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良辰阁,杜若锦见高美景驻足回头望去,眼睛里竟是盈盈热泪,杜若锦心叹,高良辰,不知道你先开口发问,到底真的是开门见山的坦诚?还是先发制人的手段?

高美景轻轻问道,“二嫂,你说大姐是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所以才做了那样的事出来?她也是怪可怜的,二嫂,这些事你不要对大娘说…”

“放心吧,我不会提起这件事的,只要她对惜人好就足够了,咱们高家任谁可怜,也越不过惜人去,哎!”杜若锦轻叹一声,突然发现前面路上一个人影闪过,于是疾呼道,“是谁?”

那人躲在暗处,本来不肯露面,在杜若锦的逼问下,终究是走了出来,原来是徐姨娘,杜若锦松了口气,心下却更加疑惑,说道,“徐姨娘怎么在这里?”

徐姨娘用手轻掸身上的尘土,说道,“我刚巧从这里路过,要去厨房看看给老太爷煨的老鸭汤到火候了没有。”

高美景冷笑道,“徐姨娘,照顾爷爷是要的,只不过可要辩的清方向呀,厨房在北,你偏朝南走…”

徐姨娘脸上红了红,似是有些恼怒,可是忍着没有发作,剜了高美景一眼便离开了。更多精彩尽在-言情小说阅读网

高美景看着她背影“呸”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害人精。”

杜若锦说道,“美景,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对待老太爷娶进门的姨娘?有失风范。”

高美景急道,“什么娶进门的姨娘?那是你摸不透实情,不过就是买来的侍妾,原本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想等着老太爷死了,从家里男人里面挑一个将她也收了房,可是高家就没那条规矩。老太爷一死,她哪里就会有活路?”

杜若锦大骇,说道,“美景,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难道老太爷一死,当真便会要徐姨娘陪葬?那可也是一条人命呀。”

高美景的神色中明显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嘲笑说道,“如果不是她当年还试图勾引过三哥,我还是会同情她的,可是就是那么个恬不知耻的女人,违背人伦,对三哥示好,这不是下贱是什么?”

高美景说完这话,突然又想起什么来似得,看见杜若锦神色怔怔得,随即上前扯着杜若锦的衣袖说道,“二嫂,我的话没有别的意思,你,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呀。”

杜若锦苦笑说道,“我不往心里去,其实,不该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是你。”或许是这句话声音太小,或者是高美景根本就没有听明白,两个人站在一处略有了些尴尬,便匆匆辞了各自回院落。

忙忙碌碌准备了几日,雍云楼在初八当日开业了,宾客如云,谁人不知沉香娘子就是这家酒楼的东家,欣月依旧易装里里外外应承着,偶尔有些男人见了她这般俊俏模样,也忍不住逗弄几句,欣月不喜,脸上就沉了下来,那冷若冰霜倒真镇住了那些个男人。

在里面,杜若锦专门辟出来一处雅致的房间做了“办公室”,此刻高墨言便陪着杜若锦坐在办公室,看杜若锦指挥着众人里外忙应着,眼中多了几分赞赏,说道,“真没有料到,你竟是这么能干…”

杜若锦娇笑不语,听见门外有小二来说,“东家,锦亲王来了,就在大堂…”

杜若锦惊起,他终究还是来了,难道不顾及流言蜚语吗?还有,大堂里人多,他就不怕有刺客埋伏吗?越想越心急,便要走出去劝他回去,就见高墨言一把将杜若锦扯到怀里,在她的唇边啃咬着,紧紧箍制住她不肯放手,杜若锦失笑,说道,“你同我一起去…”

高墨言伸出胳膊,示意要杜若锦挽着他的胳膊下楼去,杜若锦心里暗笑不已,他高墨言难得还有想展示他的占有欲的时候,自然依他。

待下楼来,才发现,锦亲王是带着小王爷云泽一起来的,身边除了张贵护卫外,并无其他侍从,锦亲王看见杜若锦和高墨言手挽手而来,神色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王爷,您怎么事先不打声招呼便来了?这里人多,如果王爷在我这里出了什么闪失,只怕,只怕我雍云楼就是夷为平地,也难解皇上之恨哟。”

锦亲王和杜若锦各自寒暄了几句,便一同去外面看舞狮表扬。杜若锦对这舞狮倒是不太感兴趣,云泽可是看得津津有味,在一旁禁不住小孩心性,跟着手舞足蹈比划起来,离得他近一些的狮子也做些动作逗他,众人看着有趣,都跟着哈哈大笑,可是杜若锦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与锦亲王和高墨言各自交换了个眼神。锦亲王和高墨言想出手时却为时已晚,那舞狮人掀开狮头,迅速将小王爷云泽擒住,一手捏住云泽的喉咙,望着几人狞笑着。

众人大惊失色,围观看热闹的人争先恐后跑来了,张贵拔刀上前被杜若锦拦住,杜若锦大骇之下,却用尽全身力气来平缓情绪,慢慢说道,“阁下何人?可知道手里被擒之人是谁?”

那人脸上有一道刀疤,横贯额头下巴,看起来当真是骇人之极,只见他擒着小王爷云泽往后退了几步,狞笑说道,“老子自然知道他是谁,否则又何必花力气藏着舞狮人群中?”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第二百七十一章 高纸渲离去

锦亲王喝道,“大胆妄民,你既知他是何等身份,你还出手不恭,便是罪加一等。”

那刀疤脸狂笑不已,手里又加了几分力道,便见小王爷云泽喘不过气来直翻白眼,杜若锦生怕那刀疤脸失了轻重,伤了云泽,于是急道,“阁下,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既然是早有预谋,那么必定有求助于锦亲王之事,何不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着怎么解决?”

那刀疤脸没有想到杜若锦这么客气,一怔之下又狂笑不已,说道,“你们想骗老子乖乖就范?告诉你们,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不是我家主子有令,要我…”

只听一声闷哼,那刀疤脸应声倒地,后背上赫然插着一把钢刀,刀柄齐没。

锦亲王上前接过小王爷云泽,见他只是受了惊吓,身子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抱起云泽带着张贵回去了。

杜若锦心里不是个滋味,对高墨言说道,“改日,定要去锦亲王府当面谢罪,他们毕竟是一番好心,可是小王爷却差点遭了害,只是不知道那出手的人是谁,为什么没有露面呢?出来,我们也好感谢一番。”

高墨言面色沉郁,对杜若锦的话似是不以为然,说道,“那刀疤脸说的正是关键之话,而那人只不过是怕他口无遮拦说出些不利的话来,才杀人灭口的,岂有站出来让你感谢之礼?”

杜若锦心下疑惑,那个人究竟是谁?

与高墨言携手上楼之时,杜若锦却突然发现,欣月不见了,即便是刚才小王爷出事之时,也没有见到她出现,难道那个神秘出手杀死刀疤脸的人,竟会是她?

到了下午,高墨言有事要外出,想先送杜若锦回去,杜若锦知道高墨言是看中午出了那样的事,担心自己的安全,杜若锦借故推辞酒楼有事,终是将高墨言劝走了。

杜若锦等到了傍晚,才见欣月回来。

杜若锦手里端了一杯茶,轻抿了几口,慢条斯理说道,“我这雍云楼不是怡红楼,不是你想走便走,想留便留,更不是你想要杀人,就出手杀人的地方。”

欣月微怔,随即冷笑道,“亏我从前还认为你也算是个聪慧的女子,现在看也不过是尔尔,难道你以为那匕首是我掷出去的?我才发现那人的影子,便追了出去,可是直追到城外仍是追不上那人,看来那人武功不在我之下。”

杜若锦奇道,“你果然看见了那人?他既然出了城,城外也无几处去处…”杜若锦恍然大悟般,惊道,“难道说,难道说那个人是清远主持?”

欣月看似有些乏,坐下来,自顾自斟了一杯茶,许久才缓缓说道。“我也是那么认为的…”

两人各自坐在一处,杜若锦问道,“欣月,你今天不如实话对我,你来雍云楼到底是为何?”

欣月苦笑一声,说道,“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怕你和高纸渲旧情复燃,所以才甘愿留在这里防着这一天,你信吗?”

杜若锦也跟着苦笑,说道,“我自然不会信,因为我和他终究是没有那么一天的,你如果想要去爱,不如大大方方去爱…”

“可惜,他心里始终有一个人的影子,挥之不去,困惑终身,我怕我受不起这份嫉妒和痛,宁愿远远守着,静静看着他便好。”欣月说起这话的时候,面色如同以往一样清冷,只不过神色之中掺杂得无奈和悲伤,倒叫杜若锦看着她真实了许多,毕竟这是欣月第一次对自己说出心里的话。

“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来雍云楼最终的目的?所为儿女情长,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罢了,你所要的绝不是那么简单,我说的对吗?欣月?”

杜若锦说完就静静得看着欣月脸上现出的惊异之色,只见欣月起身说道,“这些事以后你便会知,只不过我当真不想你知道,知道了是危险,当初如果不是他顾念你的安全,或许也不会逼着你离开,我是这件事最知情的人,所以我有责任告诉你,高纸渲确实喜欢你,心里有你,便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走进他的心里了。”

杜若锦只觉得心乱如麻,不想再纠结于过去,心烦意乱之下,说道,“高纸渲现在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却还在这里感伤…”

欣月听见这话,却花容失色,随即惊道,“你说什么?你说高纸渲已经走了?”

杜若锦疑惑欣月的反应,低低应道,“是走了,并且临走前一晚那笛声…”

欣月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跌坐在椅子上,恍惚说道,“他终究还是走了,他走了,我告诉过他的,不能去,他明明答应会考虑的,为什么一转念间就变了卦?”

杜若锦不明白所以,急道,“欣月,你告诉我,高纸渲去了哪里?他究竟要做什么事?是不是很危险?”

欣月推开她的手,有些失魂落魄得笑道,“是危险,危险到不知道能不能够回来…”说罢便跌跌撞撞得走出了雍云楼。

杜若锦大骇,高纸渲,为什么你会这么做?怪不得昨夜笛声凄苦凌厉至极,怨不得饱含离别相思之意,高纸渲,那是你用笛声向我告别吗?

难道说,你原本应承了欣月,你不会去做那件危险的任务,可是昨天午间看到我在高墨言面前的痴缠情意,才下定了决心远离这一切吗?

第二百七十二章 委屈

第二百七十二章

雍云楼开业当日,既有小王爷云泽在这里遭了贼人挟制,后有欣月告知高纸渲的处境,杜若锦只觉得焦头烂额一般,理不出思绪来。

杜若锦从楼上下来,看到大堂里吃饭的人不少,但是并没有客满,情知是今天发生的事还令人心惊胆战,便嘱咐掌柜的,今儿个来吃饭的人,通通打个八折来算,掌柜的一怔,随即应许了下来。

杜若锦回到高家,便被大夫人叫去训斥了一通,无非是今日出了那样的事,触了霉头,往后想要生意兴隆只怕比登天还难。杜若锦听得久了,也有些不耐烦,说了一句亏不亏早晚会把银两如数交公上才堵住了大夫人的嘴。

大夫人在意的也不过就是此事,既然杜若锦已经表了态了,自然乐得清闲,随即便缓了口气,对杜若锦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作罢了。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心里实在堵得慌,等了许久不见高墨言回来,不禁有些焦急,吩咐绿意下去谁,独自坐在桌前等着他,待到高墨言推门进来的时候,杜若锦便大声喊道,“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高墨言微微一怔,看到杜若锦红红的眼眶,以为是出了什么事,随即上前揽过她入怀,用手轻拭她眼角的泪水,问道,“出了什么事?”

杜若锦窝在他的怀里,呜咽着不出声,只觉得这个怀抱踏实,可以肆意发泄自己难以平舒的情绪…

高墨言也不说话,任凭杜若锦哭了个够,才捏起她的下巴,看着这张满是泪水的脸,眼神中满是宠溺,说道,“哭够了,我们便好好说说话。”

杜若锦有些难为情,扯过高墨言的衣袖来胡乱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窝在高墨言的怀里,低低说道,“以后,不要回来那么晚,我一个人在墨言堂,好怕。”

高墨言轻笑,心里似是十分受用杜若锦的话,挑了一缕杜若锦的墨发,细细把玩着,说道,“我今儿个去了妙真寺…”

杜若锦大惊,从高墨言的怀里撑起身子,问道,“你去了妙真寺?难道你也怀疑那个出手伤人的神秘人便是清远主持?”

高墨言眼神多了几分玩味,问道,“这些都是欣月告诉你的?”

杜若锦面上一红,说道,“你竟然便是知道她是欣月?难道说此前你也曾去怡红楼见过她?”

高墨言似是不屑回答杜若锦的问题,可是看到杜若锦的眼神越来越带着些醋味,才失笑说道,“我如果不知道她是欣月,你觉得我会容一个男子留在你的身边吗?”

杜若锦面上更红了,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快些说说你去妙真寺做了什么?那里那么危险,你怎么还敢进去?”

高墨言和衣躺在床榻上,说道,“我料到是清远主持,否则别人出手没有这样凌厉迅速,我去妙真寺时本来没有人发现,可是后面竟然遇见了残歌,他将我引至一处僻静之处,告诉我现在寺里戒备森严,看起来像是没有动静,但是暗处隐藏着许多高手,要我赶紧离开…”

杜若锦松了口气,问道,“残歌现在如何?”

高墨言说道,“看似武功精进了不少,但是他呆在那虎狼之地,终究不是办法、”

杜若锦叹道,“当初以为清远主持的话不假,现在哪里料到,清远主持竟是那么个凶险之极的人物,连锦亲王也动他不得分毫,你说那清远主持究竟是做什么的?”

高墨言却不愿意答,伸手搂过杜若锦的腰肢,手便游移在腰际…

杜若锦勾住他的脖子,问道,“其实,我觉得清远主持肯定是记恨当日我们在妙真寺之事,所以才让人来给点颜色瞧瞧,他并不一定真的会要小王爷的性命,可是就是要告诉锦亲王,以后帮我们的时候也要掂清份量,你说,我说的对吗?哎,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听见了没有?”

高墨言从她的脖颈间抬起头来,暧昧而无奈的叹道,“你这个女人话真多…”

说着,便吻在杜若锦的唇角,让杜若锦溢出的声音变得旖旎动人。

次日,杜若锦准备了一份礼品,要去锦亲王府探望云泽,高墨言却突然接到陌生人传信,神色不虞匆匆而去。杜若锦只得带着绿意前去,两个人在马车上说着话,突然马车便被人拦住,车夫大声喝道,“什么人?竟然拦高家二少奶奶的马车?”

杜若锦和绿意大惊,便听见有个人憔悴说道,“我要见绿意。”

绿意听见那个声音,脸色突地就变了,看杜若锦一直望着她,脸色更红了,说道,“二少奶奶,咱们赶快走吧,我不想见他…”

杜若锦没有理会她,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见到桑睿满脸胡茬憔悴的模样,轻笑说道,“绿意就暂时留在你这里,希望还回来的时候,毫发无损。”

桑睿眼睛里闪过几丝感激,却没有应声,绿意掀开车帘不依得喊道,“二少奶奶,你…”

杜若锦夺过车夫的马鞭来,在马背上抽了一鞭,那马儿忽的抬蹄跑开,绿意吓得惊呼不已,那桑睿似是还愣在原地,杜若锦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傻子,还不快去追?”

*************************************

第三更。

第二百七十三章 城防

当杜若锦将马车挥鞭赶走,桑睿愣愣得站在原地,一时回不过神会不过意来,等明白过来杜若锦这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后,略显羞赧,望着杜若锦的眼神没有了以往的那么多敌意,随即撒腿疾奔去追绿意所坐的马车。

杜若锦这才想起,给小王爷云泽备的礼物还落在马车上,杜若锦无奈一笑,打发车夫先行回高家,自己便在大街上寻觅合适的礼物,突然杜若锦看到一家纸糊灯笼的铺子,心里灵光一闪,便信步走了进去。

当见到小王爷云泽的时候,杜若锦从背后举出自己亲手所做的风筝,看见小王爷的眼神马上就亮了,接过风筝来爱不释手。

锦亲王将风筝拿过来,给云泽比划了几下,说道,“风筝不是这样玩的,它是要在天上飞的,要有钱拴着它…”

杜若锦心里一动,却没有拆穿锦亲王的话,只不过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强压住想要“叙旧”之意。而锦亲王也似浑然忘记话里的漏洞,只顾跟云泽说着话,转过头看着杜若锦之时,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这又是何苦?手上划了几道,没的让人心疼。(请使用访问本站)”

杜若锦抽回手,却顾不得他的唐突,百味杂陈,眼里都欲有泪溢出来,还是小王爷云泽,按捺不住好奇心和小孩心性,左右再三,还是对锦亲王哀求道,“父王,能不能陪云泽玩一会风筝?”

锦亲王却将目光落在杜若锦身上,淡淡说道,“父王不会玩风筝,你该叫她来陪你玩。”

小王爷云泽望着杜若锦,目光期待而希翼,杜若锦心里不忍,有些不满得瞪了锦亲王一眼,便一手拿着风筝,一手牵着云泽往外走,哪知云泽根本不买帐,硬是挣脱杜若锦的手心,脸色涨红得大义凛然得说道,“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杜若锦笑的前仰后合乐不可支,锦亲王也是忍俊不已,伸手对云泽说道,“那么父王来牵你的手,如何?”

云泽欣然同意,那脸色中竟然藏着小小的惊喜,可见他到底是多么希望锦亲王的爱。

在王府后院中,杜若锦坐在一旁,望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还有天上飞着的自己亲手做的风筝,一旁有丫鬟端着茶果侍候着,心里感慨不已,如果不是有这一番奇遇,自己又会是如何的际遇?

未及多想,听见锦亲王父子两个欢快的笑声,杜若锦也禁不住跟着笑,锦亲王时而时往杜若锦这边看过来,倒令杜若锦有些不好意思。

云泽玩累了,锦亲王便叫人带着云泽下去安置歇着了。

锦亲王和杜若锦在王府的后院凉亭上说话,杜若锦说道,“昨儿个的事,实在是出人意料,所幸小王爷安然无恙,否则我怕是罪过大了。”

锦亲王也敛了笑,说道,“昨天本王无雍云楼也不过是临时起意,并没有跟什么人提起过,那些人怎么可能就能提前埋伏在里面了?而且那个神秘人,本王已经让张贵去查了,只是说那人出了城去了妙真寺…”

杜若锦捧着茶盏,这天已经冷了,坐在外面实在有些生受不住,可是杜若锦也明白这不过是怕隔墙有耳,所以才选择在此处说话,四处亮堂,如果有人藏匿偷听,倒是一眼就可以看见。

杜若锦接着锦亲王的话,低低说道,“除了那个人,只怕谁也做不出这么胆大妄为的事。”

锦亲王冷哼一声,说道,“如若不是顾忌太多,不能冒昧出手,只怕本王早已铲除了妙真寺,哪里便有他张狂的份?岂不是当日楚惜刀在妙真寺行刺本王,就是他授的意?”

杜若锦好奇问道,“那清远主持到底是何来历?为什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锦亲王沉吟再三,却始终没有说出实情,只是说道,“朝廷的事,本王还是不要跟你讲太多的好,你总之要记得,妙真寺不敢不能去,以后出门也要小心一些,身边如何也要带个人,像你这般独来独往,果真出了事,连个报信的也没有。”

杜若锦听锦亲王说道这里,便想起一事来,说道,“王爷,原本残歌便是我身边的人,现在被那清远主持留在寺里,以前还想清远主持是为了消除残歌身上的戾气,如今想来也不过就是一句托词,他留残歌在寺里,保不齐就是为了教坏残歌为他做事。所以…”

锦亲王一挥手,随即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本王尽力为之,本王手里还有他感兴趣的东西,如今只能拿来与他交换,本王还不信一个残歌抵得过锦州城的城防图。”

杜若锦大惊失色,城防图是何等重要,她如何不知?那老秃驴要拿城防图,难不成目的是要夺下锦州城?

“王爷,你拿这么重要的东西来换残歌,如果那清远主持真的使了坏心,我们如何防范?”

锦亲王却面有得色,自信满满得说道,“当年本王在落锦山庄住了两年之久,每日闲来无事,除了看书,便是研究描绘这锦州城的城防图,如今本王重新画一张,只是真真假假之处,不是本王就决计辨不出来。”

杜若锦听到这里,心里也松了口气,说道,“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只是那清远主持端的是精明险恶,你此去妙真寺一定要当心。”

********************************

第一更。

第二百七十四章 毒害

锦亲王应声,与杜若锦又商议了小半个时辰,才叫张贵派人护送杜若锦回去。

杜若锦回到高家,见高美景等在墨言堂,见到杜若锦回来,急切得迎上去说,“二嫂,你可算是回来了…”

“何事这样慌张?难不成家里人要给你配一门婚事?是谁家的好儿郎呀?”杜若锦笑道。

高美景轻“呸”一声,说道,“可不要说那些晦气话?给我配一门亲事?大姐便是例子,高家人个个都钻进钱眼里,哪里还有人性?二嫂,我找你说的是别事…”

杜若锦等高美景将事情说完,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徐姨娘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怎么做不出?她在这个家待了几年,早已是耐不住寂寞,老太爷如果一死,可不就是得了她的好,不过她也不想想,高家人哪一个是傻子?还能识不穿她的伎俩?”高美景一脸的不屑与愤恨。

原来这几日高老太爷一直身子不舒坦,高步青便亲自给高老太爷把脉,开了药方,徐姨娘说不放心下人们熬,便自个熬得药端给老太爷喝,高老太爷的病虽然不见坏,但是也不见好,高步青有些纳闷,今儿个一早便去老太爷房中探望,发现高老太爷的药不对方子,里面加了一味虎狼之药,幸亏是发现得早,就算是吃了也不过是吃了几次而已,否则时间一长,高老太爷的身子哪受得住?

高步青大怒,立即叫人来问,种种迹象都只针对了徐姨娘,徐姨娘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所做的,是被人陷害,可是饶是如此,也是百口莫辩,高步青信不过她,终究是将她押上了正厅,要在大家面前公审。(请使用访问本站)

高美景气道,“不能怪爹信不过她,只是因为她心术不正,害人的人只怕早就有了,现在即便就是装着再可怜,也没有人会同情她。”

杜若锦跟着高美景一起去正厅,高家的男人除了高步青以外,竟是都不在,大夫人、二夫人,甚至高良辰俱已到了,杜若锦和高美景走进去,便各坐了自己的位置,静静听着。

只听那徐姨娘头发散乱,估计是下人们将她押过来的时候挣扎了一番,她怒极反笑,说道,“我素来便知道你们高家龌龊,现在露出真面目来了吧?你们想要老太爷死,却栽赃陷害到我的头上,岂不知人做事天在看,你们就算是死了阎王也不会饶了你们。”

徐姨娘说的凄厉,可是杜若锦看在场的诸人神色自若,都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大夫人冷笑说道,“这个家平时都没有你说话的份,现在你做了这样的歹毒的事出来,还敢诅咒别人?”

二夫人也跟着说道,“徐姨娘,咱们高家自问待你不薄,你虽是买回来侍候老太爷的女人,可是家里吃穿用度哪一样都没有缺了你的,而且你在老太爷的身边,自然也得了不少好处,你说这好好的福你不享,你偏要发什么疯去毒害老太爷?这幸亏老太爷有上天保佑,我们出什么事,否则你就是被投进沉湖,也解不了很。”

徐姨娘却不买帐,说道,“你说我是买回来侍候老太爷的女人,可是你自己呢?也不过是一门妾室罢了,你与我高贵到那里去了?再者说,你们只看到我在老太爷身边锦衣玉食,你们谁看到我受的罪?我好好的一个年轻女人,整日守着的便是一个枯木老枝,老太爷待我,待我…也不见得半分好,平时放些什么东西还防着我,你们说,我这到底算是享了什么福?”

高步青拍案而起,怒道,“那你也不能下药毒害爹呀?”

徐姨娘看向高步青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说道,“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都不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去毒害老太爷呢?别说我没有那个胆子,即便是有,我为了,为了…”徐姨娘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得望着高步青,高步青紧忙撇过头去,听见徐姨娘继续说道,“我也不可能去做。”

这时,高良辰在一旁幽幽说道,“徐姨娘,到了这个时候,你说些无关的话有什么用?你就认了吧,老太爷现在无虞,爹娘都是宽厚的人,看见你认错就不会再为难你的。”

徐姨娘却似受了奇耻大辱一般,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没有做,我凭什么就该认?难道说你在秦家也是这般模样?别人污了你,你便只是受着?说你杀了人,你也会应承下来?”

高良辰的软肋便是秦家,听见秦家两个字脸上便变了颜色,似是无意得看了徐姨娘一眼,便不再说话,只不过手里绞动的帕子却显露了情绪。

高美景看不得高良辰受屈,马上接口说道,“徐姨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杀老太爷,你知不够是不想跟着给老太爷陪葬,所以才杀了他,是不是?”

徐姨娘听见高美景的话一怔,随即又看向了高步青,那眼神似是在逼问高良辰是如何得知的消息,杜若锦也疑惑,那日晚上看见高步青与徐姨娘在廊亭上纠缠不断的人,除了自己,难道还有高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