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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九重天里,最低的,则是第一重天维摩天,便如这些守台仙士,小道成仙,没旁的去处,只能依附在各家仙府做个外围跑杂的,统称为——“仙沫”。

仙沫在九重天里,便如蝼蚁一般。

仙界的一块瓦片砸下来,能砸到一堆儿,既不起眼,又不值钱。

王五捉牌,打了个杠上开花,才悻悻道:

“如意天和青云天几率虽然小,但还有机会实现,这大自在天——”

“——他-妈没门!”

“你也知道?”

那人一顿笑,一推桥牌,“清一色,胡了!”

“行了行了,什么如意天、青云天、罗浮天,我也不求这些上重天的,随便来个什么都成,好歹开个张。”

另一个稍清秀些的,无奈道。

仙界升仙台遍布各处,统共九九八十一个。

各升仙台都连着许多大界、小界,阙云升仙台是里边最偏僻的,连的大界小界,物资也不算丰饶,从前接到的,也大都是小道成仙,近五千年,更是压根没来人。

这人话一出,王五和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点头:

“是极,来个仙沫儿也成,虽说只有十块仙石,可蚊子腿儿,也是肉啊。”

光靠着驻守升仙台那点子薪饷,可什么都干不成。

做了神仙才知道,神仙也发愁。

几人一顿话完,正要重新和牌,升仙台上一阵电闪雷鸣,云蒸霞蔚——

无数气浪轰隆隆荡开,将桥牌台子整个儿掀开,桥牌在瞬间被轰为齑粉。

几个仙沫儿只来得及往外跃,直到跃到千丈方圆,才惊魂未定地用仙识往回看:

但见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整一片雾蒙蒙,阙云台已经看不见了。

“这……是有人登仙了?!”

“登个鬼仙啊,你哪回见登仙有这般大动静?前阵子那碧落台升第六天的大罗金仙,也才十二金雷云,这——你数数,这多少雷了?上百个都不止了,云都快把天遮住了。”

“那、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位仙沫儿面面相觑,谁也对面前情况说不上来。

要说如今固若金汤的上下九重天,有什么恶势力会看上这要什么没什么的阙云台,还弄出这般大的动静,他们谁也不信——

隔壁碧落台油水可大多了,地理位置也要紧。

“不行,还是得往上报,说不得是哪个魔仙偏生就喜欢……咱们这样的?”

王五一颗心砰砰乱跳,赶忙拿出传信仙符,往上头递信。

其余人亦是一脸戚戚然,这等声势,可是前所未有,可不是他们几个仙沫儿能兜住的。

不过须臾,平时贫瘠得压根连鸟都不稀得路过的阙云台上空,突然来了九位金仙——

这九位金仙,可是这仙界九重天九大仙府对外的窗口。

每一重天,都有这九大仙府的势力,而每一仙府,都对应着九重天某一先天道,据闻仙府之仙主,更是那第九重天高高在上的九位先天道主。

几位仙沫儿敬仰地看着半空突然而至的九位金仙,却发觉,这九位金仙面上神色越来越凝重,竟似是……风雨欲来。

仙沫儿本事不济,但底层的磨炼,让他们早就学会了看仙脸色。

连王五在内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看来这回的祸事……不小啊。

仙沫儿看不明白眼前是何情况,金仙却能隐约看见登仙台中央被烟云、雷罡笼罩着的一对儿男女。

一剑一佩,一白衣飘飘,一红衣妩媚,清冷与热烈相和,两人配合无间,竟然将遮天蔽日的雷云挡了下来。

“这是九重天劫?!九九八十一……”

“不,不对——”

其中一位女金仙摇头,她心细些,一眼便发觉了其中不同,纤手在空中一招,不一会,竟招来一位鹤发鸡皮的老者。

这老者一来,不独那仙沫儿一呆,连金仙们也都愣住了,这可是第八重天青云天出了名的“镜通使”。

而“镜通使”的出现,才是个开头。

仙沫儿看着平时暌违一面、只能在传说中见到的八重天仙使,像萝卜白菜一样出现,而最后——

竟然出现了九位……

“仙主?!”

他们异口同声道。

仙主们没有以幻象遮掩,面貌与通天塔内挂着的画像一般无二——

仙沫儿们自然不会认为他们是假的。

先天道主们的一举一动都暗合天道,让人见之神迷,隐隐生出一种感觉:就是他们了。

“真的是仙主!”

王五声音都变了。

……仙主们怎会来此?!

仙沫儿们面面相觑,谁也想不明白,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挂在通天塔壁上的九大仙府之主,为何会来到这么个贫瘠无聊的阙云台,且个个眉头紧锁、眼含……紧张?

仙沫儿们怀疑自己看错了。

王五下意识随着仙主们的视线往回看,但见方才还云蒸雾蔚的登仙台上,已经隐隐能瞧见两道人影。

男子挺拔若修竹,女子袅娜似杨柳,一白一红,于云中,比那神仙中人,还似神仙中人。

雷云散去,天朗气清。

登仙台上,暴戾的烟云一扫而空。登仙台外,以九大仙主为首,层层叠叠围了无数上重天仙人。

他们齐齐看向阙云台,确切地说,是看着台上相携而立的一对璧人。

仙沫儿们似懂非懂,隐约觉得:

要变天了。

而郑菀挽着崔望的胳膊,莫名其妙地看着台下:

“望郎,怎么了?”

九大仙主们不约而同地哈哈一笑:

“看来,我第九重天,终于又多出了两位小友了!”

“是极,是极,整天看着你们这些老脸,日子过得也忒无趣了!”

“去,打个招呼!”

九位仙主们齐齐召唤,九道流光凭空闪现。

崔望空着的那只手轻轻一拂,鸿羽流光剑在空中发出一阵骄鸣,骄鸣——

“嗡——”

“嗡——”

“嗡——”

郑菀指尖弹过半空,凤珑羽翼一振,仰天长啸——

“锵——”

“锵——”

“锵——”

剑鸣、凤唳,与九位先天道主随身仙器之鸣汇成一线——

巨大的声浪上攀云霄,直冲九重天。

九重天外,十二声钟磬长鸣——

“咚——”

“咚——”

“咚——”

仙界皆知,这是第九重天,对两位新晋登仙之人的认可。

“恭喜第九重天,再迎二位道主!”

仙沫儿们齐齐垂躬作揖,声震寰宇。

“恭喜第九重天,再迎二位道主!”

金仙们齐齐垂躬作揖,声震寰宇。

“恭喜第九重天,再迎二位道主!”

通使们齐齐垂躬作揖,声震寰宇。

九大仙主们抚掌大笑而去。

郑菀和崔望,在登仙当日,直入第九重天,得大自在天,成大乘仙。

自此后,在仙界,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177章、番外(三)

第九重天,自郑菀和崔望到后, 也才住了十一仙——

生活在第九重天上的仙主们, 在对新来的两位小友新鲜了一阵后, 发觉日子比从前更难过了。

他们都是孤家寡仙——

当然, 也有那风流的仙主,会去下重天撩些小仙们,纳妾、纳夫侍, 可那些小仙们仙力低微,通通上不了第九重天。

原本,这日子大家都这么过, 也就比较不出好坏。

可新来的一对儿,居然是道侣,还是如胶似漆、锤打都不散的道侣!

前脚才邀离微道主去喝酒,后脚离微道主便要将他那娇滴滴的道侣当挂件一样带上——

道侣眼睛一瞪,离微道主便只敢沾个酒盅边儿。

要说些男人之间的荤话,离微道主又闭紧嘴当个蚌壳, 只偶尔会说上两句:

“我家菀菀自是极好的。”

抑或,有那女仙主邀尽欢道主去赏花,尽欢道主也会将她那道侣拴上,明明是赏花, 赏着赏着,那女仙主就落了单,再找到人——

哦,那一对儿正插着花, 你侬我侬了。

于是,半年后,九位仙主单独抛开那对儿丧天良的道侣,齐齐聚在一块,集思广益,想要打破现在的僵局。

分裂感情?

分了,没分成。

那俩就是现成的一对儿磁石,谁来都分不开。

那便只能再造个乐子。

“不如……让他们生个孩儿?”

仙主们在别界虽会纳妾、纳夫侍,但因规则之力的存在,是无法留后的,勉强留了,那孩子的人生也会凄惨无比,堪比人间小白菜。

活了亿万年了,看厌了彼此的老脸,突然想起,若这一潭死水的第九重天,能有个活泼伶俐的小娃娃玩儿,这些老怪物们不约而同地对生活有了期待。

“都先天道主了,要留后……难了吧?”

修士从人到仙,本是逆天,修为越高,越难留后,到先天道主,基本上能留后的希望几乎寥寥无几。

“暧,有了!”

活了亿万年的老怪物,若当真强烈希望做成一件事儿,便会不计代价去做。

于是,九重仙府之仙发现,仙主们都想生孩子想疯了。

他们放着许多除魔卫道的正事不干,锲而不舍地从各处捣鼓生子偏方不说,还命令下属仙府们也四处淘换——

终于,一千年后,第九重天唯一一对儿道侣有了第一个男娃娃,崔漓。

崔漓是个不太像娃娃的娃娃。

他缔结了第九重天两位先天道主之精血,落地便是大罗金仙修为,可性子却谁也不像。

既不像他那花样迭出的娘,也不像那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冷清爹,稳重得跟个老头子一般。

若不是那张脸完全结合了父母的优点,漂亮得惊人,郑菀险些怀疑,自己孩子给人中途掉包了。

《崔漓日记》

一、

我有个透明的总喜欢将自己淋得湿湿的老祖宗。

老祖宗喜欢叫我崽崽,虽然我不太喜欢——

不过,随他去吧,崽崽都三岁了,是大孩子了,就应该学会包容一切不开心的事。

(今天阿耶又将崽崽的奶糖没收了,生!气!)

崽崽有个全仙界最漂亮最漂亮的阿娘。(阿娘说,这句话一定要写,不然她就要哭给崽崽看,崽崽不喜欢阿娘哭,阿娘一哭阿耶就会打崽崽屁股,崽崽屁股痛痛还没好呢。)

崽崽还有个全世界最凶最凶的阿耶,阿耶每次看崽崽的时候,都是他要揍崽崽的时候(请问阿耶,下次可以轻点吗?)

综上所述,崽崽活得不快乐。

崽崽要离家出走!

不过,如果阿耶能少打一点儿崽崽屁股,让崽崽多吃一颗糖,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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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字批注

(离微仙主章)

1、你阿娘确实是全世界最美的阿娘,这毋庸置疑。

2、你上门牙蛀了两颗,下门牙蛀了一颗,牙齿嚯了一个大洞,以后不仅奶糖不能吃,糕点、甜食一律不许吃。

3、离家出走前,你可爱的屁股恐怕还要挨一顿揍。

另外,你藏着的仙石,我已全部取走,助,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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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漓第一次离家出走,卒。

第178章、番外(五)

(三)

崔小漓六岁时,成功地拥有了一个妹妹。

妹妹皮肤雪白, 眼睛大大, 睫毛长长, 长得跟阿娘简直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然后,崔小漓难过地发现,他再也不是所有人的小宝贝了。

小宝贝变成了他那个蠢蠢的、只会吮指头的妹妹了——虽然妹妹很可爱很可爱。

他将他的难过写在了日记里。

“今天, 崽崽很难过很难过,晚饭时,连牛奶鲜花饼都觉得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