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和杨妙

家立替田砚砚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轻微擦伤。一行人回了“匪徒”的大本营,带队负责人打趣:“哟,死伤不少嘛,不过还不错,还知道带俘虏回来。”

春喜没心情开玩笑,问:“有急救箱吗?我们有人受了伤。”

带队负责人一愣,顿时不笑了,以为情况很严重,赶紧把他们领到医务室。田砚砚捂着脸,喊道:“您别苦着脸啊,不严重,死不了!”

家立给田砚砚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才发现肖涵一身不吭的站在一旁,难得的安静,安静的不正常。

春喜跑过去问肖涵:“打伤田砚砚的是谁啊?怎么也不来道个歉!”

肖涵说:“杨妙。”

“啊?”春喜眨了眨眼,杨妙打伤田砚砚之后就不见了,肖涵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到底怎么了?

家立看了他一眼,暗自摇头。每一次肖涵自作主张想的计划总会以失败告终,好在结局也不算太差,所以,家立一点也不担心他。

他把春喜拉到身边,执起她的手,给她手上的伤口涂了点药油,“还疼不疼?”

“疼!”春喜嘟嘴,努力做出一副“我快疼死”的楚楚可怜的表情。

田砚砚嗤了一声:“哎哎,卖萌可耻啊!你们俩太肉麻了吧!”

“脸受伤还那么多话!”春喜抱着家立的手臂,一脸甜蜜,不以为然。

沈依婷看着他们淡淡而笑。

他们回到休息区,换了衣服,等待战事结束。没一会儿,杨妙便从“警察”通道里出来了。她走到田砚砚面前,抱歉一笑:“对不起啊,我害你受伤了。”

田砚砚摇摇头:“没事儿没事儿,我皮厚,不怕!”

肖涵一看见杨妙便怔住了,他走过去想叫住她,然而杨妙跟没看见他似的对田砚砚丢了句“我去换衣服了”,便与肖涵擦肩而过。

沈依婷掩唇笑了笑,看了眼肖涵,低声凑到家立耳边说:“你朋友可真傻!”

家立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春喜忽然凑过来问:“你们在说什么?”

沈依婷耸了耸肩:“没什么。”

春喜看了看家立又看了看沈依婷,笑容淡了三分,她张了张唇,最终还是沉默了。

-

野外CS在“警察”队的获胜之下告一段落,刚巧到了午饭时间,一行人在后山的空地上烧烤。CS会所提供所有工具以及食物,男士们从会所运来各式各样的美食和饮品,女士们开始布置餐区。

家立和肖涵蹲在角落里生火,肖涵一直处于游离状态,还时不时的回头寻找杨妙,家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春喜举着插了玉米的棍子追着田砚砚跑,一边跑还把沈依婷当做挡箭牌,对她推推搡搡。

对于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家立不禁勾唇笑了笑,转头继续生火,说:“你要追女孩子最好找个地方就你们俩,表白也不会尴尬。这回这么多人,还是在你惹到杨妙的情况下,兄弟,你好自为之吧。”

肖涵叹气:“你又知道?”

“你已经扭头看了杨妙很久了,再继续我怕你脖子都会断掉!”

“完全与我的计划背道而驰啊,我本来想待会烧烤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表白,女孩子脸皮薄,而且,我能感觉到杨妙对我也有点意思,所以肯定成。”肖涵怅然的说。

“所以你把田砚砚叫来是什么意思?”

“试探。”肖涵说,“我就是喜欢看杨妙吃醋别扭的样子。”

家立摇摇头:“我看这是你最失策的地方!”

“那你呢?明知道春喜不喜欢那什么依婷,你还把她带过来。”肖涵反驳。

“我跟依婷又没什么,况且她们的关系也没那么糟糕。”家立说,“好了,火差不多旺了。”

大家都知道春喜的独家鸡翅很不错,于是,春喜自告奋勇的给大家烤鸡翅,火星子噼里啪啦作响,沈依婷和家立断断续续的聊着,就好像小时候,他们俩只要一说上话,准会把春喜给遗忘。

有一回家立和沈依婷去接春喜下课,一路上两个人一刻也没闲着的聊天,等他们走到她家楼下才发现春喜不见了。他们返回去找了很久,直到天黑了准备回去报告家长,才发现春喜老早就回家了。原来她一个人走了另一条路独自回家的。春喜很生气,万一她真被坏人带走怎么办?

想着想着,春喜没注意到手下的鸡翅烤糊了,散发出阵阵糊味才让她惊觉。她深吸一口气丢掉鸡翅,重新烤。

这个时候沈依婷的手机响了,她默默走到一边接电话,家立这才回头看看春喜烤的怎么样了。他目光瞥见地上烤糊的烂鸡翅,不禁抿了抿唇。

“别烤了。”家立凑近了些,在春喜耳边说。

春喜微微发愣,忽然抬头,就撞上了家立的下巴。她抬起油乎乎的手要摸上去却被家立一下捉住,他抽了张纸巾帮她把手上的油渍擦干净,说:“粗活留给他们,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春喜任由他牵着,被他带到山后的一汪湖泊边。静谧的山林里,显得不远处潺潺的流水声更加动听。远处连绵青色的山峦掩藏在云雾之中,湖面上掠起几只鸟儿,叽叽喳喳。扑鼻而来的花草香味让春喜心情好了不少。

“你怎么知道这里?”春喜问。

家立笑了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跟同学来过。夏天吧,几个男同学就约好了来这里游泳,比泳池过瘾。水很清凉,又干净。”

春喜在家了的搀扶下,跳到湖边的石头上,蹲下来捞起一掌心的湖水,冰冷清澈的水从指缝流出,很是舒服。阵阵微风拂过,让她心旷神怡、心神气定。

湖的那边似乎有人在说话,春喜探头望了望,竟然是沈依婷。她似乎脸色不太好,对着电话低声说些什么,颇为隐忍,末了,她愤怒的把手机扔进湖里,湖面霎时荡起阵阵涟漪。她失神的站在那儿,不知在想什么。

春喜站起来,酸酸的说:“你家依婷心情不好,要不要去安慰一下?”

家立忽然从她身后抱住她,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来到她腹前,握住她的双手,下巴磕在她的肩头,微微侧头,便吻上了她的耳畔,“别人的事情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春喜让开不让他吻,“你不用跟我明志,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依婷,觉得我很烦人!”

家立将手臂收紧,低头衔住她的耳垂,惹得春喜轻吟一声:“荒郊野外的你想干嘛!”

他笑起来,放开她耸了耸肩:“不干什么。”

春喜觉得他就是耍她的,蹲下来掬起一捧水就向家立泼去。家立毫无准备,被泼个正着,衣服湿了小半,春喜叉着腰哈哈大笑。

沈依婷在湖边呆了一会儿就往回走,碰上一同回去的家立和春喜。沈依婷对他们笑了笑,便独自走在前面,沉默着。

他们刚回到用餐区,就看见杨妙一路小跑手里拿这个带子走到肖涵面前,扬起笑脸说:“生日快乐。”

所有人被这一幕怔住了,春喜小声问家立:“今天是肖涵的生日?”

家立还未回答,就有同伴开口:“美女,你是不是搞错了?今天不是肖涵生日。”

杨妙的笑容瞬时僵住,她干笑了两声,低声说:“哦,是么?可能是我搞错了。”

说完,她把礼物塞给肖涵,转身往回走。

沈依婷忽然上前截住杨妙,笑着说:“肖涵,你是不是跟人家小姑娘说你生日,骗她来玩啊?”

肖涵已经笑不出来了,点了点,没说话。

沈依婷开玩笑:“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

杨妙闻言挣开沈依婷,头也没回的就跑了。肖涵跟着后面就追了上去。

沈依婷回头看见春喜好奇的看着她,吐了吐舌:“这种事情最好说开了,不然误会更大。”

-

杨妙一口气跑回了会所,眼睛早就湿润了,她觉得难堪,觉得难过,心里一片混乱。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惨的时候,一向乐观开朗自信的她,怎么会为一个男人丢脸到这种地步?

她瞥见肖涵追了过来,扭头就走。

肖涵气喘吁吁的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等…等一下。”

杨妙往后退了一步,深深的望着他,然后,突然抬脚踢上他的小腿,骂了句:“坏人!”

肖涵顾不上小腿的剧烈疼痛,一把将杨妙按在墙上,俯身就吻了下去。他制住她的双手,撬开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杨妙紧紧闭着眼睛,挣不开他,只得默默承受,湿润的眼眶流出眼泪缓缓滴落在肖涵的唇上,带着丝丝凉意。

肖涵一僵,轻轻放开她。他无措的按着额头,郁闷的想死。可是杨妙哭的更凶了,泪水噼里啪啦往下直掉。

肖涵一个劲的解释:“对不起,我…你别哭啊,你别这样啊,我又没强.暴你,就是亲一下而已,我真喜欢你啊,不然亲你干嘛?杨妙,你打我吧,踹我也行,别哭了,哭的难看死了。”

他试着替她抹掉眼泪,试探的慢慢把她抱在怀里,见她没有挣扎,嘿嘿偷笑了一下,然后欢快的说:“做我女朋友吧,我是认真的。”

杨妙忽然不哭了,推开他说:“肖涵,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笨特别好欺负啊?”

谁知肖涵点点头:“是啊。”

杨妙眼睛又红了,几乎落泪的时候肖涵又说:“所以以后我保护你,跟我混,谁也别想欺负你。”

“我看你以前挺想保护春喜的!”杨妙愤愤的说,肖涵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她怎么不知道?

肖涵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戏杨妙的机会,靠近了说:“家立不是不让么,我以前是挺喜欢春喜的,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春喜喜欢的又是我兄弟,这种无望的爱情,还继续坚守的那是傻子!再说我们家杨妙也不比春喜差啊,多得我心啊!”

“谁是你家的!乱说话!”杨妙嗔道,眼里藏着笑。

肖涵嘿嘿一笑:“以前不是,现在是!”

说完他趁机捉住杨妙的手,再一次吻了上去…

这边,春喜哼哼唧唧试探田砚砚:“小砚子啊,我有一个小学同学,样貌品行都不错,哪天介绍你们认识,保准比肖涵好百倍千倍!”

田砚砚不做声。

春喜又说:“不喜欢啊?那…啊对了,家立有个同学,条件也不错,比肖涵好千倍万倍…”

田砚砚白了她一眼:“我还不至于相亲才有人要吧?你想说什么,直接说,跟我拐弯抹角的没意思。”

春喜张口,要说话,田砚砚没给她机会,自顾自的说:“以为我难过了?太小看我了吧!我跟肖涵都没见过几次,有好感而已,又不是非君不嫁。男欢女爱顺其自然嘛,我看他们挺般配的,挺好挺好。”

“你不是自我安慰吧?”

“惆怅也是有那么点的。哎,好像身边的人,单身的只有我了啊…”田砚砚四十五度角仰头望天。

春喜拍了拍胸口:“放心!你田砚砚有单身的一天,我顾春喜就不会嫁人!”

家立忽然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义气不要也扯上我!”

春喜撇了撇唇:“切,我又没说嫁给你!”

沈依婷望着他们,笑容有些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我没有骗你们吧,十一点之前喏…哎,快完结了啊,不要霸王我啊,很凄惨的…

他居然骗她

活动还没结束,肖涵和杨妙就不见人影了,最终结账的时候还是家立安排收取份子钱。有些人要续摊,家立、春喜、田砚砚和沈依婷就没参加了。

家立先把田砚砚送回家,沈依婷说送她回酒店就行,谁知顾妈打电话来让她回家吃饭,于是三个人便一起回家了。一路上,沈依婷很沉默,望着窗外,思绪飘远。春喜再笨也知道她有心事,好奇的要死,又不好意思去问,便不自在的在车内动来动去,一刻也没安稳。

一进家门,春喜便感觉到有那么一丝的不寻常。果然,进到客厅,他们便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男人见他们来,站了起来。男人面容冷峻,身形颇为威严,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风尘仆仆。

正当春喜疑惑着,沈依婷忽然开口:“妈,我不太舒服,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说完她匆匆换了鞋便摔门离开了。

男人对他们微微颔首,神色焦急的说:“依婷来了我就不打扰了,很抱歉。”

等到男人也离开了,春喜才问:“妈,那男的谁啊?”

“好像是依婷的未婚夫吧。他是这么说的,谁知道啊,看起来三十好几了。哎,不知道依婷在外边遇上个什么人,真担心啊。”顾妈担忧的说。

晚上,春喜吃完饭和家立到小区里散步。春喜挽着家立的胳膊,仰脸问:“你说依婷会不会是小三啊?为什么一见到那男的就走?”

家立没有说话。

春喜摇了摇他的胳膊,“哎,我问你话呢!”

迎面遛狗而来的大婶见到他们,笑眯眯的和他们打招呼:“家立啊,好久没看到你了。听你妈说,你们快结婚了?真好啊,我跟我家老头子早就想喝你跟春喜的喜酒了!”

家立笑意吟吟:“是吗?就快了,到时候肯定会通知王阿姨的。”

春喜蹲在一边逗小狗,听到这话赶紧站起来摆手,还没开口那王大婶就拍拍春喜的肩膀,笑得开怀:“哎哟,春喜可不要不好意思啊,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家立看着春喜怨念的表情,轻咳了一声掩饰掉笑意,“别这么看我,这可不是我散播出去的。”

春喜哼道:“那也是你指使的!不准笑!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嫁给你!”她撇撇嘴,小声自言自语:“连个求婚都没有,钻戒都没有…”

“什么?”家立没听清楚。

“什么什么?”春喜装蒜。

家立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眉头微皱的丢下春喜到角落旁去接电话,没一会儿就走过来说:“医院有点事情,我去看一看,你先回家吧。”

春喜半信半疑,总觉得他不对劲,但还是点点头,嘱咐他早点回来。

她一路回家,不断想起家立的神色以及沈依婷神秘的过往,心里焦灼不安起来。她在阳台上等了一会儿,依然不见家立回来,于是给肖涵打了电话。

她忐忑的说:“你跟家立在一起么?我打他电话老是不通。”

肖涵愣了一下:“啊?不在啊,我今天值班,他又不值班,怎么可能在一起。你过会儿再打吧,他可能没听见。”

春喜的心一下便沉了下去。不是她多疑,她从小就害怕家立和沈依婷独处,那一年,只要找不到家立,那多半都和沈依婷有关,她真的很害怕故伎重演,沈依婷会把她的家立抢走。

春喜心里一个声音说要相信家立,而另一个小魔怪却跳出来说,沈依婷不可信!她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被小魔怪说服,拨通了家立的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依然是忙音一片,直到电话里响起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春喜只觉得那声音刺耳,心里越来越难受,她强忍着心悸,又拨了一次,这回没响几声,家立就接了电话。

春喜握紧手,故作轻松的问:“你在哪儿呢?我想吃对面街的煎饺,帮我买。”

家立顿了顿说:“恩,还在医院,回来的时候给你带。”

说谎!家立居然对她说谎!

她没有回答他,无力的挂断电话。她揉了揉心口,一种强烈的感觉支使着她去找他。

已是晚上九、十点的光景,春喜想都没想就奔了出去。从家到小区门口,只有五分钟的路程她好像走了五年之久,每一步都伴随着心口的难耐。可是当她走到小区外的时候,她无比后悔她此时的行为。原来假装不知道,比亲眼看到,要好受的多!

春喜错愕的看见路灯下,抱在一起的家立和沈依婷。家立轻抚沈依婷的后背,好像在低声说什么,柔和的灯光下,家立的表情很温柔。春喜惊诧的恍惚起来,怔怔的一动不动,直到心脏一阵剧痛,胸口闷到喘不过来气,她才回过神。转身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抹眼泪。

她跑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捂着嘴偷偷的哭泣。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有人敲门。

“春喜,睡了没有?我买了煎饺回来,趁热吃吧。”是家立。

她听见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怒火中烧。他骗她!程家立居然骗她!

春喜打开门,对他吼道:“你滚!程家立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和你的依婷双宿双栖好了,别再来找我了!”

家立本来惊讶的表情变得阴沉:“你胡说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你说你刚才干什么来着?在医院?你明明就是找沈依婷幽会去了!我都看见了!”

家立沉默了,几秒之后双眸认真的看着春喜说:“不是这样。”

他的停顿,他的疑虑,都让春喜觉得他在撒谎,她不相信!

她拿起书桌上摆放的零物砸向家立,家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毫不闪躲,等到春喜找不到东西作乱了,他才走过去。

然而春喜连踢带打的把他轰了出去。

吵闹声把顾爸顾妈招惹来了,一看便知两个人吵架了,赶紧打圆场:“我们春喜小家子气,吵一吵闹一闹就好了,你多哄哄她,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越吵感情越好。”

家立没有听进去,他瞥见地上散落的杂物当中,有一本翻开的日记本,上面写着“给家立的情书”,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体,太惹人注目了。家立捡起来,无意中翻到一页,上面写满了家立的名字,密密麻麻,与家立的名字一样多的,还有“我爱你”这三个字,而页尾的落款竟是几个月之前的日期。

忽然间他心如乱麻,收起日记本对顾爸顾妈说了一句“我明天再来看春喜”便走了。

这个夜晚,春喜失眠。她坐在床边哭了整整一夜,断断续续,每当想到家立的时候,她都会心里发疼。无法入睡的不仅仅只有春喜,家立一整夜都在翻看春喜的那“一百封情书”,他摩挲着春喜娟秀的字,手指都在颤抖,他从不知道,她竟喜欢了他这么久,看似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竟将心事隐藏的如此深谙。

大约凌晨五点左右,春喜觉得胸口闷的难受,头越发甚至,房间紧闭着不透气,她扶着床站了起来,走到阳台上透气。

天色暗蓝,有天明的迹象。

她刚一出阳台,便看见家立站在对面。她顿时就僵住了,不是因为看见家立,而是因为家立手里拿着的,正是她最最私密的日记本。

家立看着她红肿的双眼,皱起了眉。两个人沉默着,春喜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家立忽然说:“日记本还给你,出来拿。”

春喜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去了。

家门口,家立把日记本递给她,同时反手牵住她,拉着她往楼下走,他的力气很大,春喜惊讶的如何挣扎都没有用,直到家立把她丢进车里。

“你干什么!”春喜吼了一声,她还穿着拖鞋,春季的凌晨还有些冷风,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忽然觉得自己太凄惨了。

家立沉声说:“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