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安闲说道：“那就说说心理健康吧。”
贺凛放下杯子，第一句话就是：“我觉得我的心理特别健康。”
安闲：“…”这个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起。
“波比说过，衡量心理健康的标准有几点，平常心，自信心，是非观，安全感，责任感和幸福感，满分是180分，我至少能得179分。”
安闲：“是吗？被扣的1分是什么？”
“安全感。”贺凛语气严肃道，“只要和爸爸分开太久，我就感觉不踏实。如果爸爸永远和我一起，我就能得满分了。”
安闲：…什么时候学会天真无邪的撩人了？
顿了顿，安闲问：“你觉得我能打多少分？”
她还以为贺大宝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满分，结果他思考了半天，回道：“160分。”
安闲：我的心理竟然还没有你健康？
“怎么计算的？”
贺凛说出了一个让安闲颇为讶异的答案：“爸爸的安全感太高，幸福感太低。”
“安全感太高也要扣分？”
“安全感太高，意味着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贺凛抬头望着她，认真道，“我想知道你需要什么，害怕什么，喜欢什么，追求什么，这样一来，我就能努力去满足你的需求，为你寻找喜欢的东西，在你害怕的时候保护你，在你追求自己的目标时，紧跟在你身后。”
安闲又猝不及防地被贺大宝感动了一把。
“爸爸。”贺凛抓着安闲的手，深情款款道，“努力成为一个和我一样心理健康的人吧！”
安闲：“…”感动收回，他依然是一个二货。
“父子”交流结束，贺凛被赶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安闲回想刚才的谈话，忍不住想笑，随即又收敛笑意。
安全感太高吗…
静谧的房间中，贺凛面色平和地躺在床上，不过多时，眉头紧锁，肌肉痉挛，大滴汗水从额头滑落，似乎又陷入恶梦之中。
与之前上天入地的场景不同，这次的梦境血腥而真实，仿佛就发生在眼前，愤怒、痛苦、仇恨、疲惫等种种负面情绪扑面而来，几乎让他崩溃。
贺凛，你真是一个可悲的家伙…
贺凛猛地从床上弹起，眼中闪过一抹血色，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溢出。
所有人都死了。
为什么…他还活着？
贺凛缓缓抬起眼，看着四周熟悉的装潢摆设，残缺的记忆一点点补全。
花花…
他最后看到的人是花花，就在阿塞岛。
第二天，安闲起了个大早，做好早餐，不见贺凛下楼，用神识一扫，发现他不在房间，小楼附近也没有他的踪影。
难道又精分了？
安闲也没在意，收拾了一下，决定去探探修真遗迹，多搜集一些功法玉简。她内定的那些弟子，目前还处于练气阶段，等筑基之后，就要根据不同灵根，选择适当的功法进行修炼。
给贺凛留下纸条，又给其他人发去短信，安闲启动传送阵，转瞬之间便到了千里之外。
这次并没有耽误太久，不过一天便返回了。小楼中空无一人，安闲猜测贺凛可能耐不住寂寞跑到精神病院去了。等她赶过去，却发现贺凛并没有来过。
奇怪，他到哪里去了？
就在贺凛失踪三天，安闲准备去找人时，他又幽灵般地出现了。穿着睡衣，蓬头垢面，身上还带着一股鱼腥味，一副刚刚遭遇海难的模样。
“去哪了？”安闲问。
“不知道。”贺凛可怜兮兮地说道，“等我醒过来，正躺在沙滩上，周围全是陌生人，我又不认识路，差点就回不来了。”
安闲拍拍他的背：“去洗洗吧，我让厨师大叔给你做好吃的。”
贺凛连连点头，快速跑进浴室，扒掉身上的睡衣，哗哗啦啦地冲洗起来。
冲洗完毕，换上干净的衣服，安闲让贺凛去厨房吃饭，自己走进浴室，捡起地上的睡衣，一件物品忽然掉出来。
捡起来一看，是一枚袖章。
“这是…”如果安闲没看错，这枚袖章应该是飞拓随身佩戴的物品。
吃饱喝足，贺凛又恢复精神，乐颠颠地跑去找他的小伙伴玩耍了。
安闲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便暂时将这件事放到一边。
过年之后，季景泽参加了药师的等级考核，顺利晋升为6级药师。文泰大师也履行承诺，以极为实惠的价格，长期给安闲提供优质药草。
不准季景泽回家的禁令也解除了，但他如今已经成为溯源的忠实拥护者，不在乎什么家族荣誉感了。在精神病院，越高贵越光鲜越不受待见，他才不要标新立异呢。
回家过年的病人也陆陆续续返回精神病院，一个不少，全都没有选择留在家里。
一切又恢复原本的生活模式，只是大家似乎变得比以前更有活力，也更有创造性，各种离奇古怪的艺术作品层出不穷。疯人馆出售这些作品，逐渐有了盈利，病人们也逐渐有了自己的私房钱。
然后，精神病院开始经常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快递，东西五花八门，从零食到内裤，从牛鞭到火鸡，从剃须刀到黑武器，包罗万象。有一次还有人购买了神秘的化学药剂，接收时不小心测漏，差点没把门卫吓出血。
总之，大家的生活过得越来越欢乐，精神也越来越抽风。
第151章 行踪诡秘的贺凛
“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怎么有空来看我？”乔尤利给乔古斯倒了一杯茶, 奇怪地问道。
乔古斯坐在乔尤利的办公椅上, 饶有兴致地打量这个简陋的办公室, 嘴里回道：“基本稳定了，有母亲坐镇，没什么好担心的。”
听到“母亲”两个字, 乔尤利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但并没有说什么。
乔古斯转头看向乔尤利, 纳闷道,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放着大少爷的生活不过，偏偏要待在这里伺候一群神经病。”
“这里很好。”乔尤利来到窗边，细心给那盆缠丝草喷水，神色淡然, 透着一种超然的宁静，从前那种让人压抑的阴郁早已消失无踪。如今的他，就像一轮新月，气质内敛, 银辉初显。
乔古斯盯着他看了半晌, 心中暗暗诧异。他知道哥哥身体不好, 三十几年来, 一直深居简出, 面部也因为疾病而毁容，请了无数治疗师都没有治好, 但住进精神病院后, 仅仅几个月时间, 便恢复到这种地步，实在让人不敢置信。难道以前请的那些治疗师都是吃干饭的吗？竟然连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都不如。
“就算这里再好，也没必要连过年也待在这里吧？”乔古斯说道，“我今天是奉母上大人的旨意，特意过来带你回家吃顿便饭。”
“有你陪她就好，我回不回去都没关系。”乔尤利放下喷壶，语气冷淡。
“怎么会没关系？父亲不在了，家里就剩下我们母子三人，为什么还要这么生分？”乔古斯见他不语，忍不住问道，“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和母亲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从小到大，我都没见你们亲近过。”
乔尤利看着他，欲言又止，犹豫着是否应该告诉他实情。乔古斯与他不同，真心将那个女人当作了亲生母亲，对父亲的作为一无所知，保留着最美好的记忆。如果告诉他实情，他是否能够接受？
乔古斯没有注意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不管，反正今天我非得把你带回家不可。就算你们有什么误会，也给我回家解决。”
“我说过了，不回去。”乔尤利语气坚决。
乔古斯目色一凝，骤然跃起，快速抓向乔尤利的手臂。
乔尤利常年卧病在床，身手自然不如天天在外面疯跑的乔古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抓了个正着。
“嘿嘿，软的不行，我就来硬…”话音未落，忽然感觉抓住乔尤利的那只手仿佛被冰锥刺穿一般，一股阴寒之气直灌掌心，瞬间便麻痹了他半边身体。
乔尤利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手臂从乔古斯发僵的手心中抽回来，丝丝魔气在周身萦绕，如同一条条锁链，将目标禁锢其中。乔尤利的身手确实不如乔古斯，但历经三十年折磨所凝练出来的内劲却不是他能比拟的，加上安闲的指导和正确的修炼，实力更是突飞猛进。
乔古斯惊异地瞪着乔尤利：“你…”
“你刚才说什么？‘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乔尤利淡淡一笑。
乔古斯：“…”
乔尤利拍拍他的肩膀：“友情提示，不要和精神病院的人比硬，你会输得很软。”
乔古斯：“…”
盟主到底对他哥做了什么？不但治好了他的病，还让他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实力！要知道几个月前，他哥连走路都需要人扶，一副命不久矣的虚弱模样。从病态到变态，这种跨度是不是太大了？！
乔尤利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对还在震惊中的乔古斯说道：“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乔古斯装作没听见，一个箭步冲上去，还想再试试乔尤利的实力。
乔尤利正想回击，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走廊拐角处出现，动作一顿，生生受了乔古斯一记重拳，背部撞在门上，发出一阵闷响，与此同时，内力自动运转，将乔古斯整个人震飞出去，狠狠撞在玻璃窗上，半个身体甩出窗外，若非双手及时攀住窗沿，他恐怕就要表演一回自由落体了。
“怎么了？”安闲走过来，朝挂在窗台上的男人瞥了一眼，随后看向乔尤利，“没事吧？”
乔尤利笑道：“没事，闹着玩而已。”
乔古斯揉着僵硬的手臂，神色古怪地从窗台上跳下来。
安闲点点头：“记得把坏掉的窗户修好。”
“嗯，我会让乔古斯赔偿的。”
乔古斯：“…”喂，你真是我哥吗？
见安闲要走，乔古斯快走几步，喊道：“盟主，我想带我哥回家一趟。”
乔尤利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安闲转头，一脸疑惑：这关她什么事？
乔古斯又道：“我哥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去乔家做客。”
说话间，乔古斯走到安闲近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脑中浮现他在海中畅游的优美身姿，实在令人印象深刻。若非贺凛阻挠，他估计早就与他熟识了。
安闲回绝道：“抱歉，我最近比较忙，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那我哥…”
“乔尤利是我的重要帮手，恐怕也没时间跟你回去。”安闲一点也不通情达理。
乔尤利没想到盟主居然主动帮他拒绝了乔古斯，心中不由得一暖。他知道盟主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但这次却为他做了一回冷面上司。
乔古斯无语，本想借安闲之口，让乔尤利答应回家，谁知对方拒绝得比本人还干脆。
“你们先聊着，我还有事，失陪了。”安闲转身，带起几缕长发，留下一股幽香。
乔古斯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乔尤利皱起眉头，冷声警告道：“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要招惹他。”
乔古斯笑道：“我想追求谁是□□，就算是哥哥你，也没有权利管。”
“他不行。”乔尤利绝不容许这个花心弟弟去骚扰盟主。
乔古斯斜眼盯着他，意有所指道：“不是他不行，而是哥哥你不行吧？”
“你什么意思？”乔尤利目光微沉。
乔古斯扬眉一笑：“喜欢就上，畏首畏脚可不是我的风格。”说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摆手道，“不说了，我过几天再来。”
“不要再来了。”乔尤利送也没送，转身走进办公室，砰地将门关上。
站在门后，回想乔古斯刚才的话，乔尤利心中泛起点点波澜。不过片刻，他眼中又恢复清明，将那丝异样的情愫埋入心底深处。
乔古斯说错了，并非他不敢，而是不想，不想失去那份美好。比起占为己有，他更愿意将他当作一种信仰，守望他的未来，追逐他的脚步。
安闲发现贺凛最近总是神出鬼没，少则三五小时，多则一两天，不知道一个人跑出去干什么。原本以为他可能恢复记忆了，但回来之后，表现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分。安闲暗中观察了几天，最终还是决定偷偷跟上去看看。
晚餐之后，贺凛如幽灵般窜了出去，独自漫步在黄昏的街道上。郊区的小镇，人烟稀少，寒风瑟瑟，透着一股萧索和寂寥。
贺凛走走停停，漫无目的，似乎在享受远离世俗的宁静，又像是在寻找什么。
安闲跟在他身后，步履悠然，不急不缓。
从黄昏到夜幕，从僻静到喧嚣，进入华灯初上的闹市，贺凛走马观花一般，欣赏着四周的风景。
安闲心中不免疑惑，难道他每天失踪就是跑到街上来闲逛了？或者只是单纯出来散步的？
正琢磨着，前面的贺凛忽然走进一家音乐餐厅，安闲停下脚步，一脸默然。
这家餐厅颇有格调，接待的客人全都是衣着光鲜的中上层人士和收入不菲的白领。
如果是以前的贺凛，自然是畅行无阻，但现在的他，上身穿着一件手绘的白色T恤衫，搭配一条非主流的白色休闲裤，脚上还踏着一双从网上淘来的白色帆布鞋，一身傻白，正是精神病院最流行的主色调。如果这样还无法看出他的出身，那么T恤衫上“溯源”两个字，便足以彰显他清新脱俗的身份。
安闲估计他很快就会被服务生“友好”地请出餐厅，即便允许留下，他也消费不起。她送给贺凛的那张卡，每次最多只能消费1000点，超过这个数额便要“家长”验证，而这里一杯饮料也是2000起价。
安闲在门口驻足片刻，最终还是推门而入。她担心贺凛与服务员发生冲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顶着“溯源”两个字在外面招摇过市，如果出了问题，最后还得溯源出面摆平。
走进餐厅，安闲用神识搜索一圈，很快在角落发现了贺凛的身影。他仗着自己快如闪电的身法，避开服务员的目光，闪进了一个隐蔽的卡座。
安闲不动神色地坐进他旁边的卡座，打算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贺凛一手撑着额头，一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上的电子屏幕，视线却在餐厅四周搜索。
这时，一对情侣走进来，路过贺凛身边，瞥见他独树一格的穿着，全都愣了一下，随即纳闷地走开，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时不时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不过，两人很有涵养，并没有对他品头论足，点餐之后，服务员很快将餐饮送上，转身时，毫无意外地看到了一身傻白的贺凛。后者面色自若，眼神淡然，颇有久居高位的气度，可惜那身衣服深深暴露了他的底细。
服务员的表情凝滞了几秒，定睛再看，却发现那个卡座空无一人，左右环视一圈，都没有什么异常，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嘀咕着走到安闲所在的那个卡座，躬身询问道：“不知先生有什么需要？”
安闲没有说话，只是随手在屏幕上点了一杯饮料，神识一直在观察贺凛，那家伙又窜到另一个卡座。那个卡座里还坐着两名客人，他们全都惊愕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贺凛。
贺凛悠闲地坐在其中一人身边，友好地问道：“食物的味道怎么样？”
一人下意识地回道：“还，还可以。”
“那就好。若有什么不满，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改进。”贺凛一副餐厅主管征求客人意见的模样，“希望你们用餐愉快。”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原地，又窜回了之前的卡座，留下两名客人一脸懵逼。
刚才那人是餐厅的主管吗？画风未免也太清奇了吧！还有他衣服上的字，貌似有些眼熟。
一人迟疑问道：“这家餐厅不是叫‘雅德’吗？什么时候改名‘溯源’了？还是我们一开始订的就是‘溯源’？”
“确实是‘雅德’，我从来没听说过一家叫‘溯源’的餐厅，倒是有家精神病院好像叫这个名字。”
emmm…卡座中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第152章 傻白甜vs高富帅
安闲一边喝着饮料, 一边暗中留意贺凛的动向。他的表现很奇怪, 如果他恢复记忆了，性格不该如此跳脱, 如果没有恢复记忆，他的行为又不像是贺大宝傻白甜的风格。
正在这时, 一股熟悉的气息忽然由远及近，让安闲的识海微微震荡起来。
安闲一愣, 循着气息转头望去, 只见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孩在服务员的搀扶下缓缓走到钨琴旁边（钨琴是这个时代颇为流行的乐器, 与钢琴有些类似），女孩长相清秀，气质温婉, 可惜双目无神, 是一位盲人。
安闲仔细打量她了一会，最后将目光落在她的左眼上, 那里有一块不属于女孩的泪骨, 也是导致她失明的主要原因。这块泪骨与之前发现的三块神骨一样，都来自同一位神人。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与女孩的泪骨粘合在一起，但它的存在，显然给女孩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神骨确实是好东西，但也要使用得当才能发挥它的作用。若是随身佩戴, 溢出的神力对凡人的身体具有极为明显的增益效果。若是放入体内, 身体很可能还来不及得到强化, 就因为无法承受神力的冲击而受到损伤, 特别是眼睛这种薄弱的器官，距离如此近，所受的损伤恐怕很难再逆转。
除了眼睛之外，女孩的身体比一般人更健康，但这种健康必然是在经历了数年折磨、逐渐适应神力后，才好不容易得到的。
截至目前为止，安闲已经发现了四块神骨，阵易门的锁骨，晶石矿的头骨，金紫阳的指骨，还有就是眼前这个女孩的泪骨。
她有预感，以后现世的神骨将会越来越多，只是…她又将注意力转移到贺凛身上，他之所以到这里来，难道是为了那块泪骨？
贺凛当初第一次进入埋有头骨的思悠山时，毫无征兆地昏倒。遇到带有指骨戒指的金紫阳时，也盯着对方看了半天。如今又找到这个拥有泪骨的女孩…若说只是巧合，未免也太牵强了。
莫非贺凛与神骨有什么联系？又或者是受到了凤凰精魄的影响？凤凰精魄也是一种神物，拥有自己的意识，会对神力产生感应也不是不可能。
正在思索间，女孩已经开始弹奏钨琴，悦耳的琴声在餐厅中飘荡，带着几分神力，让人精神舒缓，心情愉悦。
贺凛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陶醉其中。
等女孩演奏完毕，餐厅中响起一阵掌声，不少人让服务员送上了鲜花。安闲也送了两朵，每朵鲜花代表1000点的小费。
女孩向众人行了行礼，然后坐下，继续弹奏第二首曲目。
雅德是一家音乐餐厅，每天都会邀请乐师或乐团来演奏。若客人有兴致，也可以上台演奏一曲。
正在这时，一个含笑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盟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也是来听宵语弹琴的？”
安闲循声望去，发现来人赫然是乔尤利的弟弟乔古斯，穿着一套深紫色的礼服，胸口别着一朵玫红色的手帕，与他骚包的气质很是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