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当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中,元帝已经一字定音:“陶公公,让人马上准备抓阄的物品,朕也十分好奇,左相府大小姐,天定的夫君是谁。”

元帝已经决定,太后和皇后也不好多言,与众人一般坐在椅中,面上充满期待。

片刻后,只见一名太监用托盘端着三个完全一样的荷包进来,交到陶公公手中后,便退出外面。

陶公公端着托盘道:“回皇上,三个荷包中,分别放着三位王爷的庚帖,昭月小姐,抽中那位王爷的庚帖,那位王爷就是她的命定夫君,真可谓是天作之合。”

“好一个天作之合,去吧。”

元帝一挥手,陶公公马上端着托盘走到慕昭月面前:“昭月小姐,请!”

风云弈远远看着那三个荷包,心中马上升出一阵不安,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老天不会让他那么顺利达成愿望,突然有点想制止这一切。

慕昭月的目光、手指,皆在三个荷包上徘徊,忍着不去看风云弈的表情,片刻后,心一横,指着左边的荷包道:“臣女选左边的荷包。”选完后,整个人马上松了一口气。

在众人的目光下,慕昭月面上有些忐忑的,小心翼翼的打开荷包,把里面的庚帖取出,自己不敢先看,轻轻打开后,直接展示在众人面前。

陶公公看到后,马上欢喜的报道:“回皇上,昭月小姐,选中的是——六王爷的庚帖。”

六王爷的庚帖,当这六个字传入慕昭月耳中时,一阵狂喜从心底升起,眼中不由一亮,眼角偷偷的看一眼,淡然坐在旁边的风云弈,嘴角不着痕迹的翘起,若不是记着薄情的交待,她几乎欢喜得要叫出声。

薄情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冷冷一笑,而另一双眼睛同样也捕捉到了这一幕,那就皇后娘娘。

趁着一片祝福声,皇后恭敬的对皇上道:“皇上,臣妾以为昭月小姐主意甚好,不如让另外两个孩子也这样选,一是为了公平,二也省得麻烦。皇上以为如何?”

薄情不动声色的看一眼风云弈,后者的眉心淡蹙,若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变化。

元帝看着慕昭月极力掩饰下的平静,目光从自己的三个儿子身上扫过,面无表情的道:“朕跟皇后一样,也觉得昭月这丫头的主意不错,既然如此,你们两人也各选一个,当众打开,以示公平。”

“臣女遵旨。”

二人异口同声,上前从陶公公各取一个荷包,有些紧张的打开。

宋思烟先一步打开,取出庚帖,打开一看,面色不由的一变,失声道:“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错了。”扑的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女抽到的也也也是六王爷的庚帖。”

那边陆贞明也取出庚帖,打开一看后,面色同样一变,“皇上,臣女的也是。”

什么?三个荷包内,放的全是六王爷的庚帖。

结果一出来后,大殿内马上一阵哗然,随之纷纷跪倒在地上,虽有满腹疑惑,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风云弈更是猛的走出席,抢过三份庚帖,扫一眼后,马上跪在地上:“父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儿臣,请父王为儿臣做主。”

难怪他一看荷包,就有种强烈的不安感,没想到问题果然出现这个环节上。不管是谁动的手脚,皇帝都会把他定为主要的怀疑对像。因为方才慕昭月在听到结果后,惊喜的一瞬间,那眼睛一亮的表现,早就落入众人的眼中。

“大胆!”

元帝大喝一声,从龙椅中站起来,走下高台,一把捞过风云弈手中的三份庚帖,面色骤然大变:“很好,这些蒙人的小伎俩,竟然玩到朕跟前来,竟然敢愚弄朕。”当众把三份庚帖撕碎:“陶公公,给朕查查,一定要给朕查出来,是谁干的好事。”

“奴才遵旨。”

片刻后,陶公公回道:“回皇上,方才送荷包进来的太监已经不见踪影。”

元帝没有出声,但是大殿内的气温已经骤然变冷,陶公公一顿,继续道:“皇上,奴才细想刚才环节,奴才接到荷包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一想才发现是墨汁的味道,新写的庚帖,墨迹未干,必然有浓浓的墨汁味。方才的庚墨汁全无,奴才觉得此事一定是有人蓄意而谋之。”

蓄意谋之,四个字重重的敲在元帝的心上。

因盛怒而显得暴戾的目光,冷冷的扫过跪在地上人,尤其是他的三个儿子身上:“你们,谁能解释给朕听,这是怎么回事。弈儿,你给朕说说看。”

突然被点名,风云弈不由全身一震:“回父王,儿臣也不知道荷包内,为何会全是儿臣的庚帖,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儿臣,儿臣对父王绝无异心。”

“绝无异心。”

元帝重复着这个字,扫一眼慕昭月:“那你告诉父王,你在此之前,可认识慕昭月。”

“回父王,儿臣不敢欺瞒,儿臣是在皇祖母寿辰当日初见昭月小姐,当时只觉得眼前一亮,皇祖母介绍后才知道她是左相府的小姐,但是儿臣确实对她一见钟情,所以曾暗中悄悄跟左相夫人打听过昭月小姐一些喜好,但因为不知道昭月小姐心意,儿臣也不敢唐突。”

“这点哀家可以作证,当时皇后与各位夫人也在场,他们都可以作证,皇上不必怀疑。”风云弈的话一落,太后马上接言,没想到好好选个王妃,会变成这样。太后心中暗暗后悔不已,早知当初直接让皇上指婚就行了,又玩什么选妃出来,白白的生出这么事端。

唉!

皇后眼内闪出一丝精光,从席间走下来:“皇上,臣妾心里有一个疑问,想问问昭月小姐,不知可否。”

元帝扫一眼跪在地上的慕昭月,寒着声音道:“你问吧。”

缓缓走到慕昭月身边,皇后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盯着慕昭月的脸道:“昭月小姐,婚姻仍人生大事不能儿戏,你为何会愿意用抓阄的方式,决定你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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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暗中谋划

第070章阴谋背后

皇后阴戾的目光,让慕昭月不由浑身一颤,连忙垂下头,声音尽量平静的道:“回皇后娘娘,是臣女的嫂子——左相夫人,她让臣女这样做的。”

没料到慕昭月会这样回答,众人不由吃惊的看向薄情。

而瞬间成众人焦点的人,却若无事的跪坐原地,淡然的神情,让人眼皮不由跳动,似乎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皇后眼角上挑的丹凤眼,闪过一丝意外,似笑非笑的扫一眼薄情,淡淡的道:“长嫂如母,昭月小姐理应听从左相夫人的嘱咐,只是本宫没有想到,左相夫人既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皇后话中的潜台词,不言而喻。

既然薄情能猜到皇上的心意,那么荷包一事,就有可能是左相府所为。

人群中,有人担忧,有人幸灾乐祸。

元帝威严、肃穆的目光,从高处,高高的睥睨着,跪在人群中,那道娇小、挺直的身影:“皇后言之理,左相夫人,你如何解释此事。”

薄情在元帝高压的目光中,从容自若的走出席,跪在慕昭月身边,含笑道:“回皇上,臣妾并不能未卜先知,但是臣妾却知道,无论是指婚,还是让老天爷来做主,秉承的都皇上的旨意,我们承的都是皇上的恩典,因为皇上就是我们的天。”我们天就是皇上。

后面一句话,从众人心中飘出。

元帝威仪的眼眸微微眯起,从高处,深深的看着,跪在下面,神色淡然的女子,思想一片混沌中。

薄情的目光却淡淡的扫过落在地上,被撕碎的庚帖上,看到上面干凝的墨迹,唇扬起几不可见的,淡淡的笑容。

风云弈跪在慕昭月的另一边,细细的回味着薄情的一番话,一个可怕的想法,渐渐在心中形成,眼眸中滞留着几分不敢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除了他,此事无人能做到天衣无缝。

后背,阵阵寒气袭来,风云弈不由的暗暗捏了一把汗,好险!

“那左相夫人以为如何?”元帝从混沌回过神,没想过会把问题,抛给一名未成的女孩处理。

红唇扬起优雅弧度,薄情淡然笑言:“回皇上,夫君繁忙,家中婆婆病情反复,臣妾尚年幼,府中事情诸多,暂时还离开昭月,请皇上容许昭月待臣妾成年后再嫁。”

当前的形势下,无论慕昭月嫁给谁,都会对局面造成严重的影响。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不嫁,至于等她成年,那是两年后的事情,两年后,时势已经是另一番光景。

什么?

不嫁!

殿内众人不由的一阵石化。

慕昭月顿时身体一软,几乎跪不稳,幸好薄情眼疾手快,暗中扶着她,想推开薄情那只手,却碍于头顶上那双眼睛,心里恨得直咬牙,面上却不敢再露半分。

整个大殿的人,目光都集中到薄情身上,太后生气得,面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抬起手指着薄情:“左相夫人,你好大的胆子,既敢替皇上做决定,你该”

7

“母后,不必生气。此事,是朕要问左相夫人在先,左相夫人只是如实回答而已。”元帝忽然出声,太后不得不吞回口中的话,眼眸还是十分怨恨的看着薄情。

薄情如没有看到一般,只见元帝目光审视的,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深厚的声音道:“左相夫人之聪慧,与慕爱卿之才,是相得益彰,尔等皆有所不及,望各自珍重。今日选妃的结果,朕自晚些,自会让人到你们府上传旨,都散了吧。”说完,便大步的走下高台。

陶公公马上通传道:“皇上,起驾。”

“恭送皇上。”

大殿是上,一片恭送圣驾的声音。

“左相夫人,你陪哀家回永宁公。”

太后的声音从上面传后,薄情浅笑如风的道:“是,太后。”

永宁宫正殿。

薄情一人静静的跪在地上,太后坐在软椅中闭目养神,崔姑姑侍立在一旁,几次想开口,最终却又无奈的摇摇头。

“哀家一直以为,你是懂哀家心意的,看来是哀家错了。”

好半晌后,太后终于开口,薄情面色从容,不慌不忙道:“太后的心意,臣妾一直明白,也为此而努力。只是天意难测,天威浩瀚,岂是臣妾一介凡夫俗子能抵御,望太后明鉴。”

太后面上的表情一滞,蓦然睁开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薄情。

天意难测,即皇帝的的心意难测,天威浩瀚,即皇上的决定不容质疑,莫非皇上暗中又做了事情,太后不由疑惑的道:“此话怎讲?”

薄情自袖间,取出一片小纸片,双手举在头顶道:“太后,这是适才皇上撕碎的庚帖,臣妾特意看了看上面的墨迹,依稀认出是一线金所出之墨,而一线金的墨,在凤麒国只有一人能用。”

“谁?”太后马上问。

“当今皇上。”薄情淡然的道出。

“你说什么?”太后霍一下站起来,震惊的看着薄情。

薄情把碎纸片交给崔姑姑手中,道:“太后,把碎纸片靠近鼻间,细细的闻一闻,会发现墨汁味中,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臣妾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皇上常用龙涎香。”

从崔姑姑手中接过碎纸片,太后依薄情的话闻了闻,果然如薄情所说,有一股淡淡的气味,同元帝日常所用的香一模一样,不由的微微出神,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设计陷害自己的儿子,真是闻所闻。

这个皇帝,这个儿子,他在想什么?

回过神后,看到薄情还跪在地,嗔怪的道:“崔姑姑,快扶丫头起来,哀家忘了,难道也忘了不成。”

崔姑姑马上笑道:“奴婢是看太后疼左相夫人,跟疼自个孙女似的,还以为您是在享受儿孙的礼,那敢打扰。”说完,走下高台,扶着薄情站起来。

薄情理一下裙摆,笑意盈盈的道:“说句没规矩的话,在臣妾心里,太后跟臣妾的祖母是一样的,再没人像太后这般心疼臣妾了。”前提是,没有触犯到皇家的利益。

两人相互打趣着,太后一凝神,看着薄情,索然的道:“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

薄情心里自然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做,一是试探自己的儿子,有无窥视帝位之心;二是试探朝中的臣子,是否暗中结党营私,面上却故意的犹豫了一下道:“太后,臣妾不敢妄自猜测圣意。”

“你这丫头,总是小心谨慎,哀家不为难你就是。”太后一听薄情的话,就知道她是心有顾忌,不敢轻妄言,正是这本分的表现,让太后愈加喜欢。

薄情面上故意犹豫了一下,轻轻的道:“太后,臣妾有个小小的提议,六王爷长年在外,京中若没个人打点不也行,臣妾觉得,是不是该先为王爷纳一门侍妾。六王爷不在京中的时候,也能替六王爷张罗着。太后觉得呢?”说完后,垂下眼敛,冷冷一笑。

太后端茶盏的手一僵,沉吟片刻后道:“确实该替弈儿张罗一门侍妾,只是,除了你们家昭月,自从他那王妃去后,哀家再没见过他,对谁家的姑娘动过心思。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薄情见太后把问题抛给她,也不客气推托,犹豫一下道:“臣妾心中倒有个人选,作侍妾最合适不过,只是怕太后您不会太喜欢。”

“谁?”

太后急急的问,薄情思量后,笑道:“是右相府的玉颜华小姐。”

太后一愣,道:“她的品行太差,怎行?”

薄情早料到太后会这样,缓缓的解释道:“论品行,玉小姐确实有失,但是如果为王爷前途着想,用一个侍妾的名份,换得右相大人的长久支持,也是非常划算的。臣妾愚见,太后见谅。”

话,不用说得太白,点到即指。

太后本是聪明人,自然很快就看清其中的利害关系,抿一口茶道:“只怕如此一来,会更加引起皇上对弈儿的猜疑。”

“这点太后不用顾虑,只说右相大人长年在外,常常忧虑京中的家人,尤其是女儿的婚事,六王爷为了能让右相大人安心,原纳其庶出之女为妾。况且,玉小姐本就是有意于王爷,并无不妥。”薄情见太后犹豫,马上安慰道。

太后神色还是犹豫不定,担忧的道:“哀家,还是有点担心,万一右相不同意,该如何是好。”

薄情听后,不由轻笑出声道:“太后,你实在太多虑。玉小姐虽然出身相门,但是无奈其母身份卑贱,除非是配四五品以下官员,才有望坐正室之位,小门小户的,那里比得上做王爷的侍妾体面、风光。况且,玉小姐有意,太后何不成人之美呢。”

“纳妾一事,哀家还是再斟酌斟酌,皇上刚刚才敲了他们一记闷棍,这边马上纳妾,终究不合适。待跟弈儿商量一下再决定。”太后还是下不定决心,婉然拒绝。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道:“不防,臣妾愚见罢了。只是时间上,太后可要抓紧点,毕竟六王爷是领兵之人,不能离开军营太久。”太后面上虽然拒绝,但已经有七八成的把握会成事。

心中冷冷一笑,玉颜华,看我如何把你,缀弄得生不如死。

“禀太后,雪妃娘娘给太后请安来了。”正说着,门外的太监来通报。

薄情马上站起来道:“太后,天色不早,臣妾先告退,改日再进宫给太后请安。”这云雪儿有些意思,什么时候不来,偏这个时候来请安。

太后抬头看看外面:“跟你聊天,日子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已经是这个时辰,哀家也不留你。崔姑姑,你替哀家送送左相府夫人,再请雪妃进来吧。”

“是,太后。”

大殿外面,云雪儿从宫门外往里走,恰好与从殿内往外走的薄情不期而遇。

薄情见云雪儿换了一身嫔妃的装扮,眼眸不由的微眯起,看来昨天被某人警告过,心里笑了笑,驻足而立,微微侧眸行礼:“臣妾左相府薄氏,见过雪妃娘娘,娘娘万福。”

云雪儿打量薄情,一品诰命的服饰,不由疑惑的道:“原来是左相夫人。”却没有让薄情起来,而是审视着薄情冷冷的道:“听说,是你反对让左相府小姐,嫁给六王爷。”

原来是风云弈抱不平,薄情勾起唇角,扬起一抹讥讽:“娘娘大庭广众之下,替六王爷抱不平,就不怕隔墙有耳,连累了六王爷。万一有什么风言风语吹到皇上的耳边,就不是换一身衣裳能解决的。”

昨天嚣张,今天愚蠢,这个女人活不长。

云雪儿的面色一变,不由马上看看站在旁边的崔姑姑,心中大大的不自然。

薄情敛起眸,冷冷的道:“还有,不是臣妾要反对昭月嫁六王爷,臣妾只是遵从皇上的旨意。雪妃娘娘方才的话,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吗?”

薄情后面的语气突然一转,带出几分凌厉,目光冷冷一扫,带着寒气袭出,云雪儿心中骇然,不由的后退几步。

避开薄情的目光,云雪儿狼狈的道:“本宫还要给太后请安,先行一步。走。”招呼一声随行宫女、太监,飞快的离开薄情视线范围。

“恭送娘娘!”

看着云雪儿离开的背影,薄情垂下眼敛,叹息道:“姑姑,本夫人是不是逾规了?竟然出言不逊,训诫了宫里的娘娘。”

崔姑姑马上会意,薄情是希望雪妃告状时,替也辩解几句,当下含笑道:“夫人不是训诫,只是把事实说清楚给雪妃娘娘听,免得她误听误传,丢了性命。”

“谢姑姑替本夫人排解,本夫人先回去,姑姑不用送了。”薄情微微颌首,转身离开。

善多一分,即为佛;

恶多一分,即为魔;

佛者,爱也;

魔者,恨也;

爱,是情;

恨,是情;

不善,不恶,不爱、不恨,即无情。

无情,即为尊。

风云弈在皇宫大门外,很意料中的“巧遇”薄情,说完一段颇有深意的话,盯着眼前一脸漠然的女子道:“左相夫人,你是无情,还是有情。”

若无情,她不会答应帮忙。

若有情,她却没有帮到底。

薄情风轻云淡的一笑,淡淡的道,“本夫人闺名薄情。”她的人亦如她的名,薄情!

风云弈眼中微微一滞,优雅的笑道:“不错,真的很不错。本王明白了,告辞。”转身大步的离开,终于有一天,他会让左相府,心甘情愿为他倾尽全力。

“王爷好事将近,本夫人就不打扰了,王爷慢走。”

听到薄情的话,风云弈的身体一滞,回头看一眼,眼眸中闪过一抹疑惑,随之大步走远。

薄情看着风云弈渐远的背影,眼内的寒意,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连唇角边的笑意,也透着噬骨冰冷。

“为什么?”

马车上,慕昭月突然放弃沉默。

薄情柳眉一挑:“什么为什么?”

“别装糊涂,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为什么不让我嫁给六王爷?”慕昭月语气有几分委屈,为什么不让她嫁给风云弈,她只是想嫁给一个愿意真心对她好的男人而已。

薄情闭上眼睛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喃喃轻语道:“同样的话,在宫中,太后问过我,雪妃娘娘也有人问过我,我的回答是一样的,不是我不让你嫁,而是皇上不想你嫁。”

“什么,是皇上不想让我嫁。”慕昭月惊讶的叫起来。

“确切点,是不想让你嫁给诸位王爷中的任何一位。”

薄情淡然的笑起来,慕昭月却勃然大怒:“那为什么还要办什么选妃宴,给了别人希望,又亲手打碎。还有,你明明答应过帮我的,却在紧要关头退缩,你是大骗子”等她成年,两三年后,自己都成老姑娘了,谁还稀罕啊!

慕昭月有些孩子气的话,让薄情不由的一笑,摇摇头道:“我是帮你了呀,没有我帮你,昨天第一关,你就会被淘汰掉。”只是,她可没说,一定能嫁给风云弈,玩玩而已。

“你”慕昭月顿时一堵。

“不逗你了,一点都不好玩。实话告诉你,今天皇上在殿上的决定,看上去是一时兴起,其实他的心里,早就盘算好了,不过演场给诸位王爷看罢了,而我只是配合着演场戏。”而别人却入戏太深,真的、假的都混在一起,分不清。

慕昭月惊讶的看着薄情,不敢相信的道:“你是说,荷包是皇上早早准备好的,然后用来诬陷六王爷。”

薄情声音微冷:“不然,你以为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不仅能换掉荷包里的帖子,还能猜到帖子的内容。”除了准备荷包的人,没有第二人。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多啊?”慕昭月不解的道。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好了,我睡一觉,不要吵到我。”薄情不而烦的道,把披风盖在身上,闭上眼睛。

回天慕府,天色已晚。

薄情走入天花苑时,眼眸不由一滞。

妖孽!

花园的亭子中,慕昭明一身白色的家常衣袍,慵懒的坐在摇椅中,似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刻出的脸庞,展现出完美无瑕的绝代华风。

黑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漆黑似墨剑眉,深潭幽叡般深邃的眼眸,挥洒着彼岸花花香的自然、清新,从冰冷中透出一丝如沐春风的暖意,给人乍暖还寒的体会,欲离不舍,欲近不得。

煞是令人心焦。

慕昭明一看到薄情,慵懒的,朝她伸出一只手,白皙而修长,有力而不显骨感。

薄情不由自主走过去,她喜欢他的温暖有力大手,牵着她的时候,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