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欣赏程杨的一点是,成长在这种家庭里,他能够学会体谅,也能够学会承担,更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相比于利益,其实亲情的存在已经很难得了,阿川就是……太倔了。”

听完之后,严暖很沉默。

程贝铺垫了这么多,也终于开始说自己的目的,“既然程叔可以接受你,我作为阿川的表姐,也希望你能够劝一劝阿川,不要再这样跟家里僵下去了,这样对谁都不好,再说了,家和万事兴,如果他们处得好,解开心结,你以后嫁过来,日子也会过得舒心一点。”

严暖一直在默默听她说,人很安静。

程贝等了很久都没见严暖回复,便开口问:“你觉得呢?”

严暖思忖片刻,声音很轻,“程贝姐,真的很抱歉。”

“首先我很感激程叔叔能够同意我和阿川在一起,但是…原不原谅,僵不僵持,说到底都是阿川自己的事,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帮他做决断,也不能劝他,或者说,劝了也没用。”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如果只是心结,我想也该解开了,如果解不开,是不是证明……有些错误确实不值得被谅解?”

程贝抿了唇,微微皱眉,似是没料到严暖会拒绝。

“或许我这样说有些冒犯,但如果我是阿川,大概也不会原谅程叔叔。而且……这些年,程叔叔为了弥补父子关系所做的努力,真的有那么多吗?真的…足够让阿川感受到温暖吗?为什么程杨哥能接受他的那些错误,就一定要阿川也能接受呢?其实这种逻辑很奇怪,他们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性格不一样,处事的方式也不一样。”

“总之,我真的很抱歉,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

她爱程朔川,会尊重他的所有决定。

这之后,程贝又劝了劝她,但她就是不松口,态度很坚定。

无奈,程贝只好离开。

送走程贝,严暖拍了拍小胸脯,松了口气。

她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回想程贝说过的话,有点神游。

田姨,澳大利亚。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自己在微博上关注的那个美食博主,那个博主阿姨的地址就是在澳大利亚悉尼,之前她和程朔川的事情曝光,她上来就问自己是不是和程朔川在一起,言语间都是和程朔川认识的意思,而且上次给程朔川看过之后,他还说了句,也许认识。

那,会不会是她?她是不是就是田姨,程杨的母亲,也是程朔川现在名义上的母亲?

这一分神,有油打滑的碟子突然从手中滑落。

瓷碟摔到地上碎成了好几块,严暖下意识往后退,可碎片跳起在她小腿上划出一道血痕,她下意识惊叫了声。

“别动!”

程朔川刚到家,就听到瓷盘落地的声音,又听严暖惊叫,连忙喊住她。

程朔川快步走上前,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地上有很多小碎片,一时也不好清理,他干脆打横抱起严暖,打算先将她放回沙发再进行清理。

可没想到,严暖搂着他的脖子就不放手了,只傻傻愣愣地看着他。

“你受伤了,我给你上点药,乖。”

严暖抿着唇,仍然只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扁嘴说了句,“小冰山,我好久没见你了,我好想你啊。”

第五十三章 奖励给你一点公粮怎么样?

程朔川定定看着她,突然在她额前落了个吻,声音低哑,“我也好久没见你了。”

严暖主动使力,吻上他的唇。

有点凉凉的,又软,像是果冻冰淇淋。

这个吻渐渐加深,慢慢的一发不可收拾,当衣衫渐退之时,程朔川喘着粗气,突然停了下来,“先给你上药。”

她的小腿被划了一道血痕,此刻已经渗出了血。

严暖本想说不疼,但这样子一边流血一边那啥也蛮煞风景的,于是就乖乖巧巧躺在沙发上等着程朔川。

程朔川一边上药一边问她,“程贝是刚走吗?”

严暖点头。

想到程贝跟自己说那些话,严暖有些犹豫,她看着程朔川给自己上药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跟他坦白,“其实,你表姐是想让我劝你…跟你爸和好。”

程朔川的表情没有变化,仍然认真专注的看着她的小腿,问话也似是漫不经心,“那你怎么说?”

严暖:“我当然没同意啊,原不原谅都是你自己的事,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药涂抹均匀,程朔川扔了棉签,站起身。

他揉了揉严暖的头发,说了三个字,“你很乖。”

严暖惯会顺竿往上爬,程朔川这么一说,她立马就跪坐着仰头,“那我这么乖你是不是要给我奖励?”

“奖励?”

程朔川似是思考般点了点头,然后像抱小孩儿一样,掐着她的胳肢窝举起来,往上颠了颠,扛到肩膀上。

“奖励给你一点公粮怎么样?”

严暖踢着脚,红了脸,“小冰山!你真的好黄!我不在你是不是天天都在家看片啊!”

这一日的旖旎似乎来得有些早,结束却一如既往的晚。

***

严暖在帝都还能呆一天,程朔川把事情都往后推了推,打算陪她。

两人乔装一番去私人影院看了部电影,这是一部有点老的片子,《穿Prada的女魔头》。

程朔川没看过,但看中它是时尚题材,想着严暖喜欢,便放了。

其实严暖已经看过了,还不止一遍。

她有个坏习惯,就是自己看过的电影再跟别人一起看,就忍不住一直安利一直剧透。

电影刚开始,程朔川就被剧透了一脸。

严暖还突然就变得特别有文化起来,吧啦吧啦和说小论文似的表达自己对这部电影的看法。

程朔川见她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忍不住问了句,“你对时尚这一块,是真的很感兴趣。”

严暖点头,“是啊,其实这种关注好像是……之前差点被人陷害,穿错衣服开始的。”

“我最喜欢的就是……啊,就是这句台词!”

屏幕上正放到主编米兰达对安迪说:“它不止是蓝色,也不是宝蓝色,它是天然蓝。总之,这蓝色值几千万和数不尽的心血。滑稽的是,你以为你选择了这个颜色,让自己远离时尚界。事实却是…这屋子里的人帮你从一堆衣服里选了这件绒线衫!”

看完这段,严暖又说,“其实时尚就是件很近的事情,以前我也觉得,穿什么不重要啊,什么设计不设计的,天下设计一大抄,但事实上,街边小店,高档商场,所有的款式来源都是那些被人以为仅仅是阳春白雪离自己很远很远的时尚。”

说完这些,严暖凑到程朔川耳边小声说,“其实我有个打算。”

程朔川看她,“你说。”

“拍完手头这部戏,我暂时不想拍戏了。”

“我想去米兰念书,学时装设计。”

她垂头,咬了咬唇,似是在斟酌,“我钱也赚够了,演戏实在是…也没什么天赋,其实我也努力过,但可能努力得还不够,自己演的戏,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我想去学设计,以后成立自己的时装品牌,慢慢转型。”

程朔川听完,沉默了会儿。

严暖悄悄看他,忐忑等待他的回应。

“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我会像你支持我一样,永远支持你。”

程朔川的声音很低,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严暖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感动,主动凑近,缩到他的怀里。

***

这一日过得很快,想到马上要回剧组,严暖还有点不开心。

严暖准备收拾东西回南城时,阿星突然来了个夺命连环call,“姐,不好了!”

严暖听她这么一声喊,马上抢过程朔川的手机,想看微博上是不是又出了啥事。

还未待她看到热搜,阿星就说道,“我今天去看闫穗姐,闫穗姐已经不在了!护工也不见了!医生说,病人前段时间已经转醒,被人接走出院。”

“什么?”

“我联系了穗姐家人,他们说并没有接走。”

“会不会是桃子?”

阿星忙道,“很有可能,我问了姜姜的另一个助理,她说桃子最近请假了。”

“让唐昊阳帮忙,调医院监控,确认一下带走闫穗的人。”

挂断电话,严暖有些心绪不宁。

“怎么了?”程朔川沉声问。

“我前经纪人,之前我不是说过吗,她出车祸,一直都昏迷着,现在她醒了,人却不见了。”

严暖蹙着眉,说话间有些焦心。

闫穗转醒,对桃子的威胁很大,桃子做的那些事,闫穗手里肯定都有证据,那些证据一旦递交警方,桃子那可是要坐牢的,她会不会因为这样,对闫穗不利?

严暖越想越心慌。

她抓住程朔川的手,语速加快,“小冰山,这次你得帮我,很有可能,很有可能会出人命!”

程朔川回握住她,声音低沉,“没事,你别担心,我来处理。”

严暖一直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一百万而已,桃子应该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吧,为了这个再杀个人就太不值了。

但是这种事哪里说得准,娱乐圈里呆久了,精神方面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这不止是针对艺人,经纪人助理制片什么的都是一样的,精神受刺激,保不准就做了什么不受控制的事。

程朔川直接联系了和耀,姜姜刚好在帝都,他们便驱车赶往姜姜拍摄广告的地点。

严暖也没空顾及别人怎么窃窃私语了,直冲进后台找姜姜,开门见山问道,“桃子在哪里?”

姜姜见是严暖,好脸色都懒得摆,整个人都不想装了。

从前两个人都在和耀,严暖她就是和耀一姐,自己拍个电影都不如她一个特出吸引人注意。

后来严暖出那么多事都能东山再起,拍个节目她也抢尽了风头,姜姜心里怎么能不恨。

“我再问你一遍,桃子在哪里!”

姜姜白了她一眼,“你凶什么?有求于人不能好好说话吗?”

严暖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扯着她的衬衫领口把她拎了起来,声音很冷,“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告诉你,桃子偷挪善款,间接导致闫穗车祸,现在很有可能带走闫穗,如果闫穗不是自愿跟她走,这叫做绑架!她如果再激动点儿对闫穗做点什么,那叫做蓄意杀人。”

“你指使桃子做过多少事你心里有数,桃子出了事,你以为你的日子会好过吗?”

姜姜被她的话说得一怔,眼里也多了一丝慌乱。

“快说!”

姜姜吞吞吐吐,“她现在住在世纪花城,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

严暖也不再纠缠,拉着程朔川又赶往世纪花城,期间阿星打来电话告诉她,闫穗的确是桃子带走的。

程朔川的车速愈加快了,期间严暖很犹豫,到底要不要报警,说不定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公众人物引起出警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程朔川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等待红路灯的间歇,他很快拨了个电话。

严暖一听是在报警,本想阻止,程朔川却示意她不要出声。

打完电话程朔川才跟她解释,“是熟人,这种事以防万一,还是要报警的,放心,不会捅出去。”

严暖心下这才稍定。

具体地址不难找,警察过来,物业处一打听就知道了桃子住在哪里。

严暖提出自己去先去敲门,门敲了很久都没人来看,警察用工具通过猫眼望进去,发现屋里有人,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严暖又继续敲,“桃子,我知道你在家里,你开门,我们谈谈。”

“闫穗姐刚刚醒,你这样带着她出来,对她不好。”

她这话说出来,桃子警觉了,“严暖,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带警察来了?”

严暖避而不答,只说自己的话,“一百万而已,只是小事,这一点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要是对闫穗姐做点什么,那就不是小事了,桃子,孰轻孰重我想你应该分得清……开门吧。”

第五十四章 其实她很讨厌冷天。

门内没声。

严暖借了工具看猫眼,只见桃子蹲坐在地上,抱着头。

过了会儿,桃子又捂住了脸,显然十分纠结。

距离还是有些远,严暖看不清她具体的面部表情,只知道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不是很好了。

警察上前接过反猫眼工具往里看,也看到桃子仅一人在屋内,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其他人,可能是关在了屋内,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在客厅的话,冲进去控制住她很简单,都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可就在他们要行动的时候,桃子突然起了身,慢腾腾往门口走,她的脚步拖沓,显得很没力气,开门的动作也有些缓。

映入眼帘的那张脸有些憔悴,黑眼圈很重,面色蜡黄,一看就是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看她这样,严暖一时之间有些怔忪。

桃子不知为何,好像整个人失去了活力,都没有精气神,声音也低低的,还有些哑,“表姐在房间。”

她摸出把钥匙递给严暖。

这会儿,严暖也顾不得仔细思考了,看了她一眼就往屋子里冲。

屋里上锁的门只有一间,她对了好一会儿锁眼才对准。

推开门时,她看到闫穗缩在床上睡着。

闫穗整个人很瘦很瘦,不大的衣服都显得很空洞,全然不见当年精明干练的模样。

她在床上躺着的时间实在是足够多了。

屋子也没窗,屋里空荡,还有饭菜阻滞留在空气的味道,有些难闻。

严暖走上前摇她,“穗姐?”

闫穗没动静,好在呼吸还是均匀。

严暖咬唇,幸好这时程朔川和两个警察也过来了。

“她需要送医院。”

程朔川点点头。

桃子已经被控制了,她没有反抗,好像是突然间就放弃了反抗,明明在屋里时很警觉,似乎还有一颗破釜沉舟的心,可现在她很安静的看着严暖,而目光是严暖从未见过的坦荡和平静。

严暖也看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她不认为是自己短短的一句劝起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桃子她好像是…强撑了很久,别人一劝,就给了她放弃的理由。

***

闫穗很快就被送往了医院。

之前她刚刚醒来就被桃子带走,没有调养,又被关在不透风又没光的地方,现在身体很弱很弱,整个人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程朔川请了两个看护照看她。

严暖去看闫穗的时候,闫穗还没有醒。

她在医院坐了会儿,跟医生打听情况。

从医院出来,严暖又匆匆前往看守所,但现在桃子还没到探视期,严暖见不到她,不过她是要做笔录的,桃子转移的钱,闫穗的车祸,事情复杂,严暖在看守所呆了很久,也说了很久。

其实严暖有点没缓过神。

她本来是要回南城、回剧组的,这档子事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就一个电话的功夫,都让她来不及细想,就这里跑那里跑。

她想不通桃子是如何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从前的她,有些爱慕虚荣,有些拜高踩低,可以说,毛病很多,还不会做人,很招人烦。

但是要严暖去相信这个姑娘会去害人性命,还是有点难的。

不管怎么说,桃子和闫穗都是她曾经身边很近的人,现在如此,严暖心情实在是有些低落。

程朔川似乎是知道她怎么想,帮她跟剧组请了几天假,推迟回去的时间。

医院有阿星守着,严暖呆在家里,时时等着阿星的消息。

闫穗被送往医院昏迷整整一天后,逐渐转醒,接到阿星的电话,程朔川载着严暖马不停蹄赶往了医院。

电梯人多,她和程朔川直接爬了楼梯,进病房时,严暖还有些喘。

她轻声喊道:“闫穗姐!”

闫穗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躺在床上,头发枯黄,脸色苍白,双目凝滞。

屋外的阳光照进来,让她脸上趋近于病态的白又添了几分。

她的声音很弱,细微地,不凑近还有点听不清楚。

“小暖。”

她动作迟缓地去握严暖的手,严暖忙回握着,她的手实在是冰凉冰凉一片,严暖心里担忧。

“谢谢你。”

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闫穗的声音稍微大了些,她看向严暖,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前她不喜欢严暖。

因为一个防备心过重的艺人不利于掌控,而且严暖心很大,往往事情都喜欢自己拿主意,直接跳过自己这个经纪人。

作为利益共同体,闫穗喜欢掌控主动权,偏偏在严暖这里,她怎么都做不到。

她知道严暖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红,可无论严暖再怎么红,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关系应该多么密不可分,她们就是没办法亲近。

其实严暖离开和耀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没想到,她出了事,连家人都不愿意管,严暖却默默承担了一切的费用,甚至请专人照看她。

她初初转醒,还未被桃子带走的时候,就从旁人的话语中知道发生了什么,按理来说,严暖应该把她这个植物人推出去当挡箭牌才对,可她没有,就自己硬生生的扛了一口诈捐的黑锅。

这一点闫穗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惊讶了。

一时之间有些迷惑,到底是她不够了解严暖,还是严暖突然转了性。

严暖陪闫穗坐了很久,其实她跟闫穗的确算不上亲近,连合拍都谈不上,可此刻坐在这里,即便不说话,气氛也不尴尬。

这之后两天,严暖都会抽一小会儿去看望闫穗,她现在身体还不好,警察还没来找她录口供。

这天严暖来的时候,带了些削好的水果,闫穗吃了两块,突然主动跟他她提及桃子的事。

她的声音听不太出情绪,“其实桃子……也怪我。”

“我知道她是个什么脾气,可家里就这么一个跟我亲近的亲戚,我想帮帮她的。”

……

闫穗的话在三个月后严暖听桃子又说了一次,彼时桃子已经被定了罪,刑罚也判了下来。

她坐在探视窗口的那头,清减了不少,神色却别样平静。

电流的滋滋声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粗粝感,她开口便问:“表姐还好吗?”

严暖“嗯”了声。

“那就好。”

桃子低了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说道,“是我对不起她。”

严暖没接话,打算听她说完。

“那一百万,是表姐让我转到基金会的,可那时候突然鬼迷心窍,我没有捐,表姐要处理的事情多,一时也不记得去问我进展情况,卡还给她的时候,钱已经被我转走了。”

“基金会的收据是伪造的,我抱着一种侥幸心理,想着…你们明星时不时捐款,谁有空去查啊,只要表姐不查,谁也不会发现。”

“可是她做事谨慎,对账的时候发现了。”

说到这儿,桃子叹了口气。

“她在电话里骂我,很大声,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她在高速上,不管不顾地和她吵起来,然后吵着吵着,电话那头突然响了很大的声音,这之后就…出车祸了。”

“她出了事,我不知道她在出事前跟你说过这些没有,我没办法,只能先下手为强。”

严暖在这儿突然开口接话:“所以,你带着诈捐这件事,主动找到了姜姜?”

“姜姜?”

桃子笑了声,有些不屑,“她能做什么,不过就是心里嫉妒,嘴上耍耍嘴皮子功夫罢了。”

“是她的表姐够狠,她表姐……也就是你前男友的现任妻子,她可是恨透你了,反咬你一口诈捐这种事都能想到,你以为没有她家公司撑腰,后面那么多铺天盖地的黑帖是怎么来的,谁敢乱给你和人家水表圈的凑堆说包养,谁有那个胆量冒着可能弄出人命的危险让人开车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