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过后,他菜放开妞妞,目光趋向楚筱菱,由衷感激道,“菱菱,还是你有办法,谢谢你,谢谢你…”

楚筱菱也是满腹感慨,脑海不由自主地闪现起过往的某些情景,自从拿着那只休书离开王府开始,她便以为,再也不会与他有所交集,也从没想过,会出现他和妞妞相认的画面。

仿佛清楚她在想什么,流云洛祺突然拥住她,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作出承诺,“菱菱,朕答应你,会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与温馨,决不让你后悔作出这个决定!”

楚筱菱不语,偷轻轻倚在他的肩上,绝美的丽颜渐渐露出了舒心恬淡的笑。

一会,意识到时辰不早,流云洛祺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还亲自喂她穿上一件件衣物,然后,一手牵着她,一手抱起妞妞,走出寝房,准备去午膳。

刚出大殿,猛见兰太后神色慌忙地赶到,她微喘着气,从怀中取出手帕,打开,一个布娃娃马上展现在众人面前,布娃娃身体各处插满了银针,特别是那张脸,被划得面目全非。

“啊——”妞妞估计被吓到了,立刻尖叫出声,还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楚筱菱迅速从流云洛祺那抱过她,把她的头压低到自己胸前,不让她继续看着恐怖骇人的画面。然后,视线再次回到布娃娃上,疑问出声,“母后,这是什么?”

“母后,这个布娃娃,你是从哪找来的?”流云洛祺脸色也起了变化,他是皇帝,自然了解这是怎么回事。

“从颜歆那找到的!筱菱,你看看,是否觉得这袭衣裳很熟悉?”兰太后白皙的面容开始泛起怒意。

楚筱菱仔细端详了一会,花容更加大变。布娃娃身上的这套衣裙,跟自己那袭淡紫色的一模一样!莫非…望着布娃娃那满身的银针,还有惨不忍睹的面庞,她不禁抖动了几下。

“颜歆这女人,心肠恶毒得可怕,竟用巫术对付筱菱。祺儿,母后这次更肯定,筱菱在淮南遇害绝对跟她有关,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得处死她,给筱菱一个交代!”兰太后越看手中的布娃娃,越是满腔怒火。

流云洛祺还是一派沉默,锐利的黑眸急促牢牢盯在布娃娃上,隐约透出点点痛心,还有失望,他无法相信,颜歆会是一个这样的人,即便淮南毒害之事与她无关,可当凭这个,就足以证明她是个恶毒的女人。

在沉寂的印象中,她一直是个温柔可人、柔柔弱弱、善良无害的女子,她到底几时变成这样的?莫非真如她所说,自己对菱菱的爱让她变成这样,妒忌让她变得狠心歹毒?又或者,这是她的本性,她原本就是一个满怀诡计阴谋的女子?

暗暗注视着流云洛祺的楚筱菱,大概明白他的心情,内心很不是滋味,却也替他感到难过,她看得出,流云洛祺对颜歆的的确确存在情愫,否则,不会呈现这种反应。

“祺儿,这是不宜再拖,赶紧给颜歆那女人做个了断!”兰太后又催促道。

发现流云洛祺仍旧呆愣痛心的样子,楚筱菱不由对兰太后劝了一句,“兰太后,请别急,这事…就由皇上慢慢处理吧!皇上会做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判定的!”

“她殿里的奴才都招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全,根本无需再等。”

“兰太后稍安勿躁,单凭奴才的招供与这个布娃娃,也只能证明她痛恨和诅咒我,而毒害一案,还是没有说服力!其实,我们不妨想想,加入她真的收买凶手跟去淮南害我,那她根本就没必要再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在宫中部署这种东西,毕竟,皇宫耳目众多,很容易让人发现。”楚筱菱当然不是为颜歆说情,而是就事论事,根据客观来分析。

她知道,颜歆在流云洛祺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而颜尚书,在朝堂上也起着极大的影响,因而这事不能草率,不能误判。

这时,流云洛祺从沉思中醒来,颔首赞同,“菱菱说的很有道理,母后您放心吧,孩儿定会好好处理,给您,还有给玲玲一个合理的交代!”

兰太后心中尽管不甘,可见他们都这么所,又暗暗思量了一番,便也做罢。不过,还是气恼交代,“反正这是一日没水出石落,颜歆都不能放出来!先别管下毒之事是否她指使,当是这个巫术,就够她受罚!”

“嗯,孩儿知道,她会继续呆在牢中,知道此案破解。”

接下来,楚筱菱继续从中调和劝慰,兰太后才渐渐息怒,还顺便留下一起用膳,又由于有妞妞的参与,不快的气氛慢慢消失,众人暂时恢复高兴…

皇宫大牢内。

颜歆垂头丧气地窝在木板床的一角,原本意气风发的容颜此刻苍白憔悴,水灵灵的双眸也是暗淡无光。

关在牢中一天一夜,流云洛祺没来看过她,也没派人少来只字片语,于是,她越想越不甘心,不停命令甚至责骂侍卫,要他们去找流云洛祺,奈何,那些侍卫仿佛眼瞎耳聋,根本不买她的帐。

除了丫鬟小兰,她再也没见过其他人,就连往日那些“拥护者”,也没出现过。

原本还指望小兰会替她找流云洛祺,谁知小兰的答复是流云洛祺以忙碌为借口,不肯召见。

她知道,肯定是楚筱菱那贱人从中作梗,趁机落井下石,甚至出去自己。不,她才不会让那贱人得逞,只有自己除掉她,决不允许她除掉自己!

想罢,她浑身顿时充满里奇,跳下床,奔至铁栏边,再度对着外面呐喊,“喂,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本宫有事吩咐,赶紧给本宫滚过来,喂…”

结果跟中午一样,任她喊破嗓子也不见任何人影,那些侍卫还是不理她!

抬脚不停踢在铁栏上,她积羞成怒地发泄着心中的怒气,直至累了才停止,接着身体缓缓蹲下,就那样跌坐在地上。

不久,忽闻一阵悉悉率率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的颓唐沮丧顷刻消失,眼中恢复希望。出乎意料的人,来人并非侍卫,而是…慧心太后。

慧心太后眼中飞速闪过 一丝鄙夷,很明显,对颜歆的落魄样感到轻蔑。

已经无计可施的颜歆,见过慧心太后,就好像茫茫大海中攀上一根浮木,赶紧站起身来,惊喜地道,“慧心太后您来了,您来看我了?还是您好,不像那些人,见到本宫落难,个个躲避不及,真是忘恩负义,枉费本宫还曾经引荐她们服侍皇上…”

“所以说,必须时刻做强者,才能永远号令他人。”慧心太后道了一句,打断她的抱怨。

颜歆怔了怔,继续大些心中苦楚,“我现在连见皇上一面都难,还怎么做强者!我不明白,楚筱菱那贱人到底给皇上灌了什么迷汤,让皇上变得是非不分,当凭一张来历不明的信纸给我定罪!”

“现在不仅是一张信纸,而是…你之前在暗格做的事被兰太后知道了,你殿里的奴才也都招 了,所以,就算没有那张指证纸条,你也罪不可赦!”

颜歆一听,大震,双眼暴瞪,犹豫急促而变得说话结巴:“她怎么会知道,是谁,是谁揭发我?”

“傻瓜,你早就被人暗中设计了!”

颜歆又是一震,随即怒问:“谁?难道是那贱人自己用的苦肉计?”

“除了她,你平时还跟谁人结怨?”

还跟谁结怨?貌似没有了,因为那些人对自己都敬畏谄媚,根本不会存在结怨。唯独那个不知死活的…柳碧霞。但,那只是一个黄毛丫头,有何能耐和胆量跟自己斗?

仿佛看出她的心中所想,慧心太后帮她进一步肯定:“不错,就是她!别小看这丫头,她比你们任何一个都聪明很绝!她这一箭双雕的计谋,实在高招!”

慧心太后的话,给颜歆带来难以形容的诧异,“慧心太后,您…您知道我怀疑谁?”

慧心太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抿唇哼笑,沉音了数秒,接着道,“扮可怜娇柔并非每次都可行,不同的时期要用不同的手段。若要永远高枕无忧,你须学会更强的本领!你要懂得去控制别人,而不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否则,你只能永远呆在这里,自怜自怨,斗志全失!”

颜歆又是一阵震慑,下意识问,“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慧心太后莫非有何良策?请给本宫指点一二,本宫必定感激不尽!”

慧心太后又是不答,只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瞥视,留下一句话,“别急,哀家会教你的!”

话毕,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颜歆放声大叫,奈何慧心太后仿佛听不到,越走越走,最后完全消失。

整个脸庞继续趴在冰凉的铁柱上,颜歆懊恼的心情渐渐泛起惊讶和困惑,再回想着方才的情景,猛然发觉,慧心太后有点古怪,今天的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跟平时简直两个样。到底怎么回事,慧心太后何解知道那么多?怎么胡变成这样?除了那张面孔,其余的似乎都很陌生,陌生得让自己迷糊,甚至害怕…

缠绵悱恻 第五十五章

夜凉如水,静谧庄严的御书房内亮如白昼,流云洛祺双眸半敛,一副慵懒地靠坐龙椅上。在他身后的是楚筱菱,正为他轻轻按摩着。

一会儿后,流云洛祺突然问出,“菱菱,你…怪朕吗?”

楚筱菱知道他指什么,不觉默然。老实说,颜歆三番五次谋害自己,自己当然希望她受到应有的惩罚,特别是这次的巫术事件。

自从前天看到那个恐怖的布娃娃之后,自己一直有心悸的感觉,只要一静下来,便不由自主想起那个布娃娃的惨状,于是莫名其妙地觉得那些银针是刺在自己的身体上,接着席卷而来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痛,整个人害怕恐慌得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由此更可怕,自己正在午睡,突然做了一个噩梦,梦到颜歆用刀子把自己的脸划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直至醒来跑到镜子前发现脸庞完好无缺,才没感到那么恐惧,但心情还是久久无法平复下心。

良久也得不到她的回应,流云洛祺不由睁开眼,侧首,拉起她的手,使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子夜星辰般的幽邃黑眸定定注视着她,再一次饱含歉意道出:“对不起,朕明知颜歆犯错,却没及时整治她,朕是不是很窝囊,很没用?”

看着他那苦恼无错、愧悔颓丧的模样,楚筱菱心头即可窜起一个月说不出的揪疼与同情,忍不住安慰出声:“皇上与其说自己没用窝囊,何不把这些看成重情重义和为大局着想?筱菱相信,假如有得选择,皇上绝不希望像现在这样陷入两难的困境。”

“可是母后说得对,朕让你受太多委屈了!”

“跟皇上的痛苦不堪相比,筱菱受的这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况且筱菱是女子,心中有苦的话还可发泄出来,而皇上,男人大丈夫,即便想哭也只能把眼泪往肚里吞。”楚筱菱说罢,内心又是一揪,不由抬手,抚上他那皱的几乎化不开的浓眉。

她的深明大义与温柔体贴,让流云洛祺感动之余,还有更多的愧疚和自卑,不禁将她纳入怀中,紧紧搂住,且迫切作出承诺:“菱菱,谢谢你,还有,感谢老天把你赐给朕,把这么美好的你送到朕的身边!你放心,朕不会让你白白付出的,请再给朕一点时间,朕务必给你一个交代。”

“还有,等一切事宜处理妥当,朕会封你为后,到时你母仪天下,全盖整个后宫,便再也无人能欺负你!”流云洛祺气也不缓,连忙加上这句。

一番发自肺腑的承诺,顿时给楚筱菱带来的极大的震撼,还有无法形容的感动和感慨。她清楚他对自己的爱,也明白他对自己的呵护,却从没想过,他会封自己为皇后,因为她不敢奢望,又或许,心中压根没渴望期盼过。

“朕知道,你或许不在乎这些,但这是朕对你的一种爱的表达,朕原本打算待一切准备好再告诉你,可是,朕真的等不及了。菱菱,这次别再拒绝朕,听朕一次,接受朕对你的安排,好吗?朕想告诉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将来,你都是朕的正妻,地位永远没人能及,就连颜歆,也不例外!”流云洛祺再次恳切表述。

不错,若是以前,自己确实不稀罕,明知这个社会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明知他是皇帝,三宫六院理所当然,但自己就是无法忍受,自己要的不是正妻,也非最高地位,而是当他唯一的女人。这也是自己一直坚持不让他册封的缘故。

不过,如今,自己的想法似乎瞬息间改变了,为了他,自己愿意和其他女人分享他,只要他给自己的爱比其他女人多一些,多一点点就已足够。

眉梢展开,绝美的容颜渐渐绽出一抹恬淡满足的笑,楚筱菱青葱玉指在他胸前轻轻画着,用行动答应了他!

流云洛祺立时感到一股难以言表的雀跃和狂喜,将她搂得更紧更贴,下巴抵在她如云的发上,激动地来回摩挲,一会,抬起她的脸,迅速吻在她那娇艳诱人的樱唇上。

楚筱菱先是愣了愣,即便也主动张开贝齿迎合他。

房内温度越来越高,两人身上的阻碍物逐渐被褪去,一阳一阴,两句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几乎密不可分,开始了相互需求,彼此满足抚慰。

撩人的娇吟粗喘充斥着整个室内,楚筱菱水眸微闭,美臂攀附在他的脖颈上,尽情享受着他不断填满自己,就在她舒服得像发出最后尖叫时,忽觉他那个东西猛然软了下来。

突兀的空虚,让她不满地睁开眼睛,准备问他怎么回事时,却见两道鲜红的血自他鼻孔流出,划过他的嘴角,下巴,最后滴在自己白皙娇嫩的腿上,一点接一点,渐渐形成一个小血堆。

混沌的意识徒转清明,迷离的眼眸也倏然恢复清澈,楚筱菱立刻惊喊出声:“皇上您怎么了,皇上…”

流云洛祺温柔地看着她,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奈何,说话声表明了他的痛苦,“朕…朕没事!”

说罢,他继续摆动腰腹,可惜根本就力不从心,还没动几下,整个人顿感无力,瘫软在楚筱菱身上,鼻血还在缓缓淌六,已然昏了过去。

楚筱菱彻底感到恐慌惧怕,轻轻推他坐在椅上,自己从他山上起来,准备下地,估计由于刚才坐在他的身上,两脚悬空太久的关系,脚跟一着地,便觉双膝一软,支撑全失,就那样扑到在地。

小脸皱成一团,她不顾膝盖和脚传来的痛,也没心思去穿衣,赶紧艰难地爬起,就那样匍匐到流云洛祺身侧,拉起她寒冷如冰的手,认真仔细地给他把脉。

脉象加快,紊乱无章。接着,她又翻开他的眼皮,发现里面也异于常人。

很明显,他有问题!可具体是什么问题,自己看不出来!这些症状,是自己随师父学医三年当中从没学过的!

到底怎么回事,他银河无端端昏倒,还鼻血狂流?噢,对,鼻血!楚筱菱正想着如何给他止血时,猛见鼻血自动停止,但他依然双眸紧闭,处于昏迷状态。

看来,唯有让太医们诊察,可是,加入太医问起整个经过和缘由,自己怎么回答?照实说嘛?自己如何开齿!

想罢,楚筱菱柳眉蹙得更紧,不由轻晃着流云洛祺的手臂,“皇上,您快点醒来,您先醒来一下,有些话要您亲口对太医说,求您,皇上,皇上…”

可惜,无论她如何哀求哭喊,他都无动于衷,死气沉沉。这让楚筱菱心底的恐慌再次窜起且升华,想到他会不会就此一昏不醒,她便再也顾不上羞耻和尴尬,迅速站起,朝门口直奔,准备去叫人宣太医。

刚迈出两步,便闻身后传来一个几乎低不可闻的嗓音,“菱菱!”

脚步立刻停止,她又飞快地奔回到他的身边,惊喜地哭喊出来,“皇上,您总算醒来了。”

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刺疼了他,于是,他用力支撑着,艰难地抬起手,边抹去她不断滑落的泪珠,便怜惜心疼地道,“乖,别哭,别哭,朕还是喜欢看你开心快乐的样子,就像刚才朕爱你的时候!”

说罢,还强挤出一抹自认为最邪魅诱人的笑,哎。这男人,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心情调情和开玩笑。

楚筱菱眼泪不止,继续哽咽着道,“您刚才无端端昏倒,还鼻血狂流,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您现在怎样,还有没有事?我真没用,竟然诊察不出你患了什么病。对了,您在这稍等片刻,我命人去传太医。”

“朕没事,别担心,别紧张,也不用传太医,你瞧,朕都醒过来了,说明已经没事了!”其实,自己的情况直接清除,他依然感到浑身不适,好像正被火烧,炙得他疼痛无比,简直难以忍受,不过,他是不会让她真的,更加不想见她继续难过伤心和担心受怕,因为那样的话,会令自己更心疼,比身体的痛还严重!

楚筱菱学过医术,自己清楚他的身体状况,知道他是在硬撑,不觉又劝说一番,但还是得不到他的允许。这个男人,有时对自己千依百顺,可有些时候,譬如现在,简直一直冥顽不灵的黄牛,倔强的很!

不得已,楚筱菱只好暂且由他,忆起师傅曾经传授过的穴位除痛法,于是跟他说明一下,找到他的某个穴位,轻起揉搓。

不需多久,流云洛祺身上的痛果然渐渐褪去,身体慢慢有了力量,整个人也开始恢复以往的身材。最后,在楚筱菱的搀扶陪伴下,离开御书房,回到寝宫。

楚筱菱替他宽衣解带,服侍他躺下,估计今晚元气大伤、太过疲惫的缘故吧,他很快睡了过去。

而楚筱菱,明明也很困,可就是无法入眠,静静躺在她的身侧,就那样不值所思地看着他,知道天亮…

接下来的日子,流云洛祺虽没再发病,不过身体明显比以前弱了许多。楚筱菱多次催他让太医认真诊察一次,他不听,还像往常那样,每夜向她求欢。

有了上一次的阴影,楚筱菱自然不肯,但每晚都来他寝宫陪他睡,让他抱抱,亲亲,甚至摸摸,到了重要关头,她都很有理智地阻止。

另一厢,淮南遇害一案也有了新的进展,不值是谁暗中插手,竟然有个凶手自投罗网,禀告一切真相。

对于凶手,楚筱菱和流云洛祺都认得,正式在淮南期间,混进侍卫团的一个年轻汉子。

在流云洛祺的审问下,凶手什么都招了,说是受柳碧霞指使,柳碧霞不但控制他,还有一家老下的姓名威胁他,导致他不得不听从柳碧霞的安排,对楚筱菱下毒手。

凶手已被打入天牢,此时,正式审问柳碧霞。翊坤宫的正殿,气氛异常凝重肃静,殿中央的大椅上坐着流云洛祺,两边分别是楚筱菱和兰太后。

担任神色各异,视线皆投射在眼前的柳碧霞身上。之间柳碧霞双膝着地、腰杆挺直,低垂着头,即便死到临头,她依然保持着一身傲骨。

“柳贵人你还真是胆大包天,筱菱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狠下毒手,还不从实招来?”兰太后满面怒容,疾言厉色,她万万想不到,且无法接受,后宫会隐藏着这么多心肠歹毒之人!

而楚筱菱,忽然从椅上起身,缓缓走近柳碧霞,俯视了她一会,呐呐地问,“碧霞,你能告诉我这个中缘由吗?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嫁祸给贤妃?”

平静的嗓音略显失望,白皙的俏颜也是隐隐泛痛,在楚筱菱印象中,柳碧霞是个温柔可人的小女孩,一直以为她跟自己一样,淡定善良、与世无争,孰料…竟比后宫任何女人都歹毒狡猾且心狠手辣。

柳碧霞一声不吭,双眼仍旧直视地面。

兰太后见状,不觉更加恼怒,把门口的侍卫叫了进来,吩咐他们将柳碧霞的脸庞抬起。

清丽孤傲的容颜立刻映入大家的眼帘,柳碧霞荣辱不惊,唯一能看出她此刻心情的是那双明亮的眼眸,透着不忿、不甘、愤怒、仇视,还有无惧!特别是当她看到楚筱菱的时候,眸光迸发出一道道锐利的精芒,像是一把把尖刀,凌厉地刺向楚筱菱。

这让楚筱菱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心颤,她想不明白,自己从没得罪甚至冒犯过柳碧霞,何会招来这般的痛恨与仇视,于是,她忍不住再问出声,“碧霞——”

柳碧霞眼中利光不减,继续怒瞪了片刻,终咬牙切齿地吼出:“不错,是我做的,我不但要你的命,也要颜歆一起陪葬,因为你们俩都罪有应得,都应该下地狱。”

楚筱菱一听,心头更寒。

“当年,若不是你和颜歆结怨,就不会发生笔袋会上的意外,而我,也不会因此受到牵连,以致不能进攻陪伴帧哥哥。我伤心,我难过,我不甘,但我还是继续忍耐下去,把希望寄托在下一届选秀和比赛。谁知道,连老天爷也不帮我,我等不到下一届,老天节竟然狠心夺去了帧哥哥的命!是你们,你们两个该死的女人,害得我永远带着遗憾,与帧哥哥天人两相隔!既然我受到苦痛,你们岂能逍遥在外!本来,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只想过对付颜歆,你却无端端跑回宫来,还打破了我原先的计划,故我只能重新部署,所以,要怪,只能怪你直接!是你自己回来找死!”柳碧霞低吼转为咆哮,神情异样激动,整张脸都涨红了,若非侍卫按住,她恐怕已经冲向楚筱菱。

原来如此!原来她喜欢流云洛帧!得知了整个缘由,楚筱菱原本淡淡的怒气顷刻消失,更多的痛楚席卷而来。

兰太后也被柳碧霞的话震得目瞪口呆,而流云洛祺,也是无比诧异。

蓦地,楚筱菱在柳碧霞面前蹲下,跟她道起歉来:“对不起,我无心的,当年那场 意外,我不想的,也非我能控制,无意让你的梦破碎,让你痛苦难过这么过年,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于流云洛帧的死,我也感到很突然,虽然我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爱。”

“你滚开,谁要你猫哭老鼠假慈悲!你滚开,你给我滚开…”柳碧霞更加激动,几乎趋于疯狂状态,侍卫们赶紧出手,再次稳稳制止她。

人证物证俱全,案情已经清楚了然,流云洛祺命侍卫把失控失常的柳碧霞押下去,打入大牢,听候处置。

追到门口的楚筱菱,依然定定望着柳碧霞消失的方向,好一阵子,直至背后传来流云洛祺的呼唤,她才回过头,满面哀伤依旧,情绪非常低落。

兰太后微叹了一口气,无限感慨道:“事情总算水落石出,雨过天晴了!哎,想不到真相竟是这般峰回路转和出人意表!”

楚筱菱忽然跪下,“皇上,兰太后,筱菱有个请求,柳碧霞她…不如放了她吧!此事就当没坐没发生过!”

“放了她?当做没发生过?筱菱,你…”兰太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楚筱菱冲她点点头,随即再次恳请流云洛祺:“皇上,求求您了!”

流云洛祺明白他心中所想,思忖片刻后,答允了她。

最后,柳碧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就被打入冷宫,而颜歆,尽管淮南下毒一案与她无关,但考虑她在宫中使用巫术,还是要惩罚。

不过“幸运”的她,竟然逃过一劫,她殿里一名宫女替她顶了罪,说一切都是自己策划,犹豫敬重颜歆,见不惯颜歆受到冷落,因此偷偷使用巫术加害楚筱菱!

本来,宫女的认罪,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处死宫女。

兰太后不甘心,还是借此给颜歆作出惩罚,罚她禁足一个月。

这次风波,总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