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却只做无辜,“五爷这般神通广大都寻不着人,我终日身在这府宅内,如何会有外界的消息?”

看到他的面上的笑容渐渐僵硬,续道:“再且,这等事总归无法混淆,原家少爷若能知晓我非他心上之人,自然也不会多做纠缠。且我今朝嫁入君府,便是大爷的妻子,声明荣誉当以夫家为重,如何还能再偏倚楚府?”

五爷惊诧,“嫂嫂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做?”

景晨轻微叹息,似有无奈,“不然呢?五爷你知个中缘由,就麻烦您同原家少爷说明,想来他亦是个明白是非之人。若再要纠缠,亦是将注意放在了楚府,必定不会再来纠缠您。”

这怎么可以?

没有原仲轩,拿什么给眼前人施压?

五爷暗下咬牙,失算了!

从上回被她用簪子刺伤的那刻就该料到,这个新大嫂是个狠心的!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来只听说过娘家人如何待出嫁的闺女无情,现下这样的场景却还真是头回遇见。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个楚景涟对娘家之事如此不上心。可以不管那个神秘姐妹的声誉,不顾娘家的任何,只图把麻烦推开。

她不配合,寻不到那个相似之人,他的计划如何展开?眼见着就要到手的美人,还有原仲轩允诺的好处,他不愿放开。侧开了几步,故作有礼地作揖,“嫂嫂,但凡能将姓原的打发离去,便没有让他留下的道理,您说是不是?”

“寻不到她,原家少爷自然能走。”景晨语气坚定。

“嫂嫂说的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您与他清清白白,自也不担心大哥他们误会。”

对上五爷的奸笑,景晨暗嘲:转换成威逼了?

“五爷的意思,是欲将这事告知给大爷?”

后者只是含笑,并不言语。

“实不相瞒,那日您和原家少爷在酒楼里用膳交谈,大爷便已察觉。回府后,我早已交代一切,但念着咱们府上与原家是亲家,有所顾忌才未点破,然这个事大爷曾言明会处理,便不劳五爷费心。”

景晨知晓五爷同大爷的兄弟关系并不好,再且五爷做出这等荒唐的事,哪有颜面去寻大爷求证?左右都是要解决那个原仲轩的,便先用大爷震慑下眼前人,省得他总以为握着点秘密就了不得。

五爷却是大惊失色,什么,大哥知道了?

他们都看到自己私下与原仲轩有所往来?

瞬间,他只觉得心中的幻想在慢慢破灭…

看到五爷如此瞠目结舌的表情,景晨轻轻又道:“五爷能如此关心在意我的事,为我着想安排,实在感激涕零,回头必定回禀了大爷,另他好好感激下您。”

明明是轻声慢语,五爷入耳却总觉得心惊身颤。

虽说全府都知晓自己垂涎家嫂,但毕竟做贼心虚,若是让大哥当面质问,总归无脸面对。兄弟数十年,难道还不了解彼此?他表面上虽向来都是温温和和,然私底下连自己父亲母亲都是能算计的。

大哥,并不是个好惹的人!

如自己母亲裘氏所说,自家在挑衅对方底线,而长房和祖母虽在纵容自己,但早晚都是会爆发出来的。届时撕破脸皮,处事间就为难了些,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是真的想要!

再怎样,即便是提前分家,也要先将她给弄到手。

五爷想着,便忍不住退让,面上谦虚着说道:“嫂嫂客气,为您我是肝脑涂地,做什么都心甘情愿。至于大爷那处,还是不便惊动了。”似怕被对方看出心中所惧,复添道:“大哥终日辛劳,这等事小弟能分担自是主动揽过,嫂嫂千万别放在心上。”

景晨音调不疾不徐,“哦,这样啊…”

“可不是?嫂嫂您放心,这些事小弟自当守口如瓶,准没旁人能知晓。”满脸谄媚讨好,似乎觉得自己无功亦有劳。

景晨却明白这不过是缓兵之计,事儿还没有处理结束,这危机便总潜在。五爷现下能将这些事都帮衬着隐瞒,自是因为心有打算,不忍希望落空。他对自己的这份非分念想,成了他私下谋划的动力,亦能成为自己慢慢掌控指引他的借力。

如此思索,倒也不逼急了五爷,忽悠慢语了番才离开。

安浓安宜相继跟上,她们离得远,听不清二人对话,却看得清这场景分明。五爷显然是心思不纯,但整个过程却不见他任何非礼过分的举动,自家主子真是厉害!

此道偏僻,除了五爷这等刻意来骚扰景晨的,便大致是只有前往大夫人敏兴堂的来者了。

好巧不巧,路岔口前不久,遇到了二爷。

这次相遇,景晨在见到他的瞬间心中就起了个想法:怎的回回方有不顺之时,他就凑巧地出现了?

第五十六章 初|夜

偶然相遇,彼此颔首招呼而过,谁都未有多加逗留。回到晴空院,景晨的心情并未因在敏兴堂的受训而郁闷,亦未因五爷的那番话被毁坏,反倒是有些轻缓,婆婆不反对自己干预府里的商事,太婆婆又有意栽培,如今只要取得了大爷信任,她的生活便会自在很多。

在主卧坐了片刻,正准备转向旁边的隔间时,突闻外面有婢子刻意压轻的议论声传来,断断续续地听不全,只能依稀辨别出语中内容好似涉及五爷,又事关大爷。这种话题…景晨当下便止了要起立的动作,吩咐安浓外出令廊下的人进屋。

来人是碧婵。

对于她们,景晨由心底存着淡淡的堤防,亦因她们上回惘自收了大姨娘余氏的玉佩而生了疏远,虽说留在晴空院里当差,但素来洗漱梳妆等事从不允她们近身,向来都跟在安浓安宜身后服侍。这倒不是自己这个大少奶奶故意为难、对她们施威,而是在这等心思复杂的宅院内,必须亲疏分明。否则若处处热情,何至于让亲信的人紧随?

安浓安宜是外面新买来的,虽容易收服,但对这君府潜意识内亦缺乏安全感。故而,身为主子,在令她们对自己臣服效忠的同时,还要消去对方内心的自卑,增加二人的存在感,让她们觉得彼此都被主子重视。

这等心理,在她们尚未决定毫无遗留追随自己前,格外重要。

因而,在近侍跟前,景晨对旁的奴仆向来都是严肃深沉的,此刻问话。亦是神情不定,令人揣摩不出心思。

碧婵战战兢兢地立在屋内,大奶奶温和语气中透着的肃然,令她无法自在,“回奶奶话,奴婢方听说大爷在城中新置了座花楼。还称要交由五爷打理经营。这委任的指令已经下达到星辉院了。”

花楼…这可是个肥差。

景晨平日所接触的只有城中的金钗玉器等行业的账目,乃君家产业的冰山一角,根本不了解到底涉及哪行哪业。然此刻复又觉得匪夷,这特地新置花楼。还指明要交给五爷打理,孰能说当真是为了他好?

众人皆知,五爷好色贪利。大爷此举。是在暗讽五爷这个心性,还是要纵容他继续荒唐?然不管深意为何,三房都无法挑起事端。府中置办产业最是寻常不过,而交给幼弟管理,名义上为培养,又是这等丰利的事,难道还指责大爷居心叵测?

回想到那个争强好胜的三夫人,此刻心中必定不舒畅吧?

傍晚时分,宋妈妈回了正院。进屋给景晨请了安便道:“奶奶,大爷吩咐老奴仍是跟在您身前伺候。有何事尽管派遣奴婢。”

景晨自笑着道“不敢当”,行止却端了主子的威严。瞧宋妈妈此时的拘谨,没有了初时见自己的随意,神态恭敬,俨然不敢逾矩半分。她效忠的虽仍是大爷,但对自己到底不敢小觑。毕竟是晴空院内颇有地位的老人,新妇敬她为大爷的乳娘,她却必须有所认知,乳娘是奴而非主,哪怕对她再是客气,内心得清楚这是施恩而非理所当然。

宋妈妈到底在后宅打滚了这么多年,心里很明白大***暗示,在她面前不敢放肆,更不敢用大爷来压她。这位奶奶,最擅长的就是柔语明警,表面上似给了人十足的脸面,细品之下却总另有深意。

怪不得,进府才短短月余,就能收服了老夫人,连向来爱插手管理大爷后宅内事的大夫人都减少了来挑错的次数。看着温温和和的柔弱女子,手段却当真不凡,今日…可不连大爷都在为她出头?

望着眼前这张丽质娇颜,宋妈妈不禁在心底唏嘘,大爷身边有了她,这后院的几房姨娘怕是更没盼头了。不过妻妾终有别,和大奶奶夫妻恩爱,于大爷于君府皆是好事,毕竟,妾室们兴风作浪,在哪个府里是件光彩事?

这般想着,便突然“呀”了声,在遇到对方投来的目光时,宋妈妈忙开口:“奶奶,有个事老奴差点给忘了,大爷下午去过三姨娘的屋子,出来后就叮嘱奴婢,称是让转告给您,近来容三姨娘在屋内好生歇息静养,这规矩礼仪暂且给免去。”

景晨微讶,接而笑着应了声“知道了”。

宋妈妈便松了口气,睨了眼坐着的人,迟疑复添道:“奶奶,大爷心里疼着您呢。”

景晨唇角弯度不变,轻微颔首。

按例在荣安居用晚膳,饭桌上似能察觉到三夫人裘氏的不善目光,却没有对大爷让她儿子接手花楼这事发表怨言,景晨的目光便忍不住往身旁人投去。通亮烛光下,大爷脑袋低垂,举着筷子的手指显得分外修长,侧容俊逸,专注中透着几分温雅。

明明是有意要纵容五爷,但这番举动,显然还带着警告。

景晨有些不明白大爷的想法。

夜晚回房,景晨同往日般上前为大爷宽下衣袍,纤指微微解开纽扣,温柔而耐心十足。大爷视线下移,触及那细羽般浓密的睫毛,随着美眸睁合而上下轻扇,白玉般细腻的肌肤若瓷般透明雪亮,内心处骤软。

他出声自缓:“今日可有遇着什么不懂的?”

前几日,二人总相伴商谈,景晨钦佩他的理论与面面俱到的处事原则及方法,大爷亦欣赏妻子那种不耻下问与端正的态度,偶尔还会说出些别有心裁的思路,拓展了曾经他未能涉及的思维与审视角度。

那种场景,在跳曳的橘色烛火下,很温馨。

景晨则扬起了眉梢,语气些许轻俏,“今儿母亲寻妾身有事,回来后身子乏就偷了回懒,歇着没有理事。”说完主动拉近了二人距离,似娇似嗔地言道:“爷莫责怪了妾身才是。”动作方出,绣制腰带抽离。

她原就不笑自媚,那种隐匿在深处却又令人难以忽视的风情总在往常举止间表露出来,如此显然的娇羞模样则更撩人心动。大爷不觉看得微痴,继而便明白妻子的意思,贪恋的目光留在她似闪又似隐含邀请的玉容上,顺言道:“既是乏累,今日且早些安歇。”

景晨心底微滞,眨眼“嗯”了声,将手中腰带递与旁边的婢子。

洗去铅华的面容含着水珠的晶莹,红唇粉嫩欲滴,似带着蛊人心神的魅力与诱惑。罗帐落下,床头柜上的琉璃明灯发出淡晕且暧昧的光芒,大爷转身,对上双眸微睁望着帐顶的妻子,她静静地躺在身旁,双手合在身前,周身独有的幽香融入呼吸,想要亲近的欲望愈发浓烈。

锦被下的大掌缓缓移去,将她的柔荑包入手中,结实有力的胸膛侧去,大爷侧耳轻唤:“涟儿…”另一手已经揽过她的左腰,温热的身躯缓缓覆上。

来自身上的重力与近切的气息将她原本神游的思绪唤回,对上大爷专注希冀的目光,景晨莞尔,挣开被锢住的纤手,玉臂缠上他的脖颈,主动将身子拱起。

紧贴着的娇躯温软,后颈处的双手似是要将她的周身托付,缓缓地又似在摩挲,青涩又撩人。大爷只觉得周身血热,揽住她腰肢的手微挪,轻而易举地将衣襟松开,伴着娇人因敏感而扭转的动作,敞衣被慢慢褪下,露出里间绣了橙红并蒂花的月白色肚兜,娇艳花枝衬得肌肤更加雪白,大爷将底下的人轻轻压实。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额间、脸庞、耳后、唇角…最后印上那似泛着无限神秘诱惑的红唇上,慢慢倾入她的檀口,濡沫相交。在肌肤彻底触及空气时,她的身子因凉意而轻颤,然在身上人动作微顿的同时,她早已揽上他的后背,让二人贴之更近。

胸前的柔软浮动,肌肤与肌肤的触碰,彼此间呼吸交融,帐内温度徒然升起。

大爷只觉得身下人化作了春水,水的柔顺与云的触软,洁白丝滑的肌肤更是令他爱不释手。她青涩反应间并非完全的承受,迟疑试探般的主动举止,总在方触及他敏感处而立即撤手,正是小心翼翼前来,待点着了火后则无辜离开,令人身心俱痒,期盼得到更多却又担心吓着了她。

他手下的动作越发肆意张狂,带着掠夺的意味,令得她喘息难稳,目光迷离中春/色尽显。

当他的火热抵在她溪口处时,有低沉的嗓声在她的耳旁响起,“可准备好了?”

明明是他早前施压,要她有个表示,此时此景,却非得再次逼着她颔首。景晨身体动情,内心却总保持清明,男人无异于皆是要求女子配合以得到更多的欢愉,难道她做的还不够,亦或是不好?

仰头将唇主动印上他的喉咙处,伴着她早已缠在他腰侧修长白皙的双腿用力夹紧,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清楚地感受到身子被一点点占有…身上人微顿后猛然往前沉入,她轻轻地发出哼声,似有什么从眼角滑落,晕开在鸳鸯绣的枕面上。

第五十七章 欢|好

听得她的疼呼,他动作僵住,俯身体贴道:“初回是痛,你且忍忍。”粗喘不息,哑声中透着隐忍。

睁开微闭的双眼,感受着体内巨热异物的肿胀,景晨唇角笑惑,竟无丝毫迟缓的主动迎上,低语道:“您不必顾忌妾身。”

她的声音清雅魅柔,水润般的美目似被云雾遮掩的皎月,自有勾人追逐的吸引。身下春色尽展,又得了妻子此话,原先还有所把持的大爷在感受到因对方主动附和时周身的舒爽,虽明知她定然不适,身下动作却再难停顿,双手箍着她的细腰就动作起来。

他的动作称不上野蛮,却也谈不上温柔,那等抽|插频率与撞击力度,令初经情事的身子较酥麻欢愉下更多的则是疼痛酸胀。然她娇容上却毫无痛色,粉檀微张,细碎娇|吟中尽是享受,无疑更加催使身上人发情。

窗外月色洁亮,透过树枝映射在窗上,帐幔掩住满室旖旎,却遮不住粗喘细碎的呻|吟。

许久许久,云歇雨止,伏在景晨身上的大爷缓缓抬首,就着暗黄的烛光,望着身下香汗淋漓的妻子。对方媚眼缠绵,双颊因情欲而染上的绯色尚未退去,既有着雨后海棠的娇弱堪怜,亦有艳阳下牡丹的娇红璀璨,直勾的人心神荡漾,俯首就在她温软柔嫩的唇瓣上落下浅吻。

几乎是下意识的,本筋疲力尽种种乏累的景晨复又主动伸出玉臂环上他,贝齿微启邀他深入,双腿屈起,如灼华艳桃般在他身下绽放,尽最大可能展现她的美好。令对方欢愉。

感受到妻子的热情,大爷渐渐加深这个吻,双手更是在她周身不停游弋,左手握住她胸前的柔软搓揉按捏,感受到她微拱的身子,深巷柔软似有似无摩挲着发疼的坚挺。似乎时刻为他准备着。方才的欢好太令人回味。她轻轻柔柔的动作,杂而无章的摸索更似挑逗,时时能挑起他最大的欲望,令人无法自拔。

似乎。但凡沾身便不想离开。

然,她是如此的稚嫩、那样的敏感。

大爷原想着怜惜节制,动作却先于理智。沉身驱进,直捣深处,二人皆发出满足般的呻/吟。

伴着动作加剧。结束深吻后的他移开她的唇,再次往上挪去,逗留在那令他难以抵制欲永远沉沦的美眸眼角。触口湿润,他惊讶地聚集焦距,察觉方才面色红润的她此刻略显苍白,忙止了动作紧张道:“怎么,是否弄痛你了?”

事实上。楚景晨的这具身体发育得并不能算成熟,紧致甬道容纳那巨庞之物已属艰难。青涩的果实现承受着大掌的蛮力,变幻成各种形状,只觉得疼胀万分。

但此刻乍闻大爷这话,景晨面露愧色,忍住眼角清泪,轻轻咬唇就低道:“没…没有。”仍是昂头含笑,虽是强颜,却很清晰地在鼓励对方继续。

望着她如此娇嫩难受,却还在尽力让他发泄释放,大爷只觉得心被揪紧,初承雨露的女子原就柔弱需要呵护,向来颇有自制力的他怎的突然就失了分寸?然现在事尽其半,又岂是说收便能收,要止就能止的?

最后匆匆结束,当那温热的液体涌入体内,景晨胸口舒缓的同时,歉意道:“对不起,扫了您的兴致…”迷离媚色的目光渐渐恢复清明,似乎很担忧他责怪自己的服侍不周。

大爷缓了缓气息,吻了吻她的鬓角,仍是粗声地回道:“你我夫妻,我又岂能只顾自己感受?”说完似怕压坏了她,翻身在侧,扯过旁边的被子将她的玉体遮住,转身对外唤人备水。

随意披了件外袍,接着撩起床幔,取过散落在床榻前的亵衣为她穿上。景晨目露惶恐,伸手接过就要自己着衣,没有立即起身为他清理已属过错,怎么还能让他侍候自己?

大爷只当她是羞涩,松了手静静地半坐在侧,唇角翘起,目光于欢悦中多了抹柔情。

待景晨着好亵衣,婢子的脚步声已经退去,大爷将她搂过横空抱在怀里,在她似迷且茫目光的注视下,伸手拿起凌乱床单上的洁白方帕,红色梅花点点,妖娆触目。

景晨了然地抬眸觑了眼对方,撒娇般地将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头顶则传来阵阵轻笑。

大爷将带有落红的帕子收好,伸手轻抚着怀中人墨发如缎的青丝,压下情欲的他此刻思绪清明,怜爱地开口:“明是不舒服,怎的不告知我?方才…我伤了你吧?”

竟是这般体贴…

“没,不是很疼。”

她原就极能忍痛,若非这身子的体质着实太过虚弱,承受不住他的梅开二度,又岂会在最后被他发现?扬起脑袋,双眸犹似沾了水雾,望着他坚毅的下巴、分明的轮廓,双手怀过他腰肢,无比依赖地纳在丈夫的怀中。

大爷显然很享受这等缠绵后的温馨,空气艳靡,伴着娇人在怀中扭动磨蹭的举止,小腹处漫上灼热,他滚了滚喉咙,忙抱起她下床,低哑道:“真是磨人。”

景晨则立即止了动作,双手亦紧随垂下,似不敢再动,那双勾人心魂的美眸睁得大大,极为无辜地望着对方,似乎茫然于他的所言,又有着自觉行为不当的歉意与忐忑。

怀紧她腰肢的大掌越发用力,似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

不要用这种眼神望着他好不好…费力地别开视线,大爷呼吸浑浊渐粗。

若非当真感受到那层阻碍与看到帕上的落红,他真不信初回的女子能够如她这般。欲娇欲羞的举止极尽撩拨,直引得他热血沸腾时抽手离开,俨然青涩懵懂,似乎先前的举止都是偶然探索,纯属是对异性身躯的好奇与尝试。这等畏手畏脚不放开的轻抚,总让他留恋想开口挽留。正如此时露出的女儿家姿态,皆是他平日从未见过的。

余光瞥到她颈项间的红痕,方才肆意的场面在脑中回放,他扬起的唇角中带着满足,似又含着渴望。从未料过自己会有如刚才般毫无理智的时刻,那样尽情全意的放纵…

被放入温热的水中。衣裳上系着的松动衣襟随水晕开。漂浮在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见大爷往旁边的水盆处走去,景晨忙喊道:“爷,妾身伺候您沐浴吧?”

大爷却不敢在此刻去接近她。对上她自发而不自知的邀请,克制地将泛红的眼眸往旁处看去,“你且泡着缓缓。”

外面复传来脚步。杂着水声。

独身置于净室内,景晨才放缓了全身,下身疼痛渐缓。但未有滴入曾经宫廷秘制的良药,洗漱后的她仍旧觉得腿间酸软。取过旁边干净的衣裳慢慢着上,她低垂的容颜上看不出波澜,内心却难平复…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阖眼睁开,反复如是,唇角隐藏的苦涩渐渐敛下,她转身往外。

床上已换了新的床褥。帐幔间亦被香熏过,却仍掩不住住氛围间的暧昧。看到大爷睡躺在外面。不知为何,她反倒不敢如往常般从床尾处爬过,夫者至上,她哪还敢从他身上越过?

即是都这般光景了,不敢罔视规矩,站在床踏板上,景晨抿唇望着他,软软地道:“爷,您睡内侧吧。”

大爷手中虽握着书籍,但自妻子靠近的那刻起,余光就总留在她的周身,洗漱后的她步履缓慢,虽佯作无恙,但这腿间的不适焉是能遮得了的?现听她这话,端庄中规,少了方才缠绵时的柔媚,浓眉几不可见地皱了皱,身子前倾伸出手臂就捞起她,力道微提便将她带上了床。

真是娇小。

未有越到内侧,隔着锦被趴在他的身上,景晨面颊顿红,手衬着对方胸膛就要起身。娇妻迷茫慌乱不知所措的模样分外诱人,大爷心情大好,发出低朗的笑声。

景晨便只好坐起,掀翻了内侧被角躺进,被纳入温热的怀抱。

床头的灯烛被吹灭,大爷躺下令妻子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胸膛上,闻着她周身淡淡的气息,搁在腰肢处的手反复摩挲,垂首便道:“涟儿,你是我君子浠名副其实的妻子了!”话中含着强调,似有带着欢笑。

“嗯。”依偎着他的软躯无意识地蹭了蹭,环在他后背上的小手似新奇地上下轻按起那结实的脊梁处。

温香软玉在怀,又如此不安分,大爷不禁口舌干燥,偏是怀里的人丝毫没有意识,念着不该过度且对方肯定承受不住,便伸手推开了妻子,翻身往外。身后安静了半晌,跟着似不知想到了什么,听得那轻柔的低语,“对…对不起。”

知晓她误会,大爷复又翻身过去,黑暗中似能看到她眸中的委屈,轻微叹息了又搂过她,“你没错,道什么歉。”

“我、妾身没能伺候好您。”

大爷轻笑,温热的唇畔贴着她的玉耳,声音暧昧道:“涟儿,你服侍的很好,方才…我很快活。”竟是隐含宠溺。

饶是知晓他并不定能看清,她还是眨了眨眼,小心费解道:“是、是吗?”

耳后酥软,却是圆润的玉珠被人含在唇中,他直接用动作回答。情到浓时,仅存丝毫理智的大爷粗喘着松开她,“来日方长,别伤了你。”

他明明已经是箭在弦上,却生生止住。景晨不禁心生异样,男儿间有了预想,何必要忍?不顾身上不适,她主动吻上他,含糊唤道:“爷…”身为他的女人,自是尽最大努力令他欢愉。

内心几番交战,最后仍是顺应欲望挺了进去。

似乎,她总是纵着自己,而他亦无法拒绝抵住她的任何诱惑…

第五十八章 维护

次日晨曦,迷糊间听得身旁传来轻微的窸窣声,温热的被窝内随即涌进些许凉意,有大掌轻轻地在她肩处掖了掖被角。缓缓张开眼眸,正对上斜披了衣袍倾身坐在床沿的大爷,景晨忙询道:“何时了?”双手撑着床单就要起身。

大爷伸手按住她的双肩,满目柔情含笑着答道:“才过卯初,你且再睡会。”

娇滴玉容上的美眸惺忪,水雾般的眼珠转动,眯睁间含着慵懒,随之扬起脑袋的动作,青丝飘荡。景晨摇了摇头,挪动下身仍要坐起,淡眉却瞬间蹙起,她轻咬了薄唇,视线下移。

他的指腹则落在她的红唇上,轻抚着低道:“你身子不适,晚些再起便是。”

景晨的双颊便如烧着了般绯红发热,昨夜的经历并不比前世初次侍寝时好多少。大爷虽会顾着自己,但男子放纵皆多失控,只等先缓过才可能注意自己感受。然这之前,忍受破瓜之痛的她根本毫没有丝毫欢愉可言,面上却得佯装享受配合丈夫举动,甚至还要故意挑动鼓励对方。

年轻男子精力旺盛,即便再是不想不愿也得侍候,这是身为君家大***责任,亦是最快赢得大爷欢心的途径。景晨内心很清楚,故而即使他屡次问她是否疼痛难受,自己的回答只能是更加热情的迎接与承受。

她知道该怎样增长对方的骄傲与自信,亦知晓如何将这具青涩的身体发挥到最好。事实上,昨夜大爷不知餍足的索取,便是对她的肯定。微俯的景晨心头闪过酸楚,她从来都不能在男人身下表现出丝毫的不耐与抵触…即使,她早已疼痛至纤指扣进掌心。

在君府立足,能依附的只有他。

下巴被轻轻挑起,对上大爷怜惜的双眸,景晨颜露羞涩,眉梢传情地娇柔道:“妾身伺候爷更衣。”强忍着酸疼往外侧移动。却被他的长臂紧搂于怀,听得他愧意道:“昨儿。累着你了。”

多日的忧劳与繁琐令他许久没有释放,好不容易沾了她的身,却似莽撞小伙子般急切,热血上脑。只想着占有和掠夺。初时尚能理解。可之后的无尽缠绵…待到事后,却连他自己都匪夷了起来。彼此间并非知根知底,素日相处仍有几分陌生疏离,床第间居然能契合地那般完美,着实让他惊诧!

这个妻子,太招人疼爱,怪不得…思及不悦处,他幽深的眼眸闪过寒光,在她额上印了浅吻即道:“君府是你的家,但凡要做什么皆不必有所顾虑。谁怪罪下来,自有为夫替你担着。”

算是宠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