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灵用木乃伊的绷带脸狠狠转过来,瞪着她。曾唯一却微笑以对,然而神态是毫无诚恳可言的。纪齐宣对于曾唯一这种“道谢”颇为无奈,他只能对关心灵柔声说道:“你好好休养,哪里不舒服记得按铃。”

关心灵的眼眸顿时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泻千里,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让任何男人为之动容,想去呵护她。偏偏纪齐宣漠视了,他依旧以自己方式阐述,“我已安排了最顶级的整容医师,虽然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五官可以微整,巧妙的盖过去瑕疵,你放心。”

关心灵便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咬着嘴唇很紧很紧。

在曾唯一和纪齐宣出去之后,曾唯一忍不住把头转向关心灵,见她静静地流泪,孤苦的蜷缩着身子如只受伤的流浪猫在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曾唯一忍不住问:“亲爱的,你难道没感动过吗?”

纪齐宣自始至终没去再看关心灵一眼,直视着前方回答曾唯一,“有感动过。”

曾唯一心一悸,阴阳怪气又别扭地说:“那就这样对她?”

纪齐宣嘴角撇着,算是敷衍的笑,他忽而把目光出其不意地转向她,冷笑,“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他挑着她的下巴,捏着。他面无表情,语气没有温度,眼神中似乎带着恨意。即便如此,他对她的力道还是很轻柔,与这股气势,截然相反。

曾唯一报以微笑,“我知道,我比她漂亮。”

chapter.29

若要说最近脍炙人口的话题是什么?当属关心灵毁容事件和纪齐宣表态问题。在开始初期,一波网友力挺关心灵,希望纪齐宣为其负责,不要让美女白白受伤害。可这只是一股热潮,更或者说是昙花一现,当天晚上,就有几位网友把纪齐宣与曾唯一在一起的照片发布过来,称其前面那些网友至原配何地?至道德沦丧于何地?纵然关心灵有多伟大,要是因此事上位,与小三无异吧?这组照片被各大媒体转载,原本一边倒的趋势一下子分为两派。

曾唯一此时穿着宽大的大T恤,蹲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端着大西瓜,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吃,目光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评论。

她忽然觉得这组图很有爱。那是上次为看关心灵,与纪齐宣坐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拍的,正好采用的是她从背后抱住圈住他脖子的甜蜜亲密照。照片不清楚,但能明确是她和纪齐宣。

纪齐宣此时开门进来。他刚安抚好曾乾睡觉,回来便见曾唯一在捧着瓜在吃的不亦乐乎,大领T恤领口斜挂在肩上,露出性感的锁骨,她抱膝而坐,那洁白的大腿线形流畅的露了出来,是那么不经意。

曾唯一察觉到有人进来,含着勺子侧头看过去,见是纪齐宣,抿着嘴里的勺子很含糊地问:“乾乾睡下了吗?”

“嗯。”纪齐宣走过来,站在床边脱去外套,扯开颈脖上的头牌纽扣。

曾唯一把西瓜放下,光着脚丫凑了过去,就他旁边坐下,“我能问你件事吗?”

曾唯一盘腿而坐,认认真真地问:“如果有一天我毁容了,你会向对关心灵一样对我那么狠吗?”她觉得纪齐宣对为自己而毁容的女人似乎太过冷漠了。当初她本着只要不离婚,其他一切好说的原则对待此事。只是未料纪齐宣竟然就这么冷冷与关心灵撇清了关系,网友都称纪齐宣不该有这样的表现。即使不能“以身相许”也该“涌泉相报“,而纪齐宣连“倾囊相助”也算不上,然而只是“乐于助人”捐的医药费,实在不是纪齐宣的做派。

纪齐宣此时正在解衬衫的扣子,听曾唯一这么一说,他顿了顿,微微抬起眼睑转头注视她,“我很狠吗?你期望我怎样?跟她在一起,就像那些杂志周刊一样,负责是吗?”

曾唯一看着他冷漠的眸子,就像做错的孩子,低着头,微微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曾确实如此以为纪齐宣会跟关心灵在一起,而她将会保住纪太太的头衔不被她摘去,仗着他仅存的情谊去打动他。

只是结果好的太多,让她意识到,纪齐宣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博爱,那么软柿子。所以她彷徨了,如果她哪天毁容了,纪齐宣对她也会这般绝情吗?

纪齐宣眯着眼,叵测地看着她,“你在害怕?”

曾唯一点头。她从来没考虑过,纪齐宣若是哪天不要她了,她该何去何从?这一天她从未考虑过,更甚至,她潜意识里在肯定着纪齐宣,不会离开她。他是个极其念情的感性男人。可如今看来,自己认为有误。他并不是个感性的男人。

纪齐宣忽而抬起手,宽厚的手掌抚在她的右脸颊上,深邃的眸子在清冷的蓝光下,如黑暗里发光的黑珍珠。他说:“你不知道我一直迷恋你吗?”他把头慢慢靠来,轻吻上去。

曾唯一轻闭上眼,慢慢的回吻他,手也不自禁攀住他的脖子。纪齐宣搂着曾唯一的水蛇腰,往自己怀里带。他的手隔着薄薄的棉质T恤感受曾唯一腰际上那顺滑的肌肤。他把手伸进她衣服里。

曾唯一此时已情动,本身纪齐宣衬衫上已经解开几颗扣子,曾唯一则是直接把他的衣服扯开,扣子被硬生生崩掉,撒落在床上、地上

他的手一路攀升至她胸前的雪峰,笑问:“这么不注重保养?不带胸衣?不怕身材走样?”

“这不省的你脱吗?”她跨坐在他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轻点他的锁骨,那股‘媚骚味’可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她很喜欢纪齐宣的身体,强壮有力,肌理分明,不仅是视觉让她赏心悦目,感官更是摄力十足。

纪齐宣叼着她的小嘴,浅笑,“你就确定我今晚想吃你?”

“你哪晚不想吃我?”曾唯一笑眯眯地问,露骨地看着他的身下,笑的越发奸了

他笑了起来,顺势把她压向床上

做什么都该三思而后行,唯独与自己的男人做|爱例外。

距关心灵毁容事件也有一个月了。此事一直扑朔迷离,理不出头绪,不过那股热劲已经没有以前炒得厉害,至少大大小小的搜索引擎上的头条换新,不拘于这件事了。

红豆的店也差不多开始正式营业。此前与关心灵签约代言之事,因关心灵毁容事件告吹,没了代言人怎么办?曾唯一还算个灵光的女人,在此事件中,她频频因纪太太的身份曝光,转足了眼球。她趁着这段关注时机,自己代言Minico,那些八卦杂志、各大媒体甚至财经这块皆“免费”帮她宣传了。曾唯一本身身材一流,长相绝代,做代言绰绰有余。这一炮,打的很响,比较闲的无聊的人至少都知道了,纪太太开店了,一家自己品牌的服装店。

今天是剪彩之日,阳光明媚,虽差不多入秋,但毒辣辣的太阳还努力的释放自己的激情,让人们“欲|火|焚|身”的脱衣服,穿的很单薄。

曾唯一一大早起来,甚至在纪齐宣之前。

她摸摸索索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也选不上一件称心的。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叹息。偶然的侧头,却见纪齐宣正用手枕着头,似笑非笑地将她看去,那样子闲闲的。

曾唯一如一只矫健的兔子,窜进纪齐宣赤|裸的怀里,“你觉得我穿哪件好?”以此同时,她一手拎着一条裙子呈给纪齐宣看,让他二选一。

纪齐宣顺势搂着她,目光在眼前的这两条裙子逡巡了一遍,“我觉得你没穿衣服最好看。”

曾唯一嗔怪地看了一眼,“你舍得我给其他男人看?”

纪齐宣撇撇嘴,俯身亲了她一下,抽出一件嫣红色的紧身连衣裙,塞到她怀里,“就这件吧。”

曾唯一蹙了蹙眉,“这件好看吗?”她觉得相较之下,她左手上的那件黑色反而大方许多。纪齐宣说:“最难看了。”

“你”

“我不舍不得你的美丽给其他男人看吗?”

这话倒很受用。曾唯一原本怒目圆瞪的双眼一下子舒缓过来,雀跃地起身说:“就穿这件。”她直接就当纪齐宣的面换衣服了,刚才是不知者无罪,如今这叫什么?明知故犯?她对纪齐宣越来越放开心了。

纪齐宣则是乐此不疲地继续看美女在他面前“脱来脱去”。

两人衣衫立正地出房间,刚下楼,却见曾乾在举杠铃?当然,他举的杠铃是“婴儿”版的。他还很有节奏地一下没一下的上下举起,很认真,很卖力。

曾唯一有些莫名其妙,一向不怎么爱运动的高智商走“文艺腔”的儿子,怎么有想成“武夫”的打算了?

“他幼儿园喜欢的女孩说他长的太漂亮,不像个男人。为了证明自己很男人,所以就这样了。”纪齐宣站在旁边解释道。

曾唯一囧了下,然后幽幽地转头看向曾乾遗传的男人,回想到以前小时候,这话貌似也从她嘴里对纪齐宣说过曾乾是纪齐宣小时候的翻版,也是小美人儿。

曾唯一又臭屁起来,“喂,没想到你这么早熟啊。”

纪齐宣莫名其妙地看她。

“我记得以前我也这么说过你,长的太漂亮,不像个男人。然后某人,开始每天锻炼,练就如今的身体健硕?颇有男儿范儿??曾唯一贼兮兮地笑起来,装模作样的做出吃惊的样子,“那时好像我才十一岁啊。”

难不成纪齐宣有恋女童的怪癖?

纪齐宣不说话,脸上一脸肃然,走到曾乾旁边,蹲□子问:“乾乾吃早饭了。”

“今天起的比较早,An已经先给我做了,我已经吃好了。爹地。”曾乾继续做杠铃中。

纪齐宣站起来,走至厨房,对正在厨房忙活的菲佣An说道:“以后让乾乾饭后半个小时再做运动。”

“是,先生。”

纪齐宣便自个去餐桌上拿着报纸看早报,坐等菲佣送来的早餐。曾唯一撇撇嘴,问卖力做杠铃的儿子,“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曾乾眨巴两下,小脸有些红,“她叫夏七七,是我同桌。”

“长的怎么样?”这几乎是曾唯一脱口而出,貌似她看人,就看长相为标准了。

曾乾愣了一下,“还好吧。”

“还好?说的这么勉强?肯定不怎么样。”曾唯一撇撇嘴,有点不屑。

曾乾这下不高兴了,“妈咪,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在乎外表的。”他的小嘴撅的很厉害,很不满曾唯一说他喜欢的小女生。

曾唯一笑了起来,“别生气啦。好啦好啦。”曾唯一对于儿子过于认真的态度,哭笑不得,“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大部分人在乎外表多点。”她摸摸儿子的头,便自个也去餐桌等早餐了。

纪齐宣见曾唯一过来了,便不紧不慢地把报纸放下,问:“今天店里剪彩吗?”

“是啊,你有空吗抽个时间也过来吧。”曾唯一提到今天的日子,嘴角就挂起微笑。终于帮红豆迈出第一步,以后的路虽然会很辛苦,但她相信红豆能做的到,红豆吃苦耐劳,坚持不懈。

“再说吧,今天要签个合同。”

“哦。”

早餐端了过来,曾唯一也不说什么,舀着汤一口一口地喝。吃到一半差不多之时,她说:“等下能送我去店里吗?”

“我觉得你是该学车了。”纪齐宣不清不淡地说:“我可不想再买第二辆车了。”

“咦?”曾唯一愣了愣,“你买车了?”

“上次不是你说要最贵最新款最拉风的车吗?”

这话,曾唯一确实说过,那会儿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像个无赖。可这话要是从纪齐宣嘴里转述出来,她反而有些难为情了。

她干笑两下,“什么牌子?”

“兰博基尼。”

这牌子是曾唯一最喜欢的,她在第一次学车之时,就囔着要她爹地买个给她。可她一直没通过,一向聪明的她,却在此事上绊了脚,让她很毛躁。后来的几次失败,即使其他牌子推出让她很心动的款式,但她还是一直坚持这个牌子,心里的打算依旧是以后要买兰博基尼。

这其实不过是一种习惯,以前她囔囔的不停表达自己有多钟情于兰博基尼,囔囔久了,她的意识里就开始排斥其他牌子收纳在自己眼里。即使自己是喜欢的,还要在心里强调——我只要兰博基尼。

这么多年了,兰博基尼的热劲,真是是沉了下去。她虽然不敢保证以后那股热劲还会涌上来,不过此时她真的很平静,好似兰博基尼只是个熟悉的牌子,仅此而已。

纪齐宣见曾唯一不是很热衷的样子,不禁诧异,“难道不喜欢兰博基尼了?”

“也许吧。不是非它不可了。”

很多东西,都不是初衷了。她有很多东西,已经不再是“非他不可”了。

chapter.30

剪彩典礼办的很是隆重,本不算繁华的小街,因纪太太这家店的开张,今天这条街特别车水马龙,人们络绎不绝。曾唯一看着门前那些赏光而来的宾客,对他们店里的衣服跃跃欲试的模样,心里别提有多爽快。

红豆一直蜗居在屋村小街上,哪里见过这样盛况空前的场面?她很胆怯,一直站在曾唯一的身后,还不时的哆嗦问:“唯一姐,我有点紧张。”

曾唯一哭笑不得,“你以后可是这店里的顶梁柱啊,这样可不行。”

红豆都快要哭了。暴发户刘洪涛风尘仆仆地赶来,今天穿的很正式,不再是西装配运动鞋,而是穿了一套奶白色西装系粉色小领带,配上棕色牛皮鞋,看起来倒有种花花公子哥儿的样子。

但这仅仅是表面。刘洪涛立即露出一口白牙,笑的憨憨地走来,“美女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形象全破坏了。刘洪涛本想来个熊抱,但被激灵的曾唯一闪过了,他这一熊抱倒是把曾唯一身后的红豆给抱的满怀。在刘洪涛怀里的红豆立即小脸刷的红了起来。

刘洪涛一脸委屈地看着闪到一边的曾唯一,好像受欺负的小媳妇儿一样。曾唯一至若惘然,抬起眸子看向雪白墙上挂着的时钟,还差半个小时就要剪彩了。

她觉得,要是纪齐宣前来会更好些,毕竟夫人开店,丈夫不赏光前来,会不会很不妥呢?她是希望纪齐宣来的,只是纪齐宣已经说过,今天要签合同,可能无法来了。

就因为他不能来,她就觉得空落落的。

“唯一!”门口又迎来了一位贵宾,这声音她还是认得的,毕竟省去姓只唤她名的人很少。她挂着微笑,乖巧地朝来人笑道:“素颜,你来了啊。”这样的日子,不请老朋友是不厚道的。

赵素颜和李萧山一起来了,在他们旁边,还站着林穆森。他今天的装扮不比以前那样阳光健康,不再是宽松的白色棉质T恤配上牛仔裤,他穿着深蓝色西服,打着红色的领带,发亮的皮鞋,正派的几乎认不出来。原谅她一时的眼拙,这样崭新的林穆森,她确实没见过。更或者说,她记忆里的林穆森都快被时间洗的差不多快忘记了。

林穆森朝她走来,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有吗?”曾唯一反问。他们真的好久没见了吗?她都留意了。

林穆森只是笑,并不作答。赵素颜在一旁帮腔,“唯一啊,穆森去新加坡快两个月了,你竟然不知道?”

哦?她还真不知道。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两个月之久了?她从来没发现时间居然可以过的这么快。她轻笑,“我有必要知道他的行踪吗?”

气氛很诡异。了解曾唯一的人,除了林穆森,皆已目瞪口呆。她的语气真不是一般冷绝。林穆森说:“我已经接手我爹地的事业了。”

曾唯一明显一愣,叵测地望向他。她一直知道林穆森并不想继承家族事业,他喜爱运动与自然,他告诉过她,将来一定要去非洲,看短跑冠军猎豹,丛林之王狮子;去攀登珠穆朗玛峰,站在顶峰留下自己的足迹。这样一位充满热血的男人怎会去经营这精打细算的生意?很难想象,也无法理解。

她只能报以祝福地微笑,“那么祝福你了。”

林穆森很勉强地笑了笑。两人之间这样陌生的照应,让赵素颜很是费解,依着曾唯一以前的个性,不该是这样。她会目不转睛甚至用迷恋的眼神去看林穆森,而林穆森则是不断的躲避。就想一只捕食者在追逐猎物一样,你追我赶。

剪彩的时间到了。曾唯一携着红豆盛装出去,嘴角微扬,高跟鞋的声音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噔噔”一如此刻红豆那几乎跳脱出来的心。她没有曾唯一那么淡定,她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自闭女生。

他们一出来,在门口恭候多时的记者全部举起自己的长枪短炮开始一阵的猛拍。曾唯一保持一贯的微笑,大方得体,温婉贤淑。

致辞人在台上开始了长篇大论的致辞,曾唯一对这些片面客套的话显得很没兴趣,偶尔侧头与站在旁边的红豆交谈:“红豆,听说我们还没开张,就接到单子了?”

“嗯,这也多靠唯一姐呢,客户订的大部分是唯一姐代言的那几套。”

曾唯一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代言穿的那几套都是红豆以前的旧品,价格上很便宜。她问:“报了原价?”

“是啊,不然呢?”

曾唯一只能扶额物美价廉固然好,但太廉价的衣服实在是太降低档次了,就好像明明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被放在地摊上的那种滋味。曾唯一说:“开票的时候,记得盖上打折印章。”

“啊?为何?”

“因为这样才能挽回点价值。”忽然身后走来的林穆森插上一句,似笑非笑地对红豆说:“在这里,不需要物美价廉,只需要档次消费。”

曾唯一颇为吃惊地看向林穆森,这样的话真是曾经只知道运动飙车无所事事的林穆森所说的话?林穆森见曾唯一在看他,他也大大方方的应承过去,含笑而对:“我说的对吗?”

“挺对。”

两人相视一笑。红豆站在旁边觉得很诡异,她觉得他们两个人的笑,都是那么假,但掩饰的很好,完全看不出更深层次里带着的是怎样的心情。

对于林穆森,红豆还算了解,虽然当初他和唯一姐没有正式交往,不过两人的互动,还有林穆森的在乎,她一直相信,林穆森有喜欢过曾唯一,并且是十分喜欢。

他可以因为曾唯一的一个电话,半夜驾车去买一份雪梨汤送到她家;一向花心的他好像荷尔蒙全部消失,再也没有任何女友,有人送礼物给他,他单单只收曾唯一的礼物。

让红豆永远忘记不了的是,曾唯一的十九岁生日那天,林穆森把自己作为礼物包装好送给了她,那时场面轰动,叹为观止。那并不是个普通的生日,那是一个名媛少爷们聚集当时香港上流社会的大型生日派对。

说他不喜欢曾唯一,谁也不信。

可就是这样,林穆森早早就结婚了,不是政治联姻,也不是家庭所迫,而是林穆森自己要求结婚,越快越好。她还记得曾唯一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一直摇头说不信,不信,可眼角的眼泪已不受控制地泪流满面。

曾唯一喜欢林穆森,那是绝对的。

如今岁月变迁,物是人非也好,红豆始终不信,眼前的两人能如此淡定从容的相视一笑?

就这一刻,曾唯一的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有着修长指骨的宽厚手掌。曾唯一一愣,转身看去,见纪齐宣真眯着眼对她笑,宛如一只从乌鸦嘴里得到肉的狐狸,“一一,我来了。”

曾唯一完全料不到纪齐宣会来参加,她木讷地问:“你不是有事不能来吗?”

“老婆的剪彩,再怎么忙,老公总得来吧?”他挑了下眉,意思好像是在质疑曾唯一,难道他不能来?

曾唯一不置可否,随意把目光瞟了下,但见林穆森脸上已然没有笑容,脸色也渐白。他见曾唯一在看他,他只能很勉强地笑了一下,稍纵即逝。

纪齐宣也同样把目光看来,对林穆森说:“林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合同刚签完就着急走,我还以为你赶飞机呢。”

林穆森笑了笑,“老朋友的剪彩,不来实在不礼貌。”

纪齐宣冷笑。

曾唯一一时说不上话,只是觉得这**的烈日下,反而浑身发冷,也不知这股“寒气”从何而发?

开始剪彩,曾唯一和纪齐宣同握一枚剪刀,剪断以后,礼成。曾唯一笑的眉飞色舞,开心不已,忍不住圈住纪齐宣的脖子,亲了下去。

记者借此又是一阵猛拍,很是香艳。

曾唯一对纪齐宣眨巴下两眼,“配合下哦。”

夫妻恩爱也是一种宣传,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免费宣传的几乎。总之,她要抓准一切时机,做出最好的成绩,把Minico这个品牌吹的高点。

纪齐宣搂着曾唯一的腰,轻笑,“怎么?又想让我陪你演一场恩爱戏?表演给林穆森看?”

曾唯一搂紧他,“这次是要表演给全港人民看。”

“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男主角。”纪齐宣二话不说,在一阵阵“咔嚓”声中,搂紧曾唯一,聊表爱意,深吻半分钟。

在红豆旁边的刘洪涛忽而用哭丧着脸靠在红豆肩膀上,如受尽委屈的小女人,低声抽泣,“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每次都要看到唯一美人儿和纪齐宣热吻。”

“你还算好的。”红豆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目光早就游离到林穆森那儿去了,“有个人不仅常常看见他们亲吻,更甚至看见过他们更亲密的”

“呜呜,比接吻更亲密的?”刘洪涛闪烁着自己湿润的眼睛瞄向红豆。

红豆看见林穆森那如一张白纸一样轻飘飘的样子,感慨一下,“如果他爱唯一姐的话,他的心应该早就千疮百孔了。”

chapter.31

曾唯一的生活,如今很充实。早上不会再睡懒觉,早早地跟纪齐宣一起起床吃早餐,然后由纪齐宣当司机送至Minico的专卖店里。到了太阳落山以后,她便会去驾校学车,找私教一学就是到晚上九点左右。

她总会穿着拉风的漂亮衣服屹立在驾校门口,等人。

每天晚上九点钟,纪齐宣总会驾车来接她。

这已经是学车的第二个星期天了。曾唯一坐在纪齐宣的车上,不停的打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样子。纪齐宣用余光扫向她,问:“很困?”

“今天跟红豆一起去搬货,累的腰酸背痛,可能太疲劳了,所以有点想睡觉。”

曾唯一居然抬起她那高贵的芊芊玉手跟红豆去搬货?而且看她现在这副样子,显然是属于卖力型而非滥竽充数型。纪齐宣似乎不认识曾唯一了,他愣了片刻,失声笑道:“生意看起来不错。”

“何止啊,我和红豆都忙不过来,还请了两位小妹来帮忙。许伯伯看我们两个女人累成这样,连出租车都不开了,直接加入我们行列中了。”曾唯一说着说着,嘴角不自禁的上翘,那是她一直惯有的小骄傲,不过此时纪齐宣觉得曾唯一这样的骄傲比以前实在多了。她以前的骄傲不过是拥有一张让人望尘莫及的绝美容颜,那是天生给的,只是资本而已。然而此次的生意红火是她一手打造,不仅仅是资本还有的是脚踏实地的实力,不再是摆设的花瓶。

曾唯一又忍不住打起哈欠来,想必实在累的不行。直接依靠在位置上睡了去,安安静静,不似惯有的喧哗。

纪齐宣一直安静驾车,嘴角微微上扬,酒窝不深不浅,醉出一番甜意来。

在车上坡的时候,由于地球引力作用,她醒了。她猛地睁开眼,大惊小怪地问:“哎呀,都快到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