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陈醉小声的说,“我不喜欢”

宋天朗没有犹豫,回答的理所当然:“可是我,好喜欢”

滚烫的手已经撩开衣服下摆,腰上的火热一寸寸蔓延。陈醉不适的哼了声,狼爪下的小花猫。宋天朗埋在她脖间,一路蹭啊蹭越来越下,陈醉扭动的厉害,他不耐的打了下她的屁股,“你自己说过的啊”宋天朗在她耳边诱惑:“宋家是你的恩人,做什么都愿意”

陈醉抓着他的衣服紧了又松,最后把手慢慢垂下,宋天朗感觉身下的人儿瞬间妥协,他问:“我就这么不好?”

身上的力道反而松了,宋天朗玩着她的头发,一缕缕的黑缠在食指上,绕出一圈小波浪,“小醉,跟我在一起难道很让你受委屈?”

陈醉摇头,“说不出来的感觉”

宋天朗意味深长,“那刚才的一下,你有没有感觉”

她很老实的摇头,“我不喜欢你这样,像发情一样”

宋天朗一下子泄气,这女人是木头吗,多好的氛围啊,帮你修水管干苦活,淋的一身湿漉漉的,你以为脱光衣服很爽啊,换做平时,他才没有耐心这样哄一个女人。

宋天朗黑着脸从她身上爬起来,又黑着脸把衣服穿上,最后冷冷的丢下一句,“不知好歹的家伙,早说过让你珍惜我,真以为我没人爱了”

宋天朗动气,喵了个咪的,恨不得一双爪子掐死她。陈醉看向他的眼神特别纯朴,“我没有这样以为过,真的没有诶”

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又小心的指了指他的衣服,“那个,扣子扣歪了”

宋天朗闷哼,举起手要拍她的头,最后还是舍不得,大大的手掌不解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真是败给你了”他走近,“帮我扣好”

陈醉跪在沙发上,温柔的解开他衣服上的扣子,习惯性的摸了摸布料,“太湿了别穿了”

宋天朗不屑,“你有男人衣服么?还是让我光着膀子回家?”

他脑子一转,“好吧,就光着膀子吧,陈醉我今晚就在这睡了”

一把挥开她的小手,宋天朗哼着小曲往洗手间去,使唤着还在发愣状态的女人,“新毛巾有吧?上次我见你这有一块大浴巾,拿来给我披吧”

陈醉猛的跳下沙发,拖鞋都没穿闪了过去,宋天朗拿着她的洗发水洗面奶研究,“怎么都是青瓜香的”他放鼻尖嗅了嗅,“跟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样啊”

陈醉一把夺过,“诶,你回家好不好?”

宋天朗笑眯眯的看着她,用力点了点头,陈醉刚准备松气,却听到干脆的两个字从男人嘴里蹦出,“不好”

陈醉的脸色铁青,“不好你点什么头”

宋天朗已经开始试水温,乐呵呵的说:“我高兴”

“”

陈醉可怜巴巴的站在门口,两只手不停搓衣角,“天朗哥你回去好不好,宋姨可挂念你了,你夜不归宿她会担心的”

宋天朗玩味,“知道乖了?”他挑眉,“丫头,晚了噢”

“夜不归宿什么的,你宋姨啊,绝对不会瞎操心”他拍着胸脯保证,“你就放心吧!”

陈醉语塞,你有什么能让我放心的,“这里没有你常用的洗发水”

“没关系,你的凑合用”

“这里没有多余的床”

宋天朗眼睛贼亮,兴致勃勃的说:“一张就够了啊!我看你床还挺大的”

陈醉猛摇头,“不行不行,我不会跟你睡一张床上的!”

热水哗啦啦的洒在宋天朗手上,他又将水温调低了些,正色道:“我睡床,你随便找地方躺着去”

陈醉捏紧的拳头忍无可忍,宋天朗心里笑的欢喜,“还不走?”

“哼”陈醉负手抵着门,也不正眼瞧他,“这是我家”

啧啧,这话说的真合情合理有底气。

宋天朗“哦”了声,“那好吧,你就站那吧”

陈醉瞥了他一眼,妈呀,这男人动手脱裤子了,拉链解开,深蓝的内裤露了出来,一点点滑下,坚实的大腿印入陈醉眼帘。

宋天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里的动作也没停止。他语气轻飘飘的,“还要看么?”

说话间,手一松,布料柔软的裤子褪到了脚跟。陈醉“唔”了一声猛的转身跑开。宋天朗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语气特别纯真无邪,“小醉帮我把门关了啊”

陈醉用尽全力将他推开,“砰!”的一声,门被她狠狠砸上,而里面的男人得意的要命。

真是晦气!陈醉恨不得捶胸,她估摸把宋天朗的照片贴在门口,是镇宅辟邪的极品啊!陈醉走到卧室一阵憋屈,镜子里的小脸红彤彤的像是染上了桃花。

几乎是瞬间决定,陈醉灰溜溜的跑下楼拣最近的超市给宋天朗买了套睡衣,以及内裤。

买内裤时店员问她要什么尺寸的,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陈醉抬起手遮住半边脸,支支吾吾的说:“拿最大的”

这位店员青年也特别富有积极乐观的职业精神,他冲不远处的理货员大声吆喝:“好嘞!豹鞭牌男性内裤,这位小姐要大码的!李姐麻烦你调个货”

陈醉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豹鞭牌这么销魂的品名刚才怎么没注意哟!

陈醉又灰溜溜的跑回家,宋天朗还在洗,她搬了个小凳子在门口,把新买的衣服放上面,“那个,这里有套睡衣,伸出你高贵的手就够的着啊”

陈醉挠了挠头,还是不放心的补充说:“你待会不用光着出来的,你有衣服穿的,真的!”

淡淡的“嗯”字从里传来,殊不知小天狼在花洒下早就笑出了内伤。

陈醉一点也不怀疑这男人会裸身出洞,玩暧昧耍无赖比脸皮,这家伙样样上得了台面。陈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满目哀伤,自己第一次见到他,这个男人多萌啊,五官大气,虽和温文尔雅这个词沾不上边,却着实是个翩然公子哥。

这么些年,宋天朗越长越优质,陈醉晃动着小胳膊感叹,自己的生活怎么一年不如一年了呢,辣手摧花也不用这么给力啊!

宋天朗热气腾腾的洗了澡出来,陈醉搅着咖啡眼前一亮,哟!好家伙穿衣服了咧!热气环绕的,陈醉恶趣味的想到早上吃的小笼汤包。

宋天朗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接过她递来的咖啡,陈醉的眼睛好生动,全然把他当做一只大包子,宋天朗浑身舒坦神清气爽,这温暖的小屋佳人在旁,宋天朗的表情变得柔情四溢。

“小醉,来”他伸出的右手,一如既往的好看,陈醉没有回应,站在那静待下文。

宋天朗手指动了动收了回来,“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了解够深,相处也自然,还有我妈,她也喜欢你”

“告诉我,你在挑什么?”宋天朗很温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醉啊,我挺喜欢你的,要我说为什么,我还真没觉得你有什么特别的优点”

眉目淡然,字字铿锵,陈醉本来还喜滋滋的,却被这句话堵的真不是滋味儿。宋天朗笑着说:“别生气,我实话实说,但是陈醉你一言一行就是对我的味,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不会挣钱没关系,我会,不够聪明没关系,有我”宋天朗想到一些事,他坦然的说:“小醉你还挺死心眼”

这句话意有所指,死心眼,陈醉的一颗心迟迟不肯开门,大部分是因为那个死去的余光。宋天朗挺能理解。青梅竹马,陌上少年,每个词都戳中敏感。

正因年纪小,所以感情更深刻。

更重要的,是余光为她而死,来不及道别便永远长眠。

宋天朗是个清醒的男人,他太明白,有些东西是他未来再努力也无法企及和替代的。

聪明的人,往往选择尊重和安慰。

对余光,他不曾会面,也没有不甘,却不会否认,心里偶尔冒出的惆怅。

小醉,你很死心眼,我对这点又爱又恨。那还能怎么办?

宋天朗长长叹了气,与陈醉对视的双眼里有朦胧的隐忍,

他说:“那我只有,比你更死心眼了”

陈醉鼻子酸酸的,“看不出你还挺煽情的”

宋天朗笑,“那是你不够用情,小醉你要知道,我不是什么好男人和所谓的痴情汉,我对你有感情我会像个爷们坦白,但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付出必要回报,这是我的原则”

“小醉你要清醒点,如果感情挥霍太多”宋天朗握上她的手,放手心温柔的摩挲,“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不会硬扛”

宋天朗坦诚且认真,爱你让你知道,没有回应自然不会硬撑,结束或开始,干脆一些,会轻松的多。

小天狼适时转变这个沉重的话题,当知心哥哥也是个技术活!搞的自己像个痴儿怨男一样,其实他可阳光清新美男子了!

“宋哥下周过来,到时候你也来家里吃饭”

陈醉可怜兮兮的,“能不能不去啊,你哥看起来好冷的”

宋天朗挑眉,“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他又恶狠狠的补充说:“不去就拔光你的头发!”

陈醉下意识的摸上长发,自己最宝贝的就是这几根毛了,宋天朗从沙发上站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痞里痞气的对陈醉勾了勾手指,“床铺好了吗,伺候爷睡觉”

陈醉“呸”了一声,眼疾手快的往卧室跑,小天狼一个大步向前拖住她不放,“这么急不可耐的要跟我同床共枕!矜持点!”

陈醉屈起膝盖要攻击他的薄弱部位。宋天朗笑呵呵的和她打闹,快乐染了满满一室。

一周后,宋氏总裁飞抵这座城市。

一周后,宋天朗终于知道,此生第一次失控是什么滋味。

时钟指向十一点,陈醉被宋天朗拖着谈心说情已是三小时。眼皮直往下沉,“诶,我求你了,放我去睡觉吧”

宋天朗狠狠掐了她一把,陈醉疼的哇哇叫。

“我这对你掏心挖肺剖析自己,你认真点行么?”

“你三岁时尿湿了三层棉裤,五岁时拿了R市儿童组钢琴赛第一名,七岁时跟人打架,输的连裤衩都没了哭着回家找妈妈,这些我都知道”

陈醉揉着被他捏疼的手直皱眉,“真的,我都知道,我听宋姨说过不下五十遍”

宋天朗要敲她的头,“没良心的”

陈醉吸着鼻子,委屈道:“你才没良心咧”

瞅了瞅她泛红的手臂,还真被自己掐青了,“我看看”温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宋天朗微低头的姿势很温柔,陈醉想收回手却被他用力按住。

“总是这样,欺负完了再给颗糖哄,哎哎!疼死我了!”

听着这话,宋天朗不屑,“疼死才好,你这人不长记性,神经还迟钝”

陈醉沉默了,盯着茶几上的瓷杯发呆,杯身上一叶柳条探出,简约至极。杯子在她视线里越来越模糊。

“不是不长记性,而是我记性太好”

陈醉的语气很凉,宋天朗一怔,满室暖黄的灯也仿佛暗了下去。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醉把手抽了回来抱着膝盖,两只脚丫叠在一起,心里想了千百种形容词,最后张了张嘴只说了四个字,“是个好人”

宋天朗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小傻瓜”

陈醉明显已被带入谈女人心事,忆旧日情事的状态,宋天朗有些心酸,青梅竹马少年郎,陈醉的心事如陌上花开,没什么大不了,却也忘不了。

细水长流这个词真是杀伤力巨大的利器,宋天朗再清楚不过,说到底他不太想知道那些往昔细节,尤其,他们最美丽的时刻,止步余光死去的时候。

宋天朗连堂堂正正与之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余光长眠于地,陈醉将这束光长留在心。

宋天朗太他妈佩服自己竟能延伸出这么多的文艺理念,同时也觉得自己太扯蛋,难得共处一室气氛温馨,聊这么肝疼的旧情人。

一见陈醉认真的表情他就暴躁,处了八九年,也没见着她这样对他,其实还挺颓败的。

“好了不说了,你去睡觉吧”宋天朗起身伸了个懒腰,睡衣有点短,举手间腰露了出来,后侧有一道疤印,看起来应该是受过较重的伤,裤子遮住了,陈醉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长。

“我今晚还真发现你有一优点了”

宋天朗蹲在她面前,微微仰头的模样很优质,“小醉啊,你这人挺长情”

头发软趴趴的在额间,宋天朗眼睛里的光让陈醉想到一个词:月朗星稀。

“你不懂”陈醉对他笑,“再没有一个人会像他对我那么好了,我和你不一样的,小时候冬天嘴巴裂的厉害,我连小店里一块五的唇膏都舍不得买,余光省了三天早餐钱偷偷买了送给我”

陈醉说不下去了,眼里都有了湿意,宋天朗的心“咯噔”跳了一下,而后是越来越沉的失落感。

宋天朗犹豫了半晌,还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脸,“小醉”他轻声说:“你要知道,有过去固然是件好事,但如果走不过这道坎,遭罪的就是你自己了”

宋天朗握上她的手,用她的指甲轻挠自己的脸,“你身边的男人可以不是我,但是啊”

“小醉,但一定要是个活人”

陈醉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抓着宋天朗的手捂在脸上,动容落泪。

把陈醉哄睡了,宋天朗调暗床头的灯,他坐在床边,“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只是没有生离死别,所以我和你的这几年也没有那样深刻吧”

宋天朗是何其清醒的一个人,他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便是,等待。通俗点就是见缝插针,候时出手,伺机上床!

夜深情重,宋天朗摸了摸陈醉的脸,“跟我在一起试一下又不会折寿,你又怎知我不是个好情人呢”

他眼里的无奈和无措,总是被陈醉错过。

一周后,宋天朗开着蓝色敞篷跑车,戴副墨镜,表情酷的不得了。

“不就是去接个人么,用得着这么,隆重?”

陈醉扯了扯他的西服,“别扭”

“你见我顺眼过么?”宋天朗不屑,“我可尊老爱幼清新懂事了”他把头凑过去,“来,帮我把墨镜摘了”

陈醉实在是鄙视他,“大阴天的也不嫌人说你傻,要不要给你配个导盲犬?”

宋天朗笑眯眯的,“你不就是吗,好逗又好用,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他摸着下巴深思,目光一路往下滚,嘴唇,吃过了,脖子,咬过了,锁骨,硬硬的。

唔胸,每次都舔不到!

陈醉见他的眼神就不对劲,喵了个咪的,陈醉下意识的想捂住胸口,宋天朗恐吓:“你敢!”

陈醉用包砸他,“又没长你身上!”

宋天朗倒也老实起来,规规矩矩的开车,陈醉挠他的胳肢窝,捏捏他的腰,看他又隐忍又憋笑的表情,心里实在是爽的不行。

含了颗奶糖“吧唧吧唧”嚼的欢畅,陈醉本是想抬手理下头发,宋天朗却以为她又要痒他,动作剧烈一躲,“你,你再痒我就不客气了啊”

陈醉趴在座上猛笑,脸颊都染了红晕,伸手去够宋天朗面前的奶糖,“谁要痒你了,真不害臊”

小天狼的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看,他不动声色的瞄了瞄陈醉手里的糖,说的特别真挚,“长的那么小,吃再多奶糖也没用”

还不忘举起右手发誓状,“真的,我不骗你,小醉我对天发誓”

发你蛋个誓啊!陈醉剥糖纸的手都在抖,宋天朗飞快的贴到她耳边哼唧,“喝牛奶也没用的,都说女人最好的胸罩就是爱人的手”

他暗示性的拍了拍陈醉的大腿,不忘抓两下,“其实我,不介意当你的胸罩”

陈醉只差一口血没喷出来,宋天朗得意至极,神采那个飞扬哟。

此男今日一番言论给陈醉留下了极其恶劣的阴影,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看到宋天朗这双修长干净的手就胃疼,看见衣柜里的胸衣就想到他的手,每天穿在身上,于是更加胃疼。

到机场等了会,宋子休走了出来,他比宋天朗高了一点点,穿了个短款小皮夹,领口处缝了一圈软毛,这身打扮显得人和气很多。

陈醉老老实实的叫宋哥,宋子休若有所思,“我现在是叫你弟妹?”

陈醉猛摇头,“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宋天朗气不打一处来,手跟安了马达一样,反应那么剧烈叫声弟妹很丢你脸啊!

看着宋天朗的表情,宋子休特别淡定的说了句:“真没出息,一个女人还追不到”

宋天朗不气,笑着:“不一样的”他说的自然及肯定,“她跟别人不一样,是我的长远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