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被问愣了，“啊，我凭感觉的。”
“小王，你这样可不行！你要问清楚，到底是哪一点比较突出！是它的质感，还是文字样式什么的，模糊的感觉这种说法不行！”旁边一个类似组长的人训道。
“好，好，我知道了。”工作人员答道。
楚清无语，“……”
她又不是学广告包装的，她怎么知道这些！
楚清被工作人员的一堆问题纠缠很久，上面的跟踪她的男人等得也十分烦躁。他跑过去跟找人问卷调查的大妈搭讪，“阿姨，我也想去拿个毛巾，您带我下去呗。”
结果大妈捂着嘴笑的不行，“不行啊小伙子，我们不找你这样的！”
男人等待很久，甚至觉得楚清可能已经从另一个门口偷偷跑掉了，又不敢离去查看。他趁人不注意，偷偷乘着工作电梯下去，摁亮了地下一层。电梯缓慢的运转起来，很快发出了愉快的“叮咚”声。地下灯光有些微弱，毕竟不用于家乐福营业，装修十分简陋。
地下安静的不像话，男人四处望望，朝右边走去寻找问卷调查的房间。走廊里黑漆漆的，男人走到拐角处，突然被身后的一个人拽进角落里！
男人被突然袭击的人捂住嘴，不断哼哼着挣扎，却感觉身上犹如被铁臂钳制住，动弹不得。
“明明是个业余的，还敢那么张狂的跟踪？”低沉悦耳的男声从黑暗深处传来，被制住的男人挣扎着扭头，黑暗中只能看清一双危险发亮的眼，犹如野兽黑暗中捕食猎物时的兽眸一样。
“你也是知道的吧，在现实中杀了玩家的话有个好处，就是系统会帮你清理犯罪证据。”
被捂住嘴的男人闻言更加激烈的挣扎起来。
“那么，晚安。”握着匕首的人说完，干净利落地下手。男人被匕首刺中先是激烈的挣扎了一下，但是被握着匕首的人制住，很快使劲的手脚就慢慢无力，缓缓地垂了下来。陌生的男子放开尸体，匕首还插在跟踪楚清的男人身上。
他冷眼看着地上失去生命气息的人，死去的男人很快从脚到头慢慢化作破碎的光片，一片一片的消失，犹如科幻电影一样。匕首也随着男人的尸体一起，慢慢消失了，现场安静得可怕，连一滴血都没有留下来。
沉默的男子站在原地看完这一切，收到了系统提示。
【您杀死了玩家陈越，系统已将战利品放入您的背包，请打开个人面板查看经验与天赋点。】
男子倒是不急着立马离开现场，他站在地下二层，先将电梯恢复成原状。地下一层被家乐福租给公司，作为进行问卷调查的场所。地下二层则因为年久失修，地点也不好又没装修，渐渐只有修理工人才来这里。
用电梯把死去的男人引到地下二层。
原本被摁亮了地下一层的电梯，却在地下二层打开了死亡之门。
杀死玩家比杀死普通人容易的其中一点就是，玩家死亡后就像从来没有到过这个世界一样，照片、影像、甚至是家人的记忆，所有可以用来证明一个人存在的东西都完全消失。
不用担心因为玩家失踪，会有人到公安局报警。
楚清在地下一层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恭喜您，灾难豁免状态消失，您已经安全。】
楚清松了一口气，又疑惑对方怎么会放弃了。
应付完工作人员一大堆疑问，楚清终于交了一份让组长相对满意的答卷，领了毛巾准备离开。
站在电梯口，楚清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觉得胆战心惊地掏出手机查看，是一个匿名号码。
楚清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仿佛一条冰凉的蛇爬上了自己的后背，她尽力不让自己发抖，接通了电话。
“喂，是黑暗女王殿下么？我是阿大。”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大家都好喜欢留言哎，以前没觉得，后来翻了翻其它作者的文章才明白你们真活跃……
29玛蒂达
楚清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放平稳,手心却已经缓缓出汗。“不要告诉我,给我夹了一碗菜,你就夹出了我的电话号码。”
电话里的声音赫然是聚会见到的笑眯眯的男子所拥有的，第一次见面时所感觉到的危险感，现在通过手机以声音为媒介传播。
男子的笑声通过手机传过来,“怎么可能,只是女王殿下太不小心了,所以才打电话提醒下。”
“即使是您，在现实里被小虫子围堵，也是很危险呢。”
楚清的脸色冷了下来，犹豫了很久问道,“你是职业的么，还是业余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男子似乎没料到楚清会这么问，声音沉了些。
“你杀人一般是因为工作，还是兴趣？”
“您希望我是因为工作，还是兴趣？”
阿大是第一个能给楚清那么大压迫感的人，从一见面就能感觉到煞气，如果不是后来他慢慢收敛了一些，楚清面对他会感觉到更大的压迫感。即使这样，现在他沉着声说话，也让楚清觉得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逃离。
这个男人太危险，不能靠近。
楚清从见他第一面就感觉讨厌，或者说是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他。
楚清乘上电梯，努力让自己放轻松地说道，“当然希望是职业的。”
“哦——我以为职业的更可怕呢。”
楚清淡淡道，“假如杀人是因为工作还可以理解，杀人是因为兴趣简直就是变态吧。”
“恭喜，我不是变态呢。”阿大的声音有些欢乐。
楚清拿着手机沉默。
“你似乎一点都不感觉意外的样子。”阿大调侃的声音显得懒洋洋的。
楚清实在难以推测这个人的心思，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清猜测，跟踪自己的人也被阿大处理了。他是敌是友很不清楚，打电话给楚清与其说是挑衅或者问候，更让人觉得像……邀功？
楚清无节操脑补：阿大摇爪，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快来表扬我快来表扬我，帮你化解困难摆脱危机哎，快来表扬我………
“只是来打个招呼啊，我很期待我们下次见面呢。”阿大付出愉悦的笑声，令人觉得琢磨不透。
楚清不满，“可是我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别这样说，我可是把你当做我的玛蒂达，别伤我心呀……”阿大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让人觉得半真半假，不知道是玩笑还是说真的。
玛蒂达是《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女主角，最后男主里昂为了她领便当，挂掉了。
楚清，“就算我是女主，西皮也不一定是你。”
阿大，“我这不是正在努力成为你人生的男主吗。”
楚清，“别跟我开玩笑，调戏未成年的怪蜀黍。”
阿大，“这主要怪你爸妈不努力，不然你我说不定年龄相当。”
楚清怒，“滚！”
被这么一通插科打诨，楚清紧张感全消，替代而来的是愤怒。
“我可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楚清忍无可忍，直接将电话挂断。
阿大说到一半，却听见对方已经挂掉话了，看着手机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阿大对于楚清的傲娇也很头疼，用手机拨打了另一个号码，“喂，是我，聚会结束了。哦，你帮我查下今天到的那个俞偶吧。”
“什么，他哪里招我了？别胡说，我可是正经人，杀人报仇这种事怎么可能干？”
“以前把人家玻璃窗都砸碎了？那时候我青春期躁动症啊，稍微有些情绪化你不要当真，我本纯良……”阿大撒谎不带草稿，一脸正经地拿着手机解释道。
楚清经历了这么一场惊险刺激的聚会，下定决心假期再也不出家门了。她回家先拧开水龙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擦干净头发将门锁好，在房间里登录游戏。
楚清给白虎起了个名字，叫做白瑞。
瑞兽白虎瑞白白瑞
经过月神废墟那么一段，楚清老有一种错觉其实白虎可以变人，所以开始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老抱着白虎蹭。但是她发现这太难了，养成的习惯很难改正，有次她甚至趴在白虎身上睡着了。
因为欺压虎哥太久，导致身体都已经把白虎当做柔软温暖的垫子了……
大脑里一方面说不要这样做不要这样做，虎哥说不定有和人一样的智慧，变成人就属于异性了；另一方面说没关系没关系，就算真变成人也是自己的私有物，反正自己可以想怎么样怎么样。
楚清有些纠结。
这份纠结一直持续到她进入暗界地图，发现了围坐一圈的黑暗阵营几人。
陈雨欣坐在齐暮乔旁边，面色沉重，双手交叉支着下巴，一副死了爹妈的深沉悲痛样子，“阿清，和我们解释一下，聚会坐在你旁边的男人是谁？”
楚清哈哈笑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解释道，“啊，我忘了跟你们说，其实那个大哥是黑色王朝的族长，原来因为表哥退家族所以找过来问了。”
陈雨欣面色阴沉，“……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你右边的男人。”
其他几人也严肃的看着楚清，一副你不要想逃避问题的表情。
浮光尤其沉重，“殿下，您不能随随便便就和那种来历不明的男人打情骂俏啊。”
楚清直接给了他一下。
繁花千影难得的制止楚清的行为，她游戏形象御姐气质十足，斜眼看着楚清显得很严厉，“这件事我难得赞同浮光，您应该知道您在我们心中的地位才对……”
楚清被训得有点愣，“什么地位。”
“……您是黑暗阵营的吉祥物，是被我们玩弄的存在啊！”繁花千影紧握着扇子，激动地说道。
楚清抓狂，“谁想被你们玩弄啊！！！”
陈雨欣似乎是黑暗阵营里最原谅楚清这种行为的人，她今天看到楚清（可能）正常的和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自然交谈，她都要激动的拍桌了！没有人知道她的痛苦，没有人知道她给楚清努力介绍这么多回后，楚清每次都把人吓跑的悲哀！
她有的时候甚至疯狂地想，楚清是不是喜欢她，楚清是不是百合！她甚至觉得，只要楚清能找到对象，就算是她们俩百合她都认了！……当然楚清看不上她。
原来班里有男生鼓起勇气发短信给楚清表白，半夜发出去等到第二天早上收到回复。回答就三个字，“你是谁？”男生当场心碎成片片，从此其他男生对楚清敬而远之。
没有人能了解陈雨欣的痛苦！！！没有人！！！
陈雨欣认真地说道，“阿清，只要你喜欢那个人，再大的困难我都帮你。”管他是豪门弃子还是红二代富二代，家里要怎么阻挠两人，有多少挣扎着的邪恶女配A、女配B，陈雨欣都愿意帮楚清把那人拿下。
楚清看着陈雨欣情深意重的脸就猜到她在想什么，毫不留情地泼冷水，“你想太多，我要是喜欢也不会喜欢莫名其妙的男人的。”
“即使对方豪门阻碍，各种女配炮灰，你也不要放弃啊！”
“都说了不可能啊，我要是真挑人结婚，也不找这种麻烦的。和一群女人争抢男人这种戏码，我这辈子都不会做出来的，除了跌价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有那种美国时间我不如去和男人争夺世界！”
楚清一直对“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这句话嗤之以鼻，一个有理想有目标的女人不该白白把时间花费在一个男人身上，有时间自己去称霸啊，为什么都在费尽心思嫁给称霸的男人们！
陈雨欣看着楚清斩钉截铁的态度，明白必然是没有可能的了，楚清还是冷感的楚清。
陈雨欣望着楚清喃喃道，“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楚清眨眨眼，微笑，“像虎哥一样能被我完全占有的。”
众人心声：占有欲过盛还是有人兽情结？
从开头就保持沉默的齐暮乔终于开口，他淡淡道，“先不说这些，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布希快速提高对战实力，尽快开拓第二块疆土。”
繁花千影毫不客气地吐槽，“……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松了一口气一样。”
齐暮乔扭头，“你想太多。”
浮光开口，“你们都不懂，我们现在是在宫斗啊，正宫娘娘还是一头虎，我们几个目前的地位连妃都算不上，就是个嫔吧。”
楚清微笑，“浮嫔，朕觉得你懂得很多嘛，不如朕赐名你浮萍？”
浮光一扭腰，捏着嗓子道，“臣妾谢陛下。”
楚清笑容阴暗下来，“算了，还是直接赐死吧。”
浮光，“……”
齐暮乔感觉眉头都在跳，强作镇静咳嗽道，“都说正事。”
几个人一脸正经地围着齐暮乔坐一圈，楚清很好奇齐暮乔到底要说什么正事。齐暮乔见几个人不再开玩笑，才严肃地说道，“布希得在短时间内快速提高对战实力，不能总是靠着灵兽，开拓第二块疆土你的实力也很重要。寒臣据说已经找到第二块疆土的线索了，假如他开拓成功，对我们虽然说不上打击但是负面影响也不小。”
虽然四十级以上玩家像雨后春笋一样长出来，但是战斗经验肯定没有老玩家丰富，像楚清虽然战斗意识不错，但是经验是硬伤。
寒臣在太阳之塔和楚清对战时，即使被威震效果击中，也能下意识摆出防守姿势，换做楚清就做不到。
“我打算我、浮光还有繁花，三个人轮流训练你，用PK形式对战，或者到练习场地这种没有危险的地方帮你快速收集经验。”齐暮乔觉得三人都是最初的六人，对楚清帮助应该很大，三个人轮流训练楚清一个月，甚至可能半个月就够了。
陈雨欣很惊讶，“阿清不相当于被轮着哔哔啊……”
楚清扶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而且为什么你不用被训练。”
陈雨欣笑得如同一朵花，“因为我有师傅啊，陛下。”
“首先要培养布希的杀心，这估计也是训练里面最难的，繁花把东西给她。”齐暮乔说着站起来，为繁花千影让路。
繁花千影端着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三块牌子，走到楚清面前。“选择翻牌子吧，陛下，今天您打算让谁侍寝？”
楚清，“…………”
难道她以后要线下被数理化磨练，线上被这三人磨练吗！
30血夜之城
楚清选择了齐暮乔,浮光和繁花千影当即脸色很不好看。楚清感觉这就像恋爱乙女向游戏,每个选择对应的攻略角色不同,其实她真不想攻略表哥，只是单纯觉得齐暮乔比较适合当老师。
齐暮乔从背包里取出两件披风，递给楚清一件。“那么今天我首先要告诉你的,就是有关杀心,你对在游戏里杀人是什么看法？”
楚清接过披风,感觉齐暮乔浑身上下都有老师的威严，下意识就换上和老师对话的口气，“我想，以前征战序幕没揭开还好,现在不管游戏还是现实杀人都不对吧……”
楚清想起了跟踪自己的人可能被阿大处理掉的事情，心情也有些沉重。
说实在，她不太清楚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
齐暮乔摇摇头，“你虽然天赋机遇很好，有些道理却还是像新手一样，一点都不懂。”
楚清皱眉，“难道因为游戏的规则很残忍，杀人就是正义么，还是三观不正才是主流？”
齐暮乔看着楚清， “我想这个问题，就像天之痕里的一句话一样。”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严肃，一字一句地说道，“真正的仁慈，尤其在乱世中，是去诛杀奸佞之徙以保护弱小，而非一味拘泥‘戒杀’形式。”
“你还小，初入游戏，所以不懂。你确实足够幸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幸运和你的白虎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你之所以能够很快升到现在的等级，最大的原因就是躲开了最难的第一块疆土，直接收服了白虎。甚至于你能够获得黑暗之书，也有白虎能和寒臣抗衡甚至打败他的这一点，不然你说不定在六十层就被寒臣击毙。”
如果换一个人这么说楚清，或许楚清还会感到不服。但是齐暮乔可以说是看着楚清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与陈雨欣不一样，他更像个富有经验的长辈。
齐暮乔披上披风，隐匿了自己的个人资料，淡淡道，“如果还不够坚定，你是无法战胜寒臣的，我虽然不服他，但是也敬佩他的心智够坚韧，怀有错误的仁慈的你是无法胜利的。”
“把披风穿上，如果有隐匿效果的技能就使用，没有可以开启披风上的隐匿功能。把白虎收到灵兽栏里，接下来不要放出来。”
齐暮乔走到暗界血红色的晶石前，将手触向悬浮着的晶石。“传送到中立区城市斯派德，我们在那里开始第一课。”
齐暮乔传送前突然勾起嘴唇笑了，他平时总是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样，这次却笑得嘲讽又邪恶，“千万不要在传送完就被人杀死哦。”
楚清把披风穿好，帽子也戴上，又开启了清影花踪技能。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上了齐暮乔开始传送。
这种小动物般的直觉帮助过她很多次了，齐暮乔估计要把她带到什么糟糕的地方。
浮光和繁花千影的眉毛都皱了皱，只有陈雨欣不知道斯派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想要培养杀心那里环境确实最好，但是也过于残酷了，楚清挑选了他们三个人当中最没人性的齐暮乔。
只希望她回来不要性格扭曲就好。
斯派德是游戏中很特殊的一个城市，只要呆在城市里就可以获取经验，但是同时它也是被诅咒的城市。它被血夜笼盖，整个天空都是发红的，空中还有一轮月，犹如被鲜血洗刷过一样。城市里没有什么大的建筑物，反而都是小小的漆黑平房，看起来破烂不堪。
它也有游戏中有名的黑市和大量低等级玩家。
这些玩家实力不足，攀爬太阳之塔还不如呆在斯派德划算，所以冒险来到这个血夜之城。
楚清刚一踏上这片地方就感觉不对，整个城市都让人感觉烦躁不安，充斥着杀念与恶意。
旁边两个人的聊天声传入她的耳朵。
“哎，你知道吗，那个俞偶被人杀啦。”
“不可能吧！俞偶虽然和其他五人差很多，但好歹也是最初的六人吧……”
“哼，他树敌那么多，杀了那么多玩家，被人寻仇也不奇怪。”
“……俞偶也……最初的六人也会死啊……”
楚清观察了一下齐暮乔的反应，他听到这话面无表情。说起来，楚清发现最初的六人似乎只有浮光和齐暮乔原来关系就不错，繁花千影是加入阵营后才和其他两人熟悉的。寒臣就不提，俞偶和卞冭似乎也和浮光等人关系不熟。
楚清和齐暮乔刚刚传送完，就有围在传送点的人发现他们，面色不善地慢慢包围过来。楚清看了一下，这些人等级不齐，估计是埋伏在传送点袭击外来玩家的。齐暮乔抬手，一群漆黑的乌鸦冲向包围过来的人群。
楚清细看发现那不是乌鸦，而是黑色的火焰聚集成乌鸦的形态，它的翅膀上还带着淡黑的火光。
鸦群如同一柄黑色刀刃，所经过之处无人再能站起。
齐暮乔拉了拉披风，冷冷地道，“要么滚，要么死。”
剩下的人闻言，也不再管其他人，慌慌张张地连滚带爬的逃离。倒在地上的尸体也渐渐化作漂浮的光点，周围人并没有对他们的死有什么惊奇。
站在旁边原本看戏的一位黑衣少女，笑意吟吟地走过来，凑到齐暮乔身边。“这位哥哥好厉害。”
寒光过后，少女被腰斩，一把匕首也从她身上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刚只是远距离的看到其他人的死亡，这回却是真真切切近距离的观察。鲜血慢慢的染红地板，那张年轻的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快出手。
黑衣少女本来打算近身给齐暮乔致命一击。
齐暮乔看看周围还在逗留的人，不客气地说道，“我说过了，要么滚，要么死。”
这回连这些人也不敢拖延时间，有的人虽然嘀嘀咕咕地咒骂，离开的速度却很快。传送点周围的人都明白齐暮乔估计是块铁板，踢不动。
齐暮乔看了一眼楚清，他本以为她近距离看到死亡会有些反应，却发现楚清平静的出奇。那可以说是反常的波澜不惊，甚至是冷漠，她没有开口说话，就连平常的玩笑也没有说，整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黑衣少女的身体消失。
齐暮乔琢磨不出她是刺激过大，还是不在乎。
他往前走了两步，淡淡道，“今天的第一课就是把整个城市走一遍，但是只能看，不许说话也不能动手。”
楚清其实根本就不是平静，她在克制。当看到黑衣少女的尸体倒下，流出鲜红色的血液，空气中也弥漫着铜锈味儿的时候，她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自从来到这个城市，楚清就感觉哪里不太对，浑身上下嗜血的念头都没有停止过，不断地在身体里叫嚣，想要破坏什么！
没有白虎的陪伴，缺了平时总是蹭在她身边温暖的虎哥，楚清感觉心情更加压抑烦躁，不可抑制。
斯派德确实会让弱者畏惧，让强者拥有杀戮之心，但是心志坚定的人是可以克制的。
只是齐暮乔不知道一点，楚清拥有着黑暗纹章，对于黑色的负面影响效果会比常人强烈的多。她现在似乎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喊着，杀，杀。
楚清跟在齐暮乔身后往深巷中走去，紧握着拳头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身体内膨胀的杀念泄露出来。甚至有的时候，楚清看到齐暮乔的背影，都会想象假如用刀从后面将他刺穿会怎样。
这种想法太可怕了。
“哼，几个人穿的挺好，一个天赋点都没给，什么世道！”街边的男子甩甩刀上的血，一脸愤愤。
齐暮乔脚步没停，楚清跟着他继续往前走，只是越往深处走心就越凉。这个城市真的是用鲜血染红的，街道上杀人偷袭之类的事层出不穷，就连楚清他们也遭遇过几次，最后发现两人是高等级玩家，偷袭的人才仓皇而逃。
即使逃走，也被齐暮乔从背后击毙。
齐暮乔从不主动挑衅，但是偷袭攻击他们的人都不会放过。
这是一个混乱的欲-望-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