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明,即使楚家真的有对双生姐妹,那名跟原仲轩有过感情,然眼前的这个人,依旧是当初和他耳鬓厮磨的女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 识破

初次检查,是忐忑地想知晓原仲轩所说的话是否属实,大爷知晓怀疑妻子贞洁是不对,不过在得知她是被人污蔑的时候,内心是着实喜悦的。因为当初,对于方过门的楚氏有种很奇怪的欲要亲近的兴趣,若是她在闺中就与人有染,就肯定不可能若无其事的和她一起,男儿的这些尊严总是要的。

而此刻,褪下她的衣衫,是想知晓到底是否是当初的那个妻子。夫妻许久,他自然知晓其身上没有红痣,可相较最近发生的异常,他刚刚的心境竟然有些复杂。此时,在得知对方就是从前的妻子时,大爷却好似并无想象中的那般喜悦。

或许,他宁愿已经是被人掉包的。

他不过就外出了趟,怎么她的变化会这样大?

当初让他快乐、思念的女子,突然少了那份美好,他有些不太想面对。原以为,自己猜测的就是真相,他真正的妻子变卖了嫁妆离开,而最近这个很是反常、让祖母都堤防的女子,就不再是府里的大奶奶。

大爷甚至觉得,他就在期待这个答案。

可现今,左肩锁骨处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颗红痣,那什么都不成立。他或许就觉得,便是不想面对,他都必须要接受妻子这样的改变,再如何,总不能遗弃了她吧?

随手将手中的灯烛放在床头的炕上,收回手静静坐着,似乎都不想再动再思考。

片刻,深睡中的女子不知怎的就突然嘤咛了声,大爷当时就担心对方醒来,忙站起了身。可等了会,见对方没有反应,复又平静了下来。屋里燃了许久的香,又这么近,她不会醒来的。且便是发现自己在旁边,到底是夫妻,不说衣衫不整,就是…也没什么是说不过去的。

提起这个,倒是也奇怪。过去楚氏才进门的时候,自己对她就总想着亲近。此时许久没回府,就算对方这样躺着,竟然也少了分冲动,这是怎么了?就是早在回府前的路上,便向跟她诉诉相思,真见到了面。除了门口的时候,居然就没了那份兴致。

大爷微微苦笑,竟有些费解。再次瞥了眼睡着的人,想想还是回书房去才好,伸手拉起对方退至肩头的衣衫,突然就觉得有些异样,抓着那衣片的手指有些粘稠,似乎沾着什么。他将手指收回,先是两指摩挲了下,跟着才送至鼻尖闻。有股异样的香味。

女子抹粉的习惯。他是知晓的。且不提其他,便是自家产业下就有胭脂、香粉的产业。可显然,这东西不太对劲。

大爷复又举起灯烛,倒是也不怕亮光惊醒女子,就仔细瞅着对方肩头的衣裳上看,凑近了才发现,轻纱的衣料上好似有些细碎的粉末,将布料原先的颜色给遮了去。他突然身子顿住。这是自己方才隔着衣衫摩擦对方锁骨处的地方。

回忆到刚刚的念想,好似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香粉,那是做什么用的?

等等,遮掩了衣衫的色泽?

他突然想到了异样,整个人惊诧不说,似乎还是发现了重大的秘密似的,忙冲外唤了人送水进来。

早前出去的阿娟到底因为是值夜,便是如何的困倦亦不敢真的回屋睡觉,她先前还强撑着精神,注意卧室内的动静,心道不会真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吧?迷迷糊糊间,听到大爷唤要水,这立即就醒了过来,表情惊吓,不是、不是方才还没什么动静的吗,怎么突然就要水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多久了,大爷那么速度?

主卧内又传出了声催促声,似乎还刻意低沉着声音。

阿娟心道,不管怎么样,只能面对的,到不了就跟大奶奶都瞒着原爷。现在身在君家,就不能不先做好本分,忙去小厨房取了备用的热水端盆送了进去。还尚未至内,便听到男子吩咐道:“搁在外面,下去吧,今夜不用当值。”

这意思是,不必再候着了。

阿娟只好退离。

方到廊下,却被人拉了到旁边,“爷在屋里?”

是被惊醒来看形势的紫萍。

“嗯。”

闻者大惊,这、这都多晚了,大爷怎么突然就回房睡了呢?想着老夫人的关照就有些焦急,忙问道:“进去多久了?”还在想着若是来得及,必须寻个借口将主子拉出来的时候,听到阿娟低声答道:“进去许久了,方才是要水和巾帕。”

紫萍脑袋“嗡”的作响,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大爷回府还总是操劳着,不说里外忙乎,更连歇息都在书房里,本就有不少欲要看大奶奶笑话的人仔细关注着晴空院的动静。明儿个大爷从主卧出来,这不就又说明了吗?

老夫人要是知晓,不得怪罪自己和紫芝办事不力?

其实,谁都不曾想到,大爷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突然回屋,尤其是如此突然。他进去的时候,很显然大奶奶必然是就寝了的,这何时还拉着熟睡的人亲热的?没有人觉得而回发生这样的事,亦不曾有人做好准备,现今就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而显然,阿娟和她的表情差不多,连困劲都没了,就琢磨着明儿个和阿珠商量商量,是再留着隐瞒还是逃之夭夭。

而被人都误会的大爷,这个时候将帕子拧了水就握在手中,似乎还担心意外凑近了轻唤了几声“涟儿”,看她睡得着实很沉,这才发现地将湿帕子替她抹了抹锁骨处。动作很轻,来回了几下收回到眼前,就发现了湿帕上的白色粉末,很厚的一层。

跟着举过烛光,再凑近了细看,赫然上方就有颗红痣,果然!

她真不是自己的妻子。

那原先的楚氏,真的已经离开了?她为什么要离开,还安排这个人到自己身边。是为了自己不追问,甚至李代桃僵,便要自己与躺着的女子过一辈子?

浓浓的郁闷杂着怒意涌上大爷的心头,她倒是狠心!

就这样走了,这屋里什么都没缺,连衣衫都在,什么都不要。就拿了嫁妆离开了?

对因为知道自己心目中的妻子没有改变的喜悦,已经抵不住那份怨意了。素日看着楚氏端庄温柔,没想到却是个当真无情的,哪怕对自己这个夫君再是体贴,要走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留恋的?她难道就没想过自己的感受,从外面回来找不到她该是如何的心境?

楚氏是觉得,她对自己不重要?还是说。自己于她根本就是可有可无?

不管是哪种真相,都让大爷觉得不可接受。

素来为何平静的眸子里产生了慌乱,他烦躁地将帕子丢入水盆里。什么都做好了打算,她离开了,然后给自己安排了个妻子,甚至还让她隐去身上的红痣,这么说她当初也知晓自己曾刻意关注过她红痣的事?

大爷觉得脑海里凌乱的紧,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回想着过去接触的点滴,从最初对方进府,很细微服侍照顾他。后来原仲轩进府。自己在后面偷听了他们的谈话,跟着证实她没有与人做出不该有的举止。然后慢慢被她吸引,她却表现得疏远,再最后倒好似是自己逼迫要了她。

事后对方却表现的没有丝毫异样,完全就是为人妻的坦然。她在姨娘前淡然强硬,对自己体贴细微,顺着祖母和母亲的心意生活,对后院的奴仆有宽容有严厉。她在很认真的生活。

可突然的,就消失了。

连后路都安排了,显然是不愿人发现这个秘密,她是想躲开自己?

大爷细想,并不曾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自和楚氏成为夫妻,对她都不乏疼爱。甚至想着为今后打算,他外出经营,想着将家业的权力收回,然后给她未来份安定。

怎么,突然就离开了呢?

大爷思索不明,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个问题,到底是为何要走?

他厌弃地瞥了眼身后躺着的女子,似乎都不想再接触她。即便是相似的容貌,可性情品德什么相差太远,居然妄想要取代他的妻子?大爷冷嘲地笑了笑,突然间,视线触及对方旁边肌肤上的红印!

那是…

那种印子,于经历过欢/爱的大爷来说自然是不陌生的,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还拿起灯烛凑近了细看。很明显,就是唇印,依稀似乎还有手指的印子,怎么回事?

自己回府后,可从来还没碰过她的!

不过很快,大爷脑海里亦有了答案,楚氏前几日回过娘家,难道就是去私会的?再想着为何最近对方还总避开着自己,估摸着就是这个原因,他突然觉得恶心!

望着旁边的水盆,想着自己方才还替她擦过肩头,便觉得厌弃,蹭的就站了起来。

于是乎,晴空院黑漆的下人屋里尚未睡着的几个婢子,突然又听到了主卧处开门的声音。

次日楚景涟醒来,就发现了不对劲,床边摆着水盆,自己衣衫不整,更关键的是那些被她抹粉遮去的红印都露了出来。她突然大惊,而这时正在外面候着的阿娟和阿珠就忙走了进来,望着床上的主子就道:“奶奶,大爷昨儿来过了。”

楚景涟大骇,这嘴边的话还没问出就知道了答案,且还是这样的惊人。

让她如何再平静?

她想起了身上的红印,呆愣地喃喃道:“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听到?”

“就是三更时分啊,奶奶怎么会不知道,爷还要了水呢?”

阿娟忍不住在心底暗道:难道大爷没有惊动大奶奶就要了?

不太可能吧?

可这个时候,哪里还敢琢磨这些,忙上前就急道:“主子,这可怎么办?若是原爷得了信,奴婢们都没法交代。”

她们原是仔细盯着,想法子预防发生的,可现在都已经是事实了,要如何是好?

楚景涟却紧咬着双唇,她经历过人事,身上根本没有丝毫不适,这就说明没有任何事发生。然身上的红印。旁边的水盆,他隐约地已经认识到了什么。她可不会猜想,事务繁忙的大爷会突然半夜回来,就为了替她擦身。懊恼地拍了下脑门,此时怕的还不是原仲轩知晓如何,而是大爷肯定知道自己出墙了!

可怎么还会这样平静呢?

昨晚上不该就立即将自己揪醒,然后质问奸。夫。而后处置吗?

“奶奶,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你急什么?!”不满婢子催促,楚景涟方开口责骂了几声,紫芝却突然走了进来,如常行礼后轻道:“奶奶,爷让您去书房。”

这么早?

肯定是知道了啦!

楚景涟结巴地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爷说。奶奶去了就知。

楚景涟浑浑噩噩地被婢子们伺候好,连早膳都来不及吃,就去了书房。廊外的婢女被潜了下去,周边静静的,她望着桌案后负手背立的男子,有些害怕。可久久的,都没听到声音,楚景涟忍不住就先唤了声,“爷?”

“她在哪里?”

楚景涟还想着是红杏出墙的事,根本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而事实上。她也根本不知自己那颗红痣是她身份暴露的关键。她只是前日突然想到是不是老夫人有意要害自己,是因为怀疑她偷情。所以让人出去问原郞讨了可以遮掩的药膏,特地抹了遮住。

谁能知道,对方会问楚景晨的下落?

大爷见对方还不承认,转过身,满面阴鸷,眼神犀利地再次问道:“我不管你为何进府,告诉我。她去里哪里?”

终究是对身份敏感的心虚,楚景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立即就辩驳道:“妾身不明白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爷的眸中就透出了不耐烦,“我不想和你多费唇舌,既然不是我君家的人,你的事我就没兴趣知晓。说,她在哪里!”

不知怎的,就是感觉这个温润的男子浑身都充斥了股压抑,让楚景涟不敢直视,亦不敢正对,突然就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她依旧不肯承认身份,跪在地上故作楚楚可怜地看着对方,忙答道:“妾身知晓爷在怀疑什么,您要听我解释。其实、其实我不是自愿的,且当时情形亦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妾身还是清白的,没有对不住爷啊。”

她想,光凭着几个印子,就说自己偷人,这个亦是太过草率了些。还想着再编些什么话糊弄对方的时候,却见对方怒地重拍了下桌案,跟着就见到黑色长布靴到了自己眼前,听得头顶的声音冷冷的响起,“你的污秽事,我没兴趣知道。我问你,是谁安排你进府冒充的,我的妻子,她又去了哪里?”

彻夜未眠的男子容上透着股憔悴,目光却尤其锋利。

若不是觉得这可能是场阴谋,不想打草惊蛇,即使楚景涟因为用了那种香而难以轻易清醒,自己亦会直接用水将她泼醒,哪里会等到她安安稳稳地睡醒?其实,大爷后来突然想到了种可能,或许他的妻子,不是自愿离开,而是被人害了。

若是那样,这就不能轻率,否则幕后人若是伤害她,怎么办?

“我、我不懂爷再说些什么。”

“你才是和原仲轩要好的那名女子吧?不必再解释了,我不管你怎么就突然混进了府里,亦不管你回娘家是为了什么,你将事实说出来,我就不会为难你。否则的话,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就不必我来处置了吧?”

似乎还觉得力度不够,大爷再添道:“这私通的罪名,就算你承受的起,我还担心辱了我妻子的名声!”

很显然,大爷还是想着有朝一日,妻子回来。所以,他不会将事情闹大,不会让个莫名其妙的女子,毁了他妻子的好名声。

楚景涟饶是迟钝,对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也就真明白了。原来这个君家大爷早就怀疑了自己?难道,从之前的行为就是在试探,因为怀疑所以就疏远着自己?

可是,她是哪里露出的马脚?

“怎么,不说?”

明明没有说出什么狠毒威胁的话,可楚景涟竟是由衷地起了害怕,忙答道:“我、我没骗你,我真的是楚景涟,是你的妻子。”

“还要狡辩?”

大爷突然用力地捏起对方下巴,跟着似乎觉得什么又甩了开来,取出帕子擦了擦手便冷道:“我君某虽不是什么贤才将士,可也没愚蠢到连自己妻子都分不清的境地。你今儿个就是不说,难道我就没有其他的法子查出来?”

“便是你怀疑我的清白,也不能这样武断,就说我不是楚景涟!”

看着她还在逞强,大爷倒是突然收起了那副逼问的气势,反笑道:“你难道不知,自己身上多了些什么?”

很明显,这句话,楚景涟听不懂。

“什。什么?”

说话的语气都在哆嗦,多了什么东西?

“君家的事,说了你不必明白。若是你老老实实将真相告知给我,我就放你离开;如若不然,你是想尝尝我们君家处置不规矩的妇人的手段咯?”

楚景涟既然身在君家,便只能认由其处置何况她本身的身体,就是铁证。

第一百五十章 她叫景晨

听到说处置不规矩妇人的手段,楚景涟浑身都忍不住颤了颤。不说是君家,便是外界,都是任由夫家随意处理的,世间流传这很多的手段,虽说不会肯定要人性命,可最后被折磨的必然是无颜存于世间的。

这种事,如若真的被发生了,楚景涟甚至不知晓今后可还有她的容身之所。而这个男子,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的话,是在故意恐吓呢,还是变相试探?

大爷见到她的反应,往前两步再问道:“怎么,还要说你是我君家的大奶奶?”

“我、我真的…”抬眸的楚景涟话尚未说完,就说不下去了,不是说对方的表情有如何的阴狠,而是其那种无所谓的目光,好似根本就觉得自己可有可无。她细想了下,自己既然已经暴露,那楚家的秘密怕是也不会长久,而眼前男子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连自己同原郞的关系都可以一语中的,显然不是毫不知情的,再耍手段顾忌反而会更糟糕。

于是,楚景涟忙改了嘴边的话,“我,我真的是楚景涟,只是不是你的妻子。”

大爷就露出了迷惑,“什么意思?”

她倒是再不敢试探对方这种态度,老老实实地将当初楚家代嫁的事给说了明白。当然,在说那个苦衷的时候,必然是不会说自己的贞洁问题,而改用了说汪氏和原仲轩合谋,不让自己出嫁,其实她也是个受害者。

大爷看她说得可怜兮兮,连眼泪都流了出来,突然皱眉反问道:“不对,你在骗我!如若你真的是被困着不能露面,那就是在楚太太和原仲轩的手里。他又怎么还会来我府里,试图带你离开呢?”

居然敢跟他耍花样?

大爷怒从心生,许是忍耐的性子到了极点,居然拂袖重重扫过桌面,直接将上面厚厚的账簿都弃在了地上,有不少还砸到了跪着的楚景涟身上。后者已是面色惨白,想着复哭诉道:“大爷你不明白。当初我觉得既然和你有婚约的人是我,怎么好背弃,就偷偷想逃跑,拒绝这个计划。可是我、我妹妹她想嫁进来,便打昏了我囚了起来。”

她说着用衣袖抹了抹眼睛,抽噎着道:“你跟她处过,那自然是明白她的聪慧和手段的。她当初想嫁过来。自然就成了君家的大奶奶,现今想要离开,亦是轻而易举的事。您想想,若非是她本意,难道谁还能到君府里开将她驱走吗?”

她说着眼泪流的越发的快,“当时我已经落到了原仲轩的手里,受了侮辱不说,连自由都没有。妹妹她想要离开,自然就得将我安排进来,否则她就脱不了身。这个道理。您也可以想明白的。”

大爷早已顾忌不到她话中的前后牵强和杂乱了,满脑子只有一个认知。那就是妻子是自愿离开的。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若非是她自愿,那些嫁妆又怎么会消失?

且她过去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与眼前这个不过几日就被人拆穿的所谓真正的楚家大姑娘相比,自然就不言而喻。若说跪着的人能逼走她自己再来顶替,他相信还是没那样大的本事的。

唯一的解释。那便是,她是自己走的。

自愿的…

突然的,无名的怒火与郁闷从心底窜了出来,他原还想自欺欺人,担忧着对方是否受到了危险。现今,真相却是如此的残酷,她根本就不需要他担心、他解救和保护。

甚至,她根本就不需要他。

此刻,大爷终于明白了,为何过去即便是拥着她的时候,都总会生出种患得患失的感觉。那是因为,他从来就没得到过她。

“可是,不对啊,你说当初是她关着你,所以才嫁进了君家。现今却又是自己想走,那她到底是为何要这么做?不、不是这样,是不是你们还有其他的计划,这样说不通的!”

过去她从不曾表现的对君家财产有任何的上心和兴趣,而最后消失的亦只有从楚家带来的嫁妆,难道只是要那些?

不可能,说不通!

楚景涟微愕,心里暗道没想到这个病秧子还挺聪明的?转念思虑后,就慢慢解释道:“她原是自然想成为君家的大奶奶,然后做着府邸的女主人。可是前儿不久,她在外遇着了个男子,然后、然后就…”

“什么,你说她是和人私奔了?”大爷有些难以接受。

楚景涟颔首,“其实我原不想说的,是您非要追问。”她说着,很是同情的瞅着对方,安慰道:“我知道作为丈夫,对于曾经跟了您的女子,听到这样的事,自然不想听到这样的消息。可没有法子,她想要离开,谁又能留得住呢,您说是不是?”

她想要离开,谁又能留得住呢?

对于这句话,大爷是信了。

整个身子都靠在身后的桌案上,他突然觉得全身无比的乏累,难道这就是事实?好似所有的想法都颠乱了,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妻子,留给自己最狠心的解释?

真的是自己走的,自己走的…

他突然转过了身,根本无心去理会楚家双生姊妹的隐情,亦没有心思去知晓身后这个女子到底是受害者还是自己有意进的府,更不关系她和原仲轩之间是何关系。他只是生出了种挫败,浓浓的挫败,他君子浠,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看不住?

还记得前两日,觉得怪异,发现院子里她的身边只有安宜,少了个安浓,便问了人打听。

安浓当时外出,是要在外面购置房子?

突然觉得可笑,就她那样的心计和能力,会让底下的婢女算计?安浓是做了忠奴,其实真正是她要购置房子吧?

原因呢,和那个私奔的男子?

竟觉得原来从成亲起,至今都活在谎言里,而他就那样轻易信了那个欺骗他的妻子,就那样将她放在了心上。

楚景涟见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子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单手撑着桌案边沿,脑袋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慢慢地站起了身。如今什么都被发现了,她哪里还能再留下?便是他不会处置自己,这撕破了脸皮,君家老夫人亦不会放过自己吧?

不成,为今之计,还是先离开这个书房。

可以的话,最好先会楚家去,找原郞商量下对策。

她提着裙角站起身,方转过去就要举起步子,突然听到男子沉沉的嗓音问道:“你最后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是,是在楚家。”

楚景涟暗道倒霉,居然还要问?这谎话说得深了,是最容易穿帮的啊。怀着忐忑的心情复又转过去,却见那个男子根本没动,依旧保持着方才的那个动作,莫名的就松了口气,直视比较有压力。

“具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