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怀疑,我只是想请桑姑娘证实一声罢了。”高墨言不急不缓说道。

桑菱却不甘心,说道,“你如果真的相信我,你就不会再来找我证实。”

未等高墨言说话,便听见杜若锦的声音,她站在高墨言身后,冷笑说道,“真是笑话?他为什么就该这么相信你?”

桑菱略抬头,似是对杜若锦的问话诸多不屑,盯着高墨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们曾在同一个晚上,在同一家客栈,宿在同一个房间…”

杜若锦只觉得心猛然沉了一沉,抬头朝高墨言望去,高墨言神色平静,回望杜若锦的眼神真诚而坦然,杜若锦长舒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对高墨言有信心,于是轻笑说道,“桑菱,你说的话,为什么会让我觉得那夜,是你的轻佻?”

桑菱走出房门,杜若锦赫然发现,桑菱所占的位置与高墨言的距离,竟是比自己与高墨言的距离还要近一些,心里无名火起,挪了两步,便紧靠着高墨言站着。

桑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因为,因为这是她不能明目张胆逾越的距离,桑菱不甘心,仰起头来,眼睛里似有泪光闪烁,问道,“高墨言,你凭良心说,我的话可是有假?”

高墨言语塞,明知桑菱的话会给杜若锦造成歧义,于是朝杜若锦看了一眼,伸手挽住杜若锦的手,未等用力一握以示决心,便听见杜若锦笑了起来,就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不止,随即朝桑菱说道,“桑菱,即便是真又如何?你倒是说说看。”

桑菱一怔,没有料到杜若锦会有如此发问,支支吾吾倒说不出口了。

杜若锦甩开高墨言的手,继续说道,“你跟他同宿?只能说明你自己犯贱,难道你就想用这种小把戏来离间我和他吗?如果我说我不在乎,你岂不是自取其辱?”

桑菱脸色涨红,似是怒到极点,倒发作不出来了。

杜若锦推了高墨言一把,对他说道,“你先去找绿意,我要跟桑菱好好谈一谈。”

高墨言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杜若锦,似是在怪责她的大胆和冒失,杜若锦笑道,“你如果不放心,怕桑捕头一怒之下将我也给斩杀了,就暂时先把她的腰刀要过去,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杜若锦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哪里便想到高墨言便当真身后客气得跟桑菱要过腰刀来,桑菱面如死灰,将手里的腰刀递给高墨言的时候,绝望得笑了。

杜若锦看高墨言走远了,才进了桑菱的房间,桑菱跟在她的后面,说道,“我发现,我真的小看了你,你对于男人掌控的能力超乎我的预想。”

杜若锦冷笑,坐在椅子上,字字生硬得说道,“桑菱,别以为我不明白你的心思。从你第一眼看见他时,你的眼睛就已经泄漏了你的心事。你如果要问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制止或者揭穿你,那么我现在来告诉你,不是我心慈手软,是因为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对手…”

或许是杜若锦的话太过于直接,桑菱有些吃不住劲,手里握住的茶盏随着杯身晃动而发生些许响声。

“你不怕我杀了你?就算是没有腰刀,我一样可以杀了你。”

杜若锦轻笑,慢条斯理得说道,“不怕,因为你不想让高墨言一辈子恨你…”

第二百零二章 桑睿的出现

“你不怕我杀了你?就算是没有腰刀,我一样可以杀了你。”

杜若锦轻笑,慢条斯理得说道,“不怕,因为你不想让高墨言一辈子恨你…”

桑菱恨恨得说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杜若锦慢条斯理得说道,“这话该我来问你,你究竟想要如何?难道就是想杀了我后跟他双宿双栖吗?你觉得你有把握得到他的心吗?”

桑菱有些挫败,口气不再那么强硬,说道,“你说得对,我即便杀了你,他只会恨我,却不可能与我…”

“你明白就好。桑菱,同是女人,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一想,你是真的喜欢他吗?正如你所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站在他的身边?”

桑菱有些迟疑得点点头,未等开口便听见杜若锦继续说道,“那么我来问你,你究竟愿意做多大的牺牲?哪怕是自降身份进高家当一名小妾也心甘情愿吗?”

桑菱听见杜若锦的话猛然一惊,却迟迟答不上来了,自己真的甘心吗?

杜若锦冷笑说道,“桑菱,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是此刻高墨言是你的丈夫,而我对他一直觊觎,你会怎么想?”

“我会杀了你。”

杜若锦苦笑说道,“那么,你现在明白我的心情了吗?”

桑菱无语,可是嘴里却不甘说道,“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杜若锦很冷静得回道,“貌似所有的小三,都会用这一句话。可是,你能确信,这个男人会不会爱你?即便爱了,又能爱你多少?”

杜若锦继续说道,“桑菱,有时爱情也需要把控性,这样才能安心。你身世容貌都是一等一的,何必要下嫁于他呢?”

“我想过,可是我做不到…”

“不是做不到,是你根本没有去做,为什么不去试试呢?人不能总局限在一个思维力,或者跳开这个感情圈子,你会觉得一切都是笑谈。”杜若锦的苦口婆心,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和高墨言,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普及“超前”的意识,即便这一切在当时显得是如何的惊世骇俗。

桑菱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得落在自己裙角上,杜若锦长叹一声,只以为桑菱根本没有听到心里去,于是站起来准备离开,刚要走到门口,便听见桑菱说道,“沉香,或者我会尽力一试的…”

杜若锦没有回头,露出淡淡的笑容,如释重负般离开。刚出门口,便看见高墨言等在门外,轻吐了一口气,说道,“怎么办?我把你的追随者给拦截了…”

高墨言抬了抬头,面有得色的说道,“我追随者众多,那么以后还要辛苦你再做拦截了。”

杜若锦笑着捶他,怎成想,一扭头的功夫便看见了绿意,只不过她是被一个身形伟岸的男人抱着而来,那个男人冷眉冷眼的,似是连看他一眼,都会觉得眼睛里能够结霜一般。

高墨言上前问道,“这位兄台,不知道绿意怎么会被…”

绿意看似并未昏迷,不过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得,勉强想开口说几句话都不能,只好用眼神求助于抱着自己的男人。

“我路经后山,突然看见有人从峰顶滚落下来,幸好落地的方位离我不远,我还赶得及救起她,否则早就会被摔死了。她断断续续得说要回寺里,于是我就将她带了回来。”

待到那名男人将绿意放在禅房里的床榻上,清远主持才赶了过来,亲自为绿意把了脉,对杜若锦说道,“无碍的,只是受了些惊吓,休息几日便会好的。”

杜若锦道了谢,送清远主持出了门,看这名男人却没有离开的打算,不禁有些着恼。可是碍于他救绿意的心意,终是忍住没发作出来。

那名男人或许看出了杜若锦的眼神,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等着她醒来。”

突然,他接着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杜若锦轻轻摇头,看了高墨言一眼,高墨言朝那名男人抱拳问道,“敢问兄台名讳?你我也好做个朋友。”

“鄙人姓桑名睿…”

杜若锦和高墨言均是一怔,姓桑?

桑睿笑了,说道,“难道我的名字很奇怪吗?怎么两位都是这样的表情?”

杜若锦慌忙掩饰道,说道,“是不奇怪,你与桑菱是…”

“兄妹,我是她的哥哥桑睿。”

三人客气了番,桑睿终是离开。杜若锦真正松了一口气,给绿意绞了一条帕子敷在她的脸上。说道,“桑菱的哥哥桑睿。倒也是人物,只不过性子也有些怪。”

“不知道绿意为什么会滚落下去?难道是跟着我们一起上的山?她究竟是什么?”

过了好一会,才见绿意缓缓叹了一口长气,对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说道,“今儿个你们前脚出房门,我后脚便跟了上去,可是就当我快要到达峰顶的时候…”

第二百零三章 所谓的愧疚之感

就在杜若锦还是疑惑,绿意为什么会独自去了山顶的时候,绿意缓缓醒来过来,似是有些吃痛,皱眉说道,“二少奶奶,你们前脚刚出房门,绿意怕外面再下雨,便拿着油纸伞追了去,可是刚到了山顶,左右望不见一个人,也寻不见你们,正想着要往回走的时候就被人用力给推了下去。”

杜若锦惊讶不已,高墨言的脸色也是微变,毕竟是在妙真寺,清静之地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血光之灾呢?先是锦亲王被刺客追杀,牵连杜若锦受伤,后是清方大师被杀,现在绿意又险被谋命。

绿意有些惊慌得说道,“二少奶奶,绿意猜想,保不齐又是那个凡事都想凑热闹的桑菱做的。她今天没了杀了我,看来还是不甘心。”

杜若锦倒不以为然,轻轻摇头,说道,“我料想不会,桑菱这个人做事莽撞冲动些,可是为人心底不坏,她如果想杀你,大可以明明一刀砍死你,却不肯在背后推你一把,做这些苟且之事。”

高墨言似有同感,可是表情却有些怪异起来,杜若锦明白他心里所想,没好气得说道,“怎么?你以为她今天那么做,我就恨不得将所有的祸事都推到她身上吗?我才没有那么傻,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是冤枉了她,岂不是会后悔一辈子?我可不想你一辈子心里都惦记着另外的女人。”

高墨言轻笑,却不肯说话。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是桑菱和她的兄长桑睿。

桑菱似有些难堪,进来后脸色有些难看,似是有些负气得说道,“幸亏绿意被我哥救了回来,否则我就是跳进黄河水也洗不清了。”

杜若锦正要说话,被高墨言扯住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起争执,于是自己客气说道,“刚才我也不过是去找姑娘打探消息,并无它意,还请姑娘见谅。”

桑菱本想发作,可是看到高墨言那平静如水的神色,顿时有些泄气,跺脚说道,“我到底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为什么今生还也还不尽?”说罢,便疾奔出了门。

桑睿朝两人抱歉一笑,本想追出去,被杜若锦拦住,杜若锦走近了高墨言,用手帮他正正衣领,轻言细语得说道,”还是你去吧,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还是需要你出面才能解决,别人去了没用。”

高墨言迟疑了一下,望着杜若锦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也带着几分安慰,他,总归是没有看错人。

后山,桑菱疾奔而至,用手掩嘴哭泣不止,她本是相门之女,殇未朝多少男人为之趋之若鹜的门第?可是她从小就不恋这些权势名利,当初为了做一名捕快,不知道跟父亲使了多少性子才如愿。

看不得流俗男人,遇见高墨言之时,便彻底沦陷在他沉静缄默的胸怀之中。可是,他深情凝望的眼神,永远不曾落在她的身上片刻,她本想安静得站在他的身旁,即便得不到也无所谓,可是她低估了作为女人占有爱情的强烈*****,她始终抵不过嫉妒,才在看到高墨言为杜若锦受伤失血昏迷之时,情感压抑不住决堤开来。

嫉妒,如一把钢刀,将她的心划出一道口子来,鲜血淋漓却不敢直视,这到底是不是以爱的名义来掠夺情感?她不知,亦不想知道。

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桑姑娘…”

桑菱倏地起身,却不敢回头,用衣袖偷偷拭去泪水,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来做什么?难道就是想看看你将我的自尊践踏在脚下,又是如何舔舐伤口的吗?”

“桑姑娘…”

桑菱猛然回身,喝道,“不要再叫我什么桑姑娘,我不想听,如果没有你的直呼其名的亲密,我宁愿你永远都不要叫我。”

高墨言微微蹙眉,面色却依旧平静,说道,“桑菱,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沉香一个人…”

桑菱犹如万念俱灰,又哭又笑得说道,“高墨言,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我不想欺骗任何人,尤其是感情的事情,拖泥带水只会害了你,也会让沉香伤心,所以…”

“所以,你就选择只伤害我一个人,来成全她的快乐?”桑菱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失去控制一般,拿着手中的腰刀乱挥起来。

高墨言上前一步,正要夺下她手中的腰刀,便见桑菱将刀转了一个方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惨笑道,“不要过来,高墨言,你再走过来一步,你信不信,我立刻在你面前自尽?”

高墨言一惊,随即停下脚步,好言说道,“桑菱,你不要做出糊涂事来,有事我们慢慢说。”

“沉香说得对,我如果杀了她,你只会恨我一声,想念她一辈子,可是,如果我在你面前自尽呢?你会不会因为愧疚,而在心里记着我一辈子?”桑菱满含期待得看着高墨言,问道,“如果有,哪怕仅是偶尔的想起,我也觉得值了。”

高墨言长叹一声,他的语气委婉,却是十分的坚定,说道,“桑菱,你一定要做这些傻事吗?你说你喜欢,可是,你却不了解我高墨言,我此生从来未作愧对他人的事,所以我永远不会存在愧疚之感,对你,亦是一样。”

第二百零四章 深情浅意

桑菱听见高墨言的话后凝噎不语,握住腰刀的手一直在颤抖,高墨言疾步上前,用手轻拂她的虎口,腰刀应声而落。

桑菱扑到在高墨言的怀里,痛哭出声,高墨言往后撤了两步,没有推开桑菱的身子,貌似有些不悦,冷冷说道,“桑姑娘,还请自重。”

桑菱抬起头来,看着高墨言,似是不可置信他的冷静,说道,“高墨言,你真的太过残忍了,难道你敢说,我在你的怀里,你没有一丝的动心?”

高墨言表情认真,仔细想了想,才说道,“除了沉香,我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桑菱,忘了我吧,我是一个寡情的人。”

桑菱退了几步,苦笑道,“可是,你唯独对她深情,你所谓的寡情,只不过是因为你将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她…”

高墨言没有答话,正要宽慰她几句便离开,便看见桑菱朝着自己身后,带着几分强作的骄傲和苦涩,说道,“杜沉香,你赢了…”

高墨言回头看去,杜若锦款款而来,目含微笑,站在自己的身边,说道,“我不曾赢过,你也不曾输过。”

桑菱站在那里,眼看着面前似有默契的两人,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盯着高墨言似是要从他的神色中找出任何的不舍,可是,令她失望了,自从杜若锦出现后,高墨言的目光便一直落在杜若锦的身上,渐渐柔和。

桑菱急怒之下,疾奔而走。

高墨言和杜若锦在原处找了一块巨石坐下,高墨言将杜若锦的手握住,说道,“你怎么来了?”

杜若锦另一只手去拔了根地上的小草,慢慢悠悠得说道,“你是不是想听我说,我不放心你,所以便跟了过来?”

高墨言失笑,说道,“怎么?这次仍旧是我自作多情了?”

两人相视而笑,然后望着远处出神。

夕阳西下,烟霞漫天,色彩斑驳,辨不清是何种颜色,却看得出颜色的深浅,那深的是情,薄的是意…

两人背靠着背,坐在石头上,杜若锦抽开高墨言握在掌心里的手,把玩着那株小草。

突然,高墨言正色问道,“沉香,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杜若锦失笑,转过头,望着他巧笑嫣然,说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这一切又不是你的错。毕竟,你从来没有在言语和行动上,误导过她。或者说,也正是你从未向她表露过什么,所以你才更令她着迷吧。”

高墨言突然转过神来,双手扶在杜若锦的肩膀上,神情凝重得望着她,杜若锦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做什么?”

“我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开口说话后,便变得如此不同?”

杜若锦掩嘴轻笑,说道,“我可以给你一辈子的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

两人说笑了一阵,往回走的时候,突然远处一个身影疾驰而过,杜若锦看不清到底是谁,可是高墨言却有些震撼,握着杜若锦的手不自觉的用了用力。

杜若锦不禁跟着惊慌起来,问道,“是谁?”

高墨言顿了顿,迟疑回道,“一个不相干的人…”

杜若锦没有追问,两人挽着手回到禅院,推门而进的时候,发现桑睿仍在,绿意的眼睛通红,却似有哭过的痕迹。桑睿看到杜若锦和高墨言时,有些不自然得寒暄了几句,随即告辞离开。

临别时,回头望了绿意一眼,绿意欲言又止,最终扭过头去不肯理会他。

晚膳时,小沙弥送来斋菜,高墨言提出要去见一见清远主持,小沙弥回道,“主持方丈今晚另有贵客,请两位施主待明日过去不迟。”

杜若锦待小沙弥走后,将那日在清远主持的房间外听到的水凝烟的话,说给高墨言听,高墨言神色更加凝重,似是觉得棘手不已,吃了几口便作罢,嘱咐杜若锦今夜不要随处走动早些歇着,便起身而去。

当晚,杜若锦和绿意在一张床榻上歇下了,绿意身上还有些酸痛,所以杜若锦叫她躺着歇着不要动,自己去收拾被褥和衣躺下了。

绿意躺在一旁,一言不发,一动也不动,杜若锦奇道,“绿意,你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便好了。”

绿意随即长叹一声,不停得辗转反侧,牵动的全身疼痛不已,低吟说道,“二少奶奶,绿意平日里做事如果有出格的地方,还请见谅。”

杜若锦疑惑不已,说道,“绿意,为什么这些话在我听起来,就像是你要离开一样呢?”

绿意紧忙说道,“没有,绿意没有这个意思…”

杜若锦试探问道,“绿意,你与桑菱的哥哥桑睿是不是早就相识?”

绿意半响没有答话,许久才回道,“是曾见过,不过绿意那时并不知他就是桑菱的哥哥,如果早知道了…”

“如果早知道了,你就不会喜欢他了,对吗?”杜若锦话里似是调笑,却不觉的自己失了分寸,因为女人的直觉,她认定了绿意和桑睿之间没有那么简单。

第二百零五更 扑朔迷离(1)

“如果早知道了,你就不会喜欢他了,对吗?”杜若锦话里似是调笑,却不觉的自己失了分寸,因为女人的直觉,她认定了绿意和桑睿之间没有那么简单。

绿意听见杜若锦的问话,不禁一怔,随即辩道,“我何时说过喜欢他?”

杜若锦冷笑,说道,“绿意,为什么我会感觉,你的身上藏着越来越多的秘密?”

绿意干笑几声,说道,“二少奶奶,您也太看得起绿意了,绿意不过就是高家一个丫头,身上能藏着什么秘密?”

杜若锦沉思,在她看来,一个高家的丫鬟就算是藏着秘密,又能骇人到哪里去?可是不知为何,杜若锦对绿意还是多了几分探究,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这友情的天秤失去了平衡。

半夜时分,杜若锦未曾入眠,身边的绿意呼吸平稳,似是早已睡熟。杜若锦怕惊醒绿意,所以强忍着没有翻身发生任何声音,没过多久,困意袭来,自己也就闭上眼睛要睡过了。

正在这时,突然感觉身旁的绿意起了身,低低唤了声“二少奶奶”,没有听见杜若锦的动静,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此刻,杜若锦困意顿消,随即跟着绿意后面,慢慢追了上去。绿意似是走路还是有些不便,走得极慢,绕过禅院,来到竹林那边,似是在等什么人,左右顾盼,焦急不安。

杜若锦惊讶不已,难道这个绿意身上果真藏着什么秘密?真的是自己低估了她?

没过一会,便见一个人疾奔而来,身形魁梧,正是桑睿,他来到绿意跟前,低声问道,“等很久了吗?天有些凉了,记得多加一件衣服,否则吹了风着了凉可如何是好?”说着,便将外衣披在了绿意身上。

绿意退了两步,似是有些抵触桑睿对自己的关切,说道,“桑公子…”

桑睿一怔,随即说道,“绿意,你我之间,一定要显得这么生疏吗?”

绿意没有开口说话,可是仍旧不肯接过桑睿的外衣,桑睿只好作罢,继续说道,“绿意,我约你在此一见,并无他意,不过就是想告诉你…”

正在这时,杜若锦突然感觉身后一热,有人轻轻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语,“是我,不要害怕…”随即揽着她的身子,几个起落离开了竹林附近。

此人正是高墨言,他将杜若锦小心放下,面上却有些不悦,杜若锦疑惑问他,良久,他才挤出一句话来,“以后,不许你做这么冒险的事…”

杜若锦心里一热,顿觉高墨言的话击中了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上前环抱着高墨言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轻轻说道,“我知道了。”

高墨言却顾不得儿女情长,用手轻抚杜若锦的发丝,说道,“沉香,这妙真寺,我看我们不能再呆下去了。”

杜若锦讶异抬头,问道,“为什么?”

高墨言沉吟了一番,才缓缓将自己听到的那一幕徐徐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