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步云看着两人相依相偎的画面,想到慕容唯情的话外之音,再也无法抵制的怒道:“慕容丞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十五年前布好的局,就是说他要夺下天圣的江山,是迟早的事情。

事情发展这个时候,人儿又缺定弃权不过问的情况,是他慕容唯情拿下天圣江山的时候,静然的坐在宾座上,眼眸缓缓的抬起,淡然扫视众人道:“天圣的东、南、西、北,四大封地已在本相的掌控中,天圣的易城与容城,已经换成水月的将士在守卫,圣都此刻开始已经换成本相的人在守卫,因为禁卫军统领是本相潜伏在天圣的人。”

再转过眼眸对着杨卓航道:“杨将军,本相是爱才之人,大局已定你可以选择追随本相,亦可以选择退隐田园,其他人亦是一样去留自便,免强是本相不会做的事情。”朝代变换交替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性,他毋须心中有愧。

此时当然无人会回答,因为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悟过来。

天圣皇朝就这样的灭亡,他们连一丁点的消息,甚至没有感觉到,即成为亡国之臣,这让他们无法接受。

杨卓航首先回过神,慕容唯情既然敢作此番表白,敢孤身入天圣皇宫赴宴,就说明一切已经在他的掌控中,如他所说的禁卫军统领是他的人,那么今天能活着走出皇宫已经不是易事,慕容唯情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斩草除根是他的本性,要不然十多年来,为何会没有人发现他的动作。

单凭他手上的几万大军,是扭转不了大局,不如从善如流:“杨家是夜家的家将,夜小姐的决定便是杨卓航的决定,杨卓航只希望慕容丞相不要惊扰到天圣百姓的平静生活。”

慕容唯情自如的道:“这点自然,本相之所以花费那么的时间,要有便是这样的结果。”以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利益才是上策。

大殿上既然有杨卓航为第一人,自然就会有第二、第三人愿意投诚,当然也有人以告老还乡还由选择离开,这些完全不影响慕容唯情接收整个天圣皇朝。

只是短短的几刻钟,天圣皇朝已经改朝换代,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的,就连夜映月心底下还有一丝丝像是做梦的感觉,可是事实便如此。

天圣皇朝结束了。

而轶步云一直坐龙椅中没有站起来,就像是在做一场恶梦,一个想醒却怎么醒不来的恶梦,全身都在冒着冷汗,心中不断的挣扎。

妃嫔的坐席中,众女早就乱成一团,皇帝若废掉,只一杯毒酒断绝尘世一切烦忧,而他们的后半生将在庵堂暮鼓青灯中了此余生,早就坐不住,暗暗的为后半生着想。

唯一还能保持从容的,就只有那敏贵妃,神色自若的坐在席间,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如一潭死水般冷眼旁观着眼前的画面。

慕容唯情从容的站起来:“请文帝上路,您的三位皇子四位公主,以及他们的母妃,亦随您一起,黄泉路上不至于寂寞。”轻轻一抬手便有人用拖盘端着一杯酒,来人端着酒杯一直直到高台上,一杯毒酒算是对轶步云的尊敬,让他从容体面的离世。

龙椅中的人已经是一种迷失的状态,整个人已经神志不清,完全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沉浸在他的世间中,此时从大殿中跳下一名黑衣人,拿起那杯毒酒,轻轻的灌入轶步云的口中。

江山易主,君主驾崩。

大殿上笼罩上一层浓浓的悲伤,只是迫于慕容唯情的气势,无人敢表现出来,倒是夜映月站起来,对着轶步云三叩首,代父向已逝君主行礼,其他的大臣们才敢上前行跪拜之礼。

慕容唯情亦没有阻止他们,这点人之常情他会允许的。

待一切过去后,自有人把轶步云的遗体送走,他才开口道:“今日之事,你等不得对外面提起半个字,违者全家抄斩,日后你们的生活一切照旧,不需要有半点的改变。”

这番话前面的众人明白,后面的大家却不是很明白,慕容丞相的意思是要他们一切照旧,明天还继续早朝,什么也不用改变。

就在众人皆疑惑之时,慕容唯情轻轻的拍拍手,从侧殿传来一阵脚步声音,再过片刻后一道明黄的身影映入众人的眼帘,场中人不由的大吃一惊,原来是要偷天换日,把皇帝换成他们的人,而他们只需要配合着演戏就成。

慕容唯情回坐席间,在夜映月耳边小声的道:“这招偷梁换柱,瞒天过海,是跟小月牙的学的。”如此一来,就能瞒过金鼎皇朝的耳目,让他们以为水月与天圣只是联盟,继续暗中的挑拔两国的关系,而没有完全的设防他们。

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不以意的笑容,暗里夜映月的玉手却偷偷的树起大拇指,两人眼中此时笑得如狐狸一般狡猾,但他们心中都很清楚,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开始,真正的对手是金鼎皇朝。

天圣与水月皆是刚刚正式接手,百废还在代兴中,若想稳胜金鼎皇朝,他们还需要有更周密齐全的计划,若金鼎收到任何关于此事的风声,这场战争马上就会拉开,他们需要准备的事情不很多。

虽然夜映月能以明出一举歼灭敌人的武器,慕容唯情却不愿意伤有无辜,而夜映月本人也遵循着父亲的遗训,有限度的给别人一条生路。

承欢殿当日的事情也被记入后史中,天圣皇朝在经历天峰政变后,不久便改朝换找,江山易主。

由于慕容唯情要保密,这也给后世留下无数的谜团,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接收下天圣的江山后,不仅百姓们的生活如旧,连天圣的旧臣,还有宫中的嫔妃们的生活都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而夜府俨然成为第二个丞相府,慕容唯情的所有国事皆在此处理,仍然是没有选择登基称帝。

最让夜映月的高兴的是,她终于能安安静静的做他的实验,而慕容唯情选择在实验室中办公,一是因为这里的安全性最高,若没有夜映月和他的大掌一按,谁也入不来,因为这里用的是夜映月发明的指纹锁。二是能天天盯着他的人儿干活,保证她的安全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此,夜映月相当的无语,慕容唯情是多此一举,这是她的家,她还能往哪里跑。

唯一让她苦恼的事情,是蛊虫的事情一直没有解决,想到身体内住进恶心的虫子,夜映月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总是想尽办法要把这小虫子逼出,但是经历上次真气逆转受伤后,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冲动,以免再受伤。

日子浑浑噩噩的过,这天早上林昭突然到夜府,向正在用早膳的慕容唯情汇报道:“主子,最近圣都中出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居说是前来参加的夫人的招亲大会,各国皆有派出代表,这事该如何处理是好。”

天哪!夜映月心中暗叫一声,这段时间忙于实验的事情,早把招亲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那么快,转眼间已经快到二月初一,目光不由的落到慕容唯情身上。

慕容唯情正好抬起头看着她,明显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就目前的情况,招亲是不想办也得办,骑虎难下。

凤眸中狡黠一闪,夜映月故意淡淡的道:“唯情哥哥,你好像已经有婚史,还有妻有妾,不符合招亲的条件。”她只是在圣都提起此事,如今弄得天下皆知,自然是有人心散布出去的。

咳咳慕容唯情不小心被呛一下,瞪一眼夜映月道:“小月牙,你明知那是假的,若是这也算,你也是有夫有婚史的人,传出去看还有没有前来招亲。”死孩子欠教训。

呵呵,夜映月得意的笑两声,不以为意的道:“我跟你不同,你是人所周知的,我是待在深闺无人识。”谁知道雪冰凝会不会死缠着他不放,还有雪长生舍得放弃未来国丈吗?她可不是有耐心的人,那天惹恼她,开国功臣照杀不误。

慕容唯情喝了一口茶,俊颜上不以为意,只是提醒夜映月道:“这次你一定要小心点,蛊虫的事情已经传到施蛊人耳中,他们应该会有所行动。”派出去跟踪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估计已经让对方察觉到,无人生还。这些事情他不想让夜映月知道,免得她担心。

目前他还能天天看着她,让那些人没有机会下手,若他稍有松弛,必然会趁虚而入,招亲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巨大的危险。

隐隐感觉到慕容唯情的担忧,夜映月夹了一块点心给他道:“放心,我一定会注意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别忘记我的武功还是不错的。”虽然懒了点,自保应该不是问题。

“对了,医圣什么时候,我件小事需要他帮忙。”夜映月突然问。

“明天。”慕容唯情也不问原因。

嗯夜映月用鼻子应一声,却没有解释原因,终于想到解决忘情蛊的办法,忘情弃爱,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吞下口中的东西突然道:“不要忘记唯情哥哥。”

这是原因,慕容唯情先是愣一下,马上明白她要做的事情跟忘情蛊有关:“小月牙,你想到办法?”心头上顿然一轻,心口上的石头终于可以搬下来。

虽然一直在努力,一直安慰着让人儿安心,其实他心中也没有多少底,但是他相信即便她忘记掉他,他仍然自信会让她重新爱上他。

感情是很奇妙的东西,即便生死离别都不能隔断,何况只是忘记掉全部,只要还活着就有一根无形的线,把有缘的两人再绑到一起。

招亲的事情,完全由林昭打理,根本不需要夜映月过问,她需要做的就是教会医圣个老头子,把一样小小的东西植入到她的头皮中。

实验室的无菌室中,除了她和神医二人外,其他人一率被赶出门外,就连慕容唯情也被夜映月以他在内,他大得吓人的气场会影响医圣动作。

虽然只是很小的表皮手术,但这是在脑子上面动手术,一不小心感染什么的话,她的小命就此结束。

实验室中夜映月详细的把手术的位置,深度、方法跟医圣说一遍,然后看一眼医圣眼睛道:“老头子,你的眼神没问题吧?”万一是老花眼,她就果断的停止的手术。

医圣瞪一眼她道:“放心,你瞎了,老头子的眼睛还好得很。”若是因为太好奇,他还懒得动手。

夜映月拿出一个精密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片小指甲大小的亮片,薄如白纸,对着医圣道:“你一会把这亮片植入我的头皮下面,速度要快,不然伤口很容易感染的。”她是把命交给他。

由于是在头皮上刀子,二来医圣是新手上路,她必须亲自看着,所以并没有打到麻醉药,当锋利的手术刀划破皮肤时,夜映月痛得要命,却连眉头都不能皱一下,生怕拉扯到头部的皮肤,影响到手术的效果。

耳朵听着皮肤拉开的声音,痛从耳后的皮肤散开,像电流一样痛到全身,双手立即握成拳头,把意识都集中到拳头上,绝不把痛表现到脸上。

此时,夜映月不能皱眉头,不能咬紧牙关,只能紧紧的握着拳头,虽然不及上次雪漫天给她的痛,但也绝对不会那个少多少,背后早就湿透。

装亮片的时候,夜映月几乎要昏厥过去,耳边中嘶嘶被异物侵入的声音,脑子中痛得一片空白,眼前是一片迷雾,耳朵在嗡嗡作响像无数的虫子在飞,快要支持不住。

“小魔女,再忍一会,马上就好了。”

“不,不行了,好痛,”夜映月在心中大叫,好痛,她想晕过去,还是下意识的把意念放到手上,而不是脸上。

医圣一边动手术,一边注意着夜映月的变化,见夜映月痛得失去意识,拿出几根银针飞快扎入几个大穴中,减轻她的痛楚。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琴声,弹的正是那首她唱过的《恋着多喜欢》,是唯情哥哥,一定是他知道她痛,用琴声来按抚她。

琴声就像一支兴奋剂,让夜映月的意识渐渐恢复,面上又恢复到平常的样子。连医圣心中不由的暗暗惊叹,这丫头的竟然如此的坚强,这种痛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他们在来天圣的路上,那雪冰凝碰破一小块皮,就哭得惊天动地,泣鬼神,同样的年纪,真是不能相提并论。

到了缝针的时候,更是痛得撕心裂肺,夜映月的指甲陷入肉,鲜血滴下来染红了她的白衣,幸好伤口不大,只是几针了事,但是已经痛得让夜映月几乎晕过去,医圣的手也紧张得发抖。

整个过程直到结束的一刻,夜映月都没有抖动一下,脸上的表情更没有换一下,而外面的琴声也没有停过,一直支撑着她到最后。

慕容唯情坐无菌室的外间,前面放着的正是那把灵玉古筝,他要忘却所有才能弹出为她缓解痛楚的声音,只是当惯了魔鬼突然要当一回神,连他都没有把握能弹动此琴,但为了她也只能孤注一掷,赌一把。

现在,他真的成功了。

隔绝两人的那道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虚弱的身影从里面走,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扑入他的怀中,弱弱的道:“唯情哥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忘记你,你只要用力触动我耳后的硬块,我便会想起你,月儿不要忘记唯情哥哥。”他的好,他的坏,他的宠,全都要牢牢的记住。

无声的倒在慕容唯情怀中,吓了守在外面的众人一跳,慕容唯情立即大声叫道:“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小月牙昏倒了。”额头上已经是满头大汗,完全找不永远镇静的慕容丞相,只是一个普通的担心爱人的男人。

医圣扯下蒙在嘴上的口罩道:“她只是痛得晕过去,睡一觉醒了就好。”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交到慕容唯情手中,一脸玩味的笑道:“为了感激丫头,这个是送你们的礼物,记得好好利用。”说完往慕容唯情怀中一塞,老脸上笑嘻嘻的跑开。

慕容唯情摇摇头,抱着夜映月回到实验室中的卧室中,如她的所说的,不能马上接触外面的空气,不然有可能会要掉她的小命。

温柔的替人儿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掖好被子后,安静的守在床边。

这里安静得让他有点不安,目光淡淡的扫视,目光突然落到那包裹面,拿过打开一看,全身立即像触电一样把包裹抛在地上,慕容唯情的俊颜上立即一片桃花色。

两本书掉出,上面赫然写着《房中要术》、《春一宫一图》,两个大大的、醒目的标题。

第094章(必看)

沁月轩,医圣像鞋子一样被丢入花厅内,还有没有爬起来,便有两本书砸落在他的面前。

医圣只瞟一眼,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

抬头,慕容唯情正寒着一张脸,端坐在正位上:“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前脚让人通知他小月牙不能有男女之事,后脚又送这两本书给本相是为何?

玩弄他们吗?

医圣不由的抖一下,这小子还真是冷,不过若不是他的一句,小月牙早就是慕容唯情的人,更不用忍受十五月圆之时的痛楚。

但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机会,本相只给一次。”

慕容唯情冷眸睥睨,说话时连表情都没换一下,瞧着医圣心中直发毛,这小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猜出他是帮人拖延时间。

医圣的眼眸闪了闪,讪讪的笑道:“老头子是担心你没有经难验,忘情蛊发作之时,丫头是不能自制,以你的武功,怕你太急会弄伤她。嘿嘿!”这个理由还行吧?

瞧到医圣闪忽不定的眼神,慕容唯情心中冷笑,肯定他心中有鬼,却没有马上点破,只能命人在暗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样立即前来报到。

他让医圣过来,雪漫天与雪冰凝却一起跟过来,雪长生跟医圣有什么约定他不管,但是他们阴谋却是一清二楚,想学着人儿那样偷梁换柱,要看那那根柱是否能用。

雪冰凝,怎么能比得上他的月儿。月儿,长大就不能当小月牙,但他的心依旧。

这么想当国丈,就让他金鼎皇朝的国丈。

偷梁换柱会用的人不止小月牙,他也一样的会用,还用得比他们好。

医圣只是一眨眼间的失神思虑,慕容唯情淡漠的声音已经凉薄的声起:“滚,不要再出现本相面前。”机会他给了。

“小子,你说什么?”

沁月轩内响起医圣大声的鬼叫的声音,“臭小子,你这是过河拆桥,是要天打雷劈的。”他还没有从那丫头身上学到东西,不能马上就离开。

慕容唯情冷然一扫:“雷,只劈小人。”无耻的小人,等小月牙醒来,一定要她检查一番手术的地方才行。

“你小子,你说谁是小人?”医圣指着慕容唯情,他这一辈子就算不是好人,但绝不是小人。他不屑,除了在对丫头这件事上。

“蓝哲,丢他出夜府,本相不想再见到他。”声落人落,蓝哲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拎起医圣就往外面走。

急得医圣张牙舞爪的乱叫:“小子,臭小子,你不能那样的对待老人家,喂”后面已经被蓝哲点了丫穴,八成这老头子做了对不起主子和夫人的事情。

圣都城中一家客栈内,雪漫天坐在窗前,目光落在外面美丽风光,眼眸中看到的却不是风景,而淡淡的恨意。

夜映月,魔一样的名字缠在他的心头上。

或许之前还顾忌他们之间的一点血缘关系而不出手,但是后来才知道她根本就是敌国将军之女冒充的,本意就是要报仇。

很好,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不甘,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回眸,床上一个粉色的小人儿,抱着一只猪坐在床沿上,睡意很浓,但长长的凤眸却努力的睁得大大,小心、戒备的看着雪漫,眼眸中有一种深到入骨的恐惧,小脸上是惴惴不安。

“你怎么还不睡?”声音淡漠中透着一点厌恶!

明明同样的一张面孔,相差竟然如此大,看起来完全不像同一个人,因为他们确实不是同一人。

两年纪相若的小姑娘,张着同一张面孔,一个是妖冶、狡猾的小狐狸,眼前就只是一只单纯、无邪的小白兔,说话大声点都吓到。

“哦这就去,哥大公子。”差点叫错,雪冰凝像惊小白兔,抱着猪跳下床就往外面走,小脸上有一种如获大赦的安然感。

见到雪冰凝往外面跑,雪漫天的眉头一皱:“就要天黑了,你要去哪里?”这个丫头听到那声大公子,突然觉得特别的刺耳。

这张面孔上,一双细长的凤目,挺直的鼻梁,这似乎是他们雪家的标志,他们这一点都像他们的共同的父亲雪长生,只是父亲长年带兵在外显得更粗旷一些。

雪冰凝缩了缩脖子,抱紧怀中的猪形抱枕,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结结巴巴的道:“我你去睡睡觉。就在外面,你一叫我就听到马上进来。”

雪漫天的眼眸一滞,她的意思是要睡在门口外面,握着酒杯的手不由一紧,冷着声音道:“我今晚不睡,你就睡在这里吧。”他还不至于让亲妹妹睡在房门口外面或是大街上。

“我我没钱的,住住不起这么好的房子。”雪冰凝的小手偷偷摸一下腰间,还在。这是出门前爹偷偷给她的银票,她一直小心的藏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睡吧,不用你给钱。”雪漫天没好气的道,大步的走出外面,只留下雪冰凝一个人在房间内。

雪漫天走后,雪冰凝还愣愣的站在原地,软软的重复着雪漫天的最后一句话:“不用你给钱。”难道又要她洗盘子洗碗,环顾一圈这间房子,住一晚得洗上好几个月吧。

低头看看一双小手。

这双小手不难看,但绝对不完美。

因为上面有好几处疤痕,从上面的痕迹可猜测到当时必然伤得很深,但看样子应该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见到这些疤痕小脸的睡意顿消,小脸紧张的看一眼四周,清澈的凤眸有点害怕的看一眼外面。

此时外面,虽然已经夜幕降临,还是有人来人往还挺热闹的,雪冰凝偷偷的观察好一会后,确实没有人暗中监视,拎起她的小包袱悄悄往外面走。

大街上远比她在房间看到的热闹,到处是摆卖小吃的摊子,心中不由的一阵欢喜,小小的身影很快就便淹没入到大街上的人流中。

沁月轩中,夜映月正一身轻便的衣袍斜靠在床上看书,宽松的衣袍轻轻滑落,香肩半露,妖冶的黑色曼佗罗攀在肩头上,死亡般的惊艳。

慕容唯情从里间的浴室内走出,就看到这样惊艳的画面,眼眸中不觉的升起一波灼热,更从心底的最深处涌动着不可抑制的火,等候在床上的,不是凡人,是一只修炼有成的——小妖精。

淡淡的曼佗罗花香袭来,夜映月从书本中抬起头,目光落在慕容唯情身上,同样是一款轻便的衣袍,宽松舒适,微微露出小截胸膛的设计,穿在他的身上有说不出的飘逸,但,也很诱惑。

把书本轻轻放下,一只玉手伸向慕容唯情,发出爱的邀请。

心中暗赞寻兰做事细心得很,这点小细节也注意到,这算是最早的情侣装。

大床上,两人一躺下便自然的抱在一起,自然的亲吻,似乎这已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

慕容唯情的动作今晚出奇的温柔的,连吻中的灼热都温柔代表替,夜映月心中有一丝怪异,但是又想不明白是什么,难道是担心碰痛她头上的伤口,只是很小的伤口,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

“唯情哥哥,唯情哥哥”

娇媚的呢喃低语,眉宇间一段小风情,夜映月把小脸埋在慕容唯情的胸膛上,舌尖似有若无的扫过敞露的胸膛,长的凤眸中露出一抹魅惑,用行动告诉他,她没有他想象的易碎。

这点小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再大的痛,为他,她也能承受。

顶头上立即传来慕容唯情粗喘的声音,他的手在她身体上某个地方用力,隔着衣料感觉到里面包裹的是一个火炉。

好热!

比忘情蛊发作时还热!

连他的指尖都透出强大的热源,引导着她身体内的热源。

抬头,低头,舌尖就能缠绵在一起,连身体都紧紧缠在一起,古树跟藤萝的关系,同生共死!

眼眸如此靠近的凝视,眸海中的火在两相传递,有漫延开的冲动。

但,还是不对头!

慕容唯情今晚很不一样。

若是平时亲吻,他一定会用寒功抵制着欲火,所以他的身体一直是冰凉的。

但今晚他在放纵自己,难道他们是可以的。

两人一直是互动的亲吻,慕容唯情今晚在抢夺主权,大手紧紧的扣着夜映月的腰,轻轻咬着她的唇:“这么妖冶魅惑的气质,这么冰华绝艳的外表,还有这么干净味道。”舌尖轻轻滑入,像品陈年的佳酿,一口一口慢慢的品尝。

展转、悱恻、缠绵间衣衫早早滑落,弃于地上,是堕落凡尘的白云。

这酒一定是用曼佗罗花酿的,不然怎会一室的曼佗罗花香,连唇齿间都是淡淡的曼佗罗花香,让她流连、迷恋、贪恋

慕容唯情突然衣袍鼓风,长袖飞扬,轻轻一挥开,无数的花瓣散落在二人身上,遮住她眼睛,她的红肿的唇,遮住被燃的身体,花香慢慢的渗入身体内,催动另一个热源,从血脉中的出的令人疯狂的躁热。

遮在眼睛上的花瓣被拿开,慕容唯情背负着月光,出现在她的上方,看不清楚他的脸,但能看以虔诚的姿势,他的目光一定在凝视。

火热的唇覆下来,连同着那一片曼佗罗花瓣一起,揉碎入她的口中,涩涩、酸酸、甜甜,是曼佗罗花的味道。

异样的感觉从身体内升起,伴随身体的颤傈变成一种渴望,但是不知道在渴望什么,玉臂只有本能的紧紧抱着,忘记抱着的是什么。

“唯情哥哥我要”

此时,声音已经媚得滴水,脑子中好乱,很想很想要一样东西,却不知道是要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