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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拂袖丢出一个阵盘,以剑刺指,指尖血滴滴答答落下,汇入阵盘,阵盘倏地亮起:“以血祭亡魂,清莽莽,扫浊浊,陈怨归土……八方归,起!祭!”

灰扑扑的阵盘一下变得血红妖异。

郑菀这才抬目看去。

但见一幅幅美人图倏地飘成与地平行的角度,画有美人的地方腾起黑烟,那黑烟呼啸着卷成狂风,往被黑雾吐出的溺情道君扑去——

尖利的啸声,隐约似人声:

“溺情!”

“溺情!!”

“溺情!!!”

含怨,带恨,比前一回还要凶猛得多地将他吞噬进去。

溺情喉间发出一阵“嗝嗝嗝”的声音,像是吃痛,猛地一阵袖,将黑雾打散开来。

“珑玉!”

“秋笛!”

“清骊!”

“……”

溺情道君每喊一次,便哈哈大笑一次,其行状若疯魔。

“情浓时,你们一个个都说爱本君,愿与本君朝朝暮暮、长长久久,本君不过是替你们践诺罢了。”

“……世间最痛,莫过于美人迟暮,情衰爱驰。本君将你们封于画中、镇于此殿,让你们与本君生死相依,长久相伴,有何不对?!”

怨气似被激怒,疯狂似厉鬼。

“哈哈哈——”

溺情道君又朗声大笑,笑着笑着,竟开始张狂落泪,玉面一片狼藉。

郑菀看着,心想,即使如溺情道君这般风流潇洒之人,哭起来也不好看。只是不知,崔望若要哭,是何等模样了。

不过想来也不会如何好看。

怨气集结成的黑烟翻滚着再一次将他吞噬,溺情道君猖狂的大笑传出:“离微道君,本君离去前,送你一份大礼!”

黑烟退去,地面出现了一具白骨。

白骨双手交叉于腹,下颔微张,一双骷髅眼朝天。

郑菀正觉熟悉,却见崔望突然面色大变地朝自己合身扑了过来。

“轰——轰——轰——”

一片地动山摇里,剩下的半座美人殿,炸了。

无数道寒陨铁索电射而来,密密麻麻遍布整个空间,似乎要将两人戳成筛子。

寒陨铁索是寒陨之地的特产,常年浸染寒陨之地的瘴气,不说知微境,便是妙法境沾之也得喝上一壶,郑菀手软脚软,半点使不上术法——

说时迟那时快,崔望及时赶到,将她拦腰一抱,躲过了。

可寒陨铁索同时也炸了开来。

千万条铁索炸开的气流,将两人推涌着往下坠,郑菀只感觉自己被崔望牢牢护在怀中,他以身体为她圈出了一个屏障,在这屏障里,她安全无虞。

郑菀欲抬头,却被他一手按了下去:

“等会。”

坍塌的美人殿与她一起下坠,郑菀这才发现,下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大洞,还来不及反抗,便被大洞吸着卷了进去。

不知掉了有多久,郑菀只感觉,之前被压下去的热烫感,又再一次升了起来,且比前一次,还汹涌剧烈。

崔望垂目看她一眼,从她酡红的脸颊,滑到她绯色的耳畔,喉咙动了动:“你……”

余下话还未出口,只觉底下吸力一轻,两人被一同抛了出去。

天光大亮。

再没有遮天蔽日的黑雾,可眼前的雾……

郑菀勉强拉出一丝理智,只见这雾,是薄薄的一层桃色瘴,一股甜甜的似带着绯糜的气味扑面而来,旁边柳叶形蒲草随风摇曳,是迷风草。

“寒陨之地。”

怪道溺情道君说,要送他一份大礼,入的,还是桃花瘴。

崔望将郑菀往怀里搂了搂,手下接触的肌肤烫得快要起火,不由拧紧了眉头,“菀菀,你且忍一忍。”

方才,他也不小心吸了一口桃花瘴。

郑菀咬着唇,唇齿间几乎被她咬出血来,可麻意、痒意如同反噬一般,比从前还汹涌上十倍。

之前还是干柴呢,现下是火山了。

她带着哭腔,埋怨道:

“怎么忍?都怪你给我吃的破丸子……”

不过短短几息,她身上已是香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能站住还全靠崔望撑着。

崔望喘了口气,热意也开始从下腹蹿上来:

“那是接近八转的清露丸。”

号称一颗能解百毒的七转丹。

郑菀一听,自己居然随口把两百块上阶元石吃了,非但吃了,还只管用了这么一点时间,更呕了,理智一下子被火得精光:“都怪你,崔望,都怪你……”

她试图推他,奈何力道还没一只鸡大,被崔望一把环了住,声音无奈:“好好好,怪我,都怪我。”

环顾左右,鸿羽流光剑直接往不远处耸立的山崖轰去,三下五除二便挖出一个临时洞府来。

设下障眼法,丢下防御阵,直接抱着怀中已经开始像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的姑娘进了洞府,大石头封门,确保从外完全看不出异样,才安定下来。

“菀菀,清醒些。”

崔望从储物戒取出一块巨大的毛毯,雪白的毛毯铺开,一下子将大半个洞府的地面都遮住了。

他将郑菀小心地放了上去。

郑菀扯了扯衣襟,咕哝着道:

“热,崔望,我热。”

崔望也热。

软玉温香抱满怀,误吸的桃花瘴开始在体内兜圈子,散发着热力。

他伸手替她将衣襟掩上,人却急急地站起,走到一边特意空出的地方,化指为剑,直接挖出了一个一人宽的圆池子,以捏土术一捏,一个像模像样的圆形池子便挖了出来。

崔望从储物戒中取出玉葫芦,无视老祖宗的阻止,便开始往外倒。

冒着冰寒气的液体,汩汩往池子里流。

不一会儿,洞府的温度一下子便降了许多,

“你疯了么?这一滴价值一块中阶元石的冰原泉,你就这么往下倒?你几乎挖穿了冰雪囚笼的地底,才得了这么一小池子,你现在用来当正人君子?”

“就不说这玩意儿管不管用了,趁火打劫你懂不懂?暖男都是千年备胎命,腹黑才是王道!”

崔望充耳不闻,老祖宗简直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还要再骂上两句,五感却已经被黑了。

“……&*——%%###%%¥#@%……&*”

老祖宗对着黑乎乎的魂海一顿经典国骂。

而崔望却已经俯身抱起郑菀,将她放到了冰泉池里。

郑菀一个激灵,稍稍清醒了些,可阴池的欢情水与那寒陨之地的桃花瘴相合,哪里是冰泉水能管用的,她的清醒持续不到一息便没了。

“菀菀,运气,《莫虚经》运行一周天。”

崔望盘膝在旁,却被郑菀眼明手快地捞住衣领子往下一拉,堂堂一位妙法境修士就这么“噗通”一声,轻而易举地被拉下了水。

“菀菀!”

崔望抹了把脸,郑菀却已经蛇一样缠了上来。

天羽流光衣浸了水,裙摆花瓣一样飘散在水面,衣襟早在之前的挨蹭里松散开来,露出一截偾起的漂亮的雪线。

她在他耳边略带着好奇与兴奋地道:

“崔望,崔望,你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崔望狼狈地挪开视线,耳尖一截,却悄悄地红了。

郑菀双手双腿都缠到了他身上:

“崔望。”

崔望闭了闭眼睛,他眉目漆漆,映着冰泉有了格外的凛冽,可这霜雪般的凛冽里,又染了绯、藏了欲,似下凡的神佛,明明一脚踏入了无边红尘,却还挣扎着想外拔。

郑菀不肯,仿佛藤蔓一般将他缠紧,挨蹭的肌肤,在薄薄的衣料里都是一颤。

无声的僵持里,崔望的汗一滴滴落入了池中。

他双手搭在她削薄的肩上,似要将她搂入怀中,却又似要推开她。

半晌,还是勉力推开她:

“菀菀,莫要如此。”

郑菀恼了。

她又恼又怒又羞,开始推他,捶他,还哭:

“崔望,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解蛊!你解了蛊,我自然去找百八十个来帮忙……”

崔望蓦地冷下脸。

他伸手将池边的留影石收入储物戒,垂下眼睛道:“……解蛊,你永远不必想。”

郑菀只觉得,方才还扭扭捏捏不肯屈从的男人突地将她捞起,迫她双手环到他脖上,便低头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那吻混着冰泉水,甘冽而清澈,却像是在她本便燃得正旺的火里,泼了一把滚烫沸腾的油。

天羽流光衣与紫袍交叠在一块,又迅速散开。

轻红色兜儿被水一荡,飘到了池边,水花激荡处,有一截雪白的皮毛垂落了小半个角,浸入池里。

可池中稍稍露出的一截玉腿儿,分明比那毛毯还白上几分,水波一荡一荡,将那毛毯打得越发湿了。

“……没、没了?”

“恩。”那声音似是发窘,“一、一会便好了。”

第130章 留影石

崔望将脑袋埋入郑菀肩头, 除了颈间那一截皮肤,连耳尖都红得滴血。

郑菀突然咯咯咯笑了起来。

“莫笑。”

崔望闷闷地。

郑菀笑到一半,又住了嘴,欢情稍解,过去种种便又浮上心头。

只是到底声音还有些娇:

“谁能知道玄苍界出了名的离微道君竟是个、竟是个……”

崔望回复她的,是往前的狠狠一拍。

旦夕间, 竟又生龙活虎。

郑菀讶然地抬头, 但见他额间汗涔涔, 一绺额发凌乱地落下,勾勒得一双眼越发浓漆深邃, 只是那眼里现下有了些微的得意:“本君如何?”

郑菀背部拍到冷硬的池壁,有些许疼痛, 可隐秘的欢愉又升了起来。

她被他圈在身前,背是冷的,池是冷的,可唯独身体是热的, 血是热的。

初初压下去的烫意和痒意又像蚂蚁一样爬了上来,开始蚕食她的理智。

崔望却不动, 只停在原处,:

“如何?”

他不依不饶,郑菀却恼了:

“不如何。”

她说谎了。

崔望那短匕是又硬又戳人,她是又胀又痛又酸又涩,滋味各种,着实难辨。

俏脸生薄绯, 冰泉洗凝脂,瞥一眼便叫人惊心动魄、魂归天外。偏崔望还能守得住,只声音粗哑:“抱元守一,凝神静气……修炼。”

“修炼?”

郑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时候,你让我修炼?”

“从前与你说过,第一次,甚是珍贵,”崔望看着她,一派泰然,只面上隐隐的红晕出卖了他,“莫要浪费。”

郑菀:“……”

她懂了。

从前他确实与她说过,修士第一滴阳-精是大补,更别说这么个妙法境修士。

可她不高兴,大大地不高兴。

崔望这般理智,她不高兴。他这般大煞风景,她更不高兴。

郑菀不高兴,便一定要让别人也不高兴。

她将手环住崔望脖子,拉他下来,对准他脖子就是狠狠一口。

饿虎扑食一样。

直到嘴里有了铁锈味,她才放开。

原以为崔望要恼,却见他看着自己,眼神幽暗如深冥,像要将她吞了似的,郑菀下意识感觉不妙,歉意地笑了笑:“崔望……”

崔望挪开了视线,声音发紧:

“修炼。”

郑菀这才老老实实地跟着他的口诀修炼。

冰原池的池水渐渐开始沸腾。

水汽氤氲里,隐隐可见两道人影,冰元力与雷元力交织,渐渐合成一个圆,这圆一张一翕,似是会呼吸。

十日忽忽而过。

郑菀睁开眼睛:

“崔望,我……”后期了。

可身前男子却已经没头没脑地吻了下来。

吻雨点一般落下,自她眉间、鼻头,又落到她的唇珠,他贪婪地吮吃着,郑菀吃痛,捶他,孰料却像是激起了他的凶性。

崔望将十指嵌入她的手指,迫她正面对着她,抵她在池边:“莫动。”

冰泉已不再是一片冰泉,清冽的池水清晰地照出一双人影。

他们肱骨交叠,交颈缠绵,紫色长袍与白色裙衫在荡漾的池水里忽而交汇,又忽而分开,池水一荡一荡,溅湿了池边荡下的长毯一角。

有时浪起大一些,便不单单只是一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