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谣只觉得这句话表示洛西林很欣赏那姑娘的性格,但是程铁衣却微微蹙眉。

萧谣只好再度写下:怎么了?

程铁衣写下的话却让萧谣喷饭:此人喜好女色。

什么,那样泼辣又蛮不讲理的女人这个洛西林都喜欢?他到底是来者不拒还是品味独特?

正说着,洛西林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姑娘一声嗔怒,“你到底想干什么!趁着本姑娘动手之前马上给我滚远一点!”

“哦——姑娘要动手了?那洛某真是万分期待啊!要知道慕容山庄最出名的就是《千钧剑诀》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啊!”洛西林的声音悠长,似乎这姑娘越是愤怒,他就越是得意。

“放肆!看招!”说完,红衣姑娘从腰间抽出软鞭,灵巧地抽向对面的洛西林。

洛西林动也不动,反倒是他身边的黑衣男子伸手要去拽那鞭子。红衣姑娘的伸手倒是灵巧,霎时收了鞭子换了方向又要落到洛西林的脸上。

那洛西林脚下一点,整张椅子跟着他向后挪了一个手臂的距离,而鞭子恰巧从他的脸前划过,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

萧谣虽然隔着屏风看不见他们的打斗,却能凭耳朵听见的猜出一二来。而程铁衣此时已然眉头紧锁,似乎甚为矛盾。萧谣自然能猜出一二来。那红衣姑娘说自己是从慕容山庄来的,程铁衣又与慕容听风交好,如果看着他庄上的人落难却不相救,实在没有朋友义气。但是这镜水教的洛西林一看就不好对付,如果贸然出手只怕日后镜水教还会特地去寻青城派的麻烦……

而屏风那一侧的辫子被耍的虎虎生风,洛西林无论如何闪躲都没有离开过身下的椅子,这对于那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娘是何等耻辱,对方的鞭子耍的更是凶悍了。

只听见“啪——”地一声,隔着萧谣他们的屏风被硬生生给抽裂了,吓得萧谣端着自己的饭碗贴着墙站着,动也不敢动一下。

“这位姑娘,你何必如此火爆呢,连隔壁的客人都被你坏了雅兴。”洛西林的声音仍旧不紧不慢,他非常抱歉地回头朝萧谣他们看了一眼。

这也是萧谣第一次看清楚洛西林的长相。好吧,这个洛西林果然仪表不凡,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特别是他眼角的那一点痣为他平添了几分风流气质。要说他喜好女色,萧谣相信不需要他刻意去招惹人家,也必然有不少女子愿意倒贴入他怀中。

“你左躲右闪算什么好汉!”红衣姑娘更为愤怒了,其实她怎么还不明白,她与洛西林的武功修为那是云泥之别?还好洛西林只是想要逗一逗她,倘若真的起了杀意,她早就死了不下百次了。

程铁衣按耐不住欲出手,萧谣一把将他拉住了,伸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假装害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大哥……这女子甚是凶暴,咱们还是快快走了吧!”

萧谣眨了眨眼睛,程铁衣虽然不知道她心中有什么算盘,却还是遂了她的意思,两人直接从窗口一跃而下,落了地还能听见楼上甩鞭子的声音。

21贺小梅

然后是红衣姑娘的怒斥声:“你这个等徒浪子,快快放了本姑娘!”

“你的小脸这么嫩,我怎么舍得放开呢?”

“你敢对本姑娘无礼,若是被我家公子知道了,一定将你大卸八块!”

“哦,打狗也要看主人,不知道您指的是慕容家的哪位公子有这么好的艳福,配得上你这样刁蛮的丫鬟?”

萧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自己对镜水教的人一点好感都没有,特别是自己的娘亲也是被镜水教暗算致死,但是这个洛西林说话却非常有趣,讽刺的紧。

“我家公子正是慕容听风!”那姑娘说起慕容听风的名号倒是响亮。

“如果她是慕容听风的人,我就更不能坐视不理了!”程铁衣又要上去,萧谣只好更用力拉住他。

“我说程大哥,你还没说那个洛西林是什么人呢?”

“你连洛西林是谁都不知道?他是镜水教的左护法,萧肃的左右臂膀!”

“既然这样,且不说你是否能打赢洛西林,他必然能认出你青城派的武功招式,你这样贸然前去救人,之后他找你们青城派的麻烦,你爹爹还不恼死你?”

“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那小姑娘脾气那么冲,是该吃吃苦头。不过程大哥你去救他不合适,还是我去吧!”萧谣露齿一笑,掏出那张用于乞巧节的面具,将它戴在脸上,一跃而起,程铁衣刚要拽住她,却连她的衣摆都没有碰到,只能感觉到在那刹那萧谣仿佛没了重量,自己手指间只有风穿过而已。

程铁衣呆了,他根本想不到萧谣年纪轻轻竟有这等轻功修为。看来江湖果然人才辈出,自己孤陋寡闻了!

萧谣戴着面具,轻轻落在围栏之上,洛林西正怀抱着那红衣姑娘,语出轻浮,“听说女人啊,越是喜欢就越要叫着‘不要’,看你挣扎的这么厉害,一定是很喜欢我吧!”

就在他低下头来要在那姑娘脸上亲上一口的时候,萧谣压低了嗓音,装出了少年的声音:“我没看出她喜欢你,只看出她是真的想要杀了你。”

洛西林骤然侧过头来,一掌便推了出去,萧谣闪避的轻灵,那掌力正好击中了对面的客栈招牌,招牌碎裂开来,引得行人一阵慌乱。

萧谣心里顿了顿,看来这左护法的武功果然厉害,这么一掌那么远的距离还能有这样的威力。

而洛西林心下诧异,跟在他身边的黑衣男子也整个紧张起来,因为他们两竟然都没有察觉到萧谣的到来,可见萧谣的轻功造诣只怕放眼武林难有匹敌。再看她躲过洛西林那一掌从容不迫,更让他们戒备。

“洛护法,强扭的瓜不甜,何必给自己找个苦瓜吃呢?”萧谣也拉过一张椅子,歪着脑袋坐着。

“有趣有趣,小兄弟既然是要行侠仗义,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洛西林仍然紧紧搂着红衣姑娘,嘴上含笑,眼中满是探究的意味。

“洛护法,又不是非要弄得人尽皆知才叫行侠仗义,有一种说法不是什么为善不欲人知吗?而且你们镜水教的名声实在太好了,我怕被追杀啊!”萧谣摆了摆手。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够赢得过洛西林,但是好在自己的轻功可是跟着殷不羁一板一眼学的,绝对正宗。只要找到机会能让洛西林放开那姑娘,自己就能带着她逃走。

“小子!不要太嚣张!”话音刚落,洛西林身边的男子便一拳捶向萧谣的面门。

萧谣手掌拖住对方的胳膊,另一手指尖翻转,利落地点住他手腕的某个穴道,猛力一推,这三招一气呵成,而对方则向后退去,差一点要撞上洛西林。

他背过手去,整个手腕都在颤抖。

洛西林眯起眼睛,没想到这少年竟然用了区区三招就震住了自己的得力部下,心下也起了几分兴趣,手指一弹,摆在桌面上的筷子便射了出去,穿透了茶壶冲向萧谣。

速度之快,茶壶被穿出洞来都没有裂开,只是茶水停驻了片刻才从那穿出的洞里流了出来。

萧谣在清尘筑里玩乐的对手只有殷无羁,殷无羁虽然经常让着萧谣,可出手的速度却绝对不凡。萧谣手腕轻晃,便将那一双筷子给夹住了。

“哎呀,左护法莫不是想请我吃饭?”萧谣将那双筷子又掷出,恰恰从茶壶的洞中穿回去,正好射向洛西林的胳膊。

洛西林为了闪躲而松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萧谣来到了他的面前,手中早就抓住了那双筷子,另一手却捞起红衣姑娘。

不由多想,洛西林翻掌而出,萧谣却鬼使神差一般点中他的掌心,霎时间内力闭塞拥堵,洛西林收手扶住胸口,而萧谣趁势将那姑娘抱走。

洛西林撑住桌面,感觉到闭塞的内力霎时在经脉之中涌动了起来,顿时明白对方那一指点中自己的掌心,并且也将内力输入,与自己的内劲相冲,这才会有那闭塞之感。

这样的出招,洛西林前所未见,武林各派之中也想不到相应的门派。

“左护法!”洛西林的属下来到床边,看着萧谣抱着那红衣姑娘一路飞驰,已经追不回来了。

“算了!”洛西林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你不觉得有趣吗?那个小丫头的招式。”

“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厉害的,我三招以内就能要掉她的小命!”

“我说的是那个戴着面具的丫头。”洛西林本想给自己倒杯茶喝,却发觉茶壶里的茶水快漏光了,即使自己要倒茶,茶水也是从洞里面出来不是从壶嘴里面出来。

“什么?那个戴面具的小子……是个女的?”

“凭我洛西林在花丛中这么多年的经验,那绝对是个女的。”洛西林莞尔一笑,倒也不恼,“行了,别想那么多了。这下子桌子都空了,咱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而被萧谣抱着的红衣姑娘则呆了,刚才看这公子对付洛西林的身手招式,那般潇洒爽利,此刻被他抱着,当他的脚尖在砖瓦之上借力时,竟然连一点颠簸之感也没有,仿佛漫步云端,心醉于风中。

萧谣看身后无人追来,才缓缓将那姑娘放下。

“这位公子,不知道尊姓大名,多谢你从那恶人手中救了我。”红衣姑娘双手作揖,眼中的感激倒是真切。

萧谣在面具下噗嗤一笑,那洛西林比起这红衣姑娘扬鞭时的狠劲儿,真算不上恶人。

“我在江湖中无名无号的,说出名字来姑娘也未必认识。”萧谣正说着,程铁衣便以轻功赶了过来。

“可是我……”

“姑娘不必客气。”萧谣指了指来到自己身边的程铁衣道,“这位是青城派的程铁衣,一是在下的哥儿们。他说他敬仰你家公子慕容听风,不想看姑娘你被那轻浮之人调戏,所以在下就给朋友个面子帮你了。”

“多谢程公子。”

“姑娘既然是慕容山庄的,在下自然得护姑娘周全,只是在下学艺不精只能由在下的朋友出手了。”程铁衣也是个君子,将功劳全推还给了萧谣,“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

“哦,我的名字是贺小梅,专门侍奉慕容二公子起居,可惜二公子并不常在山庄之中。本来小梅是想要跟在公子身边好有个照顾,没想到却和我家公子走散了。”贺小梅此时倒是比在水墨轩外相撞时候要客气许多,也有了几分女儿家的娇嗔。

只是她说照顾慕容听风?萧谣在心里笑了笑,只怕到时候是慕容听风照顾她这个到处点火放炮的丫头吧。

贺小梅却走进了一步,趁着萧谣还在寻思的时候摘下了她的面具,一张清秀的面庞呈现在了眼前。

“喂!”萧谣一把拿回自己的面具,“我还没说给你看我的脸呢!”

贺小梅愣了愣,才道:“为什么……我觉得公子有些眼熟?”

“当然眼熟了!你今天早上才在水墨轩的门外撞了我,只不过本公子的内功修为比你好,把你震开了,你就诬陷本公子走路没长眼撞了你呗!”

贺小梅当即想了起来,脸蛋一下子就红了,“公子……切莫见怪,是小梅鲁莽了。”

程铁衣知道女孩子脸皮薄,正想要出言安慰,却不想萧谣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你何止鲁莽啊,而是非常鲁莽。你以为自己顶着慕容山庄的招牌,全天下人都得让着你吗?别傻了,江湖上有的是想找慕容山庄麻烦的人,树大招风你知道什么意思么?你一个女孩上了酒楼就想要点一大桌子菜,显摆啥?等着人家来偷你的银两吗?见到两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一个还戴了面具,那么明显的标志我没在江湖上混过都知道那是镜水教,您老倒好了,直接上去把人家得罪了,还偏偏是个什么左护法。遇上我程大哥算你命好,不然现在你还指不定有没有命活呢!而且你行事那么张扬,就像一个炮仗,走到哪里噼里啪啦响到哪里,你们家公子怕是故意溜走……”

22乌篷船

萧谣还要继续说,却被程铁衣捂住了嘴巴,“贺姑娘你别介意,我朋友就是这么个直脾气,想到什么说什么!”

但是贺小梅的脸早就挂不住了。因为萧谣戳中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慕容听风不想带着她。

萧谣好不容易挣脱了程铁衣的手,看着贺小梅双眼似乎泛着水光,就知道自己的话让她伤心了。

“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说江湖凶险……就算你有慕容山庄撑腰,也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谁知道萧谣的声音一放柔软,贺小梅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程铁衣无奈地看了萧谣一眼,用袖口拭去贺小梅的眼泪,“贺姑娘你千万别介意我这位兄弟说的话,他就是一个直性子……”

谁知道贺小梅的眼泪落的更厉害了。

程铁衣手忙脚乱,正要向萧谣求救,谁知道萧谣不见了。

“哎呀,贺姑娘,你可别再流泪了……”

过没多久,萧谣忽然再度出现,手中拿着两个糖人。一个是身着红衣的姑娘,另一个则是白衣公子,不用想这就是萧谣请人照着贺小梅还有慕容听风的样子捏出来的。

“贺姑娘,你再哭的话,糖人都被你哭掉了。到时候不小心遇见你们家的公子,看见你哭的像个大花猫,他还不得给吓跑了?”

贺小梅看着那两个糖人,哽咽了一下,有几分破涕为笑的趋势。

萧谣赶紧加把劲儿:“我和程大哥陪你好好玩玩,咱们去吃好吃的,把那些晦气事情都忘了好不好啊?”

贺小梅攥着糖人,彻底笑了。一旁的程铁衣也松了一口气。

“走吧走吧!有程大哥掏腰包,咱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行!行!只要两位贵人高兴,我程铁衣就是倾家荡产也无所谓!”

于是他们三个开开心心玩了一个下午。

到了晚上,还是程铁衣做东,请了他们喝酒游河。

本来就是乞巧节的头一晚,已经有不少男男女女在河边放花灯了。

坐在船上,吹着沁凉的夜风,萧谣只觉得自己身处银河之中。月上柳梢头,岸边的女子纤腰盈盈,走过那桥廊画栋,真是一幅朦胧隐约的水墨画。

“嗯……”萧谣摇了摇脑袋,执着酒杯,“我想吟诗……”

“好啊!”程铁衣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可惜我不会。”

程铁衣一口酒喷了出来,呛到昏天暗地。

贺小梅也哈哈笑了起来。

“百年功名尘与土,谁人共饮三百杯。”轻扬的嗓音敲击着听者的心扉,在那一瞬间,风中都浸满醉意。

萧谣顺着那声音望去。

只见一艘乌蓬小船自身后缓缓行来,船头卧着一位公子,白色的衣衫仿佛要与月色融为一体。他眉目俊朗,双眼微醉,迷蒙之中又有几分狂狷。

初见洛西林,感觉此人以颇为俊美。但是在这白衣公子面前,却失了颜色。

萧谣却仿佛被钉在那里,一动不得动。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似乎都没怎么变过?

“呀!二公子!”贺小梅的叫喊声将萧谣从思绪中惊醒。

程铁衣也紧跟着望过去,“果然是慕容公子!”

贺小梅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跃而出,跳上了那条乌篷船。

船身震了一下,半梦半醒之间的慕容听风换了一个侧卧的姿势,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红衣少女。

“小梅……你怎么来了?”

贺小梅嘴巴一瘪,一脸委屈:“二公子那日你为何见了小梅就跑啊!小梅又不会妨碍你饮酒作乐,也不会因为你和其他姑娘喝酒而至气!小梅为了寻找公子,还差一点被镜水教的左护法给轻薄了!”

慕容听风唇上的笑意点点,微醉的嗓音调侃道:“那镜水教的左护法遇上了你,也真正算是倒霉。”

这样一句戏言,却引得萧谣笑出了声。

此时河面之上寂静无比,萧谣那声笑显得空灵悠远。

眼帘微垂的慕容听风在那一刻肩膀微颤,心脏仿佛落了一拍,缓缓坐了起来,看向萧谣:“这位小兄弟不知如何称呼?”

“哎呀,我都忘记向二公子介绍了!就是这位公子从洛西林的手上救出了我!我贺小梅这辈子除了二公子你,还没见过有谁的轻功这么好呢!”贺小梅对萧谣颇有好感,所以她很希望慕容听风也能喜欢萧谣。

程铁衣正欲介绍萧谣,却不料萧谣忽然一跃而起,身形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曲线,衣阙翻起,仿佛要撞开谁的视线。

慕容听风就似被困住一般,动弹不得,直到萧谣并拢的两指点向他的面门,他才幡然醒来,同样以指为剑挡开了萧谣。

“诶?你们俩怎么打起来了!”贺小梅惊讶道。

萧谣只是抿嘴一笑,眉眼间英气逼人,又是一招而去,脚下步法灵活多变,慕容听风眉梢一挑,似是来了兴致,再度挡开萧谣,前招未散,后招已至,差一点点中萧谣的肩膀。两人均是轻功高手,在这乌篷船上较起劲来。

萧谣也不知为何会突然玩心大起。也许是想起了殷无羁曾经说过,同样一套剑法,萧谣未必赢得过慕容听风。而此刻她正是以束水剑法来对付慕容听风千钧剑诀。转眼之间,七八招已过,萧谣仿佛招招克住慕容听风,而慕容听风又往往能跳出萧谣的剑招,两人过招看似惊险,却又步步精妙,一旁看着的程铁衣竟然连眼睛都不敢眨。

他们看似比的是手上的功夫,程铁衣却注意到那乌篷船却连晃动都没有,这两人真是何等轻功修为?

两人在乌篷船上你来我往,白色的衣衫与浅青色的衣摆在风中起舞,别有一番美感。

萧谣心中有点生气,自己是百分百的认真,而慕容听风却有几分相让的味道。结果萧谣弃了剑法,直接使出了掌法。一招“翻云弄月”令人大开眼界,差一点击中慕容听风的下巴,却不想对方化剑法为掌法,挡住了攻势,转而一掌竟然模仿了萧谣的“翻云弄月”,萧谣心脏一提,一记倾瀑飞冲侧身拍向慕容听风的腰际。

不知为何,慕容听风却完全放弃了防守,任由萧谣击中自己。

贺小梅大叫了起来:“不要!你们别打了!”

倒是程铁衣冷静地一把抓住了她:“你担心什么?他们比的只有招式没有内力,谁也伤不到谁!”

就在萧谣触上慕容听风那一刻,不想对方的胳膊一把搂住了她,将她挤进自己的怀中,慕容听风的下巴正好抵上萧谣的头顶。

心脏一阵颤动,萧谣连动都不敢动。

河水仍旧倒映着月光,也为这两人的身影勾勒出神秘的美感。

而程铁衣与贺小梅也愣住了,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萧谣反应过来,试图推开对方,没想到慕容听风的胳膊却勒的更加用力了。

“你的头发里,还有金银花的味道。”

那么淡淡的一句话,似乎在慕容听风的心中萦绕了许久,从口中吟出时,带着些许惆怅和不舍。

萧谣吸了一口气,沉下嗓音问:“二公子知道我是谁吗?”

“想忘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