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决定回去,才发现自己这一个多小时漫无目的的行走竟已走出这么远,再想走回去那岂不是还得一个小时?楚醉连忙跑到路边要打车,奈何这附近从来都是最难打到车的地方,又何况是闹市区里最难打到车的时间,她转身正想给陈董打个电话,说她今晚不去百代骄阳了,毕竟这么晚,等她折腾到地方,估计肯定会被一堆爱闹事的人罚酒罚这罚那的,她可不想喝的烂醉。

刚找到陈董的电话号码,还没拨过去,目光就是那么不经意的一瞟,就看见何彦沉的车在不远处的路口等红灯,车上还坐着陈恒,应该是刚和什么客户会晤过,看他们要走的方向是朝着百代骄阳而去。

楚醉一瞥见他车上的陈恒,想到陈恒今天在公司看着自己的目光,心下顿时略有些忐忑,转身找到一处又宽又粗的电线杆后站定,抱着手机在心里一阵低咒。

该死的陈恒自己不是有车吗?怎么坐何彦沉的车?

要不是有陈恒在,她肯定过去把何延沉那辆车当成计程车用用,反正他们一路的。

但毕竟她与何彦沉之间的事,不想被公司里太多人知道,否则太多看不清事实的人说不准都会以为她是第三者插足,那到时候不仅仅是名誉问题,包括歆歆说不定也会受到一些言语的中伤,至少她决定反击了,并不代表要连累到自己的女儿跟着受到伤害。

何况,她本就不想被人曲解事实。

大概等了足有三五分钟,楚醉想着,这么长时间,被红灯憋住的车流怎么也已经开走了,便小心的伸头过去。

结果刚一探出头,就看见何彦沉的车停在她所站的路边,不偏不倚,正靠在离她最近的方向,在她抬起眼看过去的同时,车窗缓缓落下,何彦沉那张俊冷的毫无瑕疵的脸在夜色的霓虹灯光中平添了几分邪肆。

他斜倚在驾驶室里抽烟,目光望着前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薄薄的烟雾蔓延在他嘴边,缓缓顺着车窗飘散而出。

“何总。”楚醉硬着头皮走过去,顺着她这边的角度,能看到在副驾驶位上的陈恒正一脸兴味的看着她,越来越深的探究让她有些不太自在。

听见她的声音,何彦沉转过头淡看了他一眼,唇线之中再次吐出透明的烟雾,却并不说话。

靠!这明显是被他抓了个正着,结果她还以为能躲过去。楚醉撇了撇嘴,这才觉得独自一人在外边走了这么长时间,风吹透了外衣,渐渐觉得有些冷。

“快上车吧。”那边陈恒看透过这边的窗口看向她冻的直哆嗦,不由笑了笑。

“哦……”楚醉这才屁颠屁颠的上了主动送上门的“计程车”,打开陈恒的副驾驶座那边的后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等到何彦沉抽完了一根烟,关上车窗,转头不轻不淡的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启动车子朝百代骄阳驶去。

车里的气氛一度沉闷,楚醉看了一会儿窗外,见何彦沉在专心开车,见陈恒在看手中的平板电脑,电脑里显示出的一个标识看起来略有些眼熟。

“陈秘书下班了还这么忙,怪不得何总这么重用你。”她挤了挤脑袋,终于找到个话题。

“一个小时前君宁的欧阳总裁找咱们何总喝酒,刚好谈了一个项目,明天就得用到,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先查查数据。”陈恒笑了笑,继续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

“喝酒?”楚醉低喃了一句,不由转眸看向正开车的何彦沉。

他喝酒了?

说话间,车已到了百代骄阳的楼下,楚醉下车时,陈恒接到张蓝催促的电话后就一脸“妻管严”的形象率先走了进去。

楚醉转头看向正关车门的何彦沉,想了想,没等他,直接往里走。

“站住。”

楚醉脚步一僵,叹了口气,转回头看向他:“我好像是明天才正式就任,何总。”

他睨了她一眼,随手按了一下电子车匙,缓步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眼里的色彩,然后竟一句话也没说,转头走了进去。

楚醉僵在原地,眨眨眼,再眨眨眼,发现自己是被耍了,顿时抬脚快步跟了进去,一路与他并肩而行,偏偏不让他走在前边。

但谁叫他身高腿长,慢悠悠的走的那么几步,她都得微微小跑着才能跟上,最后不爽了,伸出一条腿挡在他脚边迫使他停下,然后诡魅的横了他一眼,露齿挑衅的一笑:“何总不是刚喝过酒?怎么路走的这么稳呐?”

何彦沉没看她,跨过她伸来的腿转身就进了包厢。

楚醉见他像是懒得答理自己,不知道她这消失了一下午又是哪得罪他何大总经理了,不由的直盯着他的背影一阵出神神。

“哎哟小醉啊!你可算来了!”朱紫悦眼尖的发现她站在包厢门外,忽然冲了上来拽着她往里走:“快来快来,他们正表演即兴节目呢!”

“何总来了!”

“噫?怎么不见商小姐?”

“哎,是小醉!”

“醉!来我们这边坐!”

“何总,小醉,这边这边——”张蓝举着手中的酒瓶对着他们高举着:“这边………”

何彦沉当即转眸看向她,张蓝的笑在触及他那双在昏暗灯光中的冰色冷眸后荡然无存,酒意初醒,想起下午时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前看见的那一幕,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脸求助的转头看向身边的陈恒,拽了拽他的衣服。

“何总,陈董在里边等你,他说有事要和您谈。”陈恒没说什么,站起身谨慎的告诉何彦沉。

何彦沉略微扼首,径自走进了包厢内间,楚醉在张蓝他们的招手间已经走了过去,被拽着坐到张蓝和朱紫悦身边,这两个女人明显是喝高了,满脸酒意的拽着她的胳膊一顿乱喊:“亲爱的醉,我可算又看见你了!”

“醉,你也真是的,上次说走就走,害得我们好一阵难过!”

楚醉笑了笑,抬眸看向何彦沉刚刚进去的内间的门。

盛华在业界的地位虽暂时不及不上商氏,但能看得出来陈董为了完成他自己的野心,打算中间拿商氏做垫脚石,虽然商氏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是好是坏怎样都与她无关,但何彦沉应该不会看不出来陈嘉隆的算计吧?

大概半个小时后,酒过三巡,楚醉纵使再怎么不想喝酒,在这种场合下也难免被劝着喝了几杯啤酒,直到盛华的几个员工跟他们商氏的人开始不服的拼酒划拳时,楚醉终于还是以着百试百灵的尿遁方式借口去了洗手间,偷偷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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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只身坐在化装间许久,只想等到那些疯狂的男人女人们high够了再回去。

中途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linda发来的。

——醉,怎么样?发展到哪一步了?嘿嘿——

靠之!

这个死女人!

楚醉当时就迅速拨了回去,哪知她居然发完信息后就直接又一次关机!

“关机关机!有本事你这疯子就给我一辈子别回来!我看这天大地大,除了那个逼着你嫁人的英国老家和我这里,还能有谁能收留你这疯子!你以为你这个逃婚的女人能自由到哪儿去!”楚醉顿时给linda发了一条语音留言,然后重重放下手机,转身走出洗手间。

刚一迈出去,脚步僵住,双眼即刻对上一双熠熠发亮的星目。

下一刻她便被他按在洗手间外走廊的黑色水晶包裹的墙壁与他身体之间,楚醉抬眸看向他醉意熏人的眼,没挣扎,仅是缓缓抬起手隔着衬衫轻轻抚上他胸膛,在他翘起一丝笑意的那一刻轻问:“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

何彦沉发亮的璀璨黑眸锁着她的眼,似薄情的唇暧昧的渐渐靠近,在她唇边似笑非笑,带着一丝危险的暗哑:“像什么?你说。”

楚醉微转过脸,略微躲开他嘴边略微醉人的酒香,有瞬间的无奈:“像是一个逢场做戏见着女人就往上扑的饿狼。”

说着,她陡然扬眸注视着他近在咫尺含笑的眼:“我表现的有那么直接?虽然是主动要求做私人秘书,但应该也没夸张到让你这么欲.火.焚身的地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而且,谁说私人秘书就一定要被你这样……”她以眼神瞟了瞟两人在洗手间的走廊里亲密的姿势,示意他不要太引人视线。

他只是笑,目光在她的脸上梭巡,仿佛对她言语间的奚落一点也没听出来一般,在她耳边笑着低语:“我喝酒了。”

楚醉脸色一滞,不解他眼中这抹像狐狸一样的笑意从何而来,直到他忽然将头轻轻靠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在她颈间吹拂,楚醉不禁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忙伸手要推开他:“喂!你真喝醉了?”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她一脸孤疑,拍了拍他:“喂!何彦沉……”

“嗯。”他脸贴在她脖子上,懒懒的应了一声,鼻间的呼吸撩在她颈间,像是一只狐狸在用自己的尾巴撩拨她敏感的神经。

“你没事吧?”她小心的问了一句,却不敢再推他,他有胃病她是记得的,有点担心他忽然这样是因为喝多了酒而胃病发作。

“有事。”

“嘎?”

“我喝醉了。”

“好吧,我知道……”楚醉欲哭无泪,她是真相信他喝醉了,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忽然这么温顺。呃,温顺这词用在他身上是不是有点不恰当,楚醉径自陷入纠结疑问中。

“我允许你趁人之危。”

“……抱、抱歉,我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楚醉含泪握拳,在他肩膀上轻轻推了推。

明显感觉到他在她脖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楚醉脖子上边痒痒的有些受不了,小心的低下头,看着他一米八几的高大身体如此小鸟依人的靠在她一米六几削瘦的肩膀上。

“何彦沉,你……”见有人朝洗手间这边的方向走来,楚醉忙又小心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却不敢使出太大的力气,怕他真的是胃病发作。

“我是不是在渝海时就警告过你,离陈嘉隆远一点。”

耳边陡然传来低沉的声音,仿佛呢喃,却让楚醉备感惊愕。累

“你……”

“不要再让我对你说第三次。”他缓缓直起身,略微寒凉的目光对上她错愕的眼神,旋即转身开。

紧靠在身前的熟悉温度一经抽离,楚醉便回过神来,见他走向电梯,想了想,便忙跟着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单手插在裤袋,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的背影。

直到高层段的电梯上来,她随他走了进去,依然站在他身后,目光平视着他穿着浅色衬衫的肩膀,电梯一路畅通无阻,从她故意去到的20层一直向55层疾升而上,中间没有停留。

“既然你知道盛华找商氏合作是不怀好意,又为什么要同意签约?”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眼前的身影转向她,何彦沉的眸色微暗,淡看着她眼里明显的疑问,轻笑:“你只要管好自己,其他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楚醉唇瓣紧抿,目光偏横的看进他幽暗的眼底:“何总应该很了解我的性子,你以为这种警告对我有什么影响?女人从来都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如果你想我在你身边扮演一个乖顺沉默的女人,那很抱歉,我无法配合你。”闷

何彦沉眉峰微挑,似笑非笑的睥睨着她,缓缓与之靠近,低垂着头看着身高仅及自己肩膀的小女人,寒眸深邃的仿佛摸不到底:“你越是这样,我越好奇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忽然想通而站在我身边。”

楚醉眸光迅速转开,沉默不语的绕过他的长身,伸手就要按下离他们最近的楼层。

手臂刚一抬起,还没按到数字,便赫然被他轻轻按住,下一刻,耳边仿佛传来他独有的叹息,何彦沉颀长的身体将她轻轻推至电梯透明的镜墙之间,俯首咬住她的耳廓,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划过:“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比歆歆还要不听话,你都不知道,我们的女儿将我家里折腾成了什么样子。”

他似轻叹,又似在笑,话音刚落便倾首覆上她正欲说话的唇瓣,长身将她按在镜墙上,轻易的便压下了她的抗拒,辗转吮.吻间,似叹似笑的温柔轻吻渐渐加深,从安抚到略微狂热,直至越来越专注,置于她腰间的手掌缓缓上移,在她肩背之间留连的摩挲,唇边仿佛带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近乎诱.哄的深吻将楚醉的神智牢牢擒住。

他的手掌在她腰腹间游走,缠绵在舌尖的甜蜜仿佛带着深刻的旋涡将她整个人渐渐吸进去,楚醉渐渐忘记了挣扎,忘记了身在何方,仅仅感觉得到他狂热的深吻间渐渐多了几分急切,越来越激烈,仿佛要索取的更多。

电梯不知何时已经停在55层,一声“叮”响的刹那,楚醉才惊醒,电梯门开了,何彦沉居然不为所动,搂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几分,她大惊之下连忙用力咬住他的嘴。

何彦沉一顿,知道电梯外有人,垂眸看着她眼里的羞赧,直到两人转头看向电梯门前所站的女人时,楚醉目光一滞,他却仅是微微一笑,轻轻放开了她。

“你怎么在这里?”何彦沉不急不缓的轻问。

商安然脸色僵白,左手伸到背后,紧紧握成了拳,随即缓和了面色,一脸虚无的笑了笑,仿佛对刚刚亲眼所见的那一幕没什么感觉。

“陈董相邀,我怎么可能不来。”商安然平静的面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直到何彦沉走出电梯,她便自然而然的抬手挎住他的手臂,仿佛他们身后的楚醉只是一个透明人:“我才刚刚过来,上来时见你不在,我正想下楼出去看看。”

“对了彦沉,我爸要在明晚设宴,你明天跟我回家一起吃顿晚饭吧,我那个澳洲留学回来的表弟可是我爸的心头肉,对他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亲,特意给他办的接风宴呢,你这个表姐夫,是不是也应该亲自见一见?”

“当然。”

眼睁睁的看着那对翩翩身影相携着离去,时不时的话着家常,楚醉自觉的没有跟过去,缓步走出电梯,看着商安然无比平静的身影和她那只紧紧挽住何彦沉的手臂。

她向来知道商安然是个聪明的女人,三年前就知道。

那日在影楼的事不过是一场巧合的爆发点,而今天,当一切开始鱼死网破的时候,她的视若无睹倒真是让楚醉发现商安然的厉害之处。

不远处,一道身影站在水晶扇墙的后边,隔着一道透明玻璃,在昏暗的灯光中看着那道矗立在电梯前一脸镇定的女人。

“真是精彩。”白以康几不可闻的轻轻拍了拍手。

“盛华安排了不少人手在外边,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洛鹰问。

白以康挑了挑眉,瞥了一眼8号包厢的方向:“静观其变,Vason既然来了,就不可能不知道陈嘉隆的打算,百代骄阳毕竟是擎禹的地方,量他们也不敢有多大动静。”

说时,他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眯眸邪魅地一笑:“他们要是敢动,我也正好趁机扫平那些杂种。”

回眸看了一眼何彦沉已经消失了的方向,白以康不爽的喝了一口酒。

该死的,Vason总是让他们按兵不动,他也跟着学会了这狗屁的以静制动,时间久了,本性里的杀伐热血一直在上涌。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盼望快点出些事好让他大干一场……

*

楚醉整理好情绪回到8号包厢时,里边已经热闹成一团,若不是其中依偎在一起的几对男女是她认识的,她差点以为这包厢里已经升级为风月场所。

目光迅速的转了一圈,眼角的余光落在坐在昂贵的沙发一角,衬衫领口微敞了些许,慵懒的喝着杯中酒的何彦沉时,她没直视过去,收回眼角的余光,随便找了一处椅子坐下,在小型吧台前点了一杯轻淡些的鸡尾酒。

“小醉,最近怎么没看见许少?你们之间没什么事吧?”张蓝扔下陈恒,走到楚醉身边的椅子旁坐下,随手点了一杯龙舌兰,不改八卦的本性,笑眯眯的看着她。

楚醉转头看向张蓝眼里十足十的好奇:“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

张蓝嘻嘻一笑,亲昵的将头靠在她肩上:“哎呀,那么大的新闻都已经在全市轰动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嘛!怎么擎禹的新品发布会之后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当时被一堆记者围住时的表情他们都拍下来了,我看到照片后担心死了,你那会儿肯定很害怕吧?”

楚醉笑了笑:“都过去了。”

“那许少之前在一家幼儿园门口中枪的事,还有他要救的那个小女孩儿是怎么回事?照片不是很清楚,但是媒体报道中,都说那孩子是你跟许少的私生女,没经他父母同意在外边生下的……”

楚醉顿时哧笑的瞥了一眼张蓝:“你觉得可能吗?”

张蓝耸了耸肩:“虽然我不相信你已经当妈了,但认识这么久以来你确实有点神秘,又经过这么多事,甚至你是第一个能被何总亲自召回来公司的员工,关于你,在咱们公司里已经传出好多种故事了。”

“是吗?”楚醉笑了笑:“那你更相信哪一种?”

“哎呀你就告诉我嘛!你明知道我这样来问你,就是根本不相信你那些谣言。”张蓝推了推他的肩膀:“好醉醉,我真的特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许少跟你之间一定有特别浪漫凄美的故事是不是?怪不得你那时忽然辞职呢,一定是去医院照顾他了对不对?想一想啊,中枪这种只有电视剧里出现的事,居然发生在你面前,你那时肯定特害怕……”

“我心疼死你了,醉!”张蓝满眼心疼的看着楚醉似带着笑的脸庞:“你跟我说说呗……”

“只要你知道那一切只是谣言就对了,像你这种年纪,应该不再是对着一条娱乐新闻编造的故事去深度追究的年纪了吧?”楚醉懒得再提这些事,随便搪塞了过去。

“可是小醉……”

“楚小姐!怎么跑来这里坐了!”陈嘉隆不知何时看到她们,径直走了过来,一脸热络的搂住楚醉的肩膀:“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热闹啊?”

张蓝一见陈董过来跟楚醉这暧昧的姿势,脸色一僵,识趣的走了。

“怎么?还没考虑清楚?”见楚醉没有挣脱也没有其他反映,只是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鸡尾酒,陈嘉隆笑着坐到她身边,手臂依然搂着她的肩,没有一点要放手的打算。

“考虑什么?”楚醉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陈董以为我有多天真?这么不遗余力的要帮楚氏,还要帮我,甚至一点好处都不要,我凭什么要相信天下掉馅饼这种童话里才有的故事?”

“我说过,我的目标是擎禹。”

“对付擎禹有千万种手段,陈董有必要拉着楚氏一起吗?这种大恩大德,恐怕楚氏受用不起。”楚醉放下酒杯,巧妙的挣脱了他搂在自己肩上的手,转过身时目光碰撞到那边像是一只慵懒的狮子一般的何彦沉,对上他冷如寒霜的目光,她平移着转开视线。

“如果我说,我想要的好处就是楚小姐你呢?”陈嘉隆笑意万千。

楚醉又点了一杯酒,没说什么。

“怎么?楚小姐不相信?你要知道,四年前在C市的慈善晚会上,你的拒绝可是让我心痒的很呢!上次在渝海,若不是何总中途阻拦,我还真想尝尝楚小姐的味道……”他倾过身,嘴唇暧昧的几乎要扫过她的脸颊。

楚醉敏感的往旁边退了一步,蹙了蹙眉:“我不认为这是很好的理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时代,男人想利用一个女人的时候,都会先从感情下手试图得到对方的心?会不会太自负了些?陈董?”

“你……是不是拒绝的太过彻底?”陈嘉隆向waiter要来一瓶龙舌兰,亲手倒了一杯递给她。

楚醉看了一眼,没有接,转过身时再次看到何彦沉,他侧靠在贵重的真皮沙发一角,身旁的商安然跟他有说有笑,心口中微微一疼,她终于还是抬手接过了酒。

在那一刻,何彦沉的目光在远处若有若无的扫向她。

楚醉假装没有接到他那丝彻冷的明显警告的眼神,接过酒杯。

“既然你不想勉强,我也不强迫你,或许不久之后你会主动上门来找我,来,陪我喝一杯。”

楚醉低垂着眼看着杯里的酒,今天喝的有些多,这么一大杯的龙舌兰她还真怕自己有点受不了,万一醉了怎么办?

陈嘉隆再次凑到她耳边,环住她的肩膀在她挣脱之前笑着低语:“我以为你果真是许家未来的儿媳,本来只是好奇,但今天才知道,楚小姐跟何总似乎一样牵扯不清……”

她面色一僵,握着杯子的手不由的收紧。

“把这杯喝了,我今天就放过你。”似暧昧,似纠缠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语,陈嘉隆明显是想要看热闹。

也许在这些事业逐渐成功的男人眼里,金钱不再是什么,他们喜欢看每一场好戏。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