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帛儿正把一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从地上拉起来道:“好好儿的走路,怎会无缘无故的摔一跤?”

那小丫头拍拍身上的尘土,揉揉左边的小腿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小腿肚上突然一麻,一下使不上力就摔倒,把新衣服都弄脏了,真是晦气!”

帛儿摇摇头,嘴角含笑道:“可惜了这身新衣裳,既然被弄脏了,你还是赶紧回去换一身,免得你们管事的妈妈看到了,是要说你的。”小丫头点点头,转身飞快的往另一个方向走。

回过头,看到薄情站在不远处,惊讶的道:“少夫人,你怎么上这儿来,这味重,我们快回去吧。”

薄情淡淡的道:“我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看看,你没事吧。”

看到帛儿完好的站在眼前,暗暗松一口气,自从涟漪那次被折磨得重伤走后,她不想再看身边的丫头受到伤害。

帛儿好笑的道:“是那领路小丫头,不小心的摔了一跤,已经让她回去换衣服。”

薄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没事就好,回去吧!”

想着有玲珑看着锦儿,也就没有施展轻功,如平常人一般缓缓的往无为居走。

还没有靠近,就听玲珑惊讶的道:“怎么只有你们,锦儿呢?帛儿,你不是扭伤脚吗?”

帛儿先是一怔,马上道:“我跟少夫人一路回来,没有看锦儿啊。我好好的,谁跟你们说我扭伤脚了?”

玲珑的面色微微一变,沉着声音道:“就在丞相夫人离开一会后,之前领你去茅厕的小丫头急急的跑上来,说你扭伤脚让她赶紧过去看看。”

这下帛儿急了,一时没了主意,看向薄情:“少夫人?”

薄情的面色早就沉下,冷冷的道:“玲珑,你确定之前领帛儿走的小丫头来叫走了锦儿?”

玲珑点点头,帛儿急急的道:“不可能。”她明明看到那丫头朝相反的方向走,怎么可能赶在他们之前,出现在无为居。

“少夫人,那小丫头是怎么回事,奴婢暗暗试探过的,她根本不会武功,怎么可能赶来我之前回到无为居。”

薄情摆摆手,好一招调虎离山计,先用帛儿引走自己,再把锦儿骗出来,然后掳走。

沉默一下,双手结出一个手印,接着微微闭上双眸,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片刻之后才睁开眼睛:“锦儿很可能已经不在护国公府内。”

刚才走开时,暗暗把从瞬华那里得来的,子母蛊的子蛊下到见锦儿身。

只还要国公府内她就能感觉到,她现在完全感觉不到,只能说明锦儿已经被带离了护国公府。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薄情转看着守在一边佟妈妈,淡淡的道:“佟妈妈,麻烦你把方才那小丫头叫上来,本夫人有几句话要问她?”

佟妈妈没有看薄情,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面无表情的道:“抱歉,奴婢今天的事情,是在此看守门户,不能替丞相夫人传人,丞相夫人还是自己到外面找找吧。”

啪!

佟妈妈的话音刚落,帛儿就一巴掌扇过去:“狗奴才,竟敢敷衍我们家少夫人,等我查明你的情况,把你全家杀得鸡犬不留,再把你皮剥掉,挂在无为居,让你死了都继续尽忠职守。”

薄情懒得理会这老婆子,但是这笔帐她会记着,抬脚往院子内走,佟妈妈一脸血,却闪身拦在薄情前面:“老夫人说,丞相夫人已经给她拜过寿,就不必再进啊”还没等她说完,帛儿一脚把她踢入院门内。

佟妈妈的惨叫已经惊动里面的人,薄情刚走到门口,宋妈妈就从里迎出来,看到倒在地上呻吟的佟妈妈,再看到薄情冰冷的面容,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丞相夫人,我们啊”

帛儿连话都不等她完,挥手就是一巴掌,把宋妈妈扇出到一边,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白映儿和白晨风想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从里匆匆忙忙的走出来,看到倒在地上,满嘴是血的宋妈妈时,不由睁大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薄情。

尤其是白晨风,眼眸内有一丝不可思议,要知道这里可是护国公府。

他平时来到这里也要小心翼翼的,丞相夫人居然敢动手打人,眼眸内不由闪过一抹敬佩。

薄情连瞟都没有瞟一眼宋妈妈,淡然的走入内,径直的走唐老夫人面前,冷冷的打量一眼,在护国公府有着极为重要地位的人物,能坐这个位置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想是过大寿要见客,老夫人今天穿着一身簇新的四喜如意云纹的穿行衣领花绵长袍,外面是缎织掐花对襟外裳,花白的头发梳成富贵的团髻,插着如意簪,额上戴着镶玉的抹额,手执一串佛珠,正目光淡然的看着薄情。

“南无阿弥”

薄情没有耐心听她教导,上前伸手一把揪着唐老夫人的衣领,将她拎起来道:“老太婆,在凤都没有人敢动我薄情的人,在润城也一样,我警告你,若是我的锦儿有任何的闪失,护国公府所有的人,活不到下个月的今天,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每年清明给他们扫墓上香。”

经过凤麒国太后的事情,薄情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大,就会有一丝半点的同情,相反,她会用更极端的手段对付这些看惯风雨的人物。

锦儿被掳走,若没有这老太婆的相助,那些人根本做不到,冷冷的道:“明天我就会让你知道,我薄情的人不是什么人都碰的。锦儿一天找不到,你们护国公府,就一天都不会有好日了过。”衣袖一拂,眼前的佛案,佛像,瞬间烧起来,眨眼成灰烬。

玉手一松,把唐老夫人扔在地上,瞟都没有瞟一眼,转身往外面走。

唐老夫人勉强支着身体,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全是惊惧之色,胸口快速跳动的声音,连旁边人都听得到。

有多少年了,她已经不懂得什么叫害怕、恐惧,如今这种感觉再次袭上来,竟然是因为一个十五岁的女孩。

木然的回过头,只见宋妈妈正挣扎的爬起来,想是要过来服侍她,再看向旁边。

白映儿和白晨风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自己,下一刻,两人却马上转身朝外面走,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她在白晨风的眼内,竟看到一丝幸灾乐祸。

薄情走出无为居,没有作任何的逗留,大步的朝外面走。

出府的路上任何人跟她打招呼都不理会,而且看到她冰冷的面容也没人敢上前打招呼,一走到大门外面,冷冷的出声道:“你去问问,在这段时间内,有没有马车离开护国公府,朝哪一个方向走。”

帛儿应了一是,先扶薄情上了马车,随之向空中发一个信号,片刻后,马上有几个人出现在马车外面,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后,就消失在马车附近。

走上马车,帛儿不些失望的道:“少夫人,守在外面的人说,没有发现有马车离开。会不会锦儿还在护国公府内,只是被藏起来了。”

薄情摇摇头道:“去找你之前,我在锦儿身上下了蛊,若还在护国公府内,即使是藏在地下,我也感应到。”暗卫没有看到有人离府,并不等于真的没有人离开过。

调整好情绪后,薄情冷静的道:“帛儿,你让人马上查查,唐家除了在外守护边城的人外,护国公府就这段时间内,有哪些人不在府上。再让人查查,护国公府附近有没有什么人烟罕至的地方,越快越好。”晚了,锦儿会有生命危险。

这句话,她不敢说出口。

帛儿虽然不知道薄情为什么这做,但是她竟然这样吩咐,必然有她的道理,匆匆写了两个字条。

再次走下马车,从马车府下取出两只信鸽,把字条塞入信鸽脚上的小竹筒内,把信鸽往空中一抛,信鸽马上朝不同听方向飞走。

回到马车上,帛儿看到薄情单手支着头,眉头深锁,担忧的道:“少夫人,不如我们先回府,等有了消息,他们自然会通知我们,到时再出来不迟。”

薄情摆摆手道:“不行,晚一分,锦儿的危险就多一分,我们就在这里等。”

这些人无故掳走锦儿,不会是为了报复威胁她,多半是想从锦儿口中,知道关于自己的事情,锦儿若不肯说,必然会受尽折磨。

想到这些,薄情的面色更冷三分,她的人,除了她自己外,任何人都不能动,即使是犯了死罪,也只能死在她的手上,心里暗道:“箫谨熙,唐家,你们既然选择跟我作对,就不要怪我容不下你们。”

锦儿若无事还好,若然有半分的闪失,她一定会兑现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让护国公府的人,活不到下个月的今天。

扑扑

车窗外面传来一阵翅膀的扑打声,帛儿马上把帘子掀起,一只信鸽马上飞进来,取出竹筒内的小纸条,淡淡的扫一眼后,眉心微微一蹙道:“少夫人,护国公的庶出的五公子唐少白,一个时辰前没有踪影,突然消失在府内。”

帛儿的眼眸闪了闪,两个时辰前,不就是他们刚到护国公府府的时候,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难怪能轻易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掳走锦儿,眼眸内闪过一抹肃杀。

薄情冷冷的道,“唐少白,此人有什么不妥吗?”她没有忽略帛儿蹙眉的动作。

帛儿的面色一凝,沉声道:“回少夫人,此人跟八王爷一样,喜欢行走江湖,曾拜师在合欢门下。”

“这里有什么不妥吗?”薄情不解的道。

“回少夫人,合欢门是江湖上的一个邪派,利用女子的身体为练功的鼎炉,吸取女子的元阴之气修炼邪功,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少女。此人平时跟八王爷没什么交情,两人怎会走到一起?”

薄情的面色一沉,没想到护国府这样的人家,竟然会教养出这种子孙后辈,当真是气数将尽。

照帛儿的话,锦儿若落在此手中,岂不是必死无疑,双手结印,再次催动蛊虫,希望这样做能有一点点的帮助。

这对子母蛊经过她喂养后,毒素已经清尽,还能母蛊的催动作用下,驱使子蛊吸取另一方身体内的迷药和毒药。

离护国公府十多里外,有一座废弃的庄园。

锦儿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关一干净的房间内,用手揉了一下太阳穴,不明白自己怎会在这里。

只记得她随站小头去看帛儿,走着走都会,突然一脚踏空,就什么也不知道。

幸好,她跟在薄情身边多时,又曼珠他们指点,学到了不少东西,并不像寻常女子一样,醒来后就大喊大叫,而是先观察眼前的环境。

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房间,不由猛然的从床上。

这房间内竟挂着各种,让人脸红的图像,而自己正躺在一张软榻上。

幸好手脚并未被绑着,但是房门紧闭,隐隐听到有说话的声音,想逃怕不是一件易事,先看看再说。

看着这些淫秽的东西,锦儿马上啐了一口,明白自己是落入歹徒之手。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还渐渐的靠近,随手拔下薄情给她的簪子,藏在衣袖中,倒在床上继续装晕倒。

一阵开锁声响起,门被推开,脚步一步一步的靠近,只听反一把男子的,无比淫邪的声音道:“啧啧啧,小美人我来,等我先享用完你这小美人,日后再享用你家少夫人那个大美人。”

锦儿听后面色一寒,这个大混蛋居然敢打少夫人的主意,暗暗握紧了簪子,听着那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突然然后就是一阵香甜的味道扑来,不禁有些眩晕,体内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动,眩晕感马上消失,马上明白这是迷香,幸好这些东西,往日曼珠姐他们都有教过她。

异样的体温扑下来,那人已经来到榻前。

锦儿感觉软榻往下一沉,握着簪子的手,猛然反手往后面一插。

噗一声入肉声响起,马上听到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随之那人从软榻一弹而起,蹲在地上,抱着腿不停的大叫。

锦儿再次藏好簪子,从榻上坐起来,嘴角边噙着一丝得意,冷眼着对面,捂着大腿惨叫的人,冷冷的道:“死臭王八蛋,混帐东西,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家少夫人是你这种人渣能宵想的。”

走上前一脚踢在那人的屁股上,对方立即又是一声惨叫,簪子上有毒,看她怎么玩这个色呸,禽兽。

唐少白捂着腿上的伤,震惊的看着锦儿,这个丫头明明中他的销魂香,怎会一点事都没有,难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不成。

刚想封住穴位止血,却发现自己根本提不起内力,心里不由的猛然一惊,同时出现在脸上。

虽然对方中了毒,锦儿也不敢多作逗留,把唐少白的手绑起,找了样东西往他嘴里一塞,透过门缝看了外面,见没人才轻轻的推开门,拈手拈脚的往外面走。

刚走出没见步,脖子上突然一冷,半截剑锋映入眼帘,就听一把冰冷的声音:“不愧是薄情的调教出来的人,果然是有些手段,可惜落在小爷手中,注定你今天在劫难逃。”寒光一闪,锦儿的惨叫声,响震整座庄园。

唐少白黑着脸站在旁边,口中全是鲜血,噗一下喷出口中的东西,手中拿着一根鞭子,锦儿全身赤裸被钉在墙上,全身已经全身血肉模糊,俨然已经晕过去,突然从黑暗的角落中一盆冷水泼下,才让人注意,原来房子内还有其他人存在。

黑暗中的人寒着声音道:“薄情的丫头,真是硬骨头,什么手段都使尽,还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锦儿此时已经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身体上鞭伤无数,全身更是血淋淋,可以想象她经历了什么折磨,只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黑暗中,一把利剑伸出,挑起锦儿的下巴:“说,薄情究竟用什么办法,让云贵妃变疯,说出来,我给我一个痛快,不然有你受的。”

唐少白眯起眼睛,手中的鞭子猛然的挥出,一声弱到几不可闻的呻吟声飘出,得意道:“装晕,同一招,还想跟老子玩第二次,真没看出你还是个硬骨头。”想到腿上的伤,另一只手上的拿起烙铁,往锦儿身上上一放。

锦儿一声惨叫,几乎要把屋顶掀飞,这种痛与羞辱,痛传遍全身第一个地方。

已经痛到灵魂里面,她好想死,可是现在她连死都不能,她后悔了,不应该任性,不应该不听话

这种痛,让已经被烫得在连一起的眼皮,又生生的被瞪开,里面只有一片血色,什么也没有,却能让人感觉里面的恐惧。

锦儿口中发一声一声的惨叫,意识中还残存着最后一个信念。

“主子快来救我”

“主子会来求我的”

唐少白看已经无意识的锦儿,双唇微微的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狠狠的道:“臭丫头的嘴巴真硬,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不如斩草除根”

藏在黑暗中的人,冷哼一声,寒着声音道:“交给你,处理干净点,不要留给薄情任何信息,不然,你和我,还整个护国公府,全都得给这丫头陪葬,你我的下场,一定不会比这丫头差,只会更惨!”语气中有一丝畏惧。

唐少白邪邪的一笑道:“我办事你放心,不过事之后,你可别忘记答应过我的承诺,把丞相夫人给我。”

想到今天在大门外面,看到薄情纤细风流的身姿,眼珠子差点掉落地,整个人不由的酥掉,现在想想,口水都不由的流个不停。

“放心,少不了你的。”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飘出,一阵风声,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看着墙上的血人,唐少白又狠狠的抽了几鞭,臭丫头,敢用簪子插我,现在就用它插回你。

说完,大手一番露出那支簪子,狠狠的往锦儿下体一插

锦儿又一声惨叫响起。

薄情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帘子突然掀开,帛儿走进来道:“少夫人查到了,护国公府的西面,十多里的外,护国公府在哪里有座废弃的庄园,已经很久不用,哪里是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希望锦儿没事,不然的话,润城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走!”

一个字,马车立即飞快的朝护国公府的西面奔跑。

薄情恨不得马上赶到那庄园,心里暗暗祈祷:“锦儿,你一定要撑着,等我来救你。”

抱歉,今天晚了一些,明天恢复正常。

第171章 主动出击

章节名:第171章主动出击

第171章主动出击

“属下见过少夫人,锦儿姑娘就在这房子里面。”

帛儿是慕昭明的人,薄情这次动用的也是慕昭明,站在马车外面,一身黑色劲装的,是影卫小组长之一慕毁。

慕毁一想到里的画面,也不由的心有余悸,这样的逼供手段,当真是毒辣又变态,可想行刑之人心肠有多狠。

原以为是简单的救人,没想到面对的是一副血淋淋的画面,最可恶的凶徒还毁掉了所有证据。

薄情坐在马车内,帘子已经掀起,露出慵懒,却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散发着阵阵寒气的身影。

漠然的面容,冰冷的眸子,不见半丝怒火,却让人不敢靠近,眯着的眼眸,让人猜不透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帛儿站在车门旁边,从慕毁的闪烁的眼眸中,已经猜到里面的情况不妙,犹豫着要不要阻止车内的女子入内。

薄情缓缓的起眸,冷冷出声道:“锦儿,生,还是死。”她只需要一个答案。

“生不如死。”

想了好一会,慕毁才用四个字,形容里面的情况。

瞬间,慕毁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像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一般,让他呼吸困难,甚至是要窒息。

好强大的气息,几乎能跟主子相蓖美,一个年纪小小的女子,竟然会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势,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前者不怒而威,后者是不寒而僳。

慕毁在心里暗骂自己无用,背后却还是不停的在冒汗。

努力镇静道:“少夫人,我们来晚了!”若少夫人看到里面的画面,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四周的气温在不断下降,不仅慕毁背后渐渐冒出一层冷汗,连其他人也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帛儿蹙起眉,担忧看着车内慵懒的身影,看到江情沉静淡漠的神情,迷离的眸子,心里清楚的知道,少夫人越是露出这种漠关心的姿态,就越是说是她在生气,而且还是比较可怕的那咱。

这种蕴含在冰冷中,无法看到,感觉到的怒火,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尤其是慕毁那“生不如死”的四个字,锦儿的情形,一定比她想象中惨上十倍百倍而这一切皆透着浓浓的血腥味,嗜血、杀戮已经在少夫人的眼眸血色上演!

“晚了!”

好半晌后,一声叹息,薄情忽然绽唇一笑:“本夫人要亲眼看看,锦儿怎样的生不如死。”

“少夫人,还是”

还没等帛儿说完,薄情就声音异常平静的道:“不看,日后怎知道该如何十倍百部的奉还给,那些让锦儿生不如死的人。”

礼上往来嘛!

慕毁震惊的睁大眼睛,石化似的。

这女子要亲眼看看,那连他看了都会恶梦连连的画面,她能承受得住吗。

而这尊贵无比,容颜绝世,看似女神般的女子,却要以画面的十倍百倍奉还给行凶之人,想着不由的毛骨悚然。

帛儿轻声劝道:“少夫人,您还是不要看。”尽管她很清楚车内女子的手段,但是的连慕毁都为之动容的画面,必然是十分骇人的,不应该让少夫人看到。

薄情的目光冷一扫,不容反对的起手,帛儿着了魔似的,无法抗拒的伸出手扶她起来。

四壁烧得漆黑的房子外面,薄情遥看一眼,就闭上眼眸,双手结印,暗暗催动母蛊,依旧没有感觉到子蛊。

若是没有方才那遥遥一眼,薄情可以告诉自己,里面的人不一定是锦儿,可是那一眼就让她认出,那被钉在墙上的人,就是锦儿。

凶手很狡猾,除了锦儿所在的位置外,其他地方全部都被烧毁,在黑漆漆的颜色,锦儿血肉模糊的身影,格外的刺眼。

帛儿远远的看了一眼后,整个人不由的怔住,片刻一手捂着发痛的胸口,用力的,大口大口的呼吸,另一手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眼泪却在一瞬间缺堤,下一刻,她忘记了自己暗卫的身份,像普通女子放声痛哭

淡淡的看一眼失去冷静的帛儿,慕毁转身看着薄情,清冷的道:“少夫人,锦儿姑娘她还活着。”生不如死啊!

薄情面无表情的,把眼前的一切,细细的审视一遍,目光淡然的落在锦儿身上,面无表情的道:“把锦儿放下来,本夫人要细细的看清楚她身上的每一个伤口。”

慕毁称是一怔,厚沉的马上应了一声,带人迅速上前,毁掉墙壁,撬开钉子把锦儿放下来,亲自抱到外面早早准备好的白布上。

薄情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锦儿,缓缓的蹲下,从头到脚,把锦儿细细的看一遍。

头上被烙铁烫得焦成一陀,眼眶内空无一物,耳朵被撕掉,胸前有禽兽一样的抓痕,还有牙印,更有鞭伤数,那支她送给锦儿防身用的簪子,赫然插在身下。

另外,手筋、脚筋被挑掉,舌头被严重的烫伤

可是经历这些后锦儿还活着,惨烈无比的活着。

这口怨气锦儿咽不下

她薄情也同样咽不下

锦儿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那怕一个小小的针口,她都牢牢的记着。

冷声道:“锦儿,你所有的痛,我都记住了,现在我帮你结束所有的痛苦,然后开始那些人的痛苦,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

玉手轻轻的一挥,一簇冷白的火苗,从锦儿心脏的位置窜出,瞬间漫延开来

锦儿还没有感到热,血淋淋的身躯就在一眨眼间的功夫,就只剩一堆灰白色的粉末,而下面的白布却丝毫无损。

“收起来,好好安葬!”

薄情从一堆粉末中,取出那支恢复原样的簪子,站起身。

迎着太阳抬起下巴,血瞳乍现,浅浅一笑,留下一句话。

旋转身,风一样飘出这座废弃掉的庄园。

整个庄园内的人,直到薄情身影消失上,依然保持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