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一脸询问的看着众人,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人不算太愚蠢,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

云贵妃幽幽道:“或许当时大家太忙,没有注意到,或许她是从后门进来的,大家都在前面当然没有看到。本宫还是不太相信,瞬华她会谋害皇上。”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本夫人刚刚说过了,她要谋害的人不是皇上。而且本夫人也问过,昨日在慈宁宫正门、偏门、后门当值的侍卫,他们都说没有看到瞬华姑姑进来。为此,本夫人还特意问过覃公公,覃公公说他是想叫瞬华姑娘来侍候皇上,只是他还没有叫,瞬华姑娘已经出现。”

皇后缓缓的道:“或许是有别的什么人去通知她,也未为不可。”

薄情听到后,唇边冷笑更浓:“皇后娘娘说的这些,臣妾都有让人去查了,都说没有看到瞬华姑娘。”

“瞬华姑娘,想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就得找出一个人来证明,她在沐月给皇上奉茶后,到皇上中毒,这一段时间内她在哪里,又在做什么,不然很洗清嫌疑,尽管你们都很相信她,但是不能排除,她的嫌疑。”薄情冷静的一一指出事情的疑点。

趁众人沉思的时间,薄情忽然道:“华太医,你似乎忘记告诉大家,瞬华姑娘中的是什么毒。”没喝茶也会中噬魂草的毒,只能说明她身体内也有蛊虫。

华太医没想到薄情会突然问起这件事,面上微微一怔,马上道:“下官疏忽了,回丞相夫人,瞬华姑娘所中之毒正是噬魂草,毒性下官与张太医已经暂时用银针封住。”

薄情眼中狡黠一闪道,“张太医,把方才那瓶噬魂草放到瞬华姑娘跟前,让她也闻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向,让瞬华也尝尝被蛊虫反噬的滋味。

箫谨瑜的眼眸瞬间黯然,没想到薄情会用同样的方法,来证明瞬华有罪没罪,这个女人真是太阴险,看来瞬华是保不住。

箫谨熙听到后,狠狠的瞪薄情一眼,这方法明明是他弄来的,现在反倒便宜这个女人,他又不能开口反对,眼睁睁看着张太医,把那瓶药放到瞬华跟前。

同样的一幕,再次在众人眼前上演,结果却完全不同。

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瞬华,突然大声惨叫,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口中还有鲜血溢出,吓得张太医连忙退开。

片刻后,瞬华渐渐平复过不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情,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没事”

薄情似笑非笑的道:“瞬华姑娘,天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的谋划,布的局确实很高明,若非昭明哥哥提醒,本夫人只怕也要栽在你的手上。”能让她措手不及的人,已经很久没有遇上。

凶手把这么大一个破绽露给她看,她却没有注意到,真是该死

若非慕昭明知道她在宫的事情,特意让人把冰魄玉簪送进来,自己还知道要钻牛角尖到什么时候。

因为冰魄玉簪若是在皇后让人替取衣物时,再回府取肯定是来不及,必然是慕昭明早就暗中吩咐帛儿,暗中偷偷把玉簪带上,才会出现在送入宫的衣物中。

这样一来,正好提醒她,皇上不一定是在喝茶时中毒,而是有人早早就给皇上下了毒。

自己只需要弄清楚,皇上中了毒为什么没有马上毒发,茶水中又为何会有毒,就能知道凶手下毒的过程。

这个问题显然不难解决,了解噬魂草的作用后,就会知道其中原因。再加上,她的帖子被人动了手脚,弄清楚对方的目标不是皇上而自己,就有了反击的机会。

瞬华眼眸微微的垂下,淡淡的道:“奴婢不懂丞相夫人在说什么,奴婢体内即使是有蛊虫,但也不能证明,此事就是奴婢所为,或许奴婢跟皇上一样,也是被人下了蛊,也是谋害夫人的棋子之一。”

“对对对”

云贵妃连忙开口,急急的替瞬华解释道:“瞬华怎么可能会谋害皇谋害丞相夫人,她跟丞相夫人无怨无仇。”

皇后听后淡淡的瞟了一眼,云贵妃这个女人,此时不想着如何明哲保身,竟然还想着要保住瞬华,来好讨好皇上,简直是自寻死路。

薄情听到云贵妃的话后,讥讽的笑了笑道:“那就请问瞬华姑娘,在沐月姑娘替你奉茶以后到皇上中毒,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又在做什么?是什么时候到了慈宁宫,谁又可以替你证明?”垂死挣扎,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瞬华面不改色的道:“丞相夫人,奴婢突然身体不适,就让沐月代了奴婢的班,奴婢自在房间内休息,无人作证。后来略好转后,就想出来走走,偶尔听到宫人说,皇上在慈宁宫出事了,才急急的赶来,当时太乱守门的侍卫没有注意到奴婢。”

殿内出一小会的沉寂,薄情淡淡的道:“可是沐月说,她奉完茶后,曾经到过你房间,发现你并不在房间内。”

瞬华的面色几不可见的变了变,薄情自然没有错过她的表情,淡淡的道:“启禀太后,沐月就在慈宁宫外面候着,可否让她进来,与瞬华当面对质。”目光似笑非笑的盯着瞬华。

太后眉头微微一皱道:“让她进来吧。”

沐月也是皇上身边的女官,虽不及瞬华出色,让人过目难忘,却也让人挑不出错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片刻,殿门上出现一名一品女官的打扮宫女,只见她从容的走上前,淡然的行过礼后,安安表静的站在一边。

太后看着她道:“沐月,昨日奉完茶后,你可是去看过瞬华,她可是不在房间内。”

沐月道:“回太后,奴婢昨日奉完茶后,确实到过瞬华的房间,她确实不在房间内。”音量不大不小,态度不卑不亢,话只说三分,恰好御前侍奉宫女,应有的姿态。

“然后呢?”太后继续问。

“回太后,然后奴婢就离开,忙自己的事情。”简洁明了,言词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更显得态度公证。

云贵妃不甘的道:“难道你没有问问其他人,瞬华究竟去哪儿吗,万一皇上传她怎么办。”似是捉到沐月的短处,脸上得意一笑。

沐月一脸淡定的回道:“回贵妃娘娘,一则奴婢已经把瞬华身体不适的事告诉覃公公,皇上若是问起,覃公公自会向皇上说明情况;二则,在这深宫里,谁没有点自己的秘密,奴婢也不好多问。”

“沐月,你我往日虽然并不是很交好,无缘无故的,你怎会那么好心来看望我。”

瞬华突然出声,语气有些冰冷,完全没有平日里待人平和的态度。众人虽然惊讶,不过众人还是把目光投到沐月身上。

面对众人疑虑的目光,沐月神色如常的道:“是覃公公担心瞬华,怕她万一得了什么重症,皇上会少过个人侍候,就让奴婢等皇上走后,亲自过去看看,若真是病了,也好及时让太医诊治。奴婢的话是否属实,一问覃公公便知真假。”

瞬华还想说什么,薄情却不想再浪费时间,淡淡的道:“瞬华姑娘既然不想说,就让本夫人说。”瞬华的面色瞬间黯然。

薄情冷冷的道:“昨日你让沐月替你奉茶后,没有回房间,而是先到花房找到谦嬷嬷,换上花房宫女的衣服,随着一众送花的宫女进了慈宁宫,趁人不注意时,悄悄躲了起来。”

听到薄情蓦然提到谦嬷嬷时,箫谨瑜的面色悄然一变,薄情看到后,唇角微微翘起,含笑道:“至于谦嬷嬷,昨晚上本夫人也见到,没想到居然旧时相识,此人太子殿下也应该记得。”

闻言,箫谨天眼内闪过一丝疑惑,薄情似笑非笑的道:“太子殿下,您可曾记得仪元公主身边的姚姑姑?”

“原来是她。”箫谨天恍然大悟,当时他为礼部尚书,经常出入宫廷,自然是见过风仪元身边的姚姚姑姑。

“这姚姑姑,跟陷害你一事,有何关系。”箫谨熙脸上也同样出现了疑惑,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复杂许多。

薄情想风仪元的疯狂单恋,无奈的笑了笑道:“仪元公主心仪本夫人的夫君,一心想嫁给他为妻,曾经让姚姑姑施展巫蛊之术,陷害过本夫人。”没想到,居然在箫和国的皇宫中,再次与她相遇,这就是天意。

这句话,是说给箫谨瑜和瞬华听的,薄情唇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冷眼看着瞬华,继续道:“若本夫人没有猜错,瞬华的蛊术便是跟她学的,如若需要对质,本夫人同样可以把她传来。”若再不认罪,怕是连幕后的主子都要供出。

瞬华缓缓的合上眼眸,似是下定决心,睁开眼睛森然看向薄情,冷冷的道:“不错,这一切全是我设计的,目的就是陷害你,置你于死地。”

薄情不说话,瞬华继续道:“是我暗示九公主皇上喜欢喝你泡的茶,让她想办法让你在宴会上泡茶,至于九公主是如何办到的那是她的事。”

箫谨霜听到这里,不由的大怒,火冒三丈的道:“贱婢,你敢利用本公主。”

瞬华不以为然的道:“若不是你急着向皇上邀宠,又怎会被我利用。”一句话,把箫谨霜堵得哑口无言。

回头看向薄情继续道:“一切准备好后,我假装不舒服,把下了蛊的茶,让沐月代我奉上,然后就悄悄出了御书房。因为母蛊和子蛊不能离得太远,不然无法操控,我就通过谦嬷嬷,悄悄的藏在慈宁中的花园中,只等皇上喝下茶催动蛊虫,就完成任务。”

薄情听后,淡淡的道:“其实,你若直接跟着皇上一起过来,本夫人是不会发现你的,因为一直有人在转移本夫人的视线。或者是,你得手后不出现在本夫人眼前,本夫人同样想不到你,可惜啊!”昨天就是箫谨瑜在转移她的祖母,让她忽略了其他的东西。

瞬华一脸淡然的道:“那么多的血杀,都折在你的手上,可见你有多的厉害,我若当着你的面动手,必然会引起你的注意,为了保证完成任务,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不想我策划了近两个月的计划,还是让你破解,败在你手中,我心服口服。”

薄情淡然的笑了笑,有些遗憾的道:“本夫人猜,你急着想见到皇上,并不是想在他身边侍候,而是急着想收回皇上身上的子蛊?”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惋惜。

此刻,瞬华几乎要为薄情拍掌叫好,却不由好奇的问:“丞相夫人,何以见得我是急着想收回蛊虫?”

扬起一丝浅浅的笑容,薄情轻声道:“因为正当你想离开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前来给皇上诊治的太医中有华太医在,华太医不同于其他太医,他是仵作出身,见多识广,你担心他会看出皇上中的是蛊毒,所以才又回头,想取走蛊虫。”

清冷的面孔上露出一丝佩服,瞬华坦然道:“不错,因为晚上还要把蛊虫放入丞相夫人体内,所以不知丞相夫人可否为瞬华解惑。”

薄情眼眸中露出一丝得意道:“你是想知道,为什么本夫人身体内的子蛊,能反过来控制你体内的母蛊?”

瞬华点点头,薄情累累的解释道:“很简单,当八王爷突然提出毒蛊的时候,本夫人就知道是有人故意假扮毒门的门人接近八王爷,再捏造一个能检测蛊虫的办法给他,想通过他的引出子母蛊的事。”

“当那瓶噬魂草靠近本夫人时,你再利用母蛊催动我体内的子蛊,这样就能证明,是本夫人用毒蛊谋害皇上。计谋很不错,可惜你刚学习蛊术不久,不知道所谓的子母蛊,其实并不是指两只蛊虫间存着母子关系。”

瞬华不解的看着薄情,薄情不厌其烦的解释:“它们之间,只有强弱的关系,强者驱使弱者,只它们之间强弱的关系,是可以通过某种条件转换的。”

“原闻其详。”瞬华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薄情丝毫不隐瞒的道:“本夫人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子蛊进入我的身体后,吸食了我的精血,能瞬间从弱者变成强者,所以你体内母蛊,自然就无法催动它,反而要受到我控制。”

闻言,众人不由的一脸张疑惑,箫谨天忽然出声道:“本殿想起来了,薄家的女子都是用血婴人参养大的,丞相夫人也不例外。素闻血婴人参有强健体魄的作用,难怪子蛊在进入你的身体后,会瞬间变强。”

此话一出,箫谨瑜的面色无法掩饰的变了又变。

因为当日,他只知道抢夺血婴人参,却忘记血婴人参是薄家的产物,而薄情就是薄家的人,要在血婴人参中动手脚,易如反掌。

瞬华也惨然一笑道:“这么说,夫人其实一早就知道,是瞬华用蛊虫下的毒,你为何不马上提穿,而在这里耽误了好半天的时间。”

薄情看到箫谨瑜的表情后,随手拔下冰魄在手中把玩,淡淡的道:“本夫人之所以知道你是用蛊虫下毒,因为当你问本夫人为什么要烧掉衣服的时候,本夫人只说怕有人借此谋害,你却一开口就是巫蛊邪术,若不是因为惯用此术,怎会一开口就是蛊术,至于为什么拖延时间,等你死了便知道。”

瞬华冷冷产的盯薄情:“夫人果然心思缜密,瞬华输得心服口服,但是你也别指望,我会给你透露什么消息。”突然释然一笑,猛的一掌拍在天灵盖上,瞬间毙命,众人不由的大惊失色。

意料中的事情,薄情面上没有太大的意外,淡淡的道:“因为昨天一直有人在故意转移本夫人视线,所以本夫人在早就知道答案的情况下,故意此拖延时间,让人趁机击杀所有的血杀,你到了地下,也不会感到孤单。”

闻言,众人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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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被吓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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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被吓疯了

查明真相,凶手伏诛,箫谨瑜在皇宫中,埋得最深、最好的一步棋子终于除掉。

再趁机铲除其他的血杀,他在润城中再无任何依仗,收拾他易如反掌,至于如何收拾他,那是太子殿下他们的事情。

薄情飞快的走出慈宁宫,站在宫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唇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步伐轻快的朝皇宫大门外面走,急切想见到某人,他们又分开了一天一夜,丝毫不理会帛儿在后面的叫唤声。

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摸不到、看不到,只能感觉,却把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牢牢绑的在一起。日日相见,夜夜相守犹觉得不够,恨不得溶为一体才好。

刚走出东庭六宫的大门,就看到箫谨瑜站在外面,眼眸闪着毒蛇阴冷,透着凶兽的嗜血,一动不动的盯着薄情,手中握着剑,充满杀气的气息,似乎那把剑随时会出鞘。

帛儿脚步一移,拦在薄情前面,警惕的看着箫谨瑜。

薄情拍拍帛儿的手,示意她退下,这里是皇宫,箫谨瑜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里动手,含笑道:“大皇子拦下本夫人,是不是有什么疑惑,想不明白,需要本夫人为您解答。”穷途末路之流,不足为惧。

箫谨瑜面色一沉,因为薄情一眼看透他的心思,见他不出声,薄情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道:“大皇子,有话就快点说,本夫人困了,想回家睡觉。”自己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耗,最重要的是,某人还在外面等着。

“是你在血婴人参中动了手脚。”箫瑜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

难怪那天派了六名血杀,居然会全军覆没,原来是她早就设好了圈套,想必那天在窗口上,跟他竞价的人也她无疑。

“错!”

薄情微微一笑道:“本夫人非但没有动手脚,还把两株上好的,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拱手让给你。若真有的问题,替你炼药的药师一定会发现?唉!”

看到箫谨瑜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只是本夫人没想到,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药力太厉害,他们的内力一下暴涨好几倍,经脉承受不住这股冲击暴裂而亡。”除了薄家人,无人敢用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

箫谨瑜面上肌肉不由抽了抽,倒是他疏忽了,让薄情钻了空子,冷冷的道:“你是薄家的人,既然能大量的服食血婴人参,必然有什么功法,可以化解药力。交出来,本皇子可以饶你不死。”寒光一闪,手中长剑出鞘。

死到临头,还敢在她面前耍威风,薄情红唇弯出一抹讥讽,冷冷的道:“功法,本夫人是有,但是我绝不会交给你。你若有胆,敢在皇宫里杀害本夫人,就放马过来吧。”皇宫又如何,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长剑一指薄情,箫谨瑜大声的吼道:“薄情,你找死,本皇子成全你。”

这声一怒吼,大半个皇宫的人都听得到,不等众人回神,箫谨瑜长剑一振,一剑已经刺出,直取薄情的要害。

薄情并没有取出臂钏,私带兵器入宫是死罪,她可没那么傻,幸好春装都会搭配上挽纱,这一丈多长的挽纱,一样可以能让箫谨瑜吃不了兜着走,把帛儿推出一边,微微一侧身避开快如闪电的一剑,影魅般飘离出数丈。

挽纱如灵蛇般舞出,箫谨瑜立即感觉千斤压力扑来,刺骨的寒气丝丝渗入到骨髓中,让他的动作迟钝不少,若薄情用的是剑,这一剑下来,他怕是不死也得重伤。

想着不由暗冒冷汗,心里有些后悔,不应该太鲁莽。

幸好,他是在皇宫内动手,若是在外面,薄情肯定会痛下杀手,不会给他半分活命的机会。

薄情随意的挥舞着挽纱,若不是因为在皇宫中,她只要用一招,就能把箫谨瑜烧成灰烬,那里用得着浪费时间。

尽管如此,箫谨瑜也很不好过,挽纱带起刺骨的寒气,已经在他身上结出一层冰霜,在焚月功已经冲到第十层巅峰的薄情面前。

他这战场上闻名的战神,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堪堪的防守,还是薄情不骨尽全力的情况下。

箫谨瑜是越打越心寒,薄情比他想象的厉害得多,刚刚还以为血杀的死,完全因为血婴人参有问题的缘故。

现在才明白,即便没有血婴人参,这个女人也轻易收拾他的血杀卫。

渐渐的,箫谨瑜的动作越来越迟缓,露出的破绽也越来越多,薄情的挽纱挥舞得越来越随意,根本不用在乎什么招式,光是那寒气就让对方不敢靠近,更别说是挽纱中含有的罡气杀机。

“住手。”

箫谨瑜快要落败的时候,一声威严的怒喝响起,两人同时一震。

薄情一个旋转,飘落在一边,挽纱同时回到原位,脸不红,气不喘,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屈膝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她对箫谨瑜并没有出全力,所以早早感觉有人朝这边走来,才一直没有痛下杀手。

而箫谨瑜不同,为了挽回面子则拼尽全力出击,再加方才那一声大吼,是非对错,众人心中一目了然。

箫谨瑜没料到皇上会突然出现,连忙抛下手中的剑,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王。”一场激战,结束得太匆忙,还来不及调整气息,语气显得有些仓促。

衍帝其实早就醒,一直在后殿听薄情指证凶手,原本不想露面,却听到箫谨瑜那一声吼叫,这个儿子在他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终究是自己的儿子,怕他伤了薄情,慕昭明第一个不放过他,只好马上赶过来。

赶到现场,见薄情平安无事,整颗心才安定下来,沉着声音道:“瑜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丞相夫人有什么错,你要置她于死地。”看来自己以前是太过纵容他,以致他无法无天,连他都不放在眼内。

箫谨瑜讪讪的道:“父王,你怎么醒了?”

“你是希望朕永远不要醒。”

箫谨瑜扑的一下,跪在地上:“儿臣不敢,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衍帝冷冷的道:“若不是朕赶过来,你是不是想要了丞相夫人的性命,她做错了什么,值得你动刀动剑的,要取她性命。”

箫谨瑜自然不敢说是因为血杀的事情,衍帝见他不出声,以为是心虚,瞧也不多瞧一眼,就看向站在一边的薄情:“丫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薄情垂下眼眸,掩下眼内的讥讽,淡然的一笑道:“皇上误会了,大皇子他并不是想要臣妾的性命,只是听闻臣妾会武功,想跟臣妾切磋切磋,并无他意,不想惊动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果真是这样?”

“确实是如此,臣妾不敢撒谎。”

薄情淡然的答道,抬起头时,脸上一如既往的恬静端庄,神情雍雅高贵,丝毫没有拼命的模样。

闻言,帛儿有些不服,正想开口说话,让薄情瞪了回去,她又岂会不知道,皇上哪是赶来救她,分明是担心箫谨瑜误伤自己,怕慕昭明追究不好应付,及时赶来制止,她何不给一个顺水人情,若再有下次,就连皇上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只是一场误会,朕就放心了。”

衍帝暗里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丫头是个明白人,一点即通,不然真的把事情闹大了,连他也护不住大皇子,冷冷的喝道:“瑜儿,你陪朕到御书房。”一顿骂是免不掉。

“是。”

“恭送皇上。”

薄情目送皇上走远后,才扶着帛儿站直身体,方想离开,就看到云贵妃扶着宫女的手,正从东庭大门内出来。

云贵妃一看到薄情,心里不由的嫉火暗生,远山眉就不由的一挑,不冷不热的道:“丞相夫人果然招人喜欢,连皇上都匆匆赶过来救你,莫怪以前懿贵妃会误会,就连本宫也差点误会。”皇上对自己不冷不热,反倒对薄情的事极上心,不能不让她起疑。

薄情闻言,知道是皇上方才的举动,引起了误会,这个女人晋为贵妃又如何,美貌太过,即便有些小手段,只可惜智商却一般,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没弄清楚,就乱吃干醋,难怪皇上会让她当贵妃,好拿捏嘛!

当即笑道:“贵妃娘娘说笑了,听闻自打皇上把朝政交给太子殿下后,日日只在凤仪宫,已经数月不曾到其嫔妃宫里,可见皇上的心全在皇后娘娘身上,他的眼里自然也是只有皇后娘娘,本夫人哪里入得了皇上的眼,不过是怕大皇子跟本夫人打起来,吵到皇后娘娘,惊到龙胎罢了。”

云贵妃被薄情一下戳到了她的最痛处,一阵眩晕袭上几乎站不稳,脸瞬间白了,双手不由的握成拳头,这番话分明是说皇上心里根本没有她,而事实确是如此,不由的一阵怒火冲天。

薄情看到后冷冷一笑,就是故意提醒她,皇上是晋她为贵妃又如何,给她协理六宫的权利又能怎样,没有恩宠,得不到皇上心的妃子,根本什么都不是。

想到云贵妃的种种行为,薄情却不想轻易放过她,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还有箫谨熙,母子皆不是好东西。

突然一收脸上的笑容,目光森然的盯着对方,冷冷的道:“贵妃娘娘,本夫人自问从未招惹您,可是您却一再想让本夫人死,那就别怪本夫人容不下你。”她想要一个人死,易如反掌,她却偏偏要云贵妃生不如死。

此话一出,云贵妃面色大变,颤着声音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唇角一勾,薄情突然冲着云贵妃,极尽妖冶的一笑,没有说一句话,旋转身,如影魅般离开皇宫。

云贵妃的眼睛一下失去焦距,直勾勾的看着薄情消失的方向,浑身不由的大汗淋漓,她一定是看到了魔鬼,一定,不然怎会有人的眼眸是血红色的,像是深不见底的血池,要把她拉进去,撕裂、绞碎、溶化

想到这血淋淋的一幕,云贵妃浑身一软,毫无知觉的倒在地上,跟在后面的宫女、太监不由慌乱成一团。

就在云贵妃倒下的一刻,薄情已经出现在宫门前,却站在宫门内,迟迟没有迈出,略过片刻后才见一道身影匆匆忙忙的,从后面赶上来,正是一直在后面追赶的帛儿。

帛儿一看到薄情,整个人才放松下来,一脸幽怨的道:“少夫人,你速度也太快,奴婢根本追不上。”

薄情笑了笑道:“不是我太快,是你太慢了,轻功得继续加强。”说完,一溜烟似的冲出宫门,朝站在外面的熟悉人影扑过去。

“昭明哥哥。”

愉悦的声音传来,慕昭明唇边露出一丝笑意,转过身就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如流星一样朝他扑来。

见到人儿如此热情,不由张开双臂准备接纳,只感胸膛上被猛的撞了一下,脖子被紧紧的抱着,唇上覆盖上一层柔软,双臂就反射性的收紧,熟悉的充实感,已经在怀中。

薄情一下飞扑入慕昭明怀中,借力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把自己埋在在他怀中,闻着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温度。

终于体会到自由、释放的感觉,皇宫时压抑的气氛,素来是她最不喜欢的,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可以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永远有个人会站在她的身后。

从天上飞来的艳福,慕昭明不由一怔,回过神后莞然一笑,难得人儿主动一回,双臂不由的抱得更紧,根本不介意旁边有人,一直看着他们。

咳咳

突然,旁边响起一阵不怀好意的咳嗽声,薄情猛的从慕昭明怀中抬起头,才注意到在旁边还站着好几个大活人。

箫谨天、箫谨霜、陶逸、箫遥、华太医,这些人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薄情的小脸不由的一红,拧一下慕昭明,小小声的埋怨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赶来的,你也不提醒人家一声。”

慕昭明忍着痛,无辜的一笑,大手轻轻理着薄情被吹乱的秀发,还没开口解释,就听到箫谨天戏谑的道:“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是你眼中只有某人,没有注意到我们而已。”眼眸闪过一抹羡慕,希望映儿也同她一般无忧无虑。

回过神,箫谨天调理一下情绪,朗声道:“本殿已经在落庭居订了雅间,映儿和晨风他们已经在等着,只等我们人一到,就能上菜,大家快走,今天是不醉无归。”一跃上马,率先朝落庭居的方向奔跑。

其也人也纷纷跃上马,就连贵为公主的箫谨霜,也跃上一匹漂亮的白色小母马,扬鞭而去。

薄情一脸羡慕看着骑在马背上的众人,拉着慕昭明的衣袖:“昭明哥哥,我们也骑马好不好。”自小被圈养在深闺中,她还没有像他们那样策马奔腾过。

似是早料到薄情会这样,慕昭明食指用在唇上,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一匹纯黑的骏马从旁边奔来,不等马停下来,抱着薄情一跃上高大的马匹上,双腿一夹马腹,飞快的朝众人追去。

落庭居,原是颜丞相家的产业,颜府败落后,朝廷把这里充公拍卖,薄情用林世擎名义,悄悄买下,现在也算是他们的东盟的产业之一,生意比颜峥经营时,只好不差,依旧众多豪门贵族公子的聚会地。

眼下,突然来一群俊男美女,落庭居小二们自然高兴,马上热情的招呼起这一行人。

箫谨天报出雅间名,一名机灵的小二,马上领着他们上去,不过当雅间门打开时,众人不由的傻了眼。

众人缓缓的走入雅间内,只见白映儿端着茶杯,含笑站在窗口前,旁边坐着一名容颜美得惊人的少年,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举着棋子,犹豫不决的老和尚,呆呆的道:“大师,你这步棋已经悔了三次。”

听到少年的话,众人就知道这老和尚,又在无下限的悔棋,薄情他们不约而同的,同情的看了少年一眼,出门没有看黄历,撞上这老煞星,这棋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白映儿看到箫谨天他们出现,马上放下茶杯,正想行礼时,箫谨天马上道:“映儿,在外面,不用那么多礼。”

箫谨霜一跃上前,挽着白映儿的手臂道:“二哥哥说得对,映儿姐姐,今天这里可没有太子、公主、王爷、丞相什么的,全是普通人,我们是来吃饭的,别用那些礼拘着我,本公本小姐可是敞开肚皮吃。”拉着白映儿走到一边坐下

看到箫谨霜这样,薄情含笑道:“怎么没有看到清心师傅?”有明净大师的地方,必然会有这个小和尚。

白映儿看到薄情,就开心笑道:“清心师傅被清远大师拉走,说是得了一样好东西,要到厨房,亲自做一样特别的吃食给我们尝尝,再过一会就该回来了,你先坐坐吧。”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