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锦辞了大夫人,大夫人却一反常态,留杜若锦在房里用饭,杜若锦辞不过,陪着吃了几口才出了门。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时,天色已经擦黑,杜若锦草草与残歌绿意用过饭,便让他们下去歇着了。

杜若锦正要换衣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拿着高砚语的玉佩,便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上面的“铭”字很醒目,杜若锦心想,这个字到底是何寓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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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若隐的长评,《喜欢二少》

今天看了这么多评论,支持二少,三少的人都有。但是,支持三少的好多。话说,有点心疼二少了。所以来说几句。

从看文开始,我觉得二少和三少两个人都不错,各人性格不同。喜欢二少的内敛和三少的贴心。最初二少出场多些,到后来总觉得老是写三少,有好长一段二少都被佩佩丢角落里了。

大家都觉得三少比二少好,多是因为三少的性格吧,对若锦有勇气说爱,对她的关心,体贴,让人觉得温情感动,所以若锦心里难免为他所动。特别是在这样的缺乏信任和安全感的大环境下。

再说二少吧。

若锦穿越而来时正巧赶上纳妾这挡子事,所以对他自然没好印象了。

不过,佩佩不也写到二少纳妾时眼中的勉强萧索之意么,可见这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身不由己。可惜,在若锦没了解前他们有了误会,只看到他的纳妾与对沉香的冷淡。

也看到大家都评论说二少,对以前的沉香没有爱,对她嫌弃。

但是,从绿意那里我们知道虽然二少不爱以前的沉香,却对她饮食起居依然照顾。对她饱含同情。

至于感情,二少自己不也说是因为沉香父亲要挟老太爷。所以才娶了她。不爱不等于嫌弃。她们原本是没有感情的。注定只能平淡的相处。何必去强求二少一定要爱从前的沉香才觉得他好呢。

还有,看了水凝烟的帖子,也挺为二少委屈的。

关于捉奸那段。我想在佩佩笔下,二少也不是那样冷漠无情的人,更何况他还爱着若锦呢。后来老太爷不是出现了么,若不是他,单凭三少一个不同意难道就能保住袋中的“若锦”。佩佩没写二少离开后到底做了什么,或许老太爷就是因为二少出现,或者二少早已知道若锦已经识破这个计。所以他才会“眼底深邃,一脸的平静与淡定”的离开。

若说他是无情,又怎么会为了若锦在老太爷门前跪求了一夜。是,他没有去祠堂陪若锦度过这样一个夜晚,他是在老太爷门前陪她度过了,用他的方式。毕竟他与三少是不同的。

又如在悬崖那段,倘若当时是二少与若锦在一起,他也定回不顾一切的舍命相陪,会这样做的不单单只有三少,只是他有了这样的机会。

可惜二少只来得及将满腔浓情化为“我来了,不要怕”这么简短的一句话。

还记得那个小泥人么,还记得他背着若锦回家么,

还记得他为保护若锦的守护么,让若锦睡的那么安心,

还记得他喂玳瑁的那颗药么,他是善良的,不愿伤害任何人。

对于若锦不是信任,是为了更好的保护。

他是传统的,他不肯轻易低头,他没有三少的叛逆与不羁,他少于贴心与温情的话语,他默默的做着一切,他的爱不够狂热,但他的爱一样深切。

不管最后结局如何,不管若锦的选择是谁,希望佩佩别太虐二少,给我们支持二少的人留点念想。

第一百五十四章 相信

杜若锦握着手里的玉佩,突然想到,高砚语在高家的地位特殊,既不得宠又不得势,虽然现在得了翰林院的差使,可是高家人都刻意避讳提起。不提起就意味着不需要面对高砚语此时为官的身份,不提起就证明他们心里其实是忌讳高砚语的。

可是,即便如此,高砚语又从哪里得了这块玉佩呢?

杜若锦慢慢思索,其一便是他的娘亲留给他的,可是高砚语的娘亲只是高步青在外结识的青楼女子,如何持有这块名贵的玉佩?

其二,便是高砚语进了翰林院,有人送给他的,可是这也有想不通的地方,翰林院不过是清水之处,有谁人会送这样的玉佩给他?

正在此时,门被人推开,惊了杜若锦一跳,原来是高墨言,只见他凝眉冷目,似是疑虑重重,坐在椅子上斟了一杯茶,却迟迟没有送到嘴边。

杜若锦起身,问道,“你怎么了?”

高墨言有些犹疑,许久才说道,“大哥在外面,真的,真的…”高墨言没有说完,杜若锦已经先自冷笑,说道,“我早说过此事,你却不肯信我,现在觉得事情有些闹大了,可是,我告诉你,现在再去抓他的把柄,难了。”

高墨言没有理会杜若锦的话,自顾自说道,“大哥的生意已经扩展到益州城,听蒋家公子说,益州城里好几家酒楼银庄都是大哥运营的,而且还有还在跟其它几家酒楼商议合作之事,这也就罢了,可是高家如今是个空壳了,今天老太爷让我去公上支三万两银子,去置办些徐姨娘房里所用的檀木家具,还有高家过冬用的煤块,新来的李账房竟然拿不出那些钱来,只是苦着脸说,高家看似兴旺,其实,其实是个死局了,撑不了多久便会完了。”

杜若锦也跟着着急,并不是说自己就是高家的一份子,而且,高家败落自己也会跟着吃苦头,所以扶持高家一把,自己也算是有个安身之处。可是,她嘴里偏偏不依不饶得说道,“那些毕竟都是你们高家的家事,只要不惦记皇上赏我的一千两黄金,这一切与我无关。”

高墨言一怔,随即有些苦笑,说道,“你以为我来对你说这些,就是为了你的一千两黄金?”高墨言说完,本想朗声一笑,声音却意想不到的暗哑,说道,“沉香,我现在好为难,大哥这样做,是将高家蛀空了,可是我又怎能亲手揭发大哥?我办不到…”

杜若锦心里也无奈叹气,高笔锋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大哥,要他去做那样的事,真是难为他了。所以,当杜若锦说要替高笔锋做这件事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惊讶了。

杜若锦慌忙说道,“我只是不想看到大嫂就那样惨死,我告诉过你,杀死大嫂的人并不是我,那个人,其实,其实就是大哥…”

高墨言的脸色突变,一把抓起杜若锦的手,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杜若锦迟疑了片刻,还是如实说道,“还有三弟高纸渲。”

高墨言漆黑眸子异光突闪,勾起杜若锦的下巴,目光迥然,意味深长得问道,“你难道不觉得,你与三弟走的太近了吗?”

杜若锦心中一凛,随即笑道,“高墨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说太多,你心里明白就好。不过,大哥之事,万万不可泄露,否则…”高墨言欲言又止。

杜若锦猛的甩开他的手,怒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如果我泄露出去,你难道想杀我灭口吗?”

高墨言一怔,随即无奈苦笑,说道,“为什么我每次与你说话,总是生出这些该死的误会来?我是想说,如果泄露出去,娘势必会伤心欲绝,我怎么忍心让她老人家为此事烦心呢?”

杜若锦松了口气,刚才郁结在心里的气怒消失殆尽,转而有了几分羞赧,说道,“放心吧,如果没有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会说出此事的,我相信,他,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高墨言的眼神依旧犀利,似乎是要将杜若锦看穿一般,在她耳边低语,“你就这样相信他?”

杜若锦本欲斩钉截铁得回答他,是的,我就是这样相信他,可是当想到高纸渲伴以欣月决然而去的背影,她迟疑了,他可信吗?

或许正是杜若锦的迟疑与动摇,才打消了高墨言心中的恼怒,眼睛里的怒火也慢慢消去,长叹一声,说道,“你早些歇着吧,夜长了,不要着凉。”

高墨言的眼睛一直未离开杜若锦,他说完此话,内心不是没有期待,可是在看着杜若锦许久没有丝毫反应下,终于作罢,转身离开。

就在高墨言欲出房门的那刹那,杜若锦出声唤道,“喂”,高墨言猛然转过身来,眼光含着几分惊喜与不可置信,就听杜若锦说道,“那几本账册呢?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高墨言原本的预期没有实现,不禁苦笑,将账册递到杜若锦手上,留下一句话,“我要走进你的心里,比跨越千山万水都难上一万倍,对吗?”不等杜若锦回应,他便匆匆而去。

杜若锦站在原处,久久回不过神来,或许原本的沉香,得到他的一份爱恋,都会惊喜万分,可是自己…因为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爱情只是一份祈望罢了。

杜若锦,或许,你该尝试着走出这尴尬的局面了。否则,你永远会被这些所谓的爱情局促被动着。

第一百五十五章 蒙面人

次日一早,大夫人就让张妈来知会杜若锦一声,收拾一下即刻前往妙真寺。

张妈说,大夫人已经备好马车,在门口等着,要杜若锦立刻前去。杜若锦本想,好歹过些时日才去,没有想到竟是这般快,想带着残歌和绿意一起去,可是大夫人为难得回道,大夫人只让杜若锦一个人前去。

杜若锦出了府门,上了大夫人的马车,看见大夫人脸色不虞,无精打采得靠在车厢里假寐着,听见杜若锦的动静也没有开口说话。

杜若锦端坐在她的身旁,轻轻唤了声“娘”后,也没有开口说话。时不时的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景色,自得其乐。

出了城,大夫人才睁开眼睛,杜若锦看见她双眼布满血丝微微诧异“咦”了一声,只听大夫人说道,“沉香,先前我确实是不赞同你跟墨言在一起的,你也该知道你当时的情况,堂堂高家二少爷娶了一个聋哑人,叫高家怎么抬起头来?”

杜若锦不吭声,当家杜沉香如何嫁入高家的,至今还是一团迷雾,而高笔锋所说,高老太爷对此事态度一直不明朗之说,也在考证之中。

大夫人似乎也没有想得到杜若锦的回应,继续说道,“静容死了,高家账目至今也弄不清,如果高家就这样完了,可如何是好?”说着便长叹了一口气。

杜若锦心里一动,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继而说道,“娘,咱们高家怎么可能突然账目就亏空了?会不会是账房上弄错了?前几天,我还看大哥给文谦定了一套纯金首饰,听说怎么着也要几千两银子…”

大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勉强说道,“或许那是你大哥这些年做生意的积存,你这话不要乱对人说,否则叫居心不良的人听了去,再生出什么是非来。”

杜若锦很乖巧的点头,说道,“娘说的也对,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说,是大哥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高家亏空的,毕竟当初是大嫂当家嘛。”

这下,大夫人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沉吟了一会才说道,“随别人怎么说,只要笔锋站得正,就不怕影子斜。别人三两句,难免会有失真的地方。总归,咱们是一家人,自己人不要吵吵闹闹就可以了。”

杜若锦暗叹,还在犹豫,是不是要继续将话递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人在说,妙真寺到了。

杜若锦扶着大夫人下了马车,两人徒步前去山顶上的妙真寺,张妈和几个下人跟在后面,因为大夫人身子骨有些弱,所以大家都走得慢了些。

到了妙真寺,见到了清方大师,他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主持还在与人悟禅机,两位女施主请到禅房稍作休息,这边请。”

杜若锦有些疑惑,到底是谁,能让清远主持这般看重,亲自与他打机锋?

杜若锦与大夫人一同进了禅院,依旧是上次来过的那个房间,只是没有了上次通行的柳氏,看得出大夫人也有些伤感,杜若锦坐着不自在,便寻了个事由出了门。

穿过禅院的二进门,便来到了那片竹林,杜若锦记起,竹林后面便是锦亲王小住的竹屋,杜若锦站在水湖前,隐约听见锦亲王朗笑的声音,杜若锦沉吟再三,欲转身而去,哪成想,一扭头的功夫便看到一个身影,跃上了竹筏。

杜若锦忙掩身竹林,透过竹林的空隙,看见那个蒙面人站在竹筏上,用脚在水面上轻轻一点,竹筏便毫无声息的及近竹屋,杜若锦正要惊呼向锦亲王示警,却发现那名蒙面人却不急于登上竹屋,而是敛身贴近竹屋,似是在听屋里人的谈话。

杜若锦心里一急,便疾步走了出来,边大声喊道,“来者即是客,我来妙真寺是清远主持的客,来到小竹屋,便是王爷您的客人,怎么不见两人尽地主之道呢?

不过才一句话未完,那名蒙面人已然不见。杜若锦料道,定是来不及乘竹筏而去,所以选择潜水遁去。果然,拿眼去瞧岸边,那名蒙面人从手中跃出,几个起落,便离开了近处。

锦亲王从竹屋里走出来,清远主持伴在后面,锦亲王看到竹筏在竹屋这一侧,也没有丝毫诧异,不过是嘴角暗含了一丝冷笑。

锦亲王踏上竹筏,欲去接杜若锦过来竹屋,杜若锦辞不过随着锦亲王到竹屋小坐。清远大师坐在竹椅上,慈眉善目,手握念珠,凡话起必是一句阿弥陀佛。

杜若锦道出了来意,清远大师答应一会亲自见大夫人,诵经祈福。

杜若锦怕大夫人寻不见自己着急,所以与锦亲王闲话了几句,便与辞别,临出竹屋之时,杜若锦说了句,“锦亲王,独处竹屋,虽然安静,可也保不齐会有隔墙有耳之时。”

锦亲王温和一笑,说道,“本王明白,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躲不过,我安然待之。”

杜若锦心里也算是有了底,最起码锦亲王敢再次独居竹屋,也算是有备而行,随即离开竹屋回到了禅院。

大夫人正急着去佛堂,看见杜若锦回来便随口问了句她去哪里了,杜若锦低声答,说道,“刚才遇见了清远主持,他答应亲自给我们高家诵经祈福。”

大夫人自然高兴,清远主持近些年已经鲜少出来主事,寺里的大多数事务都已经交给了清方大师,所以,这也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情。

当杜若锦随着大夫人进到佛堂,清远主持已经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凝神,手握念珠,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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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九月一,希望得到亲们的花花相送,谢谢。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不过只是一时的不羁无状

大夫人与清远主持寒暄了几句,清远大师便开始诵经,大夫人闭目聆听,手握木鱼,轻轻敲打。

杜若锦虽然一向觉得佛法肃穆精神,可是毕竟难以沉浸其中,便开始思索在竹屋外那个蒙面人到底是谁。想当初,楚惜刀也曾扮作蒙面人刺杀过锦亲王,如今楚惜刀与高美景早已浪迹天涯,断不会是他潜回锦州城做此事。

杜若锦越回忆,越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不禁心里暗暗焦急起来。正在这时,一偏头就便见有个熟悉的身影经过,杜若锦猛地起身便追了出去。

才转过一个回廊,便看见此人正是高纸渲,听到身后杜若锦的脚步声才转过头来,他越发消瘦了,眼中却并无诧异之色,轻轻说道,“山上风大,记得多添件衣服,不要着凉。”

杜若锦眼睛中全部都是不可置信,低低问道,“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高纸渲若无其事得看向别处,说道,“你看,那边雏菊微开,怕是过不了几日就会绽放,那时,如果我能够陪你上山走一走,赏花寻景,这一生也是无憾了。”

杜若锦心绪不平,将高纸渲这几日的林林总总汇总,觉得他定是有所辖制,随即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为难的事情?锦亲王就在后面竹屋,我去求他,他肯定会帮你摆脱困境的。”

只听高纸渲朗声一笑,眼神不羁,大声说道,“二嫂真是会开玩笑,纸渲哪里便会遇到什么为难得事情?倒是二嫂,你好端端得一个妇人家,还是不要跟锦亲王走得太近了,省得别人将你说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杜若锦听到高纸渲的话,恼怒不堪,不过她仍旧怕高纸渲不讲实话,所以沉了性子,慢慢对他说道,“你曾经对我说过,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会在我的身边,现在如果是你遭遇了什么事情,我也会不遗余力得帮着你渡过难关。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的坦诚。”

高纸渲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似是有所触动,未及出言,杜若锦便看见一个女子袅袅而行走近了高纸渲的身边,正是欣月,只见她一身白衣,端的是清丽出尘,语风清冷,说道,“二少奶奶,你不觉的自己有些厚颜了吗?纸渲明明白白的拒绝,你难道听不到吗?”

杜若锦看着欣月不屑得目光,吃不住劲,可是她还是避开欣月的话,继续对高纸渲说道,“相信我,正如当初我相信你一样…”

欣月冷笑了一声,转过身朝着高纸渲说道,“纸渲,二少奶奶现在还是搞不清状况,我看是需要你亲自给她解释,你曾经也罢,如今也罢,对谁才是真心?”

高纸渲看了杜若锦一眼,没有吭声,欣月上面揽住他的胳膊,说道,“纸渲,你还是不忍心?你怕伤害了二少奶奶?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的犹疑不决,才最终会害了她?”

高纸渲听完欣月的话,才下了决心一般,闭目长叹,不看杜若锦一眼,说道,“二嫂,是纸渲从前不羁无状,才让二嫂误会纸渲对你有意,其实,我心里那个人,一直是欣月…”

杜若锦此刻犹如万箭穿心,痛彻心扉,上前一步,举手就打了高纸渲一巴掌,带着哭音说道,“高纸渲,是我看错了你…”说完便转身跑开了。

站在原处的高纸渲睁开眼睛,看着杜若锦跑开的身影喟叹一声,对欣月苦笑道,“这下,你满意了吗?”

欣月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你心疼了?”

高纸渲不语,正要转身离开,被欣月拦住,欣月咬牙似是不满高纸渲的态度,脱口而道,“高纸渲,别忘了你我的使命。你现在心里还惦记着,就是在害她,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远远地躲开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以后不需要你在她面前说这些难听的话伤害她,却说是在帮我。”高纸渲明显有些不高兴,转身离开。

欣月在他身后跺脚,说道,“高纸渲,你别以为我没听见你的话,你叫她少去找锦亲王,说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你说这样的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躲开这是非之地。你别以为我不明白你的心思,只是我劝你,不要意气用事。”

高纸渲未做停留,不知道是否将欣月的话听了进去,欣月无奈,气恼不已,可是终究还是追了上去,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杜若锦打了高纸渲一巴掌后,悲伤不已,泪眼婆娑,辨不清方向,独自一人越跑越远,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后山。

杜若锦坐在一处凉亭里,哭泣不止,似是这些日子难以梳理的情绪的宣泄,不知过了多久,哭的累了才停下缓了几口气,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杜若锦惊惧不已,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此处似是来过,猛然间想起,上次与墨言纸渲还有桑菱来此登山游玩时,这座凉亭就是落脚之处。

杜若锦顺着一条小路往前走,没过一会,便到了那处断崖,杜若锦虽然害怕,可是仍旧慢慢挪步走到了悬崖边坐下来,眼睛酸痛,泪水情不自禁得再次流出,只是这次痛,痛到骨子里了。

杜若锦低头望去,深不见底,到底是什么才令高纸渲义无反顾得随着自己跳下悬崖?难道只如他所说,不过就是一时的不羁无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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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到了,是否记得你我的约定?

开始冲鲜花榜,今日三更。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肯为我跳落悬崖吗

或许只这山风太凉,凉到了杜若锦的心里,杜若锦止不住冷笑,低低叹道,“高纸渲,这一次,我为你而跳崖,你是否回来救我?如你所说,永远站在我的身旁?”

杜若锦的衣袖被风吹起,她挪到了身子,望了深不见底的谷底一眼,生了怯意,随即往后挪了挪身子,不禁苦笑,心道,高纸渲,原来我竟是做不到为你跳落悬崖?难道我对你的感觉只不过是对爱执着的模糊?

高纸渲,当初你为我终身一跃,到底是要多么深切的情意才可以做到?为什么,不过是短短时日,你便说,那只是一时的糊涂无状,心里喜爱的女子另有他人呢?

杜若锦心里几番挣扎,为高纸渲寻来千万个理由,又在回忆起今晨高纸渲决然奚笑的话后,一一否定,忘记他的深情,她办不到,忘记他的绝情,她仍旧办不到。

天慢慢竟是沉了下来,远处有黑云密布,竟是山风雨意袭来,杜若锦瑟缩了下身子,来不及起身,雨点已经细细密密落了下来,不过片刻,已经将杜若锦浇得浑身湿透。

杜若锦抵不住寒意,不禁抱臂起身,却不小心脚下一滑,险些滑下悬崖,杜若锦抓着身边的石块慢慢站起身来,才不过走了几步,就看见有个人影飞奔而来。

杜若锦呆呆得站在远处,望着同样全身湿透的人,静静说道,“是你?”

高墨言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低沉,说道,“是我,我来了,不要怕。”说罢,便挽起杜若锦的手往回走,怎奈风急雨大,这又是断崖山处,格外湿滑,两人在风中行路极难,高墨言将一只手揽在杜若锦的腰上,另一只手执起她的手,站稳一步才扶着杜若锦迈出一步。

走过小半个时辰,才回到了凉亭里避雨。

杜若锦冷的打颤,高墨言见此将她抱在怀里,试图用体温给杜若锦一点温暖,说道,“等雨停了,我们尽快回寺。”

杜若锦似是虚脱一般,瘫软在高墨言的怀里,脑海里一片空白,随口说道,“如果刚才我掉落了悬崖,你是否会随着我跳下去?”

高墨言一怔,看着杜若锦的眼神愈加深沉,轻道,“你这样说的意思,是曾有人随着你跳下去了?”

杜若锦有些慌乱,许久闭目说道,“如果你相信人对爱情有真心,就是有人曾随我跳下去过。”这句话含糊其辞,杜若锦却是在暗指高纸渲当时的心境。

高墨言抱着杜若锦,默然不语,两个人静静得坐在凉亭里,望着满山落雨,雾气蒙蒙,都是怎样的心境?

许久,杜若锦才试探问道,“你为什么来妙真寺?”

“你和娘出府之时,我还在老太爷房里,等到我出来后,张妈就匆匆来找我,说门外有人送来一封信,要我马上赶往妙真寺,接娘和你回府。”

杜若锦有些疑惑不解,到底是谁送的信?自己在妙真寺遇到的人,无非便是锦亲王和高纸渲,可是他们两个都没有理由叫人送信给高墨言呀。难道是竹林旁看到的那个黑衣人?

杜若锦绞尽脑汁的思索,突然大悟了一般,惊呼出声,又紧忙掩嘴,心里的那份讶异却难以掩饰。

杜若锦本以为高墨言会追问她,高墨言却没有,只是环抱着她的臂膀格外用了些力。杜若锦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为高纸渲忧心忡忡起来。

他,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雨渐渐小了些,高墨言扶起杜若锦,两人从后山往妙真寺走,一路上,杜若锦没话找话,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高墨言闷闷地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夫妻同心这一句话吗?”

杜若锦聪明得没有再接话,等到两人回到妙真寺,大夫人早已急得气恼不已,见到高墨言浑身是水得回来,满肚子火都撒向了杜若锦,喝道,“我原以为,你现在也能叫我省省心,所以才带你来进香,你呢?跑的没影也就罢了,还连带着墨言遭罪,他如果着了凉闹了风寒,你看我回头怎么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