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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凤珑突然尖啸一声,光翼连连拍动,倏地出现在暗河中央,风嘴遥遥朝郑菀点了点。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了。

古韵鱼前赴后继地从暗河中跳出,拼命甩着尾巴往凤珑所在之处扑去。

郑菀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确切的说,是呼唤凤珑。而那东西便在暗湖中央,凤珑闪烁得更厉害了。

可这古韵鱼……

她福至心灵地看向脚下的大石,修士也是元力充塞的个体,为何这古韵鱼不会扑来,除非……这是当年古宗门用来建壕沟的大石。

黄煌石,古韵鱼深恶之物。

黑衣人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小刀,那刀极是锋利,迅速地挖了几块薄片出来,三下五除二地做了圆盘出来,他手很巧,雕的圆盘甚至有半开的蔷薇花。

“戴上。”

他递来两个圆盘,薄薄一片,成人两个手掌般大,开了孔,串了绳,看郑菀不解,才解释,“一前一后。”

郑菀明白了。

多一个,多一分保险。

她也不嫌弃这玩意粗糙,谢了声便带在胸前背后,而黑衣人也跟着带了一面,下水前,保险起见,郑菀将那黄煌石往湖里一掷——

鱼群轰地散了开来。

郑菀口含避水珠,小心翼翼地下了水。

为避免古韵鱼凑近发觉,她并未多此一举地套上防护罩,黄衫四散入水里,不一会便湿漉漉地了,此时水位尚且不深,堪堪及腰,郑菀向后看去,但见黑衣人安静地跟在她身后,突然伸出手:“真人,为免失散,不若牵着为好。”

黑衣人语调古怪:

“郑真人在外,都如此不拘小节?”

“如此看来,真人倒是很像我一位故人。”

“哦?故人?”

“是,故人。”

两人一前一后,往凤珑所在之地而去,说话间,水渐渐地没过了头顶。

郑菀闭紧嘴不再吭声,极力踩着湖底让自己在水中站稳,谁知还是一个打滑,往后跌了下去,恰恰跌向了黑衣人的位置。

她默数“一二……”,在到“三”时,被人扶住了。

双方接触一触及分,郑菀肩上还残留着对方冰冷粗硬的感觉,对方便已收回了手:“郑真人还是走莫分心的好。”

郑菀心里却开始“咚咚咚”地打起了鼓。

她之前的感觉,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这黑衣修士……

不是人。

远处古韵鱼在水中游来游去,大片大片的银色漫入眼睛,郑菀只觉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喊烬婆婆,谁知烬婆婆也不知去了哪儿,半天没见回音。

渐渐的,她靠近凤珑了,头顶的压力开始增大大。

黑黢黢的湖底,头顶却是古韵鱼团着的片片银光,它们此起彼伏地往凤珑方向跳,若要取凤珑,势必会惊动这些古韵鱼。

而在凤珑正下方的湖底,郑菀发现了一座等身高的白玉美人像,美人梳高髻、披帛带,身姿曼妙,只是腰间缺了一样东西。

看形状,是一只小巧的凤凰。

郑菀想起了凤珑。

“请真人帮我撑上一二,我将凤珑召回。”

黑衣人一颔首:

“可。”

郑菀心念微动,凤珑倏忽便破开防线,冲到两人面前,而与此同时,无数古韵鱼也跟在其后,铺天盖地涌来——

显然几片黄煌石已经无法阻挠他们对食物凭空消失的怨念了。

黑衣人袍袖鼓风,一阵气浪往外激荡。

郑菀则迅速拿起凤珑,往白玉美人像上空缺之处一放——

“咔啦啦啦”,美人像倏地缩成手掌般大小,带着凤珑往郑菀怀中一蹦,而原来的美人像下,出现了一团白色孔洞,孔洞在渐渐变大,从拇指大,到手掌大……

而与此同时,一只堪比三人身量的巨大古韵鱼大张着嘴冲了过来。

它大嘴轻轻一绞,便将黑衣人放出的防护罩绞碎吞了,占据了大半个身子的脸居然露出人性化的餍足,而那白色孔洞,却还只张够半个身子进去的大小。

与此同时,从东南西北四角又纷纷游出十来条与之相似的大古韵鱼——

这暗河存在太久了,久到这古韵鱼连升几阶了。

它们像疯了一般朝郑菀冲来,锯齿形獠牙大张,近得能看清齿缝中的碎肉,郑菀扭腰,以冰隐术险而又险地躲开了第一波冲击,可气浪却将她冲离了孔洞一点儿。

她试图靠近孔洞,十来条大古韵鱼将她团团围住,郑菀只能在那些大张的嘴间艰难地腾挪。

很奇怪,那些大古韵鱼似乎认准了她,连原来与黑衣人缠斗的那条也加紧冲了过来。

“雕像!雕像丢来!”

又一次躲开古韵鱼袭击,郑菀喘着气,想也不想地将雕像丢给了黑衣人,大古韵鱼果然一摆尾巴,直直朝黑衣人围去。

看来是这雕像的缘故。

黄惶石虽然能蒙蔽小古韵鱼,可却蒙蔽不了大的。也不知道这石雕像是何物,竟然一动,便将大的古韵鱼给引了过来。

郑菀以魂识往孔洞那儿看去,还差一点儿,再撑一阵。

若是以放风筝之术……

大古韵鱼已经成功地将黑衣人包圆了,她看着他枯瘦的身体在十来张大嘴里灵活地腾挪,正想提醒他,却见方才的美人像,又被投到了自己这边,伴随着一声:“接着!”

郑菀心中诧异,却还是伸手接了住。

就这样,大古韵鱼被遛了好几个来回,直到孔洞足够一人通过。

郑菀估算着距离,打算带着雕像游得稍远一些,让黑衣人先进洞,她再以青空闪跳入孔洞,谁知这时,黑衣人声音竟是变了:“快闪!”

她下意识踢腿,水花一荡,让了开来。

比之前所有大古韵鱼合起来,还要大上一倍的银鱼出现了,它那双眼睛露出人性化的嘲讽,鱼尾轻轻一摆,水花荡在郑菀身上,便让她感觉像是受了重重一拳——

直入肺腑,她“噗”地吐了口血。

魂识内视,这一下,竟将她的肺腑都震裂了。

七阶,还是八阶?

当是妙法境实力了。

郑菀捂着胸口咳了一声,本命法宝便在这雕像里,不可能丢弃,只得带着雕像连连两个青空闪,到了孔洞,还未钻进去,又是一阵气浪涌来,她往身上连拍了两个防护阵,打算闭着眼睛生受——

便在这时,一阵闷哼传来。

郑菀讶然地发觉,黑衣人便双手撑在她前方,一推一挡,将她塞进了孔洞。气浪拍上他的背部,深褐色的血自他嘴角流泄了下来,落到她的额头,鼻尖隐约能闻到桃枝的芬芳。

她的眼睛被遮了住:

“莫看。”

郑菀却拉了开来,但见一抹极清极澈的剑意,从带露桃枝散了开来。

这一剑去,恶狠狠冲来的十来条大古韵鱼瞬间化为齑粉,银色碎光沉入幽沉的河底,连那最后出现古韵鱼,也尾巴一摆顷刻消失在了眼前。

可那深褐色的血迹却洋洋洒洒地从外落进了孔洞,带着桃露的芬芳,郑菀探出一只手,一把拽住黑衣人枯瘦的手腕,将他拉进了孔洞。

两人肉贴肉、身帖着身,在大古韵鱼懊恼的尖啸声里,急速往下坠。

孔洞极短,瞬间便到了头,郑菀晕头转向落到一片柔软的云毯里,黑衣人落了下来,砸到她身上,即使是这般,她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太轻了。

黑衣人双肘撑在她两侧,两人视线有一瞬间的相对。

怔忪间,郑菀突然道:

“崔望,

是你,对不对?”

她出口的是问句,语气却是笃定的。

“不是。”

黑衣人冷冰冰地道,他急切地站起来,兴许是刚才受了伤,站姿有些奇怪,像一株随风飘荡的杨柳,随时会散架。

郑菀也跟着站了起来,未站稳,一个闷哼,又跌了下去,黑衣人过来扶她,却被她一把扯得跌了下去,大喘着气。

郑菀拽住他手腕,将他袖子卷了上去。

枯瘦的骨架,薄薄覆了一层黑黄的皮,她又看向他的嘴角,深褐色的血渍还未擦干,这一切,都显得狰狞而可怖。

触手又阴又冷又硬。

黑衣人安静地躺在云毯之上,沾了阴翳的眼睛,蒙了一层死灰,他安静地看着她,不再挣扎。

“你还要否认么,崔望。”

郑菀轻轻地呢喃。

“这是你的傀身?还是跟阿万一样的木头人?”

石雕像蹦蹦跳跳地过来,凤珑咕噜噜从她身上跳下,飘到了她面前,郑菀却视若罔闻,她将益体丹往他嘴里塞——

虽然知道未必有用。

“崔望!”

郑菀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眼底的最后一丝亮光熄灭了去,而与此同时,刚才还好好拼凑在一块的身体却突然“砰”一声——

散了架。

一堆枯枝撑破黑黄色皮囊,散了开来。

郑菀拿手拨了拨,沾了一手的深褐色污渍:

“还是桃木枝。”

她嗤的笑了声,想了想,到底还是将旁边那支带露桃枝捡了起来,施了个除尘诀,塞进了储物镯里。

凤珑白光乍现,一道光幕突地出现在半空。

郑菀眯眼看去,但见光幕里是一片冰雪皑皑的世界,风凄雪厉,便在这一片白茫茫里,盘膝而坐着一位冰玉雕成的美郎君,美郎君突然睁开了眼睛。

幽邃深沉,似头顶万籁俱寂的夜空。

一眨,便已是万里星河。

他直直向前方看来,语气殊无起伏:

“何人?”

两人目光相对,良久,郑菀举起一只手:

“崔望?”

她眨了眨眼,突然跳脚站了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崔望,你突破到妙法境了?!”

快快解蛊啊。

光幕如水一般退去,冰雪郎君亦化成一副消散的剪影,消失在了眼前。

“崔望?!”

年轻女修不可置信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崔望面无表情地拂去光幕,任天地恢复空茫。

冰雪囚笼里,冰雪是亘古不变的主色调,他早看惯了。

可此时心中却生出一股燥意,这燥意,在这三年里在无数阴暗的角落里滋生,让他寝食难安。

“怎么,长虱子了?”

老祖宗看着识海内瞬起的涟漪,波澜不惊地翻了个身。

“老祖宗,我已时时拂拭,可这尘埃为何总是不去?”

“呸!你一个修道的,跑去听佛祖的?你又不粉人家,这叫墙头草,人都不带你玩的。”

老祖宗简直被这小傻逼逗乐了,“反正冰雪囚笼后面那搭嘎,都快被你打穿了,干脆直接出关得了,还专门弄个丑不拉几的傀身出去,呵呵,怕小姐姐移情别恋啊。”

崔望抿紧了嘴。

“要老祖宗说,小孙孙你也忒不厚道了。既然不肯要人家,早点解蛊得了,偏偏不解,还吊着人家,啥意思?天底下的小姐姐,那可都是小天使,需要呵护的。”

崔望站了起来。

白雪皑皑,天地空茫,唯有这风,能将心头的燥热压下去,可压也压得不彻底。

在老祖宗喋喋不休里,他突然道:

“为何要解?

我不想解。”

“那你就忒自私了!”

老祖宗翻了个大白眼儿。

“为何不能自私?”崔望道,带着股理所当然的天真,“她想下便下,我自然不想解,便不解。”

“我看你是怕了。”老祖宗呵呵笑,这三年,他日日念经,这臭孙孙就是不开窍,“你怕你一解蛊,还是百爪挠心,不像现在,还可以骗自己,只是有一点动心的苗头,可以扑灭。”

激将法无用。

崔望不动如山。

“而且,你还不想动心。”

“是。”

崔望走到冰雪囚笼的尽头,那里的封印薄如蝉翼,只需要他轻轻一剑,便能破印而出。

风打着呼哨,卷着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老祖宗突然安静了:

“小望望,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所有人都风轻云淡,他们好也罢坏也罢,你都无所谓,高兴时放纵,不快时斩了,独独对小菀儿那般苛求……”

“是,她于我特殊,仅此而已。”

崔望一剑斩了下去,冰雪囚笼破开,露出其后青青草地,蔚蔚蓝天。

归墟门白袍弟子倏地低下头去:“见过离微道君。”

无涯榜上,离微二字跳上了妙法境之二,晃了晃,跃居第一。

各城池中央,无涯榜前,光芒大作,归墟门十二声钟磬长鸣,弟子纷纷顿首:“恭迎离微道君出关!”

作者有话要说:菀菀:崔望这逼王,居然他妈不解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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