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打开盒子,取出衣服摆在薄言跟前。

这套衣服是用那匹蓝色的云丝锦做成,衣服的样式,是自己梦到薄言时所穿的样式。

看到衣服的样式时,薄言面上不由的一愣神,惊讶的看着薄情:“我还记得娘亲当年穿的衣服。”怎么可能,她当年才几岁啊!

薄情看到后,撒娇的道:“娘亲,你别管那些。看人家做得好不好,我可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它做好,娘亲喜欢不喜欢嘛。”

薄言抚着深得墨一样的蓝色布料,含笑道:“傻孩子,你做的娘亲当然会喜欢。只是娘亲现在的年纪,已经不适合穿这样的衣服。”

“怎会不合适,娘亲就跟当年一样年轻漂亮,走出去照样风靡全天下,我们走在一起,人家只会说您是我姐姐,不是我娘亲。”薄情反手抱着薄言,撒娇似的倚在她的怀中。

“你这小嘴,最好会哄娘亲开心。”

薄言抚着薄情头发,想了想道:“还不如情儿穿上它去参加宴会,一定把那些公主,小姐们都比下去。”

想到这里,薄言马上一脸兴奋的道:“来来,把衣服换上,给娘亲看看。”转头对珊瑚道:“珊瑚,快侍候你主子更衣。”

当薄情把衣服换时,一屋子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就连薄情自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也不由的失神。

这是一袭抹胸长裙,上半身的设计极为性感,因为上半身只包裹到丰满的胸部,微微露出胸前的幽壑,没有领子也没有衣袖,只有两根拇指粗的银白色带子,把衣服挂在身上似的。

上半身,墨蓝色的衣料上,用银色丝线勾勒出一朵朵,妖冶绝艳的徘徊。

花绣到最边上,所有的银丝又汇成两股,编成镂空的徘徊花纹,固定在两条肩带,细白如玉的玉臂,完全裸露在外面。

腰间用一条银色的镂空腰带束起,越显得薄情的纤腰不盈一握,而下面裙摆上,同样用银色丝线勾勒出无数的徘徊花。

所不同的是,裙摆上的徘徊花比上面的开得更大朵,上面还缀满了透明的水晶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娘亲,是不是太露了。”薄情抱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肩膀,一脸不自然的道,要让慕昭明看到,不把她直接关起来才怪。

薄言捂着樱口,轻轻笑出声道:“不会啊!娘亲觉得很漂亮,想娘亲年轻的时候,那怕后来有了你,也是一直这样穿,多漂亮啊!”

刚说完,敛起脸上的笑容,一脸郑重的道:“情儿,你给娘亲记住了,我们薄家的女子敢做别人不敢做,就是要跟别人不一样。”

“可是,娘亲,这样真的好露。”

薄情难为情的抱紧自己的手臂,暗暗抱怨龙城的天气,已经八月中秋还这么热,若凉一点,她也有借口不穿这衣服。

薄言不容拒绝的道:“好了,就这样穿,不许脱,不然娘亲就生气,不理你。”不会理薄情幽怨无比的目光,把她拉到梳妆镜前坐好,拿起玉梳亲自替她挽发髻。

梳妆完毕后,薄情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得不说自己的娘亲很会打扮。

原本就已经倾国倾城的容颜,经她的手一打扮后,简直是就是风华绝代的倾世妖姬,举手投足间,皆能让人为之疯狂。

“嗯,不错!”

帮薄情系上面纱,薄言站在旁边,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可以出门了,别指望中途把衣服换下来,我可是有眼睛盯着你。还有,戴着面纱,千万不要摘下来。”说完我,带着清梦大摇大摆的走出皓月阁。

薄情犹豫不定的站在镜子前,换下来,自己也有些舍不得,只是实在是太暴露。

虽然长发遮住了后背,还蒙上了面纱,但肩膀和手臂还是裸露在外面,这样的裸露让她有些不习惯。

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道:“珊瑚,把天丝荼蘼卷取出来。”

珊瑚不明白薄情要做什么,尽管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不过还是乖乖的把东西取来,交到薄情手中。

片刻后,近三丈长的天丝荼蘼卷,就被薄情像挽纱一样,固定在肩膀上。

这样的微微一修改,香肩若隐若现,不仅没有显得多余,反而像是壁画衣带飞舞,飘飘然似误落凡尘神女天仙,冷艳圣洁得,让人不敢亵渎。

“走了。”

薄情招呼一声,看得失神的珊瑚,风似的朝外面走。

珊瑚回过神,连忙追出去,大声叫道:“主子,别走那么快,等等奴婢,还要收拾东西。”

华夏帝国的帝宫,就在建在龙城以东的盘龙峰上。

盘龙峰,因整座山峰似是一条巨龙,以气吞山河之势,盘踞在龙城的东面而得名。

那建在龙头之上的一群,气势磅礴,雄伟壮丽,奢华入骨的宫殿,正是冥帝与众臣朝会,以及御书房,日常起居的所在地,而在龙头的后方,就是嫔妃们起居的地方,也就是后宫。

中秋宴会就在其中的大宇殿举行,不过此时,薄情扶着珊瑚的手,正在太监带领下,前往后宫西六宫中的中宫,亦即今日的寿星,孝端母后皇太后居住的重华宫。

重华宫正殿外面,后宫各宫的太妃、太嫔,公主、冥帝的嫔妃,还有各府上的小姐、夫人,正汇聚在一起,准备向孝端太后拜寿。

“薄家少主到。”

随着太监一声通报,殿外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宫门上,那一抹耀眼的身影上。

尤其是看到薄情那一身上的炫丽的打扮时,脸上分不清是惊讶,还是惊艳,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双唇,目光紧紧的锁在薄情身上。

龙城贵族女子的打扮并不算太保守,夏天大部分是一袭抹胸长裙,外加一件近似于透的丝绸广袖罩衫,再配上各色的名贵挽纱,打扮普遍比较清凉,薄情的打扮不算太过。

只是,薄情的人,与她身上的那件无丽无比的衣服搭配起来,给了他们视觉和心理上强烈的冲击。

虽然内心羡慕、嫉妒不已,却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被薄情的美所震憾,从未见一个女子,什么都没做,戴着面纱,静静的站一隅,就能让身边女子的他们,内心悸动不已。

薄情勾起唇角,淡淡的一笑,连自己都为自己着迷,无怪于别人的目光,不以为然的走上前。

若无其事的站在一隅,并不跟在场的任何打招呼见礼,尽管里面有她熟知的梵星月和梵星华。

梵星月一看薄情身上的衣服,马上就认出那是用云丝锦做的,被骗的怒火马上再次高高烧起。

只是,此时正在太后的重华宫内,又有众人在场,她不好发作,冷冷的讥讽道:“薄少主,就算姿态做得再高,也改变不了薄家没落的命运。”

薄情慵懒的瞟一眼梵星华:“我们薄家就算是再没落,也不会像星华公主一样,为了区区五十万两银子,连皇室的身份都不顾。”

其他人闻言,不由的抿唇一笑,堂堂的一国公主,为了些许的银子,弄得满城风雨,不被人笑死才怪呢。

闻言,梵星华一阵羞怒,上前两步,掻手指着薄情,“你胡说什么,谁在乎那五十万两。”不在乎才怪呢。

薄情讥讽的一笑,转身走向一边,不再理会梵星华,刚刚站定脚,不想就有两名上了年纪,面容清冷的宫女,从重华殿内走出。

其中一名撇下众人,径下走到薄情面前,福了一福道:“奴婢冰川见过薄少主,薄少主,太后宣见,请随奴婢入殿。”

薄情一怔,心中微微一愣,淡淡的颌首道:“有劳姑姑,请!”

刚转身就听到另一名宫女,用声音十分清冷的道:“回诸位娘娘、公主、夫人、小姐,太后说诸位的心意已然心领了,不必再入殿拜见,请回吧。”

“冰月姑姑,这是怎么回事,本公主等了一个早上,太后为什么不见本公主。”宫女的声音刚落,梵星华马上冲到人群前,大叫大喊起来。

刚刚在薄情手上吃了亏,还想一会儿能见到太后时,狠狠的告薄情一状,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没想到,薄情前脚才刚到,孝端太后就马上召见她,而自己在这里等了一个早上,别说是见面,就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请出重华宫。

这样也太没天理,凭什么,不由的一阵委屈,再也压抑不住,失态的大呼小叫起来。

薄情也不由的微微一怔,不明白这孝端太后是什么意思,为何独独召见自己,并没有多问,跟在宫女后面,淡然的走入重华殿内。

冰月姑姑冷冷的道:“星华公主,请注意你的态度、言语,太后的决定岂是你能质疑的,没的失了公主的身份。”

梵星华心中一冷,惊觉自己失态,马上恭恭敬敬的道:“是,星华失态,谢冰月姑姑提醒。”冰月闻言,转身往宫殿内走。

其他人闻言,心里虽然有些不痛快,但也没人敢像梵星月那样大呼小叫,冲着大殿福身拜了一拜,便结伴离开重华宫。

重华殿前,只剩下梵星华一人杵在原地,盯着殿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心里冷冷的道:“薄情,你算什么东西,朝廷不再支持薄家,本公离看你还嚣张到什么时候。”

“薄情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愿太后千岁千福,玉体康健。”

重华殿内,薄情盈盈下跪行礼,却迟迟没有听到太后让她起来的声音,心里不由的一阵纳闷。

好半晌后,突然响一声咳嗽,才听到太后有些激动的道:“薄少主免礼,快起来,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的瞧瞧。”

薄情一滞,站起身,抬起头,看一眼坐在凤椅中的,一派雍容华贵,风韵犹存,面目慈祥的孝端太后。

眼前有些岁月的容颜,恰跟梵风流那妖孽般模样重叠在一起,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不由自主扬起唇角,淡淡的一笑。

孝端太后看到,也淡淡的一笑道:“薄家的女子的相貌,果然是出挑的,当年你母亲亦是如此,到了你也不例外。”招了招手,示意薄情再上前。

薄情心里虽然有疑惑,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故作不知的道:“太后,也见我母亲吗?”

这太后的态度有些奇怪,自己在她身上竟然没有感觉任何的敌意,是隐藏得太深,还是真的对自己没有敌意,薄情一时不敢确定,只是小心的应付。

毕竟这里是帝宫,梵氏一族的地盘,他们想要在这里弄死自己,是易如反常的事情,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尽管华夏帝国,目前还有事情需要自己去解决,也难保冥帝不会突然对自己动杀机,或者是另一得算计,由来帝心最难测。

太后似追忆一样,淡淡的道:“哀家也是在哪一年,先帝的千秋华诞上见到她,那时候她才十岁,长得跟玉似的,随你外祖母一起入宫,后来你外祖母没了,就再也没有过她。”语气透出些淡淡的遗憾。

薄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在他们的认知中,薄家的女子都活不过三十岁,母亲在世人眼中也早已经不在人世,自己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而已。

这样也好,母亲倒少了一分危险,能过些平静的日子,当即打定注意要隐瞒薄言的一切。

只听孝端太后轻叹一声:“岁月不饶人,一眨眼就是近二十多年过去,连她的女儿都这么大。”说话间,似是无限感慨,还有深深的遗憾,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怜悯。

薄情刚想安慰几句,忽然从后殿传出一些声音,就见一只白色的猫从后面窜出,心里微微一惊。

孝端太后抱起那只猫,像抚摸孩子一样,细细的摸着它的皮毛,声音异常冷漠的道:“好了,哀家也已经收到最好的寿礼,时辰也不早,薄少主你该去参加宴会,跪安吧。”

“是,薄情告退。”薄情恭敬的行礼道,起身退出外面。

“薄少主。”刚走出没多远,薄情就听到先前领自己入殿的宫女的声音。

停下脚步,回过头含笑道:“姑姑,是不是太后有什么吩咐?”心里有一丝说不清的东西。

宫女走上前,福了一福道:“不是,是太后担心薄少主没有人引路,找不到大宇殿,特地让奴婢前来为薄少主带路。”

右手一抬道:“薄少主,请随奴婢这边走。”

薄情在心里微微一蹙眉,面上却笑着道:“那就有劳姑姑,姑姑先请。”

这孝端太后真是奇怪,态度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不知是什么意思,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宫宴所在地大宇殿,其位置算是帝宫的中心地带,亦即龙头上面,通常只有重要的宴会才会在此举行。

淡淡的一笑,看来今晚这场宴会不会简单,就算不是国宴,最起码会有什么重要人物在场。

殿门侍宴的总管太监,一看到薄情马上迎上前,问明薄情身份后,随手指一名小太监道:“你,马上领薄少主入殿,小心侍候,不得怠慢。”

“是。”

那名小太监看上去十分机灵,马上上前一步,躬身道:“薄少主,里面请!”

薄情瞟了一眼小太监,目光有些冷,这小太监是行礼,可惜却行得不太像样,态度也似是十分的随意。

当下冷哼一声,没有瞟小太监一眼,玉手一甩裙摆,带着珊瑚走入大殿,小太监一脸不乐意的跟上前。

总管太监看到这一幕,面色不由的一变,讪讪的看向随薄情一起出现的宫女冰川,待看清对方的表情时,一颗马收上悬到喉咙上。

大殿内,在众人看着站在门庭上的女子,脸上的表情先是一阵惊艳。

随之后,不知道是为什么,脸上的表情全都变得有些怪怪的,似是在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薄情似是没有看到众人的古怪表情,甚至没有看高台上的人一眼,任由小太监领自己来到大殿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也不吭声,

暗暗的瞟了薄情一眼,小太监指着眼前的位置道:“薄少主,你的位置到了,这里就是。”

薄情一双风情万千的美眸,若无其事的扫一眼面前的摆设,瞟一眼小太监,面纱下的红唇边,噙着一抹妖冶的笑意道:“你确定这是本少主位置,而不是给小狗坐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心里一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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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圣月求救

第263章圣月求救

面纱下的红唇,噙着一抹妖冶的笑意道:“你确定,这是本少主的位置,而不是给小狗坐的?”魅惑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心里一酥。

这种能撩拨人心的魅惑不是刻意的装出来的,而是她声音中特有的东西,在场的人,无论是男女,无不倒吸一冷气,喉结轻轻滚动,心中只有两个字——妖孽!

只是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只妖孽不是普通的妖孽,因为这只妖孽姓薄。

而且,他们更加清楚一点,薄家的女子不仅是人长得妖孽,就连智商也是一等一的妖孽,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招惹这只妖孽。

薄情看着眼前,一张破旧不堪的小木桌,一张缺了一脚的小圆凳,上面摆着一个粗瓷杯,连宫里最下等的宫人也不会用的东西,全都摆她眼前。

冥帝想羞辱自己,他没有那么无聊,目光回到小太监身上,答案在她身上,小太监本能猛然一阵颤抖。

薄情的玉手一伸,攫住他的下巴,目光逼近小太监,微微一笑道:“怎么,本少主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玉手的力度增加一分。

小太监盯着薄情的玉手,恐惧的咽了咽口水,强忍着下巴上的痛:“奴才,奴才啊”

盯着小太监的表情,薄情忽然妩媚的一笑,这么喜欢玩就再玩大点,突然加大手上力度,小太监马上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不管是谁的主意,只要不是冥帝主意,她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

“薄少主,饶命,奴才什么都说。”小太监颤着声音求饶,连呼吸都害怕得快停止。

他现在丝毫不怀疑,眼前这只看似十分纤弱的小手,能在一瞬间要掉他的小命,一双慌乱的眼睛紧张的朝四处乱看,似是在找人,又似乎在寻求帮助。

薄情本想顺着小太监的目光,找到故意招惹自己的人,谁知道小太监的目光一直游弋不定,在心里冷冷的一笑道:“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真的?”小太监一脸惊喜的道。

“真的,我们可以一直就样,直到陛下看到我们为止。”薄情突然俯在小太监耳边轻轻道。

“薄少主饶命,薄少主饶命,饶命”小太监马上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求饶,这跟让他说出指使人有什么区别。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暗暗好奇,薄家少主究竟跟小太监说了什么,把小太监吓得跪地停求饶。

薄情冷冷的一笑:“不是本少主不想饶你一命,是你自己选择了不要命”猛一抬脚,把跟前的破桌烂凳踢飞出去,砰一声砸在大殿的门槛上。

“放肆。”一声怒喝从门庭上传来,如九天之雷炸响。

“陛下息怒。”殿内众人纷纷跪倒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默默承受着帝王的怒火。

或许现在他们能明白,薄情跟小太监说了什么,她是以陛下的龙威来威胁小太监说出幕之人,故意等到陛下出现的时候,把那些破桌烂凳踢飞出去,就把问题抛给陛下解决。

顶着雷霆之威,滔天之怒想到这些前因后果,不禁在心里暗骂:“是哪个缺心眼的东西,招惹这只可怕的妖孽。”咒他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肠穿肚烂

冥帝一眼扫见摔碎在脚边的破桌烂凳,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有人想借机羞辱薄情,只是没料到薄情却趁机把事情再闹大点,而且她也敢把事情闹大,直至闹到他跟前为止。

薄情不去看冥帝的怒火,因为她早料到他会动雷霆之怒,而是在一刹那间,目光锁定大殿内,面色煞白的那个人——梵堑,冲着他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

而梵堑此时也正看着薄情,看到她对他的笑一瞬间,浑身如置身在冰雪之间,冷得彻头彻头尾。

他不知道薄情会怎么对付自己,但是她一会有办法,让冥帝亲自过问此事,冥帝若过问,小太监就绝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他一定会追问是谁在幕后操控。

梵堑看着薄情,看得目不转睛,看得心惊胆战,看得怨恨滔天。

薄情一直注意着梵堑的表情,看到他脸交加的恐惧和怨恨,忽然冲着对方微微一笑,从角落中走出来。

走到冥帝跟前,盈盈行礼,笑道:“陛下,是小女一时激动,失态了,砸了这桌子凳子。只是,小女这样做是有原因的,陛下应该比小女更清楚。”

帝朝华宴上,竟然出现破桌烂凳,不是用来羞辱她,而是给帝朝抹黑。

因为知情的人知道,这是用来捉弄人的,那不知道情的,还以堂堂帝朝,连一场像样的宴会也摆出。

“薄少主果然一心为我华夏帝朝着想,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失职之人?”冥帝淡淡道,却不知他这话,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也让幕后之人暴出一身冷汗。

薄情眯起浅浅的一笑:“小女不敢逾越,太监是陛下的人,自当由陛下,或者是皇后娘娘处置。”

想让自己当恶人,可能吗?要当,也一起嘛。

冥帝垂下眼眸,似是谁都没有看,又似全在都在他的眼底下,含笑道:“朕,今天给你这个权利。”

薄情微微一揖道:“小女遵旨。”

闻言,在场的人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梵堑盯着薄情,这个女人永远都那么阴险。

遵旨,意思她只是奉陛下的旨意,处置故意让她难堪,无论怎么罚,全都是陛下的主意,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薄情眉心一凝,故意深思片刻,才缓缓的道:“把这些破桌烂凳摆到宴会上,本少主不知是太监们无知,还是他们有意而为知,但今天是母后皇太后的千秋,不宜见血光,只是”

只是两个字,一直把众人的心都提起来,刚听到薄情提起今天是母后皇太后,本以她为小太监求情。

突然又来一个转折,就知道这次负责筹办宴会的人,从上到下都免不了一顿责罚,只是轻重尚未定。

薄情顿了顿道:“此事确实有辱我华夏帝朝国体,若不严惩,只怕他们记不住教训,他日在国宴上,也出现这样的情况,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华夏帝朝。”

“那薄少主,以为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教训才不重犯呢。”一把淡然悠游的声音在大殿前方响起。

薄情旋身一转,就看到一副悠然的坐在离龙椅不远处的梵风流,含笑道:“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太监是宫里人,自然有宫规来约束他们言行。他们会出错,那因为他们没有把宫规记熟背烂。”

还跪在地上的众人听到这番话,心里微微一动,难道她是罚那些人抄写宫规,这种处罚是不是太仁慈?

就连梵堑也有些意外的看着薄情,这女人转性了不成。

但是,下一秒,他马上知道自己错了,仁慈,永远不会出现在薄情身上。

薄情回过身,看着冥帝,一脸郑重的道:“本少主以为,应以银针,把宫规一字不落的刺在他们身上,这样他们就可以随时随刻都看能宫规矩,这样就不会忘记,也就不会再犯错误。”

殿内众人呆呆的看着薄情,或许从字面看,这是一种多么仁慈又贴心的惩罚。

可是细想一下,那根尖细的银针,一针一针扎在皮肤上,把一整部宫规都扎完,那得扎多长时间,那得痛多长时间。

而且,被处罚的,还不只是一个人,因为她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

再看向薄情,此时他们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似乎别人的痛只要不痛在她身上,就永远与她无关。

梵堑也看着薄情,眼眸中多了一种理所当然。

他早就知道她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敢得罪她的人,包括自己。

想着这些,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猛然出现自己的剑,刺进她胸口的画面,一股恶寒瞬间涌上后背,让他冷得无以复加。

薄情把这一切看在眼内,从梵堑的眼里她没有看到震惊,而是理所当然,就好像是,他早知道自己不会轻易任何一人,所以他的眼中没有丝毫震惊,只有理所当然和深深的恐惧。

此时,庄周亦在宴会上,就坐在梵堑的旁边,他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些眼前的事情,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薄情。

从陛下的态度来看,朝廷准备再一次选择薄家。

他们庄家输了,但他没有不舒服,而是输得心口服。

比起薄家,庄家差得太远太远,比起薄情,他也差她太远太完,她比他,更适合朝廷,因为她更会掌控大局。

就好像处理眼前的问题一样,若换成被羞辱的人是他,或者只会看到自己被人羞辱,气愤难平,而她却看到一国的荣辱。

冥帝深深的看了薄情一眼,淡淡的道:“是不错的办法,来人,就依薄少主之法,处置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员,不论对方是谁。”

帝王一言出,顿感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到来,至于那名小太监,连声都没有吭一下,就被拖出外面。

薄情淡淡的一笑,不论对是谁,就是此事会牵涉到一个不简的人物,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物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