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德行。”叶知梦嗔骂道。

等他们驱车赶到时,肖飞和他女朋友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叶知梦把蛋糕交给领班,交代了几句,便跟着赵京宁进包厢坐下了。

肖飞和赵京宁打过招呼后,也不认生,张口就喊叶知梦嫂子。然后又介绍了身边的女孩给他们:“这是我女朋友,于琪。”

叶知梦有些错愕,这于琪,就是和席媛一起的那个于琪吧?她记得当时席媛是这么喊的。还真是无巧不成,这样也能碰上。

赵京宁也认出来了,只是没什么反应,对他来说于琪和陌生人没两样,淡定地颔首算是招呼过了。

于琪其实也是来之前才知道的,赵京宁的大名她从席媛那儿已经听过无数遍,之后又在川菜馆和大礼堂见过叶知梦,却没想到肖飞竟也认识他,关系似乎还匪浅。肖飞的嘴巴也真够严实的,从来都没跟她提过。

相互介绍打过招呼后,叶知梦拿出包好的礼物递给肖飞,笑道:“今天来得仓促,临下班才知道是你的生日,礼物也没来得及好好准备,可不要嫌弃。”

肖飞腼腆一笑:“嫂子说笑了,你能来我都很高兴了,礼物我可千万不能收。”

“收下吧,这是你嫂子的一点心意。”赵大队看不得这套,便发话了。

叶知梦也附和道:“就是,收下吧,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这…那谢谢嫂子了。下回真的不要再破费了,我会过意不去的。”

这肖飞似乎还挺懂事的,叶知梦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看起来是个老实孩子。也难为他一个人在这里孤苦无依的,以后能帮上忙的地方尽量多帮帮。

于琪的话并不多,席间只是时不时替肖飞夹菜,默默地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一副乖巧文静的做派。

叶知梦偷偷观察着,如果这个于琪本质真如表现出的这般,倒也算是肖飞的福气了。倘若她是故意掩其锋芒,让人误以为她属纯良,那才是可怕。

她也不想把人想得这么复杂,但愿她是杞人忧天吧。

主菜上得差不多的时候,包厢忽然灯灭了,紧接着便有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进来,小推车上放置的自然是之前叶知梦买来的生日蛋糕,此刻点满了二十三根细烛,瞬间让黑暗消逝,闪烁着点点光明。

服务员领头唱了生日歌,叶知梦也跟着边鼓掌边附和,赵京宁例行耍酷,才不会唱,肖飞则是傻了,只有于琪反应快,合着拍子跟着唱起来。

叶知梦笑着对肖飞说:“寿星,许个愿吧。”

肖飞像是刚缓过神,连忙站起身,椅子差点儿都被他踢倒,踉跄地走到小推车跟前,双手合十,闭上眼许愿。

他的愿望很简单,希望今天在场陪他过生日的每一位都能一直幸福下去。

吹完蜡烛,他转身真挚地对赵京宁和叶知梦说了句:“大哥,嫂子,谢谢你们,今天我真的很感动,也很开心。以前我父母还没去世的时候,我妈总是给我煮碗面和两个鸡蛋就凑合过了。后来哥也走了,就更没心思过什么生日了,都快忘记过生日是什么感觉了。”

于琪听了眼眶含泪,起身走到他面前,挽住他的胳膊,泣声说:“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叶知梦和赵京宁对视一眼,她眼神传达出不满——你这个大哥怎么当的,生日都没陪他过过?

赵京宁委屈——你又不是不知道部队忙起来昏天暗地的,出个任务,搞场演习就个把月,回回都错过我也没办法。

叶知梦朝肖飞笑笑,说:“自家人气什么?这样就见外了。你看你,这么点小事就让你感动成这样,非要把大家都弄哭是不是?今天你是寿星,寿星要高兴才对。等会儿还有长寿面送上来,这个少不得。都别站着了,坐下分蛋糕,让我们也沾沾福气。”

肖飞牵着于琪坐回原位,依言切起了蛋糕,赵京宁凑到叶知梦耳边笑道:“想不到媳妇儿办事儿很周道嘛,值得嘉奖。”

叶知梦不理他,心道,那是必然的,总不能跟你这大老爷们一样心粗得跟什么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毕业在即,最近被论文的事搞得头很大,更新就像月经不调,只盼着早点能脱离苦海o>_

我尽量抽时间更新,保证绝不弃坑

<第 31 章> 参加婚礼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7 本章字数:5584

岳靓的婚礼将至,叶知梦也早已收到了从北京寄来的请柬,只是请柬却是给她和赵京宁两个人的。

之前她和赵京宁说过岳靓要结婚的事,他没太大反应,想了一会儿才问是不是高中经常和她一起组队上厕所的那个瘦瘦的女生。

不知道岳靓听到他是这样形容对她的印象时,会不会气得吐白沫。

请柬上既然写了两人的名字,那她就例行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吧,虽然她觉得赵京宁八成是不会去。一个忙得一年都回不了两趟家的人,哪来的闲工夫参加婚礼。

果然,赵京宁说抽不出时间。虽然早已是意料之中,但还是难免有些小失望。

叶知梦收起那些负面情绪,打趣儿般对他说:“不去也行,份子钱不能少。你那份我先给你垫上,回头记得还我,这可是劳动人民的血汗钱。”

“分得倒挺清楚,你再给我说个你啊我的试试?劳动人民是谁我不管,我只知道媳妇儿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媳妇儿的。”赵京宁大言不惭地说道。

“呸,无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赵京宁忽的低声笑道:“那我俩还真是绝配,贼夫妻,天生一对。”

不过是回趟北京,赵京宁对她恨不得是千叮咛万嘱咐。她本来还纳闷儿,北京是她的家啊,回北京就等于回家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后来狐狸再狡猾还是露出了大尾巴,这厮还记着他上回她和江舟打电话时答应的事儿呢。要不他提醒,她都快忘了,她的确答应过江舟等回北京补请他吃顿饭。不过她当时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也没真放在心上。

赵京宁很是不愿意,问她是不是回去非要请那小子吃饭。叶知梦懒得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简单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碰上了就请,碰不上就算了。

叶知梦回医院请假,曾主任一听说她这是要回北京,大笔一挥,直接批了一个礼拜的假,关照她在家多呆几天。她正想着曾主任果然走亲民路线,临了,对方言笑晏晏地提醒她,别忘了替他跟首长及夫人问候两句。

领导开口了,做下属的除了惟命是从还能怎样?忙不迭答应后再三感谢,赶紧从主任办公室闪了出来。

赵京宁因为有事脱不开身,故而没能亲自送叶知梦去机场,但电话里又老生常谈,叫她看到姓江的都躲远点儿,最好绕道走。

他哪里不知道江舟的堂弟江河和叶知秋是发小,不过在他看来,江舟,江河,一丘之貉。不过这话不能说给叶知梦听,省得她又说他小肚鸡肠,不大气。

不过叶知梦对他的嘱咐只当是耳边风,敷衍了几句便关机了。气得赵京宁直咬牙,还没到起飞的点儿,关什么机!

自从媳妇儿走后,赵大队就变得忧心忡忡,要不是真走不开,他肯定跟她一起回去,时刻在身边看着,免得那些宵小们惦记。他决定了,等她回来就求婚,然后打结婚报告。破坏军婚是要判刑的,看谁还敢不知死活地肖想他媳妇儿!

于是阴霾了两天的赵大队心情豁然开朗,走路也步履生风起来,这让特战大队的同志们几乎都要怀疑他们老大是不是大姨夫造访,情绪如此阴晴不定。

此时远在帝都的叶知梦浑然不知某人的“惊世”决定,被叶夫人叫醒了,刚起床准备梳妆打扮一下去参加婚礼。

六月的北京已宛如盛夏,叶知梦挑了一条水绿色的无袖连身长裙,衬得细白的胳膊更加粉嫩动人,一头长发盘成一个简单随意的发髻,既显俏皮又不失端庄。

叶夫人嫌她身上没首饰,又翻老底儿似的从她的梳妆台里拿了对钻石耳环和项链出来。学医的都甚少有戴首饰的习惯,所以叶知梦最后也只戴了那条项链,再多就不肯了,还安慰叶夫人说打扮得太闪耀,万一把新娘的风头都抢走了,那她岂不是要被怨死。

本还想再坚持让她把耳环也整上的叶夫人听她这么一逗趣儿,便笑骂道:“就你最贫,戴俩首饰就能把新娘风头给抢了去?那这新娘肯定也不咋地。”

叶知梦对她妈实在是无语了,可怜的新娘招谁惹谁了,被她身边的一个个这么埋汰。

正在化新娘妆的岳靓突然一个喷嚏,吓得化妆师手一抖,眼线一下画到了眉角,这倒霉催的,又得重来…

叶夫人本来是安排司机送叶知梦去参加婚礼的,但叶知梦很久没开车,突然来了车瘾,想自己开车过去。只是她在国内没有车,只好厚着脸皮跟叶夫人要车钥匙,借她的爱车来过过瘾。

平日里叶夫人出行都由司机负责接送,坐的是那辆黑色的大奔。但叶夫人还有辆极少开出门的私人用车,一般都是她什么时候兴致来了,约老姐妹出去郊游时自己开的车。

白色敞篷的奥迪tt,因为叶政委反对的缘故,没有挂军区的牌照,只挂了辆普通轿车的车牌,在满是权贵车的京城不算起眼。叶夫人也不愿太过张扬,那些乱七八糟惹眼的通行证能收的都收起来,摆在挡风玻璃那儿还碍眼。

叶知梦也很喜欢这辆车,在美国她都是开二手车,手感和这辆比起来的确差远了,难怪她妈将车保养得这么好,跟小闺女似的。

岳靓的婚礼安排在了白家大院,过去礼亲王代善的府邸,听说里面的服务员都是穿格格装,似乎还挺有意思。

附近的车位几乎都被停满,叶知梦慢行绕了一圈,终于在旮旯角的位置找到了一处停车点,极熟练地将车倒进了停车位,熄火下车。

“叶知梦?”

刚下车便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下意识回头,还没看清是谁,对方就已经小跑着到她面前,惊讶地拉起她的手:“真的是你啊,叶知梦。还记得我么?”

“当然记得,咱班的体育健将,短跑女王葛青,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跑得这样快。”叶知梦很快便认出来了,葛青变化不大,还留着当年的齐耳短发,看起来很精神。

葛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笑话我。”想想又问:“你今天也是来参加岳靓婚礼的吗?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说,我们都以为你去国外就失踪了呢。你是不是把我们这些老同学都给忘光了啊?”

岳靓上次也骂过她,葛青这么一问,叶知梦还真觉得自己干了件十恶不赦的坏事,她的确和失踪人士没太大区别了。

“怎么会?都记着呢。之前太忙了,很多事都顾不上,我妈都经常找不到我呢,呵呵。”很不厚道地拖叶夫人下水,不过她说的倒也未必不是实话。

“原来是这样,放心吧,我们不会怪你的,能遇见你大家肯定高兴坏了。真的好多年没见了,走吧走吧,我们一起进去。”

“哎,好。”

岳靓这婚礼办得倒是别出心裁,不大的院子里却摆了几排罩着白色椅罩的椅子,椅背上绕了一圈紫色的缎带,在后面绑成了一个大大的拖尾蝴蝶结。一旁搭起的台子上铺着红地毯,架着几个用鲜花扎成的拱环,典型的西式婚礼风格。

内厅用来摆酒的地方却是古风浓浓,旧时天家才能用的明黄被设计成了桌布和椅套,上面绣着蓝色双龙纹。槅扇槛窗,内檐彩画和井口天花,处处展现出彼时王府的富丽堂皇与独有风韵。

最惹眼的莫过于厅内金色隔断上挂着的大红喜字以及来回穿着清朝宫服的服务员了,让人有种仿佛穿越到几百年前格格出嫁场面的错觉。

好一个中西结合,这样精致的婚礼,大概单身人士看了都会有想要结婚的和冲动吧,着实令人羡慕。

时间一到,穿着白色曳尾婚纱的岳靓终于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仿佛降落人间的天使,挽着她父亲的胳膊缓缓行过花廊,走到新郎面前。

在宣读爱的誓言之后,新郎新娘互换婚戒,简单的圆圈从此圈住两人的一生牵绊。在场的每一个都为他们欢呼鼓掌,在震天的欢呼声中,新郎低头亲吻他的新娘,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岳靓笑得很甜蜜,浑身都洋溢着一种叫幸福的喜悦。叶知梦想,她应该是满意她的新郎的,就算相亲认识又如何,相处短暂又如何。英雄不问出身,相爱皆是随缘。

到了新娘抛花的环节,葛青怂恿着叶知梦也上台去接,但向来在人前腼腆的她哪会好意思上去,无论葛青怎么劝说就是不去。

不过葛青说不动她,不代表岳靓就肯放过她。殊不知新娘早就瞄到她了,就等着这会儿拉她上台呢。

叶知梦无奈,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任性的新娘赶鸭子上架给拖上了台,上台前新娘还偷偷叫她等下站最左边,她会往左边抛。

有这么暗箱操作的么?不是谁幸运地接到新娘捧花的便是下一个要结婚的新娘,但请注意,是幸运!讲好了抛给谁,这还能作数吗?算了,今天这大好日子,新娘最大,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在黑幕的操纵下,叶知梦毫无疑问地接到了捧花。这时台上的姐妹们也反应过来,这肯定是串通过的,她们怎么就忘了这人是新娘子亲自拉上台的呢,于是姑娘们便不依了,嚷嚷着要新娘再抛一次,刚刚不算。

岳靓才不管呢,笑嘻嘻地对她的姐妹们说:“你们就让让年纪大的嘛,尊老爱幼懂不懂?一个个这么凶悍,当心真嫁不出去哦。”

这一刻叶知梦真有想把这碎嘴的新娘当场掐死的冲动,她就是傻,就不该上这台,不该听着二缺新娘的话乖乖站到指定位置,不该伸手去接这花!剁手!

户外西式婚礼闹得差不多了,外面的宾也纷纷移步屋内。大厅大概可容纳十来桌,葛青拉着叶知梦和几个高中同学坐到了一桌,都是以前和岳靓关系不错的,叶知梦也算熟悉。

由于叶知梦消失多年,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被提问的最多,无疑是工作近况和感情生活。听说她和赵京宁仍在一起时,所有人都叹服了,这应该是他们当中谈得最久的一对了。赵京宁那时虽不与他们同班,但其大名在整个人大附中那可都是如雷贯耳的,谁不知道他和叶知梦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

不过也有消息灵通的问她不是和赵京宁分了好几年了吗?她当年和江舟一起去了哥大,好多人都以为她是不是和江舟在一起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赵京宁。

叶知梦没有说话,她和赵京宁之间的分分合合她不想说给别人听,这是他们的私事,再扯进江舟,更是没必要说给旁人当八卦来听了。

葛青出来打了圆场,提议大伙儿先干一杯再聊,这才免去了沉默的尴尬气氛。之后大伙儿也不再揪着叶知梦不放,话题扯开了,可聊的事儿海了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婚礼未完待续,还没闹腾够,有人还没来呢

<第 32 章> 普通朋友

更新时间:2012-5-20 7:49:07 本章字数:7341

叶知梦默默地听着他们胡吹乱侃,葛青凑过来小声问她刚刚是不是生气了,然后解释说那人也不是故意的,有口无心,都是同学,不要跟他计较了。

她没生气,只是插不上嘴,而且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菜挺好吃的,只顾说话就没工夫吃菜了。她对葛青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不想解释太多。

新郎和新娘又出来折腾了,这回换了身古代婚礼穿的喜服。司仪拿着话筒让点到名的女士上台来,不知又要闹哪样。

叶知梦只求别再拉她上台了,但司仪仿佛故意作对,第一个念的就是她的大名,后面还有一串名字,她也没听进去。

她本打定主意就当没听见,坚决不上台。但那该死的司仪在数人头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一问新娘是谁,然后便抓着话筒在台上一遍遍地叫叶知梦的名字,还煽动群众:“这个,可能我们叶知梦小姐觉得害羞哈,这样吧,大家给点掌声鼓励一下,行不行?”

这么一来,她不上都不行了。叶知梦头皮发麻,丫的今儿就不该来参加这劳什子婚礼,直接把份子钱给了就完。这不是来吃喜酒,简直是来自虐。

被邀上台的女士们在“格格”的指引下到了后面的一个小包间换衣服,原来这是学唐伯虎点秋香呢,让她们换上和新娘一样的喜服,盖上一样的喜帕,和新娘混在一起排排站,让新郎来认。

叶知梦满头黑线,这破主意究竟是哪家婚庆公司想出来的,下回再有亲戚朋友结婚绝对不推荐。

盖上喜帕的“新娘”们再次在“格格”的引导下回到了前台大厅,新郎虽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出,但还是被这阵势搞得紧张不已,万一等会儿认错了,那不但糗大了,回去还得被媳妇儿收拾。

新郎这会儿在心里埋怨自己老婆事先也不给自己通个气儿,好歹给个暗示什么的,这光看哪能看出什么名堂,何况还穿着那么宽大的喜服,除了高矮能分辨出来,别的有啥区别?

新郎还是有点聪明的,先从身高上排除了两个,又从站姿上排除掉两个,他可不记得他老婆什么时候喜欢外八和内八站相。剩下还有两个,其中肯定有个是他媳妇儿,只是刚刚的判断方法已经不奏效了。这两人这么打扮,还真分不出你我。

这下为难了,下面的人还嫌不够乱,起哄叫他赶紧选,别磨磨蹭蹭了。新郎左看右看,最后选了右手边的这位,刚要上前去牵她的手,忽然有个人影冲上台来,先一步拉起了新娘的手,场下顿时哗然。

叶知梦感觉有人抓起她的手往外走,她心想这下坏了,新郎这个蠢蛋,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自己老婆都能挑错,搞什么呢。

她正要出声提醒,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这个不是你的。”

是江舟!

他什么时候来的?!现在什么情况,要不要这么惊悚?

得到“高人”指点的新郎欢快地上前去牵起了真正新娘的手,心里也大松一口气,差一点,差一点,天佑我也。

江舟几乎是将她拽出场的,她脑子也糊了,竟然忘记伸手去揭了喜帕,只顾低头看路怕被绊倒。

到了刚才的更衣室,江舟才松了手,一把将盖在她头上的喜帕掀了,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指了指里面,示意她先把衣服换了再说。

其实江舟就是在她去后面换衣服的那会儿才到的,一来就看到这么出戏,眼看着那新郎似乎转身向右准备过去了,他才忍不住冲上台拉走叶知梦,顺便救了那个笨蛋一把,至于剩下的新郎还会不会选错那就不关他事了。

江舟不知该感到骄傲还是悲哀,无论她叶知梦作何打扮,就算她蒙着脸,和别人穿着同样的衣服,他还是能一眼将她认出。是劫,还是缘?呵,鬼知道。

叶知梦换回自己的连衣裙出来,见江舟正上下将她打量着,目光炙热得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便出声打断:“你怎么来了?”

江舟眉梢一挑,反问道:“我怎么不能来?不欢迎?”

“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前一直没看到你,我以为你不会来。”

岳靓高中的时候和江舟关系算铁的,她不是没想过他可能会来,只是婚礼开始了还没见他人,她莫名松了一口气。

但她忘了,江舟这人从不按牌理出牌。其实也不是怕见到他,可总觉得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那么就算见面也只会徒增尴尬,倒不如不见的好。

“这么说来,真难为你还能想到我。”江舟懒懒地说着。

“只是我又不懂了,你这次回北京的事儿怎么就没跟我透个气儿呢?你欠我的那顿,我可一直记着呢。难不成,你想赖?”

叶知梦有些心虚地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她确实有点儿故意躲着他的意思,但被这么当面揭穿,还是有点落不下面子,怎么都不会承认了。

“呵呵,怎么可能呢?请,一定请。”她僵硬地笑笑。

江舟脸色一沉,直起身不再看她,云淡风轻地说:“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别笑了,真难看。走吧!”

啊?今天?现在?叶知梦傻了,忙拦住他:“你没开玩笑吧?现在?前面还没结束呢,哪有喝喜酒中途跑路的道理。”

江舟不以为意,轻笑一声:“难不成你想回去被问三问四?也成,好久没和大家伙聚聚了。”

他这么一说,她也反应过来了,刚才她是被他拉走了,又消失了这么一会儿,就算现在回去也解释不清了,反而让人有种“越解释越掩饰”的错觉。盘问和嬉笑是少不了的,想想大家用一副暧昧的眼光在他们身上游移就教她扛不住。

叶知梦有些沮丧地说:“算了,里面人多,我也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先撤就先撤了吧,我去跟岳靓打声招呼。”

“你觉得跟她打完招呼,她能放你走?一把年纪,还真是越活越天真了。”江舟嘲讽道。

被他说得有些窘困,叶知梦脸微微发烫,她的确不善人际交往,但好歹给她留点儿情面,用不用说话这么毒啊?

当下不想跟他在这更衣间门口过多言语纠缠,等下“新娘们”回来换装就尴尬了。他说得也有道理,要是去和岳靓招呼一声说先走一步,她不说出个不得已必须离开的理由,对方肯定是不会放人的。

叶知梦考虑片刻便决定还是晚点打个电话给岳靓说声抱歉罢了,便跟着江舟一前一后出了白家大院。

江舟这回没开他那辆霸气的路虎,却换了辆更骚包的黑色世爵C8,叶知梦感叹,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贫富差距果真是越来越大了。

绅士地替叶知梦拉开副驾驶的门,却见她站在原地微笑着朝他摇摇头,正要发作,她又往一边方向指了指,说:“我今天开车来的。”

江舟一愣,随即合上车门,又换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她问:“那今儿小爷有这个荣幸坐一回美女的车么?”

叶知梦打内心里自是不情愿的,但也不好一口直接就给回了,便问:“那你这车就搁这扔着?回头还得再过来一趟不麻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