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的办事效率很高,落云看着一桌子的菜,出掌拍开酒封,对着坛子猛吹了两口。将芙蓉酥放到五色面前,便扯了一个鸡腿,一口酒一口肉。这样的动作,或许别人做起来只会显得粗俗,但她做起来却自有一股洒脱自在,在配着因为喝了酒有些淡淡发红的俊美脸蛋,更是好看犹如画中之人。

大半坛子酒和半只鸡腿下肚,落云觉得心中的那股郁闷之气去了不少,觉得吃喝去郁气这方法真是不错,便又继续猛吃海喝,等两坛子酒都下肚,她已经趴在桌上,脸颊红红的,唇上还带着湿气。一双烟波浩渺的眸子熏熏朦朦的微眯着,好似能掬出一汪清泉来。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醉话。

“宫无极,你他妈真是个混蛋。你他妈想招惹了我,又轻轻松松的脱身,门都没有。”她似乎越说越不解气,手一抬,将在她眼前晃来荡去的五色扔下桌,嘴里还咕哝着,“别晃,头晕。”

文能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侧,目光中全是怜惜。其实,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落云当成了自家的闺女看待,此时见她如此自然痛惜。像她这样的人,本就应该翱翔于天地来去于九州常琼,一生快意恩仇,不该为这种儿女情长伤自己的心。

“落云,若不想见到,我们就去参加。”文能说的自然是宫无极的婚礼,他伸手揉揉落云的脑袋,将倒在她旁边的酒坛子放到一边。十分自然的将称呼从神使变成了落云。

落云迷迷糊糊胡的听到声音后,突然站起来,她的起势太猛,头更晕,连晃了好几下才站稳,“去,怎…嗝,怎么不去,我还要去抢亲!”落云说着,还打了酒嗝。晃晃悠悠的摸到旁边不远的软榻上,爬上去就睡的人事不醒。

文能让人进来将东西收了,便在大厅中找了张椅子坐下,为落云守夜。她刚来神殿,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想趁虚而入,她今天这样肯定不能如平常一般警惕。文能叹口气,闭上眼睛假寐。

半夜酒劲去了,落云睁眼看到坐在大厅中的文能,淡淡一笑,刚想起身找水喝,突然发现殿宇上有轻微的响动。落云敛了心神,发现屋顶有一人,此人实力不低,而且极会掩藏气息,若不是落云的敏感天生强于一般人,可能也会如文能一般毫无所觉。

五色抱着一颗花生米睡在落云肩膀处,落云悄无声息的从它爪子中拿过花生米,捏在两指之间,屏息感受那人位置,然后突然暴起,花生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洞穿琉璃瓦,她的身体紧随其后,往屋顶而去。文能听到动静,也清醒过了,只慢了落云一步,跟着飞上屋顶。

风起,撩起他两的袍角,猎猎作响。落云环顾一下静悄悄的四周,然后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琉璃瓦上的一滴新鲜血液。那人或许对自身的隐藏术很有信心,也没想到喝了两大坛子酒的落云会那么快就清醒过来,更没想到落云竟然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这样的三个条件下,落云的突然攻击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受伤之后只能匆匆逃离。

文能站在落云身后,皱眉注视着四周。落云拍拍袍子站起来,目光盯着远处,话却是在问他,“苍宇神殿,实力至少在斗王,又擅于暗杀的有几人?”

实力在斗王,擅于暗杀。只这两个条件,刚刚准备对落云下黑手的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文能眼中闪过疑惑,不甘,以及被自己伙伴背叛心痛。可他仍旧冷静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王淋。”

落云的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从二长老拿出婚贴说出宫无极的名字时,他们就十分清楚,六大圣使中出现了叛徒,只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模样行为都最老实本分的王淋,当真应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二长老那人绝对不简单,王淋也极有可能是受了他的迷惑,被拿来当枪使了还不知道口而这次行动失败,以二长老那种小心又阴险的性格很有可能会杀人灭口,到时还会说拿住了叛徒反而邀功。落云略思索一下,便道:“去王淋的住处,他可能有危险。”

落云一说,文能就想到了其中的厉害,立刻带着落云往王淋住的地方掠去。两人还未到,就看到王淋住的院子里,有两人在大打出手。

两人都是一身夜行衣,头上蒙着黑头巾,王淋的面巾已经拿掉了,与他缠斗的人却只露出一双眼睛。王淋并不是那人的对手,当即被一掌拍飞,口喷鲜血。那人手掌一晃,掌中已经多了一柄长剑,“没用的东西!”手中轻喝一声,提剑刺向王淋的咽喉。

王淋也不甘示弱,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一抹嘴角的鲜血,赤手空拳的就冲了上去。

“包围!”落云扔出两个字,已经飘下加入战场。文能从另一个放向落下,防止黑衣人逃遁。

果然,黑衣人发现落云加入战场,立刻抽身就想退走。结果刚退一步,后面就攻了生冷剑气。他一个扭身提剑抗住文能刺来的剑,双腿一蹬地飘出一米远,又准备从另外一个方向逃跑。奈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落云早已经看穿他的动机,袍袖一挥,人已经提前一步掠到黑衣人的退路,文能见此机会立刻紧追直上,绚丽的剑花蕴含着墨绿色的斗气,就像一扇绿色的屏风,让黑衣一时间只能抵抗,再寻不着脱身的机会。王淋在一旁看着落云文能与黑衣人缠斗,拿出信号筒对着天空发出信号。

信号为紧急救援信号,苍宇神殿的众位看到信号,都立刻从四面八方赶向王淋住的院落。黑衣人发现王淋发了信号,越加不想再纠缠下去,几次发出猛招想逼退落云二人,迅疾遁走。可惜落云的招式太过诡异,而且刁钻刻薄,又加上文能浑厚的劲力,一时竟然完全没有脱身的可能。苍宇神殿的众人很快就赶到了院子,作为圣使,殷离他们更是立刻加入了战斗,黑衣人被六人组成的圈子包围在其中,戒备的看向众人。王淋此时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加入战斗,也不逃跑。

落云嘴角带笑,眼中却冰冷一片,对着黑衣人缓慢道:“装b久了果然会变成脑残啊,你以为全身蒙住只露个眼睛别人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二长老!”

周围赶来的神殿侍卫都惊讶的看向黑衣人,观察了一会他的眼睛后,纷纷点头,确实像二长老的眼睛。既然被拆穿,二长老也不藏着掖着,反而干脆的扯下脸上的黑巾,并且还不忘恭敬的对着落云行一礼道:“神使好眼力。”

“跟你这种青光散光白内障比起来,我的眼神确实还不错。”

二长老听不懂落云话中的意思,不过直觉不是好话。他脸色稍微阴沉一点,提剑指向王淋,“属下只是在替神使捉拿凶手叛徒,神使为何反而要捉拿属下。”

二长老真是垃圾中的战斗机。落云按下想立刻冲上去暴揍一翻的心情,道:“放屁!你说谁是叛徒?谁是凶手?分明是你想要暗害被神使,文能,王淋,还有本神使都可以作证!”

周围的人有不少几不可见的嘴角抽搐,有自己给自己作证的吗?还不全成了伪证。二长老显然也没想到落云会来这招,他此时身穿夜行衣,说的话明显就缺乏信任度,他会那么说的目的也只是为拖延时间,寻找机会逃跑。没想到落云来这一招,不仅去了王淋的罪,反而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他身上。

“难道你想包庇王淋?!”二长老此时也不在装恭敬,冷冷的看向落云众人。

“哈哈哈,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王淋不过是我故意派去你那卧底诱你出手而已。”落云好笑的拉过一旁的王淋,嘲讽的看向二长老。

二长老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如毒蛇一般的目光怨毒的盯着一声不吭的王淋,“难怪你不能在等,今晚就要暗杀她。原来不过是故意使计,失败而归,知道我谨慎,定会来杀了你灭口。所以你们就演了这么一出戏给我看,好手啊。没想到老夫一生小心行事,结果却被你这么一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当真好手段!”

“现在明白,你也不算蠢的无可救药。”落云往前一步,声音冷酷道:“本来还有一件你更出乎你意料的事情想告诉你,不过,为了不把你气死,还是算了。”落云说到这里,声音忽然拔高,“大长老,三长老,四长老,五长老,还不快替本神使解决了这叛徒!以扬神殿神威!”

说实话,这四名长老又有谁不想要了落云的命,不过,他们此时也不介意先除掉二长老这么一个心腹大患,所以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落云用眼神招呼文能他们收手,退到一旁,看这几位长老狗咬狗。倒是王淋想跪下认罪,被落云猛的拉住定在当场。文能了解在一旁抓住王淋。

神殿的几名长老中二长老的实力并不算最好,所以不过一会就败下阵来,五长老挥掌准备结束他的性命时,落云却突然出声,“等等,这最后一刀我来!”

五长老冷漠的收回掌,与其他几位退后几步。落云从文能手中接过剑,慢慢走进已经站立不住口涌鲜血的二长老身前。二长老目光阴狠的盯着她,她不甚在意的挑挑眉毛,将剑搁上二长老的脖子。随即故意凑近身体,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即使王淋真跟你合作,背叛了我,但只要我没发话,他就是我的人。即是我的人,要杀要剐都是我说了算,你一根汗毛都动不得!”

“你…”二长老话未说完,长剑直接削掉了他的脑袋,滚落的脑袋,瞪圆的双眼,表达着他的不甘。

落云把剑‘呛榔’一声甩进文能手中的剑鞘,“好了,叛徒已经处决了,收拾收拾,大家都就回去洗洗睡觉吧。”

落云说完,给文能点点头,七人一起往她住的殿宇走去。剩余的几名长老都若有所思的看着落云离开的方向,最后各怀心思的回去了。

进入落云住的地方后,殷离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走到落云身旁,小声问道:“神使不过今天才刚入苍宇,到底掌握着什么二长老意料不到把柄,而且,您最后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让二长老那么的死不瞑目?”

落云挥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下,一挥袍袖打开门,走进去,不急不徐的回道:“你也说了我今天才刚进苍宇,我连那二长老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哪里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把柄,不过虎虎他,骚乱他的思绪而已。”

殷离也觉得有道理,便点点头,“那您最后说了什么?”

落云此时已经做到了大厅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单手托着下颚,打个哈欠道:“这就要问王淋了。”

闻言,王淋立刻跪到地上,“王淋背叛神使,请神使赐王淋一死!”

其他见王淋穿着夜行衣,又见落云让文能拿住王淋,就知道有问题,此时一听,又联想到下午的婚贴风波,一切也都明白了。想他们六人可算是从小一起长老,到现在几十年,感情早已非同一般,此时发现竟然有人背叛,都是心痛。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背叛的理由。”落云上半身微微向后仰去一点,慵懒又随意。五色早在落云坐上椅子的时候,就跳到了她身上,蹭了个舒服的地方,继续呼呼大睡,而且呼出的气还带着一丝丝酒香,可想而知没有少喝。

王淋不说话,只是沉默的跪在地上。到是文能突然走到他身边,道:“你是不信任神使的实力?”王淋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并未否认。

也是,任谁第一眼见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也绝对不会相信,她有能力撑掌起像苍宇神殿这样庞大的势力。更何况这少女看起来懒散冷清又嬉皮笑脸,完全不像那种具有荣誉感的人。

落云一挑眉,饶有兴趣道:“那你今天故意诱二长老出来,是说明你相信我实力了?”

“这一路闯过来,对于神使多少了解一些,你值得任何人的追随和忠心。”王淋确实是老实人,实话实说,不故意溜须拍马,也不故意贬低打压。

“好吧,这件事就当是对我人品的考验,然后我以优秀毕业。不过,以后你有事最好还是跟文能商量一下再做,你是老实人,容易被骗。”落云能理解他守护苍宇神殿的心情,自然也就没办法怪罪。

王淋惊讶的抬起头,没想到落云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带过此事。文能他们倒是挺高兴,因为王淋虽然做了错事,但出发点也是为了神殿好,而且后来有改过自新,总的算起来并没有背叛他们,心中总算安慰。

落云见王淋傻愣愣的惊讶模样,噗嗤一笑,“别高兴,咱们不是要去无极圣宫么,这一路上,你就当牛做马好好补过。本神使要喝最好的水,吃最好的东西,坐最好的坐骑。”

王淋这下彻底傻了,到是一旁的其他笑着踹他两下,“还不快领罪!”

“啊,哦!属下一定全部满足神使的一切需要!”王淋傻呵呵的道。

落云挑眉,坏笑道:“生理需要你也满足?”

“啊?”王淋个四十多岁的人,哪里想到会不被落云这么一个小丫头调戏,目瞪口呆的望着落云。

看着他的模样,殿内几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连屋檐的灰尘都被震落了少许。

风起云涌 第十九章 不识卿

落云决定接手苍宇神殿,天池水就成了她后院的东西,想用直接取就是,所以,在其他药材还没找到的情况下,就先搁那里放着,眼下要做其他的事。

苍宇神殿正殿外的日月广场之上,此时站满了神殿的中坚力量,金黄灿灿的跪了一片。落云一人独自负手立于台阶之上,正式接受了苍宇神使的接掌仪式。大长老端着神使印章,一脸‘你好好管理神殿,老子就宰了你’模样,将印章交给落云,在众人三呼“苍宇千秋!神使千秋!”后,仪式也就正式结束。

落云回到殿中,随手将印丢给文能,“我去无极圣宫,管理神殿这种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你了啊。”

文能伸手接住代表最高权利的印章,对于落云这样无条件的信任十分暖心,但又对她这么不把神殿的势力当回事感到无奈。文能将印章小心放入空间袋,才开口问道:“神使此次准备带哪些人?”

落云坐在椅子上,双脚平摊在另一张椅子上,双手放松的摊着,眼睛也微微闭着,舒服自在,“来就宰了三个堂主一个长老,震慑作用肯定是达到了,但也肯定另某些人心中更加不满口这三堂的位置就如之前说的在风云队中选三人,二长老就不立了,他手下的一切全部由你们接管口至于这次去无极圣宫,王淋已经去准备东西了,另外,让五长老随我走。”

六大圣使中,落云昨晚就说了只带王淋去,但为什么带五长老?发现文能的疑惑,落云淡淡的勾唇一笑,“你有没有仔细观察,昨晚解决二长老的时候,五长老虽然看似不痛不痒的在出招,其实招招都是要害狠手,只是他掩藏的很好。”

文能皱眉,五长老一直安分守己,所以他的戒备防范就少了许多,如今听落云这么一说,不禁有些心惊。落云倒是不甚在意,接着道:“二长老相反人人都知道,但他乐意装忠心。可五长老却恰恰相反,人人都觉得他忠心无害,实则才是真正的毒蛇。至于其他人,大长老没什么脑子,却是真心为着苍宇想,三长老和五长老都是沉不住事的性子,不足畏惧。”

“既然如此,属下不同意五长老随行!”文能说的斩钉截铁。

落云淡淡一笑,起身往已经等在殿外的王淋和四长老走去,经过文能身边时,悄悄说了一句,“我带着他,不是为了看着他,是为了干掉他。”随后便晃悠悠的出去了。

王淋准备的东西果真十分完美,大到坐骑,小到零时,无一不准备妥当。他们三人乘着雷鸟兽直接飞出了苍宇,看着脚下的白白浮云,落云悠闲的吃着零时,喝点小酒。王淋在一旁随叫随到,四长老自从出发便一句话都不说,无沦落云怎么逗他,怎么找他搭讪都只是淡淡又不失恭敬的点点头。落云不甚在意。一路上絮絮叨叨,反正就是烦着他。两个多月的赶路时间就这么在落云的絮叨或者鬼哭狼嚎的歌声,王淋的做牛做马,四长老的沉默中匆匆度过。

苍茫的山脚下,三人一兽安静的站着,其中一位俊美的少年叉着腰,夸张的昂着脑袋看那直耸入云端的阶梯,撇撇嘴,一屁股坐到第一个台阶上,嘴上还不停的抱怨,“不走了不走了,什么玩意儿嘛,这么高这么长的梯子,还不让坐代步工具,分明就是想间接谋杀嘛,不走了不走了!”落云坐着耍赖,实际却是心中没底,万一宫无极真的移情别恋娶他人为妻,而以前的一切不过是他一项花心用来讨好她的手段,那这个亲,她还要不要抢?不过,他妈的,不抢亲也要暴揍他丫的一顿!

此时刚好有另外一队人马也赶到山脚下,而这队人马中,恰巧还有一人是落云认识的。四长老见其他人都讽刺的看向这方,眼中飞快的闪过厌恶然后又迅速的被冷漠所掩盖。

齐穆颜站在一名中年人的身边,一见坐在地上耍赖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她有过节的落云,当即娇俏的笑了一声,讽刺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楚家的私生子啊。我竟然不知道,无极圣宫宫主的婚宴竟然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参加?”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同我苍宇神使说话!”王淋现在可尊重着落云了,哪里容得了别人说她半句不是,当即炸毛就想动手揍人。

“颜颜,我知道我不该睡了你,就抛弃你,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你怎么那么不理解。”落云从地上站起来,抓住王淋的手,一脸痛惜道。

睡了她?齐穆颜当即气的俏脸发青,伸手指着落云,酥胸上下起伏,愣是说不出话来。她旁边的中年男子皱眉看向她,声音低沉道:“颜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齐穆颜一个姑娘家哪见过像落云这么不要脸的人,当即只得一脸委屈的看向中年男子,想解释又说不出口。

与齐穆颜他们一起的人到是同仇敌忾的瞪视着落云,同时心中也不免惋惜,对齐穆颜的好感也正直线下将。这么个美人儿竟然却是如此的不检点,可惜了可惜了。

王淋却是张大了嘴巴,傻愣愣的看着落云,她是个女子,怎么睡另一个女子?而且,这种话她竟然说的那么顺溜,比调戏他的时候还要自然真诚,真正是…太无耻!

落云继续做悲苦状,“你既然已经将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了,以后就好好找个人嫁了,忘记我吧。我也是再睡了你之后才发现自己喜欢的竟然是男人。”

王淋的脸猛抽一下,立刻决定,以后千万不要得罪落云,简直超级无敌巨无耻!而齐穆颜此时已经气的花枝乱颤,一双美目含冤带泪,不过看在别人眼中,却以为她是在因为被抛弃而伤心。不由的又生出几分同情,多可怜啊,被睡了还怀了孕,孩子掉了喜欢的男人还是断背,估计没有人会比她更悲惨的。

“你真太让我失望了!”中年男子一甩袍袖,看了落云一眼,快速步上台阶离去。

“楚落云,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付出代价!”齐穆颜怨毒的瞪了落云一眼,便追着中年男子而去,“爹爹,不是那样的。”其他人也同时跟着离去,山脚下又只剩下三人一兽。

“小四,难道我喜欢男人真的有错吗?”落云做悲情状扑向四长老。

四长老听到小四的称呼时嘴角明显一抽,一个快速闪身避开落云的熊抱,顺势往台阶上走去。

落云眼中闪过冷笑,随即紧追上去,“小四,你怎么可以对我那么冷淡,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王淋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有些丢脸。拍拍雷鸟兽的脑袋,示意它自己找地方待着,便也跟了上去。

阶梯的尽头早有无极圣宫的侍女等在那里接应来宾,见到他们,立刻上来恭敬道:“请您出示请柬。”有礼却又不会低人一等,这无极圣宫确实厉害,连丫头都有高人一等的气质。

王淋立刻拿出请柬递上去,丫头一看清柬,态度立刻又恭敬一分,“原来是苍宇神使,这边请。”说完,向旁边的人点点头,便领着三人往里走。

无极圣宫的建筑是属于那种恢宏典雅中又带点江南韵味的小家碧玉,他们此时就正走在一条跨度很大的大桥之上,桥上雕花刻揽,沿途都放着各式各样正盛开的欢畅的盆栽。桥下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河水清澈见底,不少鱼儿在里面欢畅的游来游去,时不时的还欢快的蹦挞出水面,来个惊世之舞。由于无极圣宫地处高山之上,所以此时的一起看起来都有点云雾缭绕的味道,恍惚仙界。

落云双手枕着脑袋,正半瞌着眼跟在那丫头身后,此时正张嘴打哈欠,前方的丫头却也恰巧停下来,结果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把漂亮姐姐撞疼没有。”

落云本来长相就是罕见的俊美,此刻又故意笑着讨好,直叫那带路的丫头羞红了脸。只见丫头红着脸,微微的侧身,轻声细语道:“见过宫主,见过茹芸小姐。”

“免礼吧,不知道这几位贵客是?”司茹芸淡淡一笑,举手投足间都有说不尽的优雅温柔。

“这位是苍宇神使,这位是苍宇四长老,这位是苍宇圣使。”丫头恭敬的一一介绍。

司茹芸笑容温婉有礼,“原来是苍宇贵客,茹芸怠慢了。”

落云静静的看着宫无极,他正温和浅笑的注视着他旁边一身白裙,不管是风姿还是气度都与他完美堪配司茹芸,脸上是一如既往温和微笑。从见面到现在,他一眼也未注视过落云。只在听到丫头介绍的时候微笑的点点头,形同陌生路人。

王淋目光复杂的看了落云一眼,他虽然老实,但也不傻,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多少还是看出了点落云与宫无极关系的不同,此时见宫无极对着另一个女人温柔,便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口所以,司茹芸打招呼的时候也冷着脸不说话。

落云将目光转向司茹芸,秀美的脸蛋,柳叶眉下一双美眸含情带柔,小巧的琼鼻,衬托着樱桃般的红唇,粉嫩的脸颊上细腻的连毛孔都看不见,吹弹可破。这样的绝世容貌还不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她的耀眼在于她的气质,雍容华贵,却又偏偏温柔似水。与旁边风华绝代的宫无极当真天生绝配。

落云放下枕在脑后的手,嘴角带上习惯性的懒散笑容,随意道:“我和小宫是朋友,不用那么客气的。话说回来,小宫,你可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找了这么漂亮的老婆竟然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若不是我刚好赶上,可就被蒙在鼓里了。”

宫无极淡淡一笑,笑容温柔却带着疏离,“神使会不会认错人了,本宫与神使应该从未见过面。”

闻言,王淋一下就瞪大了眼睛,他竟然说不认识?怒火从王淋的心中,蹭蹭的往上冒,眼见就要炸了。

“哎呀,仔细一看,确实好像有些不一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落云一拍手,托着下巴笑嘻嘻的打量宫无极一翻,点点头确认道。

“如此,还希望神使改日将你那位朋友引荐给本宫认识认识。本宫十分好奇竟然有人长的与本宫如此想象。”

“他就是一个混蛋,像你这么高贵的人还是别见他为好,免得学坏了。”落云笑容自然,连王淋都分不出她到底是装的还是真那么没心没肺。

这时,宫无极的怀中突然冒出一个白绒绒的脑袋,它看到落云,咿咿呀呀的叫唤两声就跳了过来,两只小爪子抓着落云的袍子,胡乱叫。臭女人,主人出问题了啊,你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

落云伸手提起空獠,笑道:“小肥,你终于有点革命情谊了啊,你终于解除了对我的误会了啊。放心,在面对情敌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臭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乱七八糟。耶?空獠突然不动了,瞪圆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瞅落云,臭女人该不是在生气吃醋吧?

“喂,别这么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啊,我可不会接受跨种族恋情的。”落云嫌弃的将空獠提远一些。

空獠生气了,张嘴咬一下落云捏着它的手指,咻一声钻回宫无极怀里去了。臭女人,伤心死你算了,空獠大人不管了!哼!

宫无极微微蹙了一下眉,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温和的笑着点点头,“家宠不知礼,神使勿怪。”说罢侧头对一旁的司茹芸温柔道:“我们走吧。”

“恩。”司茹芸温柔一笑,两人携同而去。

落云嘴角带笑,将手中的那张婚贴随意的扔到桥下。

风起云涌 第二十章 劫难

月朗星稀,一盆昙花正在燃烧最后的生命,绚烂盛开。轻薄滚圆的露珠儿在花尖上微微的颤抖,月光折射在上面,映出一宽袖白袍的修长身影。他负手而立,一头乌黑的墨发随意的披散在后背。他的侧脸萦在月光之下,眉目清朗。他此时默默的注视着前方漆黑一片的房间,眼中有淡淡的疑惑。

宫无极不明白为何今日在桥上见了那少年,她的模样就一直萦绕在心头,他越想压下这奇怪的感觉,心中渴望见她的欲望就越加浓厚,仿佛一直空寂的心,终于寻到了可以填满的东西,发酸发涨的让人难受。所以,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来到了为她安排的院子。房中漆黑无光,并非是睡下,而是无人。

宫无极飞扬入鬓的眉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又觉得好笑,一揽柚袍,飘身上了屋顶,准备回去睡觉,却刚好碰上从远处急掠而来的落云。

落云看到宫无极,稍微一怔。她此时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长发也随意散着直垂至臀下,腰肢纤细,并未被束缚的胸前有微微的起伏。她此时立定于屋顶,与宫无极相隔不过五米。

宫无眼中闪过一摸惊艳,随即温和一笑,“神使好兴致,不过,一人赏景终是无趣,不若与本宫同赏?”

落云嘴角一挑,“好啊,你赏月赏花,我赏你。”叫你闷骚,哼,以前都被你耍流氓调戏,看老子今天不调戏回来。

宫无极闻言淡淡一笑,“好。”话音刚落,就开始不紧不慢的抽腰间玉、带,举止优雅的宽衣解袍,嘴上还温和的问道:“穿着袍子赏起来不方便,本宫脱了袍子让神使好好观赏如何?”

落云脸‘轰’的一下红如丹霞,眼睛却直溜溜的盯着宫无极脱袍子,心中不停的他脱了袍子会是怎样的风景。却见宫无极宽袍的手突然停住,迈步缓慢的朝她走来,脸上是一贯的雍容笑意,“神使热吗?本宫替神使也脱了吧。”

落云捏紧领口,猛的向后退出两步,比无耻,她果然还是不及宫无极,“喂,你别再走过来了啊,再过来我就叫非礼了。”落云瞪圆了眼睛看着仍旧姿态优雅的向她走来的宫无极,不是不认得她了嘛,怎么还要对她耍流氓,难道他丫的对谁都这样?一想到就生气,于是便恶从胆边生。落云挥手就将五色扔出去,口中还厉喝,“五色,咬色狼!”

可是五色一项怕宫无极,别说咬他,只见着它的小心肝就颤啊颤的。半途一转就向飞回落云怀里,却被宫无极轻轻一下捏在了手中口呜呜,坏人,放开,放开。五色可怜巴巴的望落云,希望无良主人能突然大发好心将它救出魔爪。

“神使这是在送本宫定情信物吗?本宫真是欣喜啊。”宫无极边说,边继续朝落云走。脸上的笑容和目中的温柔让月色都失去了华彩。

落云不禁看的有些出神,忘了后退忘了反击。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宫无极已经走到她身前,只见他抬起手,伸到落云的头上,手指微微一拨,从落云的发中夹起一片叶子,“美人配绿叶虽也清新雅致,但却少了红花的明媚。”说着,手指凌空一招,一朵红色的千层花便安静的躺在他掌中。他温和一笑,管到落云的鬓角。

宫无极看着如今的落云,红花粉脸,秀美中点缀了明艳,更加动人。满意一笑,他自然的牵过落云的手,拉着她在屋檐上坐下,淡淡道:“我似乎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关于你的。”空獠绝对不会对除了他以外的人亲近,但它今天却对落云表现的那样熟悉。他的心也绝不会因为只与一个陌生人见一面而感到满足,但有渴望拥有更多。而落云今日见面时也说过他们是朋友,这样种种,只能说明,在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他忘记了一些事情。

“只忘记了一些?不是全部失忆?”落云猛的立起,牙齿磨的嘎嘎作响。其他什么都没忘记,就把她给忘记了,靠,这算什么事儿。找打,绝对的找打!

宫无极淡淡一笑,重新拉着落云在一旁坐下,“你既然来了,就把我们之间的事都说给我听听。”

闻言,落云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这要怎么说?说他耍流氓?说他怎么腹黑不要脸?还是说他怎么对她好?好像都不怎么说的出口啊。落云干咳一声,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失忆?被人群殴伤到了脑子?可是看起来不像啊,你那么变态,谁脑子有毛病才会找你的麻烦。不会是你丫故意装失忆,想娶那大美人,怕老子提剑砍上门吧?”

“瞎想些什么。”宫无极惩罚似得轻轻捏了一下落云的脸蛋,才又接着道:“我修炼的是黑魔法,属于逆天的存在,那人早说过突破之时便是劫难降临之时,或许这是原因。”

“我靠,这也太狗血了一点吧,谁那么变态,设置这种劫难。”落云无语的翻个白眼,不过这几月顶在胸口的郁闷之气却是瞬间消失了。

“那你现在可以说我们之间的事了吧?”

“恩…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咱们认识也没多长时间,交情也十分一般,十分一般,呵呵,呵呵。”落云敢确定宫无极是极品闷骚腹黑色狼,她绝对不会主动把如小绵羊的自己送入狼口的。

“是吗?那也没关系,我们现在好好的增进感情也来得及。”宫无极说着就凑过脑袋去,落云吓的蹦出三米。

“那个,夜深露重,咱们都洗洗睡吧。”落云抢过可怜巴巴的五色,飞也似的逃窜而去。看着她冲入房间闭上房门,宫无极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目光淡淡的看向悬挂在空中的半弯新月,微微握紧还有她余温的手掌,心中有些庆幸。如果她没来,他是不是永远都无法察觉自己竟然丢失了那么重要的过去?是不是就只能永远守着心中的空寂,残缺不全的过完一生?还好,还好她来了。至于那失去了记忆,他会找回来的。

“无极。”白裙女子如仙子半踏月而来,静静的走到宫无极身旁,与他并肩而立,“就是她么?”她已经在旁边看了许久,见落云离开才出来。她的脸上依旧温柔浅笑,只是眸中的落寞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这个她爱了十多年的男子啊,从认识他那天,她就知道他心里珍藏着一个人。她曾小心翼翼的问过她父亲,她父亲告诉她,那是他几世的爱人。当时,她就明白,她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他的心了。可是她还是奢望,即使不能得到他的爱,能以他妻子的身份站在他身边也是好的口所以,她无时无刻不在乞求着那人永远都不要出现,至少这一世不要出现。但是,她出现了,所以她在最幸福最满怀期待的时候,输的一败涂地。

“芸儿,我不能与你成婚。”

“能告诉我,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吗?”

宫无极脸上扬起温柔的笑意,好似想到什么,淡淡的笑着摇摇头,“等有一天你将一个人放在心中之后,就会明白,不是她真的有多好,只是因为你心中只有她,便看不见其他的好了。”说罢,宫无极对司茹芸点点头,转身离去。

司茹芸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温柔变成冰冷。她怎么就会不明白,她爱他,纵使有再好的男子也入不得她眼,他气度风华,她就迫使自己去学那些大家礼仪,只为了能配的上她。如今却不如一名懒散无规无矩的普通女子,她何其不甘心。既然他那么在乎,她就偏要让他伤心,即使是憎恨,她也要在他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旭日高升,清净的院子此刻已是人声鼎沸,人人好奇,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落云拉开房门,眉头紧皱着,她昨晚半夜之后才睡,如今被吵醒,心情十分的不好。

王淋见落云出来,立刻走上前去,“神使,我们还是走吧。”今日一大早,他就听说原本定在六日后的婚礼,竟突然提前到今日。一问传话的丫头,说是宫主等不急,想即可就娶了那茹芸小姐,所以就把日子提拼了。王淋当时一听就气炸了,他家神使是多么好的人,轮得到他那样来糟践心思么。

落云不解的看着王淋,“刚赶了两个多月的路,腿脚还没休息利索呢,为什么要走?”

“神使,他宫无极急着跟别人成亲,分明是忘情薄义,您就别惦记他了,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属下觉得您上次叫的那小非就非常不错。”王淋现在对于宫无极的印象那可是差的不能再差了,只觉得他连落云的一根毫毛都配不上。

“唉,等等,到底神马情况?”落云伸手制止了王淋义愤填膺的絮叨,有些无语的望向他。

“婚期提前到今日,宫无极迫不及待的要娶那茹芸小姐。”王淋说的斩钉截铁,就想长痛不如短痛,立马绝了落云对宫无极的心思。

风起云涌 第二十章 第二节

华丽的宫殿内,司茹芸一身凤冠霞帔,美的好似从九天而来的凤凰,高贵中又带点微微的妩媚口她优雅的立在那里,以一种女王必得的姿态。她的旁边站着一名身穿红色宽袖新郎长袍的男子,如玉树兰芝。

宫无极端坐于软榻之上,眉目淡然。他的周身萦绕着一个力量环式的光圈,任何人都靠不近他身。他的目光从司茹芸旁边的男子身上淡淡掠过,温和一笑:“芸儿真是厉害,不过一夜竟然就找来这么优秀的男子,芸儿与他成亲,定能和和美美,本宫深感欣慰。”

司茹芸脸上的温柔有了一丝破裂,但随即掩饰好。她从袖兜中拿出一个方形的盒子,打开盒盖,用纤细的手指夹出一张人皮面具,对身旁的人人笑笑道:“带上吧。”那人谄媚一笑,将人皮面具附到脸上,然后用手慢慢拉扯带上。

司茹芸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虽然打算用这人假扮宫无极,但是一看到露出猥琐的谄笑,就觉得是对那永远云淡风轻如神祗般的人物的亵读。谁也不能亵渎她的无极,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下定决心,宫无极一定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那人带好人皮面具,一挥袍袖,露出温和的笑意,竟然与平时的宫无极一般无二。

宫无极微微眯起双眸,如星辰苍穹般的眸子中闪过森冷的杀意。只可惜昨晚疏忽,见司茹芸放弃便稍微放松戒备,结果中了毒,如今身体动弹不得,只能撑开结界禁止他人靠近,顺便逼毒。其实,若是一般的毒药根本奈何不了他,可惜这是司茹芸的父亲,无极圣宫的创始人亲自炼制的毒药,无色无味无形。不过这药对身体却无什么大害,只是在一定的时间内禁锢人体,不得动弹。

“无极。”司茹芸缓缓的走到宫无极身前不远处才停下脚步,她的目光中全是温柔和深深的爱慕,“我那么爱你,定然是不会伤害你爱的人,我只是帮你确认考验一下她对你的感情,如若他如你一般的那么爱她的爱着你,那我就放手回家,祝你们永远幸福。”她的模样真诚,其中还带着淡淡的悲伤,一双美丽的眸子此刻也含着淡淡的水雾,任谁看到都会心生怜悯。

宫无极与司茹芸本是从小一起长大,而司茹芸一项温柔善良,所以,他待她也算极好。此刻见她如此,心中也略微有些愧疚。他的爱全部都给了落云,自然没办法分与其他人,负她情是在所难免的。

司茹芸见宫无极不说话,情绪有些激动道:“哥哥,你要相信我。我只想让你幸福。”司茹芸眼中的泪花已经夺眶而出,脸上的神情焦急中又带着浓浓失落,好似一个急欲表明忠心却无人可信,那种急切与难过让人动容。而且,她既然已经开口称宫无极为哥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她是真的退步放弃了。

“芸儿。”宫无极轻轻叹气,“你若伤她,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