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听见这话,望着珠翠的眼睛里陡然亮了起来,珠翠又惊又喜,感激得看了杜若锦一眼,低垂着头作含羞状,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谁不是盼着能熬出头做个主子,后半生好有个依靠?

大少奶奶气得,拿眼不停地剜杜若锦,杜若锦感觉到大少奶奶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般,嗖嗖飞来,心里既爽又忐忑,因为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发什么飙。

就在大夫人拉着珠翠的手,仿佛珠翠此刻已经怀上了大少爷的骨肉,而且还能一举得男的态势,满心欢喜。大少奶奶强压住怒火,干笑几声,说道,“娘,您别忘了,今儿个叫弟妹来,是为了二弟的事。”

大夫人醒悟过来,又板起脸来,几个人又都同仇敌忾得看向了杜若锦,说道,“二少爷刚娶了妾,就气得跑回了阮家。她的姨表姐是锦亲王的侧妃,将她接到了锦亲王府,锦亲王听了后,很是生气,怪咱们高家欺侮阮真。我想来想去,谁出面也不合适,还是要你这正室去,将阮真给接回来,顺便给锦亲王府陪个不是。”

杜若锦倒吸一口凉气,说来说去,竟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杜若锦打量着大夫人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古色古香,看得出有几件物什都是值钱货,杜若锦走到古董架前,随手捡起一件瓷器,拿在手里慢慢把玩着,大夫人脸上的表情明显紧张起来。

杜若锦一边把玩着瓷器,一边看向大夫人,说道,“娘,您真的要让儿媳去王府接阮真回来吗?”

大夫人唯恐杜若锦的手有个闪失,不敢将话说重了,劝道,“你先将我的雨花瓷放下,咱们再说,凡事都好商量嘛。”

杜若锦心里偷笑,将瓷器放回了古董架,心想,真惹恼了我,我就推翻你这古董架。

大夫人明显松了口气,语气也硬了起来,说道,“别管你是情愿还是不情愿,锦亲王府你是去定了。不把阮真接回来,你这高家二少奶奶也不用再做下去了。”

杜若锦笑道,“既如此也好说,我走就是了。”

大少奶奶指着杜若锦,不可置信得说道,“娘,你听听,你听听,这是她该说的话吗?亏着高家这两年待她不薄,看样子她早已萌生去意,想离开高家也不是一两天了。”

大夫人脸上挂不住,想施威吓住杜若锦,没想到杜若锦完全不为所动,马上喝道,“好,我就不信没有办法制住你。来人,将绿意给我捆起来”。

第三十一章 休书

大夫人威吓杜若锦,将绿意捆起来,马上就有几个老妈子走进房里,领头是张妈,她抓着绿意的头发就把她按到地,几个人将绿意捆得结结实实。

杜若锦知道,张妈是恼恨当初给墨言堂送饭时,通过绿意的嘴刺探杜若锦是否装聋作哑,绿意避而不答。

“住手,绿意犯了什么错?”

大夫人接过张妈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说道,“绿意没有犯错,可是如果她的主子不顾及她的性命,那就是她侍候不力的错了。”

“你威胁我?”杜若锦拧眉问道。

“不是威胁你,是命令你,不过你非要说是威胁,也随你,反正今天你只要不去锦亲王府,我就让人把绿意活活打死。”大夫人板着脸,口舌硬气,看得出是动了肝火。

大少奶奶幸灾乐祸得笑道,“弟妹,依我说,还是听娘的话,去锦亲王府陪个不是吧,王府虽然门第高寒,只要你诚心,别管下跪还是磕头的,王爷总会网开一面的。”

杜若锦看向绿意,绿意被人捆得结结实实的,嘴也被人用帕子堵上了,吱吱唔唔也听不清说的什么,只是不停地流泪。杜若锦有些为难,在这个世上,绿意是她觉得最贴心的人,她怎么能让她这样死去?

杜若锦冷笑道,“你们这样逼我,我这么容易答应了,好像是怕了你们不成?”

二夫人不冷不淡得说道,“大夫人,我早就说过,不过就是死一个丫头而已,她不会放在心上的,照我说,别管她去不去,先将绿意打死再说,二少奶奶到今天这步,说不定就是这贱婢挑唆的。”

大夫人有些犹疑,面色不定,禁不住大少奶奶在一旁煽风点火,终于下了令,喝道,“将这贱婢拖下去先打死再说。”

张妈马上揪着绿意的头发就往屋外拖,杜若锦这才急了,知道她们并不是单单威吓自己这么简单,还是动了杀机。

“慢着,要我去不是不可能,只是你们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你们执意如此,等二少爷回来了,他也不会将这事轻易放过去,好歹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杜若锦说这话也算是破釜沉舟,她知道大夫人虽然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可是她如果处死了绿意,自己也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本来,我是可以不跟你讲条件的,但是,你既然还是高家的二少奶奶,我也不会做出对你赶尽杀绝的事,你要我们答应什么条件,你快点说。”大夫人沉住气,也拿出高家大夫人的气势来。

杜若锦一字一句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不管我在锦亲王府,受到多少屈辱,我都答应将阮真带回。但是,你们也要给我保证,让高墨言,高家二少爷,给我写一纸休书。”

杜若锦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谁也不曾想到,她的条件竟是要一封休书。难道她不知,女人最大的羞辱就是丈夫的休书吗?多少女人在看到休书时,宁愿一死了之,也要保全名声,她,高家的二少奶奶,可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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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王府

大少奶奶看大夫人若有所思的模样,急道,“娘,依儿媳看,就答应弟妹吧。”

二夫人也在大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大夫人脸上终于有了些松动,说道,“好,我答应你,让墨言给你写一封休书。不过,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我要提醒你…”

杜若锦心里冷笑,提醒我?不就是怕我反悔吗?当即说道,“无妨,我意已决。”

大夫人喊道,“来人,拿纸笔来,让二少奶奶立下字据。”

杜若锦倒抽冷气,谁说敌人心思不缜密?她们防着自己倒打一耙呢,看来她们是处心积虑要将自己除去。

纸笔拿来后,大少奶奶写下字据的内容,让杜若锦签名,杜若锦看大少奶奶字迹娟秀,可惜了,人却歹毒得很。杜若锦毫不犹豫得在字据上签下名字,字迹龙飞凤舞。

杜若锦将字据递还给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又拿去给了大夫人,大夫人犹豫了下,接了过来揣在了怀里。

杜若锦要去锦亲王府的消息,瞬间传遍了高家上下,也在顷刻间传遍了整个锦州城。谁都想看看,这位自幼隐疾,却在夫君娶妾之日能突然开口说话的女人。

有人说,她是嫉恨,妒火攻心,烧的七窍通了。

有人说,她是眷恋,深爱夫君,情之所钟。

杜若锦出了高府大门,看见周围都是看热闹的老百姓,杜若锦轻纱遮面,迅速将倩影掩进了软轿之中,老百姓都是唏嘘之声,有些不甘心的,就跟着一起去了王府门前。

杜若锦下了软轿,径直走进了锦亲王府,门前通传的下人欲拦住她,她瞪视着他,“我是你们王爷请来的客人,你胆敢这么怠慢我?”唬得那下人一愣一愣,可是他毕竟在王府当差好多年,什么阵势没见过,硬是拦住杜若锦,要她等通传再进府。

杜若锦只要由着他去,王府总管张贵很快回来说,请高家二少奶奶在偏厅等王爷召见。

杜若锦是存心要折腾出事来,并不随着张贵去偏厅,而是顺着院子直直前去,走到了正厅之中,大刺刺得坐在椅子上。

张贵翻个白眼,怪杜若锦有些不识抬举。杜若锦不理会他,左右打量着王府的摆设自得其乐。张贵有些急了,王爷要他带杜若锦去偏厅,杜若锦现在却在正厅坐着,王爷如果发了火,那可是他办事不力呀。张贵跌下脸来,半是威吓半是哀求,杜若锦不为所动。

张贵在锦亲王府做总管这些年,还从未碰到这样的女子,简直,简直就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恬,恬不知耻…

杜若锦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王爷依旧不见踪影。杜若锦知道王爷这是故意整治自己,随即闭目养神,坐在那里就跟老僧入定了一样,动也不动。

突然觉得鼻尖有些痒痒的,睁开眼一看,有个毛茸茸的小虫子就在鼻尖上晃悠来晃悠去,杜若锦大声惊叫,马上跳开身子。听见一阵童声“咯咯”在笑,原来竟是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稚气不减,眼神中全是捉弄后的笑意。

第三十三章 谁才是王爷

男孩忍住笑,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努力作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来,问道,“你就是高家二少奶奶?”

杜若锦一头雾水,答道,“正是。”

男孩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听说你上不侍候公婆,下虐待仆从,还容不下你夫君的妾室,可有此事?”

如若不是他的声音还是稚嫩,杜若锦可真要被他吓了一跳,说道,“这是哪里的话?你小小年纪就不辩青红皂白就乱讲话,长大了如何了得?”

张贵在旁边“咳”了几声,杜若锦看向他,他正拼命对自己使眼色。

杜若锦恍然大悟般,指着被杜若锦教训得有些恼羞成怒,兀自做出一本正经模样的男孩,大声惊呼道,“你不会就是锦亲王吧?”

杜若锦围着这个,刚到自己肩膀高的小男孩转了几圈,嘴里“啧啧”出声,“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有了侧妃,哎,真是,真是少年有为呀。”

杜若锦心叹,这古代男子那方面这么早熟吗?看这个小鬼头,也不似多么身强体壮的模样呀,心里想着就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男孩被杜若锦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羞恼不已,喝道,“大胆民妇,竟然如此无礼。”

杜若锦上前揉揉他的头发,笑道,“恩,不错嘛,人虽然小,也很有王爷的做派嘛。”

男孩看镇不住杜若锦,跺着脚急道,“你,你,你给我跪下,我要打你手板子。”

杜若锦作惊讶状,“那可不行,跪久了下肢血液不通,对身体不好。手更是不能打了,我这双巧手,可是会做好多些玩意哟。”

杜若锦冲他眨眨眼睛,他果然有些上钩,问道,“你都会做些什么玩意?”

“你玩过风筝吗?”

男孩迷茫得摇摇头,杜若锦大声喊道,“风筝,天上飞的风筝,你没有玩过?“杜若锦手脚忙乱的比划着,男孩还是摇头。

杜若锦心叹,这是什么世道呀?八岁王爷有侧妃,却连风筝都没见过?杜若锦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可是风筝不是历史很悠久了吗?在现代,三岁孩童识纸鸢。

男孩对风筝有些好奇,拉着杜若锦问东问西,杜若锦心里得意,俯下身子,对男孩谆谆诱导道,“不如这样?我给你做风筝?你让阮真跟我回高家?如何?”

正在这时,屏风后面传来一声低哼,男孩马上闻声色变,脸上现出几丝惶恐,一声不吭嗖的跑开了,速度之快令杜若锦吃惊。

杜若锦还在好奇这个莫名其妙的锦亲王,究竟是如何一回事的时候,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面如冠玉的男人,头抹紫玉,一身紫袍,威严而冷漠,他的身边伴着一个娇媚的女子,正拿眼死死盯着自己,俱是敌意。

张贵走上前来,说道,“王爷,奴才该死,奴才本是奉命请二少奶奶去偏厅,可是她却执意来正厅…”

杜若锦又是倒抽一口凉气,难道这才是锦亲王?

第三十四章 过招(1)

锦亲王走到主位上坐下,身旁的女子紧忙奉上茶,娇滴滴得说道,“王爷,请用茶。”

锦亲王一挥手,并不去接,那女子只要悻悻得将茶盏放下,挨在锦亲王身边站着,并不敢坐。

反而是杜若锦一直大刺刺得坐在椅子上,因为惊讶,连行礼也忘记了。

“大胆,见了王爷也不下跪。”那娇弱女子对着王爷说话娇滴滴的,对杜若锦说话可是用足了劲,几乎要震得杜若锦耳朵嗡嗡作响。

杜若锦站起身来,福了一礼,恭敬说道,“民妇见过王爷。”她始终没有跪下。

她本想,王爷一定会气急败坏,可是锦亲王一直闲闲淡淡,面上阴郁之色稍减,也不难为她,问道,“本王要你在偏厅,你为什么执意来这正厅?”

杜若锦早已想好了措辞,答道,“民妇虽然是一介小民,可是行的端做得正,又是正室,自当可以出入正厅,那些偏厅也只有那些…”

杜若锦的话,明显是影射阮真和锦亲王的侧妃,锦亲王身边的女子脸上挂不住,指着杜若锦就喊道,“王爷,你看,你看着刁妇,妾身姨妹就没有说错,可气的是真儿哭得死去活来,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傲慢无礼。王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呀。她欺侮真儿,就是不给妾身面子,不给妾身面子就是王爷面子。”

杜若锦掩嘴轻笑,锦王爷的侧妃不亏为阮真的姨姐,果然撒娇耍赖的功夫更胜一筹,说道,“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王爷面子,不给王爷面子就是不给皇上面子呢?或者你大可以直接说,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皇上面子。这样岂不是更能唬人?”

锦亲王的侧妃名为温依绣,她进门是在锦王妃去世之后,王爷身边除了她,现并没有娶别的女人进门,正妃的位置也一直空着,温依绣自认为她离正妃的位置,只是一步之遥,只等哪天王爷一高兴就将自己给抬上名分去,所以她在锦亲王府一向骄横惯了,也只有在王爷面前收敛一点。

眼下王爷不为自己的话所动,还被这个可恶的女人嘲笑,当下忍不住喝道,“贱人,你还敢笑?不把你拖出去打死,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温依绣正想唤人进来拿下杜若锦,抬眼看见锦亲王正看着自己,目光冷郁而犀利,当下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锦亲王又将目光落在了杜若锦身上,问道,“你难道就不怕本王惩罚你?”

杜若锦坦然一笑,说道,“整个锦州城的老百姓,可都在门口等着看呢。看王爷要如何处置我这高家二少奶奶。王爷难道要不顾及身份吗?”

“你恶名远扬,本王就是处死你,也是依从民意,他们只会拍手称快,难道还会指责本王不成?”

杜若锦冷然一笑,又重新坐了下去,说道,“你口中的恶名远扬,恐怕只是你枕边人的嘴里的话吧?请问,当你想处置民妇时,就算不升堂提审,也要找人去调查事实吧?只是从当事人口中听来的话,如何就能作为定罪的呈堂证供?如果冤了民妇,民妇又去哪里上诉呢?即便找到了地方,又有谁敢受理王爷的案子呢?”

杜若锦的话虽然有理,可是在这古今混用的话语之下,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果然,杜若锦看到,锦亲王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似是惊,似是喜,似是忧,似是虑,端的是令人疑惑不解。

第三十五章 过招(2)

锦亲王目光深不可测,头上莹莹紫玉,映得杜若锦坐立不安。

锦亲王轻舒一口气,似是试探得问道,“听说,你是自小隐疾,又聋又哑?可是突然有一天就开口说话了?”

杜若锦一直是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得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第一次在这问题上有了些迟疑,慢慢答道,“是的。”

锦亲王不着痕迹地抿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温依绣说道,“去给你的姨妹说,要她马上回高家。”

温依绣不可置信得看着锦亲王,知道锦亲王的脸色再度阴郁下来,才悻悻得应了下来,临走又不甘得瞪了杜若锦几眼。

不光温依绣惊诧,就算杜若锦自己,也是惊讶不已,她此行是为了救绿意性命,早已是豁了出去的势头,否则也不会这么肆意言语,可是,可是这个锦亲王会不会太善解人意了,丝毫都没有难为自己,就将人交给自己带回高家?

或许是看的出杜若锦眼中的疑惑,锦亲王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意味深长得说道,“你突然开口说话,也算是一番奇遇,而本王对待有奇遇的人,一向是特别礼遇。”

杜若锦茫然点点头,就看见温依绣带着阮真走了进来,阮真“嘤嘤”哭着,似是十分委屈,低低哀求道,“王爷…”

杜若锦笑道,“王爷,恐怕难如你所愿,看来我夫君的小妾,宁愿留在王府做一名丫鬟,也不愿意回家做半个主子了?”

温依绣脸上也不好看,阮真面色涨红,急道,“你,你不要乱说…”

“你难道没有说过此话?”杜若锦咄咄逼人,她意思很明确,离间温依绣和阮真,当温依绣知道,自己姨妹存了争宠之心,自然会疏远她,也不会再为她出头。

果然,阮真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温依绣黑着脸说道,“真妹,既然嫁入了高家,就应该守妇人的本分,从此后不要再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阮真看失去了依仗,凭她自然不敢在锦亲王府哭闹生事,只好有些挫败得站在杜若锦身边,看样子像是服了软。

杜若锦这一仗算是大胜而归,连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顺利。

杜若锦向王爷辞别,一转头却看见那小鬼头站在门口,偷偷望里面看着,杜若锦向他眨眨眼睛,他却作出不屑的模样转身而去。

王爷看着杜若锦的神色依旧怪异,杜若锦心里慌慌的,带着阮真匆匆出了王府大门。看外面人群依旧众多,遮起面纱,进了软轿。

从高府来的时候,随从只抬了一顶软轿,也容不下两个人,杜若锦自己进了软轿,看样子就是要阮真跟着轿子自己走回去了。

阮真一边用帕子遮着脸,一边心里狠狠咒骂着杜若锦,还要跟上步子,苦不堪言。

锦州城又是一阵轰动,高家二少奶奶进了王府,不但没有受到任何屈辱,什么鞭打,什么下跪,什么受虐的戏码通通没有上演。就是看着那个赌气回娘家的小妾,神情狼狈得回到了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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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五更,没有失言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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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尝试(1)

这下子舆论又站到了杜若锦的这一边,有人说,“高家二少奶奶真是顶顶好的人,否则像锦亲王那般的大人物,还能轻饶了她?”

另一个人说道,“那个小妾,她就是活该,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还从夫家跑回娘家?不守妇道。”

“高家二少奶奶真是仁厚的人,还亲自去王府接她回家。至于那个女人,就算是我们小门小户的人家,也是乱棍打死了之。”

最令杜若锦开心的是,坊间传闻,真是因为杜若锦宅心仁厚,所以上天才特别关照她,让她自小隐疾痊愈,能够开口说话,这是二少奶奶的造化,也是高家的福分呀。

杜若锦在软轿内听见众人的议论,真想掀开轿帘,抱拳谢道,“多谢捧场。”

回到了高家,高家怕是早已听说此事,众人齐聚正厅,看着杜若锦意气风发带着阮真回来。绿意还被绑在门口,看上去早已体力不支。

杜若锦开口便说,“把绿意放了。”

大夫人虽然惊讶,但是她好歹是长辈,不能在人前言而无信,就下令放人。

大少奶奶撇了撇嘴,有些不甘,阴阳怪气得说道,“弟妹可真是能干,这么快就将人带回来了,自己却还毫发无损。”

杜若锦看绿意“嘤嘤”哭着,一边拉着她的手安慰,一边回敬道,“感情你是盼着我有去无回吧?让你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

大少奶奶被她点名了心思,气的说不出话来,扭过脸去不再理她。

杜若锦走近大夫人,说道,“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一纸休书…”

大夫人本来只以为杜若锦肯定不会将阮真带回来后,还能全身而退,当时答应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被杜若锦逼问,她倒一下子失去了信心。二少奶奶已经不是当初的二少奶奶,她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是自己所不能抵挡的,高墨言是否会答应休妻,大夫人确实没了把握,只能仓惶而答,“那是一定的。”

杜若锦拉着绿意回了墨言堂,绿意因为受到惊吓,一直说不出话来,杜若锦给她绞了一个帕子,让她拭了脸,好言安慰了一番,又让她回去休息了。

杜若锦顿时觉得有些疲惫,这次的险胜也不过是因为锦亲王那怪异而暧昧的态度,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到底是为什么来,只好放弃,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假寐着。

人虽然是疲惫的,思想却是兴奋的,杜若锦一时半会睡不着,听见门响了,有人走了进来,杜若锦本来以为是绿意,正要劝她回去休息,猛然觉得不对,这人已经走到床前了,是高纸渲。

杜若锦惊吓之余,马上坐起了身子,正要下床穿鞋,就见高纸渲蹲下身子,一把握住杜若锦的脚,拿起来靴子想给她穿上。

杜若锦挣脱不开,一急,就用另一只脚去踢他,又被他捏在手里。高纸渲手里稍用力,杜若锦只觉得脚心一直痒痒酥酥的,难以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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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说20朵花一更,现在好怕怕,同志们,能不能前两更是20朵一更?后面50朵花一更呢?

好吧,有人说我是采花大盗,我告诉你们哟,我可是很有水平的采花大盗,只夺姑娘们的心,不夺姑娘们的身~~~

第三十七章 尝试(2)

杜若锦低喝道,“高纸渲,你不要太过分了。”

高纸渲眼睛含笑,说道,“二嫂,绿意去歇着了,纸渲来帮着侍候二嫂。”

杜若锦大骇,两只腿用力蹬着,怎奈被高纸渲牢牢捏在手里,高纸渲稍稍再加把力道,“啊”,脚下的酥痒传来,杜若锦忍耐不住便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