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宋夜不由的莞尔。

男子的目光恰好在此时睨一眼他,道:“你,很欣赏她。”

那一眼像万年寒冰散发出的寒气,宋夜来不及敛起面上的笑意,浑身不由一颤道:“是。”又在心中懊恼的道:“该死,那女子,让他走神了。”脸上在瞬间露出的悚然表情,让人觉得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男子的表情再度漠然,遗憾,即便他面孔上是没有表情的表情,他还是美得让人过目难忘,浑身散发出的高贵、优雅,能让见到他的人在瞬间的窒息。

“三年了。”男子低沉的自语,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又像陈述给一边的宋夜听。宋夜也很给他面子,自然的绷紧身体,等待着男子的下一句话。

男子沉默再沉默后,终于放下那支平凡的玉笔,就在那堪称完美的手离开的一瞬间,玉笔闪现它原有的光彩。

宋夜终于明白,为什么像他这样能让女人心跳不已的男人,只要站在男子的面前,便沦落为传统的管家形象,原因,眼前的男子不是人,是神,完美得跟神一样无可挑剔。所以再完美的物与事,在男子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男子的眼眸暗沉,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那一角天空,有着无边的吸引力,道:“三年,该长大了,我要见她。”

宋夜心中一动,把男子的话窜起来,还有这三年所发生的事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男子在培养一枚棋子,他是在等她长大,不,是强大。

至于位置,他猜不到!

003、吃人的鱼

日薄西天,只余下满天的火烧云,从形到色彩,瞬间千变万化。

良园深处的荷花池边,是一幢两层高的小楼,琉璃瓦映着火烧云的色彩,极尽的金碧辉煌,内中的装饰舒适雅致,完全没有前园的荒凉感。

二楼的厢房内,柔软华丽的厚毯上,女子满头青丝随意的飘在身后,赤足立在窗前,目光没有落在窗外的美景,而是落在窗台上,一个巨大的水晶缸内。

几尾体型偏扁的,拥有墨绿色鱼背,浅绿色鱼体,火红色腹部的鱼,正在水晶缸内悠哉的漫游,偶尔张开口,露出锐利的三角牙,看着让人心惊胆战。

女子把一块不小的肉被抛入水晶缸内,眼睛则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的看着水晶缸内,只见那几条鱼凶猛的冲过来,迅速的撕咬抢食着肉块。

肉块几乎是在一眨眼间被抢食干净,那块肉,似乎还不能满足它们,几条鱼略停顿片刻,其中几条比较强壮的鱼,不约而同的攻向一尾体型偏小的鱼,不消片刻只剩下一副骨架。

“啊”突然一声惊叫从房间的另一角传来,原来厢房内还站着一名丫环,大概有十七八岁,大大的眼睛,长相十分的俏丽。看到水晶缸内的一幕,震惊得不由的缩起脖子,颤着声音问:“小姐,这是什么鱼,好凶狠,连同类都吃,会不会咬人。”

“会。”女子果断的应着,缓缓的转过脸上时,唇边、眼内都含着笑,淡淡的看一眼丫环,天真的道:“寻兰姐姐不用害怕,它们没吃饱,所以会比较凶,吃饱了,自然不会凶。”

声音很干净,很单纯,是那种完全没有心机的干净和单纯。

给人的感觉,她还是一个天真孩子。

十三岁,是一个很尴尬的年龄,当孩子太大,当女人太小。

只是女子无瑕顾及这些,她此时的心思都在鱼上。

寻兰浑身猛震一下,明明是安慰的话,可是听着,总让她十分的不安,所以听完自家主子的话后,寻兰不仅没有安下心,眼内的悚然反而又再添一分。

惊惧的看着水晶缸,心中暗道:“这几条鱼也太能吃,方才那一块肉就足有一斤,那条鱼也有一斤多,居然还喂不饱它们,最可怕的是,它们还会吃人,万一”

寻兰在担心这些鱼,若是没吃饱会不会跳出来咬人,然后心中一动想,既然吃饱就没事,她还是赶紧喂饱它们,悄悄的看一眼女子,抖着声音道:“小姐,寻兰再去拿一块肉,喂饱它们。”

“不用。”两个字不容质疑。

“是,小姐。”看来是吃饱了。寻兰停下准备迈出的脚步,看着那一缸染得鲜红的血水,心有余悸的道:“小姐,这么可怕的鱼,是从哪里找来的?”

“荷花池。”

“荷花池?”寻兰惊讶的叫出来,脸上随即是后怕的表情。

“荷花池,有问题吗?”女子优雅的转过身体,眯起眼眸看着嘴巴张成O型的寻兰,对寻兰吃惊的叫声,略有不满的淡下笑容。

即便如此,她此时看起来仍然是那么的笑容可掬,眼眸像是很快乐的眯成新月,脸上的笑容很甜,但甜得恰到好处,绝不会是腻死人的那种甜,让人看着舒心,就像是看到花开。

映日哥哥曾经说过:“笑,有五味,甜酸苦辣辛,总要有一种合适的味道属于自己,月儿适合甜,笑起来像漫山遍野的花都开了一样的甜。”

只是,映日哥哥伴着父亲大人,静静的躺在黑黑的地下三年了,而害死他们的人,正是现在这个身份的亲生父亲,水月皇朝的兵马大元帅--雪长生。

用了三年的时间布局,一切准备就绪,她送给雪府的大礼,足够让雪府死上好几百回。

元帅、公主、首富、太子妃,真是满门显贵,呵呵,可惜她会一点一点的夺走、毁掉,让他们像夜府一样,一夕间变得一无所有,也让他们尝尝这种切肤之痛。

寻兰看着主子甜甜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主子脸上的笑容很甜,看着很舒服,但是脖子上,总像是有一把刀在架着,随时会夺走她的小命。

自从入了丞相府后,小姐就变了,跟传闻中有些不一样。

即便她看起来仍然很天真、很单纯,甚至可以说是不食人间烟火,可是她怕她,特别是她的手段。

如今,害怕也没有用,谁自己当初为了钱,顶替了原来的丫环,只好认命了。

这鱼,是今天突然出现的天黑前,不知道又是哪一个女人要倒霉?

目光中有一些期待,恐怕连寻兰自己都没有发现。

004、肚里有了

“叮叮”

寻兰完全忘记回答女子的问题,直到珠帘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才从恐惧中番醒过来。

只见一道纤柔的身影走进来,直走到女子面前,盈盈的屈膝施礼道:“月主子,永王府的珞郡主、尚书府的杜小姐在门外要求见主子。”自始至终,没有看一眼水晶缸,空气中的腥臭味对她完全没有影响。

女子抬眸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堆起甜甜的笑道:“忆霖姐姐,你看看月儿养的鱼。”略顿一下,眼眸睁得大大,目光锁定那名叫忆霖的侍女,用近似撒娇的道:“它们饿坏了。”

“是,主子。”忆霖冷冷的应着,挥一下手,连动作都是冷的,可是却马上有两名小丫环出现在厢房内,把水晶缸抬走。

听到自家主子答非所问的话,寻兰有点摸不着边,不由的发起愣。

忆霖看着正在发愣的寻兰,不满的皱起眉头,语气很不耐烦的道:“寻兰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替主子梳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出什么要样的丫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小姐,忆霖太过份。”寻兰跺着脚叫起来,女子一笑置之,她当然明白,忆霖口中的主子指的并非自己,而是另有其人。不过忆霖不耐烦的态度,更让人相信,她无愧于水月皇朝第一蠢的封号。

寻兰是现在这个身份原来的丫环,原本还担心她会认出来,后来才发现她根本不认识雪冰凝,调查才知道,原来的丫环怕死一早开溜了,现在这个是顶包的,夜映月也就高枕无忧。这个丫头也确实是比较蠢,不然怎么会随她进丞相府。当初留下她不过是为了多了解那府上的事情。事情办成后,该消失的还是要消失。

“雪冰凝,贱人,给本郡主滚出来。”

寻兰刚替女子梳好妆,便从外面传来一把尖锐的声音,一紧张手中的梳子掉在地上。

雪冰凝,贱人,确实会滚出去。

听到这样的侮辱的话,女子无所谓的一笑。

因为,她不是水月皇朝的雪冰凝,是天圣皇朝的夜映月,所以她只会很高贵、很雍雅的走出去。

夜映月对着镜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得身后的寻兰面色刹白,手中的梳子再次跌落,才站起来缓缓的朝外面走。

荷花池中央的凉亭,仅有一道曲栏相连,亭子中坐着两名女子,蓝色春水长裙的女子是永王府的郡主水珞璎,藕色锦锻绣花长裙的是尚书府小姐杜锦瑶。

水珞璎外表端庄大方,此时正细细的打量着四周,像是在欣赏满池盛放的荷花,听到杜锦瑶的话,眼中露出一抹讥讽,煽风点火地说:“杜小姐,雪家大小姐可是太子妃,你还是注意点,不要再给你姐姐添麻烦。”

杜锦瑶虽是文人之后,身上却偏透着一股英气,不耐烦的喝着茶,听到水珞璎的话,心里不由的冒火,她姐姐杜锦琼本来与太子相好,皇上偏偏把雪飞舞指给太子,姐姐只争得一侧妃的名份,心里早就有意要替姐姐出头。

雪飞舞毕竟是太子妃,她有心无力,但是雪冰凝那个蠢女,她一定能玩死。玩死雪冰凝夺得丞相夫人的位置,丞相府与尚书府联成一家,这样朝堂上就是她爹的天下,更何况姐姐现在怀有龙种了,到时区区一个雪飞舞算什么东西。

杜锦瑶满脸不屑,唇边露出一抹恶毒的笑容:“雪飞舞是太子妃又如何,不会下蛋的母鸡早晚会被杀掉。”

现在先解决这个小的,然后杜锦瑶瞟一眼水珞璎,眼中有几分得意,皇后娘娘是她的姑姑,一定会帮她得丞相夫人的位置,替父亲取得丞相府的力量,爹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想到这里,那男子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娇红。

“杜小姐,太子妃再怎么说也是皇上亲点,你再口出狂言,休怪我不客气。”水珞璎厉声正言的斥责起来,眼内却暗藏着一抹得意,心中暗道:“杜锦瑶,果然是一个蠢货,正在帮本郡主除掉雪冰凝。”丞相夫人是她的,只有她这样高贵的出身才配得上他。

两人各怀心思,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曲栏的转角处,悄然出现的两抹身影,正冷眼的看一着她们这一出借刀杀人的把戏。

寻兰站在夜映月身边,愤愤不平的说“二小姐,这杜小姐太嚣张,回头告诉大小姐去。”

“嗯哪。”

夜映月用鼻子的应一声,听着两个女子的对话心中一冷,终于很真实的体会到一句话现场版会叫的狗不咬人,杜锦瑶就是那只会叫的狗,真正的厉害角色是这个水珞璎,还没有见上面,便急着要借刀除掉她。

这丞相夫人的位置,还是真是个香饽饽,明知那主是魔鬼,竟然还有那么多的女人不怕死的抢夺,要知道表面上这些女人是死在她手上,实则都是那主派人暗里下的手。

那主真够狠的,明着是宠她,暗里却为她竖敌,不知道有多少死了女儿的人家,准备着要她的小命。

不过没关系,她也经常会给他制造一些麻烦,比喻说今天的红衣女子,此时已经被送回到侍郎府,女儿好好的出门,送回时却少了一个鼻子,确实让侍郎大人心里很平。

“嗤”

杜锦瑶听到水珞璎的话,从鼻子里冷笑起来,永王也是手握兵权,明明一门的武夫,偏装出一副名门淑女样,含讥带讽的道:“珞郡主,整天装模作样,你累不累啊,在本小姐面前就收起吧,没的让人作呕。”

“杜锦瑶,你”被人揭穿老底的水珞璎,正想开口回出却让一道软甜甜的声音打断,夜映月扶着寻兰已经走到杜锦瑶身边,对着她甜甜的笑着道:“郡主姐姐,你想作呕,莫非是肚里有了”

005、打起来了

“雪冰凝,不要乱说。”

“蠢货闭嘴,不要乱叫。”

听到夜映月不靠谱,却很有杀伤力的话,不等她说完水珞璎、杜锦瑶立即跳起来大叫。可惜还是太迟了,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已经出现在曲栏的另一头,听到这一则爆炸性的的消息,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

众女脸上笑里藏刀的表情,手上的动作是绞着绣帕,夜映月“有了”两个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她们心里,不拔不舒服。

“贱人,我是杜锦瑶,不是水珞璎。”若是没有前面那一堆女人,杜锦瑶怕是恨不得立即拍飞雪冰凝。

夜映月一脸的无辜的道:“哦,听说尚书是文官,很斯文的,所以看到姐姐,我以为是郡主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我弄错是杜小姐有了。”

看着慌得手足无措,语无论次的夜映月,眼中的水要挤出来,像极错事的孩子。

除凉亭中两名傲气十足的女子外,众女嘴角无不抽搐起来,他们可都是这张天真、无邪、甜美面孔下的幸存者。

不容易啊!众女不由的感慨万千。

至今都没想明白,他们当初是怎么侥幸活下来的,或许是女子一时兴起。

“雪冰凝贱人,住口,谁有了?”杜锦瑶被气得话都不说不出来,连指着夜映月的手指也在发抖,恨不得撕了夜映月的嘴。

夜映月的话中,表面上是在道歉,暗里是讽刺杜锦瑶野蛮、没教养,她当然气得想杀人,偏偏夜映月一脸的无辜,让她不能挑错。

“杜小姐,是你有了。”夜映月用孩子特有的天真大声回答,反正贱人是叫雪冰凝,不是叫她夜映月,她犯不着生气。

“闭嘴,贱人。”杜锦瑶气得跺起脚。

杜锦瑶一口一个贱人,听得那些女人们不约而同的得瑟一下,那女子说过丞相府是文明的象征,连杀人都要文明,是绝对不能说粗口的,否则众女动下一舌头,幸好还在。

“雪冰凝,不管本小姐是不是有了,皇后娘娘的手喻在此,丞相夫人我当定,你最好识相点马上消失,不然要你好看。”夜映月的天真让杜锦瑶无话可驳,只得把最后的杀手锏抬出来,说完从从袖中拿出一块明黄的绢抖开,鲜红的宝鉴隐约可见。

比起杜锦瑶,水珞璎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因为夜映月话不仅骂了杜锦瑶,还暗指她故作淑女姿态,装模作样,这可是她的一块心病。

她虽然出身皇室,父亲却手掌兵权,她从小被逼习武,天生一种男儿气慨,平常习惯有些散漫,偏偏那丞相大人又是流水般清澈的人物,她不得不努力把自己伪装成淑女,但无论她怎么作淑女的打扮,身上总有一股不协调的东西,让人感觉不伦不类。

夜映月这么的一提,也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心中便生出一把火,但此时人多嘴杂有火也只能憋着,手中的绣帕都快要绞烂掉,勒得手指发红。听到杜锦瑶抬出皇后娘娘,心中的火就像找到一个点,一下子烧红。

哼,此时水珞璎正气头上,顾不得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嚣张的道:“丞相夫人,哼!”目光不屑的睨一眼身边的杜锦瑶,道:“发你的春秋大梦,皇后娘娘的手喻算什么,本郡主有太后她老人家的手喻,你算什么东西。”

太后是她亲祖母,对她这个孙女的终身幸福是很上心的,说完是一脸的得意,也抖出一块明黄绢子,鲜红宝鉴同样的隐约可见。

夜映月心中偷笑一下,连皇后、太后都搬出来,她可不会无聊到把皇上搬出来,只闻她软绵绵的声音好奇的问:“是皇后娘娘大,还是太后她老人家大?”想想后又被充一句:“应该是太后比较大。”

众人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杜锦瑶更是大叫起来:“住口,皇后才是现在的后宫之首,当然是皇后比较大。”水珞璎毫无形象的叫起来:“放屁,太后是当今皇上的亲生母亲,就连皇上都要听太后的话,更别说是皇后。再说本郡主出身皇室,父王是大元帅”

“我爹是户部尚书,永王出征离不开他,惹得本小姐不高兴”杜锦瑶抢着说,说到这里突然用手捂着嘴,目光缓缓的转到水珞璎身上。

此时水珞璎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杜锦瑶:“若得杜小姐不高兴,会怎么样?”

以公报私,这是水月皇朝的大禁忌,罪比歁君,一旦被发现,可不是断头就解决的问题,而是满门都要处以极刑,甚至连加入皇室玉碟的亲人也不能逃脱处罚。

夜映月静静站在旁边,正瞪大眼睛的看着二人争吵,一脸的天真好奇。忆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她的身后,不由的会心一笑,这丫头是来保护她的,真是太过小心了,不过心里却是甜的。

“说啊,怎么哑吧了?有种再说一遍。”水珞璎得理不饶人,步步逼近,目光逼视着杜锦瑶。

面对着水珞璎的咄咄逼人的眼神,杜锦瑶心一慌猛然用力一推,水珞璎被她推到一边,正好撞在凉亭的柱子上,手臂一麻,黄绢突然掉落出凉亭外面,正落在荷花池中的荷叶上。

看着荷叶上的黄绢,随时都丢入水中,水珞璎咬牙切齿的道:“杜锦瑶,你故意的。”那是她求太后求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得到,太后不会给她第二次,想到梦想要破灭,便用力的的一挥手,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杜锦瑶脸上。

水珞璎毕竟是练家子的,一巴掌打下去,杜锦瑶整个人都飞出一边去,差点跌入池中,身体摇晃两下好不容易稳住,人是没掉黄绢却竟脱手掉入池中,不由的回头狠狠的瞪一眼水珞璎。

杜锦瑶捂着脸,狠狠的看着水珞璎,特别是皇后的手喻掉入池中,心中更愤恨不已,不顾一切的冲过去道:“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真的一拳正打在水珞璎的胸口上,连杜锦瑶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不由的一愣神。

006、要起风啦

此时水珞璎因为太后的手喻掉入荷花池中,随时可能落入水中,心中又急又怒,还莫名其妙被杜锦瑶打了一拳,不由的火冒三丈,抬起脚用力一踢,把杜锦瑶踢飞撞在柱子上,差点掉入水中。

杜锦瑶稳住身体看着一眼池中,幸好此时五六月,荷叶正茂,皇后的手喻也没有落入水中,悬着的心不由的入下来。瞪着水珞璎面上露出狠色,从小到大别说是打,就是大声喝斥也没有,当然受不了这个委屈:“水珞璎,丞相府有你没我,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说完便一对的冲过去,水珞璎也不客气挥出拳头,二人你一拳我一掌,你抓一把我踩一脚有来有往的,打得难舍难分。

夜映月睁大眼眸,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怯弱靠近两步的劝道:“两位姐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谁当丞相夫人都一样。”眼角边真的滴出两滴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闭嘴,蠢货。”

“混蛋,滚开。”

杜锦瑶大叫一声,水珞璎则用手臂用力一挥,夜映月整个人跌倒出一边,眼是的泪水哗一下涌出来,虚弱的趴在地上低低的抽泣着,口中还可怜兮兮的叫着:“两位姐姐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姐妹们快分开他们。”

夜映月嘴上着心中比谁都清楚,绝对不会有人站出来的。水珞璎、杜锦瑶,一个是王府的郡主,一个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身份显赫,本就是众女的威胁,巴不得二人自残至死,怎么可能站出来劝架。

果然那些女人们虚应着,却没有一个真的站出来,倒是夜映月突然倒地,吓了寻兰一跳,连忙把她抱起来,担心得哭喊着叫道:“二小姐,二小姐,有没有摔伤,哪里痛。”

忆霖站在夜映月身后,看到这一幕嘴角也不由的抽搐两下,就算她都可能会摔伤,但夜映月绝对不会摔伤。

夜映月虚弱的扶着寻兰,爬两下跌三下的终于站起来,满脸水的看着眼前抱打成一团的二人,眼中无法抵制的露出一抹笑意。

女人打架,最后总是狼狈的拧成一团,水珞璎、杜锦瑶此时衣衫散乱,披头散发,脸上还有伤,那还有一点郡主和尚书小姐的样,跟疯子差不多。若不是夜映月自制力极好,早就放声笑出来了。

旁边的众女看得直想发笑,但是夜映月一记眼神扫过,全都噤若寒蝉,就算肚里笑得抽筋,面上也绝不敢表露出一丁半点的笑意。

此时水珞璎正杜锦瑶紧紧抱着,有武功也施展不出。那杜锦瑶明知自己武功不及出身将门的水珞璎,死死的抱着水珞璎不放,张开口用力的咬在对方的手臂上。

“啊”水珞璎一声惨叫,另一只手用力的一扯,杜锦瑶也发出一声见鬼一样的惨叫,众女被二人这么一叫,几乎魂都被吓跑,好不容易回神才发现,水珞璎手上多了一束头,头发的另一端还滴着血。

杜锦瑶此时痛得倒在地上直打滚,水珞璎捂着手臂,面色也苍白的吓人,夜映月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面色白得像雪一样,连话也不会说,还是寻兰大声哭喊着对忆霖说:“忆霖,要出人命了,快把管家叫来,让他劝劝。”

忆霖看一眼夜映月,飞快的离开凉亭,夜映月瞟一眼隐在暮色中蓝色身影,事实两人大打出手的声音,早就惊动宋夜,而他却一直在暗中窥视着,不由的嘴角冷笑一下,用还带着奶气的童音,声衰力竭的叫道:“两位姐姐,不好啦,要起风啦。”

什么?起风了。那就是说他们的手喻随时会掉入水中,两人不由的一顿,黄绢上的墨迹经水是会化开的,没有这一道手喻她们在丞相府,就会跟别的女人一样,连名份都没有,什么也不是,还有可能连小命也保不住。

听到夜映月这么一叫,心中除了害怕什么都没有,想都没想便各自施轻功跃入荷花池中,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宋夜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闻中到两声水响后,只好飞快的离开良园,起码要制造一个不在场的现象。

荷花池中一阵惊天动地,惨厉的叫声震上云宵,寻兰啪一声软倒在地上,终于明白为什么忆霖说珞郡主和杜小姐求见时,自家小姐会说:“它们饿坏了。”那些会吃人的鱼是小姐养在荷花池中,小姐是要用他们二人来喂鱼。

寻兰回头看着自家的主子,脸上满是疑问,听着惨绝人寰的叫声,想着那些鱼凶猛撕咬的画面,终于晕死过去。其他的女人们看着直想发呕,可是没有女子的话,别说是作呕,连晕过去也不敢。

不消一刻钟,惨叫声消失无遗,除了空气中的腥味,没有人会看出这里曾经出了两条人命。

夜映月慢悠悠的拿出一块纯白的绣帕,动作优雅拭净脸上的泪,露出一张冷艳绝色面孔,眸光淡淡的看着愣成石像的女人们,声音淡静如池水:“日后,无论是何人问起,把你们看到的,一字不漏的告诉问话人。”

007、玩笑而已

捧月楼,一个很宠溺的名字。

夜映月抬头看牌匾上三个字,勾唇一笑,无所谓的说:“中间有个‘月’字,我喜欢,搬吧。”

丞相府的人办事效率不是一般高,连她都挑不出毛病,刚死人不到一个时辰,她便能搬进新房子,还是在那主的旁边,开玩笑的说:“丞相大人这是特意的,给我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吗?那西苑的女人们岂不是要嫉妒死了。”

宋夜一阵嘴角抽搐,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可一点没有听出来,语气中反倒像是有些不情愿,却堆笑着说:“夫人喜欢就好。”

夜映月微微昂起头,像是在看天上的星云,实则是看着旁边比捧月楼高出一半的主楼,小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天真笑容:“床,一定很舒服。”

听到夜映月不着边际的话,宋夜不由的诽腹道:“说什么中间有个‘月’字,她也太狂了,这幢小楼的奢华是良园根本无法比的,就算给住神仙住也不为过。”下一刻夜映月的话,差点让他气绝身亡。

夜映月转过身睇一眼旁边的宋夜,戏谑的道:“想不到,偶尔死死人也有好处,不仅能住新房子,还能靠那主更近一点,我做了一个好榜样。”早死早超生,死死更有利于身心健康,当然死的要是别人。

满意的看着宋夜快要气死的表情,夜映月轻快的连蹦带跳的走入捧月楼,然后一个回头,正好看到宋夜的眉头习惯的一皱,语气略不满的说:“宋管家,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占了你的阁楼吗?”

宋夜没想到夜映月会突然回头,有点无措的看着夜映月,一时没注意到夜映月的话中有话,忆霖虽然冷着脸,却很识趣的接话:“丞相大人真是精力旺盛,西苑的女人居然还能满足。”说完,目光上下扫一眼宋夜,得瑟一下退到夜映月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