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涟忍着脑袋上的疼痛,讥笑道:“那是楚景晨没用!她不是我,假的就是假的,能成什么气候?”

此刻,楚景涟还不知晓眼前这位状似慈爱的母亲曾经有过放弃她的念想,只是觉得心有不甘,那个死丫头居然如此大胆,敢算计自己?可她还没下床,就被汪氏给紧紧按住,听得对方唏嘘道:“你快躺着,伤着的是脑袋,这个可大意不得!”

楚太太满脸慈祥,关切道:“真是老天有眼,将我的涟儿又还给了我。”

楚景涟便乖巧地抱住对方,“母亲, 您知不知道她是怎么待我的?她将我关在、关在…”难以启齿地不想提及,楚景涟故作委屈,嚷嚷道:“这个仇,您一定要替我报!”

“会的会的。”

昨儿整夜思量了番,汪氏突然生了个新的点子,楚景晨那人说不准还能留下。倒不是说她不恨她,只是这真假之说如今已经掀起了风波,此刻涟儿回来了,总有消了君府疑惑的那日。然她到底亦是个急性子,过去想法颇多,说不准就没想着帮自己,若是手里有着景晨,那岂不是可以制住她?

汪氏就担心对方不听话,若被年轻人反算计着,怎么甘心?

何况,楚景晨那妮子,脑袋确实好用?

楚景涟还在哭诉,发觉身前人没有反应,就嘤嘤地唤道:“母亲,您难道不管女儿了吗?呜呜,我受了这么多委屈,你可要替我做主。”

“替你做主,母亲自是替你做主。”

笑话,这可是摇钱树。哪能不哄着?

汪氏扳住对方双肩,和蔼地安抚道:“涟儿快别激动,让外面人瞧见可可如何了得?这样,你听我说。咱们先不管景晨如何,打发了君老夫人才是。昨儿你方摔着,就有人回去报了信。你太婆婆跟前的亲信还来瞧过你,亏得我说如今不好颠簸才留下你。”

楚太太语气悠悠,“可这样拖着终究不是个事,你早晚都是要回去的,可得想好个后路才是。”

与之相反,楚景涟满脑子都是在深思要如何折磨楚景晨,闻得对方言语。当下似敷衍式地即回道:“不成,女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您要将她捉了来,将她送去窑子里。”

“好好好,都听你的。”

汪氏根本没细听对方如何。总之对方此时离不开这方寸之地,在自己眼皮底下能掀起什么风波?左右她什么都不会知晓,就先都应了她再是,还想在开口催促着君家那边形势的事,就听到外面徐妈妈的声音传进,“太太,出事了。”

汪氏纳闷,收了神色就让人进来。

“太太,那位李姑娘不见了。”

楚太太腾地站了起来。追问道:“什么叫不见了?她不是在屋里吗?”

这可是制约景晨的棋子啊!

“老奴听您的吩咐加强了戒备,各个小门处都有人轮番守着,奴婢也不知是怎么不见了的。”

楚景涟听得模糊,便问道:“李姑娘,是景晨的那个朋友?”

“是啊,好好的怎的会不见了呢?”汪氏自语。

徐妈妈就在旁边试探:“太太。现儿该怎么办?”见对方深思,复念着另外的事再道:“还有,去镇上送信的人,没有见到咱们的人。”

“什么?”

连连意外,让汪氏不知该如何接受。

送信见不到人,府里李姑娘又消失?

难道自己真的错估了对方实力,如此大的本事?

她不禁觉得毛骨悚然,如若她记仇,恨自己当初陷害她亲娘又害得她这辈子如此,会不会也悄无声息地进府里来报仇??毕竟是心有余悸,汪氏满心都不再有其他的想法,首先生出的竟然是害怕。

楚景涟很熟悉对方这等骇然的表情,可心里一知半解,只好试探地说道:“母亲别担心,她自幼在庄子里长大,能有多大本事?何况,她本事要是了得,会落得今日的地步?”

就是因为自己等害她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汪氏才担心被人报复。

“涟儿,你接触她的次数不多,为娘的告诉你,今日的她亦非当初的她,你我可不是她的对手。”

“哪有那样厉害?”

楚景涟是个好强的人,且她怨恨对方囚禁自己多月,后又还想杀害自己,逼得他不得不跳水,险些就丧命。这份恨意可不是轻易就能消散的,虽不知她从哪里雇来的人,不过都是因为顶替了自己地位得了银钱才有的,故而她的心里并不认输。

先前楚景晨略胜自己一筹,不过是巧合,是运气!

楚景涟想将对方带到跟前好好折磨,让对方痛不欲生,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能力比对方差?

故而,听得汪氏如此抬举景晨,变色就冷言道:“她要是真有那么大本事,早就是君府风风光光的女主人了,还会落荒而逃?母亲,您别将她本事夸得太大,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有几斤几两,我心里可清楚得很。”

楚太太见对方想法坚定,亦不愿再多费唇舌,想着该先避开对方,不能在这儿谈事,起身就道:“涟儿,你先好好歇息。旁的事不必多想,如何搞定外面那些人才是当务之急。”

这个涟儿,许久不见,真不似当初那般听话了!

“母亲,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许是在楚景晨面前憋屈多了,汪氏觉得在这张相似的面容下摆摆威严,颇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故而沉色便肃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事我自会操心,别再过问了!”

毕竟过去是讨好于对方的,楚景涟即便心有不甘,亦没胆量再多话。

汪氏就带着徐妈妈回了自己的院落,路上还直直埋怨,“你说那个景晨嚣张也就罢了,现在倒好,连我看着长大的涟儿都敢反驳起我,这叫个什么事呀?!”

徐妈妈就在旁安慰:“太太,大姑娘才醒来,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心里不好受是难免的。”

“哟,她不好受,以为我日子就惬意?因为这门亲事,因为她当初闯下的祸事,我平白无故受了多少气?”汪氏亦不谅解,续着骂道:“贱。人生得孩子,都是一个德行!”

汪氏就带着徐妈妈回了自己的院落,路上还直直埋怨,“你说那个景晨嚣张也就罢了,现在倒好,连我看着长大的涟儿都敢反驳起我,这叫个什么事呀?!”

徐妈妈就在旁安慰:“太太,大姑娘才醒来,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心里不好受是难免的。”

“哟,她不好受,以为我日子就惬意?因为这门亲事,因为她当初闯下的祸事,我平白无故受了多少气?”汪氏亦不谅解,续着骂道:“贱。人生得孩子,都是一个德行!”

第一百三十五章 偷人

最初的代嫁计划一波三折,楚景涟前后吃了不少苦头,此刻又无故被伤脑门,侧躺在床上真是越想越觉得气愤。身子背对着房门,在脑海理着思绪,突听到身后吱呀的开门声,未将身子转过去便斥道:“说了让你们滚出去,我这不要人伺候!”

自幼伺服侍的两个侍婢被楚景晨给杖杀了,周边的都是些陌生仆妇,她使唤地着实不顺心,且现今那等探视打量的眼神落在身上,让她蓦然生出个匪夷所思的感觉。好似这些原不该属于她,而是自己占了别人的好处,怎么会这样?

自己是名副其实的楚家大姑娘,十多年都过来了,而那个楚景晨不过只是个代替品,乃自己手中的棋子,待等事成后是死是活都由自己做主。这样的人,自己怎么会心生恐惧?

心底越发懊恼起自个,可苦于别无选择,楚景涟便只好将这些怒气撒在奴仆身上。思量间发觉身后的脚步声没有远去,反倒是越发近身了,她皱着眉头不耐地斜了眼,但就是这淡淡的余光,让她瞠目结舌。

怎么会是他?

那目光炯炯、身姿如竹挺立在眼前的男子,竟是她的原郞!

清晰地看着面前女子表情缓缓变得僵硬,看着她眼底闪过的心虚和闪躲,原仲轩垂在衣袖中的双手慢慢收紧,整个人却纹丝不动。

楚景涟竟有些辨别不出对方的喜怒,就这样撑着床板慢慢地坐了起身,“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可是楚家,这等状况下他竟这般大胆?

“怎么,突然看到我惊讶了?”

没有了从前的轻声细语,眼眸中亦少了含情脉脉。原仲轩语气冷淡,直视对方的目光却似股无形的压力,令楚景涟顿时感到窒息。她忙敛起惊讶的神色,换上楚楚动人的委屈神情,竟是下了床就冲上前抱住对方,语气嘤嘤道:“原郞,你可是来了。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原仲轩不妨对方如此动作,后背微缓。

“你当初说会回来娶我,可是当我要被逼上君家花轿时,你在哪里?”

楚景涟抢先抱怨,心底是算着要对方先生出怜意。是了,母亲责怪懊恼自己又如何?再不济她还有眼前的男子。紧紧地抱住了对方的腰际,格外依赖地蹭在对方身前。“母亲要我嫁给别人,亏了我当时以死相逼,这才让人替了我上花轿。但这不过是缓兵之计,我知晓早晚会有今日,就盼着你能回来带我离开,现在总算是成真了。”

这、这说辞怎的变了?

“难道你不想回君府?”

楚景涟闻言则恼地推开了对方,背过身用衣袖抹起眼眶,“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你根本就不是来带我离开的。我知晓你是官宦子弟,不可能接纳我。可也别这样急着将我往旁的男子身边推去。当初咱们的盟誓。你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即便你如今已经背弃。我去再不可能去侍奉旁人!”

她说着转身就扑倒在了床上,“蒙脸哭道:”能再见原郞一面,我已心满意足,你走吧。”

看着那不停耸动抽噎着的女子后背,原仲轩压下种种怀疑,当下便心软了,往前几步从后面揽住她。“我要是真的背弃了誓言,怎么会在这里逗留这般久?我心心念念所要寻找你是,难道就是为了斩断过去?涟儿,我就是不明白,为何我不过离开了几个月,这就发生了这般大的变故?”

“你道是我乐意?外祖父家在生意上亏了,母亲她为了娘家,便将我嫁去君家。”楚景涟泣地梨花带雨,“我知道君家和你们原府是亲戚,我是千百个不乐意,可若是不嫁便是不孝,嫁了便是对你不忠,我左右为难之际,却是让人钻了空子。”

“你说的是你的胞妹?”

显然,原仲轩对心爱女子的身世已经有所了解。

楚景涟美眸转动,颔首道:“就是她,原郞你不知晓,她、她竟然将我关了起来。”

“什么?”

原仲轩脑海里难免回想起清早在临渊镇上,那个容貌与此相似的女子说得言辞,片刻间竟有些迷茫,不知该相信何人。

后者看出他的疑惑,便再道:“原郞想必已经知晓,我非母亲亲生,她对我、对我…唉。为人子女,不言母过,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她说着扭开脑袋,“你今后还有极好的前程,我不能误了你。这辈子,我只是你的人…”说着就自髻上拔下发簪,竟是使了力朝自己脖间刺去。

原仲轩看得呆愣,忙用手拦住她,脑子已顾不得思考,慌乱道:“涟儿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会丢下你不管吗?”

“可你又有什么法子呢?我着实不忍看到你为难。”

迎上她的深情,原仲轩暗骂道:“她竟是骗我?!涟儿,你妹妹说你是自愿要回君府。”

“啊?”

楚景涟满面悲凉,错愕道:“她当真是这样说的?晨儿怎么可以这样?”很是失落地对着床单轻轻喃话,“她想要做君家的大奶奶,我又不会夺回,何必还要如此挑拨咱们间的感情?她在君家这半年里,私藏了好些银两,如今事发,君老夫人正要处置时,便称要将这身份还给我。现儿倒是好,她得了钱财逃之夭夭,却让我留在这个鬼地方。”

“真是个没心肝的东西?白白生了张和你相似的面孔,不成想心肠这般狠毒!”

原仲轩骂楚景晨贪婪,更懊悔自己竟是信了对方,怀疑其自己的心上人,这心底满满的皆是愧疚,看着面前人越发柔情,“涟儿,是我误会了你,错怪了你。”

“那我们此刻可怎么好?母亲她,她不会放我离开的!”

“你不要为难,万事皆有我。”

原仲轩拍了拍对方肩膀,暗道自己正要去寻汪氏,倒是要问她讨个解释,竟然敢这般糊弄自己?

“她终究养育了我十多年,我就算是还她恩情。”

“好了,我们许久未见,不谈这些不开心的。”

心上女子完好的再次出现他眼前,这种失而复得的欢愉岂是三言两语能道的完的?原仲轩伸手温柔地理了理对方额上的碎发,关切道:“这个伤口,亦是她下的手?”

楚景涟抿了抿双唇,迟缓着才颔首,“你别怪她。”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她说好话?”原仲轩轻责,“可知她是怎么说你的?涟儿就是善良,唉。”

对方眨巴眨巴的无辜瞳眸格外诱人,长久压制的心情微微放松,原仲轩的双手缓缓就抚摸起对方的面颊,身子更是慢慢朝对方倾去。楚景涟暗想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对方情绪,怕是不能太过拒绝,否则若怀疑自己真情可怎么好?

她垂下脑袋,面带羞怯,眉宇间却是高兴的。

好在对方动情颇深,方才真是担忧哄骗不过去。且不管之后形势如何,有他护着自己,总不能让人欺负了去。楚景涟心底隐约生出了依赖,她是受够了在外面漂泊的日子,那等东躲西藏瞧人脸色,可都是败楚景晨所赐。

母亲不是还舍不得处置那个贱。人吗?

没关系,总有法子对付她。

两人方动情时,外面突然响起婢子清脆的声音,“大奶奶,该用药了。”

床沿边对坐的两人皆生慌乱,楚景涟忙示意对方朝床后躲去,然后才对外淡淡道:“进来吧。”

小丫鬟将药端了进来,可还没至床前,便被主子喝令停步。

楚景涟指了指圆桌,“就搁在那吧。”

“可这药得趁热…”

“出去!”

那婢子不敢逗留,忙将药碗放下就退出了屋子。

“谁都不准进来!”

君家的侍婢都不知怎么大奶奶就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竟然这般严厉。她今日已不是头回动怒,方才是谁都不肯过来送药,就担心无缘无故受责骂,谁叫自己年纪最小?待出了院子,她还在不停抱怨。

可说着说着,她的脚步就停下了,这个药后蜜饯还没放下?

当下足步就慌乱了起来,怎么办?

…(稍等刷新)

母亲不是还舍不得处置那个贱。人吗?

没关系,总有法子对付她。

两人方动情时,外面突然响起婢子清脆的声音,“大奶奶,该用药了。”

床沿边对坐的两人皆生慌乱,楚景涟忙示意对方朝床后躲去,然后才对外淡淡道:“进来吧。”

小丫鬟将药端了进来,可还没至床前,便被主子喝令停步。

楚景涟指了指圆桌,“就搁在那吧。”

“可这药得趁热…”

“出去!”

那婢子不敢逗留,忙将药碗放下就退出了屋子。

“谁都不准进来!”

君家的侍婢都不知怎么大奶奶就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竟然这般严厉。她今日已不是头回动怒,方才是谁都不肯过来送药,就担心无缘无故受责骂,谁叫自己年纪最小?待出了院子,她还在不停抱怨。

可说着说着,她的脚步就停下了,这个药后蜜饯还没放下?

当下足步就慌乱了起来,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六章 伤风败俗

却说楚景涟,和原仲轩的性子倒是匹配,两人皆是无所顾忌的。她当着地是楚家,便没有那么多顾忌,只想着先绑定了眼前男子再说,根本没有在意过君府的人会去而复返。她在外受苦许久,方回府安稳下来,刚刚偏又受了汪氏的闷气,肆意妄为惯了的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丘妈妈不曾跨上廊下的台阶便听得那种羞人的呻。吟声,面上先是闪过焦虑,紧跟着才缓缓后退。老夫人总交代着要多注意奶奶行为,是唯恐她和亲家太太密谋些什么,做出有损君府利益的事。可她万万都不曾料到,素来端庄娴静的大奶奶此刻竟然…这可如何是好?

她当下无措,亦不知是如何才好。此时冲进去是可以抓奸在床,然不说这儿是楚家的地盘,还保不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平安离开君府,如若他们为了掩人耳目狠心灭口?她是根本就躲不开的,且这等事兹事体大,还有关君府颜面,她不敢轻举妄动。

随即就后退到了院外,方才撞见了情况慌慌张张的婢子名唤喜鹊,叮嘱对方不可声张,便让她在暗处躲着。如若是根本过来的人要接近院子,就寻了理由将人引开,切莫惊动了立面。

喜鹊知道事情的利害,点头不停应是。

丘妈妈这才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敛神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些,而后提步朝门口而去。这个事她做不了主,怕是得先知会了老夫人才是,可行了段距离。又担心主子是否会相信?然此时此景,总不能冲进去拴住帐内的人,该怎么办才好?

喜鹊正左右寻着地方想要藏身,看到丘妈妈前进了几步后又突然折回。不解地唏嘘道:“妈妈,怎么了?”

闻者就朝内瞄了眼,附耳交代道:“你多留心着些。若奶奶吩咐你处置什么东西或者私下里…”别有深意地暗示着,拍了拍对方胳膊,“你多留心着些。”

是要她想法子留个证据了?

喜鹊颔首,“妈妈放心,我会留意的。”

“嗯,我得马上回趟府里,这儿就由你多看着些。”交代叮嘱了几句。她便匆匆赶了离开。

汪氏在院落里听到君府的人时常离府,便觉得有些好奇,“今儿不是已经打发了拨人回府了吗?”

“可不是?真不知她们在紧张些什么。”

“再紧张又如何?涟儿可是如假包换的楚家大姑娘,我就不信她们能将真的硬说成是假的。”楚太太搁在手里的瓷盏,闷哼道:“虽说现今涟儿是回来了。可咱们府里的护卫都松成了什么样?青天白日的,好好的人怎么就失踪了呢?!”

还在追究李德馨消失的事。

方才护卫巡逻有发现,说是东边墙角处的树上挂着跟绳子,料想有人就利用这番强而入。

“太太您勿动气,守在李姑娘的屋外的人都被人迷晕,这怎么防得了?”

汪氏就鄙夷道:“她倒是有本事,离开了庄子连见识都长了,会用那些个地痞流氓的下三滥招式!”

徐妈妈在旁不断宽慰:“索性大姑娘已经回来了,她便是跑了。于太太的大计亦没有影响。”

“什么叫没有影响?我看着涟儿方才那情绪,满心都想着报复景晨那丫头,哪会真替我办事?”汪氏疾言厉色,斥骂道:“还有你,也是的,怎么吩咐人做事的。连个女子都看不住?简直无能!”

徐妈妈便跪在了汪氏脚下,“是老奴有罪。”

“罢了,为今之计是得想法子让君家老夫人信了涟儿的身份才是。”

君老夫人在府里方听说孙媳妇脾性大发,竟然无缘无故就斥责处罚侍婢,正在费解的时刻,谷妈妈却又忙匆匆走了进来,“老夫人,丘妈妈回来了。”

她面色微讶,“不是让她留在楚家吗?冒冒失失回来做什么?”似有不悦。

“她说有急事。”觑了眼主子神色,谷妈妈劝道:“老奴见她跑的满头大汗,还说事态严重,必须亲自同您禀报呢。”

“罢了,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