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眼带笑意,短短的头发很蓬松,全身遮的严严实实只留一颗小脑袋。

宋天朗伸手去抢被子,陈醉笑嘻嘻的越拈越紧,“不给就是不给”

两个人在床上闹的欢快,宋天朗突然安静了,陈醉背着他狐疑的转头,男人不动声色的笑,“不给你可别后悔”

陈醉暗想不妙,这家伙又要使阴招了,果不其然,宋天朗跨坐在她身上,暖着声音说:“给不给?”

不给她傻啊!陈醉刚准备服软,宋天朗就堵住她的嘴自问自答,“恩,不给”

陈醉眼睛直眨,小天狼突然站起,男人赤身裸体,那个部位特别居高临下。陈醉一下子傻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

眼见它的变化越来越明显,陈醉飞快的坐起,抖着被单往宋天朗腰身上裹,“我给你,我全给你,你不用这样的,真的”

细白的手臂在他腰上摩挲,两人这样的高度,陈醉的胸正好在他大腿上划来划去,温软的小嘴对着那呵出的气热热的。

陈醉明明是对他谄媚讨好的笑,看在宋天朗眼里,就是引诱。

他一把按住陈醉的头,“好,我不这样”声音哑的不像话,眼神也渐渐暗了,宋天朗把她往前面推,同时自己也将胯往前动了动,淡蓝的被单一点点滑下。

宋天朗倒吸一口气,温热感觉四面八方涌来。

陈醉被他按的动弹不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手在他挺翘的臀部上狠狠捏了一把,宋天朗终于唤回了些神智。

陈醉连忙挣开,躲他远远的捂着嘴直咳嗽。

宋天朗本就不是清心寡欲的男人,对着陈醉,根本君子不起来。

陈醉指着他无声控诉,眼睛湿湿润润的格外亮。他叹了气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温柔的眼神,疼惜的表情,本以为会是什么忏悔卖萌的情话,诸如“对不起啦,我以后再也不做啦,你千万不要生我气啦”等等。

结果,宋天朗说:“小醉别怕,你以后就会习惯的”

靠!你丫眼神还这么纯洁认真!陈醉抡起拳头就要揍他,宋天朗笑着躲,“这么凶,也就我敢要”

两个光秃秃的人在床上翻滚,陈醉痒他,宋天朗躲她,额头上细细的汗都冒了出来,“好了好了,你乖,别有事没事挠人痒痒”

说这句话的时候,宋天朗双手环着腰,陈醉稍微动一下,他就激动的直往后闪。

陈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大男人一个这么怕痒,宋天朗你还真是奇货可居,人生真是摇曳生姿。

她趴在他身上使坏,小手不停的动啊动的,宋天朗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苦着脸憋屈至极。陈醉身上的被单一点点滑下也不自知,大片春光看的宋天朗心情一下子舒畅。

最幸福的事,便是一夜旖旎,浓情蜜意,闭眼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你,睁眼后第一个印入眼帘的,还是你。

宋天朗的眼神几乎一下温柔,里面太多情感和感慨让陈醉呆了片刻,他轻轻抚上她的眼,“小醉”

四目相对,默契和懂得,只是两个人的事。

“天朗你还没起床?”厚重的红木门推开时几乎无声音,宋夫人刚从外地回来,精神略显疲惫,丹色指甲很耀眼,“今天又不是”

话停住,披肩上的流苏配着简单的髻风情万种,宋夫人的眉眼里一闪而过的波折。

宋天朗被陈醉压在身下,被单只掩住了她的上身,床上一团乱,宋天朗浑身赤着,柔软的被子松松垮垮的遮住了他的小腹。

陈醉坐在宋天朗身上和宋夫人对望,脸上都是窘迫。

“呵呵”宋夫人笑着走近,“哟,你们这激烈的”

她笑开的眼角很温婉,撩开凌乱的被单,宋夫人优雅的坐了下去,“但你们也得悠着点啊”

陈醉现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宋夫人这话让陈醉以为下一秒她就会问:“姿势还是要保守点嘛,我儿子怎么这么不中用咧?昨晚安全措施做好了吧?”

“看这小脸红的”宋夫人摸了摸陈醉的脸,“小醉别怕,宋姨不会怎样的”

她边笑边说:“宋姨只要你对小朗负责就可以了”

陈醉的表情凝住,宋天朗放声大笑,怜惜的将陈醉抱在胸前,卷起被单把她裹得严实,“妈,您等我会,我们有事要跟您说”

宋夫人也不逗陈醉了,她缓了笑意起身,“我都看到了,行,你俩待会过来我房里”

陈醉把头埋在枕头里,太刺激了,半个现场直播。宋天朗光着屁股下床穿衣服,余光瞥见女人毛茸茸的小脑袋,笑的好温柔。

宋天朗牵着陈醉大大方方的,他解开了两粒扣子,暗色的唇印隐隐透了出来,宋夫人看了看陈醉,早已了然。

其实陈醉很难堪,宋家再生之恩,是情也是压力,面对宋夫人,她到底是有些为难的。

宋天朗更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坦荡荡的说:“妈,我要跟您坦白”

宋夫人点了点头,表情认真静待下文,卧室里的暖气很足,混着淡雅的香漫上了身,舒服的很。

宋天朗至始至终都没放开陈醉的手,他说:“妈,小醉做您的媳妇好不好?”

陈醉一愣,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手中的暖意一路蔓延,顺着神经漫上心尖。宽宽的肩膀就在眼前,安心至极。

宋夫人一直没说话,片刻沉默之后,她向前走了几步,身上淡淡的香闻进陈醉鼻间。宋夫人看着她说:

“好,这个媳妇,我认”

“小醉,你去帮我泡杯茶”宋夫人理了理她的刘海,“放心,宋姨很喜欢你,跟着天朗是委屈你了”

陈醉心一热,转身走了出去,门“咔嚓”轻响关上。

宋夫人对儿子的举动并没有太多意外,这么多年如果还看不出他对陈醉的好感,那她还真是白活了岁数。

“好了,我也不多说,小醉这孩子我也喜欢,你俩能够一起走下去我也放心”

宋夫人走到窗边,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小丹回来了,她找你找不到,电话打给我了”

宋天朗抬起头,微微眯起了眼。

“余情未了也好,朋友叙旧也罢”宋夫人转过身叹气,“这孩子对你也是满心的孤勇”

他笑,“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宋天朗明白生活很难,时间也长。

爱情从来都不是一件能够讲道理的事,动心一瞬却熬不过时间。最难的是盛情之下,爱意不减,我与你能见到动情中最美的风景--平淡岁月里的细水长流。

“如果适合,当年就不会和她好聚好散,谁是我女人,我清楚的很”宋天朗的语气一下温柔,

“您明白么?往后一生只疼这一个女人,对我,也是件心满意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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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朗的语气一下温柔,“您明白么?往后一生只疼这一个女人,对我,也是件心满意足的事”

门把轻轻一转,这句话恰好听进陈醉耳里,茶杯散出热气绕在她手边,莫名一暖的,还有心。

宋天朗回头,手环在胸前对她笑,宋夫人接过茶喝的舒坦,“晚上在家吃饭,不是一直想学那道菜么”

陈醉点头,宋天朗靠近了玩她的小手,“喂,我爱吃的菜呢,你都会了吗?!”

“不会诶,但我知道你喜欢的东西”陈醉反握住他的手特别真诚的说:“下午去买棒棒糖,你喜欢草莓味,我知道的”

宋夫人笑了起来,宋天朗揪着陈醉的小短毛把她推了出去,“明明就是凤梨味”

两人出门的时候,宋天朗挽起了袖子,他的表总是很亮,陈醉一直觉得宋天朗的手不太像男人的,十指长而匀称,也许这个词不适合,但陈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秀气。

宋姨说过,他小时候钢琴弹的很好,乱七八糟的儿童比赛拿了不少第一名。陈醉见过一张照片,八九岁的小天狼穿着黑色的燕尾服,乌黑亮的靴子和同色系的裤间露出光裸的膝盖。

不可一世的表情像只小老虎。

那张照片做了处理,圆形舞台旁无数的闪光灯都被模糊了去,画面里唯一的清晰只有他。

陈醉看着这张照片发愣过,当时年龄小,各自世界各自生活,无从预知往后的遇见。

她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见他再弹过钢琴。宋天朗只是笑,“这双手更适合用来签合同,别的,兴趣满足过就好”

她欷歔不已,宋天朗突然说:“可我现在觉得,它用来牵你也不错”

玩笑过头,就会当真。

最怕的是,当真了,而又忘记只是玩笑一场。

陈醉承认,那么些年,她对宋天朗就是这样一种防备与警惕。因为太了解,所以更清醒。日久而生情,必是不知又不觉,拨开重雾后的狂喜,之前所付出的是加倍的忐忑。

刚才在房间门口,除了那句动人的情话,陈醉也听到“喻浅丹”这个名字,她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宋天朗极不喜欢生鲜区的腥味,陈醉把他打发到一旁,“大少爷请移驾”

他皱了皱眉,旁边水缸里的鱼游的欢快,“快来买我,快来买我,又肥又靓仔可美少鱼了咧!”

师傅用渔网捞来捞去的,陈醉提着宰好的鱼去付钱,宋天朗一把抢过,“满手的腥味,晚上别碰我”

捶了他一拳,“碰你个蛋!”

宋天朗笑的暧昧,“碰我的蛋?”他猛点头,“昨晚你可投入了”

陈醉默默转头,不停往推车里丢棒棒糖,凤梨、草莓、荔枝、吃死你吃死你,堵住你这张下流的嘴!

“这个也买?”

宋天朗捏起车里的一盒安全套,陈醉过于激动,连带着把这玩意也扔了进来。烈焰般的红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小醉看清楚了”

“有什么好看的”她挥开他的手,“不就是个套子么”

宋天朗突然笑了,看她闷头闷脑的模样憨的很,陈醉没好气的吼了声,“敢播种我就阉割你”

说完,她就傻了,宋天朗不自然的动了动嘴角,更囧的是正在旁边选泡泡糖的小萝莉,正眼巴巴的看着陈醉,好纯洁的眼神哟,让陈醉心肝颤抖。

“笑笑,我们走”小萝莉的老妈动作迅速的抱起女儿,“春天还没到,农民伯伯还不能播种”

小萝莉嗲嗲的问:“妈咪,那他们播了种应该是收割哇,为什么是阉割咧?”

“”妈咪被哽住了,她特别淡定的看了眼宋天朗,然后拍着女儿的屁屁解释,“这个小阿姨用的是播种机,量比较多”

小萝莉从宋天朗身边经过时,嫩嫩的重复,“播种机,播种机噢”

陈醉一下子泄气,公共场合切忌脱口而出,小萝莉们很单纯,他们的老妈很强大,从生物学扯到农业生产,呵护小萝莉的身心健康。

宋天朗憋笑,“我没别的意思啊”他突然温柔的牵起她的手,食指揉着光滑的指甲,举手投足间都是细致。

“小醉,我刚才就想告诉你,那盒安全套的尺寸,小了”

周日的时候辛向北来了家里,宋夫人不耻辛家攀爬上位的手段,却独对辛向北好印象。宋天朗和他的认识也很平常,大学时同系不同班,说到底,两个男人都是性情中人,够清醒,所以不会有“为朋友拼命啦,哥们穿一条裤衩啦”之类的愤勇。

他们知道,彼此都不是轻易卖命的人。

因为,能让这两个男人卖命的事情,不多。

辛向北长的太白脸了,陈醉见过他几面,之后跟宋天朗发表了许多次感慨,“他要是放在古代,指不定就倾国倾城了”

“倾你个老鼠屎”

宋天朗飙出这四个字,陈醉囧到了,小天狼你好歹也一表人才,商界精英什么的,说话能内涵点么。

无数个夜深人静,滚床单被单各种单证明,这男人真的,没有花前月下调情的浪漫内涵,完全凭着原始欲望,对陈醉只做一件事:

干。

只为满足一件事:

爽。

辛向北过来的时候,宋天朗正在厨房显摆刀工,系着李姨的围裙,玉树临风的倚着门削土豆,看在陈醉眼里,特别荡漾。

土豆皮偶尔掉了几块在地上,陈醉蹲下去捡起再放到垃圾桶里,她蹲着仰望他,两人默契一笑,时光都磨灭不掉的美好。

眼前一幕深深刺激了辛向北,手中的玻璃杯磕在桌上直响,“变身厨男,宋天朗你还玩cosplay?”

没理他,看着地上的小女人,宋天朗眼里都是温柔。

倒是陈醉不高兴了,她懒懒的瞥了一眼辛向北,“老,白,脸”

辛向北的笑容凝住,不是吧宋天朗!你的童养媳这么护夫!

宋天朗继续低头削土豆,嘴角的弧度却如春风,八年时间终于换来你给我的笑颜,那么,这场风雨兼程的情动。

总算,我没有白白付出,你也没有狠心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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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吧,这里我来”碰了碰他,陈醉拿起架子上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手。

宋天朗说:“帮我把袖子弄上去点”

陈醉十指灵活的挽了上去,抬头为他一笑,“草莓我洗好了放在餐桌上”她转过头对辛向北展笑颜,眼角俏生生的上扬,秀气的脸像只小狐狸。

辛向北心里“咯噔”,童养媳,你不会是要唤本公子“老白脸”吧。

“辛大哥,早上五点就送来的草莓,应该合你口味吧”陈醉一声大哥,叫的他极舒坦,辛向北点头,“客气了,小醉妹妹”

陈醉还没来得及起鸡皮疙瘩,宋天朗已经很不满他的这个称呼。

“我怎么不记得你有妹妹,恩?”他眯起眼睛颇不高兴。

辛向北笑着摆了摆手,转身就往外走,宋天朗抓紧陈醉的手凶神恶煞:“谁准你叫他大哥的!”

瞅了瞅客厅里的高大背影,他极不爽的说:“以后就叫他老白脸,妹来妹去的”

“诶,他为什么喜欢吃草莓?”陈醉拿了碗去盛汤,汤锅扑哧扑哧响,宋天朗把陈醉拉住绕到了她前面,替她揭开盖热气一下子沸了出来,几滴溅到宋天朗手上。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给她盛好汤,又细心的吹了吹,陈醉的心一下子软乎乎的。

“他有个农庄,温棚里都是自己种的草莓”舀了一勺汤往陈醉嘴边送,“向北隔三差五的去除除草施施肥”

陈醉当即对老白脸刮目相看,够田园,够乡村,够风情!

“他喜欢草莓,就像你喜欢凤梨一样?”

宋天朗觉得不是滋味,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么傻X的问题,陈醉的眼睛,一只写着草莓,一只写着凤梨。

他极别扭的点了点头,喜欢吃凤梨味的棒棒糖怎么了,多童真清新可爱纯情啊!

陈醉猛然醒悟,“难怪你俩走的到一块去!宋天朗你是不是也有个农庄啊?农庄里面是不是种了一地的凤梨啊?”

他表情都裂开了,俊朗的脸上写着无语。陈醉爱死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笑的像朵花开。

“小醉”

“恩?”她无防备的转身,却立刻落入他的怀抱,腰被搂的紧紧。

宋天朗力道颇重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陈醉疼的皱眉,只听到他在耳边厮磨:“我不种凤梨,今晚在你那儿播种”

陈醉只觉得,从脚底板到天灵盖,酥麻一路上窜不肯消散。

“爽了?”辛向北对走近的男人举了举手中的草莓,“这个真不错,比我自己种的还甜”

宋天朗坐着沙发舒服的靠在上面,刚才被滚汤溅上的手背起了红点。

“你这招高,小姑娘从小养着,养大了自己用,多省事”辛向北玩味,“这次是真的收心了?”

宋天朗沉默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个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