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穆梁丘的急躁,现在的宁馨反而安静了,做好了所有准备,只等着孩子出来,就像一个入定的老僧人,宁馨不急不躁,徐徐而缓的每天定时吃饭定时散步。她不担心孩子,宁馨能察觉出孩子很好,她也不能担心孩子,因为有人比她还着急,倘若她也是那么焦躁的话,穆梁丘该是多么焦心啊,所以宁馨强迫自己好好儿的,不能让穆梁丘再担心。

还没睁开眼,感觉腰上放着一只大手,揉一会儿,停一会儿,然后再揉,眼睛睁开,果然感觉身后的人鼻息不规律,艰难的翻了个身,穆梁丘立刻醒了。

“怎么醒了?哪里不舒服?”胡子拉碴的男人,眼窝底下有着浓浓的青色,宁馨摇了摇头,看了看外面,天已近大亮了,穆梁丘近几晚一直是这样儿,睡不踏实。

艰难的翻身坐起来,穆梁丘也跟着坐起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宁馨。怀胎十月的女人好看么?身上至少长了五十斤肉,脸上不复原来的嫩白,鼻周额头脸蛋儿,长了些许大大小小的斑,下巴都快要变成双层的了,可是穆梁丘仿似从来没注意到这些,望着女人的目光一如开始。

这个男人,最开始看上宁馨的时候,冲的就不是她的长相,因而不管你变成如何模样儿,于我又有什么影响?不可否认人人都是爱美的,可是有些人的眼睛,就是能在不美中发现美。

孕妇多愁善感么?是的,至少宁馨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的时候,或者穆梁丘偶尔打盹的时候,看着这个男人,不知不觉的就会流眼泪,发神经一样,可是止不住,然后擦了眼泪笑,笑了又哭,想起不短时间内的种种,看看肚子里的孩子,眼泪流着流着就笑。

才起了个身,气切的不行,倚着床头喘了一口气,宁馨坐好,拍了拍自己大腿“今儿不难受,你睡会儿吧,睡会儿我再叫你。”

穆梁丘松了口气,眨了眼睛摇摇头,“不了,一会儿你该下去吃饭散步了。”语气认真,没有抱怨,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一板一眼山一样的,该是我担的责任,那就老牛一样的担好了,一点点不耐烦也没有。

“睡会儿吧,我还不想下去。”拿手指抚上穆梁丘的眼眶,宁馨有些怜惜的说,这个男人啊!

许是察觉出宁馨对自己的疼惜,穆梁丘也实在累了,最近难得看宁馨精神这么好,于是没能忍住,往下缩了缩,倚着宁馨躺好,伸手揽上凸起来的硕大肚子。

伸手给穆梁丘掖好被子,初时这男人还不时的睁眼睛,不大会儿就鼻息浓重,宁馨低头看靠在自己大腿上的男人睡脸,眼睫毛卷曲,黑漆漆的翘着,因了瘦了些的缘故,鼻梁更加高挺,嘴唇还是抿着,两只手揽着自己的大腿和肚子。亲近自己的时候,有孩子一样的依赖,还夹杂着些保护姿态,虚虚的摸了摸穆梁丘的侧脸,宁馨看自己孩子一样的看着自己男人。

宁馨有预感,自己快要生了,这是一个妈妈的预感。

透过窗帘看着外面的天空,早上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空还是白蒙蒙的状态,宁馨目光放远,手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怀孕到后期,脸上出现斑点,皮肤也不复往日的白嫩变得暗黄粗糙,人家说怀儿子丑妈妈,宁馨不知道这话对不对。

穆梁丘希望有个儿子,宁馨知道,因为从头到尾,穆梁丘都是以一个对待儿子的口吻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宁馨以为穆梁丘是传统意义的希望有个儿子,然穆梁丘实是因为有了儿子,这样生个宁馨一样的闺女时有个哥哥照顾着,

和穆梁丘有关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宁馨肚里的孩子出生,熟识穆梁丘的人都知道这个孩子对穆梁丘意味着什么,仿佛有默契般,多方人马正在静等着穆梁丘做爸爸的时刻。

快到中午时,穆梁丘醒来了,这一觉睡得绵长,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心里一惊,迅速坐起身找寻自己媳妇的身影。卧室里静悄悄的,感受不到另个人的气息,穆梁丘心一慌,孩子在宁馨肚子里已经躲了快一个礼拜了,这种时刻,分分钟都是要命的时刻。

“馨儿?馨儿?”仓皇出卧室门,还穿着睡衣的男人脸上的惊慌未及退去,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自己的母亲和自己媳妇,还有弟弟穆阳陵。

“你起来了?”宁馨看见穆梁丘松了口气,婆婆冯露女士的到来大大出乎她的预料,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此时的冯露女士。

冯露看着还穿着深色睡衣的大儿子,穆梁丘长了这么大,她从来没见过自己儿子这副样子过,她甚至连成年后穿睡衣的儿子都没见过。

穆梁丘走过去坐到宁馨旁边,心情有些复杂,近一年没有看见过自己母亲了,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哥,嫂子快生了吧。”穆阳陵看客厅里一时间没人说话,干咳了一声找出一句话。

“嗯。”穆梁丘只简单回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一时间又没人说话。

穆梁丘心里复杂,宁馨心里更复杂,先前对冯露是不敢惹也不能惹,人家是婆婆,所以所有的东西她为了穆梁丘和自己也得忍着。可是模糊知道冯露是怎样对待穆梁丘的后,宁馨憎恶着这个女人。现在,怀胎十月之后,她觉得冯露至少生下穆梁丘了,这即便不能抵过她做下的一切,但是,先前憎恶的心情却是不能有了。然从心里接受或者原谅冯露,像正常的婆媳一样相处,宁馨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到,于是宁馨不说话,横竖人家来这里是为了人家儿子的,或者是因为人家孙子,总归不是因为自己的。

“梁丘。”冯露终是开口了,近半年没见,穆梁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冯露老了。

穆梁丘没说话,低着头看宁馨肚子。

又叫了一声,冯露脸上出现哀色,长期以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穆梁丘抱着什么样的态度,起先是不能舍下,自己由女孩儿变成女人,然后辛苦了十个月,临走的时候她不能舍下自己肚里出来的东西。后来,后来怎样了?父亲让自己另嫁,嫁的人家显赫,能容得了一个小孩子,可是指指点点的官太太小姐们容忍不了一个跟过庄稼汉的女人站在她们头顶上。而穆梁丘更是时时提醒她她有过那样一段不堪的过去,这就像一根鱼刺一样,只要看见,就觉得喉咙里梗的慌。

恨着这么个东西,可是这个东西又和自己连割离都不能割离掉,但是奇怪的是冯露从来没有想过送走穆梁丘,潜意识里,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有时候看着这么个东西,心里生出一点点类似于母亲的情感,冯露会强自压下自己的情感,甚至有些恨自己生出这样的情感。想要维持一个正常的母子关系,稍稍有一点温情的时候,恰恰好的就会有人或者有事儿提醒自己有过怎样一段不配拥有现在生活的过去。

不送走,又不能正常相处,只能漠视。兄弟姐妹想要夺了冯氏,冯露不想再和冯氏有任何关系,她恨冯氏,恨那个年代,因了那些,她才会由不谙世事高傲洁丽变成现在这副连自己都生厌的样子。即便穆梁丘和自己不亲近,但是她不想穆梁丘再掺和进冯氏,一肩担了冯氏,这不容易。于是她在姐妹兄弟谋冯氏的时候添了把柴,没想到最后终是由穆梁丘担了冯氏,也因此,她把自己和穆梁丘推向两个对立面。

矛盾的心理,在看见宁馨的时候再次攀上高峰,她清楚的知道两个阶级在一起有多么不容易,没有一点点共同语言,这样两个世界的人怎么能相持走一辈子?

她终是想错了她儿子,他和一个完全和自己活在两个世界的女人生活的很好,在陈实业出现的时候,冯露有种秘密终于被揭开的感觉,难堪,羞愧,良心不安,还有什么?后悔么?她后悔了三十年了。

听见冯露又叫了他一声,穆梁丘抬头,看了冯露一眼,嘴唇翕动,不是不希望自己有一个母亲的,很轻易的原谅一个人,他可以做到,因为那些人和自己无关。可是,很轻易的原谅一个叫做母亲的人,穆梁丘做不到,于一个母亲来说,冯露做的确实让人无法原谅。

穆梁丘的脸像冯露,但是眼睛像陈实业,冯露看着那张肖像自己的脸面无表情,那双翘眼尾立起来有些冷酷的样子,后悔加深了一分。

依旧没人说话,乍然,宁馨抓住了穆梁丘的手,很用力,穆梁丘抬头,看见宁馨脸色有些白,竭力稳着声音说了句“我要生了。”

穆梁丘呆了有一秒,然后抱起人,楼下的司机没日没夜的候着,看见穿睡衣的穆梁丘抱着宁馨下来了,反应很快的打开车门,待人坐稳了开车直驱医院。没人再去纠结你错了还是我错了的问题,因为穆梁丘的孩子要出来了。

穆梁丘脸色发白,砍头最恐怖的不是刀落到脖子的瞬间,而是长久的等待刀落下的时间,穆梁丘等这个时间等了好长。

一路风驰电掣,半路时,宁馨羊水破了,孩子急着出世,穆梁丘咬着牙给宁馨擦汗,没人知道这个山一样的男人几近晕厥。

到医院,才进产房不久,后背汗淋淋的男人没等歇口气,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没关紧的产房传了出来,穆梁丘双腿一软,他的孩子出世了。

外面阳光正足,白辣辣的光满天满地的扑泄,正午十二点,午时阳气最足的时候,穆梁丘的儿子出世了,取名,赪(cheng)盘,意即男儿伟岸,轻取赪盘太阳之意。

外面的阳光很暖,穆梁丘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坐病床上给孩子喂奶的女人。宁馨脸上的表情很恬淡,母性之美震撼人心,那会让一个毫无特点的女人瞬间美的一塌糊涂,穆梁丘想,母亲是个神奇的名词。

有淡淡的暖光围绕着宁馨,穆梁丘深深迷恋着那种暖光,怀孕时候的种种任性不见了,轻拍着孩子后背打奶咯的女人,如若重新蜷在自己怀里,也该不是原来那样儿了罢。

孩子对穆梁丘到底意味着什么,孤独了半生的男人有些不清楚,他知道有了宁馨,这算是奢望成真了,可是还有了孩子,这对这个男人来说,便是里程碑式的仪式。从此以后,他有了另一个身份,也许往后还有更多身份,眼下,他觉得圆满了。

“梁丘,你来抱抱孩子。”女人的声音。

“嗯。”男人的声音。

窗外南方移来的大梧桐树叶子正绿,像是永远也不落,风一吹,唰啦啦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亲林和Summer的雷子 扑到~~~~

很忙的某人半夜回来发文 球虎摸 正文完结 稍后会有番外

59番外一

宁馨很紧张,有人比她更紧张,那就是穆梁丘。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天,哦,不,确切来说,是他们领结婚证儿的第一天,因为他们就没有什么结婚典礼或者大摆酒席。

看着把手拧成麻花的女人,穆梁丘眼睛里沉黒,只在眼底深处有着针尖大小的一点红光,那是长久以来压抑的渴望即将实现的焊猛和迫不及待。

冯氏老板走路,向来是两手放在外面,随着走路的姿势随意摆动,从来没有两手放在衣服里面。然今天,领了结婚证之后的穆老板,两手都在衣服里面,而且是一手戳在上衣口袋里,一手戳在裤子口袋里,这是个多么诡异的姿势,可是当事人无所觉。

马路上,司机开着车缓缓的跟在步行的两人身边滑行,因为老板说他要走走,可是你要走能不能不要这么奇怪的姿势走啊喂!

穆梁丘绷着脸,竭力控制着自己把目光落在身边人身上,他怕吓到她,他不敢坐车,密闭的小空间里,深怕自己的紧张感染到她。

偶尔从路过的商店玻璃上看了自己一眼,这一看,很少脸红的穆老板老脸红了个通透,自己一手上衣兜儿,一手裤子兜儿的样子叫女人看了大半天,这才是两人生活的开始,人家会不会嫌弃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看了女人一眼,发现女人一脸的恍恍惚惚,穆梁丘松了口气。

“上车吧,早点回家。”

“嗯。”

装修精简的复式公寓,宁馨不知所措的站着,这间屋子,这个男人,将是自己以后的依靠了,这么莫名其妙的把自己交出去,宁馨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心里有股声音悄悄的说这个男人是可靠的,莫名的相信他。于是不再拘谨,天色还早,早早请假,这会儿,该是整理行李的时候了,自己的行李还放在客厅里。

看了男人一眼,发现人家默许了自己的所有举动,仿佛自己天生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的挪动家具,可以把主卧的衣柜占掉半个,只是自己走到哪里,这个男人过个几秒必定会出现在哪里,宁馨觉得这男人不是在监视自己,可是这个男人干什么老要跟着自己,宁馨不知道。

宁馨不知道穆梁丘的种种心理,害怕,对,害怕,长长久久的得不到,长长久久的想象和偷窥,穆梁丘承认自己不正常,偏执的偷窥这个女人的一切,可是有一天这么容易的得到自己一直渴慕的东西,不真实感和骤然而来的狂喜冲不掉心底深处的恐惧。

老是感觉她要是不在自己跟前,下一秒这间屋子是不是又是自己一个人,听着她走动的声音,听着她因上楼而发出的喘息声,闭着眼睛细细体会自己世界里闯进来的另一个人,穆梁丘觉得有股冲动从自己小腹直接呛到了喉咙深处,凶猛而又热烈。这个女人是我的,我的,我要把她牢牢的锁在身下,只要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可是,这么凶猛的感情会吓到她吧,,于是只能跟着她,看着她在自己眼底下动作。

看着跪在地上擦地的女人,穆梁丘看似平静的坐在沙发上,只是拿在手里的报纸很久没有翻过一页了。曾经听人家说过,如果一个女人在舟车劳顿辛苦奔波之后,回家安顿好老小,卷起袖子开始擦家里的马桶,那么,你这辈子绝对不能错过她。穆梁丘记不清在哪里看过这句话,只是看着一回家开始整理家里,开始打扫犄角旮旯,让小保姆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的女人,莫名的想起这句话。

这个女人是个居家的,可是让穆梁丘欢喜的不是她这会儿的居家,而是她已经把这里当成她的家。

跪在地上,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就看见松软的布料下,两瓣儿浑圆俏生生的挺着,凸出来的弧线美的让人瞬间起火。穆梁丘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因了趴跪而撅起来的屁股,再看着人家的腰线和快要贴到地上的胸前,抓着报纸的指尖发白。生意场合,应酬是必不可少的,比女人美的艳的妖的见过无数,可是只有看着这个不美不艳不妖的女人大火起的能烧了自己。

深吸了口气,清心寡欲了近三十年的男人上楼,自己今晚要拥有她了,可是,自己从来没有那样的经验,这会伤到她的。

宁馨松了口气,男人的视线消失了,那么具有压迫感的眼神落到身上,又不是没知觉的,怎么能不知道,可是宁馨装不知道,难不成要去问你为什么要看着自己么?

二楼书房里,穆梁丘瞪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脸色僵的能龟裂出缝隙。不对,感觉不对,电脑上的女人叫的能吓死人,被男人的巨物戳刺的表情过于夸张,这不适合宁馨,关掉,再重新找。

英明的穆老板在干什么?在书房看动作片?是的,他在书房看动作片。

关掉了无数个画面,穆梁丘终是勉强把其中一个的女人想象成宁馨,然后看完了几十分钟的抽抽、插插,面无表情的在纸上写出了人家用的姿势还有各个小细节,仔细的就跟写一份大的企划书一样认真,然后仔仔细细的浏览了一遍,最后关电脑,收拾纸张。

可是到了晚上,所有写好的第一步干什么,第二部干什么通通忘掉了,大脑一片空白,板着脸维持着面无表情,可是天可怜见,这个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闭着眼睛在装睡,长长的头发散了下来,发尾还带着湿意,穿着一件保守的连体睡衣,紧紧闭着的眼皮底下眼珠子乱窜,穆梁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揭开被子上床。秉着呼吸躺在人家身边,鼻端闻到不熟悉的香味,忍不住大大的吸了一口,然后深怕人家知道般的又屏住呼吸。

伸手关灯的时候感觉身边人一僵,陷入黑暗的房间让穆梁丘更加慌乱,该怎么办,第一步是什么,是脱衣服还是先亲吻,还是先摸人家胸部?仓皇的男人不知道,只是静静的躺着,忍不住往人家身边凑凑,然后再凑凑,然后就不动了。

女人侧睡着,男人也侧睡着,女人双手放在身前,男人双手也放在胸前,等到女人身体放松鼻息规律的时候,男人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只是眼睛睁得老大。

悄悄撑起身,看着女人鼓鼓的脸蛋儿还有微张的嘴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凑上去悄悄抿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看女人的反应,缓缓的扳过人家身体,变成女人平躺着,,男人半撑起身体,做贼一样的看着人家的反应,自己小鸡子啄米一样的这里碰碰那里碰碰。

穆梁丘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宁馨醒来还是不醒来,只是从嘴唇开始往周边扩散的亲抿,男人觉得自己没有解渴,反而更旱了。白天看的动作片全部涌入脑海里,只不过女猪脚全部变成了身下的人,一想到那么淫、荡的表情出现在宁馨脸上,顾不得女人会不会醒来,穆梁丘两只胳膊撑在人家两侧,对准人家的嘴唇凑上去,换着角度嘬着,盲目的探索着自己不知道的地儿。然后感觉人家牙关稍稍松开了些,顺从本能,把自己的舌头顶进去,宁馨醒了,穆梁丘知道,宁馨没有反抗自己,穆梁丘也知道。

人醒来了,察觉出宁馨在颤抖,穆梁丘反而镇定了下来,就像忽然之间经验十足一样,卷着女人四处乱窜的舌头,穆梁丘饥渴的吸吮着,到底是本能,于这件事,无师自通是天性。

去他的第一步干什么,第二部干什么,我爱先亲嘴儿,我爱亲嘴儿和摸嫩肉、团团一起动作。男人亢奋了,喘着粗气压到女人身上,迫不及待的从底下卷着人家的睡衣下摆脱掉,然后狂乱的拽掉人家的底裤,等到摸到温热的奶、儿时,眼睛红了。

“我怕…”细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即将狂热的男人理智迅速回来了,女人叫男人的孟浪吓坏了,出乎女人一般的认知,这样亲密的动作,这样陌生的男人气息,还有自己身体里乱窜的热流,一切的一切让宁馨眼泪珠子打圈圈儿,忍耐了好长时间终于猫崽子一样的叫唤出来了。

“不怕,不怕,很舒服的,放松,不怕…”重新上来的男人一点点亲吻女人的脸部,待到底下的身子彻底放松的时候才往下移。

鲜美的仿佛散发着肉香味儿的乳羊羔儿,一手握上去,嫩,滑,软,糯,能吸进去手,能丢掉魂儿,男人看着上方女人垂着眼睛看着自己动作,安抚似地笑了一下,然后一口叼了上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小儿吸奶一样的嘬吸,男人看见女人的胸前,摸一下和吸一下是本能,穆梁丘顺应本能,然后嘬吸添咬,宁馨一下子软了身体。

底下肿胀的厉害,终于伸手摸到下面,一路畅通,没有扎人的毛发,如自己想象的一般幼滑,耻骨婴孩似地嫩乎,穆梁丘觉得自己还没摸到下面就要出来了。

剥开鲜嫩的肉、瓣儿,两只手丈量自己地盘的雄狮一样摸够了所有的地儿,感觉湿乎了,再也忍不下去,半趴着就要把自己的东西顶进去。

可是,到底是第一次,屋内又是黑着的,男人握着自己的东西在底下戳刺着,戳了好几下都是一使力偏掉,穆梁丘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到处都是软乎的嫩肉,那个肉眼儿也是嫩肉,摸起来和外面的地方差不多,明明对准了,为什么还进不去,焦急的男人只差跪起来凑在人家私、处查看了、

宁馨叫男人粗粝的毛发摸弄的发痒,虽是青涩,可是到底被撩拨起来了,以为人家在故意调弄自己,忍着羞涩,两手下去推着硬是进不去洞眼儿的大家伙对准,穆梁丘在宁馨挨到自己的时候,差点出来。

感觉似乎对了,腰间使力,用力过度,竟是一下子进了大半个柱身,不设防之下,女人的惨叫和男人的闷哼一起响了起来。

宁馨的地方过于紧窄,穆梁丘的身形高大,底下的东西自然不小,一大一小,两个尺寸拧住了。

“放松,一会儿就不疼了,放松…”

重新抚慰了半天,终于能再进深点的男人缓慢进出了几下后,看见女人皱着的眉头松开,一下子放开了。这滋味过于美好,似是灵魂与灵魂在交流,以一种最亲密的姿态,自己和她结合在一起。

咬着牙,在女人身体释放的男人喘息着趴在女人身上,尽量把自己的身体和人家贴合,在灵与肉皆亲密的情况下反而产生了惧意,太顺利了,顺利的让自己不敢相信。于是不顾女人的不舒服,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新婚第二天,还在昏睡的男人跪在床上查看女人的下、体,邪火又起。

番外二

宁馨有个很漂亮的老公,宁馨还有个很漂亮的儿子,老公有双翘眼尾,儿子也有双翘眼尾。

这个翘眼尾的儿子,打从娘胎里就跟他爹有仇,这是穆梁丘的感觉,当然宁馨不这么认为,她只是认为儿子天生和爸爸不亲,大家不都这么说么。

浅色系的大卧室内,铺着白底小碎花床单的大床上睡着一个男人,男人发丝微乱,即便闭着眼睛,你也能看得出这是个英俊的男人。端直的鼻梁,有些妖媚的眼尾,即便连睡觉都没有放松脸部肌肉,可是这无损这个男人的英俊。

被子遮在胸部以下,露出来的小麦色皮肤光洁美好,男人面朝里睡着,半开的窗户吹着窗帘慢慢飘动,床单底下的小布穗也微微抖动,墙角的小沙漏静静流淌着,这是个美好的早晨,一切看起来赏心悦目,美极了。

蓦然,男人似乎有些醒的迹象,身形没动,只是手动了,往旁边的床铺一摸,空的,男人的眼睛睁开了,毫无预警的看向身旁,看见早已经凉透的被窝,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起身,拿起旁边的家居裤套上,光着脚往出走,出门,右拐,隔了一间小书房,推门,然后脸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小小的儿童床上,一个皮肤白皙的长发女人侧睡着,一间低领连体睡衣这时候从上面拉到了胸部以下,露出来丰硕的嫩、肉、团团正晾在空气里。告诉自己不能动手,可是忍不住的,穆梁丘还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自己的怒气。

殷红的尖端正抵在一个约莫有五六岁小男孩嘴边,仿佛嫌穆梁丘的脸不够黑一样,小男娃闭着眼睛无意识的咬住尖端,睡梦中嘬了一口,然后含着没放开。

睡梦中的小男娃蜷在女人怀里,有些微卷的漆黑头发可爱的蜷缩在头顶上,皮肤白亮,最引人注意的还是深深的眼线连到了太阳穴的位置,挺挺的小鼻子和小嘴儿,这小男娃长了张祸害小女娃的脸蛋。

可是即便这小男娃长得多好,男人已经忍到了极点,伸胳膊抱起还在熟睡的女人,看着女人黑帘子一样的头发扫过小男娃的脸。漂亮的男娃醒了,看见抱着女人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打着哈气翻了个身。穆梁丘要气死了,被自家兔崽子气的要吐血,要不是看宁馨还睡着,他绝对绝对要打折这小子的一条腿,他发誓。

两张相似的脸蛋对看了好几十秒,男娃翻身了,穆梁丘往出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做出了和他身份一点儿不相符的动作,伸脚一脚踹下去小男娃,“扑腾”一声,小男娃掉地下了,还是还是躺地上面无表情的看男人,随后一个轻巧的鲤鱼打挺,继续爬上床睡觉。

穆梁丘知道自家兔崽子抗打,唐尧家小媳妇天天领着儿子乱窜,顺便教给兔崽子一些功夫,这一脚完全挨得住,遂不管,抱着人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房。

回房之后带着怒气把女人扔上床,弹性绝好的大床忽闪了几下,睡着的人也醒来了,看见男人黑着的脸,有些心虚。

“穆先生,早啊,起的真早,我这就下去做早饭去。”宁馨一猛子坐起来就要往浴室走,听见穆梁丘鼻孔都在出气这才没下床。

生完孩子已经这么多年了了,宁馨看着反而更年轻了些,到底是穆梁丘养的好,只是此时,这个男人睁大眼睛看着女人,恨不得再给好好儿收拾一顿。

“你为什么又跑到兔崽子房里了?”穆梁丘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宁馨脖子一缩,深怕犯了好几次相同罪行的自己被又按在人家腿上挨揍。

“豆豆说儿子昨天扎马步扎的量有些大,回来可能会发烧,我就去看看,然后顺便就躺下了。”

穆梁丘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穆赪盘那个混账小兔崽子,多大的人了每回瞅着机会就要吸、奶,即便吸不出任何东西,也要玩着他妈的那里睡觉,这就是该死的断奶断的太晚的后遗症!

起先得了个儿子,穆梁丘虽是不苟言笑,可是心里对这儿子宝贝的要死,家里的几个老人都说母乳养的孩子好,穆梁丘就让宁馨一直喂着孩子,可是等到儿子都快一岁半了,划拉着小腿四处蹦跶累了还回来自然的掀他妈的衣服襟子,穆梁丘不舒服了。强行断了奶之后,他家兔崽子就和他杠上了,找着机会就让宁馨过去陪着睡觉,眼看着都五岁了,还拉着他妈睡觉,你看今儿早上的那样子能看么?!!

“以后给我乖乖呆房里睡觉,有事儿我去看!”黑着脸丢下这句话,穆梁丘进卫生间,气的不行了简直。

小时候那个糯米团子一样的娃娃不见了,现在他儿子事事要和他对着干,看自己的样子就跟看仇人一样,穆梁丘一点办法都没有,在长期的和儿子斗争的过程中,他已经摒弃了用语言这种文明方式沟通,现在他学会了利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和儿子沟通,那就是直接开揍。

穆梁丘知道这是种不健康的教育方式,可是那小子就是个铜豌豆,在他妈这件事上,父子两个唯一的交流方式就只有我找空儿带走妈妈,你再揍我一顿呗,反正小叔叔天天揍我,比你揍的恨多了,我一点都不怕你揍。

好在除了这件事,小家伙道行到底是浅,在大事儿方面还是听他爹的,比如爷儿两坐客厅里对着一盒散装坦克零件捣鼓,小家伙组起大件儿之后总会剩下很多个小件儿,一遍遍捣腾完之后眼巴巴的看着他爹变戏法一样的把小零件儿再塞进去,每当在这个时候,穆赪盘就会以这才是我爹的眼神儿看着穆梁丘。搁一个小孩子身上,组装一个半人高的坦克那就是一件大的不得了的事儿了,白嫩嫩的脸蛋儿也会兴奋的红扑扑。

穆赪盘是穆家现今唯有的孙子,穆家那里简直把这个宝贝蛋儿宠的要上了天,因为儿子的缘故,穆梁丘近些年和大院儿那边走得近多了,和母亲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现如今的生活状态就是穆梁丘梦想中的样子,除了儿子时不时的装病骗走宁馨。

宁馨回回面对穆梁丘怒气的时候才会记起来上一次她这样儿的时候穆梁丘狰狞的样子,可是她儿子很可怜好不好。穆梁丘哥儿几个,个个都是大人物,起先没有柴毅然家的孩子和唐尧家双胞胎的时候,他家儿子就是被这几个叔伯领着满世界跑,经常大半个月见不着人,见着人了之后,小嘴可怜巴巴的一撅,小手就往你衣服底下钻,你攥着衣服不给伸进手去,他也不放开,也不哭闹,就只是攥着,还要嘚吧嘚吧的跟你说他见着什么了,吃到什么了。等到你手一松开的时候,“跐溜”一声手就进去摸着你胸前,漂亮的眼睛倍儿可爱的眯起来,谁能把手再拉出来你说?这还是做娘的,要是个大姑娘估计也愿意让这么个小正太摸摸亲亲,宁馨能狠下心拒绝她儿子这唯一一点爱好么?

可是这些让当爹的极度不爽,最开始还能耐下性子讲道理,现在已经没话了,哪个大男人能忍受的了明明有媳妇儿,可是经常自己一个人睡,而且抱着自己媳妇儿的小混蛋还要耍弄自己媳妇儿的胸前!

幽幽的灯光下,穆梁丘口干舌燥的给宁馨抹着精油,两只大手着火了一样的给按摩着,看着闪着光泽的嫩肤,咽了口唾沫绕到后面给按摩腿,两只腿中间的幽处一开一合,不时的看见底下的缱绻风光。

穆梁丘现在给自家媳妇儿按摩成习惯了,不做的话自己反而不习惯,这会儿宁馨趴着,由着男人□。即便过了多少年,穆梁丘还是觉得自己和毛头小子一样,对宁馨永远充满渴望。

眼看着□的大手徘徊在丰厚的臀瓣儿上,堪堪就要摸进花儿处了,穆梁丘耳尖的听见自己房门板上有悉嗦声,拿了大毛巾给宁馨盖上。

开门一看,早就睡了的穆赪盘小朋友穿着小睡衣手里拿着个小发卡正在捅自己的房门锁,穆先生已经出离愤怒了,小赪盘看见他爹出来,很自然的抽出发卡手里一攥就要跑路了。

穆梁丘决定要打死唐尧,成天给自己儿子教的什么玩意儿?!!这都练习开自家锁了!这还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