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结束时,原本迷醉的敏贵妃,突然发出惨烈的叫声。

眼睛盯着正缓缓钻入笼子中的黑暗存在,似乎是从一场美梦中惊醒,看到现实,梦想破灭的一刹那间,心碎的痛苦呐喊。

但没有人会理会她,在天圣老百姓的眼中,这是多么神圣的一刻,成为孕育新一代圣兽的母体,是无尚的荣耀。

神圣的古老祭语,亦在这一刻终止。

夜映月瞬间睁开眼睛,冰冷的落在敏贵妃身上,目光中没有一丝的同情。

现在,她也学会用是高尚的办法,明明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而人们还会用漠拜的目光看她。

大祭司领着一众祭司,对着捆在中间的女子缓缓下跪,全场所有人都纷纷下跪,观礼台上也没有任何一人漏掉,连一直似神一样的慕容唯情,亦随着夜映月一起下跪。

慕容唯情不知道今天这个圣典代表什么,表面是在对一个不贞的女子行刑,但事实里面还包含着更多的东西,所以身边的人儿怎么做他跟着一起做。

站一起站,跪一起跪。

片刻后,大祭司最先站起来,手中端着一个银色的托盘朝着观礼台走来,托盘上面蒙着一块白绫。

没有人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但是大家都还记得老人家话:“到后面是施刑的人难受,受刑的人生不如死,而其看的人全都不敢看。”

大家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紧张到手心中全是汗水,眼睛一眨不眨,目光随着大祭司而动。

大祭司端着托盘走上观礼台,一直走到皇帝面前,突然脚步一转走到轶步风面前,而这一个小小动作,场中立即沸腾起来。而轶步风因为这一个动作,看到新的希望,投了一个古怪的眼神到夜映月身上。

只见大祭司把银色的托盘交到他手,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轶步风毫不犹豫的走下观礼台,经过夜映月身边时,眼中微微一侧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广场的中间,祭司们正端着银盆,把盆中温热的水,轻轻倒在惊叫着的敏贵妃身上,似是冲走一切的污浊。

惨叫的声音亦随之慢慢的安静,场中一切恢复安静。

众人的目光聚焦到南王身上,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连轶步风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将要做什么事情。

祭司们已经把敏贵妃移到祭台上,让她平躺在一张铺着白色锦缎的祭台上面,接着轶步风也一起走到祭坛上,目不侧视的站在祭台前面。

大祭司亲自把盖在托盘上的白绫拿开,两根穿线的的银针静静的躺在托盘中,轶步风震惊的看着大祭司,似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又似是不知道,眼睛中是一片清醒中的迷茫。

祭司上前接过托盘,大祭司苍老的声音从鬼面具后传出:“南王,请接针,封阴。”

随着大祭司的声音散开,众人终于明白老人家的话,为什么是施刑的人难受,受刑的人生不如死,而其看的人全都不敢看。

封阴是这一片大陆上,针对女子刑罚中的一种,就是用针线把女子的下体缝合,是女性最残忍的刑罚,这一举动完全是把敏贵妃的身体视为是代孕的工具,完全没将她作为人看待。

龙椅中明黄身影猛的站起,但目光只落在前面的慕容唯情身上,目光中充满哀求,这一切只有他能阻止,只有他让旁边的女子开口,终止这一切没有人性的祭典。

听到大祭司的话,轶步风的脸上沁出一层汗水,迟迟没有伸出手接针,这是一个艰难的决择,躺在祭台上面的女人。

撇开她是慕容唯情派到天圣的细作,这个女人曾经是他梦中出现过数次的女人,而现在却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她,有点不舍。

好想回头看看站在观礼台的上女子,她是怎么狠下心对待敏贵妃这样的女人,这可是慕容唯情的人。

想到此,心中突然一亮,那女子是在无声的向慕容唯情宣战。

两人的战争一旦拉开,最得利的人便是他,而接下眼前的事情,将会让他赢得百姓们的支持。毫不的犹豫的接过针,转过身挡住众人好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春色,只有紧张没有欲望。

接着,人们听到敏贵妃凄厉的声音。

这种痛,随着叫声一起渗透到人们的心里,只是人们是麻木的,因为这只是一场圣典。

但随着惨叫声的散开,人们还不由的捂着耳朵,闭上眼睛不也看,今天将是他们对后世子孙最值得宣扬的一天。

“住手。”

“继续”

“月儿,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需要这样的。”

“因为谁让我痛苦,我就让谁比我更痛苦,十倍相还。”

广场上两个不同的要求同时响起,把正在进行的仪式打断。

突然两人争吵起来,冷峻的气息,连空气也冷凝下来,众人人不约而同的望身观礼台。

最前面的两道出尘的身影,目光冒火相对而立,立即吸引他们的目光,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离得再远的也能看出两人间的火药味。

正在施刑的轶步风,长长的舒一口气,施刑的人其实比受刑的人更难过,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看着争吵的两人,眼睛中露出淡到无的笑意。

本应再无力求救敏贵妃,像是服了灵丹妙药似的,发出微弱的声音:“唯哥哥救救救我”

“再喊,把你舌头割掉,送到军营里。”夜映月发出一声怒斥,回眸更冷然的看着慕容唯情,一字一字道:“最痛恨的是欺骗,最不能原谅的就是欺骗。”

“欺骗,我没有。”慕容唯情失控的大叫一声。

晦暗的眼眸对着夜映月的眼眸,胸口上不由的颤抖一下,这种眼神他见过,去年的中秋节上,爱与恨缠在一起。

哈哈夜映月突然对天狂笑,笑声冲充满野性和魔性,令人不寒而僳,配着广场中诡异神秘的气氛,人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笑声猛然的一收,夜映月一脸妩媚,压着声音中的魔魅惑的道:“你想救她吗?毕竟是老相好,想不想破镜重圆,她可是放着贵妃娘娘不想做,要做你的小妾,不是说不会委屈她吗?我给你一个机会。”

慕容唯情扶手压着夜映月的肩膀,急得语无轮次的道“月儿,月儿,我入宫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那样”但是对着毫无感情的眼眸,从未像今天这么紧张、慌乱过,慕容唯情看着夜映月,眼底下闪着疑惑,后面的话一个字也不出来。

慕容唯情的紧张似乎刺激到夜映月,看着她明明在笑,却感觉不到一丝笑意,只听她道:“拿开你的手,我嫌脏,这辈子最恶心的事情就是被你碰过。”声音冷入肌骨,像一把刀扎在慕容唯情的胸口上。

压在她肩膀上,触电似的移开,眼眸内的怒火突然烧起。

从十岁后,他便不再会发火,她已经连着的让他火大两次,但这次终于知道原因,偏偏不肯听他的解释,甚至连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

话,还那么的决绝,狂怒!

广场中所有人都感觉到这股怒火,开始莫名的不安,有种随时被波及的感觉,恨不得马上逃跑,只是脚上似长根,一动不能动。

杨卓航他们看着针锋相对的二人,他们相信若不是那么多人在场,这火一定烧在夜映月身上,慕容唯情此时有发疯狂的征兆,整个都处极度的狂怒,暴怒中!

无人不害怕,无人不想逃,只有夜映月定定的站在慕容唯情面前。

凤眸含省籍状似温柔的道:“给你一次机会求她,条件带着你的人滚出天圣,我不想再见到你,再见也只会在战场上。绝不手软。”

听到此话,天圣的大臣们不由的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夜映月,她居然向慕容唯情宣战,他们不是一对吗?

没有听到慕容唯情答话的声音,只听手关节响的声音。

慕容唯情的身体内似是包藏一团火中,不知道何时就会爆炸,摧毁掉一切。

“三”夜映月开始数数,慕容唯情的面色开始发白,对面的女子并不理会,继续吐出第二个数字。

“二”

“”

“好”

这好字抢在一的前面出来。

但这个“好”字是嚎出来的,差点附近人的耳朵的震聋,是人都听出里面的痛苦。

而夜映月离得最近,却面不改色,神色自若的道:“好好的替我看着她,好期待她的肚子能钻出什么怪物。”

若真的怀孕,敏贵妃会好好的利用这个孩子,让慕容唯情内疚一生一世。

慕容唯情的声音是从怒火中挤出来的,只听他道:“这次我妥协,是因为欠敏贵妃一个人情,再有下次你想都别想,你永远没有机会逃出的掌心。”眼眸已经被怒火烧成红色,一触即发。

“拭目以待,我等着。”你回来。

哈哈夜映月把后面的三个字,化为狂野、嚣张的笑声。

慕容唯情思转身施展轻功离开广场,然后坐在龙椅中的人突然跳出,飞快的扑到祭坛上,抱起敏贵妃的迅速的想离开。

“站住。”

“让他们走。”

“夜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轶步风想让人拦下,夜映月却不以为意,听到他的问题,冷笑道:“你若有把握拦住他们,尽管去,若没有,带着大家回宫好好商量以后的事情吧。你的时间不多啦。”不要做第二个轶步云,她用最直接的方法解决,炸掉!

回头,眉头不由的一皱,雪漫天他们居然还安然的坐在席间,淡漠的道:“你们还不走,再不追上去,丞相夫人的位置,就要被方才的女人抢走,别怪我没提醒。”说完转身离开,杨卓航马上站起来跟在后面一起走。

“等等我,月儿。”

雪冰凝猛然冲出来观礼台,奔跑着冲身夜映月。

听到叫声,夜映月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着。

雪冰凝冲到她面前,伸出手拉着她的手小声道:“月儿,别难过,你不是有意的。”那不是你要说的话。

听到她的话,夜映月的眼睛冷冷的一瞪,淡漠的道:“我是故意气跑他,因为我不想见到他,恶心!”

用力一甩,甩开雪冰凝的小手,带着一点点的余温,大步的离开广场,留下震惊不已的老百姓,留下淡淡的遗憾。

杨卓航他们在后面,看着夜映月的北影,说不出的孤独、清冷、失落、伤感似乎今天有某样东西,从她的身上哭着远离、结束。

独自走出广场,夜映月没有马上离开无往宫,而是一直往无往宫的深处走,到绿树婆娑,高高的树木挡住天上的阳光,落到地上,全是破碎的。

没有完整的阳光,天气很冷!

这里的风阴冷的吹,吹得眼睛睁不开,吹得脸上发痛。

清幽的环境,让夜映月不想意离开,不想马上回到夜府,看到他们慌乱的收拾东西,那样会堵得慌什么东西,好香!

这味道浓郁而不烈,似花非花,莫非是夜映月展开轻功,飞快的往前奔去,强烈的感觉到,前面一定有什么神奇的东西。

沁月轩中,慕容唯情坐在床沿边,看着绯蓝、绯绿小心翼翼的收拾着他的衣物,闭上眼睛,突然睁开眼睛道:“不用收拾,就留在这里不带走。”绯蓝、绯绿一脸愕然,半晌后才解释道:“反正府中也不缺。”月儿,看到这些东西,你会想我吗?

属于他的东西,在沁月轩内一样也没动,全都保持着原样,整个夜府中,除去不能留的东西外,全都在留在夜府原封不动保持原样。

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天边夕阳如血。

慕容唯情保持同样的姿势一直坐在床沿,目光落在窗外,只要人儿一回来他就能看到,想象她扑入怀中的画面。

唇角不由浅浅的,一勾,美得漫山遍野的花都开放。

蓝哲带着众人一起守在沁月轩外面,收拾东西的时候,他们都知道主子还是想等夫人回来再见她一面,都尽量放慢速度,但是他们要带走的,实在是太少,一会儿便收拾好,装好车只等主子动身就出发。

绯蓝、绯绿拉着寻兰和陌香的手,细细的叮嘱道:“你们要好好的照顾夫人,特别是主子走后,夫人肯定会不习惯的,你们要小心的照顾着。”不知道主子跟夫人又闹什么别扭,说走就突然的走,好难过!

只见寻兰一语不发,默默的点点头,陌香没有那么儿女情长,整天弄得主子受伤,早走早好,没好气的道:“你们慢走,不送!”

眼不见为净!

医圣无奈的对蓝哲道:“木头人,你去问问那小子,要走赶紧走,不然天黑不好赶路。”本来还想跟那丫头多学几招,没想这小子来是匆匆忙忙,走也是匆匆忙忙,没给一点准备的时间,而且还带着一个半疯半傻的女人一起上路,真是麻烦。

终于,太阳在天边还余一线的红光的时候,慕容唯情走出房间,站在余晖下被拉长的影子,道不出的凄凉,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伤感。

“主子”

“再等一会,就一刻钟,再等一刻钟就走。”

大家心中都明白,再多的等待也是枉然,夫人是不会出现的。

但是,主子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失态过,这次毫不掩饰情绪,或者是无法掩饰,他们第一次看到主子失意的表情,很担心。

主子真的很爱夫人。

无论再怎么的不愿意,一刻钟还是过了,没有任何的借口,慕容唯情最后一眼这间,他与她爱与恨一起交织的房间,大步的向外面走,头也不回的离开。

陌香与寻兰默默的跟在后面,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其实他们也想主子幸福。

大门外面,雪家三兄妹早在外面等着,一见到慕容唯情出来,终天松一口气,然后坐上他们的马车。

慕容唯情走到他的马车前,面色突然一变,回头对着蓝哲道:“牵匹马过来,本相不想坐马车。”毫不犹豫的走开,马车内立即传出哭泣的声音。

听到声音,蓝哲也不由的皱起头,对坐在驾座上的人道:“告诉里面的人,别太把自己的当回事,主子只是还一个人情。”

骑在马背上的绯蓝、绯绿第一闪听到蓝哲说这么长,这么恶毒的话。难得!

早跟雪家可爱的二小姐雪冰凝打听过,主子就是为这个女人离开天圣,离开夫人,真想一剑砍了她。

细作而已,身份还不如他们,居然敢坐主子的马车。

主子明天一定会让人烧掉的,白白报废一辆马车,真恶心!

长长的队伍离开夜府,一路的向东行走,终于在城门要关闭的前一刻,队伍离开圣都城,夜幕下还不停的向东西边行走。(其实月儿就在旁边偷偷看着,她舍不得的。)

这次一离开,再见之时却真的是在战场之上,此时后话暂且不提。

无往宫幽深的园子中,夜映月顺着香味一直往前走,突然眼前一亮,不是天上的太阳照射下来,而是红色的光芒照亮眼前的一切。

正要继续往前时,突然手臂上动了动,夜映月的脚步猛然收住,是缠在手臂上的金环蛇和银环蛇在动,两只小东西对毒物比她敏感。

因为是冬天,一直都躲在她的手臂上,此时突然大动起来,一定是发现什么奇毒的东西。

把两只小东西轻轻滑到手腕上,幸好今天的天气不算很冷,两只小东西还能顺着手臂上的挽纱往下滑,缓缓的在地上爬行。

再往前的时候,夜映月感到一种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还隐着一股子的腥臭、腐烂的味儿。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抬起手掩着鼻子,继续的小心的往前走。

红光变得更浓,还带着一火热的气息扑来,这一冷一热的究竟何物,夜映月不由的抬起头一看,眼睛中不由的一亮,前面是一棵通体乌黑的树木,结着的红色的果子,而红光正是从果子中发出,热气也是大树上扑下,但阴冷、血腥与腐烂,同样是从大树上发出。

大树上一定藏着什么东西,见两条小蛇还在向前走,应该它们不惧怕躲在大树上的毒物,它们可是蛇中之王,一般带毒的东西可不敢近它们。

继续的向前走,一走到一滩池水边才停下,两条小蛇突然爬回夜映月身上,钻入她的手臂中缠起,比平时缠得都紧,弄得她有点不舒服。

呃,这是什么情况,两只小东西,怕前面这滩水。

垂眸。

不过,这滩水真的很古怪,是血一样的红色,却闻不到半点血腥味。

抬头,大树通体幽黑,连叶子也是黑色的,整个棵树虽然被照得通红,但是上结的果子并不多,大略的扫一眼,不过十多个而已。

真应那句话,物以希为贵。

注意力再次回到大树上,在红光照不到叶枞中,是漆黑一片,极目而视,她还是看不到里有什么东西,但是心中压得紧,始终感觉到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不敢冒然的跃到树上。

目光落在果实上面,每个果实都鲜红浴滴,散出发出火一样的热气,夜映月的眼睛突然一亮,想起这是什么树。

是圣树,世间上仅此一棵。

前世虽然学过不少东西,这一世也看过不少的书,还看到过圣树的介绍,但跟书本上描写有差距。

书可没有写圣树是黑色的,幸好果实的描写却是对的。

这是——赤火果。

传说中,守护女子贞操的果实。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如摘回试难一下。

当下就决定摘几个回去研究一下,反正最近不会有什么事情。

夜映月是行动派的人,心动意动手动。

长长的挽纱突然滑出,飞快的朝那火红的果子卷去,就在挽纱快接近果子的时候,突然大树一阵骚动。

巨大的黑影向夜映月的挽纱扫去,软软的挽纱被刮偏到一边,夜映月立即一收回,用轻功飞快的后退出一丈外,远离大树枝叶的覆盖范围,因为那个东西实在太大,万一突然扑下来,她可没时间逃跑。

站在远片,夜映月抬头一望,一条水桶粗的金黄色的巨蟒正盘缠在大树粗大的标杆上,吐出长长信,比她手臂上的两条小蛇还大。

这只能这么说,果然圣物都是有神兽护着的。

大树上的黄金巨蟒,比水桶还在的身躯,足有五六丈长,起码活了一两千年,张口能把她整个的吞下去,骨头也不用吐。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