到娘的跟前儿来。这几年，你们受苦了。娘在这替你爹说了，以后家里要是哪个再敢提什么为难我儿子的要求，我第一个先不饶他。”
兴家在一旁接着说道，“我看咱们家也该立个规矩了。以后要是有人借着子轩的名头，在外面仗势欺人，为非作歹，那他就不是林家的子孙。我是林家的长房，我说的话就代表了林家，要是谁敢不听，直接逐出林家。”
老爷子张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又咽了回去。
林兴业和刘氏，两夫妻都有点愣了，这是咋了？来了一趟，没能给儿子找了个差事不说，还让大哥给弄出来这么个规矩。
子轩看了看自己的叔叔，“二叔，二婶，子福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种地好了。我已经跟静涵商量过了，要在家里这边买上一片林子，大家一起种点棒槌。要是二叔愿意的话，到时候一年可以分给你们两百丈的参土，这样就不用再往上面交税了，想来也能省下不少钱呢。干啥也赶不上自己给自己干，踏实，不用受人管制。”
…
第269章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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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新一听儿子这话，眼睛一亮，忍不住拍了一下手，“就是，端人家的碗，受人家的管。咱们自由自在惯了，为啥非得去干那个让人管着的活呢？子轩啊，买块地是个好主意。咱们家有那么些的参籽和栽子，就是因为这朝廷收的税赋太高，才没敢栽太多的。一丈得往上交四斤棒槌，这一百丈交的可就不少了。要是咱们买了林子，挂在你的名下，到时候就不用交税赋了，一年可不是省好些钱么？”
老爷子刚刚听了子轩说是里什么规矩的话，心里也是不太痛快。他想着自己还活着呢，这大儿子和大孙子就眼里面没有自己了，等着他死了的那一天，老大家就更是不能管老二家了。可是再一听子轩说买林子的事情，倒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二林家里有两个儿子，再加上二林，一年种上两百丈的棒槌，还不用交税，这可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呢。在村子里，可以说是上上等的富户了。当初的许家，一年才二十来丈的棒槌呢。
这出去找差事，或许能有点油水可捞。但是抛家舍业的跑那么老远去，要是自己万一有个好歹的，岂不是连这些孙子的面都见不着么？老爷子想了一想，觉得还是子轩这样的作法妥当一些。
“对，我看子轩这个法子成，咱们买块差不多的地，二百来亩也就够了。这样，也能用个二三十年的，多好。栽过了棒槌的，还能再种地，一点也不吃亏。”老爷子点点头，表示自己也同意这个想法。
二百来亩地，不过是二三千两的银子，这点钱，静涵倒是不太在乎的。要是能用这些钱打发了二林一家的话，还是划算的。况且买了地，是两家一起用，也不是全都给二林家。再者买地挂在了子轩的名下，等着栽完棒槌，就留给兴家种地就行了，还是自己家得到的多。
“爹，等着开春了，你就四处看看。哪里的林子好些，适合咱们栽棒槌用，然后就买下来。待会儿我就把银子给你留下，要是办手续的时候有问题，我再让人回来给办。想来这边的知县，多少还是得给子轩一点面子的。”静涵觉得这个计划不错，于是赶紧表态。
二林夫妻听了这个，也是挺高兴的，原本打算给子福找份差事，能够多挣点钱。可是一想到儿子得离开他们，去那么远的喜州，两口子也是有点舍不得。要是真想子轩说的这样，一家子一年侍弄个二百来丈的棒槌，那日子可就是能过得非常不错了。
“大哥，子轩，要是这事真能成的话，可是太棒了。那行，等着开春了，我和大哥一起去找地方，然后买块地。大哥，今天桂花也是为了孩子，才会过来麻烦子轩的。要是她说话有那个地方不中听的，大哥和大嫂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子轩啊，你二婶就是这么个性子，她没什么坏心的，你和静涵可别记仇啊。”二林赶紧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意见，同时也算是跟大家道了歉。
兴家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谁是什么性子我都清楚。今天的事情也就这样吧，咱们就按子轩说的办。不过，我今天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子轩在外面做官不容易，咱们可不能给子轩抹黑，明白么？”
“哎，大哥放心，我们晓得的。”二林赶紧的答应道。
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二林夫妻也算是得到了实惠，于是二人就告辞要走。子轩让人拿了不少的东西给他们带回去，这夫妻俩乐呵呵的回家去了。
静涵有点累了，于是就回房休息。子轩本来也想跟着的，老爷子把他叫住了。
等静涵走了，老爷子就问子轩，“刚才你说的，家里的产业都是静涵的嫁妆置办的，是真的么？”
“是啊，当初光是皇帝就赏了静涵一千两黄金呢，许家可是一点都没要，全都给了静涵。静涵前几年自己也攒了好些私房，差不多也得有几千两呢。再加上咱们送的礼金，许家给的压箱底，还有静涵的兄姐们送的贺礼，静涵的陪嫁，的确是不少的。我们去了镇东，可真是全都指着静涵的嫁妆过日子呢。”子轩倒是也不隐瞒，点头承认。
“那这些年你们在镇东，置办了那么些的产业，想来如今一年的进项也是不少了吧？”老爷子继续问道。
“这些我还真是不太知道的，这些都是静涵来管。我们在喜州那边有几处庄子，两三个牧场，还有作坊大概七八个。可能也就是这些了吧？至于一年有多少进项，我倒是不太清楚。”子轩实话实说。
“你啊，你咋能这样呢？自己到底有多少产业，每年有多少进项，咋还能啥都不知道呢？我可是听说啊，光是那织坊，一年就能有十几万两的收入，这可不是小数目呢。”老爷子听完了孙子的话，心里就直抽抽。天，这得是多少钱啊，就这么任由一个女人管着？
“子轩啊，静涵是林家的媳妇，这些个产业，也应该是咱们家的才是。这件事啊，你还真就得多想想。”老爷子语气有点沉重的说着。
倒是何氏不干了，还没等别人开口，就说道，“爹，你这话是啥意思？不管有多少的产业，那也是静涵用自己的嫁妆置办的，这些年也是静涵费心经营的。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我们没能给子轩帮什么忙，还得要静涵动用嫁妆来填补着过日子，这还得怎么样啊？爹难道是想要把静涵的这些个产业，都归到林家所有不成？这可是不行，我就第一个不同意。”
兴家也点了点头，“爹，这个我也是不同意的。静涵这个媳妇，没得挑，既然这些个产业都是静涵弄出来的，左右也跑不到别人那里。以后还不是留给了清远他们么？”
老爷子叹了口气，“你啊，你也不想一想，那可是一年十来万两银子啊。你们大房可是还没分家呢，这钱就应该是大房的才对，到时候，子文也能有一份儿。将来子文说媳妇，考科举，哪一样不用钱啊？”
“爷爷，这个你就不用为我来操心了，我有手有脚的，用不着去算计嫂子的嫁妆。成亲什么的，有多少钱就办多大的事。当初我大哥成亲什么样，到时候也差不多就行了，别的我不要。”子文开口，直接驳回了老爷子的说法。
“爹，大哥，既然今天话都说到这了，我看咱们家也把家分了吧。大哥如今在外做官，想来以后也不能回来的，不如趁早分了家，以后省的万一我娶个不省事的媳妇，到时候再闹腾。”子文直接提出来了分家。
“子文，你这还没成家呢，可不能这个时候分家。再说了，我们夫妻根本就不在家，这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不需要分。”子轩赶紧拦住了子文的话，不让子文再说。
“大哥，你还是听我的吧，咱们应该把家分开的。万一我以后娶个媳妇，就像二婶那个样子得话，那以后咱们兄弟之间，说不定就得闹起来。与其到那个时候闹，伤了兄弟的情分，还不如现在就分了家。你看嫂子的娘家，许伯父他们兄弟不也是分家了么？人家兄弟之间，可是相处的很好呢。”子文还是坚持己见，非得要分家不可。
兴家想了一想，又看了看妻子何氏，正好看见妻子向自己点了点头，于是也就同意了子文的提议。“也好，那咱们就分家。不过得等着过了小年，然后找个日子，从村子里请来几个见证人，然后咱们就把家分开。”
子轩还待反对，兴家就拍了拍子轩的肩膀，“好了，你也不用再说了，孩子大了，早晚都有这一天。你和子文都是懂事的，爹爹很高兴，能有你们这么两个好儿子。好了，既然已经定下来了，你就回去跟静涵说一声，这也是大事儿。”
何氏一拍手，“哎呀，这都啥时辰了？我都忘了晚上饭的事了。行了，你们在这说话，我去厨房看看。”说着，就赶紧出去了。
吃过了晚饭，子轩和静涵在自己屋里说起了子文要分家的事情。“静涵，你看这事怎么办？”
静涵沉吟片刻，然后才说道，“既然子文要分家，那就分吧。家里的东西，咱们什么都不要，全都留给子文。另外我再给子文五千两银子，留给他以后说亲用的。还有父母的供养上，咱们每年给一千两银子，东西什么的，另外再算。你看这样成么？”
子轩搂过来静涵，“娘子，这次回来，让你跟着受气了，为夫的心里也是难受。说起来，林家还不是什么大家族呢，就会有这么些的麻烦事儿。爷爷的岁数大了，必然是想着儿孙们过得都好。老人都会有些小心思，有的老人，就会想让过得好的孩子帮衬一下过得不好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咱们就当是哄他们了。成么？”
静涵笑了，“傻子，我是那种心眼小的人么？谁都有老的时候，说不定等咱们老了，还赶不上爷爷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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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林家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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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林家有很多人辗转难眠。老爷子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今天白天的事情。
“我说你干啥呢？烙饼啊。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回的折腾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那么些闲心有什么用？当初你来到这里的时候，还不是啥都没有，全靠着自己认干，才拼出来这份家业的么？咋到了儿孙的身上，反倒是操这些没用的心呢。”老太太被老爷子搅合的，也是没睡好，于是就起来劝道。
“唉，我也不是为了这个。我啊，是在想着今天老大做的这些事情。你说老大啊，就这么当着我的面，直接就同意分家了。他连问都没问我一句啊，这是啥意思？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了？还有子轩说要里什么规矩的时候，他们爷们倒是异口同声了，他们根本就是没拿我当个长辈啊。”老爷子叹了口气，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还有啊，我才算是知道，子轩他们今年为什么能在家多住上一阵子。原来许家的老头子过了年是六十六岁的大寿，他们是回来拜寿的呢。那我呢？今年我六十六的时候，他们可是没回来的。我是子轩的亲爷爷，还赶不上他媳妇的爷爷重要是么？”老爷子似乎是满肚子的怨气，正好全都说了出来。
“你这个人啊，这咋还越活越回去了呢，你的生日是在啥时候？正好赶在了八月上头。那个时候，子轩正在隆州，忙活着洪水和瘟疫的事情呢，哪里有那个时间回来啊？如今正好是过年么，皇帝给了假期，回来多住一些日子，顺道给静涵的爷爷过寿。这还有啥好比的？你啊，就把你那点小心思都放下得了。如今老大家，和以往可是不一样了，你还拿着老眼光去看，你不是自己找气受的么？”老太太耐心的开解着老爷子。
“你说现在你我都还在呢，老大家就跟老二家闹得这样不愉快。要是等我不在了，老二家可怎么办啊？”老爷子还是放不开。
“我说你这个老东西这是怎么了，反常是不是？老二家怎么了，是吃不上了还是喝不上了啊？他们的日子过得好好地，今天子轩还同意以后给他们每年两百丈的参土来着。那是多少钱？你还想怎么样？以前我也没见过你偏心老二，如今这是怎么了？看着人家子轩的媳妇能干，挣钱多了，眼红是不是？”
老太太没个好气的说道，“赶紧睡觉吧，以后少想这些个没用的。都是有手有脚的，想过什么样的日子，自己去挣去。”老太太翻了个身，然后睡着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老实不动，渐渐地也睡着了。
接下来就是小年了，家里忙忙活活的，谁也没再提什么别的。直到腊月二十六这天，兴家真的从村子里找来了几个人，还有二林一家做见证，就要分家。
“我说兴家啊，你这是干啥？大过年的，咋还闹起来分家了？”周村长坐到炕上，非常疑惑的问道。
“叔，啥事也没有，就是子文提出来，想要把家分了，我一想也对。反正儿子也都大了，分开了更好，各自过各自的日子，还能消停一些。正好老大现在在家，要不然等着他们回了喜州，可就没那个工夫了。”兴家笑着跟大家伙解释道。
大家听了这个，自然是没什么话再说的，于是就在这商量着怎么分家的事情。
子轩就按照那天和静涵商量的，说了出来。没想到子文倒是不同意，非得说不要子轩的银子，后来还是兴家劝说着，这才同意了。
子轩直接拿出来了五千两的银票，给了子文，然后又交给了兴家一千两，作为第一年的供养。“爹爹放心，我们以后一样还会管家里的。子文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定然尽力帮忙，决不推辞。另外，我和静涵还商量了一下，请爹爹在附近看看，有没有好地要往外卖的。到时候买上一两百亩，留作祭田。咱们林家，以后也会越来越兴旺的，这祭田可以租出去，每年的收入，就留着家里的祭祀和孩子上学。这样，也算是我们给林家留下点东西了。“
这个，是前两天静涵才想到的。如今子轩在外做官，子文或许将来也有可能出去，那么家里呢？逢年过节的，以后总要有个人来给祖宗祭祀。有了祭田，就不会再动用哪家的钱款，而是直接从祭田的收入里出这份钱就行了。
再者，一个家族想要兴旺，必定不是一两个人的努力就行的，必须得从亲族里培养更多的人才才行。林家如今人丁不算旺盛，但是从现在开始，就得努力去培养了。
子轩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周村长连忙笑道，“这个好，听说那些大家族都是有祭田的。如今林家也有人做了官，是该按照这个来办。行，子轩不愧是出去做官的人，想的周到。”
老爷子听了这个，心里也是暗暗赞许，面上却没有露出来，“恩，这么办倒也可行。老大啊，这件事你放在心上，等着开春了就好好的四处去找寻找寻啊，一定得找块好地才行。”
对于分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了，于是周村全都按了手印。这样，就算是分家完成了。
以后林家的一切，都归子文所有，子文未成亲之前，还是跟父母住在一起。等着子文成亲了，就搬出林家老宅，自己另外找住处。这林家的老宅，等到兴家两口子百年之后，是归子文的。
分家的事情弄完，兴家就让人摆了酒席，留大家在这吃顿饭。
酒席之上，大家又是好一顿夸赞兴家有福气，子轩和子文都出息还孝顺，倒是吧兴家给乐得合不上嘴。
等到酒足饭饱，大家各自回家去了。
二林夫妻回到家里，跟家里人说了这边的事情。那玉桃就挨到了母亲的身边来，“娘，你看看我大伯家啊，原来大堂哥竟然那么有钱呢。五千两啊，拿出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再加上给我大伯的供养，还要买两块地，这总共加起来，还不得一万多的银子啊？天老爷，这么老些银子，他们都是怎么挣来的啊？娘，你说大伯家那么富裕，为啥就不能帮衬咱们一把呢？他们多少的漏点出来，可就够咱们过一辈子的了。”
刘氏刚想接女儿的话，那边的二林就朝着玉桃喊上了，“你个死丫头，给我闭嘴。成天的就你事多，挑三拨四的，还没嫁人呢，就学了这嚼舌子的臭毛病。人家有钱，那是人家的，跟咱家有什么关系？我们是缺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
兴业从来就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他对于妻子，一直是非常敬重，或者说是惧怕的。刘氏疼闺女，什么事都依着闺女的，所以兴业也就跟着一样，玉桃说东，他都不带往西的。“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了，明年就得嫁人。就你这一身的臭毛病，到了婆家，还不得让人给撵回来啊？”
玉桃自从子福的妻子进了门，就成天的在那挑弄是非，捅咕着刘氏给儿媳妇立规矩。可是这子福的媳妇也不是一般人，说话办事的，滴水不漏。要是刘氏拿捏的太厉害了，她一样也敢顶着来，所以这阵子，家里可是并不平静。兴业每天被这些女人给闹腾的脑仁疼，正好今天借机会就收拾一下闺女。
玉桃一听父亲这么说自己，立时就不干了，扑到母亲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娘啊，你看看我爹，他就这么咒骂女儿啊。哪有这样当人爹爹的，竟然说女儿会让人给撵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