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在母亲的多番叮嘱下,她出了家门。在街口的医药店买了验孕棒,一回公司就迫不及待地测试起来。

两条紫色线!!测试结果是阳性!!果然是怀孕了!!!

看着手中的测试结果,童雨菱心中好比打翻了五味瓶,千万个思绪在滚动。

早上听母亲提及,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料到了真正确定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的心情是如此的复杂。与龙澈有了爱情结晶,这是喜事,应该高兴,可不知因何缘故,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具体是什么,她也弄不清楚。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龙澈?他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反应?童雨菱想罢,立刻从口袋取出手机,拨通龙澈的电话。

“澈,你…在干吗?”每次与他通话,童雨菱都觉得有点不自在,心里莫名的慌张,今天更是如此。

“开会,什么事?”龙澈嗓音冷漠如旧,这次还隐约带着一丝火药味。得不到童雨菱的回话,他开始显得有点不耐烦:“有什么话快说,否则我挂了!”

“呃,,没什么。我是想告诉你,我下班去找你!”童雨菱忍住,暂时没有说出那个惊喜。

龙澈一听,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

童雨菱柳眉微蹙,怔怔望着手机,心情似乎比刚才更沉重。好一会,她才收拾凌乱,走出洗手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整天,她都在心不在焉中度过,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匆匆跟晓玲说声拜拜,朝龙澈公司奔去…菲利斯欧亚银行大厦顶楼,龙澈的办公室。

审批完今天最后一份报表,龙澈整个身体往大椅一靠,准备闭目养神一下,却被程嘉雯的来电打扰。

“澈,听ELLA说你最近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程嘉雯气急败坏的嗓音通过手机传入龙澈耳里。

龙澈愣了愣,不语,心底在暗哼。

程嘉雯更加急了:“ELLA说那个女人就是上次陪你参加外婆生日会那个,你怎么还跟那种寒酸女一起?对了,圣诞节那晚你说跟一个女人在做,莫非是真的?就是那个女人?”

“对你,我从没撒过慌!”龙澈总算出声,语气透着一丝狂妄,心情无比痛快。

程嘉雯稍顿,难以接受地嚷出:“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除了我不会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你忘了你的诺言?”

“在你决意离开我的那一刻,我对你所有的诺言也随之消失!”

“你…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已经在弥补了,我在这边日夜赶戏,就是为了早日拍完,回去陪你!”程嘉雯使出她一贯的博同情手段,开始声泪俱下,“我对你日思夜想,牵肠挂肚,你却在那边快活!难道你之前对我的爱都是假的,否则怎么会短短几个月就和其他女人一起?澈,你说过只有我才有资格与你结合,才有资格为你生儿育女!莫非这一切都是谎言?”

龙澈赫然一怔。

“好了,我不想再责怪什么,毕竟是我有错在先,你想发泄**我不会阻拦你,我只想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务必做好安全措施,别让一些下贱的女人有机可趁,你尊贵的种,唯我程嘉雯才配拥有!拜拜!”这么多次通话,今天是程嘉雯第一次主动挂机。

耳根早已清净,龙澈却仍然一副满腹沉思的模样,脑海一直回响着程嘉雯刚刚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你尊贵的种,唯我程嘉雯才配拥有!

“澈,澈——”突然,另一个温柔娇嫩的嗓音传到龙澈的耳际。

定一定神,看清楚来人之后,龙澈长臂一挥,将童雨菱扯入怀中,不由分说地吻住她,两手开始习惯性地在她身上摸索。

感觉到他愈来愈强的**,童雨菱考虑到肚里的宝宝,赶紧截止他,“不行,我们不能继续!”

欲火焚身的龙澈,哪里理她,手指开始往下,来到她的神秘地带。

童雨菱一惊,使出最大力气推开了他,同时解释道:“澈,我有了宝宝!我们暂时不能欢爱!”

龙澈大手继续往里面探,但不到两秒,他好像意识过来,迅速抬起布满**的黑眸,盯着她,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她。

第一次接到这种目光,童菱心中没有来一慌,不过还是摆出一副欢欣的样子,拉起他的手,一起来到她依然平坦的腹部,“这里孕育了我们的爱情结晶,再过9个月他就会出来,到时我们正式升级为父母!”

几乎是立刻的,龙澈的手从她肚皮上抽离,震惊慌恐地瞪着她,仿佛她是怪物。

童雨菱极力稳住心慌,强装笑道:“你激动吧?开心得呆了?”

“拿掉!”龙澈发话,还提高声音重复道:“立刻拿掉他!他不能出生!!”

第三十八章 澈的狠绝

一股寒气陡然在童雨菱心底泛起,渐渐蔓延全身,她从他身上起来,两唇不断哆嗦,颤着声音问道:“为什么?”

龙澈不吭声,面无表情。

童雨菱突然猜到什么似的,又道:“你是不是担心他会妨碍我们性生活?其实不用等很久,怀孕前三个月注意就行,所以,你只需忍耐一两个月!”

可惜,龙澈俊颜仍然寒冰般的冷,再次残酷无情地道出:“我说,拿掉他!”

“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童雨菱恼了,不忿地质问。

“那你又有什么理由觉得他应该出生?”龙澈不答,冷然反问。

“他…他是我们的爱情结晶,这就是理由。”

“我们没结婚,他一出生就是私生子,因此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一听是这个理由,童雨菱心中难过赫然舒缓不少,连忙道:“我们结婚,我们明天就去登记,这样宝宝就合法了。”

龙澈不语,神色复杂地睨视着她。

单纯的童雨菱,开始陷入美好的憧憬,“我一直梦想有天能够穿上圣洁的婚纱嫁给你,可惜目前时间貌似不允许,不过没关系,为了宝宝,我们暂时不办婚礼,反正我也不适宜太过操劳,等宝宝生下后,我们再办也不迟,到时有宝宝见证我们的婚礼,更有意义…”

“你…以为我会跟你结婚?”蓦地,龙澈打断她。

童雨菱回神,目光一触及那久违的轻蔑和嘲笑在他眼中出现,心中不觉一揪。

“我最后说一次,拿掉他!!!我不会跟你结婚!!永远都不会!!”心烦意乱的龙澈,索性狠绝道出。

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般,面上血色全无,童雨菱整个身体摇晃了几下,准备朝地上扑去。求生的本能使她急忙伸出手,用力拽住唯一能够救她的东西——大椅的扶手。

龙澈以为她要抓他,不由自主地横下心,他的身体和椅子一起往后一退。

失去平衡的童雨菱,自然扑倒在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红毯,她花容失色,下意识地用手撑地,肚子免遭灾难,然而她的手传来了疼痛。地毯上的细沙,刺痛了她的手。

龙澈眼中即刻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疼惜,打算伸手去扶起她,不过,一心顾着孩子的童雨菱已自行支撑着站起。

吃力地站直身子,她望着他,望着眼前这张突变得好陌生、好冰冷的英俊面庞,一会,她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朝门迈步。

没骨气的她,心中依然存有一丝希望,期待听到他的呼唤,叫她回到他的身边,跟她道歉,说他刚才只是一时不适应而胡言乱语。可惜,直到她出了办公室大门,进入电梯,离开整栋银行大楼,也没听到那声熟悉的呼唤。

好像灵魂出窍了一般,童雨菱整个行尸走肉的样子,颠颠颤颤地走在街上,有些好心的路人忍不住上前关切,她没有理会,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直到抵达巴士站,上了巴士。

由于此时还是人们下班回家期间,故整个车厢非常拥挤,她只有站的位置,整段路程,她定定望住汽车玻璃上倒影出的自己,整个人陷入自己的世界,周遭一切似乎已经离她远去。

幸亏,她潜意识里还存着一些知觉,听到车内熟悉的报站声,她还懂得下车。娇颜仍然一片苍白,她打开家门的时候,母亲正好从厨房出来客厅。

看到她这个模样,童母心中一惊,又想起早上的事,赶紧询问:“买到验孕棒了吧?小菱…”

童雨菱的神志第一次正式归位,却没回答母亲的话。

童母心中七上八下的,拉拉女儿的手,又摸摸女儿的额头,“小菱,你没事吧?手怎么这么冷?”

怀孕,是好事,是喜事,本该告诉母亲,让母亲也高兴一下,可是现在,她再也不能说,因为这个孩子即将失去,她不能让母亲难过和伤心。伤痛,一个人受就行,她自己承担就足够。

“小菱啊,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妈呀。”面对女儿的罕见异样,童母心急如焚,担忧不已。

看着母亲满是皱纹的脸由于担忧而显得更加苍老和沧桑,童雨菱不禁收起心中的悲伤,极力绽出一抹微笑,“我…我没事!外面冷,我的手有点冰凉很正常!”

童母还是满腹疑惑,又问:“对了,买到验孕棒了没?”

“买…到了,人家说晨尿比较准,我明天早上再验。”童雨菱继续撒谎。

“嗯,你先去洗洗手,很快可以吃饭了!”

童雨菱点头,径直朝自己卧室走。

童母忧心忡忡,直至童雨菱的背影消失于转弯处,她才收回视线,再次回到厨房忙碌。

伤心难过的童雨菱,晚饭吃得很少,她洗了一个热水澡,早早回到自己的卧室。

靠着床背而坐,她出神地盯着手机,期望听到它的响声,可惜事与愿违,整个晚上,不说电话,连一个信息也没有。好几次,她想拨通龙澈的电话,但最后还是忍住。

她脑海不断闪现的,都是龙澈那张狠绝冷酷的面容;耳边时刻回响的,是他句句狠心的话语。原来,他一直看不起自己;原来,他曾经的柔情都是假扮;原来,曾经的幸福只是昙花一现,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童雨菱,你真的够傻!人家一两句甜言蜜语就信以为真;人家耍手段,你却当成爱的表现。喜欢他,所以相信他!真是可笑!凭他那种个性,怎会是真心喜欢你!

怪只怪,自己太天真,太笨,自己在山顶答应接受他追求的时候,他的话分明就透露了漏洞,他那时讲过自从女朋友离开那一刻他们就没再联系,其实他在说谎,外婆苗颖的生日会上,他明明就和女朋友情话绵绵,ELLA还以此讽刺自己,嘲讽自己,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只可惜,自己早就对他着迷,不知不觉中沉沦,导致丧失了分辨力,不管他说什么都信以为真。童雨菱,你够笨了,明明是24岁的人,却比小孩子还容易哄骗。难怪人家看不起你,难怪人家只当你是发泄**的工具,因为这么蠢的你,根本就配不上那么“聪明”的他,没资格当他的妻子!

双眼依然停留在手机上,童雨菱却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因为泪水模糊了整个视线。她拉高被子裹住自己,把头埋在被子里面,放声痛哭。哭得眼睛都红了肿了,被子也湿了,但无人知晓…同一个夜晚,龙家别墅。

龙澈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不知所思地盯着手机,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拨通童雨菱的电话时,突然被程嘉雯的电话捷足先登,他还鬼使神差地接通它。

“澈,睡了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知道我今天碰上谁了吗?BUREN—SIMTH!我们在美国读书时的布朗导师。他问起了你,说很怀念当年我们在他家草地品酒、大谈人生和世界的情景。”程嘉雯兴奋盎然的嗓音徐徐传来,仿佛一阵春风,轻轻推开了龙澈的记忆大门。

一幕幕过往,很快涌上龙澈的脑海。

尽管自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家庭背景在国内享有名誉,可是去到美国,在种族歧视非常严重的美国佬眼中,自己依然是个中国来的“三等公民”。

凭着骨子里的不服输性格,自己发奋图强,每次考试都取得优异的成绩,短短三年便攻下两个博士学位,不但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美国佬目瞪口呆,还赢得一些导师的赏识和赞扬。布朗.史密斯先生就是其中一个。

布朗.史密斯先生是个很慈祥很开朗的老人,博学多才,而且对中国文学很有研究。他经常邀请自己,偶尔还叫上嘉雯,去他家做客。

在他家的草地上,他用英文高谈阔论,讲评中国历史、经济发展和政局等等,言语之中透露出对中国的欣赏、钦佩和由衷祝福。

所以,那段日子对自己在美国求学几年来说,是最快乐、最惬意的日子,导致几年过去,仍清晰地印刻在脑里…程嘉雯果然很了解龙澈,她说完刚才那句话后便不再做声,因为她知道,龙澈此刻需要的是安静,不受打扰地去回味那段过往,那段让他、还有她也非常怀念的过往。

程嘉雯挂了手机,龙澈依然陷入美好的回忆当中,直至双眼闭上,进入梦乡,而那只昂贵的手机还静静躺在他的掌中…

第三十九章 痛骂龙澈

第二天,童雨菱故意在厕所多呆几分钟,最后向母亲撒谎说自己并没有怀孕。

女儿自小乖巧听话,诚实懂事,童母听后便也没多加怀疑,只是再三叮嘱以后注意一下,如果尚未有意结婚,两人发生关系的时候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她还叫雨菱方便的话,带“男朋友”回来吃顿饭,顺便给她和童凯剑看看。

童雨菱点头敷衍,然后正常去上班。

足足两天,龙澈没给她打过电话,别说问候之类,连只字片语也无。对此,童雨菱很生气,很伤心,甚至冲动到想去医院落掉宝宝,从此与他一刀两断。但一想起宝宝是无辜的,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她便再也舍不得!

今晚,她像前两天那样,静静在房间发呆。手机突然作响。听到那熟悉的铃声,她整个人随之一振!是他!这是她专门为他设置的来电铃声,一首男女对唱歌曲“你最珍贵”。

拿起手机,童雨菱故意等它响了好几声才接通,佯装漫不经心的喂了一下。

“这两天怎么不打电话给我?”龙澈一说话,就质问。

童雨菱心中一气,冷然道:“有事吗?”

龙澈愣了愣,才道:“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

哼,他这算什么?挥之则去,招之则来吗?童雨菱不禁赌气道:“太晚了我不下去,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什么太晚,现在才9点,你平时这个时候刚到公司找我!”

“平时是平时,现在是现在,你有事快说,别妨碍我休息!”童雨菱嘴里是这样讲,其实心底还是悄悄期待着他的道歉或者关切之类的话语。

可惜,龙澈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他声音陡然一沉:“你不下来,我就直接上去,到时你也别想休息了!”

可恶!永远都是这么霸道野蛮!该死的混蛋!不讲理的生番!!童雨菱气煞,但一思及这个关键时刻不宜被家人知道他的存在,于是,她不情愿妥协,“你别乱来,我这就下去!”

挂掉手机,童雨菱披了件外套,跟家人说有个朋友路过,自己下去一阵,然后离开家门。

一出小区大门,便见那架帅气的跑车停泊在路灯柱下,可恶的他,正依在车旁。尽管是黑夜,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仍然格外显目和出众。

“你这两天为什么不来找我?”童雨菱一靠近,龙澈便开始质问。

“不想去就不去!”童雨菱没好气地应了一句,希望他会后悔,马上跟自己道歉,哀求自己回心转意。

可惜,龙澈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接下来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把她从头淋到脚,“宝宝拿掉了吗?”

心底那份微弱的希冀顿时消失,童雨菱浑身一抖!原来,他找自己,是为了这个!!心中难以形容的痛,她想不也不想就掉头走。

龙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

童雨菱一边挣扎,一边冷瞪着他,最后,心如死灰地道:“如果你来是为了问这个,那我告诉你,拿掉了,已经拿掉了!!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有关联,你别再来找我!我惹不起你们这种高贵高级的人!”

自从确定关系之后,童雨菱给龙澈的印象一直都是温顺恬静、乖巧听话,今天可是他头一遭看到她发火,简直让他目瞪口呆,数秒后才晓得出声:“发这么大脾气干嘛!还有,什么一刀两断,我又没说过不要你,我只是让你打掉宝宝而已。对了,我昨天问过一个相熟的妇科医生,他会给你开一种避孕药,到时不用担心又有宝宝,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

越往下听,童雨菱越心凉,长这么大,她从没试过像今晚这么恼怒和悲愤,以致不顾一切地吼出:“为什么每次牺牲的都是我?你要快活,所以你不戴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承担你快活的后果?你一句拿掉就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你有没有想过我?你知不知道流产对我的伤害有多大?不仅是身体,而且心理!!你这样做公平吗?对我公平吗?对宝宝公平?”

面对她的发飙,龙澈又是一阵呆愣。

“龙澈,我告诉你,现在不是你决定要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你!你没资格做我童雨菱的丈夫,没资格当我孩子的爸爸!!以后你找女人尽管去找别的,别来招惹我。或许我没钱,没有你们富人所谓的高贵特性,但我同样是个人,我有尊严,我有人格,我需要尊重,而非你发泄**的工具!!!”几天的忍耐和痛苦,此刻终于发泄得淋漓尽致,童雨菱一口气咆哮完毕,张嘴在他手臂上用力一咬,还抬脚狠狠地踹他几下,最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路不停地往前奔跑,直至回到家中,锁紧家门。

故她并不知道,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龙澈,一脸震惊地呆愣在下面,久久也无法从中回神…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第二天早上,失眠了大半夜的童雨菱若无其事地吃完早餐,告别父母,离开家门。她并没有立刻回公司,而是先去医院。

经验证,她已经怀孕6周。接下来,她鼓足勇气,忍痛要求人流。医生说她胎儿发育很好,为了母体健康,又见她年纪并不是很小,便建议她生下来。后来又见童雨菱态度坚决,只好替她排期。

走出医院大门,童雨菱心不在焉,脑海一直回响着医生对她讲过的话,直至回到公司,她还是一派神思恍惚的模样。

余晓玲见状,不禁关心询问:“雨菱,你最近怎么了?这几天见你总是一副愁眉苦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满是担忧和关切的好友,童雨菱欲言又止。

“和龙澈吵架了?他对你发脾气?雨菱,其实男人有时候是这样的,他们比女人还需要哄,龙澈性格孤傲、心思高深莫测,你既然选择跟他一起,就该迁就一下,有事别放在心里,原谅他,这样大家都好过!”余晓玲自顾猜测。

“就算他对你做出很可恶、让你痛不欲生的事情,也该原谅他吗?”终于,童雨菱含泪问出,语气无尽悲哀。

第四十章 峰回路转(二更了)

余晓玲先是一怔,随即道:“怎么了?他骂你?骂得好难听?”

童雨菱瞧瞧四周的同事,还是忍住不说。

余晓玲好奇又担心,突然拉起她朝洗手间走。

进入洗手间后,在余晓玲的多番追问下,童雨菱终于嘤嘤泣泣,把自己怀孕、而龙澈要她打掉,还有龙澈说过的一些侮辱性话语一一哭诉于晓玲。

余晓玲听后,既震惊,又惊喜,更多的是气愤,“什么破男人,只管吃,不负责。有钱就了不起吗?明明是他主动来招惹你,现在吃干抹净了就翻脸不认帐。真是卑鄙无耻下流贱格,看过坏男人,没见过他这么可恶的,他这种负心汉,我诅咒他银行倒闭,或者出门被车撞…”

“晓玲,别…”童雨菱自然反应,掩住余晓玲的嘴。

余晓玲轻轻用力掰开,继续忿忿不平地道:“怎么了?怕我诅咒他?他那样对你,你还护着他干嘛!让他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做个好人,不,他这种人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第一次见好友这般狠毒地咒骂一个人,童雨菱震惊之余,心慌意乱。

余晓玲的怒气逐渐舒缓下来,忆起某事,又问雨菱:“那你…真的决定去做人流了?”

童雨菱顿了顿,哀痛地点头,一手下意识地爬上平坦的腹部,“虽然他是我和龙澈的结晶,但单凭我一个人,没有资格和能力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余晓玲见状,不禁也无限伤感,“雨菱,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不舍,不如这样吧,反正你打算和那混蛋决裂了,你干脆蒙着他,把儿子偷偷生下来,到时我当儿子的干妈。凭我们两份爱,应该能够抵过宝宝缺少的父爱!而且,你不用担心经济问题,我也可以帮你,反正我是孩子的干妈,我有义务抚养他!”

好友发自内心的话语,让童雨菱感动万分,即时热泪盈眶,“谢谢你,晓玲,能够认识这么好一个朋友,是我三世修来!但是,我还是不能让他出生,我不能让我妈伤心和难过。我妈苦了大半辈子,我不能让她继续苦下去。失去宝宝对我来说或许会如万箭穿心,不过我会挺住,我相信,只要给我时间,我会熬过去的!”

“雨菱…”余晓玲也潸然泪下,两人索性抱头痛哭。

一会过后,余晓玲先稳定心情:“好,那就先不要他!我妈说过,母子存在一种很奇妙的缘分,就算第一次不要他,第二次他还会投胎过来。所以,将来等你遇上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宝宝还是会成为你的骨肉!”

童雨菱一听,又惊又喜。

余晓玲也淡淡一笑,尽量消除悲伤的气氛:“后天做手术是吧?既然不能让你妈知道,那我陪你去!”

“后天你不是有个客人来中国吗?你不能缺席!”童雨菱提醒道。

“啊,对哦!而且我还要带他去工厂。哎呀,这死客人,早不来迟不来,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雨菱,不如你推迟一天做手术,我大后天请假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反正正式手术的时候你也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