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慕昭月,更是以照顾母亲为由,素躲在宁心苑,乐得自在。

这般的过日子一直坚持到五月底,终于被一阵脚步声打破,管家封伯从外面走进,一入门口便急急的道:“夫人,林晖大人暗暗差人送来消息,说涟漪姑娘被暗暗送到刑部大牢,让夫人早做好准备。”

薄情从摇椅中缓缓坐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目光马上看向曼珠,曼珠无声摇摇头,然后退出外面。

封伯道:“送信之人并未言明。”

重新躺回摇椅中,淡淡的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封伯退下后,薄情重新理一下眼前的事情,独自出了天花苑,不知不觉来到幽兰轩,幽兰轩是上官落的地盘,旋即轩回天花苑,曼珠已经站在门口等着,看到她后,马上迎上来。

薄情淡淡出声:“到里面说话。”

“消息可是真的。”一回天花苑,薄情便迫不及待的问。

“是,奴婢派去的人说,他们一路跟着涟漪,涟漪在外面盘桓数日,直到昨天才到一所青楼落脚,哪知道涟漪入去便失去踪影,等他们找到她时,已经是西伯候府出事的时候,他们想救也不来不及。”

“主子,还有西伯候府,似乎跟涟漪没什么仇恨。”曼珠补充道。

薄情眼睛一闭,淡淡的道:“她被骗了。”

涟漪以前的主子是前刑部尚书严如冰严大人,严如冰同样出身世族严家,他的死跟现任刑部尚书霍源脱不了关系,涟漪要找他报仇是理所当然的。

薄情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微寒的道:“马上让人暗查那所青楼,最近接待过些什么特殊人,或者是,暗中还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档。”涟漪为何会出现在西伯候府才是关键。

沉默了片刻后,薄情继续道:“你再让人查一查,霍源这个人,最近跟谁有往来。”涟漪那快被关入刑部大楼不能不说与他此人有关。

把所有事情都布置完后,薄情终于松口。

此事若不牵涉她还好,若要牵及到她,西伯候府和霍府就一气端掉,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一天,两天,三天,终于在第四天,薄情正在用午膳,封伯再次走进天花苑:“夫人,刑部来人,请夫人到刑部大牢一趟,说是认认人。”

薄情用下筷子,就着曼珠的手漱完口,淡淡道:“知道了?”

刑部大牢离当日被风云治烧掉的大牢不远,不过是一条街之隔。

薄情一袭冰绿色的冰纱抹胸长裙,扶着曼珠的手,跟在通信人的后面,缓缓走入内。

在刑部大楼最深处,一处单独关押犯人的小间内,薄情看到面色苍白,倦缩在角落的涟漪。

曼珠的鼻子一酸,轻轻唤道:“涟漪,夫人来看你了。”

倦缩的人影,终于微微动了动,眼睛微微睁开,当看清楚来人时,涟漪猛然挣扎着想起来,扑一下倒在地上。

“你们对她用刑了?”曼珠马上瞪着领他们进来狱卒。

“昨天送刚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狱卒不以为然的道。

薄情看一眼曼珠,曼珠马上取出一锭银子塞到狱卒手中:“行过方便,让我们夫人进去看看。”

狱卒四处看了看,打开锁后:“你们快点,不要被人发现。”说完,收下银子,假装四处巡视的走开。

推开门,薄情与曼珠飞快的走入内,薄情拔开涟漪脸上的乱发,一脸着急的道:“涟漪,你怎么样了,伤在哪里。”

涟漪一看到薄情,马上哭起来,用唇语无声的道:“夫人不该来的,是奴婢连累了你,你快走吧。”

薄情已经知道她被用过刑,不能说话的事情,故意很孩子气的哭道:“涟漪,你不是说话去去就回来吗?怎么会突然被关到大牢里面,你等等,我让昭明哥哥救你出去。”

涟漪摇摇头,张大口无声的道:“夫人,你真傻,他们的目标是你,奴婢只是一个晃子,只怕你一走,奴婢就得死,到时他们就会一口咬定,是夫人你杀人灭口,把西伯候的死赖倒夫人头上。”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薄情说完,站起来,给曼珠使了一个眼色,先走出。

“涟漪,我扶你坐好吧。”曼珠声音怪怪的,走上前扶涟漪坐好,暗暗塞一颗药入她口中,才转身跟上薄情。

马车飞快的奔跑在反回慕府的大道上,薄情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回到天花苑,就把自己浸在漂着红色彼岸花花瓣的浴池中,脑海中回响着涟漪的歌声。

严如冰,严氏世族的嫡长子,凤麒国开国第二年入朝为官,那年才二十出头,四年前,被属下揭发虐待犯人,判处死刑。

若是还活着,他已经是四十的不或之年,但涟漪才十九岁,两人年相差了足足近二十岁,他们会相爱吗?

涟漪的歌声中,充满深深的遗憾,是因为另一方不爱,还彼此相爱,而不能在一起。

好乱!

薄情一下子把自己没入微凉的水中。

一夜无语。

次日,薄情梳洗完后:“曼珠,研墨。”

提起笔,薄情飞快的写下一行字,唤来苑中侍候的小丫头:“锦儿,把这个给明月公子。让他一定要好好的守在宁心苑,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

“是,夫人。”

锦儿接过字条后,飞快的出了天花苑,薄情才对曼珠道:“你也一起用早膳吧。”

二人刚完用早膳,封伯马上从外面跑进来,看着坐在亭子中的薄情,恭敬的道:“夫人,刑部尚书霍大人要带人闯入府,说怀疑夫人与牢中犯人涟漪之死有关,请夫人到刑部大牢一趟。”

薄情若无其事的道:“知道了,让人准备好马车,本夫人随他走一趟。”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请她入局,最好别让她失望。

霍源一见到薄情出来,马上一挥手,带来的人马上拿着铁铐,要往薄情手上套。曼珠马上挡在前面,霍源马上喝道:“放肆,胆敢阻拦本官缉拿犯人。”

薄情冷睨一眼道:“犯人,本夫人犯了什么罪?”

哼!霍源冷哼一声,声音大义凛然的道:“你休要狡辩,刑部谋害西伯候的重犯涟漪,本尚书原本准备今天过堂审问,没想到夫人先下手为强,竟然以探视为由,将其毒害。可见夫人就是西伯候一案的幕后指使人。”

“笑话!”

薄情冷冷的讥讽:“你这刑部尚书的位置,是花钱买的,还是出卖好友换来的,连最起码的办案流程也没弄清楚,无凭无据,居然就敢定本夫人的罪。”

“昨天领你进大牢的狱卒交待,昨天除了夫人外,再没有人探望过,但是一个时辰后,狱卒巡房时,却发现她中毒死了,这就是证据。”霍源振振有词的道

薄情敛起眼眸,不屑的笑道:“本夫人不想跟你废话,一切不过是霍大人的怀疑而已,有话公堂上再说,但是本夫人尚未过堂定罪,还算不上犯人,随你走一趟,不过是尊重凤麒国的法纪的而已。”说完,转身上了封伯让人准备好的马车。

霍源的面色一沉,低低的道:“入了刑部,本尚书说你是犯人,你就是犯人。”随之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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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五千字,昨天有点卡文,为了保证质量,先更这么多吧。

第074章 思烟之死

第074章思烟之死

刑部公堂,薄冰端着茶盏,闭目坐在曼珠搬来椅子中,霍源气得咬咬牙,直到宋家的人来齐后,才掀起一丝眼皮,淡淡的扫一眼。

宋思寒,侯夫人、宋思烟,宋思烟旁边站着一名面容猥琐,眼下虚浮的中年男人,后面还有一名,跟宋思烟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想必就是宋思烟的父母亲,宋家二老爷宋般,宋二夫人傅月姝。

很好,主菜都来齐了,薄情唇边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西伯候府众人看到薄情悠然坐在公堂上时,面上都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宋思寒越过众人,指着薄情道:“你这凶手”

“本夫人还没定罪,什么凶手不凶手,多难听。”

薄情玩味的笑言,瞟一眼宋思寒的手指,蹙了蹙眉头:“侯夫人,原本以为宋大小姐的没教养是个意外,没想到原来是你的过错,你没有教过你的儿子,用手指着别人,是很没教养的行为吗?”

侯夫人的面色不由的一白,自己两个孩子,一个嚣张,一个冲动,确实是自己疏于教导之过,但是却没有出声阻止,什么也重要不过自己丈夫的性命,而他正是死在她手中。

薄情挑起一边眉,喝道:“再不收起来,就砍掉,没教养的东西。”

宋思寒没想薄情敢当众说他没教养,甚至连自己的母亲也骂在内,手指往前一戳:“你说什么?”

“曼珠。”

薄情冷冷出声,众人只见薄情身边的人影一闪,马上就传来宋思寒杀猪般的惨叫声,地上多了一截断指。

“你”

薄情唇角微微翘起:“霍大人,宋公子对本夫人不尊,就是对左相大人不尊,对左相大人不尊,就是对皇上不尊,不尊皇上者应该好好的教训一下,你说是不是?”

霍源的嘴角抽了抽,这丫头什么事情都能扯上皇上,偏偏她都说得条条有理。

宋思寒一个无品无职的公子哥,自然不能怠慢她这正一品的诰命夫人,不然就是藐视皇权。

“薄情,你害我女儿在先,如今害了我们家老爷,现在又伤我儿,我跟你拼了。”侯夫人看着儿子少掉一指,流血不止的手,心一横,不顾一切的冲过来。

侯夫人一介妇人,曼珠轻轻的一格,就把她挡到一边,不屑的道:“你们宋家会有今天的下场,全都是自己作的孽,好意思赖到我夫人头上。”

“我的女儿若不是被你砸伤不能动,又怎会被那贱人用毒针毒死。”候夫人一脸激动的道,这口气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你的女儿若不是到跑到左相府,在本夫人的药中下毒,本夫人又怎会砸。还有,幸亏她死得早,不然这谋害朝廷重臣妻室的大罪,足够你们西伯侯府受的。而且夫人教女不严的罪过,怕皇上也不会轻饶。”

薄情冷冷的把李嬷嬷查到的结果说出口,轻蔑的笑了笑道:“不过,有你这样愚蠢的女人,才会那样蠢的孩子。霍大人,你说是不是,回家后记得管束好令公子,不然”

霍源的脸一下子涨红,他的儿子他自然清楚,动动唇想说什么,曼珠却不耐烦的道:“霍大人,你这案审是不审,我们本夫人的身体最近一直不好,不宜太操劳,若非事关系慕府的清誉,夫人是断不会出府的,前些日子可是连太后的召见都推掉,太后还特特打发身边的崔姑姑来探望,嘱咐夫人要好好休息。”

呃!

霍源面上怔了怔,这慕府真是一门子的新宠,不仅慕昭明炙手可热的对象,慕昭月更是众皇子、王爷争着想娶对象,连这小小的左相夫人,也深得太后青睐,这事恐怕不好办。

咳咳

霍源清了清嗓子:“既然人已经到齐,现在”

“慢着。”薄情忽然出声。

霍源一愣,这姑奶奶又有什么新花样,无奈的道:“左相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一人未到。”薄情淡淡道出。

众人又是愣,霍源好半天后才道出一个字:“谁?”

“涟漪。”薄情神色淡淡。

“她是死人。”霍源下意识的道。

“死人也是人,即便是死人,本夫人也有能力让她开口说话。”

“死人说话,怎么可能。”面对薄情不容置疑的话,霍源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

“她可是此案的关键。”末了,薄情淡淡的补充道。

“左相夫人,是在开玩笑,还是黔驴技穷,竟让一个死人来作证。”一直沉默的宋思烟,忽然开口。

薄情咬咬手指笑道:“宋小姐真是聪明,一下就猜到本夫人的用意,本夫人就是想让她,把在宋家看到的,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说出来,没准有些事,连身为宋家人的你们都不知道。”

宋思烟的面色一白,胸口明显的起伏,她当然明白薄情话中所指,所以薄情他们必须死:“左相夫人真是狠心,生前利用她来杀害伯父,还亲手毒死她,现在连死也不肯叫她安生”

正义凛然的话,竭然而止,宋思烟的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脖子,曼珠的手已经掐在她喉咙上。

霍源马上跳起来道:“薄情,你敢当众杀人!”

呵呵!薄情掩面轻笑起来:“霍大人,别担心,本夫人只是告诉你和宋小姐,本夫人有这么厉害的丫头,想杀死个人易如反掌,何必派涟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去做,唯恐不被人发现吗?”

“再者,霍大人方才也说,你们是在本夫人离大牢一个时辰,和发现涟漪已死。出了这样重大的事,为何不当时通知本夫人,而是过了一夜之后,再告知本夫人涟漪死了,而且凶手就是本夫人。”

薄情冷眸扫过众人,笑了笑道:“谁知道涟漪是不是本夫人离开一个时辰后死的,还是你们暗中勾结,企图诬陷本夫人,然后再嫁祸给左相大人,暗暗杀了她。所以,本夫人要看看涟漪,确定她的死亡时间。”

薄情的一番抢白,除了霍源外,众人不由的一滞,这个丫头真是厉害,看问题一点也不含糊。

曼珠松手回到薄情身边,宋思烟不由的轻咳两声,忍着胸口的难受道:“或许是夫人一时大意吧。”

薄情盯着宋思烟,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道:“一时大意的,恐怕是宋小姐你吧。”抬头看向霍源:“宋大人,本夫人要求再传一位证人作证,此人可以证明,涟漪为何会出现在凶案现场。”

“左相夫人,难道要把西伯侯也抬上来吗?”霍源没好气的道,昨天的狱卒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丫头还有脸狡辩,分明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错。”

薄情一口否定,对霍源不耐烦的表情视如不见:“本夫人这次叫的人是活人,就是春风一夜楼的老鸨,她能证明是有人花重金,让她把涟漪骗到西伯侯府,不然无缘无故,涟漪跑到西伯侯府做什么。”

啪!惊堂木重生拍在桌子上面,霍源怒喝道:“好了,左相夫人,你就不要再耽误本官的时间了,此事证据确凿,有狱卒为证,你还有何好狡辩的。”

薄情浅浅的勾勾唇角,不以为然的道:“霍大人,本夫人好心提醒你一句,朝堂瞬息万千,一边是皇上言听计从的新贵,一边徒有虚名毫无实权,并且已经没落的侯府,孰轻孰重,最好掂量掂量,可别站错了队。”说完,轻轻的挑了挑眉。

霍源的话音刚落,薄情就淡淡的出声,利益面前,朝堂朋友没有永远的,自然敌人也不会是永远的,起码目前,暂时可以让霍源觉得她是朋友。

“这”

薄情的话,让霍源心里不由的一颤,不得不重新审视眼下的局势,正如薄情所说,朝堂上瞬息万千,想在朝堂生存站稳脚,能力只是一部分,重要的是你所站的队伍。

慕家现在是朝堂上的新贵,而宋家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宋云不行,眼下的宋航和宋思寒更不行。

虽然二房的宋小姐已经被指为八王爷的正妃,但是以八王爷的实力,想要问鼎帝位,希望渺茫!

但是慕府的慕昭明几乎已经包揽朝政大权,皇上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左相的位置已经难以撼动,甚至有可能把长年在外的玉廉挤下台,成为凤麒国新一代只手遮天的人物。

沉默片刻后,霍源在心里一番熟悉熟虑后,几乎是一个呼吸间,决定了自己的立场:“来人,快把春风一夜楼的老鸨传来。”

宋家的人从听到薄情那句话后,便已经感到不安,果然,霍源这墙头草,马上偏身薄情,宋思寒忍着痛大声叫道:“霍源,你这老匹夫,是不是眼睛瞎了,没看到有人在公堂上伤人吗?”

霍源的面色马上一沉:“公堂之上,岂容你咆哮。况且,堂堂一品诰命,是你能指手划脚的吗?宋公子若然再如此,本官即命人逐你出公堂。”

看到这样的宋思寒,霍源更加肯定的自己选择:“你们宋家在朝中不见有建树,骂人的功夫却是一流的,连朝廷命官都敢辱骂,看来你们宋家的家教,确实是需要好好的改进。”

“你霍源,你敢收了好处不办事,小心我揭发你。”

不等霍源开口,薄情马上抢言道:“宋思寒,无凭无据,诬告朝廷命官是要杀头,你们宋家担得起吗?”先弄死宋家,现弄死姓霍的也不迟,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霍源见薄情为辩解,心里暗喜,马上大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快点把春风一夜楼的老鸨叫来。左相夫人你先喝杯茶,估摸着一盏茶的功夫,人也尽到了。”到后面,已经一副献媚的嘴脸。

薄情兼兼身道:“有劳霍大人了。”

淡淡扫一眼宋思烟,后者面上已经血色全无,感觉到薄情的目光,不由的避开。

薄情的目光往旁边一移,一眼色眯眯的眼睛,正在自己身上打转,心里马上生出一阵厌恶,玉掌不由的暗运内功,隔着袖子暗暗送出。

宋航自一看到薄情起,马上被她绝色容颜,高贵、冰冷的气质吸引,连眼睛就没有移开过,满脑子的龌龊的思想,心心念念的想要把薄情弄到手。

正看得入迷,突然胸口上凭空被重重一击,嘭一下飞出去,然后重重的撞在大堂两边的墙上,再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口中不停的的吐着血,众人不由大惊失色。

“爹。”

“老爷。”

“二叔。”

宋家的人一下乱做一团,纷纷跑过去。

霍源也不由站起来,平白无故的,宋二爷怎会自己飞起来,把自己摔在地上。

薄情冷冷的笑了笑,露出些许惊恐的道:“霍大人,依本夫人看,这是西伯侯在天显灵,在预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不然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飞起来。”

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在众人身上散开,就连霍源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讪讪的笑道:“左相夫人,真是会开玩笑。”转身,悄悄抹额头上的汗水。

薄情指指天道:“人在做,天在看,不可不信。”说完,低头抿了一口茶。

曼珠站在旁边,差点要笑出来,主子出手她也看到了,那宋航确实可恶,主子的美色是他能窥视的,等一会儿事情完后,一定把他的眼珠子挖掉,让他看,老色鬼。

“是是,左相夫人,说的是。”霍源又抹了一把汗,看着已经晕死过去的宋航,不由觉得背后阵阵阴风。

“薄情,是你,是你暗中出手,把我爹的打成这样的。”宋思烟突然走到薄情跟前,狠狠的瞪着对方,面容有些狰狞的道,一改当日大殿上,名门闺秀的端庄大方形象。

淡淡的茉莉花香飘来,薄情不为然的笑了笑:“宋小姐太看得起本夫人,本夫人手无缚鸡之力,况且众目睽睽下,本夫人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如何能把人摔出去。就连曼珠,本夫人也可以担保。”若能让你看对端倪,薄情就不配为薄家的族主。

在宋思烟转身之际,薄情淡淡的提醒道:“宋小姐,有时间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你那点儿的小聪明,在本夫人眼里,不过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宋思烟听到后,背影明显一滞,恰好宋二夫人看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娘亲,爹没事,你不用太过担心。”垂下眼敛不敢让人看清眼眸内的慌乱。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名官差和一名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慌慌张张的,近乎小跑的走进来,看到公堂内众人后,面色似乎才好一点。

霍源皱皱眉道:“让你等去传人,这等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不等那两名官差开口,那老鸨一脸心有余悸的颤着声音道:“大人,路上有有有人要杀我们。”

“什么?”

霍源一惊,不由的站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两名官差立即跪在地上道:“大人,我们二人依大人的话,去传老鸨到公堂,没想刚离开春风一夜楼不久,就有人暗处放箭,要伤我们的性命,幸好幸好”

“幸好左相大人刚好路过,救了奴家。”趁着官差喘气的瞬间,老鸨马上满脸春色的抢言:“左相大人真是又年轻又本事,奴家还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的男人,可惜”

听到老鸨的话,薄情不由的深深吸气,眉宇都宁在一起。

救谁不好,居然救这么又肥、又老、又丑,又骚包的老女人,慕昭明这是什么眼光。

咳咳

霍源看到薄情面色不愉,马上咳了咳打断老鸨话,那知老鸨香帕一甩:“得了,得了,别咳,不就是左相夫人也在吗?左相让奴家给左相夫人带话,说霍大人在审案,他不便进来打扰,就在外面等夫人,夫人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做,一切有他。”

除了薄情外,所有的人面色不由一变,慕昭明这是在变相的警告众人,这丫头背后有他在,谁敢动她,就是跟他过不去。

霍源在心里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慕昭明真是神出鬼没,几天听说慕昭明不在,他才敢收下宋家送来的礼,五天前暗暗把涟漪是送到刑部大牢的,用刑逼那丫头说是受左相夫人指使,谋害西伯侯,没想到对方突然就在京城现身,不由暗暗庆幸之自己前的选择。

转头看看薄情,薄情却不容置疑的命令道:“把涟漪抬上来,让老鸨认一认。”

薄情强硬的态度,让霍源的嘴角抽了抽,一挥手:“去,把涟漪的尸体抬上来。”真不知道一具尸体,还能起什么作用?

一会儿,官差就把涟漪抬上来,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嘴角边还挂着已经干结的血渍。

霍源远远看一眼,冷冷的道:“老鸨,你上前看看,可认得这名女子。”

老鸨左看看,右看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斜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涟漪,又退开一步,感觉到背后冰冷的目光后,不得不走近,狠狠的看一眼,面上又上略过一丝惊慌。

薄情看到后,眼眸一暗,面上却淡淡的道:“你只需说出什么时候见过她,然后把她送到什么地方,是应谁的要求,其余的事情本夫人可以不追究,春风一夜楼的秘密,本夫人迹会替你保密。”

啊!

老鸨口中发出一声惊讶,目光在霍源的薄情间徘徊,霍源不冷不热的道:“这位便是左相夫人,地上的女子是她的侍女,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左相夫人言出必行。”

什么?左相夫人的侍女!

老鸨一下软倒在地上,看着薄情好半天才道:“那个那个大概是五六天前,这名死了的女子来找奴家,说家中出事急需要钱,愿意卖掉自己一夜,还说自己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希望帮她争取好点的价钱。”

老鸨停了停道:“当时刚好有一笔生意,奴家便安排了,那知她刚下去沐浴准备,就有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找上门,说要寻一名身家清白的女子,给某位大人享用,而且价钱随意开,那个奴家也是想帮她多要银子,所以”

说到这里,老鸨突然一停,扑到薄情面前道:“奴家真的不知道她是左相夫人的侍女,也不知道她会死,不然奴家不会答应的。左相夫人,你饶过奴家吧。”

浓浓的脂粉味扑来,薄情马上皱起眉头,曼珠连忙把老鸨拉:“你放心,你家夫人说过不追究,自是不追究,你可记得是什么人让你送,送到了什么地方,快说出来便是。”

“是是,奴家一定知无不言”老鸨连忙不迭的应道。

“很好,本夫人问你,你可认得让你送人的那名女子。”薄情淡淡的问道。

老鸨面上不由的露出些许为难:“回夫人,那女子戴着面纱,奴家不曾看清她的容貌,据送人的龟奴说,他们走的是后门,绕了好磊的圈子,也没看清楚是哪一家的府邸,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