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雨菱,我说过你无需担心和紧张,平时我也会跟你一起回公司,主要事情你来做,我就负责给建议!还有,你应该相信你的能力,你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发挥一下!”龙啸天解释。

“我…我现在怀孕了,真的不合适劳碌。”童雨菱找了一个借口。

“对哦,雨菱这个顾虑也有道理!”容艳红插了一句。

“到时我们会分摊事务,我和你,还有志杰,我们分工合作,足以应付。你怀是的我龙家的子孙,我怎么会让你太过劳累呢!”龙啸天保证着。

“雨菱,你就帮帮伯父吧,他当年那么早退休正是因为身体不好,难道你忍心让他一个人劳碌?”邱雪莲也开始加入劝慰:“我知道你会很为难,其实不用很长时间的,阿澈一复明,你便功成身退,可以好好养胎。”

童雨菱不吭声,还是满腹犹豫。

“对了,你不是想把财产还给阿澈吗?到时我们会劝他接受。”邱雪莲又道。

听到这里,童雨菱一顿,不禁萌发出另一番想法,实际上,自己拒绝并非因为真的怕苦,而是感到不妥,毕竟自己没名没分的,怎么可能去当董事会主席!现在,既然他们提出这个交换条件,也不失一个好办法,届时正式把财产交加龙家,自己便少了一项牵绊,走得轻松。

童雨菱在筹谋着自己的计划,龙啸天几人也在打着如意算盘。

其实,他们之所以这样安排,一方面是由于龙啸天的身体确实有问题,而最主要的是,公开确定雨菱在龙家的地位,同时还希望雨菱通过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与龙澈有所交集,这样说不定能促进两人的关系。

反正,为了撮合两人,能帮上忙的事情,他们都会一试。

几人各有所思,就这样安静沉默地坐着,直到龙麒麟午睡醒了,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才结束正经的谈话,开始逗弄麟麟。

晚饭的时候,龙澈得知童雨菱要去公司上班,脸色大变,立刻反对。

此举,不仅引来龙家其他人的纳闷,同时引起童雨菱的极度不悦和不满。

“阿澈,你反对总该有个理由吧!不能说反对就反对啊!”龙啸一偏下碗筷,疑问。

龙澈黑眸无焦,略微思忖后,平静地道:“她是个女人,应该留在家里,况且,凭她那点学识,能担此重任吗?”

龙澈这话一出,马上招致童雨菱的反驳:“谁说女人就应该留在家里,你这是什么意思?拜托,现在是21世纪,男女平等,女人一样可以撑起半边天!还有,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说过我聪明聪明能干,在这方面非常有潜质,只要肯努力,丝毫不亚于你的!”

“这是你当时聘请我到银行做事讲的话!你不会忘记了吧?龙——大——少!”童雨菱加了一句,鼓着两肋,俏脸涨红,气咻咻地瞪着他。

龙澈一时哑然,不错,这些话,他当然记得,可是…当时之所以那样吹捧她,只是想把她弄到银行,让自己近水楼台好办事。现在,情况迥然不同,她在家里还好,一旦出去工作,于时刻处于危险当中!所以,无论如何,他绝不允许这事发生。

“原来阿澈曾经这么看得起雨菱啊,呵呵,我就说嘛,凭雨菱的才华,主席这个位置一定胜任有余!”不明白龙澈的想法,而一心只想着自己计划的龙啸天,趁机对雨菱做出维护和支持。

龙澈内心一阵烦躁,决然地道:“爸,假如你真的力不从心,顾不来的话,我们可以聘请一个专业和CEO来代理。”

“我们是家族生意,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能让外人来渗入内部,那样会给公司未来发展造成隐患,你是知道的!所以,目前来说,雨菱是最佳人选!”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她又不是银行什么人,贸贸然出顶替我的位子,这成何体统,董事会的股东会服吗?让她去倒不如让龙浩去!”龙澈语气依然冷硬,摆明了绝不妥协。

“阿浩从没接触过这方面,绝对不行。况且…”龙啸天顿了顿,心里暗叹一声,语重心长,幽幽地往下说:“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既然我们当初把他推出这个领域,现在就不该再把他扯进来!他有自己的工作,有权支配自己的人生和发展,而不是时刻为我们服务!”

“谁说我不是银行什么人,别忘了,你的那些财产都已经转到我的名下,我现在可谓是银行的大股东,而你…才什么都不是呢!”童雨菱气急败坏,忍不住道出这个事实。

龙澈听及,又是一阵恼怒。该死的,自己当时把财产财产转给她,目的是表示对她无尽的爱,想不到她却利用自己的爱来奚落自己,这丫头,果然越来越放肆了!

他俊颜陡然一沉,声音更加凛冽:“不错,名义上你是银行的大股东,可是,你怎么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挺个大肚子去上班,不怕人取笑吗?人家问你,丈夫是谁,你怎么回答?我告诉你,别赖到我头上!”

对于龙澈又开始口不择言和口是心非,龙家的人无不惊呼和慌张,邱雪莲迅速轻斥一句:“阿澈,你…你真不像话!”

童雨菱心里本就一肚子气,如今两次受到侮辱,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加羞愤万般,于是也低吼出来:“谁说挺着大肚子就不能工作?你放心,我到时会大方地告诉他们,我怀的是野种,我怀着别人的孩子来龙氏银行上班,操控龙氏集团的生意!”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吹嘘和诧异,他们真想不到,平时看起来娇娇柔柔的童雨菱,也会有这么强硬的时候!哎,这对小冤家,还真让人折腾!

担心童雨菱动到胎气,容艳红不禁出声安抚:“雨菱,别激动,你明知他胡言乱语,怎么也跟他一般计较!”

“我不是跟他计较,我才懒得跟他计较!我说的是事实,通通都是事实!是你们一厢情愿认为孩子是他的,其实,他才不是孩子的父亲,他根本不配!!”发觉坐在身边的龙麒麟怯怯地拉了自己一下,童雨菱便又指着龙麒麟,继续赌气地道:“麟麟也不是他的骨肉,是我和其他男人生的,他自取其辱,自己笨蛋,当人家的便宜爸爸!”,

“你…你这个…”龙澈面色难看到极点,无法自控地挥起手。

“阿澈——”众人齐齐大呼,屏息凝神,定定盯着他那健壮的手臂!

幸亏,龙澈最后还是放下手来,把碗朝桌面重重一搁,起身离开。

邱雪莲见状,喊住他:“阿澈,你去哪,饭还没吃完呢!”

龙澈一声不吭,浑身散发着不可预估的怒气,还推开欲扶他走路的佣人,独自往楼上走,这条路他从小走到大,也不怕跌倒。

随着龙澈的离席,整个饭厅赫然安静,邱雪莲看了看沉着静默的龙啸天,目光最后瞧向仍然微微生怒的童雨菱,迟疑地道:“既然阿澈不同意,雨菱你就别去公司了…吧!”

“不,我要去!我决定好的事,永不改变!”童雨菱冷声应着,娇颜透出不可否决的神色。

邱雪莲与容艳红面面相觑,默叹一声。本想撮合他们,想不到弄巧成拙,哎,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越帮越忙!!

接下来,大家都不做声,低头继续吃饭。

童雨菱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对着儿子的时候,面容逐渐恢复恬淡和温柔,一边服侍儿子用餐,自己也一边吃。

原本热闹温馨的晚餐,就这样沉闷地结束,众人离开饭厅,一起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龙澈两次下楼,还换了衣服。

“阿澈,你…你要去哪?”邱雪莲疾步向前。

龙澈没回应,而是自顾哈哈管家:“叫阿司机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你…你真的要出去?可是你的眼睛…”邱雪莲更加惊讶。

“眼睛看不见就不能出去吗?再不出去,人家还以为真是个废物呢!”龙澈冷哼了一句,随即在佣人的搀扶下,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就连龙麒麟呐喊也不顾!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高大身影,童雨菱没好气地收回目光,牵起龙麒麟的手,“麟麟乖,别看了,妈咪带上你去洗澡,讲故事给你听!”

龙麒麟继续目送着,直至父亲的身影完全消失,这才嘟起小嘴,随母亲上楼。

龙啸天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叫容艳红陪他回房。

邱雪莲则追了出去,满面担忧,一直呆呆看着龙澈被司机载出龙家大铁门,久久也无法回过神来…

豪华优雅的俱乐部厢房内,灯火辉明,一片光亮,龙澈、李骏与张少琪,三位好友相聚一堂。

望着一个劲喝着闷酒的龙澈,张少琪和李俊很有默契的相视一下,最后,张少琪首先发问:“阿澈,你说眼睛有事,不方便出来,今天怎么忽然有雅兴约见我们?”

“对呀,很久没看到你这样喝酒了,莫非…又跟你家那位傻妞有关?”李骏也道了一句,语气半认真,半揶揄。

龙澈没立时接话,仰头,将剩下的半杯酒一口气灌进嘴里。

“说吧,有什么不开心就直接吼出来,反正我们习惯了!”李骏又道。

“或者,你在烦程嘉雯那件事?”张少琪揣测着。

再喝了一杯之后,龙澈终于放下酒杯,整个身体往后一靠,微微吐了一口气,憋闷地抱怨:“我真不明白,她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偏偏跟我作对,我是她男人,她却根本不把我放在眼中!”

听罢,张少琪和李俊恍然大悟,大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还有我爸,他们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叫她去公司上班,简直气死人!”龙澈越说越感到气恼:“以为她会拒绝,她却和我唱反调,执意要去上班。跟她好这么久,我都不知原来她比我还倔强好胜!真不明白以前那个童雨菱是装出来的呢,还是她真的变了。”

“以前那个童雨菱,肯定不是装的,只能说你福气已尽,假如你以前有现在一半的努力和真心,她根本没机会变成这样,绝对还是那个乖巧婉约,对你千依百顺的丫头!你这是自作自受,苦果是你造成的,所以,还是面对现实吧!”李俊摇了摇头,爱莫能助。

“不过,雨菱去公司上班,万一被程嘉雯知道,会不会有危险?”相较于李骏的不正经,张少琪严肃多了。

“这正是我担心的问题,但我又不能坦白跟他们讲,否则到时肯定会一屋子大乱,个个紧张兮兮。另外,不明真相的她,说不定认为我是为了阻止她去公司而故意找的借口!”

“有可能!听你这么说,固执的她绝对有可能!”李骏又幸灾乐祸地插了一句。

“其实我早建议过你直接跟他们,当时你又说什么趁机挫挫她的锐气,你看吧,越挫越勇!人本来就是个好胜的动物,你那种想法,过时了!你的大男人主义,还是收敛收敛吧!”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自己,龙澈更加心烦意乱,狂躁不安,“喂,叫你们出来是替我想办法,告诉我应该怎么做,而不是让你们取笑和奚落!”

李骏总算收起了吊儿郎当,认真思考起来。

张少琪也是满面深思,最后,给出建议:“既然如此,不妨顺她的意!”

龙澈一听,翻了翻白眼:“什么,你刚才也说过程嘉雯那贱人…”

张少琪拍了拍手:“我正想跟你说,那贱人和豹爷果然在进行一宗大买卖,知道他们做什么吗?贩卖毒品!贩卖毒品!”

“不是吧?这个女人…”李骏一声惊呼。

“千真万确!听说警方已经盯上他们,所以我想,目前这个状况,她估计暂时也没心思动雨菱的念头,雨菱去公司也未尝不妥,但不放心的话,我派人暗中保护她。等你眼睛一复明,你再去接替她的位子,让她乖乖地回家养胎!”

张少琪说得条条是道,龙澈却仍心神不宁,可他暂时又想不出其他办法。

其实,到了这种地步,为了她的安危,他可以拉下脸来求她哄她,奈何,他发现现在的她,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对自己来说,她是像雾又像雨,根本难以琢磨和猜测。

见他还是一副烦恼不安的样子,张少琪也不禁发愁,安抚他道:“别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吧,这事已成定局,你现在要做的不是烦恼,而是好好策划一下,怎么安排人去暗中保护她。至于程嘉雯那边,我和李俊会继续跟进。”

龙澈不语,又倒了一杯酒,两次沉闷地喝了起来。

直到十点多钟,张少琪见他开始出现醉意,心想他身体刚痊愈,酗酒会影响他的复明,于是找个借口送他回家,路上还万般叮嘱,回去后别借酒“行凶”,伤害到雨菱。

龙澈没反应,整个人醉醺醺地瘫在汽车后座上,俊颜微红,黑眸一片茫然,不断打着酒嗝。

他混乱的脑海,不自学地浮现她晚饭时说的那些话,他知道,她是才赌气才那样乱说,可听着那些话从她嘴里发出,他就是感到不爽!非常不爽,大大的不爽!!

第一百零五章 纠缠之巅

夜,安宁不静谧,屋外漆黑一片,屋内被五颜六色的浪漫气氛包围着。

看着躺在身侧、毫无睡意的儿子,童雨菱不觉伸手过去,轻轻阖上他眼睛:“麟麟乖,差不多十点钟了,睡觉吧!”

龙麒麟拿开她的手,苦着小脸道:“妈咪,爹哋怎么还不回来?”

“爹哋有事要忙,恐怕没那么早回来,乖,你先睡,今晚不用等他了!”

龙麒麟依然嘟着小嘴,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个不停,忽然又问:“妈咪,你为什么要跟爹哋吵架,以后可不可以别吵架?”

童雨菱听罢,顿时一震,眼色复杂地回望着他,一会才应:“妈咪没有跟爹哋吵架,只是意见不合,发生了一引起争执,麟麟别放在心上!”

“可是爹哋好像很生气,我叫他也不理,他以前都不会这样的!妈咪,爹哋为什么要生气?”

童雨菱又想了想,决定逃避这个话题:“麟麟还小,大人的事就让大人来操心,等再过几年你长大了,妈咪再跟你解释,好吗?”

发现母亲美丽诉容颜突然被忧愁覆盖着,龙麒麟于是乖巧地点点小头颇。

童雨菱暗暗舒了一口气,继续哄他睡觉:“来,闭上眼,妈咪再给你讲故事。”

“好,这次我要听多啦a梦!”龙麒麟说完,阖上眼睛。

多啦a梦,童雨菱略微一怔,不久,幽幽地道出:“话说,从前有个大雄和叮铛,大雄高大俊美,叮铛娇美可人。大雄和叮铛萍水相逢之后,为叮铛做了很多事情,叮铛很感动,不知不觉爱上了大雄,后来才知道,大雄其实不是真的喜欢她,而是由于某些原因才接近她。”

说着说着,童雨菱的声音开始充满无尽的伤感和悲怅:“叮铛很伤心,但她已经无法离开大雄,明知大雄不喜欢她,她却还是无怨无悔地守在大雄身边。有一天,叮铛怀了大雄的孩子,她很高兴,以为这个孩子会改善她和大雄的关系,她甚至在憧憬,大雄会慢慢爱上她,和她结婚。谁知道,大雄知道叮铛怀孕后,非但不觉得高兴,还生气了…”

“妈咪,这不是多啦a梦的故事,大雄和叮铛不是这样的!”龙麒麟猛然睁开了眼睛,“小奶奶跟我说的不是这样,大雄和叮是好朋友,叮铛帮了大雄很多忙,大雄喜欢的人是…静香!”

童雨菱一阵愣然,随即道:“妈咪今天讲的多啦a梦不是原版,而是…是[多啦a梦之变节]。”

“变节?什么是变节?”龙麒麟蒙了,满眼不解和困惑。

童雨菱也变得无措,努力思忖着如何解释。其实,她是忍不住把自己和龙澈的角色套在大雄和叮铛身上,用大雄和叮铛的另类故事来影射自己和龙澈。

“唔——忽然,龙麒麟打了一个呵欠,小孩子始终是小孩子,难抵睡意!”

童雨菱见状,接住他:“来,继续睡,妈咪也继续讲!”

在他再度闭上眼睛之际,童雨菱自顾往下说:“虽然大雄不理叮铛,但是叮铛没有半点怨言,继续默默守在大雄身边。孩子生出来后,大雄对叮铛突然变得好起来,叮铛以为自己苦尽甘来,非常激动和兴奋,然而她了现,噩梦才正式开始,当她得知大雄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她的心好痛,好痛,于是,不顾一切跪求大雄,无奈大雄不理他。”

“看着大雄和他的新娘子幸福地进行婚礼,叮铛心碎了,从此以后,叮铛整天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她看到,自己身着洁白的婚纱,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之下,大雄亲自为她戴戴象征着幸福的指环。慢慢的,叮铛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最后承受不住伤心和痛苦的折磨,无奈地选择了遗忘,她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实际上,故事开始迈入另一个起端。”

“失忆后的叮铛,两次遇上大雄,又在大雄的热切追求下重新爱上大雄。当叮铛恢复记忆,得知大雄就是那个曾经害得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男人时,她顿时失了方寸,不知所措,且心里爱情交加。曾经,叮铛只奢望得到大雄一点点爱;如今,她如愿以偿,得到大雄满满的爱,可她感觉不到任何欢喜,因为她发现自己变了,是大雄曾经的伤害改变了她。而大雄,依然是以前那个倨傲霸道的男人,还经常说话伤她的心。叮铛出现了迷茫,她想离开大雄,却又舍不得孩子,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故事读完,龙麒麟已然进入梦乡,还打起了细微的鼻鼾声。

童雨菱则热泪盈眶,爱怜地抚摸着他乌黑的短发,他那俊销的小五官让她起了痴迷,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越来越有了龙澈的影子!

“少奶奶,您还醒着吗?大少爷回来了,请开门!”蓦然,外面传来小翠的呼唤。

童雨菱回神,稍顿片刻,随即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打开房门后,发现房外除了小翠,还有管家刘伯和花匠小顺,夹在他们中间的便是满身酒气的龙澈。

“大少爷喝醉了!”小翠恭敬禀告着。

童雨菱瞧了一下烂泥般的龙澈,随即吩咐他们把龙澈搀扶起来。

一进房,龙澈猛地推开刘伯和花匠,自顾低嚷:“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来继续喝,少琪,李骏,不准停下,干杯呀!”

童雨菱令退其他人,正想过去扶龙澈到床边,却闻他莫名其妙地哼唱起一连窜的歌曲:“何必跟我,我这种无赖,活大半生还是很失败…愿可做你脚下那堆烂泥,来守护你我未埋身上那污秽,别轻视我纵是这种烂泥,能滋润你,耗尽每分让你艳压一切…”

看着胡言乱语的他,童雨菱觉得既可笑又可气,不禁阻止他:“夜深了,你想吵醒儿子吗,快躺下吧。”

龙澈停止歌唱,却没立刻躺下,而是瞪大迷离无神的醉眼,凭感觉望向她。

对着他那双漆黑如潭的眼眸,童雨菱感到莫名的一悚,那一瞬间,她还以为他恢复视力了。

继而,更让她惊怕的是,她看到他那高大健硕的身躯慢慢朝自己趋近,使她只能无助地跌坐在床上。

还来不及反应,便觉自己后脑勺的部位和腰腹背面分别被一只手扣住,再片温热湿滑的唇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摄住她微启的樱唇。

略微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童雨菱下意识地想反抗,可惜毫无作用,最后没办法,她只能放弃反抗,把手放到自己腹部,以免被他压到宝宝,继续任他充满酒气的龙舌狂妄肆意地侵犯着自己口呐的一寸寸芳土。

然而,她渐渐发现,他的手开始探入她的睡衣内,由于里面没有穿胸罩,让他毫不费力地寻到目标,一把覆住她丰满且弹性的浑圆。

该死,这混蛋分明是趁机占便宜,借酒来“行凶”!

瞧着他那神志不清的样子,童雨菱羞恼又无奈,生怕反抗会招致他更疯狂的侵犯,因此只能暗暗祈祷,他能主动停手。

可惜,老天爷似乎睡着了,听不见她的祷告,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小嘴,开始转移到她的胸前,代替了他的手,让他的手慢慢往下,袭上她的神秘地带。

假如是以往,她会由着他,可现在,自己身怀六甲,根本不能做这趟事呀!

怎么办??要怎样才能阻止这色痞子?童雨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发现事情越来越糟糕,颇有箭要离弦之势,童雨菱再也不顾其他,用力按住他的手,“澈,快停下来,你绝对不能再继续!”

受到阻隔,龙澈悠然止步,抬起头,睁着迷离醉眼,还竖起了耳朵。

“澈,求你放开我,我们目前不能做这事,不能伤到宝宝!”童雨菱又赶紧抓住机会道,其实她心里很气恼,可她深知他的个性,所以尽量放柔嗓音,不敢激怒或激励他。

渐渐地,龙澈总算有了些许意识,俊颜一沉,冷哼:“你不是说过肚里怀的是野种吗?那我还需顾虑什么,正好,我要消灭这个野种!”

童雨菱一听,简直气得想一刀刺死他。这猪头,到底是故意还是无心啊!大烂人,在坏蛋!

眼见他已经脱个精光,看着他那蓄势待发的昂然大物,童雨菱由恐惧转成绝望,看来,今晚是逃不过了!幸亏现在是怀孕中期,她只能祈祷,等下他别太激烈。

就在童雨菱灰心丧气,做好被他侵犯的准备时,事情竟然峰回路转,她惊喜地看到,原本雄赳赳的他,“咚”的一声,整个身躯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过去!

屏住呼吸,童雨菱几乎不敢喘气,直至确定他真的沉睡了过去后,她才挪动麻痹的身体,在他身侧躺下,定定注视着他。

“那傻丫头气死我了,我是她的男人,对她疼爱有加,她为什么偏要惹我生气,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当个温顺听话的小猫咪!”一句梦呓无意识地从龙澈嘴里发出,伴随着粗重的喘气。

童雨菱忍不住伸手,抚平他那纠结紧蹙的眉头,然后来到他已然恢复英俊的深刻五官,内心逐渐涌起千万个思绪。

《多啦a梦之变节》,实际上,大雄也是爱着叮铛,只是,叮铛龙太爱大雄,受过伤害的她心里一直留着阴影,不敢再体会一次那种锥心的痛。她渴望大雄的真心真意,希望大雄迁就她,呵护她,谅解她,最好能把她捧在手心疼爱。

她不喜欢大雄总是把她当成笨蛋,否定她的才能,甚至奚落和嘲讽她!更不喜欢他有句话说出来的意思是不爱她,不在乎她。

曾经的那个单纯痴心的叮铛,已经被大雄的伤害所毁灭。为了面子,为了自尊,更为了不受到伤害,叮铛只好出言顶撞大雄,导致两人经常吵架。

根据现在大雄和叮铛的性格,根本做不到夫妻之间的迁就、理解和磨合。那么,两人还能走多久,不能不能永远在一起,无人能够预测!叮铛很怀念失忆后再次遇上大雄的那段甜蜜日子。那么大雄呢?他怀念的又是什么?

“澈,你最怀念的是什么?能告诉我吗?”静静看着他,童雨菱忍不住低声呢喃,美目布满哀怨与忧伤,还有点点泪花。

一会,感觉到他似乎睡得不是很舒服,于是她从深思中出来,下床走进浴室,两次回到床前时,手里拿着热毛巾,小心轻柔地为他抹脸,抹身,最后替他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