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钥匙随意放在桌上,何彦沉许久没再回过流苑,倒是这里有定期的钟点工来打扫,冰箱里的食物或者纯净水也定期有人做少量的更换。本是想带她到连殿公寓住,那里比较安静而且没人知道那个地方,但连殿比流苑远一些,又看她醉成这个模样,最终还是来了这里。

他走进门,脱下外套,只着了一身短袖黑色T恤与休闲长裤,转身正要去找找看有没有能让她换下的衣物,却见她呆楞楞的杵在门前一直没动累。

“过来,坐下。”何彦沉转头看她。

“哦。”楚醉愣了楞,一步一步走到沙发边坐下,然后坐在那里不动。

何彦沉看着她,挑了挑眉:“饿不饿?我叫些外卖。”

楚醉摇头。

“渴不渴?”

楚醉继续摇头。

像是发出现了什么,何彦沉走过去,在沙发对面站定,低眸睨着她:“站起来。”

楚醉顿时想也不想的腾地站起身,乖乖的站在那里不动。

“……”他看看她迷蒙的眼神,想了想,转头还视了一眼客厅里的东西,说道:“给我倒一杯水。”

“哦。”楚醉也转头仔细找找客厅里的东西,看见纯净水时,便一路笔直的走过去弯身,找杯子,倒水,一气呵成,然后在何彦沉惊奇的目光下直挺挺的捧着水杯过来双眼直直的看向他,将水杯举到他面前:“给。”

何彦沉看了她半天,才接过水杯,楚醉同时转身站回到沙发边,就是之前她站的那个位置。

喝了两口味,他才顿了顿,想确信她究竟是真醉了还是在故意跟他玩什么,瞥了一眼沙发,走过去坐下,又看她一眼,开口道:“过来给我揉揉肩。”

“哦。”楚醉又连忙转身走到她坐的沙发后边,伸出手放到她肩膀上开揉。

“重了。”

她力度没变。

“轻了。”

她力度依然没变。

何彦沉越发觉得她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时时刻刻听她话的小丫鬟,在楚醉这女人的世界里,能让她做到这种地步的机会还真的少之又少,他一边享受着肩上手劲稍微有些大的按摩,一边看着手里的水杯,无奈的笑叹道:“好了,去洗个澡。”

“哦。”楚醉的手当即离开他的肩,转身走向浴室。

没多久,浴室里边传来水声,何彦沉抬手揉了揉眉心,看向沙发上放着她的包,顺手拿过来,果然在里边看见两张假的身份证和不到一千块的人民币,还有少量的生活必须品和……一盒女士香烟。

看着那盒烟的刹那,他漠然的将之拿了出来,想到她如今的短发,如今穿衣的风格,如今做事的态度,和如今烟酒都粘的恶习,完全与曾经的楚醉不同,她在故意让她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与他何彦沉彻底无关的人。

烟盒在掌中渐渐被捏皱,直到他嘴教紧抿沉默的将之扔掉,转头见浴室门没有关,里边的水声不断,他便走过去要替她关上门。

刚一走到浴室门前,才瞥见那女人连衣服都没脱,就这样直直的站在莲花洒下淋着水,一动不动。

他黑着脸:“脱衣服。”

于是楚醉听话的开始当着他的面解开衣服……

这时的何彦沉真真觉得,她这样的表现,他今天晚上若是不趁人之危对她做些什么都对不起她。

那边楚醉还在奋力脱着衣服,何彦沉双臂环胸倚在浴室门前瞥着她,直到她全身上下脱了个干干净净,直接站在莲花洒下连自己正春/光乍泄供某色/狼观赏也不自知。

“那边有洗发水。”何彦沉忽然觉得像是在教一个智商瞬间归零的小孩子,看着她他在的指示下才想起四处搜罗洗发水,然后拿起,往手里挤出了许多,却仍是不停,俨然要将一整瓶的洗发水全部洗出来。

何彦沉顿时上前将那瓶洗发水从她手中解救了出来,敛眉看着她愣愣的站在淋浴里抬眼呆看着自己的模样,小野猫变成了小白兔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开始洗头发。”他将手中的瓶子放到旁边的瓷台上,身上被溅到些许水花,并未有什么不妥,仅是看着她机械的举起手将一堆洗发水弄到头发上然后揉来揉去搓来搓去,却只是在头顶,下边的头发一点也没粘到就要直接用水冲下去。

何彦沉终于无奈了,上前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满是泡沫的手将她的头发全部粘上洗发水的泡沫,见她因为粘了泡沫的水流到眼睛里而难受的挤眉弄眼的要推开他,他哭笑不得的将莲花洒从墙上取下,干脆直接亲力亲为的帮她洗头洗澡,又将莲花洒在她脸前轻轻淋了淋,在她睁不开眼的时候抬手帮她揉洗着眼睛,直到她因为舒服而乖顺的站在她面前嘴边露出开心的笑意,他目光朦胧了半许,关了水,拽过架子上的一条浴巾将她湿汏汏的身子裹住,搂着她走出浴室。

楚醉被动的任由他揽着自己,直到她坐到沙发上,脑袋上忽然被盖了一条干燥的毛巾,她才傻愣愣的抬起头来看他。

何彦沉用毛巾将她头发上的水吸了吸,才耐心的帮她擦起头发来,撩起她颊边的一缕湿发时,看见那处之前在新加坡她被那个小姐抓伤的一条指甲痕迹,因为才刚刚过了一个星期,隐约的还是能看见浅浅的一条泛白的痕迹。

感觉到他温暖的指腹在自己脸颊上轻抚,楚醉抬着眼愣愣的盯着他看,直到头发被擦干了,他也只是挑着她下巴,看着她的脸,看着她同样盯着他的眼神,唇边不禁弯起一丝愉悦的弧度,将毛巾放到一边,俯首便要吻她。

“何彦沉你真的没有娶苏言之是不是……”刚要吻上,楚醉忽然满脸无辜的圆睁着眼睛看着她,她身上有着刚刚沐浴过的清香,半湿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散在肩头,素净中透着一丝水气淡粉的脸朝着他,眼神醉意朦胧又无辜,却又带着很认真的探询。他俯首看着她,叹笑着直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小醉,你怎么总是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不确定和担心?”.

楚醉顿时嘟起嘴满脸的不开心:“因为总是有那么那么多的人在骗我。”

“我也是其中之一?”他笑。

“你又不是没骗过。”楚醉吸吸鼻子,继续满脸的无辜,双眼怔怔的看着眼前他的皮带前端,似乎在透过这皮带的牌子目空一切,却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径自盯了许久。

何彦沉不再言语,虽然她现在这种模样真的很容易让他一时克制不住将她生吞活剥,但看在她逃跑几天都没吃好睡好的份上先放过她一晚,该有的惩罚是要有,缓个一天两天还是可以的。

“睡吧。”他忽然转身走进卧室,打开里边的灯,回头示意楚醉进去睡觉。

楚醉怔怔的坐在那里,盯着他的皮带……或者……是他皮带下方的一处小帐篷。

她费解的歪着头盯着那个小帐篷,蹙了蹙眉:“忍者神龟也不过如此。”

何彦沉顿时黑着脸扫她一眼:“你想不想休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楚醉立时抬眼瞪他:“何彦沉你这些年不碰商安然不碰苏言之不碰别的女人只碰我一个人就让我有了歆歆你还是不是人?”

“……”何彦沉看着她,脸色逐渐铁青。

“不对,你还是不是男人?”她忽然眨眨眼,觉得加一个字比较贴切。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青脸逐渐发黑。

“那裤子上支个小帐篷还装做若无其实是干嘛?你丫既然没结婚你就想干嘛就干嘛,非得我教你干嘛你才知道干嘛?难道你要我一个女人对你干嘛干嘛?都有小帐篷了你还装的跟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干嘛……”

“你以为禁/欲很舒服?”何彦沉再一次发觉这女人一旦喝醉之后绝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分析,一如许多年前他们造出了歆歆的那一晚,亦是她喝醉后把他给强上了,那是他永远不能洗去的耻辱,一想到那次,他骤然走向她,在楚醉依然杏眼圆睁的同时毫不犹豫的将她拦腰抱起。

第247章:最丢人的事

“你干嘛?”楚醉瞪他.

何彦沉抱着她走向卧室,低首在她耳边不知是说了一句什么,楚醉立时满脸通红的开始奋力挣扎:“我不要!我不要!”

“晚了。”他在她耳边沉声低笑,在楚醉四肢拼命挣动的同时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往床中间一抛。

“啊——”屁股一摔到床.上,楚醉就连滚带爬的连忙翻坐起身,眼见他麻利的脱衣服更是尖叫着要扑腾着下床:“我不要!脑”

结果刚一跳下床没跑两步就被他一只手臂搂了回来,楚醉转头一口咬住他手臂,一边咬一边举起手用力锤着他胸口:“唔唔唔唔!!!!”她咬着他手臂上的肉,嘴边“唔唔”的带着反抗。

“你这女人怎么越来越野蛮?”何彦沉一边按下她在他身上猛敲的手,另一边环住她的脖子就要将她按到床/上,楚醉却忽然双眼瞠大,猛地转头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一时不备的何彦沉翻身压在身下。

何彦沉反被按倒,不禁眉锋微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结果楚醉倏地低下头去揪住他胸前的一个小凸点不满的瞪着他:“你刚才说什么?我这么温柔贤惠,出淤泥而不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才貌双全出类拔萃,得才兼备,得耳明目文武双全足智多谋的美少`女的妈,你居然说我野蛮!我靠!”

话音刚落,楚醉像是反败为胜似的坐在他身上,低头一口咬住他脖子,却正好咬在他耳下颈间较为敏感之处,何彦沉立时浑身一僵,脑中同时映出许多许多年前就是被这个喝醉了之后特别是在床`上力气无穷之大的女人压在身下蹂`躏的画面。

噩梦再次归来,他顿时铁青着脸就要翻身将她按在身下,却刚要有动作,那疯女人居然通红着脸忽然隔着裤子一把握住他的肿`胀,使得他募地一颤,动作稍歇的刹那楚醉已经低头在他脖子上胸口处猛啃,留下一片湿漉漉的像被小狗舔过似的痕迹。

他终究奈不住她这种半野蛮半强要主导权的方式,实在太过折磨人,下`体已勃发的非他所能控制,她却依然一边握着他一边在他身上像小狗一样啃来啃去舔来舔去,他骤然一个翻身压住她,同时以单手抓住她双手至于她头顶,在她愤怨的眼神下迅速解开皮带褪下所有屏障,在她低下头去满脸惊讶的看见某处勃发的欲/望时,低首在她唇边哑声道:“本来打算先放过你一晚,这是你自找的!轶”

楚醉看了半天,才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他黑的几乎见不着底的眼睛,还没反映过来,体内忽然多了一根手指,顿时刺激的她低叫一声,那根手指更加在她体内深埋,仿佛有意报复她刚刚的折磨一般而轻轻旋动。

“唔……”楚醉眉心一皱,脸涨的通红,求助的瞪着身上忽然笑的满脸邪恶的男人,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彦……沉……”

“什么?”他低笑。

楚醉眉更皱的更紧,抬眼咬紧牙关忍着身体的颤抖,难耐的看着他恶意折磨自己的神情,咬咬牙,哀凄道:“别这样……”

“别怎么样?嗯?”

手指在体内忽然多了一根,抽送的速度加快,楚醉受不了的呜咽出声,脸色更是红的不像话,死死的瞪着他,忽然她身体一阵软麻,冲入大脑,一种仿佛抓不到任何东西,四周皆空虚一片的空白之感在那脑中爆开,她呻/吟一声,羞赧的闭上眼深呼吸一气。

正在何彦沉恶意撩拨正要让她体会第二次时,楚醉忽然一鼓作气粗暴的将他推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腿上,握住他异常坚`挺的下`体一个狠心重重坐了下去。

何彦沉闷哼一声,在楚醉心满意足的吐了口气的刹那忽然往上重重一顶。

“啊——”

她尖叫一声,反听到被她粗暴的压在床/上的男人哑声怒道:“楚醉,我活了近三十年,最丢人的一件事就是被同一个女人连续强`暴了两次!”

楚醉傻眼,体内的冲撞报复似的愈加的汹涌。

升腾的快感达到了顶峰,难耐的痉`挛和抽搐令她浑身的血液都燃烧到干涸。

高/潮席卷的同时楚醉低哑的嘶喊被他悉数吞没……

……

第二天楚醉醒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何彦沉的衬衫,睁开眼睛的刹那只觉得脑袋里边犹如灌了铅一样的又重又沉,勉强坐起身来,她一边敲着脑袋一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眼环看向房间四周,这不是她住的那间小旅店,这里……

昨夜在酒吧里隐约的记忆侵袭而来,惊的她翻身下床,却趔趄了一下差点趴到地上,房门同时被打开,何彦沉的下半边脸上涂满了雪白的泡沫,手里拿着刮胡刀打开门看了她一眼,楚醉立时惊愕的瞪着他:“你……”

“早上好。”他貌似心情很好的瞟着她手忙脚乱的穿上拖鞋在床边站稳的样子,笑的春风拂面的朝她打了个招呼。

楚醉嘴唇微颤,转头又看向身后的床,俨然昨晚她跟他睡在一起。

看这造势,应该不仅仅是睡觉那么简单!

见她那见鬼了似的又跟吞了一只鸡蛋似的说不出话的表情,何彦沉没管她,转身回到浴室。

楚醉在房中用力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了几次,咬了咬牙,又低头看向自己身上长到能遮住大腿根部的男士衬衫,骤然转身一把拽开`房门冲向浴室:“何彦沉你……”

声音嘎然而止,她瞪着浴室地上那几件皱巴巴的她的衣裳,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白,再转为深深的菜绿色。

第248章:真相

仿佛昨夜的事情她隐约的记起了一个大概,虽然模模糊糊她记不清许多,但隐约的一些场景还是能记得起来,特别是看到那几件貌似是她自己脱下来的衣服。

怎么回事?

她费劲心思躲了这么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找到了?还……还……出了那么大的丑?!

她立时转身冲到客厅里望着不远处的纯净水和饮水机发愣,仔细搜寻昨夜的记忆,直到何彦沉神清气爽的走出浴室,她还是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台饮水机看脑。

“还能记起多少?”他随意扫了她一眼,缓步走向书房。

楚醉猛的转头,恨的牙直痒痒,想到昨晚在酒吧里的那一幕,骤然转身跟了过去,见他书房中的电脑开着,里边有些资料正在处理,似乎在她醒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几个小时,她又瞥了一眼时间,见是上午10点,两个人如此悠闲的感觉真是让她坐立不安,特别……是他那悠然自得仿佛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态度。

“你没什么话可说?”她站在门边瞪着他问轶。

何彦沉已经坐到桌前,手指在键盘上敲着几个快捷键,复查着C市那边传送过来的资料,目光没有离开电脑,却开了口:“说什么?”

“我从新加坡这样逃跑失踪,你就这么轻易的找到我,你不认为应该说些什么?”

“就你这些拙劣的招数,若不是我高看了你,用了其他复杂方式,恐怕不出两天就已经找到了。”他目光依然不离开电脑,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资料需要尽早批过。

楚醉脸色一僵:“你好歹让我任性几天……但既然找到了,那就算了,我回C市,回楚氏继续做我的楚总,还有,我希望我们不要再有什么越矩的事情发生,这样对三个人都不公平。”

说罢,她转身便要走出书房。

“我没有结婚。”声音自身后传来,淡淡的,却又清清楚楚。

楚醉脚步猛地顿住,她依稀记得昨天在酒吧里他似乎对自己说过这句话,但是模模糊糊的不太完整,她记的不太清楚。

可现在她听的很清楚。

怔在原地足有一分钟那么久,却最终也如何彦沉预料到那般,仍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

楚醉正要去找找看有没有能穿的衣服先离开,忽然耳后一道疾风划过,一册蓝色的文件夹贴着近于她脸颊五公分处的地方倏然飞过,文件夹中的一片片A4纸飘扬散落在她面前。

直到蓝色的文件夹重重的落在地面。

“岁月久远的连我都已然记不清楚究竟走了多少时日,两年前将这些事实隐瞒销毁只想还你一场简单清静,这道隔在你我之间的最大阻碍我从未打算让你看清,让你置身事外才是最好的方式,可我终究也该自私一次。若你将这些药品记录与真相查清后仍选择退缩逃避,我发誓这一生都绝不会再与你有任何交集。”话落,何彦沉自书房中缓步走出,目光清冷的看着楚醉僵直的背影。

“我给你选择的时间,若你想清楚后打算尽释前嫌回来我身边,记得去找我。”他走到她身后,抬手在她发顶轻抚,在楚醉转头看向他时,垂眸对她轻晒:“小醉,这一次,我给你最公平的选择,选择的权利在你手里,而且,是最后一次。”

楚醉呆呆的看着满地凌乱的纸张和文件夹,呆呆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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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son先生?”老六在流苑外早已等候多时,终于看见何彦沉走出来,连忙上前:“C市那边传来消息,老白从非洲回来了,巧合在非洲那边发现陈司令与难民署和外交部之间的勾当,国家对非洲那边的大量支援有不少被内部人私吞,陈司令也是其中之一。”

“派他去一次非洲,收获还不小。”何彦沉坐进车里,转手拿出底坐的手提电脑,重新接收资料,又收到几张从白以康那边传来的照片,翻看了一遍才道:“回C市,把陈嘉隆那边处理干净,这游戏我也玩腻了。”

“那楚小姐……”

何彦沉启动引擎,转眸淡看了一眼流苑B座的方向:“我一直在朝着她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近,终也应该有一次,由她自己选择,从始至终我都在等她跨出这一步,只要她肯走过来,中间即使隔着刀山火海我也再在所不惜,若她不肯……”

他忽然不再继续说下去,目光淡淡扫了一眼39层,顷刻间黑色SUV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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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醉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才回过神,又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才将满地的A4纸一一捡起来,刚要从第一页到后页延顺的整理好时,落在一张纸上的目光赫然僵住。

2氯乙醇?

她虽对化学药品什么什么太多研究,但也知道这是一种致人慢性中毒的化学药品,具有极强的危险性。

她不禁颤着手连忙翻了翻其他,果然还有不少药品分析图与大量使用的日期时间和一些相关的列表。

楚醉忙转身走进书房,将之前何彦沉留下的那台电脑打开,然后小心翼翼的一页一页将那些纸张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整理好,重新翻看。

羰基镍、羰基镍、三聚氰胺、2氯乙醇……

还有致癌的N亚硝基化合物,N甲基N亚硝基苯胺N亚硝基二甲胺N甲基N亚硝基脲N亚硝基氢化吡啶!

她一样一样在网上搜查其名字和性质,直到最后怔怔的盯着那份文件夹发呆。

这些就是两年前在她父亲死亡的那间医院里被销毁的药品与食品记录?

这些纸张的内容里还有两年前大批进入那家医院工作的几个她从没听说过的医生的姓名,但奇怪的是这几人在她父亲去世前一个月进到医院,而这些化学药品的使用时间正是在那一个月里,在她父亲去世后那几个医生就失踪了,院方交给警方纠察后就再没探究过这件事,而这其中的原因与档案全都在这里面。

这是什么?是谁设下阴谋在她父亲身体转好时忽然一个月内连续用这些致人死亡的化学药品,且手段运用之周到,居然巧妙的让苏伦用已经废掉的仪器没有查出当时她父亲体内的这些有毒药物,这么说当时苏伦与何彦沉都被蒙在鼓里.

也就是说……

爸爸的死跟何彦沉没有关系,他虽然因为楚氏的事而一时气血攻心住进医院,但苏伦极力救治,本来爸爸不会死,却……却被人谋杀?

刚刚整理好的文件夹赫然在手中滑下,散落满地,楚醉怔怔的坐在电脑前看着那些化学药品的分析图,脸色忽青忽白。

她做了什么?

她居然一直把何彦沉看做成害死她父亲的凶手,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因为楚氏的危机而支撑不住的倒下所以才住进了医院,一直以为父亲最终不治身亡的原因都是那个曾经设计搞垮楚氏的罪愧祸首。

他一直在尽力弥补,苏伦一直在医院照顾爸爸救爸爸,可最后被别人施计谋杀,她却把所有的怨恨所有的罪名都冠到何彦沉的头上?

一瞬间楚醉有些呼吸不畅,猛地抬手捂住胸口,久未复发的心绞痛再次袭来,她低吟一声,俯下身蜷缩的蹲在地上,双眼呆呆的看着散落满地的纸张。

“无论中间发生过什么,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都一样是凶手。”

“我罪不可恕。”

“来,这里。”

“动一动手指,你就可以为他报仇。”

“两年前将这些事实隐瞒销毁只想还你一场简单清静,这道隔在你我之间的最大阻碍我从未打算让你看清,让你置身事外才是最好的方式……”

她这么久究竟都做了什么?

楚醉瘫软的坐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捂着胸口,心尖上尖锐的疼痛几乎让她窒息,整个人蜷缩的靠在椅子旁边,满脑子都是他的声音,满世界都是他的声音……

鲸鱼V5

哈哈,我路过一下,就是想问问,额……是不是应该让小醉努力的去追一追何大了,我何大一直好辛苦的说~~~~小醉总要安抚他一下的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