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歌面色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带着杜若锦去了,转过几条大道和几条小巷,才来到偏僻之处的独门独院外,门是虚掩的,杜若锦推门而入,看到院内古槐之下,一人白衣坐在青石桌凳前,手中握着羊脂玉杯,清酒独饮,杜若锦心里一紧,飒然走过去,坐在石凳上,说道,“怎么?就不请我喝上一杯吗?”

白衣人正是高纸渲,高纸渲偏偏不朝她看一眼,只不过说了一句令杜若锦吐血的话,“女儿家还是不要喝酒的好,喝多了伤身…”说罢,满饮杯中酒。

杜若锦看见桌上还有一个空杯,便自斟了一杯,大口喝了下去,当即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浑身一个激灵,杜若锦大呼,“痛快,来,我们再喝。”

杜若锦再要斟酒,高纸渲却一把将酒壶按住,肌肤相触之时,两人都是各自心颤,杜若锦倏地抽回手,说道,“许你喝偏不许我喝?许你为了高家冒了性命之危,就不许别人为高家出生入死?”

高纸渲面如冠玉,白衣飘逸洒脱,那眉眼间的调侃犹如往日,不羁说道,“将来纸渲成了亲,也是这般,许纸渲做的事,就是不许娘子来做,譬如危险烦恼之事…”

杜若锦闭目长叹,高纸渲,高纸渲,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要…

“纸渲,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为高家的担当,老太爷已经告诉我了,皇上指命你做的事,你不得不做,可是于己呢?你将自己置于什么处境?随时都会魂飞魄散的棋子吗?”

高纸渲望着杜若锦只是轻笑,说道,“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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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会继续更新的,因为我如果不更新就太不知好歹了,哎,亲们“爱的教育”太厉害了…

第三百一十章 杜若锦出事了

当杜若锦听见高纸渲问是否还有别的选择之时,杜若锦微怔,刹那间明白过来,自己的话与高纸渲为高家的担当相比,太过于苍白了。

“你不该来的…”高纸渲自斟了一杯酒,又痛痛快快得满饮一杯,长舒一口气,望着杜若锦的眼神却是明亮闪动。

“你是不是永远都不再回高家了?你娘怎么办?美景怎么办?”杜若锦问道。

高纸渲手中的酒杯轻抖,良久才说道,“时到今日,我要如何回到高家?难道要连累高家满门抄斩吗?”

杜若锦咬了咬牙,终是将话说了出来,“你现在的处境进退两难,你生怕走错一步便连累了高家,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皇上说不定早就打定主意要灭了高家?”

“你不要再说下去,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高纸渲似有几分急切,匆忙将杜若锦的话打断。

杜若锦冷笑,说道,“高纸渲,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所谓的妥善的解决办法,无非就是到皇上跟前自裁求他放过高家?对吗?”

高纸渲微怔,没有言语,似是默认了此事,良久才说道,“我是高家的男儿,这是我应该承担的,不是吗?”

“好了,你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牺牲了,你难道以为党派争斗之下,还有人在夹缝中生存下去吗?高纸渲,你醒醒吧,即便你死了,皇上难道会震撼到追封你为殇未朝的功臣吗?他只会更肆无忌惮的践踏高家…”

高纸渲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他盯着杜若锦的眼神有了几分凛厉,这是第一次不再温和得看着杜若锦,他上前抓住她的一条臂膀,问道,“难道高家终究是逃不了被杀伐的命运?当年你爹出面揽下一切罪过救了高家,现在又有谁能挡住这一劫?”

杜若锦的胳膊有些痛,可是她硬生生忍着,没有当回事,冷静沉着得说道,“锦亲王已经答应我,他会救你,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但是只要他答应下来,那么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高纸渲抓住杜若锦的胳膊越发的用力了,面色黯沉,说道,“我不要你为了救我而去求人…”说罢,长叹一声,又陡然松开了杜若锦。

“我没有求他,是他主动说会帮我的,只不过以后就不会再…”

杜若锦身子摇晃了下,未曾倒下,正说着话,随后便在看见高纸渲身后的房间走出来一个人的时候,瞪圆了眼睛,那个人面色黯沉,黑袍浓墨,赫然便是高墨言…

“你怎么会在这里?”杜若锦本欲问出口的话,到底是生生吞噎了下去,没有出声。

还是高纸渲,他神色如常,说道,“那日下午,二哥便过来找我,我们哥俩连着喝了两日两夜的酒,好不痛快…”

杜若锦望着高墨言,仍旧没有出声,原来他负气离开墨言堂,竟是寻着来到高纸渲的藏身之处,杜若锦一声不发坐了下去,才意会过来自己刚才用来喝酒的杯子,便是高墨言的,于是又出手抓住酒壶来,满满得斟了一杯酒,高墨言和高纸渲同时伸手欲夺酒杯,高纸渲的手刚伸到半空便僵在了那里…

酒杯还是被高墨言夺了过去,高墨言冷冷说道,“今儿个我还要跟三弟在这里喝酒,你先回去吧…”

是的,他是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的,因为他知道残歌便侯在了门外,世上哪里还有比残歌更称职的跟班?

可是,世事总有个万一,当残歌遇上了清远主持,胜算能有几成?

杜若锦见高墨言态度冷漠,心里顿时绞痛不已,跺了跺脚便疾奔出门而去,残歌追上她,才绕过几条巷道,便遇见了清远主持。

残歌出招狠厉,怎奈不如清远主持经验丰富,才不过几十招,便有些不支,清远主持说道,“残歌,你跟我过招还是嫩了些,识趣得躲远点,我会放你一马。”

残歌没有应话,将杜若锦护在身前,奋力拼杀着,脸色涨红,直叫杜若锦快走。杜若锦想着回去叫高纸渲和高墨言,又恐残歌在自己走后生了意外,便驻步不前。

残歌最终还是不敌清远主持,被清远主持掌风袭到,生生得跌了出去,清远主持迅疾之势捏住了杜若锦的喉咙,说道,“我也不是为难你,只不过我现在需要你来做挡箭牌,你就跟我走一趟吧…”说着话,点了杜若锦的睡穴,便挟持着杜若迅速飞身锦离开。

待到残歌强撑胸口翻涌而出的血气,回到高纸渲之处,推门而入便惊了高墨言和高纸渲,他们俩知道,杜若锦出事了…

“她怎么样了?”两人同时急切的问出。

高纸渲问出后便咬了咬嘴唇,似是后悔自己的急切,而高墨言静静得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面色却如常…

“她被清远主持抓走了,说是要她做挡箭牌…”

高纸渲看见残歌面色如纸,伸手把脉便知他受了重创,运功为他输了一段真气,维持住他的性命,而高墨言更是将自己的信物交给了残歌,低声对他交代了几句,两人跟着残歌所指的方向,一路追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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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花花了,实时报数,9点前收到了290朵,非常感谢,稍后还有更新,我现在不更新…貌似等待我的便是无穷无尽的罪恶感,呜呜

第三百一十一章重回落锦山庄

当杜若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地方,竟是十分熟悉,原来这里是落锦山庄,自己从锦亲王手中买下的山庄。

清远主持这招棋虽然行的险,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谁能想到清远主持的藏身之处,竟然是在妙真寺山下的落锦山庄?

想必他早已控制起庄园的人,所以才没有人出去报信,杜若锦后悔这些时日一直没有叫人过问一下,现在的苦果便只有自己尝了。

杜若锦活动了下手脚,发现自己可以动,便从榻上下来,房间里没有人,杜若锦推开门之际,竟然看见绿意站在门外,正皱眉思量着…

绿意看见杜若锦走出来,有些慌乱,说道,“二少奶奶,你,你醒了…”

杜若锦说道,“绿意,是你将他带进这落锦山庄的吧?除了你,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山庄如今在我的名下,所以没有侍卫看管…”

绿意眼神闪烁,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却突然朝杜若锦跪了下去,说道,“二少奶奶,是绿意对不住您,不错,我和爹无处可去,我想起这个地方便带他来了,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将你抓了来,二少奶奶,你相信我,这不是我的主意,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

杜若锦紧忙将她扶起来,心里唏嘘不已,说道,“绿意,你的心思我如何不明白?你不过就是尽孝罢了,你一向心底善良,别说是我,即便是被人,你也不会伤害的,只是,你跟着他这么错下去,何处是尽头呀?”

绿意顿时泪流满面,哭倒在杜若锦的怀里,说道,“二少奶奶,我也不愿的,可是他始终是我爹呀,我不能扔下他不管。”

杜若锦不知道如何劝解绿意,两人走回房间,坐了许久,看绿意止住哭,杜若锦才问道,“绿意,桑睿呢?他不是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嘛?”

绿意用帕子拭了泪,说道,“他走了,我将他赶走了,我不能再拖累他了,想必此刻他已经回到了桑家,有他爹的庇护,想必皇上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突然觉得又有些不对,事情远没有绿意说得那么简单,想那桑睿为了绿意不顾生死,怎么可能绿意几句话就让他回了桑家?

“绿意,你老实说,你到底说了什么才令桑睿离开的?”

果不其然,绿意神色又有些异样起来,在杜若锦的逼问下才支支吾吾得说道,“我只是告诉他,我早已不是完璧之身,我给他说,我早已是,是二少爷的人了…”

杜若锦一怔,明知那只是绿意骗桑睿的话,还是有些吃不住劲,可是绿意呀绿意,你说出此话来,难道没有想过后果吗?

你这不是挑起桑睿和高墨言之间的仇恨吗?原本桑睿便对桑菱的死耿耿于怀,现在再加上你的这番话,桑睿对高墨言怎么能不恨之入骨?看来,以后还是要对高墨言说,要小心提防桑睿才好。

绿意见杜若锦不言语,以为她还在忧心自己安危,于是说道,“二少奶奶,绿意决不会让你有危险,待今晚入了夜,我便悄悄从侧门送你出去。”

杜若锦说道,“绿意,你怎么不明白呢?我被清远主持…被你爹待到了这里来,肯定会有人追踪至此,到时候你们怎么办?躲得一时是一时?我不是给你说过吗?要你远走高飞,永远不回此地,为什么你不听呢?”

绿意一急,眼泪都快落了下来,说道,“我自然是劝过爹的,可是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杜若锦为之气结,真想告诉她,不能是爹就盲目顺从吧?这可是生死关头呀,可是想到说了也无用,杜若锦便止住话,正想着如何从落锦山庄脱身,便听见外面有些动静传开来。

原来竟是高墨言和高纸渲追寻至此,两人齐身现于落锦山庄,清远主持迎上前去,双手合十正要口出佛号,便听见高纸渲含着几分讥笑,说道,“不要再念那些假惺惺的佛号了,佛祖听见了会怪罪你的…”

清远主持果真一甩长袖,面色狰狞,说道,“黄口小儿,你们两个来了,照样是找死…”

“是吗?我一个人敌不过你,我二哥一人也敌不过你,可是我们两个加起来未必便输了你,如果你将她交出来,今儿个就当没有发生此事,我们带人走,你们是走是留自便。”高纸渲看似看的清淡,手中的剑却握得更加用力了,他知道这毕竟是劲敌…

清远主持却狂笑了起来,不屑说道,“说来说去,你们两个人还是不敢与我斗,这样吧,你们一起上,反正都是死,你们哥俩今日便葬在一处吧…”

“我且再叫你一声清远主持,几年佛寺清修,都不能化解你心中的戾气,看来,你是欲念太深了,我们哥俩今日便送你去西天,好生修炼吧。”自始至终,都是高纸渲在说话…

而高墨言一直未出一言,杜若锦担心不已,不顾绿意的阻拦,执意要出去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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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三更,明天也至少三更,谢谢大家支持,希望明天再见鲜花,耶~~·

第三百一十二章三丈开外

杜若锦不顾绿意的阻拦,执意要去观战,刚踏出房门,高纸渲和高墨言的目光便齐齐落到她的身上,绿意跟出来,见清远主持面色难看,小声地叫了一声,“爹,你不要再造孽了,你就答应女儿吧,我们离开这里,找一处闲静之处住下来,女儿给你养老送终…”

清远主持双眉紧锁,怒瞪绿意,喝道,“如果不是这几个人,我哪里就败得如此快?解决了他们几个,我还要去找锦亲王算账,绝不会轻易叫他得了好去。”

说罢,也不再理会绿意,举手就向高纸渲劈去,高纸渲闪跃腾挪,高墨言抽出腰中软剑,便朝清远主持面门刺了过去,清远主持伸指夹住剑身,猛力一弹,剑尖往回弹起,杜若锦惊呼出声,见高墨言一偏头,剑尖只是划破了他的衣领,才松了口气。

不过,清远主持的武功的确高深,高墨言和高纸渲也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可是在他身上几乎没有赚到什么便宜,自个身上却已是伤痕累累,杜若锦知道,此刻不但自己有性命之虞,就算是高墨言和高纸渲两个人,只怕也是难逃一劫,杜若锦回身望着绿意,说道,“绿意,难道你今天就看着我与他们三人死在你的面前吗?”

正说着话,便见清远主持一掌就欲劈在高纸渲的肩头,高墨言飞身扑过去,伸出臂膀格住清远主持的手掌,清远主持这一掌便结结实实得落在了高墨言的左臂上…

杜若锦疾奔过去,想去看高墨言的伤势,可是未等走近,就被清远主持扣住脉门擒了过去,喝道,“今儿个你们三人,谁也跑不了,我的爱徒死在你们的手上,我的事业也毁在了你们的手上,不杀你们,我誓不瞑目…”

杜若锦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此刻生死一线间,这两个白衣黑袍的男人,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织就的网朝杜若锦罩了过来,杜若锦闭目长叹,说道,“想不到,我们三人就这么死了…”

高墨言没有言语,望着杜若锦的眼神多了几分柔情与不忍,说道,“我没有保护好你…”

而高纸渲眼底里的刺痛那么明显,却偏偏做出一副不羁的模样,说道,“也好,也好,我们三人死在一起,也好,你同二哥葬在一处,纸渲就葬在三丈外…”

或许高纸渲的愉悦声音伪装得太明显,藏不住那满怀的悲伤,所以杜若锦不忍再看向他,三丈之外,你只要求葬在三丈之外,远远得看护着我便好吗?

纸渲,不要用你自己的方式来折磨我,我不想再承受这浩瀚无边的情意负担,每当在我选择退却,在我选择遗忘,在我选择逃避之时,你就用最刻骨铭心的方式来提醒我,来刺痛我,来缚绑我…

就在杜若锦心乱如麻,真想这么下去不如死了痛快之时,就听见绿意大声喊道,“爹,你到底是要你的仇恨,还是要女儿的性命?”

杜若锦转头看去,那绿意用匕首抵住自己的喉咙,那眼睛的闪闪水光分明就要落下,见清远主持神色有了一丝松动,紧接着说道,“爹,如果你不放了他们,我立即死在你的面前…”

清远主持气怒不已,可是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在高家忍辱负重多年,如今跟自己相认后吃了不少苦头,再加上在桑睿的事情上受尽打击,只怕这会不顺从她的意,她真的会自裁于自己面前。

“今儿个就饶了你们…”

清远主持松开杜若锦,一把抓过绿意来,就在杜若锦举步朝高墨言奔过去的时候,清远主持却突然重重得朝杜若锦背部袭了一掌,狂笑说道,“我即便就是走,也断不会叫你们好过…”说罢,带着绿意腾身离开,那狰狞笑声依旧回荡…

而杜若锦当即口吐鲜血,朝两人微微笑了笑,正要说“我没事”,就昏死在高墨言的怀里…

冬去春来,转眼已是繁花烂漫时节,莺鸟清啼,红追绿逐…

墨言堂内的几株四季海棠分外妖娆,间或有几只鸟儿停在屋檐下唧唧喳喳叫个不停,金线开门出来,愁眉紧锁,一脸的不耐,拿着竹竿就朝小鸟打去,说道,“听着就叫人心烦…”

远处一个少年郎英姿飒爽得走过来,个头明显要比去年高了些,眉目也舒展清朗,见金线拿着竿子打鸟,说道,“如今这墨言堂也太沉闷,多几只鸟儿多些热闹,再者说,说不定她听见这些好听的鸟叫就醒过来了呢?”

金线闻言当即停了手下的动作,沉吟了一会,说道,“说的也是,二少奶奶已经昏迷了几个月,是该醒来了,二少爷和三少爷每日都要为她输真气,可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呀…”

这个少年郎,正是残歌,听见金线的话,脸色也跟着黯沉了下去,说道,“是的,她每日靠真气为继,也靠锦亲王派人送过来的小还魂丹护身,今儿个王爷还说,那些小还魂丹已经剩不下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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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道好奇怪,前几日叫亲们送的鲜花害得我热血沸腾,昨天就答应今天多更了,结果,今天就没人送花了,呜呜~~~求花,求花,继续让我带着无穷无尽的罪恶感奋力拼搏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 昏迷数月

残歌与金线正说着话,不妨高墨言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两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高墨言脸色不虞,金线紧忙找了个由头走了,残歌站在那里等着高墨言来问他小还魂丹的时候,高墨言走近他,正要开口,却突然有些挫败神伤,挥挥手叫他先下去了。

就在高墨言转身之际,听见残歌在他身后说道,“这是当日你交给我的令牌,这么多日了,我竟是一直忘记还给你…”

高墨言扫了一眼令牌,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淡然说道,“帮规有令,外人只要见过这块令牌,这令牌就会自动作废…”说罢,便径直进了房间。

残歌握着手中的令牌,上面三个字赫然醒目,墨龙帮…

想起那日,高墨言临走时交给自己令牌,自己循着先前跟踪高墨言去到的深宅大院,找到密道用令牌召集人马,循着方向撒网寻找,待到找到落锦山庄之时,发现杜若锦早已昏死过去,胸前被血染得一片血红…

高墨言和高纸渲守在她的身前,高墨言抱着杜若锦用力摇她,“给我醒过来,你听见没有,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能就这么了结…”

而高纸渲再也顾不得其他,伸手为杜若锦输了一段真气,直到看到杜若锦脸色微红,又呛出一口血来才松了口气。

当一行人将杜若锦送回高家,高纸渲派人去找高步青来,亲自给杜若锦把脉,愁眉深锁,叹道,“如果没有华佗在世,只怕就要听天由命了…”

高墨言闻言双眼通红,紧握着双拳,低哑着嗓子说道,“爹,自小到大儿子没有求过你任何事情,唯此一件,儿子求你救救她…”

高步青怎能不动容,可是他也是无能为力,为了怕高墨言太过于神伤,他就开了几个调养的方子,说道,“另外每日不能间断给她输真气,否则断了只怕是…”

高纸渲听了此话,当即便对高墨言说道,“二哥,如果只靠你每天为她输真气,过不了多久身体就会吃不消的,还是让纸渲为你分担一些吧…”

高墨言目光如炬朝高纸渲望过来,终是叹了口气,没有理会他的话,走了出去。

是夜,高墨言守在杜若锦的身旁,彻夜不眠…

而墨言堂外,凄厉的笛声悠悠绕绕,绵绵不断不曾顿开,直到东方泛了鱼白之色才消失殆尽…

高家的新年过得并不愉快,整日沉浸在哀念之中,杜若锦并未曾死去,可是高墨言和高纸渲似乎都不见了笑颜,两人也没有过多言语,偶尔坐在一起饮酒便是一日夜,话不多,可是都是深刻刺骨…

高墨言接受了雍云楼和另外两家酒楼的生意,三个掌柜得凡事都跟他报备,高墨言看到账册才发现杜若锦曾经将生意打理得多么井井有条,一丝不紊。

日子便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始终躺在床上的杜若锦却似熟睡了一般,一直没有醒来,如果当日不是锦亲王得知消息后,命张贵送来府上珍藏的小还魂丹,只怕杜若锦的性命仅仅依靠高纸渲和高墨言的真气也不能维持住生命。

高墨言走进房间,床榻上依旧躺着一个面色如纸的女人,发丝如墨铺在红缎枕头上,越发衬得面色漆白,高墨言伸手握住她的手,两手相抵,运真气给她,良久后,长舒一口气,轻抚她的脸,说道,“也只有我为你度真气的时候,才能见你脸上有些微血色,快醒过来吧,沉香,你都睡了这么久了,难道还没有睡够吗?”

杜若锦依旧没有言语,甚至没有丝毫的举动,只不过她周身温热,身子轻软,如果不是高墨言清醒理智,只怕真会以为杜若锦只不过才睡了片刻而已,高墨言真的怕她就这么离开自己,她与他之间的事情还未曾有了结吧,如果她就这么死去,自己该如何办?

这仿佛是高墨言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彷徨与无奈,他恨清远主持彻骨,如果,如果当日是自己受了这一掌,那该多好?如果躺在这张榻上的是自己,她会不会如自己这般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觉?

杜沉香,你欠了我的,休想这么便宜的死去…

高墨言守在墨言堂一夜,滴水未进,他实在不忍心在杜若锦面前进食,她也饿了许久了,不是吗?她闻着了香味,会不会难过?

哦,不,杜沉香,快些醒过来吧,你该知道我到底是如何的需要你…整夜的时间,便在高墨言的吟念下度过了…

而第二天便是高纸渲为杜若锦输真气的日子,仿佛是约定俗成的,高墨言离开了一会,高纸渲站在榻前,许久,未曾靠向前…

高纸渲一身白衣,仍旧倜傥洒脱,可是却越发清瘦了,走近杜若锦,慢慢握住她的手,不敢用力,生怕弄痛了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二哥为什么不开心,因为他怕小还魂丹没有了,你…你放心,锦亲王府有小还魂丹,那么皇宫里也必然有,既然皇宫里面有,那么我今夜就去皇宫给你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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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下周四结局,这期间我尽量多更新,努力更新,稍后12点前还有一更,不必等了,明日再看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皇宫盗丹遇故人

没有人听到高纸渲的话,所以自然也没人想到高纸渲竟然连夜潜进了皇宫…

可是,皇宫禁卫森严,饶是高纸渲来过多次,熟悉路途,还是被人发现了,高纸渲三翻两绕,藏匿到了新建的宫殿之中,他本以为以自己的轻松,宫殿里的人不可能会发现自己的存在,怎成想才进去就被人剑指脖颈间,那个人竟然是…

次日,天色朦胧,有人从府外飞身回到了纸渲堂,正是高纸渲。

中午在墨言堂,高墨言正要问残歌索要锦亲王送来的小还魂丹,残歌无奈说道,“只剩我手里这一颗了,锦亲王告诉我,皇宫里想必还有,想当初他还能跟皇上求来些,如今只怕再无这个可能了…”

高墨言面色难看之极,手里紧紧握着这颗小还魂丹,不敢轻易给杜若锦喂下去,这颗药到底有多么珍贵?这是维系杜若锦性命的药,只剩下一颗,今天吃了这一颗,明天又该如何?难道说要眼睁睁得看着她死去?

正在为难纠结之际,高纸渲来了,他将手里的玉瓶递给了高墨言,说道,“二哥,这瓶里的小还魂丹,还可以维系她两个月的性命,两个月后我再送来…”

高墨言问道,“这小还魂丹你从哪里弄来的?难道是从皇宫?”

高纸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说道,“二哥,你就不要管这药从哪里来了,反正这小还魂丹,一直会有,而她的性命也一直可以保下去,这不是很好吗?”

残歌却有些奇怪,试探问道,“你是不是在皇宫遇见了什么人?这小还魂丹,是不是那个人给你的?”

高纸渲慢条斯理得回道,“你说的那个人指的是谁?难道说,是将武功秘笈送给你的那个人吗?”

残歌的眼神明显有些慌乱,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人将武功秘笈给了吗?难道说你遇见的那个人,就是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