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锦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张贵这是怕自己得了消息出门报信,所以想要将自己留在府中,可是锦亲王如果回来那也罢了,如果不回来,那么自己还能不能走出这王府就是两说了。

云泽和残歌显然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残歌上前护住杜若锦,持剑说道,“如果我硬要带着她离开,你们想要留怕是要付出代价了。”

张贵不说话,抱拳向两人施礼,久久…

杜若锦长叹一声,说道,“罢了,我们就留在这里等王爷回来,张总管,烦请你给高家送个信,就说我们在王爷小坐半日,叫他们不必担忧。”

张贵应声而去,云泽将风筝收起来,似是有些意兴阑珊,杜若锦心里颇不是个滋味,试探着问小王爷云泽,说道,“小王爷,如果你的父王有一天像这个风筝一般飞起来高高在上,你会欢喜吗?”

小王爷云泽沉吟了一番,做出大人模样来回答,“我明白你想要说什么,我也知道父王今儿个是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可是我相信他终究是回来的…”

杜若锦心里一热,看到小王爷云泽脸上的信任之色,也有些感动,却不禁又出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父王出门之际,总是会嘱咐我几句,今儿个出门之际,却是连话都省了,他如果当真笃定自己回不来,是不会如此疏忽我的。”

杜若锦诧异,云泽竟然敏感于斯,想必锦亲王平日里一直照顾着他的情绪,否则不会这么些微的变化都叫云泽给捕捉到。

杜若锦当即也笑道,“你说得对,他肯定会回来的,我们一起等他好不好?”

这一次,小王爷云泽没有挣开杜若锦牵着的手,残歌跟在后面欲言又止,长叹一声也跟着过去了。

待到了天色擦黑,依旧不见锦亲王回府,杜若锦当真有些着急了,反身看见张贵也有些坐立不安,神色有些紧张,每当看见探子回来禀报消息,总是稳了自己心神才敢听。

“报,妙真寺官兵与僧众打起来了,双方伤亡惨重…”

“报,皇上还有锦亲王都不见踪影,至今没有下落…”

每半个时辰便有探子回报,妙真寺已如战场,谣言飞起,探子们回报的消息也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张贵和杜若锦更加着急,杜若锦当即说道,“张贵,你去妙真寺亲自打探,锦亲王府交给我和残歌看着…”

张贵摇头,坚定得回答,“王爷叫张贵守好王府,张贵便是死也要死在王府…”

杜若锦倒抽一口凉气,唏嘘不已,便听门人来报,“张总管,外面似是高家来了人,说是要找二少奶奶。”

“是谁?”张贵问道。

“是我,高墨言。”来人赫然便是高墨言,他回到高家听说杜若锦一直在锦亲王没有回去,便晓得是出了事,刚才门人通报时神色慌张,他生怕杜若锦出个万一,便一路跟寻到了书房。

杜若锦上前,拉过高墨言的手,心里安稳了许多,说道,“墨言,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可是眼下我必须要呆在这王府里,如果我出去后,有些事情传言出去,恐怕以后我想要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水家

第二百九十六章

高墨言明白杜若锦之意,随即朝着张贵冷笑道,“原来锦亲王用了攻心手段,才将我娘子留在这里,如果要怕她说出去什么,当初又何必要跟她说呢?”

张贵铁青着脸,似是有些吃不住劲,不过碍于杜若锦的情面,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抱拳施礼随即离开,却丝毫没有提出让三人离开之意。

杜若锦知道,如果凭残歌和高墨言之力,三人同时离开王府未必办不到,只不过这不是杜若锦想要看到的场面,或许在她心里也觉得没有必要发生的场面,张贵所做之事,她杜若锦是明白他对锦亲王的一片忠心,心里也是暗暗钦佩于他的。

杜若锦好言劝慰高墨言不要生气,三人坐在一处,小王爷始终陪着未曾离开房间,杜若锦心下感慨,想到张贵毕竟还是相信自己的,否则怎么可能将云泽留在这里与自己在一起?凭高墨言和残歌那一个人不能制服云泽,挟持为人质走出王府?

杜若锦心里有些欣慰,却仍旧是盼着锦亲王早些回来。

高墨言或许看出杜若锦复杂的情绪,不禁说道,“你不必担心,事态发展没有你预料的那么复杂,不过就是一场勾心斗角的游戏罢了,而戏中人又都是天潢贵胄,谁也不曾将自己放在置于死地而后生的位置上,既然各人都安排好了退路,又怎么不会安然无恙的回来呢?”

杜若锦怔了怔,却觉得高墨言的话在理,不禁浅笑出声,说道,“说到底我还是个女人,不及男人这般胸怀,我即便是心里有数,也实在怕极了这种未知的,随时可以扭转定局的事情。”

残歌这时候持剑说道,“实在不行,还是由我亲自去一趟妙真寺虚实吧,那些探子们进不了寺,只在外面凭空猜测回来报信,有些…”

残歌未等说完,杜若锦也未等思虑周全,便听见张贵在门外说道,“如此甚好,张贵求小兄弟劳累一番,亲自去一趟妙真寺,如此,如此大家才能心安。”

残歌当即离去,临走时对张贵说道,“我去妙真寺,可是你们锦亲王府也要加强戒备,保护好她和小王爷的安全。”张贵抱拳施礼,眼神坚定而执着。

外面已是夜色深沉,小王爷云泽已经有些困意,不住得打着哈欠,杜若锦对张贵说道,“张总管,小王爷怕是乏了,不如先派人安置他歇着吧。”

云泽困得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仍自强撑着,说道,“我等父王回来,我要等父王回来…”张贵抱着云泽往外走的空档,便见云泽已经趴在张贵的肩头睡着了。

房间里已经没了其他人,杜若锦离得高墨言近了一些,说道,“你可知今日妙真寺发生了什么事?”

高墨言说道,“自然是知道的,刚才不就说了吗?不过就是一场戏罢了。”

“难道弑君也是一场戏?高墨言,你可真是举重若轻呀。”杜若锦掩嘴惊呼道。

高墨言揉了揉杜若锦的头发,失笑说道,“谁告诉你锦亲王要弑君?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他羽翼未丰,如今只是朝廷中有呼声要他做皇帝,那也不过是有人故意的陷害罢了。”

杜若锦顿时明白过来,如今朝廷中有人说应当是锦亲王做皇帝,传来传去,传到那个人耳朵里,只怕就是弑君夺位的动机了。

分明是有人陷害锦亲王,要皇上对锦亲王多加忌惮,可是锦亲王明知如此,怎么可以与皇上一同陷入妙真寺的险境之中?

而且,与清远主持一向交好来往密切的水家,在这变乱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究竟参与了多少?

正在这时,张贵突然推门进来,面有喜色,这个忠心的汉子竟然眼含泪光,说道,“残歌回来了…”

杜若锦倏地起身,看见风尘仆仆而归的残歌进了门,紧忙给他斟了一杯热茶递给他,问道,“残歌,你先喝口茶暖暖身,缓缓气,不急着说。”

张贵在一旁也跟着说,“嗯,不急着说,不急着说…”

可是杜若锦分明看见他眼神中的急切劲,恨不得残歌一口气将事情说完才罢休。

残歌喝了一大口茶,眼神明亮,说道,“我赶去了妙真寺,一路上有官兵把守,我施展轻功越过几道防线才进了妙真寺,出乎意料,里面异常安静,除了地上的血迹仍在,几乎看不出白天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血战…”

原来,残歌进了妙真寺后,小心翼翼往明亮之处的房间靠去,便听见锦亲王的声音,“本王到底是叫一声清远主持,还是该叫一声水…”

“你不要叫出老衲的名字,那个名字老衲早已忘却了。”清远主持被缚,手脚都被牛筋给捆住,动弹不得。

锦亲王冷笑道,“你虽然忘却了名字,却没有忘记权欲之心,你是当今水大将军的弟弟,当年便是你身先士卒为水将军冲锋陷阵,如果没有你,他未必有今天的殊荣,所以他今日的荣光该有你的一份…”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夜坐

第二百九十七章

清远主持眼中精光一闪,迅捷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除了我大哥,即便是我的侄女凝烟,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锦亲王朗笑一声,说道,“这天下有几个人能将秘密藏住?即便是再隐密再不为人知,终究还是有世人将其挖出来的一天。而你,藏匿住真实的身份,以慈悲僧人的面目出现在天下人的面前,却还是有露出蛛丝马迹的时候。”

清远主持有些不甘,说道,“那么你说,我是何处露出了破绽?”

锦亲王信信说道,“当日我曾听人说过你与水凝烟之间的谈话,如果是旁人对你说出此话,只怕你早已将那人斩杀无疑,可是水凝烟仍旧好端端的,只是被打昏送出妙真寺而已,往后仍是如常一般不停进寺来游说你,你虽然有时闭门不见,却终究没有难为过她。”

清远主持长叹一声,似是挫败不已,说道,“罢了,罢了,莫须有的罪名,何患无辞?你既然想要我的性命,不妨就取了,不要难为水家,此事与他们无关。”

锦亲王面有不屑之色,说道,“水家到底如何,与你无关,现在不是本王说了算,而是看他水家自己的态度了,水家如果不表态,非要在你的事上拧到底,那么就是他们自寻死路。”

清远主持沉吟了一会,才正色说道,“水家有兵权在手,即便是皇上天威,水家想要夺天下,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

锦亲王冷笑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水凝烟来妙真寺要你一起举事之时,你为什么没有答应?反而利用楚惜刀控制住五毒教?”

清远主持双手合十,低头不语,似是刻意回避锦亲王这个话题。

锦亲王手一挥便叫人将清远主持架了出去小心看管,回身之际,便见有个金冠华衣的人走来,锦亲王行了君臣之礼,残歌心里一凛,又怕被人发现踪迹,随即飞身从妙真寺出来回到了锦亲王府。

张贵松了口气,好歹锦亲王无恙,杜若锦也顿觉心里一块大石落下,拍了拍残歌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等到王爷回府,我肯定多给你讨一些彩头。”

残歌不屑说道,“我不要…”别扭得转过身子,令杜若锦忍俊不禁。

高墨言却觉得有些不妥,良久才说道,“既然你说关心此事的人还有欣月,那么今晚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欣月没有在场?而且水家即便不敢与皇上直面作对,也不至于便销声匿迹不肯露面了。”

杜若锦想不明白,坐了一白天,又加上这深夜,杜若锦乏了,站起身来,对张贵说道,“张总管,既然你已经知道王爷的消息,是否安心让我们回去了?”

张贵满含歉意,欲言又止终是说出话来,“残歌的消息…”

杜若锦长叹一口气,朝高墨言苦笑道,“人家的意思是说,残歌带回来的消息,只是他自己带回来的消息而已,并不一定就代表了事实的真相。”

高墨言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声音不高,语气却不容人质疑,说道,“张总管,不要欺人太甚,我高墨言的耐心耗到现在算是给足锦亲王的面子了。”说着,稍一用力,手中的杯盏竟然化作粉末落了一地。

杜若锦倒吸一口凉气,又惊又怕,恐高墨言与锦亲王府起了争执,难以处理。

或许是锦亲王不在府中,所以张贵一直忍着怒气不发作,敛了眉目给杜若锦和高墨言解释了个中情由,希望两人能够谅解。

杜若锦自是觉得无所谓的,毕竟张贵只是出于对锦亲王的忠心,从朋友的角度上讲,她很欣慰张贵的举动,可是高墨言不同,他堂堂一个男人,与娘子一起被人“困”住,终究是伤了颜面,所以这个台阶该是杜若锦送给他。

杜若锦轻笑对高墨言说道,“我们不如便在这里呆一宿吧,还歹等锦亲王回来后我们再离开,一来为了让张贵安心,二来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要帮衬一把,将小王爷送出王府…”

杜若锦见高墨言不应声,面色仍旧不悦,凑在耳边说了几句软话才令高墨言的面色缓和了下来。张贵见状,赶紧让人送来了热乎乎的奶茶,几个人喝了,坐在一处,疲累之下却也紧张得不敢瞌睡。

这一坐便是天亮,杜若锦知道张贵不是不想安置几人住在客房,可是他也明白以高墨言和残歌的武功,如果想要从客房中出去怕是轻而易举,只有坐在一处看着才能令他心安。

可是谁能想到,就在凌晨之际,锦亲王府又来了不速之客,便是欣月。

几个人相见之后,欣月一脸冷清,却带着几分疑惑,说道,“锦亲王身陷妙真寺,你们几个人就坐在这王府一夜?”

杜若锦回道,“锦亲王不过是陪着皇上去妙真寺进香,今儿个怕是就能赶回来,至于我们几个人,还不是因为墨言残歌、还有张总管几个切磋武艺,说了一晚上的招数,我是不懂的,听得脑子都乱了,如果你早一步来就好了,正巧跟他们一起聊一聊。”

张贵辨不清欣月的来意,可是也不想将锦亲王的事透露出去,只好跟着杜若锦的话,有些不自然得往下说道,“是,是,切磋武艺…”

第二百九十八章 承认吃味

第二百九十八章

欣月冷笑道,“他们在妙真寺演血腥之戏,你们在这里又上演了什么戏码?”

杜若锦回道,“欣月如若有事但说无妨,直言便可。”

张贵对欣月不太熟识,只因为她是个娇弱女流,于是也热心说道,“姑娘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之事?锦亲王府但凡能帮得上忙,瞧在二少奶奶的情面上,义不容辞。”

欣月冷清清得看着张贵,面色傲然,抄起桌上的茶盏握在手中,霎时之间摊开手掌却见一手粉末,张贵大骇,要知道欣月刚才握着茶盏并不见用力,比起刚才高墨言展露的那一手功夫明显要高上几分。

欣月说道,“挑明了说,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助锦亲王…”

说到这里,外面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有门人大声来通传,“王爷回府了,王爷回府了…”

众人欣喜,张贵当即开门迎了上去,只见锦亲王解开披风撂给随从,走进屋子里来,面色如常,说道,“本王从外边回来,听说这边热闹得很,便过来瞧瞧,张贵,马上去安排早膳,本王今儿个早上与众位一起用膳。”

张贵立即去安排膳食,不一会便上来了精致的小菜粥点,杜若锦早已觉得有些饿,现在看到锦亲王既已回来,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便吃了许多。

倒是欣月只不过吃了几口粥便放下筷子,待到大家一起用完膳,张贵命人收拾好后,又上来了热茶。

锦亲王含着一口热茶漱了口,吐在一旁的痰盂里,虽然劳累一日夜,便丝毫不见疲惫之色,慢条斯理得说道,“欣月,本王从外面回来,听到你说,你要相助于我,基为何事?”

欣月上面说道,“王爷,欣月确实有要事,请求您能答应借一步说话。”

锦亲王说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他们都是本王的朋友,本王信得过他们。”

欣月扫了杜若锦和高墨言一眼,终是下定决心,说道,“欣月可以相助王爷成大事…”

锦亲王眉头微蹙,问道,“你所说的成大事,难道是指…”

“没错,欣月便是说让王爷坐上九五帝尊之位,俯瞰天下…”

众人大惊,杜若锦不自觉的捏起衣角,紧紧盯着锦亲王,只见锦亲王起初还是静然,后来便朗笑起来,说道,“欣月,你怎么知道本王就必有夺天下的念头?皇兄既已是君主,本王自当臣服于天威之下,哪里还能有什么非分的念头?欣月,如果你这是在水家,对水将军说这话,说不定他会很感兴趣,可是到了本王这里,你就不怕本王治你个谋逆弑君的罪?”

欣月倒也无惧,说道,“欣月既然敢说出此话,就必敢做出此事,既然敢做此事,又怎么会怕王爷治我的罪?”

锦亲王拍手赞道,“好,好,本王念在你虽是女子,却堪比男儿豪气的份上,不会跟你计较,”锦亲王说到这里,顿了顿,敛了笑说道,“你且回吧,本王的锦亲王府不希望你再次踏足。”

欣月咬了咬牙,终是没再说什么,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便听见锦亲王说道,“回去告诉那个人,别说本王没有夺位之心,便是别人有想夺的,本王也会帮他巩固河山。”

欣月长叹一口气,回身正色道,“其实,事情不是王爷想的那样…”说罢,终究是无法开口,飘然离去。

起初众人见到锦亲王的欣喜,便在欣月惊骇的话中消失殆尽了,张贵生怕锦亲王动了什么心思一般,进谏道,“王爷,张贵以为欣月姑娘的话不妥,皇上是王爷的哥哥,即便当年先皇曾经后悔没有立您为帝,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

锦亲王手一挥,无奈说道,“张贵,你扯到哪里去了?本王说过有这种想法吗?本王这锦亲王的名份已经足矣…”

杜若经听到这里便送了口气,笑道,“那感情好,其实还是做王爷自在些,皇上也不过是种职务罢了,看似金贵,却也劳心乏力。”

锦亲王自是明白她的话的,两人会意一笑。

高墨言脸色黯沉,拉着杜若锦的手便往外走,杜若锦来不及打声招呼便被高墨言拉着出了锦亲王府,残歌跟在身后,三人很快回到了墨言堂。

杜若锦发觉高墨言脸色不悦,心知他是为刚才在锦亲王府,自己与锦亲王的会意一笑吃了味,不禁有些好笑,上前凑近,用手指轻刮他的鼻子,轻声问道,“你生气了?”

高墨言没有说话,望着杜若锦,目光深邃而有些怒意,他勾起杜若锦的下巴,沉声说道,“除了我,你不该朝别的男人笑。”

杜若锦撇开他的手,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暖意洋洋的,杜若锦娇声说道,“你不承认吃味,我便不依…”

杜若锦伸手又去刮高墨言的鼻子,被高墨言反握住手,箍制在怀里,低哑着嗓子说道,“好,我承认,我承认我见不得你对别的男人笑,还笑的那么妩媚…”

第二百九十九章 绿意现身

“我承认,我承认我见不得你对别的男人笑,还笑的那么妩媚…”

当杜若锦听到高墨言说出这话来,当即笑的花枝乱颤,高墨言眼里的怒意更甚,靠近她的脖颈间,牙齿轻咬她的耳珠,说道,“告诉我,你需要的是不是惩罚?”

杜若锦微怔,随即笑的开怀,身子乱扭挣脱着,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残歌的声音,两人当即分开,杜若锦红了脸,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唤残歌进来。

残歌走进来,似乎没有发现什么杜若锦的异常,径直说道,“绿意不见了…”

杜若锦顿时紧张起来,这才想起,自从昨天上去出了墨言堂,今早上回来后便一直没见过绿意,残歌说道,“我刚才已经出了赚了一圈,在府上问过,门人说昨儿个咱们前脚出门便见绿意也跟着出去了,门人只以为绿意是跟着咱们一起出的门,所以就没有多问。”

杜若锦眉头紧蹙,立即觉得有些不对劲,刚要带着残歌想出去寻人的时候,便看见张妈慌慌忙忙得跑了进来,说锦亲王府来人了。

来人正是张贵,他亲口对杜若锦说道,“二少奶奶,刚才探子来报,清远主持于今晨皇上返回宫中王爷回到王府之后,被人劫走了…”

杜若锦诧异,难道说锦亲王派张贵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小心?可是杜若锦却又觉得事情并没有其中所言的那么简单,果然便见张贵的颜色略有些尴尬,张贵沉吟了半响才说道,“那探子说劫走清远主持的人当中,还有个女的,模样很像是…”

杜若锦这会什么都明白了,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强作镇定得问道,“确定吗?他怎么确定一定就是绿意?难道不会认错吗?”

张贵说道,“我也是那么盘查过他的,他说二少奶奶您带着绿意来王府几次,他都见到了,所以绿意姑娘的身影他认不错。”

杜若锦跌坐在椅子上,失言惊呼道,“绿意,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高墨言一直默不出声,这会走近杜若锦身边,劝慰了几句,又开口相询,问道,“那你说另一个人会是谁?”

杜若锦叹道,“还能有谁?谁会这么胆大包天做出这样的事来?除了那个傻帽桑睿,没有别人能够任绿意调遣,甘心做出这样的事来。”

残歌问道,“现在怎么办?总要想个办法找到绿意,否则她再出现之时,谁也难保朝廷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待她。”

高墨言劝慰杜若锦不要急,自己定会全力以赴寻找绿意,便先自出门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墨龙帮便是为了让帮众们散发消息,找到绿意。

杜若锦在墨言堂耐不住,送走张总管后,非要和残歌一起出门去寻,杜若锦带着残歌来到锦州城城南方向,因为路是随意寻过来的,所以还不知道竟然在此处,真的就能碰见绿意。

刚拐到官道上,杜若锦走在前面便被人唤住,杜若锦扭头去看,赫然便是站在胡同口的绿意,杜若锦当即惊喜不已,紧忙跟了过去,上前握住绿意的手,狠命得捏,又哭又笑道,“绿意,我说过的,我会将你当成好姐妹,可是你呢?你现在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清远主持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或许绿意是经过一夜的颠簸,一夜无眠,所以脸上尽是疲乏之感。她苦笑说道,“难为二少奶奶还能够体贴我,绿意做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无颜再见二少奶奶,如果不是在此遇见,只怕,只怕…”

杜若锦明白她的意思,继续追问道,“绿意,你说实话,你告诉我,你到底与清远主持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带着桑睿一起将他救出来?难道你明白,这是触犯刑法吗?殇未朝一向是重罚,你难道觉得可以逃脱的了吗?”

绿意眼睛里泛着泪光,沉吟说道,“他是绿意的亲生父亲,随意绿意不得不…”

杜若锦当即差点晕了过去,她上前揪着绿意的衣领,大声喝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是清远主持的亲声女儿?绿意,你醒醒吧,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你的家人不早就死了吗?

绿意挣脱开杜若锦的手,带着哭腔说道,“那是我撒谎,我是他的女儿,我是他的女儿,所以我不能看着他眼睁睁地死…”

残歌一直站在远处,左右看望着,估计心情也是颇为复杂,按道理,他是可以将人送到衙门的,可是面对绿意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杜若锦松开了绿意的手,有些傻傻得问,“绿意,你一直都知道你是清远主持的女儿,对吗?”

绿意微怔,随即明白过来杜若锦话里的意思,低垂着头答道,“是的,绿意一直都知道…”

“包括上次去妙真寺的时候,清远主持几番要追杀我跟高墨言,你也是知道的,对吗?”

绿意神情有些慌张,辩道,“我事先不知道他要那么做的,如果知道他真的那么做,我会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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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一更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