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扬公子客气了。”

夜映月淡淡的应道,想必眼前的情况他也清楚,不然也不会有此一举,目光再次回到箭头上愉悦的道:“寻兰,奉茶,等等。”

周公子的已是满头冷汗,周三小姐则静静趴在舺板上,夜映月对着寻兰一笑道:“你还差一脚没有踢,踢完再奉茶。”语气像是吃饭一定要有筷子一样,少踢一脚绝对不行,同时也表明颂扬公子在她心中的地位,不是那么的重要。

“小姐。”寻兰立即吃惊叫起来,众人一滞,这样的主子真是千古一绝。

见夜映月不为所动,寻兰只好硬着头皮不轻不重的踢一脚,便飞一样的冲入船舱中,夜映月才露出甜甜一笑道:“在压迫下强逼出来的潜能,是无穷无尽的。”

墨颂扬与雪漫天站在一起,听到她的话都不由唇角上翘,墨颂扬湛蓝的眼眸流转生波,目光落落大方的打量着夜映月道:“姑娘拿弓弩的姿势,让颂扬想到了一故人。”

夜映月黛眉一挑,弓弩原本在这片大陆没有,是她嫌原来的弓箭太费力,就地取材的按着那时空的弓弩改造而成,威力虽然不及二十一世纪的机械弓弩,绝对比这个时空原有的强。

这种弓弩当初只做了两把,用的是他们兄妹二人名字命名,现在月弓她手中,另一把日弓原本在映日哥哥手中,只是哥哥战亡后,那把弓弩也随之失去了踪影。

墨颂扬与其是说她的姿势很像某位故人,其实是说她的弓弩他曾经相识,因为映日哥哥确实在她面前提起过此人,也就是他们之间有过交集,可能见日弓。即便如此也没什么,她是雪家的二小姐,当今丞相夫人是铁一样的事实,一把弓弩改变不了什么。

雪漫天没想到墨颂扬会对夜映月射箭的姿势感兴趣,不过经他一提倒也留意起来,目光也跟着投下:“颂扬公子,这是舍妹,会点拳脚功夫,让颂扬公子见笑了。”

“原来是雪二小姐,颂扬失礼了。”

墨颂扬不是水月皇朝的人,对雪漫天的两个妹妹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其一是太子妃,对眼前的女孩并不太了解,从年龄来看,眼前的女孩应该是雪家二小姐。湛蓝的眼眸中除了有些失望流动,并没有太多震惊。

但是周家兄妹不同,听到雪漫天的话后,身子都软了。雪漫天的小妹妹,雪家二小姐,不就是当今的丞相夫人--雪冰凝。那个水月皇朝第一蠢,没想到今天竟然撞在她的手中,难怪雪漫天说连他也要靠后,因为得罪她就等于得罪了丞相大人,那个可怕得像地狱魔鬼一样的男人。

周三小姐更是面色刹白,眼睛恐惧的瞪大,关于雪冰凝虐待丞相府姬妾的事情,朝野中早有传闻,他们周府自然也是略有所知,特别是刘侍郎家的小姐被削掉掉鼻子,此事更是在姐妹圈中传开,原本以为只是传闻,方才见她射杀两名侍卫,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现在倒是全信。

墨颂扬是客自然不能插手这些事情,周家兄妹只能向雪漫天求助,夜映月可不会给他们谁向别人开口求情,扣着机关的玉指一松,箭羽马上逼身周公子的眉心。

024、踢下画舫

“小心。”

“砰”

利箭在快刺入的时候被另一支箭射偏,“砰”的一声,两支箭钉入舺板。画舫上的人此时面色各异,目光盯着那两支箭,内心都为那电光火花间的撞击而震憾不已。

夜映月,早在那一声“小心”响起进,已经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拉开,小小的身体被纳入那一片湖蓝中。

墨颂扬玉一样的手轻抚着夜映月的背部,湛蓝的眼眸正担忧的看着她,魅惑的声音中有着暖暖的温柔,春阳般洒落:“雪姑娘,你没事吧?”

夜映月心有余悸的看向四周,若对方是想她的命,那一箭就足够了。

听到墨颂扬的声音后,淡淡的不安感慢慢平熄,但她还是不习惯陌生人,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不着痕迹的退离道:“我没事,谢颂扬公子关心。”

怀抱中突然一空,疏离客套的语气,墨颂扬心中升出几许失落,为什么?仅一面之缘而已。

湛蓝的眸海中温柔似是滴出的水,声音更加暖得憾心的道:“你没事就好,雪姑娘还是站到漫天公子身边,有哥哥护着总是好的。”

夜映月偷偷的望向雪漫天,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他有没有脸红,只见雪漫天的俊颜上露出些许的不自然。

哥哥,他也配。

抬起头,小脸上漾开浅浅的笑容,很认真的对墨颂扬说:“颂扬公子你说错了,他不是我哥哥,我娘亲只生了我一个”不然哥哥会生气的,这是雪冰凝的心里话。

“凝儿,不要胡说八道。”雪漫天微怒的声音打断夜映月的话,家丑不外扬,目光在夜映月身上停留了片刻,看向墨颂扬时,语气中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抱歉,舍妹不懂事,给颂扬公子添麻烦了,请见谅。”

夜映月脸上的笑容突然隐下,垂下头不说话,唇角换成冷笑,雪漫天的面子算什么,又不是她夜映月的面子。

难道,他不知道解释代表掩饰,多此一举。

而这一幕看在墨颂扬眼里,心中竟隐隐作痛,他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自然明白嫡庶之间的暗争暗斗。但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雪漫天这样对她实在太过分,心中为她暗暗难过。

不过,他是外人,自然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

突然,四周传来一阵惊叹声,夜映月他们连忙看过去,月湖平静的水面上,一道淡紫色身影踏波而至,停在夜映月的画舫雪域前面,盈盈于水面如立平地。

这时,大家终于看清楚,原来是一名侍女打扮妙龄女子,相貌出众,气度不凡,想必其主也是不俗的。

只见她上前道:“紫烟见过漫天公子、颂扬公子、雪二小姐,奉我家主子这命,前来取回箭羽。”语气、神态间自然流露出几分傲慢。

夜映月上前两步,笑容可掬地说“这位姐姐,你的箭就在舺板上,请!”眼眸笑弯成月芽儿的看着对方。

雪漫天、墨颂扬二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忆霖、寻兰不同,他们知道主子笑得越甜的时候出手越狠,因为那射箭之人,还有这女子的傲慢态度,已经得罪了她。

紫烟的面一愣,原本以为对方会亲手捧上,没想到竟然要她亲自取,面上露出一丝不悦,脚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轻盈的跃高三丈,再如落叶飘向雪域。

突然,夜映月一声冷笑:“呵呵,你算什么东西,本姑娘的画舫你不配上。”单凭方才那一箭,便够她要她死上百把次。

最后两个字刚落下,夜映月的弓弩上五箭齐发,五支虽是同时发出,但是它们速度、方向却各不同,分别对准紫烟的五个要害部位。

紫烟闻言暗叫一声:“不好。”目光盯着朝她射过来的五支箭,以她的内力和轻功,无论如何都要挨上一箭,这个小女子真狠。

“嗯!”

听闻紫烟闷哼一声落入水中,众人立即看过去,脸色不由的骇然,箭头完全没入肩头。心中暗暗猜测这女子究竟是何人,如此绝妙箭法,水月皇朝可没几人。

夜映月对着正一脸愤恨的的紫烟笑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一箭我会亲自还给他,让他给我等着。还有,紫烟姐姐,慢走不送,小心水里的鱼会吃人。”

雪漫天完全被震住,这一式五星逐月,以他的内力也只能勉强可以完成,但很难控制好五支箭,总有一支是观赏用的。飞舞的内力比他差一点只能控制三箭,没想到这小丫头竟能轻松的完成,那她的内力岂不是眸海中不由的晦暗不定。

墨颂扬的蓝海中露出一抹赞扬,声音好听得致命的道:“不愧是将门之后,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同时她也很小气,有仇必报。

赞美,夜映月喜欢,对着墨颂扬露出一个甜到入骨的笑容。

见夜映月跟墨颂扬亲近,雪漫天语气淡淡的问:“凝儿,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五星逐月的?”五星逐月是雪家秘技,从不传外人,所以不可能是丞相府的人教她,只能说是她早就会了。

五星逐月,夜映月眉稍轻轻一挑,嫉妒了,笑盈盈的说:“以前爹教的,可惜我只会一点点。”

雪漫天沉默,只会一点点,只是这一点点有多大,只有她雪冰凝知道,淡淡的道:“你这丫头,原来是扮猪吃老虎,骗了天下人。”

是人都听出其中的酸味,只是大家都不好说破,夜映月不屑的说:“我没有,跟你不熟懒得告诉你。”

雪漫天的面色一变,她意思是他从不把她入在眼内,就算她不骗他,他也不会知道她的事情,心中不由的生出几许愧疚之意。

见三人间的气氛不对,忆霖上前两步指着周家兄妹问:“主子,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骤然的回过头,看着周家兄妹,夜映月大声的叫道:“差点把这兄妹两人忘记。”微眯起一双灵动的水眸,瞟一眼满脸惊惧的周家兄妹。

周家兄妹完全是副等死的表情,他们不敢再反抗,他们若反抗就是全家遭殃,魔鬼丞相不是浪得虚名的,所以一直没有伺机逃跑,安静的等着夜映月处置他们。

夜映月见兄妹二人虽然害怕,但还算有点人性,没有拉着一家人去死,比画舫上的某人强多了,玩味的道:“踢下画舫。”

月湖的平静已经被二人落水的声响打破,早有周家的侍从跳下水,把兄妹二人救走。

这样的结局,在众人心中已经是最好,没有人敢再多言。

此时一艘精致小巧的画舫正朝雪域驶来,正是赛诗会接待客人所用,夜映月小脸立即高兴地扬起可人的笑容。

025、只唱两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月湖比仙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姑娘,且慢。”

夜映月念完一首前世的西湖绝唱,正想跳上画舫的时候,上面的人却出声拦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中似乎有几分不屑。

收住脚步,夜映月不解的问:“为什么?”

那接待之人,动作有礼,语气却甚不谦卑地说:“诗,谁都会背”那人却故意停下,不把后面的话说完,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夜映月,眼中全是鄙夷。

画舫上,另外几人不由的倒抽一口气,原来刻意的刁难。

几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一个成语--自不量力。

墨颂扬好心的提醒道:“这首诗确是雪姑娘佳作,先生是否要考查清楚。”知道她不善良,但是她的不善良,让他很安慰。

接待之人仍然一错到底,巧妙的道:“赛诗会规矩,其他人入会献佳作一首,若是雪二小姐须歌一曲,众人意犹未尽方过关。”

雪漫天的眉头一皱,强人所难,即便是天下最好的歌姬,也不可能达到让所有听者都意犹未尽的境界,向夜映月投下第一抹担忧的目光。

若是日后,他若知道,他会为她担忧一生,可会后悔今日的相遇。

夜映月笑,一定是甜的,话一定是狠的,甜甜的声音是夺命的刀:“如果本姑娘让你意犹未尽,自毁双目吧。”有眼无珠,要来何用。

“你”接待之人一愣。

“不敢?”夜映月黛眉一挑,睥睨!

“意犹未尽,则剜目,若不能呢?”画舫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语气中还是一个“傲”字。

“断双足。”夜映月轻松的答道。

“雪姑娘”

“主子”

“小姐”

墨颂扬、忆霖、寻兰三人同时惊叫。

自断双足,赌注太大不值得。

是,无论是剜双目,还是断双足,代价都太大。

只有雪漫天不置可否,为她担心有点多余,可是这样的想着,心还是慢慢的揪在一起。

但是,刁难她夜映月,总是要付出代价,比喻眼前这位不起眼的接待人,不应该自作聪明的刁难她。

夜映月是天生的杀手,眸光淡淡的扫过,那一记眼神,便是地狱的入口。

接待人,已经开始冒汗,心里应该开始后悔。

那首诗已经很给面子了!

杀手,是嗜血的。

人,死得再多,也不会绝。

所以,放心的杀!

墨颂扬捕捉到了那一刹那间的杀意,强大而可怕,湛蓝的眸海中闪过无限的安慰。

即便是她输了,她还有他,他会想办法救她。

不惜一切的救,因为

她值得。

他愿意。

只是他从不知道,他已经比某人迟得太多,迟了三年,注定一生的只能守望,不能拥有。

夜映月从容的踏前一步,更靠近那接待之人,笑,得像月湖的荷花一样纯洁:“你,还没有决定好么?”他的双目,她要定了。

接待之人不由的后退一步,眼前的笑容明明如此动人,但是他怕,怕得要命。那首诗真的很好很好,可是他只是小小的不甘心,小小的,没想到要付出这么惨的代价。

他可以后悔吗?在心里问!

夜映月看着那人,盈盈一笑,甜得倾城,道:“我从来只给别人后悔的时间”但,从不给后悔的机会,朱唇轻启。

啦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声震九宵,没有。

余音绕梁,没有。

月湖还有什么?答曰:“只有安静的安静,干净的干净”

只有一片等待的安静,云停了,风住了,人静了,心忘了、等待了

天地间,水云间,一瞬间,多了一个干净的世间,无边的安静、纯净、淡泊、自由

夜映月勾起唇角,笑,甜得那么冷血,冰冷的眸光飘过,意犹味尽,是因为太少,所以只唱两句就足够了

接待的人下意识人问:“为何不唱了?”

“因为你意犹未尽,我要”寒光乍起骤落,剜你双目,已经是过去式的动作,然后是一声没有痛苦的惨叫。完全忘记痛,灵魂一定在歌声中,那个干净的世界安了家。

杀人是一个动作,伤人是一种艺术,波及旁观者是一种境界。

满意的鸣金收兵,夜映月轻轻一跃,跳上了那接待用的画舫。

随着惨叫声的落幕,众人终于回神,接待人不见了,只有那精灵般仙的身影,飘逸得像是要羽化而去的荷花仙子。

雪漫天失神的问:“凝儿,为什么不唱完?”

夜映月懒懒的问:“为什么要唱完?”眼眸中便疑惑,不能用她思维理解听众。

墨颂扬湛蓝中笑意要滴出来,很好听很慑人心的道:“达到目的不在多,两句便够了。虽然遗憾,但是很美。”

雪漫天突然好奇的问:“如果你输了,会怎么样?”

夜映月缓缓的回过头,眼眸又笑弯成两弯月牙,甜甜的道:“呵呵,我会把他的双腿砍下来。”断足,也没有说明是要断谁的足。所以断谁的足,都能交差了事。

众人立即在心中叫道:“小狐狸。”

026、夫人不忠

墨颂扬、雪漫天、夜映月一行人踏上画舫后,夜映月即便在前世见得再多豪华场面,也立即被这里面的布置震惊,眸子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这一切,这哪里是画舫,分明是仙境,里面的一切布置得如梦似幻,让人不忍离开,难怪那多人都想参加这是赛诗会。

夜映月回头本想问雪漫天要不要一起参加,谁知道早就不见雪漫天的踪影,只有墨颂扬还含笑的站她的身边。

墨颂扬的目光一直未离开过朝夜映月,两人此时的目光正撞在一起。夜映月习惯的甜甜一笑,如未解世事的孩子,墨颂扬湛蓝的眼眸轻闪,温柔的开道:“雪姑娘,还要继续答题吗?”

黛眉略挑,淡淡的道:“当然!”

那不是废话吗?不闯后面的关,她上画舫来做什么?

夜映月的失礼,墨颂扬只是宠溺的一笑,湛蓝的眼眸内全是温柔,原想带着她直接去答题,只是颂扬公子的名号太响亮,再加上他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眸,早被人认出来,那些仰慕他的人立即风涌而来,把他团团的围起,夜映月很快便被挤到了一边。

夜映月是巴不得如此,越相处越觉得墨颂扬这个人不简单,特别是他见过日弓,肯定知道些自己的事情,是敌是友目前还不能确定,长时间相处怕会被他发现破绽看穿她的身份,还是避远些好。

娇小的身影悄然的没入人群,并没有急着马上去答题,而是躲在人群中,细细的打听画舫上的事情,终于让她了解到一点东西。

从旁边人的谈话中得知,原来这三艘画舫其实就代表着三个级别,想留在第一艘画舫中,只要在上画舫前再答对一题即可,很明显他们三人已经过关了。

若是他们还要进入第二艘画舫,则需要再连答三个问题,若全中即入第二艘,若错了一题只好明年再来。想进入第三艘画舫也是如此,然后进入第三艘画舫的人再相互的出问题,输者只能当观众。然后是赢出的人抢答一个问题,用时短者为胜,有机会与盛会的主人对决,若赢得过盛会的主人,此人在水月皇朝则前途无量,风光无限。

打听清楚一切情况后,夜映月故意找了个安静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拈起一块点心轻轻闻过后,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甜甜的笑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招待用的点心都是极品的燕窝糕。

只是一块点心还没有享用完,墨颂扬那把好听得魅人的声音又钻入耳中:“雪姑娘,原来你在这里,颂扬以为你怎么一个人走开了?”墨颂扬似乎没注意他的语气,很像被人甩掉的怨妇。

当然是为了躲开你,举起手中的点心道:“我饿了。”

夜映月的无心之举,让墨颂扬心疼不已,贴心的端过一杯茶放到她面前,用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头道:“凝儿,吃吧。”以雪府的家世,虽然不至于不给她饭吃,但平时肯定是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再强悍她还是个孩子。

墨颂扬正同情泛滥,夜映月的面色早就黑,当她是小狗吗?摸来摸去的,讨厌!

特别是那一声“凝儿”,她跟他,熟吗?当下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点心。

她那里知道,她越是这样,墨颂扬越是心痛,看到狼吞虎咽的样子,湛蓝的眸光中的温柔怜惜得快要滴出来:“凝儿,慢点吃,小心,别咽着了。”

“咳咳”墨颂扬的话像圣言一样,夜映月果然被咽着,小手使劲的拍着胸口,心中狠狠的骂道:“该死的墨颂扬,没事咒她,咳咳”

墨颂扬心中一急,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世俗礼仪,一边轻轻的拍着夜映月的背,边端起茶水送到她的唇边。夜映月本就不在意这些什么礼仪廉耻,此时又正难受着,想都没想就着墨颂扬手便喝了大半茶水,终算是缓过来。

岂不知两人亲密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一双震惊的眼睛,那人又惊又惧又恨的表情明显提难以掩饰,眼神也由震惊变成怨毒,身形轻轻一闪,眨眼间消失在画舫中。

月湖上,一艘全身像冰一样透明的画舫,静静的飘在水面,似是与水色溶为一体,若不是偶尔的人影闪动,还真分不清那是画舫那是水。

画舫内,一盆山茶花摆在中间,墨色的花盆中,山茶花的叶片凝绿如脂,枝头上尚未见结出花苞,光看这绿得诱人枝叶,已能预见花开之时的绝代风华。

生命如花,只留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