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董事会的格局分配是这样的,目前ZS第一大股东是谢移,他手里握有的ZS股份,占到23%左右,第二大股东按照辈分算,是朱鹤的堂叔祖,手里有10%的股份,但是这其中的拥有效力的普通股只有2%,剩下8%都是只有固定取息权,而没有参与公司决策权的优先股而已。

第三大股东就是朱鹤,她手里有9%的股份,她之下是朱家几个持有6%到5%不等优先股的朱家旁系——可以列席董事会的,非朱氏后代不可,而拥有绝对支配权的,则非朱氏嫡系不可。

ZS这个百年巨人,就是以这样严苛的条件,保护着自己的财产,不让他们因为族系的开枝散叶而被分薄,最后失去对ZS的绝对控制力,这一点,从董事会列席和股票分配就可以看得出来:除了朱氏嫡系,其他支系里有能力的可以参与到管理公司,但是,他们手里的股份决定了他们虽然也是朱氏的子孙,但是不被允许拥有任何决议权。

而谢移则是打在这根古老契约上,唯一的钉子。

百年来,他是唯一一个异姓董事,更不要说他现在实际上是ZS的支配者。

所以当年他上位的时候,他的手段,他的血统,都有太多的猜测。

这些念头在任宣脑子里转了一转,他继续聚精会神的往下看,董事会看完,接下来,持有足以列席董事会股份的人,却让任宣一惊。

那是个他几乎天天会在报纸网络看到,无比熟悉的名字,而这个持有相当股份的人,赫赫然名列在东环的董事会内。

——新料影帝,当红巨星,萧羌。

“怎么会有他……”任宣喃喃自语。

谢移冷冷一笑,“因为他之前都是作为朱鹤的未婚夫身份而存在的,他入赘到朱家,朱家给他的报酬就是家族的股份。这是很久之前,上一代董事长和萧羌的父亲订下的约定。”

似乎并不愿意多提和朱鹤相关的话题,说完这一句,谢移话锋一转,“不过不用太担心他,他获得股份的时候签署了合同的,如果他要转让股份,他必须优先向最大股东转让,这笔股份落不到张以宁手里。”

任宣点点头,“那主要该关心的部分,就是市面上的散股。”

“这部分你看着就好,也不是很用担心,毕竟这部分股份价格太高,且不要说之前东环吞下那么多企业,现在现金流紧张,就算以它最盛时候,以它的现金流也不可能收购这部分股份。”

任宣继续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我觉得目前的监控方向,应该主要放在东环恶意操作ZS的股份上。”

谢移赞许的点点头。

任宣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昨天晚上朱鹤和张以宁订婚的消息刚一传出,那班董事会的老家伙就连夜给他打电话,要求紧急召开董事会,他强行把时间定在了下午,就是想和任宣讨论一下。

他在心里冷笑,那群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东西要说什么,他清楚得很。

八年前他能让他们闭嘴,那么现在一样可以!

任宣看看他,估摸着正式谈话告一段落了,就重新把二皮脸挂上,笑眯眯的靠过去,说,主子,有个事儿想和你通报一声。

谢移抬头看他,也不说话,过了片刻,忽然一笑,把手里的签字笔一丢,向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唇角微勾,“安若素辞职的事吧?”

一大早来,若素就跟人事部递交了辞职申请,任宣脑子里飞快一转,琢磨不透谢移话里话外什么意思,也不说别的,就问他行不行。

谢移似笑非笑,说他已经让人事部驳回辞职申请了,不过若素故意旷工不来上班,他就不介意了。

说完这句,他轻飘飘又加了一句,“其实呢,我认为安秘书这个时候离职,不是很明智,毕竟一掀开她是张以宁的妹妹,她就立刻离职,怕是董事会那帮死脑筋会觉得事有蹊跷哟~~”

“哎,有就有嘛,大不了把我蹬了也不错。”任宣也笑眯眯的,话说得轻轻松松,开玩笑似的。

谢移一笑,两个人都不再提这个话茬,谢移把面前的文件拢一拢,就带着任宣,去开董事会。

董事会大概从下午五点开到了晚上十一点,开会期间手机收走,任宣逮不到机会机会让若素先回家,结果开完会,他夺路而逃,杀到自己办公室,绕过外面值夜班监控的一班宅男之后,自己的办公室里,一点点微弱的笔记本光芒,还在闪动。

正是若素。

他快步走了过去,若素从笔记本后面抬起头,看着他,轻轻一笑,关机起身,迎向他,两个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向电梯。

深夜的电梯空荡荡的,若素拉着他的手,低低说了一句,“我不辞职了。“

任宣多聪明的人,听了这句略想了想,冷笑,“HR来找你麻烦了?”

“唔,赔偿金什么的我不在乎,但是,HR告诉我,我现在离职,会影响到你未来的前途。HR说,我现在离职,加上和你的关系”她慢慢的这么说着。

“我在ZS还有什么大前途?最了不得做个CEO,当个两代交替之间的过渡首相,恭迎下一任太子爷上位。”他不屑的嗤笑,感觉到手上的力度慢慢加重。

第四十六章

“我不要。”若素说话的速度越发的缓慢下来,“凭什么我就要离开你身边?我们堂堂正正,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凭什么就会这样?”

呃……其实见不得人的事我们还是干了的不少的……但是任宣决定把这句话省起来。

电梯到了停车场,他们向自己的车走去,若素低低问:“会让你难办吗?”

任宣认真的想了想,说,会,无论你走还是不走,我都会满难办。

若素点点头,认真的和他说,既然怎么都会难办,那么,我不要离开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渡过难关,牵手前行。

回到家里,若素去遛狗,任宣给谢移打了个电话,说,OK,若素不辞职,但是,在你和张以宁的恩怨了断之前,我要和若素去澳门,不掺和你们的事儿。

说完这句,还没等对面的谢移有任何反应,他立刻钉上一句,说这件事儿上我不接受任何讨价还价,你自己掂对,是我对你比较有利用价值,还是若素张家私生小姐这个身份对你比较有利用价值。

谢移在电话那边沉默良久,扬声而笑,说我全听你的还不成?你说啥是啥成吧?

5月1日,若素和任宣契约达成一周年的当天,董事会发出调令,任命任宣负责澳门保险公司全部事宜,常住澳门,监察部事宜暂时由谢移和华林共管。

就这个任命,任宣私底下和谢移含蓄的提过,怕是不妥当,谢移只笑着拍拍他的肩,说我自己晓得分寸。

说完这个想法,任宣其实就觉得自己多嘴欠抽的,听了谢移的回答,心里只想冷笑。

这就是高级商业间谍的境况,明明是立功回来,结果自家主子也防备提防他。

不过对于他而言,要他因为这个就对自家情敌有任何同情心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幸灾乐祸得很爽而已。

于是,他们表面上离开了这个金融战场的中心——仅仅只是表面而已。

澳门这边的情况已经上了轨道,任宣过来所谓常驻,也就是个公费度假。

因为大概要在澳门待一年,若素毫不犹豫的带上了自家三条女王,一家五口奔向了澳门。

这其中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小插曲,爆出若素是张以宁的妹妹之后,若素再去S&M俱乐部的时候,就被老板诚惶诚恐的请了出去,说咱这庙小供不起大神仙,安小姐您被开除了……

于是任宣暗地里笑开了花

暂时脱离了一堆烂事儿,正所谓饱暖思啥啥,到了澳门当天晚上任宣就很欢乐的扑腾上了安姑娘的床——

于是,空行换段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任宣两行小眼泪的躺在床上,看着神清气爽靠在床头喝茶看报吃早餐的安姑娘,心里不甘的咬着小手绢:话说空行换段那么长一截引人遐想的段子,到底是怎么切换成S&M风格的呢……这真是个谜啊……

算了,反正自己也享受到了==

到澳门的前一个礼拜,两个人都按照一天三顿饭加宵夜的照着应酬。

一直到第八天头上,看着行程表上最后一个列明是由澳门岛上大佬晚餐邀约,两个人都扶墙松了口气——丫的终于到头了,再不到头这日子就真没法过了。

薛家的晚餐安排的是一顿家宴,薛无垢薛大小姐做出,两三个陪客,五六个人一顿家常饭,吃得大家都很舒心。

薛家是澳门岛上大户人家,家规森严,膳食一道,犹存古风,四道望菜碟一上,任宣看着薛无垢挨样夹了点,放下筷子,便知道席终了,也放下了筷子。

薛无垢年纪比任宣还要大几岁,但是保养的极其得体,看上去雍容富态,她笑看任宣,笑道:“任总最近在澳门的生意越做越大,让人羡慕。”

听了这句,任宣一笑,“哪是我的生意,是ZS的生意大,我仗着公司名头响亮而已,大家看在ZS的面子上,让在下也能在圈子里混口饭吃而已。”

薛无垢抿嘴一笑,施施然起身:“任总,饭后运动运动消消食,要不要和我来一杆?”

任宣觉得薛无垢似乎饶有深意,就爽快的答应了,一行人移到馆邸里一幢精致小楼,到了一楼偏厅,打一局斯诺克。

若素做裁判,薛无垢说应该尊重客人,就让他先开球。

任宣在台球一道上,属于刚能把规则弄明白那种,一看薛无垢拿杆的架势,就知道是高手,心里明白自己今天毫无疑问是必输,输多输少而已,就大大方方开球,果不其然让薛无垢一杆清台。

薛无垢笑着问他要不要再来一盘,任宣摇头,对方笑着说,那就来说说正事吧。

任宣心领神会。

陪客知道自己任务已了,告辞离开,三个人到了休息的偏厅坐下,薛无垢单刀直入,想要购买ZS在澳门发行的短期MBS债券。

薛无垢提出的吞吐量非常惊人。

她希望购买8亿港元的短期MBS债券。

——这几乎是澳门总MBS债券发行量票面额的全额,然而这样大手笔的购买,让利的成分非常大,甚至有可能达到票面额的一倍左右。

任宣掂量了一下,随即笑开,“您要买,我们当然求之不得,这笔金额这么大,我可要仔细让利,让你不高兴了我可担待不起哟。”

一句话说得薛无垢喜笑颜开,宾主尽欢。

任宣喝了酒,回程的路是若素开车,从薛家到他们租住的公寓并不远,远离繁华地带的缘故,车并不多,若素一边开车一边思考什么,任宣懒洋洋看她一眼,若素回看他,想了想,还是开口,“……我总觉得,这事不是很对。”

“如果你不这么想的话,你就不用当我秘书了。”任宣早把西装外套丢到一边,衬衫半敞,懒洋洋的一勾唇角,仿佛一只吃饱喝足,正慵懒舔着自家毛皮的银色狐狸,“来,说说看,你觉得哪里不对。”

“唔,我觉得她这根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很突兀。”

“哦,哪里突兀?”

“首先,8亿港币不是个小数字,即便是薛家,要拿出这样大一笔现金流来,也是需要相当调度,贮备很久的,而薛家是经营地产和赌场为主,如果他们有心涉足金融业,以薛家在澳门岛上的实力和地位,而且还有这样的现金流,他们为什么不和澳门保险公司直接合作?如果是他们提出来的合作,大概轮不到ZS中标。这个时候,这个现金流,让人觉得很不正常。”

任宣鼓掌:“说得对,那么,你继续猜,薛家这时候拿出钱来,是要干吗?”

若素非常认真的想着,在把车开到公寓下的停车场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是不是……”

“嗯?”任宣继续似笑非笑的看她。

“我想得可能比较片面,但是是不是和澳门保险公司即将上市有关。”

“猜得没错。”任宣打了个响指,长腿一迈,跨出车厢,“不过对自己不够有自信,要扣五分,罚你回家吻我。”

笑着这么说,看她出来,两人一起走入电梯。

“这么说吧,澳门保险公司即将上市,根据合同协议,将稀释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原股份中,ZS承诺至少持有百分之十,这一部分需要折算成ZS的票面额,大概是百分之四的ZS股份,而因为投资产生的股份,占到剩余股份的百分之十五,也就是说,ZS将持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剩余的百分之三十五由澳门保险公司和他的母公司大新银行共同持有,根据股权分割,ZS是名义上的第一股东。而实际上,ZS本公司会把这支股票纳入操作范围,也就是说,大概会长期持有百分之十到十五的股份,也算是实际上的最大股东,我想,薛家是想用购买债券,来获得发行股份的优先认购权。”

“……那你要做这笔生意吗?”

若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电梯门无声滑开,任宣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唇间含笑。

“为什么不呢?若素,我告诉你我的一个做事秘诀:那就是我非常喜欢和当地人做生意。一,与强有力的本地人做生意,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会尽最大可能的使用他的权力,你会发现,你至少省一半的力气,另外一个好处嘛……他们会因为强大而目中无人,让我在暗地里抱走本该属于他们的财富。”

任宣慢慢的说着,最后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歌咏一般。

一瞬间,银发的男人身上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近乎于妖异一般的魅力。

若素抬眼看他,邪魅一笑,推进屋,扑倒。

到了澳门之后的第八天,任宣就很欢乐的被扑腾上了安姑娘的床——

于是,空行换段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任宣继续两行小眼泪的躺在床上,看着神清气爽靠在床头喝茶看报吃早餐的安姑娘,心里不甘的咬着小手绢:话说自己咋又被空行换段了……

自己到底嘛时候啃得到她啊OTZ

总之,经过了相当相当艰苦卓绝的讨价还价,最后薛家以8亿港币购入票面额12亿的MBS债券,同时澳门保险公司向薛家提供原始股价百分之十的澳门银行的股份,成为第三大股东。

薛无垢提出了一个附带要求,就是要若素来负责这笔交易。

她在签字的时候笑着说,不是冲着我和Ann是旧识,肯定还要再杀你一个点数下来,狠狠剥掉你一层皮。

这份合同是任宣亲自经手的,他敢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他想了想,接下来事情不多,自己可以全程跟着,再说,也总得让若素亲手经历一些大案子,这桩功劳算在若素门下,回了本城,谁都会说张家原来还出了个这么能干的小姐。

于是,他爽快的答应了。

第四十七章

所谓生活这东西,就总是能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斜刺里要么戳你的笑点,要么戳你一刀。

任宣这倒霉催的孩子,就在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情况下,被实实在在的在软肋上戳了一刀。

总体来说,任宣虽然看起来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但是他本人其实是颇软硬不吃这么一主。虽然对于察言观色有一种本能一般的敏锐,但是对于挑衅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他更是有着超越本能的爱。

这种性格搭上他那看上去吊儿郎当的脸,自然是恨的人恨得牙痒,爱的人爱得不得了。

澳门保险公司这样的合资公司,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成员协调。

自古以来,投资方员工和被投资方员工处得来的就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是怨偶。

ZS对澳门保险公司采取的是派遣财务小组监控情况这样的方式,任宣驻扎过来,就从这点入手,二个月内,他减少了百分之三十四的不必要费用,软硬兼施逼迫澳门保险公司在员工方面做出了变相清裁。

他手段并不算强硬,已经把各种反对声浪压到了最低,但是,暗地里滋生的不满还是如同潮水一般慢慢蔓延开来。

事件的□是一桩公司内部的八卦丑闻。

六月和七月,以末位淘汰和合约到期不再续签为理由离职的员工自愿或不自愿离职的员工达二十七人之多,结果在八月一号当天,所有的澳门保险公司的员工都收到了一封群发的邮件,里面是主管人事的副总和一位人事中层女性管理人员在办公司的不伦照片——

一石激起千层浪,任宣当机立断,向总部的公关危机处理应对部门求助,立刻致电薛家,请求帮助,在公司上下下达钳口令,全面压制这个事件外泄,同时,他立刻将照片中涉及的两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内,一个小时后,他走入澳门保险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等他出来之后,在下班之前,所有的员工收到了第二份邮件:两名当事人均引咎辞职——

拜他的断然所赐,这件事情看起来就这么结束了,谁也没有想到,真正的恶果是在一个礼拜之后,就在澳门保险公司即将上市的前一天突然爆发的。

那天若素要提前回去带狗狗打疫苗,晚上任宣有个不得不去的晚宴,她先开车回去,任宣搭了一个高管的车去赴宴。

晚上九点多钟,把狗狗带回来,若素在厨房里开始熬银耳莲子羹,熬着熬着,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不舒服的感觉。

抬头看钟,已经快要十点,按照道理,一般来说,这么晚了还不能回来,任宣都会打电话给她,怎么到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

心里一慌,手底下就不够干净,冰糖糊了锅底,一锅羹全进了下水道。

一个多小时心血泡汤,若素干脆坐在沙发上,把肥嘟嘟的月饼捞在怀里,手里捞着自己手机,咬着嘴唇盘算,到底要不要给任宣打电话:如果这时候晚宴上正商量什么合作协议之类的,或者任宣被拉到声色场所去,她这通电话打过去,会让任宣为难的。

但是……若素手指按着胸口,那种无法形容的不愉快的感觉酝酿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近似于恶心的郁结感。

还是打一个电话过去吧。

这么想着,她抓起手机,刚要拨号,忽然轰的一声响,她手里的手机一下子炸开了某大热漫画里人气第一男配角鬼哭神嚎嗷的一嗓子——正是任宣给她设定的专属手机来电,若素毫无心理准备,被炸得险些把手机丢出去,手忙脚乱的接起来,对方是澳门保险公司和任宣出去的那个高管,对方气急败坏的跟她说,任宣出事了,立刻到镜湖医院来!

若素脑袋嗡的一声就空了,她抓着手里的手机,刹那间思考不能。

任宣出事了,他在医院。

每个字他都听得分明,但是组合在一起就让她觉得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努力的转动着已经空白了的脑筋,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逻辑来,正苦苦思索的时候,忽然手上传来湿润温暖的触感,低头,月饼小心的舔着她的指头,感觉到她的视线,侧头看她,小小的呜了一声。

小狗黑色的眼睛里倒映出了她苍白无色的脸。

她立刻镇定下来,迅速低头亲了一口月饼,拍拍糯米糕的头,嘱咐它看好家,抓起包,带足现金和信用卡,飞奔出去——

她没有开车,招手打了辆出租,报了医院名称,才感觉到手里的手机还在微微震动,她骤然想起来刚才听了那一句她就慌了,手机都没挂断,立刻接到耳边,喂了一声,正在对面大声喊什么的对方才算松了口气。

若素连声道歉,正要问任宣所在病室什么的,对方叹气,说我来门口接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