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微微用力,窒息的感觉陡然而来,梵星月面色涨红,张大嘴巴用力的吸气,耳边响起比冰还冷上几分的声音:“你的下场会比死更惨。”

梵星月的瞳孔骤然放大,她绝对相信对方会说到做到,努力的开合着嘴巴,吃力的道:“再给给我一次机会。”

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大量的空气涌进来,梵星月忍不住一阵咳出声。

抬起头时,那人已经回到屏风后面,冷冷的道:“想办法,让人到星月殿大闹一场,本座趁乱离开。”

梵星月垂下眼眸,淡淡的道:“知道了,本宫会安排此事。”

真是可恶!心里后悔死,不该为了向薄情报仇,而招惹上这煞神,现在想摆脱也摆脱不掉。

想要闹事,只能从梵星雨身上下手,整个后宫中也只有她最好下手,因为只有她的理由闹。

打开寝殿的门,把贴身两名宫女唤进来,在他们耳边轻轻的交待几句话后,就让他们离后。

两名宫女离开后,不出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在后宫的嫔妃,宫女、太监间,就有流言传出。

庄周不仅十分愿意娶和孝月公主,并承诺终身不纳妾,言谈间更是在取笑星雨公主是赖蛤蟆天鹅肉。

三天内,任凭后宫的流言满天飞,甚至还传到帝宫外面,薄情却一直窝在自己的惊华殿内,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

直到第四天,梵星雨意外的出现在承天宫外。

白昙看着怀抱着宠物小狗,慵懒如猫的薄情,微微垂下头道:“主子,和淑雨公主在外求见。”

和淑雨公主,梵星雨的封号,薄情淡淡的笑道:“白昙,这几天本宫这位皇姑,都在做什么?”外面流言满天飞,梵星雨居然能坐得住,真是让她感到意外。

“说出来,只怕主子不信,和淑雨公主这三天一直随庄太妃在太真宫念经礼佛。”白昙含笑道,逐把前梵星雨前三日的一举一动,全报都给薄情。

“这么说,本宫这位皇姑是悟了,真不容易啊!”

薄情轻轻感叹,抚着蕃茄的皮毛,含笑道:“白昙,你先去请星雨皇姑到惊华殿偏厅,备上最好的茶,本宫要与皇姑好好的谈一谈。”

白昙道:“是,主子。”快步退出殿外

回头看一眼,正在忙着点算各宫孝敬上来的礼品的珊瑚,无奈的蹙了蹙眉头:“珊瑚,替我更衣。”

梵星雨正襟坐在椅子中,淡然的打量一眼此间的装饰周围,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还以为以陛下对薄情的宠爱,还有薄家一千多年的浑厚底蕴,承天宫内的布置,必然是富丽堂皇,惊华殿内更是堆满各种贵重的物品,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简洁、淡雅,却一种说不出的清贵。

只是那满园的彼岸花,听闻是薄情的至爱,虽然不值什么钱,却十分费心思,足见陛下对她的宠爱。

忽然淡淡的一笑,似乎在这瞬间又悟到一层,爱,不是建立在昂贵上面,而是建立在你是否有用心。

“看皇姑的神情,想必我这惊华殿,还入得皇姑的眼。”薄情从外面走进来,恰好看到梵星雨的笑容。

落座后,薄情打量一眼眼前女子,梵星雨本就是容颜十分出的女子,如今容华依旧,只是退尽以往身上的娇纵、嚣张、自大,如今更见其高贵、清华。

梵星雨坐在椅中,淡然的喝着茶,坦然的接受薄情的打量。

片刻后,薄情忽然笑道:“一念心清,莲华处处开,恭喜皇姑终于看清楚一切。”

梵星雨也笑笑道:“这几日随母妃念经,皇姑确实是领悟了一点点,镜花水月终成空。心有一切有,心空一切空;心迷一切迷,心悟一切悟;心乱一切乱,心安一切安;一切为心造,无心自解脱。”

“既是如此,皇姑为何还要到承天宫一趟。”薄情端起茶杯微微一笑,这梵星雨确如白昙所说,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梵星雨微微一笑道:“只因皇姑尚有一心事未了,想请惊华成全,此事一了,皇姑别无所求。”

薄情浅浅抿一口茶,微微笑道:“你我本无深仇大恨,况且我们又是一家人,只要不是有违原则,惊华自当尽力为皇姑办到。”撇开梵星雨的身份,她对庄周不过是一往情深而已。

“惊华是聪明人,应该已经看出梵星月是来者不善,我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目的要结合在一起,但是我仍然希望”

梵星雨看着蔳情的神情,犹豫了一下,才淡淡的道:“只要表哥他没有犯下十恶不赦的罪,希望惊华能答应皇姑,饶他一命。”

薄情看着梵星雨,惊讶的道:“他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帮他。”这梵星雨,她突然有点不懂。

梵星雨苦涩的一笑道:“不管你们信,还是不信,我对的心庄周是真的。”

忽然又垂下头,小声的道:“我是不是很傻?”

“是有点傻。”

薄情淡淡的道,拔着杯中漂浮的茶叶,含笑道:“由爱而痴,由爱而狂,由爱而傲,由爱而惧,由爱而惶,由爱而舍,由爱而勇。”她跟慕昭明,何尝不是如此。

抬起头看着一脸淡然的梵星雨:“我可答应你,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我可以留他一条命,至于是愿意珍惜,得看他自己。”

“皇姑明白。”

梵星雨淡然一笑,起身看着外面碧蓝的天空,淡淡的道:“后天,母妃就会到广华寺为父皇祈福,皇姑亦会随行,或许此生不会再回帝宫,皇姑在此祝愿惊华与昭明丞相,早日团聚,永不分离,有情人终成眷属。”

“承皇姑贵言。”

薄情看着外天广阔的天空,亦淡然一笑,只要肯努力,相离不会太久、相依离他们也不远。

让白昙送走梵星雨后,薄情若有所思的道:“珊瑚,我们今晚就回王府,好几天不见娘亲,怪想她的。”

珊瑚面上一滞,不太情愿的道:“主子,还有很多人没送礼,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啊!”

闻言,薄情的面色一沉。

珊瑚马上缩了一下脖子:“我这就去收拾。”一溜烟的消失在薄情眼前。

薄情无奈的摇摇头,忽然扬声交待道:“别忘了给灵雎、帛儿、曼宁、清梦他们带些礼物。”

“知道了。”珊瑚的声音远远处来。

财迷!这几天送礼的人太多,原本是简公公的事情,珊瑚看着眼红,偏要抢着来做收,整个一大财迷。

薄情独自走惊华殿看,看到从外面回来的白昙,淡淡的道:“本宫晚点要出宫,珊瑚在收拾东西,你陪本宫到重华宫跟皇祖母请辞吧。”

白昙面上微微一滞,马上垂下头道:“是,主子。”

“夭儿,真的要走,怎么不再多住几日,陪陪皇祖母。”

重华宫内,孝端太后一听薄情说要走,马上出言挽留。

阖宫上下,除了儿子,就这孙女跟她最亲近,蓦然听说她要走,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薄情含笑走上前,坐在孝端太后身边,靠在她身道:“皇祖母,不难过,孙女只是回去看看娘亲,以后是会经常入宫看望您,陪您一起聊天。”

过了好一会,孝端太后抬起手轻抚着薄情小脸道:“好了,皇祖母也知道你是,贵人事多,只是别忘记了,记得经常回来陪陪外祖母。”再不情愿也以大局为重。

自己这孙女儿,跟别的公主是不同的。

她不是寻常的女子,她是能如男儿一般,叱咤风云,覆手云雨的幗国不让须眉,自己不能为一点私心,而耽误她的事情。

薄情含笑道:“皇祖母放心,孙女一定会常常回宫的。”用力的太后脸上亲了一下。

孙女的亲热动作,孝端太后一时间不适应,面上不好意思的一红,嗔怪的道:“你这孩子,没大不小的。”

推了推薄情,理一下她的长发道:“你就要回去了,这回会子御书房应该没什么事,你赶紧趁这会去跟你父皇说一声。”

“是,孙女告退。”薄情一跃跳到下面,恭恭敬敬的行礼。

“这猴儿,哪有半点公主的样子。”薄情离后,孝端太后抚一下被薄情亲过的脸,嗔怪的道。

跟前的几人,只管暗暗偷笑,谁心里不知道,太后表面是在责怪公主,其实心里面甜蜜着呢!

薄情刚走到齐天宫,李安就从里面走出来,上前恭恭敬敬的行过礼,抱歉的道:“奴才参见公主,公主殿下,只怕这会子陛下没有心情见公主,公主还是请回吧。”

“出什么事了,让父皇如此心烦。”薄情一脸疑惑的道,还有什么值得他烦心,连她这个女儿也不见。

唉!李公公叹息一声:“和孝公主、和淑公主,二人因一时言语不合动起手,和淑公主的脸被抓伤,和淑公主以此为由,请旨陪庄太妃一起到广华寺礼佛散心。”

“和淑皇姑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妥。”薄情含笑浅浅的道,梵星雨想出宫,没想竟然是用这种方法。

“陛下是担心文广华寺条件太差,和淑公主脸上会留疤。”李安也一脸担心的道,若留疤,和淑公主原本那样出众的容颜,倒真是可惜了。

薄情含笑道:“李公公见多识广,难道不知道,其实心药比什么药都重要。”不管两人是因何事争执起来,如果这是梵星雨想要的,自然比良药、太医强。

李安面上一滞,抬起手一拍脑门道:“瞧,奴才这脑子笨,还是公主想得通透,奴才谢公主提点。”

薄情笑笑转身离开,李安哪里是想不到,他是不想自己在此时见梵风流,看来父皇也有事情瞒着自己。

回到惊华殿,珊瑚已经收拾好东西,正在指挥太监和宫女们,把东西搬上马车,看架势似是把惊华殿都搬到王府似的。

珊瑚看到薄情回来,马上跳上前道:“主子,奴婢已经命让他们分别搬了几盆彼岸花到王府和薄府,日后让花匠起来。这样一来主子就可以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彼岸花。”

薄情心中一暖,含笑道:“还是你这小丫头想得周到。”明明财迷,居然会想到要搬几盆不值钱的花。

珊瑚听到薄情的话,心情瞬间膨胀,一扬下巴道:“当然,也不想想我珊瑚是谁,我可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无敌美少女,虽然我很爱财,但我更爱主子。”

咳咳

薄情听着一阵鸡皮,轻轻咳两声,回头道:“白昙,你取一盒玉露霜,亲自给和淑公主送去。”

白昙有些意外的垂下头,轻轻应一声是,自去取玉露霜,给梵星雨送去,却没有注意一直有双眼睛,在注意着她的背影。

“主子,白昙信得过吗?”看着白昙远去的背影,珊瑚轻轻问。

薄情淡淡一笑,幽幽的道:“这就看安慧妃在她身上下了多少功夫。”敢背叛,她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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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早点更新的。

第286章 幕后之人

第286章幕后之人

因为要等梵风流的消息,不想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直到黄昏都没有见齐天宫的人来传话。

薄情只当梵风流太忙,没有时间理会她,自己先行出宫时,回到王府时,已经是掌灯的时辰。

“参见公主!”

门外的护卫看到突然出现的薄情,面上微微一滞,识趣的马上下跪。

珊瑚和白昙在指挥众人搬抬东西,薄情扫了一眼神色有些异样的护卫,大步的走入门内,没有急着马上去见薄言,而是独自回到明月楼。

帛儿和曼宁从里面含笑迎出来:“见过少夫人。”

薄情点点头,懒懒的道:“去准备一下,我要沐浴。”她是突然回来的,帛儿他们怕还没有备好。

两人一滞,曼宁含笑道:“少夫人,想沐浴马上就可以。”虽然没有收到通知,他们却是日日有准备。

“最近府上有什么异样吗?”整个人浸在暖暖的热水中,薄情安心的闭上眼睛。

帛儿替薄情洗着长发,含笑道:“奴婢一直没有离明月楼,倒没有什么发现,不过这几天倒听府中有人提起,说他们近来睡眠变得有些贪睡,经常一觉睡到大天光。”

眸瞳瞬间睁开,薄情冷冷的道:“是负责那一院的下人?”

突然想到了,那一股潜伏在华夏的,苍穹帝国的力量,心里有一丝烦躁。

“回心别院。”曼宁淡淡的道。

薄情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以娘亲的精明,还有人敢在她眼皮底下玩小把戏。

是谁?

眼眸中一抹疑惑。

深夜,当空一轮弦月,星星几点,夜特别的安静。

回心别院的大门还开着,院内还亮着灯,似是黑暗中的一盏引路灯。

此时,薄情一袭黑色的衣裙,蒙上黑色的面纱,屏住气息,静静的站在树荫下面,与回心别院的漆黑的树影融合一体。

在众人进入梦乡后,一排提着灯笼的人,井然有序的走入回心别院。

借着明亮的烛光,薄情终于看清楚来人,眼眸内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竟然是李安。

李安后面似乎还有人居然是父皇,待看清来人时,薄情嘴角一阵抽搐,他回逍遥王府,用得着偷偷摸摸吗?莫非

什么东西从闪海中一闪而过,薄情已经消失在原地。

回心别院的正房内,薄言衣衫整齐的坐在床沿,淡淡的道:“你还来做什么?”

梵风流一袭白色的便服,手上捧着一个白色的,描绘着徘徊花纹的盒子,走到面容冰冷的薄言跟前,含笑道:“言儿,这份礼物,我珍藏了十八年。”

薄言漠然的道:“别叫得那么亲热,本族主跟你不熟。”梵氏一族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梵风流丝毫不在意薄言的冷漠,打开盒子,里面一套冰蓝色的衣裙,一如薄情当日为薄言所制的衣服。

“那天早上,我先你醒过来,看到看到你衣服已经被撕破,特意赶到蓝山布庄让人赶制的,等我带着这套衣服来时,你已经不见。所幸我有留下玉佩,是想告诉你,我的身份,还有提醒你,我会回来,我会对你负责。”

梵风流看着不为所动的薄言,神情依然从容平静,语气淡然却不失强势的的道:“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管梵氏的历代先祖怎么想,但是我从没想过要用那种方法对付薄家,因为在我的心里,对薄家从来没有丝毫的惧怕。”

见薄言依然是面无表情,梵风流也不急,声音沉稳的道:“我是男人,尤其是要继承大业的男人,若连一个女人都不敢正面迎战,将来又何以迎战天下。”

“言儿,相信我,那一夜真的只是误会,不,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只是我愿意一辈子将错就错。”梵风流的目光,深情却不失霸道。

“是错误,还是阴谋,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薄言漠然的道,她根本不想跟梵氏一族的人,尤其是男人,有任何的交集,那怕这个男人是女儿的父亲。

“但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是我的女人,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的女人绝不允许任何男人宵想和染指,那怕你我只有一夜的情缘,更何况你我之间,还有情儿在,而且我是真的对你心动。”梵风流郑重的说道。

听到梵风流霸道的表白,薄言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咬咬唇,双手紧捏着衣角,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东西。

“我一生未娶,并不是因为我不能再生育孩子,而是因为我心里,除了梵氏的江山,早已经被你占满。”梵风流不容质疑的说道。

听到梵风流所说,薄言心中一怔,心中也很清楚,梵风流所言非虚。

但是,她无法忘记,母亲和姐姐,还有薄家历代的先祖们,他们皆是因为梵氏而早亡、惨死,她亦无法轻易放下,薄家积压了近千年的仇恨。

“我知道,要你放下仇恨,完全接受我,不是件易事,若换是我,亦会如此。”梵风流将心比心的道。

“但是你有没有为情儿想过,在华夏帝国,其实她最放心不下就是你。若没有你,早在东圣帝朝取得胜利的那一刻,她就会马上离开,回到慕昭明身边,因为只有那个男人能给她安全感。”梵风流十分肯定的道。

慕昭明能给女儿的东西,那怕是他这个亲生父亲也无法取代。

这些日子,女儿的一举一动他很清楚,没有慕昭明在身边守着,连睡觉她都不敢。

那怕是在承天宫中,明里的内庭侍卫,暗里有古家的暗卫,慕昭明的人,甚至还她自己的人,她却从来没有安然入睡过。

“若没有情儿,我可以慢慢等你回心转意,但是因为有她,所以我不能等,慕昭明是可以为女儿遮风挡雨的大树,而你,是她的”

“负担,对吗?”薄言在梵风流犹豫的时候,淡淡的出声。

自己的女儿在想,她岂会不知。

女儿早就知道,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所以她不拒绝梵风流,是希望梵风流会因为她而爱屋及乌。

“我没有情儿想的那么脆弱。”薄言幽幽的道,女儿的能力虽在她之上,但不代表她不能保护自己。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很强,但是情儿的担心,是人之常情。”梵风流淡淡的道,他也为人子女,也曾为保母后的安危,而担心、隐忍、蛰伏。

“所以呢?”薄言冷笑道。

“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让情儿回到慕昭明身边。而你,不求你接受我,只希望你能待在我身边,接受我的保护,让情儿能安心的因到慕昭明身边。至于你体内的寒毒,我自有法子除掉。”梵风流无比坚定的道。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薄言深深的吸一口气,是她太自私了,忘记女儿已经长大,早已经心有所属,怎么可能一辈子陪着自己。

梵风流无比肯定的道:“是,这就是我想要的。你和情儿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我已经错过,你难道想要女儿也像我们一样,守着些冰冷无情的东西,过完下半生。”

“若没有情儿,我可以直接把帝位给青王,但是有情儿在,我不得不为她而谋。”梵风流看着薄言淡然而语,语气很消炎,却似是有魔力般,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薄言心里微微一颤,看向梵风流道:“这么说,你是为了情儿,才决定登基称帝,目的是保护他们。”

看着薄言,梵风流含笑道:“只有我先暂时坐住江山,才能给他们一份平静、幸福的生活。”

自己的女儿和慕昭明,他们皆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可惜他们都无心于天下,对帝位无半点心思。

但是,若换他人称帝坐上江山,有能力的人容不下他们,没有能力的人则依赖于他们,怎能平静和幸福。

想到女儿最终的幸福,薄言心里的排斥,转眼化为平淡,毫无顾忌的道:“好,就听你的所言,本族主接受你的保护,但是你一定要让女儿幸福。”

看到薄言终于同意,接受自己的保护,梵风流含笑的点点:“朕,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窗外,薄情听完父母的对话,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她一直以为娘亲早就接受父皇,没想到一切是因为她而迁就梵风流,暂时住到逍遥王府。

悄悄离开回心别院,回到明月楼。

薄情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在着,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

梳洗后,薄情正在用早膳时,就见灵雎从外面走进来,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道:“主子,这是奴婢刚才进府时,庄周身边的护卫,让奴婢交给主子。

薄情打开信封,取出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欲知真相,三日后正午前,广华寺桃花林。“下面的署名是永栩。

永栩,庄周,他居然在这时候要见自己,想干什么?

疑惑的把信递给灵雎,灵雎扫一眼后,冷冷的道:”他不是要娶梵星月吗,还想玩什么花样?“

薄情放下筷子,微微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庄周想干什么,或许去了,便会知道真相。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广华寺的桃花林,心里微微一凝。

”主子,你会去吗?“灵雎担忧的道,毕竟对方目的未明。

”去,为什么不去。吩咐下去,三日后,本公主到广华寺赏桃花,让他们提前打点好一切。“”薄情面上一片冰冷,与其自己瞎猜乱想,不如直接去找答案。

“不过,这些人的消息倒很灵通,我这才出宫不到一日,就马上有人知道我的行踪。白昙,你说是吗?”薄情似笑非笑的道。

白昙面上一滞,垂下头道:“主子说的是,他们的确实很灵通。”

闻言,薄情冷冷一笑,暗暗给了灵雎一个眼神。

三日后,薄情如约来到广华寺,看着眼前一望无际,如粉色烟罗般的桃花林,淡淡的勾起唇角。

广华寺之所以出名,除了它是国寺,经常有皇室中人前来朝拜外,还因眼前这一片,四月初,依然开得灿烂无比的,无边无际的桃花林。

桃花林入口处,庄周早在旁边候着,看到薄情出现,含笑道:“你终究还是来了。”

薄情没有答言,只是淡淡一笑,随着庄周走入桃花林。

桃花林深处,摆着一张茶案,上面摆着茶具、茶叶,下面摆着两张绣墩,旁边的小炉已经烧起无烟炭,炭火正旺。

庄周道了一声请后,把茶案上琉璃瓶机的水,倒入案上的铜壶内,再把铜壶放到烧得火红的小炉上。

薄情看着庄周娴熟的泡茶动作,眼眸微微眯起:“庄少主,你约本宫出来,不会是想让本宫来欣赏你的茶技吧。本宫现在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当日你我初会,便是在此间,是你的一壶桃花茶,把我吸引过来。”庄周淡然的道。

“当年的事情,本宫没有兴趣知道,本宫过来是想听你信中的真相。”薄情面上冰冷,她不是来聚旧。

“真相,重要吗?”庄周不以为然笑笑,眼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手上泡茶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