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露接过他手中的特殊材质的纸张,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份手绘的金饰图纸。

草图上面设计的一套金饰,与即将上市的“朝露”系列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这套戒指、耳环和项链添加了一些牡丹花之类的元素,应该是更适合婚嫁用的。

图纸右下方的炭笔签名,干练清冷,笔锋徐来,分明是秦朝辰的笔迹。

顾怀露的心头像是有热潮掀了起来,她压着一股感动,说:“这是你设计的?天啊,秦朝辰你还会自己设计珠宝?”

“学校的课都学过,这套给你的金饰,是我和那位设计师合作的成果。”

“…那你就只给我图纸吗?”

“我希望这套金饰能改到让你最满意的程度。”秦朝辰低声说着,柔柔的嗓子让她没有半分拒绝的余地,“因为,这些金饰上会用到的一些钻石,它们只有一次‘重生’的机会。”

顾怀露看着男人的眉眼映照着透亮的白雪,清白的光辉抵不过他本来就精致俊秀的五官,他牵起她的手,用力攥在手掌中,百倍珍视。

“我还没有这样正式问过你。”

“什么?”

“露露,你愿意和我订婚吗?”

话落,他心中一动,良久都没有再说话。

顾怀露知道自己的声音会有些颤抖,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倾身过去亲了他的脸,“好,当然愿意。”

而她怎么能拒绝得了呢。

秦家少年,世有桃花。

雪山寂寂无声,铁轨森冷地铺陈着,铁锈气却被一股淡淡的香味掩盖了,火车沿着它们像是驶向不知何处的远方,轰隆声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远去了。

他们安静地依偎着彼此,许久许久,双手交叠不愿结束这段旅途。

突然就有了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她转着乌溜溜的眼眸,问他:“我们能在一起多久呢…”

只此一生吧。

今时今日,他们的爱意不减反浓,时光不倦,一路繁花再相送。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顾多多段子:

某日,顾怀泽领着女朋友宁念兮和妹妹、妹夫吃饭。

席间闲聊,他勾着唇角,漫不经心地说:“我家念念不仅看着细皮嫩肉,而且,身体非常敏感,一碰就…”

男人说的尤为暧昧,吓得身旁女友立刻吼他:“顾怀泽!你说什么呢?!”

“…一碰就过敏啊,怎么了?”

宁念兮:“…”

没什么,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对面的妹妹和妹夫也是一脸懵逼——顾总,你为何一言不合就飙车!

第六十四章

两人决定在因特拉肯逗留一晚,顾怀露刚回酒店的房间,就准备先去洗掉在山顶沾染的一身落雪和风尘。

她的脸上始终满满喜气,当低头看到手腕上的翡翠,却是一时微微收敛了笑意,脸上变作了柔和的愁思。

“假如廖叔还在…你应该会拿他的玉雕送给我吧。”

秦朝辰伸出手,脸色也是难掩黯然,但很快就重振精神,轻声安抚着她:“他会为我们高兴的。”

彼此相拥了一会儿,顾怀露拿了衣服准备去浴室,秦朝辰抬手挡住了那扇门,深深地看住她,突然就开口:“露露。”

“一起洗吧。”

温柔的唇落在她的额头、她的肩颈,怀露温香的气息令秦朝辰欲罢不能,这几乎是理所当然提出的请求,他也知道她的答案。

在他的订婚礼物之后,两人浓浓地动了情,哪怕她羞涩难言,却也没办法抗拒半分。

…顾怀露在浴室的时候就已经急喘着气。

秦朝辰抱着她出来,低声在她颈侧喃喃:“做好准备了吗?”

顾怀露的后背刚碰触到柔软的床垫,就转过了半个身子,把自己藏进被子里,笑着不说话。

他在床边拆了套子,片刻,凑过来张嘴咬着她的肩膀,又往下延伸,手指也在她的小腹处流连,光滑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

“你真是很好闻…”

“我擦了润肤露,肯定好闻…啊。”

她轻轻颤着,抬眸看见秦朝辰挺拔的鼻梁和细薄的唇瓣,而那唇立刻就过来吸吮她的,情热攒动,身体里像积攒着什么快意,迫切需要发作出来。

“我知道,现在就给你…”

说完,又狠狠地压上来,他的深吻从来都与形象不太符合,总是结结实实地像一阵阵的暴风,男性的气息夹杂沐浴露的香味,充满令她沉溺的力量感。

两人的汗糅杂在一处,床间的跌宕起落,似山穷水尽般地延绵不休。

他恨不得将她揉入他的身体,用的力气几乎都要控制不住。

秦朝辰确实是“给”了她,给到她高-亢的快乐,小死了一回那样的刺激…深夜时分,两人已经做过几次,顾怀露身体酸软无力,但每一寸肌肤像被滋润过,散发着诱人的气色。

房中只剩下一盏台灯的熹微亮光,她抬起手臂半遮了眼睛,目光忽而锁住了放在床头的那一张金饰设计图。

伸手就能拿到图纸,她再次细细地观摩。

那一枚戒托被雕琢得似花苞徐徐绽放,待镶上钻石之后,更会璀璨夺目,而耳环上镶嵌的红宝石则是由浅至深,像水滴造型似得花瓣。

至于金链里缀入的白色珠宝,想必也会澄澈似清晨的露珠。

秦朝辰见她看得入神,从被子里搂住她光滑细白的背部,微热的身体贴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等回去之后,找个时间办订婚宴吧。”声音还有未褪去的些许情-动,撩拨得人浑身发紧。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又听他补上一句:“可能还有一些‘事’要先处理。”

顾怀露见他没主动提及细节,仍是猜到了几分:“是和秦瑜涵有关吗?”

“我要确认她的行动…再看要不要走下一步。”

顾怀露抿唇一笑,颇有深意地说:“你下棋的时候还会顾及对方的实力如何?”

秦朝辰看向她,言语温柔,但言辞却是冷淡:“如果石烨的行为至始至终与她无关,她又学会不再生事,或许我还会放她一马。”

顾怀露心中并非不明白,秦朝辰和她本性相似,总是对外界形形色-色的事物怀着一丝美好的善意,不到非不得已,绝不会轻易置人于死地。

而她显然有着一段比他更平顺、更幸福的童年,她被顾家养在一个无风无雨、春风和畅的世界。

既是雨露,也是明珠。

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容别人轻易触碰。

顾怀露抬头看到秦朝辰眼底细碎的光,她的声音轻柔,但是每一个字背后都蕴藏着他们之间深切的了解。

“我知道,自从我和顾妍遇到那件事,也就是那天起…你就有了一个‘计划’,它一直在你的掌控,你随时可以停止,也随时可以将她踢出局,你只是想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每一个字都像擂鼓击在秦朝辰的心头,他翻身再次将她压住,语气蓦然柔软:“怎么这么聪明,什么都知道?”

窗外的黑夜如墨,她的视线掠过他,望见了外面的苍茫夜色,又转了回来,微微挑了挑眉,转身将头埋在秦朝辰温热的胸膛前,“那当然了,我可是搞文化工作的,又是写小说的,脑洞巨大…”

忽然就再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已经吻下来,随之狠狠撞入她的全部。

次日,两人都睡过头,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户外的温度适宜,阳光照在地上散发着耀眼的光亮。

司机将他们送回苏黎世的顾家,顾怀露的视线不经意一扫,看到有只小野猫从他们面前窜过,她笑了一下,刚进屋就见到了正躺在沙发上看手机的顾泰母亲,林苑妤。

顾家向来都有浓郁的艺术气息,不仅是拥有排行世界前列的时尚杂志总编、知名超模,还有传承古老戏剧的大师、老一辈艺术家,更有捧红如今娱乐圈几位大佬的经纪人。

林苑妤也是出生豪门的大家闺秀,她抬眼望见这两个小辈,笑着招呼他们过来。

“伯母你好。”

秦朝辰来这边才几天,已经非常完美地融入了他们的家庭氛围,林苑妤挤了挤眼,告诉他们:“听说,最近白源写了一封情书给妍妍,被她大哥看见了。”

“顾泰看见了?”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顾怀露好奇地追问:“那他什么反应?白源哥都写什么了?”

林苑妤也是津津有味地向他们道来。

S市不比苏黎世的气候微凉,八、九月正是酷热时节,正午的时候,大太阳都恨不得把人烤熟了。

顾泰家中的那位最怕热,回S市没几天就只窝在空调房里,根本懒得出门。

他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还是决定带着娇妻来瑞士避一避暑。

准备离开之前的某个早上,顾泰在客厅吃早餐的时候,管家进来报告:“顾先生,刚才有位邮局的人过来,说有一封信是寄给顾妍小姐的。”

顾泰微一挑眉:“信?”

这年头还会有人写信?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白色信封平淡无奇,没有写寄件人,上面并不是多漂亮的字迹,甚至可以说普通,但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温热的触感。

心中泛起一种假设,本意是想把这封信直接交给妹妹,可不知为何,他就像是还不罢休似得,迟疑地想了片刻,最终还是将信压下来,小心翼翼地拆了边。

顾泰摊开信,第一时间就看了落款处。

是白源寄来的。

他没有从头到尾看一遍内容,只粗略地过目一下,这就知道了大概。

那男人给顾妍寄了一封“情书”。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你的感情,只是在不断的怀疑自己罢了。

那一晚又睡不着了,我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妍妍,你觉得人们究竟会在哪一刻,感到无法回避,只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呢?

我想,就是在醒来的一刻,觉得甚是爱你吧。”

顾泰看到这句话微微一怔,拿住信纸的指尖稍稍捏紧。

他不得不承认,写的很动人。

白源远没有像他或者顾怀泽那样出类拔萃的才华,更没什么宏图伟业,甚至与秦朝辰相比,那也相去甚远,他没有那样闪耀世人的身家背景,但贵在真实,每一个字都夹杂着浓浓的情谊。

如今,白源也算是为了顾妍去努力拼搏,至少也算有一些上进心吧。

“你在看什么?”

不远处,传来娇妻温温软软的嗓音。

顾泰将信重新塞回信封,又递给管家请他封好,这才转身搂住爱妻,淡淡地说:“在看无聊的东西。”

非要说的话,这封信不仅是让顾妍怦然心动,也让顾泰看到了一些白源的优点。

何况…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不管怎么说,他也有过相同的感触和经历。

林苑妤惬意地躺在沙发上,捧了一杯茶,喝着。

“她爸对白源这个女婿十分不满意,我就对女儿说,不要着急,慢慢来…做父亲的都是把女儿宠到没边,他迟早会妥协的。”

顾怀露也非常实诚地点头,说:“白源大哥就是家世差了一大截,其他什么都好…但我大哥已经这么厉害了,也不一定需要什么商界权贵当他的妹夫吧。”

秦朝辰没说话,只是安静地陪同,他性子本来就静,又将很多事看得很淡,唯独对顾怀露的事竭尽了全力,幸而如今的结果…还算不错。

林苑妤拿着茶盖,拨了拨杯子里的茶叶,浅浅地笑着:“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想还是由着他们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直心慌慌的,朝露的成绩不算太好,至少是比预期的差一点吧我感觉自己还有很多欠缺,所以今天从起床就一直在想,希望下一本能写的更好,多一些新鲜感,即能维持那些吸引你们过来的东西,也能挖掘出更多适合自己也适合你们的东西…嗯,总之和我一起加油吧?

第六十五章

在瑞士逗留的这些日子,他们趁着好天气去了各处风景极佳的地方游览,也做了许多小情侣才会结伴去做的事。

宁静的早晨,顾怀露懒懒地窝在沙发上与舒衣聊着文化公司的事情,秦朝辰走了进来,看她一眼就笑:“我有朋友说,附近有一个私人拍卖会,就在一个瑞士当地的酒店里举办,到时还会有闲置的二手古董、珠宝交易摊,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顾怀露以前对拍卖会不算热衷,偶尔出席也是当做哥哥他们的女伴,毕竟她不懂行,哪怕去了也只是看一个热闹,始终不太感兴趣…现在却是截然不同了。

“你要去的话,我当然乐意奉陪。”

秦朝辰俯身在她头顶的乌发处亲了亲,两人这就准备出发。

俗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不管到了什么时代,总有一些有钱人喜欢捯饬这些风雅的东西,也因此,古玩市场才会风雨颠沛,历久弥坚。

举行拍卖会的奢华酒店附近已经停了不少豪车,阿斯顿马丁、劳斯莱斯幻影…顾怀露望着人群熙熙融融的二手古玩市场,倒是对那边更感兴趣。

她不知怎么的就起了一个鬼点子,回头看着男人如霜色沉静的脸,说:“看一下我们两个一共带了多少现金。”

他愣了一下,但还是照着未婚妻大人的吩咐,查看了一圈身边带着的法郎和美金,林林总总算下来折合成人民币大约一万不到。

“我们就拿这点钱去逛一逛,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宝贝,如何?”

秦朝辰望着她脸上的浅嗔薄笑,十里春风都比不上这半分的温意,他心中微微发烫,更觉得这个早晨美好无比。

“当然可以,秦太太。”

她难得愣了一下,脸色绯红如霞,却找不到任何话来堵他。

这样的称呼似乎也没错,不是吗?

两人缠着对方的手指,在一个个摆了各色二手家具和古董旧物的摊位间走动,顾怀露的目光渐渐被一个东方面孔的小伙子所在的小店吸引,一片五彩斑斓的光华之中,独独有一只青色花纹的小碗,精美小巧,深得她心。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继而笑了笑,拿起这个碗端详一番,淡淡说:“青釉五彩花鸟纹青花小碗,不错。”

年轻摊主一看生意来了,急忙乐颠颠地迎上来,口若悬河地给他们介绍自家的小商品:“帅哥美女好眼光啊!你们看你们看,这小鸟活灵活现的,还有这花纹,啧啧,繁花似锦,工整精丽,这青花繁密又没有一丝一毫的晕染,肯定是好东西!”

“如果是雍正年间的收藏品,低价就能标二三万,假如是两只碗配一对,再遇上喜欢的买家,二十多万都能轻松卖出去。”秦朝辰唇角笑意清浅,似有几分清傲,“不过,这是赝品。”

小伙子愣了一下,忙说:“那当然啊大帅哥,这要是真的我能放在这里卖吗?还不得放到香港佳士得去啊!”

秦朝辰拿着碗又仔细检查了一会,才清声说道:“我太太挺喜欢这只碗,买回家用来盛酸奶和水果都不错,四舍五入一口价,29法郎。”

“哎哟喂,先生你别闹了,这折合成人民币才两百多块钱!我成本也不止这点钱啊,大哥,您一看就是懂行的,咱也不忽悠你,你瞧你太太长得这么漂亮,和天仙儿一样,她喜欢天上的星星你还不得给她摘吗?咱们都吃这口饭,你就当行行好,加点价,好吧?”

秦朝辰本来也不差这么一点钱,可重点是为了哄他的秦太太开心,这才有模有样地还着价:“二百我没嫌贵,已经是便宜你了。”

顾怀露实在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场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秦朝辰和小贩纠缠,明明可以对一个花瓶都豪掷千万的珠宝大亨,眼下却和小贩为了几十块钱斤斤计较。

那年轻人自是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此刻听见美女笑了,转着乌溜溜的眼睛,不由得多看了顾怀露几眼,当真是在国内的时候也少有见到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他走神一下,又急忙缓过来,突然就对上了秦朝辰一双淡然无波的眼睛…好像,有点被威慑的意思。

“好吧好吧,算我给你太太一个面子,二百就二百了!”

顾怀露接过包好的小碗,脸上浮现一抹甜甜的笑意,“谢谢了啊,小哥。”

秦朝辰不满这一声“小哥”,在小伙子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急忙把她给带走了。

两人走出去一段路,她眯了眯眼睛,忍不住扯了扯走在她稍微前面一点的男人的袖子,望住那张清隽温淡的脸庞。

“说吧,你卖了什么关子?”

秦朝辰自知瞒不过这个小机灵鬼,沉笑着:“刚才那位年轻老板确实不识货,这只小碗是赝品不错,但却是民国高仿的款,器型釉色都非常出色,已属于精品。哪怕是随便找人卖了,最少也能换个二三千。”

顾怀露仰起头看着他,目光充满爱意:“秦先生果然是厉害。”

秦朝辰一本正经地移开了目光,才淡淡笑着:“我也不是次次都能‘捡漏’。”

他忽然停了脚步,向前将她轻轻揽在怀里,低声问道:“你记得我们那次在古玩街遇到赌石的事?”

顾怀露点点头,那时候他俩还是互生好奇的阶段,现在想来,那段时光也无比美好,他们慢慢对彼此萌生好感,在心尖上长出了累累果实,脉脉的温柔在心底沸腾,又扎实地落到心底,成了繁茂坚韧的树杆,纵横交错,绿叶成荫,他们互相试探,又在不经意间注定了一生的奇遇,从此为对方耗尽心血,铸就风月奇缘。

“那个叫阿昌的年轻人,让我想起自己第一次赌石的经历,所以,当时我才会想到要帮他。”

“第一次赌石?”

她的双手抱了他的腰身,感觉到上面紧实的肌肉触感,这就连手也不愿挪开了。

“嗯,我记得…当时也还没打算接手秦家的生意,我父亲也没提这些。只是和师父去逛市集,他让我见识了一下。”

见顾怀露饶有兴趣想听下去,秦朝辰才简单说了一下那时候的经历。

他在少年时期完全没接触过与玉器珠宝相关的知识,对翡翠也是半知半解,更别说是通过一块平常无奇的石头去猜测里面究竟有没有藏着玉。

只凭感觉挑了一块大小适中的原石,秦朝辰用他的“压岁钱”买了下来。

他的师父在旁笑说:“就是看看你和这些东西有没有缘分,来,去切吧。”

当场拿着顽石去切石机,可两刀下去,什么也没有。

师父也根本不在意,浅笑着安慰他:“本来咱也没指望有什么收获,石头也别再切了,留着当做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