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若颜》喜夏 ˇ第六十二章 一切为了爱ˇ 

人世繁花,摘掉的,留下的,其实都是最美的。---陈芹

“不行!”丁野把陈芹的包包抵在身后,表情严肃,“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我今天是不可能让你去的。”

陈芹气急,“妈,你怎么和那些人一样,你有文化,有素质,受过教育,你不能不讲理啊!”

丁野频频点头,对女儿的表扬来者不拒,“我是有文化,有素质,受过教育,但前提我是你妈,是一个孕妇的母亲。”

知道怀孕以来,和老妈的第一次争吵就这样发生了。

陈朝要忙柯辉的事,她被安放在了家里,每天老妈耳提面命,现在连出入都被限制。

“妈,你见过点点的,你不能这样。”

“我怎样,我知道艾滋病不会通过空气传染,可你这丫头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那些照片,点点抱你抱那么紧,对不起,我承认我比较庸俗,甚至我比较迷信,可为了你好,我现在不可能让你抱她,别忘了,你现在是孕妇,如果去了不能抱,那不是让点点更难过,所以,你干脆别去。”

“可是,早上小惠打电话说点点也许”

“我知道,我也知道点点可怜,否则我也不会同意陈朝去打这个几乎会两败俱伤的官司,你都不知道因为这事,老毛和你爸几乎现在不往来了,30年的邻居和战友,可是我必须看住你,太危险,陈芹,你要真想做些什么,就去说服孩子的爷爷去见见她,这是亲情,懂吗?”

垂头丧气的坐回沙发,其实老妈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人总是自私的,若真要再次出现在点点面前,那样的拥抱自己是不是真的如之前一样无所局促呢?抚摸着还不怎么见隆起的肚子,一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总是会万花筒似的冒出来,她承认,自己也会虚伪。

身子闪过厨房,靠在门边,“我去找毛叔叔,我把他带去见点点。”

嗯!丁野停下切菜的动作,满意的点头,却突然下意识的追出门外,这死孩子,还跑!

脱下围裙,大步朝着毛家的方向,自己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明白,要她不去见点点,那是不可能的。

隔壁的院子,是大毛家单位分的房子,回来后,陈芹没来过。

还记得大毛住的是第一间,儿时总喜欢偷偷摸摸的在窗户下和他传递暗号,中山,就是中山公园;小鸟,就是后山树林;遛鸟,就是一群孩子在小树林等他。只是如今紧闭的窗户,漆已经掉完,有人改变,也有人已经不在。

电视新闻的声音从大厅传来,一个老人在木质藤椅上喝着茶,一晃一晃,固定的频率随着吱呀的声响摆动着,安静的气氛,潮湿的空气,直到陈芹走近了,他才反应过来,半睁眼睛。

“毛叔叔!”

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只是眼睛却立刻聚焦,对准了后面紧随而进的人,脸上的表情随即变得有些难看,或者说愤怒。

“老毛!”丁野跨过门沿,和陈芹并排站好。

有点花白的眉毛向上抖起,迟暮年纪,陈芹觉得和父亲同岁的他似乎看起来更加苍老。

“来看我笑话?官司已经完了,你家陈朝又一次赚了个盆满钵满,我家毛子也成功的当了回父亲,该满意了吧!还来干嘛,真要我砌堵墙,把中间给隔绝了,你们才乐意。”

丁野没搭话,只是把陈芹拉到一边沙发上,不必招呼,自己也选了地坐下,“我知道,你在记恨嘛!恨陈朝接了官司,不对,你是恨老陈竟然同意陈朝去接这个官司,你知道陈朝那孩子也许什么都能不管不顾,但只要老陈一开口,他一定马上收手,可你没想到你的老战友竟然不阻止,你感到心里憋屈了,愤怒了,不值了?”

“是,你通通说的对,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难道今天这个局面,我难道还要买面锦旗到你家敲锣打鼓,说感谢?”

丁野摇了摇头,“那倒不必,这太虚伪,可是老毛,你也还没老糊涂吧,你该知道,那官司是大毛拜托陈朝接的,否则陈朝怎么可能去和你对着干,那孩子对你的尊敬是和对他爸一样的,都是院子里一起长大的孩子,你何必呢?为了这事,你也没少和老陈闹,你气的头发白,他气的胃痉挛,你说都活到这把年纪了,你这是何苦呢?”

“何苦,你也让陈朝当这个头版看看去,毛子她妈都躺在医院多久了,因为这事媳妇也走了,你来试一试,你们两口子就是两白眼狼,谁和你一起一定被啃的什么也不剩。”

老毛的话一说完,丁野叉着腰直接站了起来,虽然表情依旧平静,可是内心的愤怒已经极端的严重,“老毛,你现在是那门口警卫边上那只是吧,见谁逮谁呢?要不是为了你那孙女,我还不想来呢,过去的事咱谁也不用说了,反正都进了死胡同,说多了也拐不过弯,大家都这么大年纪,也不在乎多撞几下墙,出不来也活该。今天我们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孙女,大毛临死前还拜托陈朝照顾的孩子现在快不行了,要么你去看看,让孩子快乐一点,要么你们就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了,大毛临死前就不想见你们,如果你们还要再重蹈覆辙,大毛在地下也不会原谅你们。”

“你说完了没有?”老毛双手紧紧压住藤椅,刚才的摇摆状态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固定姿势,直起的腰杆,青筋暴露的额头。

“说完了,我慢走您不用送,继续摇。”

丁野气呼呼的拉起陈芹的手,大跨步迈出门槛,这样的老妈很强悍,把陈芹吓得有点懵。

不经意的凑到耳边,“傻拉,我都唱完黑脸了,你还不上去,把医院,病房通通报一遍,趁那老头现在意识清醒。”

哦,陈芹脑子快速运行,转过身子,“毛叔叔,不管怎样,孩子总是无辜的,点点真的很可爱,和大毛小时候特像,您去看看吧!她现在在市医院C楼333病房,真的,福利院的阿姨告诉我,她一直很想看看爷爷和奶奶。”

“好了,说什么说,这死老头就是铁做的!”丁野继续小心翼翼的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回去!”

屋门外,母女俩击掌合并,笑得欢畅。

“老毛会去看点点的,你给他留足了台阶,算了,你不去看看点点也不会安心,我陪你去吧!”丁野牵着女儿的手,“不过,不能抱了,你就当我自私吧,我们远远看就好,行不?”

嗯!陈芹努力点头。

点点的病房外,孩子正睡的香甜,宛若一个可爱的公主,长长的睫毛下,原本俊俏的小脸上却有一种与她的漂亮很不搭调的苍白。

透过窗户的细缝,陈芹能看到点点瘦弱的身子,卷曲着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可能睡的正憨吧,丝毫没发现已经有人偷偷看了她很久。缩回手,丁野正想关门的时候,却看到小惠也正对着自己,便招了招手。

丁野拉住了往前走的陈芹,驻足原地。

“陈芹,你来了,小家伙都要想死你了。要不要我去叫醒她。”小惠很是开心的朝陈芹诉说着点点几天来的情况,她说画画,这几乎是点点最近迷上的事情,白天,晚上,好像怕时间不够似的拼命画,说着说着,就有点哽咽。

陈芹比了个嘘声,“不要叫醒她了,让她休息吧!她画什么了?”她也好奇,到底她的小脑瓜在想什么?

小惠摇了摇头,“很神秘,一见我进来就把纸张收了起来,还说要等一个重要时刻,小孩子,都是你们把她宠坏了。”

陈芹拉开窗户,继续观察她的模样,尖尖的下巴,漂亮的卷卷睫毛,以后长大了,点点一定是个特漂亮的女孩,想着手却不自觉的覆在肚子上。

“怎么了?”丁野小心的询问,最近她有点神经质,陈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敏感到了极致。

浅浅一笑,陈芹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老妈,“没什么啦,我就是下意识摸摸。”

“陈芹,你有了是吗?”小惠似乎看到点端倪。

“是!”陈芹答得干脆,轻轻的笑声不经意间打扰了里头的精灵。没有出声,点点偷偷跑到门边,眨巴着小手,似乎是在做着一场无声的告别。

挥别小惠,本着来了就检查一下的原则,陈芹被丁野硬是拖进了妇产科。

老林的妻子是妇产科的权威,满满当当的孕妇坐在走廊上等着叫号,场面极为壮观,仿佛是为了等待新生命的开始,妈妈的笑总是那么纯洁。

“几个月?”边上的孕妇问了问陈芹。

“2个月吧!”陈芹看着自己的小肚,和她的大肚,有点羡慕。

“早着呢,我8个多月了,快了,现在这家伙时不时就踢我,着急出来。”

“呵呵,是吗?”

说话的时候,丁野从诊室里朝女儿挥了挥手,“VIP客户,先进来吧。”

所谓VIP,就是可以提前进去,走进B超室的时候,里面的刚出来,身子擦肩的瞬间,同样惊讶的不止是陈芹。

微微隆起的肚子,是每个孕妇最为骄傲的事情。

“林依依小姐,请跟我来。”护士在第二次叫唤患者的名字。

“来了。”回答的声音并不遥远,只在咫尺。

“怎么了?”丁野捅了捅陈芹,示意她快点躺下,“我们看看孙子长的怎么样了?”

陈芹好笑的看着自己的老妈,那种愉悦的心情瞬间就被刚才的不安取代了,当冰凉的听筒在肚子上滑过,声波原来是个那么神奇的东西,小小的胚胎蠕动在身体里。

“你看,这就是发育中的胚胎,现在还不到2个月,下次来检查的时候,就会成型了,接着就能看到头,看到脚,看到她慢慢长大,变成一个完整的个体,也许运气好,你们能看到他在里面练太极。”

半倾过脑袋,看着黑白影像里的一个小点,幸福的感觉漫溢,其实这种感觉拥有很久了,可每次都是那么新鲜。

拿药的时候接到了陈朝的电话,连拿手机的姿势都有着兰花指的雏形,乐的。

“去哪里了?”

“医院,陈朝,我看到孩子了。”

“像你还是像我?”

陈芹表情有点囧,“才一个圆圆的胚胎,我怎么看得出来,下次你陪我来,就知道像谁了。”

“好,下次是什么时候,你可别忽悠我,我现在可是很期待和孩子的第一次非正式会面,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接你。”

挂下电话,走到充满芳草香气的草地边上溜达了下,柯辉的案子明天开庭,至从知道自己怀孕后,陈朝几乎在家不和陈芹再提起有关案子的点点滴滴,她知道他怕她担心,可有什么担心的呢,全市最好的律师组合就在这里。

陈朝的睿智,黎夏的聪灵,几乎是让人羡慕也同时让人惧怕的。

捡了片树叶,吹去落满的灰尘,嫩绿的颜色还是最美丽的色彩,身边的这些人,其实谁没有过痛苦,看似高高在上的生活,却带着很多的无奈和惆怅,高干的光环看似美丽,却如同有毒的玫瑰,只是他们都懂得自己的生存法则,在自己的范围内高调,在别人的世界里低调。

“恭喜啊!”清脆的鼓掌声在身后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泪奔,我努力的做到了一三五更新,鼓掌吧。

希望大家喜欢,下周见了。

《朝露若颜》喜夏 ˇ第六十三章 庆幸ˇ 

浓墨勾勒,清水泼洒,淡菊雅致,其实,我只要我的生活有你,就会如风轻拂,如雨湿润,如云柔软,如海宽博,如你爱我。---陈芹

缓缓的转过身,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也许老天本身就很喜欢开玩笑,她与他相遇的地点,总是那么有喜剧的气氛,她与他相遇的方式,总是那么巧合。

第一次见面,是莽撞的急刹车,她记住了他,以为是段美好的开始,青涩略带腼腆,低头与抬头之间,风与沙卷起的是如幸福的拥抱。第二次见面,是严肃的大礼堂,遥遥相望间,成就着自己的辉煌,就连彼此最深的印记,都要在色彩斑斓的多功能厅,用最不解和痛苦的眼神去记忆彼此。

只是这次见面,是为了什么?彼此互相的恭喜,在伤痕累累的心上,早就缺少了这种必要。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邱备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似乎能猜透她的心思,一袭祝贺的话,在出口的一瞬间,停住了。

该祝贺吗,她在想,可他却不乐意接受,来来往往把陈芹看了几遍,直到眼光落到她的脸上。

“陈芹,我是不是该夸你会演戏,几天前跑到我办公室大声叫嚣着我无法生育,满腹委屈可怜的人,今天就来妇产科说看看我孩子还健康吗?说实话,我觉得我们真的是绝配,你别不信,就我们俩的卑鄙程度绝对是最合拍的,否则我们怎么会谈恋爱呢?”

有点好笑,有点酸楚,有点可悲,当好几种感觉同时袭上心头的时候就变成了没有知觉,也许因为不在意了,便无需隐藏太多,邱备的冷言热讽此刻听来是如此的搞笑。

如果一个人的评判无法用理智来诉说的话,再多的言语无疑都是没有任何实际的争辩,张狂的语气,不屑的表情,一种几乎是全世界负他的认知,总是能轻易的把一个人表露,假象,虚伪,自卑,写照如此清晰,那样的影像不再模糊。

“邱备,我不欠你,就算今天我怀孕了,那也是上天对我的恩宠,凭什么你能拥有我就不能,你有林依依,你在‘金辉’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以前想得到的努力追逐的权利和生活,现在都已经是唾手可得,你有什么不满意呢?这个世界还欠了你什么吗?我们曾经的交集也许从来只是一个错误,为此我们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为什么你还是不懂得去珍惜眼前呢?”

“眼前?”邱备用力的抓住陈芹的肩膀使劲摇晃,“我眼前是你,可我抓住了吗?刚才,就在刚才我还想放弃一切,就此收手,我认为我的确是对不起你,我伤害了你,也成了伤害自己孩子的罪魁祸首,我在那天后被良心折磨,闭上眼,我能感受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在后悔,在悔恨,可没想到,原来最傻的是我。陈朝的孩子?是吗?你现在怀的是他的吧,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为什么我的孩子会没了,他的孩子却能那么安全的在你肚子里,老太爷公平过吗?从来就是这么不公平!他轻而易举得到的,我怎么努力都握不住。”

她看着他单手指向天空,那些诅咒似的话一字一字的重重敲在心里,仿佛是把刀,磨得光滑,插的深,不见血流出,却已经灰飞烟灭。没有第二种反应,挥出已经握得通红的手掌,那么用力的,啪的一声,不带一点迟疑的落在邱备的脸上。

“如果今天我和你的孩子还活着,我想我也会告诉他,他爸死了,也许我该庆幸,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因为你不配。”

手上顿时有种麻麻的疼,鼻子被一种酸酸的感觉刺激着,她看他几乎僵掉的脸,在模糊的眼里越来越不清晰。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没有任何迟疑的走出他的视野。

在陈芹远去的背影后,邱备却突然快速地倒向另一边,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从旁边草坪里那么毫无预警的闯了出来。

陈朝一个跨步走到邱备边上,拽起他的衣领,犹如老鹰捉小鸡般将他拎了起来,重重的砸到一边厚重的树干上,头上的落叶纷纷扰扰的落下。

在一阵挣扎无望的情况下,邱备无力的垂下手臂,淤青的眼睛里,是陈朝怒气暴涨的脸,他想笑,却疼的几乎笑不出来。

2年前那个晚上,他也是这么打着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怎样,有一样东西你是你想抢却也永远无法抢走的,陈芹的第一次,陈芹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我。”

那时他也是如同一只浑身散发杀气的狮子,每一个拳头,落下的地方似乎都能听到骨头崩裂的声音,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动了他最为在乎的宝贝,动得非常彻底,动得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多么龌龊的话语,却能激得他所有隐藏的暴戾通通释放出来,只是他越疯狂,自己就越满足,一种快感占据了自己心灵的所有角落,也许真正的不同在于,今日他似乎是一种胜利者的姿势出现,而自己却溃败了,只是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

他的狂妄在陈朝的眼里,是一种无端的挑衅,刻意压抑的怒火,距离爆发只是需要一个燃点,很好,他点燃了。

陈朝继续拉高他的衣领,扼住邱备的脖子,手掌上的青筋就那么自由的暴露出来,“小子,我知道你活腻了,可是不用太着急,你今天怎么对付柯辉,明天你就会怎么进去。”

拍了拍邱备粘满草的脸颊,“2年,我们一起把债算清楚,你不是说我欠你吗?我会给你机会,但你有没有本事要得到就很难说,还有请记住,不要再去伤害陈芹,邱先生,不是只有你会旁门左道,要比黑,你还嫩了点。”

“哈哈,”邱备吐出一口鲜血,洒在脚边,轻蔑的笑抽动他的脸部,看来是那么痛苦,“原来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都只会这么警告人吗,看起来也没什么本事。”

松开手,陈朝拍了拍身上的草末,眼前的人因为没了阻力慢慢地向下滑落,“好像是没你有本事,因为那些三脚猫的游戏,本来我是不想和你玩的,可你越界了,似乎还觉得意犹未尽,行,那我就陪你玩高级点的,把身家性命都赌上,输一次,就死无葬身之地。”

越过栏杆,陈朝回头看了看那个一脸茫然的人,整了整领带,向着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候多时的老婆和丈母娘挥了挥手。

丁野快速上前,伸手把陈朝头发上的杂草拔下,“大律师,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医院人多嘴杂,动手要利索点!”嘴巴凑到耳边,“有没有帮老妈我多揍几拳,我从楼上看到他拉出芹菜,就一肚子火,闯红灯的罚款我给你报销。”

“真的?”陈朝笑嘻嘻的给丈母娘和老婆打开车门。

真的,丁野无奈的掐着手指,刚才在楼上给陈朝打电话时,他说在湖滨,到医院不是要过4个红绿灯,天啊,4个探头,4张单子,今年的驾驶证扣分全给他算了。

趴到椅背上,陈芹一脸的不解,“你们两个在干嘛,好像在打哑谜,简直无视我的存在,对了,你刚才不是还说快到湖滨了,怎么这么快,‘邦德陈’?”

“废话,有老妈撒银子,当然快。”丁野继续掐着手指,有点后悔,这以后半年,不能飞车了。

嗯?陈芹不解的看着老妈,再看看陈朝。

陈朝反手扒拉了下陈芹的头发,关于这事,绝对是秘密,老妈没电话叫自己快点,自己也没连闯了四个红灯就为了教训下那个混蛋,当然,也没有交警在边上记车牌号,所以,“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真的?”

“真的!”女婿丈母娘,齐齐点头,那架势,真是很有爱。

末了,陈朝说,“我带你去见几个你很想念的朋友。”

“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哑谜总是需要有人配合,不问就是最大的合作。

见面地点是在刘秘书的家里,这让陈芹觉得很是奇怪,不过既然问不出结果,就随陈朝带着吧。

停车,熄火,拉开车门,这待遇绝对是太后级别的,丈母娘已经回家,老婆最大,把手掌顶住车门,保护得陈芹只想笑。

陈芹捶了陈朝一下,“我不是千金之躯,不用这样吧。好像太后出宫哦。”

陈朝摇了摇头,“非也,你是娘娘驾到,下来吧,你想见的人回来了,你拜托的事也有了结果,我带你来验收成果的。”

嗯!陈芹脸上略微闪过一丝局促,尴尬的笑笑,有点娇憨的拉了拉自家老公的衣袖,意思很明显,撒娇,“那个,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柳南说你们早就已经拜托他们了,可我终究也不笨是不是。”

“是!”陈朝认同的点头,这个老婆确实是不笨,而且很聪明,比如,不用说,她看到院子里的车,就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完了,希望大家喜欢。

同学们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呵呵,希望多留爪,给我红花带带嘛,打滚,我要带小红花。

《朝露若颜》喜夏 ˇ第六十四章 庭审ˇ 

当一个女人不再说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不再相信,一种是已经觅到真爱。

----韩瞳

当司城的路虎很显摆地停在院子里时,陈芹就能猜到,柳南和韩瞳回来了。

而事实证明陈芹也没猜错,越过中庭,走到门口的时候,剧情上演到的阶段刚好是韩瞳抬起手臂,很彪悍的赏了刘正一个耳光的慢动作回放。

清亮的声音很干脆,宽阔的大厅很安静,时间仿佛是带回了陈芹刚回来的那会,那时的他们似乎也是这种场景,只是那时他不在她在身边陪伴而已。

“刘正,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很后悔,你是我带出来的学弟,这些年你跟在我的身后,我把我知道的通通教给你,可你呢?出卖公司机密,现在甚至还合着那个混蛋来耍你哥,如果不是为了你,柯辉犯得着去背这个黑锅吗?”

刘正咬着嘴唇,一边的脸上还有着红红的印记,“你没说错,我是和邱备合开公司,那是因为你把我赶出来,可他愿意和我一起干,也是你教会我良禽择木而居,可是我并不知道他会利用公司洗钱,再说那些钱我根本没让柯辉帮过忙,是他自己愿意帮的。”

韩瞳憋着嘴,只觉得那气从脑门直往上窜,曾以为他傲气,没想到却是傻气。她想起柳南在飞机上说的话,“你是把一个聪明人教成了傻子”,这句话让让韩瞳一直很郁闷。

这里韩瞳一脸无奈,一副恨铁不成钢,那里柳南实在听不下去,用力的推了一把刘正,一路捅着到沙发上,“你说什么废话,刘正,这事不解决,你认为你会安然无恙吗?我告诉你,柯辉洗钱的罪名一成立,作为国外那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的你,你认为你有可能全身而退吗?别傻了,邱备只是你公司的合伙人,他绝对有以受害人的身份去要求你赔偿的资格,别忘了,你的另一个合伙人是个诈骗犯,在2天前他已经被阿拉伯警方拘留了,他亲口承认,这个公司是你和他为了诈取进出口之间的贸易差额而设立的。”

刘正的脸一点一点的变得苍白,眼光的焦距也突然间变的无光,“你说,他被抓了。”

一句简单的话,就把全部的掩饰通通摧毁,他知道,他一直知道这样的结果,却还是做了。陈芹能看到韩瞳的脸,那种戳破别人谎言后自我的嘲笑,还有刘正,那样无力双手下垂的姿势。

“怎么,不装了,早就知道你有份。”柳南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其实她本不用说得他这么难堪,可她就是看不惯这种假惺惺,“他是个惯犯,刘正,和这些哥哥们混了这么久,你怎么就没学点有用的东西呢,就知道反过来陷害他们,现在你还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当初如果柯辉不进去,我想他怎么着都会保住你,至于你的挚友邱先生,你觉得他凭什么对你好,你是他什么人?他不过是需要你这颗棋子。我想你该现在考虑的是,怎么证明那些钱不是你打进那个户头,而是被人陷害的,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假傻,对自己人就聪明绝顶,被外人骗就个白痴一样。”

“算了!”韩瞳朝柳南挤了挤眼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刘正,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帮自己找到脱罪的理由吧,比如,是不是有人利用了你的名义转钱,又或者冒用了公司的名义进行洗钱?而柯辉,只是个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