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等到宁馨手刚挨到这人胸前的那粒小豆豆时,这人就按捺不住了,一翻身就把人压身底下。其实医学上有个词儿叫做经前综合症,除了其他症状外,这一名词儿说的就是女人在经期前会性、欲特别旺盛。宁馨恰恰好的就在这两天,于是乎,等穆梁丘稍微挨上揉搓了一阵子,手伸底下去就感觉湿乎乎的一片。

解开自己的猛兽,俯身就冲进去了,宁馨这个时期冲撞的力道越大是越舒服,遂也是挺着自己的腰部努力迎合穆梁丘,两人一时间在性、事上达到从未有过的默契配合。

起起伏伏了好半天后,终于两口子暂时歇下来了,穆梁丘平躺着喘气,宁馨也是大汗淋漓的躺着,过了好半天,穆梁丘幽幽的说了句“你刚刚夹得好紧。”

宁馨羞愤欲死,这男人是说她太主动了么?!!摸索着把头戳枕头底下,装聋作哑不回话,脸上热烫一片,休息了不过片刻,埋着头当鸵鸟的女人的屁股又□纵起来,这回真正的鸵鸟埋沙的姿势被□去了。

已经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穆梁丘,宁馨,这两个人磨合的真的是非常之好了,日常生活宁馨照顾的没半点含糊,在床上也是渐入佳境宁馨开始主动配合,身子也是越发湿软,一时间两个人的婚姻看起来真是无比的美满。

好长时间都没见过自己婆婆了,宁馨都快以为自己没有婆婆了,星期五的晚上,她们照例是下班比较早。到家的时候也才不过四点多一点,给叔婶儿家打完电话,问过二老的身体和家里的近况后,宁馨打开电视消磨时间,做饭还早,她们在周末下班早,穆梁丘可是天天忙的要死。

新闻频道重播的新闻上出现冯露女士端庄的画面,陪着自己公公的女人笑着跟大家挥手,宁馨一时间很难把电视上的画面和自己认识的那个人重合起来,太有违和感了好不好。

看了半天,宁馨换了台,她婆婆总归是离她很远,这种远就跟你站在山顶上看头顶的星星一样,感觉触手可及,可实际上,你蹦跶的断气了,你也碰不着人家的一点点边边角角。

“嘀铃铃…”家里的电话响起来了,宁馨看都没看号码接起来,打这电话的不是穆梁丘就是雷让,再没有旁人了,可是今个接起来,半天没人说话,宁馨一看,陌生号码,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里面出声儿了,宁馨一听声音,额上的汗都出来了。

想什么来什么,她婆婆冯露女士。

挂断电话,宁馨拿不定主意,是等穆梁丘回来好呢,还是她这就去好,她婆婆请她到楼底下那条街拐角的茶楼里喝茶。哈,喝茶,这可真是好极了,那么不待见自己的人突然要请她喝茶。想了想,还是给穆梁丘打了个电话,可惜电话没人接,宁馨吸了口气,想着去就去吧,大白天的她婆婆还能吃了她不成?宁馨是绝对不相信她那婆婆忽然想开了,要跟自己来个敞开心窝子的婆媳聊,却不想,这一去,真个是去着了啊。

冯氏,穆梁丘办公室。

“卫先生好眼光,就不知道这消息从哪里听来的?”穆梁丘坐办公室的沙发上,小茶几上放着两杯咖啡,对面坐着一个人,两个人一副一副闲聊的样子,整的真像喝下午茶的样儿。

卫东城端起咖啡杯子抿了一口,笑了一下“冯氏历来是生物制药的大头,我这次也就是慕名过来拜访一下,倒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事儿。”

“卫总谬赞了,冯氏虽说也有过那么一两剂药,但是卫总说的这个,还真没有。”穆梁丘语气真诚,这人在业界口碑一向好,说的话就显得尤其有分量,却不知道这听得人是信了还是没有,总之两人之间尽是和乐。

如此,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卫东城站起来,推说有事儿,不打扰穆总忙了,借口就要告辞。穆梁丘也不拦着,礼貌的送人到办公室门口,恰好看见雷让领着唐尧过来,几个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卫东城礼貌的和那两人打过招呼就进了电梯。

“城东李家的女婿?”唐尧看卫东城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因为城东李家和孔泽瞿家有那么点关系,他跟着孔泽瞿吃过喜酒。

雷让点头,问穆梁丘“这人来找你干嘛,你和他有什么单子?”

“没有。”穆梁丘又站在窗子前,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很阴沉。

“那他今个过来是为了喝李秘书的咖啡?”

“黑粉。”穆梁丘言简意赅,雷让睁大眼睛,“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

穆梁丘口中所说的黑粉,就是河豚毒素,因为在220摄氏度以上不分解而颜色发黑且为粉末状晶体而被大家叫做黑粉,这东西可比白粉金贵多了,市场价标的的一克21万美元,至于黑市价格,那是爱怎么炒就怎么炒,只要你有东西,剧毒剧毒,在人家手里那就是毫克微克计算的金粉。这种东西,指定是货源奇缺,国家命令禁止个人倒卖,至于真有那么多人遵纪守法么,明面儿功夫看你怎么做了。

穆梁丘真是个正经生意人,反正别个人都这么认为,至于是不是,那要看你知道多少东西了喀。

显然被人知道了也没怎么着,雷让知道穆梁丘阴着脸指定不是这件事,这几个人都不在乎叫人知道,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冲唐尧使了个眼色。

“二哥啊,我寻思着咱和狐狸去德国转悠一圈儿去呗。”

穆梁丘询问的看向雷让,“那啥,我这里不是有个案子么,你和二妞也插一脚得了,我那资金不够…”接下来就是雷让一通说,说完了却不见穆梁丘有什么反应,两个人对看一眼,等着穆梁丘反应。

等了半天,等了三个字“没兴趣。”穆梁丘是压根不相信雷让会有资金问题,这两小子指定不对劲儿,唐尧连雷让叫他二妞都没跳起来,这指定不正常。

说起唐尧的小名儿,那简直是这小子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唐尧家里是真正的名门望族,京里唐家是真正的权贵世家。唐尧上面全是姐姐,好不容易生了个带把儿的,这可把家里的老人们高兴的,生怕这么个宝贝疙瘩出点事儿,学那小户人家给孩子取贱名儿,又听说男孩子取个女娃娃的小名儿反而好,于是最后就这么叫了。等到唐尧稍微晓事一点,恶狠狠的威胁别人谁再叫他小名儿他就跟谁急,带着他家黑背去撕你个稀巴烂。家里的人只有唐尧他妈还这么叫,兄弟几个当着唐尧的面儿不说,可是背过唐尧就二妞二妞的叫,雷让习惯性的叫出口,就看见唐尧的头上在冒烟。

“不要再让我听见那两个字!!”恶狠狠的语气,穆梁丘大笑,雷让摸着鼻子不敢触唐尧的逆鳞,于是转移话题,一时间哥儿三个都没人提起刚才的话题,穆梁丘这是去德国呢还是不去呢。

韵居,宁馨站在茶楼外面看了看招牌,这就是婆婆方才说的那茶楼。

古色古香的建筑,木枝棂四角窗户,红木斜飞角门,推门进去,真的是古色古香,空气里都飘着股子子说不出来的茶香。

深呼吸了一下,宁馨举步至二楼。

用盆栽围成的私人空间,宁馨一眼就看见最里面三面都被遮住的座椅上坐着她婆婆,冯露显然也看见宁馨了。宁馨看着还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坐着。

那是个女人,上身深紫色掐腰马甲式小内套,显得整个腰部盈盈不一握,拓肩正是最新流行的款式,□一件黑色的A字裙,露出来的小腿光洁白嫩,纤细美丽,旁边的椅背上搭着一件米色呢大衣,这女人直直的坐着,修长的脖子和盘的高高的头发,从后面看过去就知道这绝对是个美人儿。宁馨不识衣服牌子,要不然她就会知道,人家身上不过区区几件儿衣服,顶的上她大半年的工资。

这个妈字在嘴边打转了一下,宁馨终是叫不出来,想着冯露肯定也不愿意听她叫这个字,于是只说了个“对不起,我来晚了。”

背对着宁馨的女人转过来了,宁馨的眼睛瞬间睁的大大的,那人脸上也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那张脸,那张脸是宁馨瘦过二十斤的脸。

“这是丁薇,梁丘世伯家的女儿。”

第二五章

“我回来了。”一室清冷,客厅里没有灯光,也没有饭香味儿,穆梁丘放下钥匙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

“宁馨?宁馨?”换了鞋朝客厅走去,不见人,穆梁丘看了看表,往常这个时候就是他吃饭的时候,宁馨也老早在家里等着他,可是今个,一层没有人,边往楼上走,穆梁丘边喊,还是没人应。

等到找遍了所有的屋子的时候,还是不见人,穆梁丘眉头锁起来了,宁馨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即便偶尔有单位的同事叫去吃饭唱歌,这么长时间也就那么一两次而已,其他时间宁馨是能不去就不去,所以,穆梁丘还真是没有几次回家看不见宁馨的时候。

今个没人,穆梁丘有些意外,给宁馨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或许是单位有什么活动,宁馨不方便接电话或者是没听见电话响,自己给自己找了借口,穆梁丘进卧室去看文件。只是时不时的听着楼下的响通儿,看文件看的心不在焉。

时钟滴滴答答的响着,等到七点半的时候穆梁丘坐不住了,宁馨不回家,也会给他个电话的,踱来踱去,遂又打了电话,响了半天,终于有人接了,“喂,二哥。”是雷让。

穆梁丘一听是雷让接的电话,眉头皱的紧紧的,沉声说"“你嫂子呢?”

“我们在医院呢,嫂子腿上叫电动车刮了一下,我恰好碰上了,这会儿就要回家了。”

雷让也是个知道穆梁丘脾气的,先说了情况,省的穆梁丘着急。“在哪个医院,等着,我这就来。”

雷让说了医院名儿,不远,穆梁丘家在市中心,去哪儿都非常方便,下楼开车,司机也不找了,自己开车,穆梁丘一阵风似的旋进了医院。

进了医院大厅,刚拐过弯儿,远远的,穆梁丘就看见宁馨坐在椅子上,边儿上还有一个小青年。大步走过去,眼睛先在宁馨的大腿上扫了一眼,右大腿靠近外侧的地方裹着一圈儿的纱布,也不看出个好坏来,看着宁馨的脸色苍白一片,穆梁丘的眼睛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宁馨闻言回头,就看见穆梁丘站在身边,风衣的扣子敞着,底下就一件薄薄的衬衣,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乱的,正盯着自己的大腿看。

“没事儿,就一点点擦伤,不碍事。”宁馨看那小青年紧张的样子,连忙安抚穆梁丘。

那小青年就是刮花宁馨的人,他很委屈好不好,他的车骑得好好儿的,明明是这女人自己碰上来的,本里已经说好了没他事儿他要走了,可是来了穿着打扮都很贵气的男人,硬生生的揣了他来,虽然这医药费都是那男人跑前跑后交的,可是小青年已经被骂了个半死。怎么又来了个气势比方才那个还强的男人,老天爷啊,我到底撞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穆梁丘的眼睛扫过那小青年,知道这就是撞了宁馨的那位,眼睛一扫,这人什么情况就知道了,没说话,只是扫视的眼睛怎么带着利光。雷让是和穆梁丘一伙儿的,雷让叫这小青年来,无非就是个出点气,我不稀罕你那点子钱,可是谁叫你小子不长眼,这些人最是护短的,不让你花钱我让你长记性。雷让就这样了,穆梁丘那能是个不护短的?其他事儿可能这个男人会大度一些,估计放宁馨身上这事儿不成。

“大夫怎么说?”

“没事儿,本来就是贴个创可贴的事儿,是雷让硬让医生包扎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宁馨的大腿火辣辣的疼,眼看着自己丈夫瞪着那孩子的眼神儿都能化成一把刀了,宁馨哪敢说大腿疼的受不了。

“哎,这里没什么事儿,你回去吧,以后骑车小心点儿啊。”宁馨连忙打发了那小青年回去,自己没什么事儿,这两男人别对着人孩子放冷刀子了。

“哦,嗯,那,那我走了。”偷偷看了穆梁丘一眼,那孩子转身就跑。

穆梁丘也没心再管那些,坐宁馨边儿上,感觉胸腔里的心慢慢的落了下来。

雷让这时候提着一兜子药过来了,看见穆梁丘来了,方才见着宁馨趴街上半天不动弹的景象吓着他了,冲上去一把推开那小年轻,翻过人抱怀里一看,眼睛睁着,只是皱着脸脸上还恍恍惚惚的,雷让差点没吓死。拍着宁馨的脸喊了半天才见宁馨回过神儿,雷让连忙送人到医院。想起自己方才的担惊受怕,就准备整整那小年轻,结果发现人走了,这下没地儿出气,沉着脸往前走“走了,医生说这两天别沾水别吃发物。”

宁馨站起来的时候,明显的嘶了一声,这一嘶,穆梁丘的脸黑了,打横抱起人,不等宁馨反应,大步往出走。

宁馨时常很好奇,穆梁丘最近胳膊上不知道添了肌肉疙瘩没有,抱她可是个力气活儿啊。

到家后,已经八点过了,穆梁丘直接抱人上楼,宁馨很想说她没事儿,可是眼见着穆梁丘的脸色沉的厉害,于是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

“你和雷让出去吃点儿吧。”再怎么样,饭还的吃,宁馨尽管心里乱的跟一团打结的头发丝儿一样,可是到底还存着一丝理智在。

穆梁丘总觉得宁馨今儿不正常,脸色看着很苍白,眼睛也红着,“真的只是擦了腿上?”

“嗯,你们去吃饭吧,我不想吃。”

穆梁丘抿着嘴,看了宁馨好半天,然后起身“我叫雷让出去吃饭。”

室内暂时安静了下来,宁馨闭上眼,稍微一收腿,感觉大腿一抽,于是缓缓的躺了下去,拉着被子捂住自己的头。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长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呢,甚至连年龄都一样。宁馨想起下午的情景,心脏紧缩的抽搐。

“这是宁馨,梁丘的媳妇儿。”

宁馨眼瞅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可是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重点,她想知道为什么这女人和她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随后的时间里,只有冯露和丁薇说话,那丁薇,穆梁丘世伯家的,指定不是小门户,这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到底就是不一样,虽然惊诧,可终究还是陪着冯露女士品茶聊天。宁馨就不行了,一整个儿时间里,视线大部分都是落在人丁薇脸上。看着人精心勾描过的眉眼,看着人尖尖的下巴,然后一阵恍惚。

宁馨不知道冯露女士领着丁薇见她是为了什么,她一杯杯的灌茶,知道人家刚从法国回来的,知道丁薇以前和穆梁丘很熟悉,然后其他的,她就不知道了。

终于灌了一肚子水后,宁馨按捺不住了“丁小姐,我们以前见过么?”

丁薇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摇头的时候,宁馨看见丁薇左耳屏前有个小红痣,她的右耳屏前也有个小红痣。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闪过,宁馨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丁薇在没出国之前就与梁丘有婚约了。”蓦然开口的是冯露女士,宁馨急促的呼吸停了一下,然后看一眼冯露女士,再看一眼丁薇,没说话。

眼前一亮,捂着头的被子叫人拿开了,宁馨睁眼,“捂着自己干什么?”

穆梁丘已经脱了风衣,正坐在床边上。“你怎么没去吃饭?”

“我让雷让出去吃了,一会儿给你熬点粥喝。”宁馨看着穆梁丘,看了半天,然后重新闭上眼,然后嗯了一声。

现在看着穆梁丘的这张脸,宁馨会忍不住想去抓花他。下午后半段的时候,丁薇借口有事儿就走了,宁馨和冯露女士坐了有个十分钟,不想回家,然后在大街上溜达的时候,心神恍惚,被电动车刮上了。

感觉穆梁丘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抚着,宁馨眨去眼睛里的水意,穆梁丘的手指梳理着宁馨的头发,宁馨忽然问了句“穆梁丘,你当初为什么娶我啊?”宁馨说这话时刻意放轻了语气,像是不经意间溜达出口的。

穆梁丘的手停住了,看了宁馨一眼,宁馨也看着穆梁丘,“我…”宁馨等了半天,穆梁丘还是没说话,于是又闭上眼。

“你给我说说我爷爷的事儿吧,我想听听。”

穆梁丘收回手,“我去给你熬点粥。”然后下楼。

宁馨听着穆梁丘下楼的脚步声,很想让自己糊里糊涂的继续过日子。

晚上吃过粥,还是白粥,穆梁丘就会熬这个,宁馨勉强吃了点,然后就睡过去了,被冷风吹了一个多小时,加上在医院里折腾,早就乏了,身体一暖和,沉沉睡过去。

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温热的毛巾在身上游走,呓语了两声继续睡。穆梁丘拿着毛巾,看着床上的女人。

空调调的很高,室内暖的人汗水争先恐后的往出冒,穆梁丘给宁馨脱光了所有衣服,洗了毛巾给擦身上。睡觉的时候出了汗,宁馨发际的头发湿了一层,穆梁丘半俯着身,用毛巾细细擦过那些痕迹,然后往下,仔细的抹身上。

深怕光线太强扰了宁馨的睡觉,穆梁丘没敢开大灯,只开了床头灯,且还调的暗暗的。暗光最是能显出一个人的皮肤细嫩否,这个时候暗黄的光打着床上的那一方地儿,宁馨的皮肤发着盈盈的光,看着晶莹剔透的白。

穆梁丘还是仔仔细细的抹这具散发着绝对诱惑力的身子,甚至连光洁的□,这人都是重新洗了毛巾给擦洗了一遍,等轮到大腿的时候,解开纱布看了一下,确实是擦伤,但是擦伤的范围还是挺大,抿着嘴又绑好纱布,穆梁丘给宁馨盖好被子,进了浴室。

宁馨早就醒了,默不作声的感觉穆梁丘给自己擦洗身上,心里纠纠结结,矛矛盾盾,然后感觉憋得胸口疼。

晚上吃的止疼药里有镇静的作用,虽然清醒了过来,可是等到穆梁丘上床的时候,宁馨窝在人家温暖的坏里渐渐意识又开始迷糊了。

床头上的电话开始嗡嗡震起来,穆梁丘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宁馨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嘴微微张开,穆梁丘擦了一下胸膛上的湿液,接起电话。

听到声音,穆梁丘下意识的看了宁馨一眼,然后下床,给宁馨掖好被角自己去了阳台。

“嗯。”

“我明天就过去。”

“嗯。”

“你先不要哭…”

床上的宁馨翻了个身,滚到了另一边,夜风把外面人的声音吹得零零落落的,听着不甚真切,但是语气里的轻怜,却是真个的。

带着冷气的人又上床了,穆梁丘揽着宁馨,宁馨咕哝了个冷,穆梁丘给紧了紧被子,然后不顾睡梦中宁馨胳膊划拉着挣扎把人抱自己怀里,继续睡觉。

有些事情,只要起个头,不由得你不想,宁馨现在看着自己手上的白金圈儿,眼睛直愣愣的出神。穆梁丘以自己腿上有伤,跟自己主任请假,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在边儿上,就算隔着电话,她还是能听出她们主任语气里的恭敬,撇着嘴,宁馨没去上班,在家里养她那点子擦伤。

其实那点子擦伤,第二天结痂之后就不很疼了,宁馨本就是爬树的高手,小时候没少爬树,动不动就会擦伤,虽然怕疼,可是还是架不住树上的各种好物儿,于是总熬不住要去树上,农村里长大的孩子,谁还没有个上山下河爬树蹲水泡子的经历呢。

也没心情去办公室再白磨掉一天的时间,穆梁丘恰好给她请假了,宁馨索性也就不去了。

家里没人,老是有事儿的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有点无所适从,宁馨这边蹭蹭,那边蹭蹭,然后摸进了穆梁丘的书房。

紧贴着墙的大书柜快要伸到屋顶了,一面墙的书,往日里宁馨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那些书各个都是专业书籍,她看不懂,视线扫来扫去,突然看见倒数第二层靠近书桌的地方有个不怎么大的影集,顺手抽出来,宁馨翻了开来。

穆梁丘的影集,统共也不过十来张照片儿,记录着穆梁丘从小到大的痕迹,宁馨看了半天,穆梁丘小的时候就是个小老头儿,照相的时候都是板着一张小脸,里面还有好几张雷让和其它几兄弟的照片,有一张是穆梁丘兄弟五个,边儿上还有个和她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正袅袅婷婷的笑着,宁馨知道那不是她。

合上影集,宁馨觉得自己必须找点事儿干干,要不然她一定会疯的。

冯露到底对宁馨说了些什么,宁馨现在怎么有点记不清了,只有一点记得清清楚楚的,她有可能和丁薇是双胞胎,丁薇有可能是穆梁丘的妻子。

至于是不是,冯露女士很端庄的笑了一下,“去问梁丘吧,他知道。”

宁馨不敢问,她不是所有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早死了么?这世上她不是除了叔婶儿弟弟们外就剩穆梁丘了么?怎么这会儿还多出个姐姐或者妹妹了呢?人家怎么还是世家的小姐呢?

“梁丘为什么和你结婚,你真的就没想过么?”临走的时候,宁馨听见她婆婆这么说了句,宁馨浑身一震,然后疾步走了。

她想过没有,她想过,可是想不出,所以她不想。她觉得她的日子过得很好,所以没必要想,现在要怎么办,宁馨其实最想问穆梁丘,可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她总觉得她问出来,她的天会变了颜色。

穆梁丘在发呆,秘书李娜尽管不想承认这点,她再三确定了一下上司的神色,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上司的神魂估计在这方地儿以外。

“穆总?穆总?”穆梁丘回神,就看见秘书正纠结的看着他,挥了挥手,穆梁丘站起身走到窗边,对面八楼的窗户前,没有趴着晒太阳的女人,穆梁丘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继续站着。

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穆梁丘喊了声进来,是刚出去不久的秘书,“穆总,丁薇小姐在外面,你要见么?”

穆梁丘早就吩咐过秘书,有个叫做丁薇的来找他,一定要跟他说。

“让她进来。”

“梁丘…”丁薇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修身羊绒短大衣,整个人看着纤瘦了不少,穆梁丘把人迎了进来。

“嫂子,你腿不利索,我今天去超市买菜吧。”雷让今天早早的下了班,看宁馨一个人在家无聊,想回来陪陪她。

“不用,这点伤早就不疼了,咱两一起去吧,我在家闲了一天了,出去透透气。”

正是夕阳染红天际的时候,今天难得的风不大,宁馨跟雷让一起出去。

离小区不远处就有个大型超市,前面再走个五六分钟就是穆梁丘的公司,宁馨到现在不知道她丈夫的公司离她家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