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慕容唯情的话不由的一惊,特别是玉无情,墨颂扬几乎想跳起来骂人,他居然不阻止那小人儿。

墨颂扬则担心万一古筝反噬怎么办,不由的开口制止道:“凝儿,你还是不要乱动,这琴不能随便碰,它会”

最后的话还没有出口,水月皇立即打断道:“丞相夫人,你惹能弹得响此琴,它便是你的。”

这话好有诱惑力,夜映月听到此话回头看一眼慕容唯情问:“我真的可以吗?”

慕容唯情仍然是那句话:“你喜欢,就一定可以。”他相信她,心神合一,心无杂念,她完全可做到。

只见他拿起一壶美酒:“伸出手。”

夜映月依言而行,伸出一双无瑕的玉手,每一根手指都漂亮得让人嫉妒。

于是一壶顶级的御用佳酿美酒,一滴不剩的淋在夜映月的玉手上,整个大殿上都是浓浓的酒香。

雍容闲雅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到古筝前,长长裙裾往后一甩,广袖飞舞,方坐下,指尖轻轻拂过琴弦,玉手细细、慢慢抚过琴身每一寸。

灵玉的果然是触手生凉,寒冷的气息缓缓自指尖流入,夜映月立即觉得身体内的燥热被压成一个小点,全身有说不出的舒畅。

玉指像飞花落水一样,轻轻轻的落在琴弦上,小脸上不由的小小惊讶一下,连琴弦都透着一种入心的清凉,就像山涧里的清泉,清清爽爽的淋在身上。

第082章(有映日哥哥)

慕容唯情整个人都被那小小的身影牵动,从看到那古筝第一眼,便觉得它是属于那小儿,那碧绿的颜色中透着,同人儿身上一样的清冷寒冽,人与筝似是一个整体。

看到夜映月在古筝前坐下,特别是当她纤细的玉指落在琴弦上时,大殿所有人的心都为她而动,不约而同的坐直了身体。

忧虑、担心、紧张、期待

各种心情袭上每个人的心头,想制止又期待,无法形容的心情,好矛盾。

只见夜映月的皓腕微微一抬,玉指轻轻一勾刹时间天地间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一切都是静止的。

悬崖边,枝头,一朵花悄悄的盛放

大殿所有的人也许不清楚那是什么花,只知道它是那么的美,却又是那么的殇。

每一声音符盛开出一朵花,鲜红的是不懂的爱恋,淡粉的是不解的思念,纯白色是未知的伤感,玫瑰色是绝望的不舍。

从花间走过,梦想是一只蝴蝶,眨眼飞走,飞出没有谁的谁的世界,飞到没有泪水的地方,飞到没有故事的世界,飞着飞着也就忘记要到哪里。

或许是在一片天空下,或许是一片白云下,或者是一片深蓝中,每一朵花都好美,美到不想留在这大殿,太美所以太惶恐,美到有点伤感,美到有点说不出的绝望。

但是它的凋谢书写着坚强无畏,衰老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慢慢飘落,没有殒落的则依然矜持着它的雍然与华贵,那怕只剩下最后的一花瓣,它也保持着本色,高贵典雅,不因生命的终结而有丝毫的倦态、惶惑。

最后的一朵盛开在最绝的天涯,白色的花瓣,像是纤尘不染的精灵,孤傲的绽放在某个绝境中。

从绽放的那一刻开始,就向世人展现洁白的美丽,美丽得让人心痛

雪肌玉魂的双手按在琴弦上,停止那最一声无边的震憾

抬起眼眸,眼瞳幽、深、黑,睫毛长、卷、翘,盈盈一流转,总是惹人禁不住的怜惜。

眸子睁得大大的看着,夜映月不知道自己的弹的什么,从指尖触到琴弦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没有了自己,心中已经一处虚空。

佛日:色即是空,空不异色。

这琴声中,难道已经有了佛性,不然怎么空了一切。

大殿上的安静,让夜映月有一丝的不安,难道她的琴声泄露什么秘密。

不对劲,不对劲!

心,忐忑!

无声的悄悄退下。

退回的慕容唯情身边,连他的表情都不敢看一眼。

她有没有跟他提起过,其实她从来碰过琴,只是从书本上看到过指法,识那根弦是那个音。

这些人真是太过份,弹得不好也不要这样的无视她,怎么说她也安然无恙的下来,没有被灵玉古筝反噬,好不好。

太不给面子。

随手拿起一粒紫得发黑的葡萄丢入口中,噗,葡萄咬破,鲜美的汁液流入口中

“把葡萄皮吐出来。”正要下咽时,一把不悦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

咳咳就要咽入喉咙中的葡萄肉加皮,卡在喉咙中吞不下,吐不出。

泪,哭,汗,5555丞相大人,不带这么玩人的。

眼泪都出来了,谁来救救她,咳咳

没被灵玉古筝的反噬害死,却被一粒葡萄咽死,太丢人,太过份,5555

大掌在背后轻轻一拍,噗,一团黑紫的东西落入一块帕子中,这辈子都不要吃葡萄,好恶心!

慕容唯情把帕子一卷弃于地上,他似乎也极不喜欢脏的东西,尽管这东西是从她的口中刚刚吐出来的。

大殿上,众人回过神,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明确点是看着夜映月,她还安然的吃着葡萄,没有被灵玉古筝反噬。简直是不可思议。

大家看着夜映月的时候,眼眸中有些如痴如醉,有些神清气爽,有些神思恍惚,有些黯然神伤,有些惊心动魄,有些绝望的唯美。

夜映月故意小心翼翼的问:“皇上,这灵玉古筝,是不是归我了。”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弹响了,还活着,筝就应该属于是她的。

水月皇脸上破天荒,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却不失威严的道:“当然,朕说过,谁能过驾驭此筝,就赏给谁”

“等等,本公主也要试试。”略有不甘的声音打断水月皇。

金楚楚抬起楚楚动人的小脸,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道:“皇上,本公主也曾学过些日子的琴,见到灵玉古筝也有些心动,可否让楚楚试一试。”她不相信会输给雪冰凝。

水月皇看向夜映月,夜映月不以为意的道:“没关系,反正本夫人也是第一次抚琴,想来楚楚公主会比本夫人抚得更好。”这东西再好她也带不走。

第一次抚琴!夜映月的话让众人不由的一震。

若第一次都能出如此境界,他们也不用再弹琴,免得丢人现眼。

金烈日想阻止这个妹妹,但是话已经出口,没有可收回的理由,就让她吃点苦头,不然不知道收敛。

灵玉古筝就摆在大殿的中间,金楚楚虽长在北方,但是体态中却有江南女子的婉约,再加一张楚楚动人的小脸,确实是十分的让人心动。

但一坐到古筝前,婉约有余,而大气不足。

行动举止间少了一份气势,难以压住灵玉散发出来的霸气,只此一点就逊色于气场大得压人的夜映月。

长眉细目含情脉脉,对着众人嫣然一笑,在夜映月看来,这跟青楼里的女子,要讨得客人的欢心没什么两样。

抚琴,抒发的应该是抚琴者的真实情感,而不是用来讨人欢心的工具,面对上古的灵玉,应该平心静气,虔诚以对,那才是对上古神物的尊敬。

玉,特别是灵玉。

夜映月认为是她,而不它。

她是有生命有存在,它却是死的。

灵玉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所以她会自傲自尊,想能拔动她,必须是她的朋友,而不是驾驭。

这是贵为公主的金楚楚所缺的,她不会尊重别人,更别指望她能尊重一把琴,她的心中只有征服、打败,所以

啊金楚楚的指尖刚一勾琴弦,整个人都被震开,飞出到大殿的门上,气弱游丝的趴在地上。

这个姿势叫什么来的?对了,是五体投地。

真是难看。

丢人啊!

呵呵

大家都忧心忡忡的时候,夜映月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怕这大殿下也只有她敢出放声大笑。

所以众人一至认为,楚楚公主这是自取其辱!

肖贵妃看着趴地上的楚楚公主,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幸好她没有强弹此筝,不然下场就跟这楚楚公玉一样。

墨颂扬早就第一个冲过去,不敢冒然的移动,伸手把一下脉,托起手掌十指端详一眼,道:“两臂筋已断,十指的骨头已碎,医好也只能是摆设,还要找到一样东西才能续上,不然就这样吧。”

什么?意思是说若得不到那样东西,楚楚公主的两条手臂就废掉了。

墨颂扬是医圣的传人,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话,如果他说没有希望,那楚楚公就是真的残掉,可惜!

夜映月拉着慕容唯情一起走过去,看了看后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把手指剖开,取出碎骨,以钢钉什么的代替骨头,应该还勉强能用。”可惜她没有好好钻研这个东西,不过她为什么要救金楚楚,关她什么事。

听到夜映月的话,众人只当夜映月是在说笑,谁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墨颂扬有些心动,本想开口,但一看夜映月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到口的话吞回,他的好人已经不能再当。

中秋的宴会不会因为一人中断,虽然金楚楚就算第一大国的公主,也是她是咎由自取,金烈日也不能追究任水月皇朝的责任,只是坐席间闷闷的喝酒。

众人对金烈日对楚楚公主的淡漠态度,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生在皇家的兄妹,他们之间只有利益,不会有太多的亲情。

酒又再过三循,黑幕渐渐的降临,一轮皎月早挂在东方的天幕上,陪伴在旁边的不过是稀稀落落的几颗明星。

水月皇早就命人摆驾出大殿门,就着九百九十级三阶,摆着上矮几,重新上过酒席,与众人幕天席地的把酒言欢,欣赏这水月共天的良辰美景。

月湖与小月湖间,其实只是隔着一排十多里宽的河洲,再加高高的宫墙俨然是两个世界,但是若站在锦春殿这么高的地方,其实小月湖与月湖是连一起的。

中秋夜,不只是宫在有宴会,城中还有大大小小的中秋活动,到处花灯照月。

月湖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每只画舫上的灯光,烟花,把月湖装饰得跟蓬莱仙景似的。

月色如水,天水相接,灯火辉煌的夜色,站在地势偏高的锦春殿,俯视着整个月湖,犹豫如披着纱衣的仙子,确实是易醉人心。

中秋时节,晚上已经微凉,宴会上本来就是女人们相互攀比的场合,比姿色,比首饰,自然不会入过一袭披风间的争艳。

女眷们一入夜就披上华贵的披风或者是斗蓬,没有最华贵的,只有更华贵。

夜映月也不例外,早早就披上一袭大红色,滚着白狐皮边的披风,小小的身影被包裹得密密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一双灵气中透着几分邪魅的眼睛。

此时却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体内的蛊虫今晚似乎甘寂寞,还是这一轮明月招惹了它,又一次在体内缓缓的爬行,顺着血脉燃烧夜映月的心智。

慕容唯情的坐姿却十分的潇洒,曲折的左膝,横贴在矮几上,右膝支着手肘,手上势着一只玉杯,沉默的饮酒。

捏着玉杯的手指,修长却不纤弱,白皙如玉却很有男人的力度,即便只是一个侧面,仍然散出山明水秀的优雅,望尘而拜的尊贵。

正是这样的优雅,这份无尚的尊贵,让坐在龙椅中的天子,不时的投来嫉妒、怨恨的目光,更不必在乎下面那些惊艳、羡慕、漠拜的眼神。

玉杯偶尔送到夜映月唇边,不得不轻抿一下,古代的酒独有的辛辣,让她不由的皱起眉头,慕容唯情今晚是醉了吗?

明知道她不会喝酒,仍然逼着她喝了一口又一口。

量不多,就不醉,但是很撩心、撩性、撩情,撩人

慕容唯情夷然自若,撩动得她体内暗暗涌动的蛊虫,无意还是有意,总之夜映月忍着压着

坏人,能做到像慕容唯情这般境界,夜映月望尘莫及,甘败下风,但是为什么只对她一人使坏,而不是所有的。

于是,开始放纵

朗朗月色中,翩翩起舞,玉颜艳若桃花,神思恍惚、迷离的眼神,不经意的流动,她可以撩拔别人的心,撩拔别人的欲望。

坏人,她夜映月也能做,达不到藏山隐水的境界,那就显山露水,有声有色,管别人怎么骂她,狐狸精、祸害、妖精、狐媚子

骂吧。

揪起一个女人,拍着她的脸,魅惑的笑道:“就你这长相,真丑得惊天动地。这一辈也没有当狐狸精,祸害天下的机会,除非重新钻入你娘的肚子里面回炉再造。”

呵呵抛开那女子,如痴如狂的大笑。

反正她醉了,什么也不用管,醒来后什么也不用记得。

该打的打,该调戏的调戏把该做的不该做的,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过一遍。

过了今晚以后,就各奔东西。

突然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淡淡的曼佗罗花香,当然这是慕容唯情的怀抱,抬起头笑道:“丞相大人的眷顾垂怜,真是让月儿受宠若惊,诚惶诚恐、毛骨悚然,粉身碎骨”

这就是慕容唯情给她的宠爱,踏在薄冰上的爱与恋,过了今晚全都结束。

慕容唯情道:“小月牙,你醉了。”

连无耻都这么的温柔,那么的平静,慕容唯情真他妈的神,她输了心可是不输场,于是张开口重重的咬,直到口中全是血腥味。

痛,大家一起痛,才叫真的痛。

神色自若,处之泰然、平心静气全他妈的粉碎,慕容唯情今晚绝不让他好过,夜映月在心中叫着。

以为蛊虫带来的火热,真的能烧晕她的脑子吗?

真是太小看她,静静的闭上眼睛,无边无尽的寒冷真气,不动的声色的从腹中升起,她让他知道她也能主宰这片天地。

慕容唯情让夜映月趴在他的腿上,大手轻轻的拍着她背,安慰着她的张皇失措,安慰她中烧的怒火,眼眸中有些无奈。

这个孩子的坏脾气,总是时不时的便要发作,时不时便要惹他生气,时不时的让他措手不及、时不时便让他沥心沥血。

只是她,永远看不到。

但,绝美的俊颜上,神色还是那么的夷然自若,姿态还是那么的雍雅尊贵,以冷眸寒魄阻止别人对人儿探究的目光。

大殿门前的宴席上,突然一度有中断,因为那绝望、痛苦的凄美,倾国倾城的舞姿,而不经意的中断,他们是痴了,醉了、迷了

迷醉在那天地间,独一无二的舞姿上,还有她的一颦一笑间,迷醉在她的爱恨交织间笑容、眼神中。

慕容唯情全然不理会,对水月皇淡淡的道:“皇上,水月的难题,臣已经找到破解之法,只差一样东西的便能完成,而制造此物的人正候在宫门外,皇上是否宣见。”此话问得有点多余,人已经在宫门外候着,此能不见。

“宣”

简单一个字,让水月的上下的人,无不大喜。

慕容唯情的神色还是那么的安静,眼眸中一片幽幽的黑暗,连同他的周围也一片黑暗,天上的明月再亮,也照不到他的身上,月光羞愧得不敢靠近他。

这个完美的男人,世间任何美好的事与物,到了他的身边,都会黯然失色,除了他怀中的小人儿。

当代表着帝王威严的九百九十九级石阶下面,出现三道小小身影,从身形来那是二男一女,只是太远了看不清楚来人的长相,更让人抑制不住的期待,这些人在他们心中已经是神话。

期望中的人一步一步的靠近,连水月皇都嫌这石阶太长,恨不得能把它缩短成九十九级,水月的难题是他的心腹祸患之一,除掉祸患后,专心对付另一个祸患——慕容唯情。

神话般的人物愈来愈近,众人屏息凝神,生怕一眨眼那三人便会突然的消失。

三人终于清楚的出现众人的眼前,绝不让人失望的外表,三人中两个男一人年近不惑,一人少年英气,那女的亦是年近不惑,但风韵犹存。

再行近进,借着月光,还有两边的烛火珠光,众人终于看清楚三人的长相。

中年男子斯斯文文,一看便是书生类的人物,但是偏偏身上还有一股军人的豪气在其中。

想必旁边的夫人是她的妻子,虽已经有些的年纪,但是那秀气、细长的眉目,挺直的鼻梁,小小的樱桃小口,无不展现着独有的女性柔美,婉约动心。

再看旁边的站的少年,众人不由的一阵惊叹,女子们眼眸的矜持也放下,眼前的少年有着不输于天下三公子的容颜,刚过弱冠之年,气宇轩昂,雄姿英发。

眉宇间比三下公子更是多一份英勇,眼眸中拔不开的忧郁,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心中大声的呼道:“天下,应该有四公子才对。”怎能缺了眼前的少年。

连水月皇都不由的点头称赞,而席间却有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杨卓航、墨颂扬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三人,两皆抬起手指着,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心中不停的叫道:“怎么可能是他们,怎么可能是他们。”

这是天圣皇朝的耻辱,他们怒、他们的恨无法说出口。杨卓航的目光飞快的从慕容唯情身上扫过,里面全是恨、是怨、是怒

“草民韩不为,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妇韩氏颜如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皆已下跪,唯独那少年挺直腰杆,迟迟不肯下跪,那名夫人不由伸出拉了一把,面上露出哀求之色,那少年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道:“夜—映—日,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人三个名字,每一个名字像九天之雷,一丝不错一点不漏的全劈在夜映月的心上,胸口上的心已经不能跳动,正在一点一点的碎裂开,鲜血从横的、纵的裂纹中渗出,痛得忘记了痛,恨得天地都漆黑一片。

无边无望的黑暗中,到处充满危险,到处是绝望,黑暗得那么的殇,可是黑暗又是那么的安全。

夜映月宁愿的她的生命就终止在大海中,水草缠在她脚是的一瞬间,这样她永远不懂得什么叫心痛。

从忆霖的多重身份,到眼前的女人,到映日哥哥,他们全都在欺骗她,亲到入骨血的人全都在骗她。

他们都该死掉,才能保持在她心目中的美好。

场上的人都该死掉,她要杀人灭口,保住父亲大人的一世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