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司徒南都没提膝盖磕青了的事,倒不是怕盛远时担心什么的,毕竟也不是多严重的伤,完全达不到担心的程度,只是,她虽然娇纵,却不娇气。尤其对象是盛远时,她更是不想给他添任何的麻烦。因为自知没什么优点,只求让他省点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过去的司徒南,和现在的南庭,前后六年,性格反差确实很大(不大,我写着也没意思了呀),但骨子里,南庭依然是那个爱管闲事的,善良的姑娘。你们没觉得这是个奇怪的故事吧?

第19章 相遇分离总有期10

北京时间的晚上十点,当很多人都洗洗睡了,司徒南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摇曳的灯光,迷离的音乐,以及娇媚的少女,都让酒吧被笼罩在暧昧的气息里。即便是在角落,也躲不开那些灯红酒绿的诱惑。

盛远时对此并不陌生,只是,以往他都是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着那些人群中舞动的人,看着他们眼中迷离的彷徨,独自享受着聒噪背后的安静与寂寞。此时此刻,他不再是看客,而是被司徒南带进了舞池,跟着音乐的鼓点,跟着她的舞步摆动自己的身体。

口哨与尖叫混杂在一起,盛远时分不清这样的骚动是每晚的常态,还是司徒南的妖娆性感引起的。占有欲终于被刺激的爆发了,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几乎是以绑架的姿态把她带离。

司徒南顺从地跟着他走,嘴角挂着得逞的笑,直至到了车上,他不悦地命令,“安全带系上。”

她突然倾身凑近,坏坏的揭穿他,“你吃醋了。”

下一秒,腰身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搂住,当司徒南贴上盛远时沟壑分明的身体,她的第一反应是,身材果然和想像的一样,看着瘦,实则由于常年健身,肌肉偾张。这么想着,就有点心猿意马,可就在她准备借机“非礼”一下盛远时,他已经没有任何过度地直接给了她一个缠绵的深吻。

那是他们之间的初吻,司徒南的生涩和予取予求让盛远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她虽然言语大胆,动起真章来却绝对是个生手。偏偏他情难自控的深吻让司徒南醋意大发,推开他时,她气愤地问:“你到底吻过多少人?”

这是一个令盛远时感到尴尬的问题,毕竟在谈情说爱方面,他是个货真价实的……雏。

不是没有主动献身的人,只是,既然心不动,又怎么付诸行动?

在努力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时,也在等待那个更好的她。

盛远时平复了下情绪,敷衍地说:“记不清了。”

“多到记不清?”这个认知让司徒南瞬间爆发,她劈头盖脸地打盛远时,“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流氓禽兽人渣!”最后更是气得跳下车走了,完全忘了自己才是车主。

领教过她翻脸的速度,盛远时好笑地开着车跟在她身后,“上来,我好好和你说。”

她头也不回,径自快走,“你有真话吗?我不理你。”

盛远时来了兴致,故意逗她,“你也知道有很多人追我,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偶尔破个戒偷个腥,没那么罪无可恕吧?”

司徒南停下来,用力砸了下车门,大声地骂:“卑陋龌龊,无耻下流、臭不要脸。”

盛远时发现她词汇量特别丰富,他一脚刹车停住,手伸出车窗外扣住她手腕,语带笑意地地纠正:“臭不要脸不是成语。”

“不知羞耻,恬不知耻,不以为耻,荒淫无耻!”她骂着骂着竟然就哭了,还是那种撕心裂肺式的哭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对于这种急剧的情绪变化,盛远时有些手足无措。

“哎哎哎,”他马上下车,不顾她的挣扎,把人牢牢控在怀里,以无可奈何的口吻妥协,“这么不识逗呢,听不出来我开玩笑的?”见她不听,他大声地发毒誓,“如果我真的吻过那么多人,让我上航线就摔飞机行吗?”

司徒南抬起眼泪汪汪的小脸朝他喊:“你骗人死就死了,干嘛拉上一飞机无辜的旅客?”

什么情况啊这是?盛远时用力掐了她脸蛋一下,“见好就收得了。”

司徒南嫌弃似地打开他的手,“就算没糟蹋过太多人,也绝对是有经验的,第一次谁会那么驾轻就熟?你已经不纯洁了,配不上我真诚的追求,我决定不要你了。”

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盛远时只好对自己的吻技加以解释,“难道你不知道,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都是无师自通的吗?”

“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这张破嘴。”司徒南说着推开他,上车打火。

盛远时不放心地问:“自己行吗?”

司徒南理都不理他,开车走人。

生平第一次,盛远时被一个前一秒还主动吻他的女孩子扔在了深夜寂静的大街上。

有点哭笑不得,又担心她的安全。

幸好没过多久,司徒南打来电话,“别扭晚点再闹,你先来救我一下。”

盛远时的第一反应是她遇到了交通意外,立即让出租车司机调头。

结果竟然是,她被查酒驾的交警扣住了。

盛远时赶到现场时,恰好听见她说:“警察叔叔,我真的没喝酒,就是新手上道,不会走直线,不至于还有罪吧?”

警察放人时还在说:“要不是酒精检测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是真以为她喝了一斤二锅头。”

盛远时看着冲上马路牙子上的车,也是心有余悸。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说:“有时间我陪你练车,在此之前,先不要上道。”

司徒南负气地说:“愿意陪我练车的男人多得是,我可不是非你不可。”

盛远时没有和她一般见识,只是沉默着提速,把车开得像飞机。

天不怕地不怕的司徒南默默地检查了一下安全带。

根据司徒独家导航,盛远时把车开到城南的一个别墅区,临别时她还在强调,“我还没有原谅你。”

如果说他做错了事,应该是吻了她。毕竟接吻这件事,是会上瘾的。至于其它,盛远时不知道自己何错之有。他看着司徒南头也不回地走进家门,只剩苦笑的份儿。

打车回到酒店,盛远时洗了澡,上网做完飞行准备,就上床休息了。

上航线前,保证一定小时数的休息时间,是对飞行员的一项严格要求。而他在经历了一个长途飞行后,又陪司徒南直到晚上,算下来已经连轴转了二十几个小时,确实该休息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不受控制地回放和司徒南在一起的画面,她甜美的笑容,任性的小脾气,身上特有的味道,以及柔软的唇,都让盛远时无法入眠。

就这样直到天际微明,才疲惫睡去。再醒过来时,盛远时第一时间看手机,没有司徒南的任何信息和电话。午餐后,他赶往机场,准备执行航班。

司徒南的电话终于打来,接通后她急切地说:“先别登机啊,我马上到。”

细微的笑意挂上唇角,盛远时自己都没察觉,“我在国际出发厅等你。”接着又不放心地问:“没开车吧?”

“我倒是想开,就怕一不小心开到交警队去,赶不及来见你。”她跑来时气喘吁吁的,“不是明天才走嘛,怎么一言不合,说飞就飞呢?”

盛远时没急于解释什么,只逗她说:“不是不和我好了吗,还来干嘛?”

“得意什么啊。”司徒南抬手打了他一下,“我向Benson求证过了,在我之前,你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所以我决定相信你一次。”

所以也是Benson通知她,他们的飞行计划有所调整。

盛远时笑得纵容,“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信我,这是什么逻辑?”

“你现在也是外人。”司徒南才不要浪费时间和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她拉住他的手,“下次再有人送你巧克力,你拒绝不了的话,就带来给我吃。虽然我怕胖,但为了你,我可以牺牲的,谁让我的目标是成为你的内人呢。”

盛远时回头看看不远处等他的机组成员,微用力回握了下她的手,“行了,知道。”

司徒南委屈兮兮地说:“干嘛要调班送人家回国啊,莫名其妙多了一次分离,不开心。”

是啊,干嘛要调班呢?

盛远时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还不确定下次飞A市是什么时候,拿到排班再告诉你。”

“这样最好了。”司徒南像个孩子拿到糖一样,瞬间开心起来,“要不我总打电话到你们公司查你的排班,也很尴尬了的。”

盛远时临走前不忘交代,“酒吧少去,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还不是总去。行行行,知道了,那种地方,都是给男人占便宜的。”司徒南俯在他耳边悄悄地说:“要不是为了诱惑你,我也不乐意去。”然后自言自语地嘟囔,“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管我了,大男子主义。”

盛远时被取悦了,他宠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发,“落地给你消息。”

然后,司徒南目送年轻英俊的他与一位四十岁左右,同样穿着机长制服的男人并排走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是副驾驶和乘务组,一步步走出视线。

她用力地和盛远时挥手,大声地喊:“我等你。”

不知道另一位机长说了什么,盛远时看向她,温柔地笑。

缘份或许就是始于那一天,接下来的半年里,身为YG航空明星机长的盛远时,执行了八次纽约直飞A市的航班,这对于在国外生活了八年,回家不足十次的盛远时而言,是一份莫名的牵挂。而每一次重逢的喜悦,都免不了以司徒南来送机而收场,一次又一次。

司徒南从来没有抱怨过他难得回来一次,停留时间那么短暂,永远都是笑脸迎送。甚至于到了后来,盛远时都有了“还没离开,已开始想念”的情绪,她也从未提过一次让他留下来,似乎他只是一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她虽欣喜于他的到来,也无谓于他的离开。

直到有一天,盛远时落地后开机,看到司徒南发的朋友圈——

“我站在地平线的尽头,仰望他的飞机昂头冲入云霄,也会想,是不是我们今生的缘分就是不断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而他其实是在用背影告诉我,不用追。”

在空了几行后,还有最后一句:“我又不是他妈!”配图是九张他的背影照片。

原来,每一次他离开,她都会用手机拍下他的背影留念。

外面风雨如注,盛远时坐在驾驶舱里,连续地深呼吸,才能平复胸臆间翻涌的情绪。然后,他给司徒南打去电话,分外温柔地问她:“干什么呢?”

不是预期中的“想你”,而是,“在想你有没有看到我发的朋友圈。”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那条朋友圈,既是对他爱的表达,也是对他爱的试探,而她的这些小心机,她不懂遮掩,更无意遮掩。

盛远时如实回答:“看到了。”

本以为她会问:“盛机长作何感想?”结果她却说:“我们认识六个月,186天,包括在苏黎世,才见过九面,在一起的时间甚至不及你一个月的飞行小时数,这样下去,别说长发及腰,恐怕我牙齿掉光,也追不上你,所以我决定,为了培养感情,暑假随你执飞。”

 

第20章 相遇分离总有期11

司徒南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就订好了一周后,也就是暑假开始第一天,从A市出发,经G市转机飞巴黎的机票。之所以把目的地选在了那里,是因为盛远时那天正好要执行纽约到巴黎的航班。盛远时阻止不及,只能在接她机时警告,“下次再这么任性,看我还会不会接你?”除此之外,根本舍不得多骂她两句。

初次享受接机待遇的司徒南哪里听得进去,她仰头注视盛远时,“这里是法国哦。”

盛远时的目光停留在她疲惫却不失美丽的面孔上,想起他们之间关于贴面礼的约定。

这是继酒吧那突如其来的一吻后,司徒南第一次要求他的亲密。在此之前,她虽然也会在每次见面和分别时主动拥抱他,但也仅仅是抱一抱而已。盛远时则始终用道德和原则约束自己,不越雷池。

司徒南确定他记得,扬着小脸等待。

面对一个为自己飘洋过海而来的女孩子,面对一份一意孤行的心意,盛远时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再也压抑不住那份心动,在司徒南期待的目光中俯身,一只手搂上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则托住她的后脑。

司徒南伸出胳膊,准备配合他完成这个贴面礼,盛远时却低下头,在夕阳落在她发顶时,吻上她的唇。当他撬开她的牙关,勾住她的舌尖,司徒南才反应过来盛远时选择了接吻这种亲吻类型迎接自己的到来。

在那一刻爱上了巴黎,因为在那里,和所爱的男人接吻,是那么坦荡甜蜜。

她嘴角噙着笑,闭上眼睛轻轻回吻。

如愿以偿般的雀跃与羞涩。

盛远时以为凭她的聪明,会明白,自己是在用行动表示,接受了她的追求。司徒南却因盛远时坚持单独给她开一个房间而认定,她的盛机长还在抗拒挣扎,抵死不从。她暗下决心:革命尚未成功,小同志仍需努力。

是个微妙的误会。

盛远时无意解释,不是后悔吻了司徒南,而是确定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开始思考,依现阶段两人这种跨国的状态,这个恋爱,要怎么谈?尤其想到每次分离时,司徒南目送自己背影的情景,已经开始心疼她要承受的思念与等待的煎熬。

尤其司徒南曾在两人闲聊时说过,不想离开家,不考虑到国外生活。盛远时记得清清楚楚。于是,他不得不为了司徒南重新规则自己的未来。

还有就是,盛远时也会考虑,一旦确定了恋爱关系,欲望的闸门就开了口,凭司徒南的热情,他无法保证,不会吃了她。可她尚不满二十岁,让他怎么下手?所以在盛远时看来,最好的状态,就是当时恋人未满的状态。

无意暧昧,只是对两人的未来有了规划和期待。

或许,错误就从那一刻起。

司徒南全然不知盛远时的顾虑和思量,乐在其中地随他飞来飞去,连Benson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唱,“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洋过海的来看你……”以调侃她的追爱之旅,她也不会不好意思,而是笑着还回去,“你赚得太少啦。”

盛远时除了飞行,有做不完的航前航后工作,开不完的会,无法分给司徒南太多时间,司徒南也不抱怨,自娱乐自乐地打发时间,了解民航业,以及学习英文,比在校上课用心一百倍。偶然一次碰见她在向Benson请教问题,盛远时调侃道:“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

司徒南随口答:“从决定追你的时候。”像是怕盛远时不信,她抬头看着他,很认真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女强人型,虽然那对我来说比上天还难,但试试又不要命。”

盛远时的优秀和努力她都看在眼中,她自己的不学无术她也心知肚明。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盛远时怎么舍得去要求她?随她怎么样都好,反正女朋友是用来疼的,不像战友,是并肩作战的。

“虽然汉语才是我的母语,但我的英文不比Benson差。”盛远时坐到她旁边,收起她的手机,像教幼儿园的小朋友似地说:“跟着我读,apple……”

他当然是逗她的,司徒南却抢过手机纠正道:“这是Iphone。”

盛远时憋不住乐了。从那天开始,他除了工作外,又多了一件事,就是陪司徒南练习英文口语对话。司徒南底子略差,两人对话时,她说得最多的就是,“慢点再说一遍。”

盛远时于是就放慢语速重复,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本以为她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放弃,毕竟学习是这世上最枯燥的事情,尤其视吃喝玩乐为梦想的司徒大小姐向来都是一副极度厌学的状态,认为有司徒老爸的照拂,未来不需要自己努力。结果她竟然乐此不疲地坚持了整个假期,还丝毫没有厌烦和退缩的意思。

盛远时于是给她推荐了一些相关的书籍,当然不是嫌弃她学习不好,更无意改造她,那个时候的司徒南,连不学无术,在他眼里都是世间仅有的可爱,盛远时只是觉得在她愿意的前提下,多学习没有坏处,总比把时间都浪费在刷朋友圈泡夜店有意义吧?

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会给她带去那么大的影响。

临近假期结束,恰好是盛远时的生日。司徒南虽然没得到他的独家简历,可对于这些最基本的信息,也是了如执掌的。那天晚上,她订好了位置,约盛远时共进晚餐,并当众为他弹奏钢琴庆祝。

她就读于音乐学院,声乐钢琴舞蹈是必修课,可盛远时以为,她这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音乐系音乐学的学生是个……差等生,可那晚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琴健上跳跃,他却觉得,司徒南天生就该是位钢琴家。

她却难得谦虚地说:“能完整弹奏下来的曲子只这一首,委屈盛机长喽。”然后递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我的愿望是,有生之年都陪你过生日。”

盛远时猜到司徒南约他来这里是为了给他庆生,相比礼物,他更喜欢她弹琴的惊喜,“怎么我生日,你还有愿望?”

司徒南赖皮地说:“你的愿望我也帮你许好了,就是明年的这个时候,答应做我男朋友。”

一年,足够把她纳入人生的计划之中。

盛远时收敛了笑意,与她对视,“好。”

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干脆果决,如同承诺。

司徒南怔了一下,没料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和顺利,就在盛远时准备迎接她反应过来后的兴奋尖叫,以及其它更夸张出格的行为时,她脑门直磕在桌面上,“用一块假表骗了自己最爱的人,我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盛远时拆开礼物包装,里面确实是一块表,他笑问:“假的?”

司徒南抬头,一脸萎靡地坦白,“不是你说的嘛,我该感谢司徒老爸为我提供了优渥的生活,但这不能成为我心安理得享受的理由,更没资格随意挥霍,你还没收了我的银行 ka ,只留了那么一点现金给我,我就没钱买礼物了啊。”她抬起自己的手腕给他看,“我又很想和你戴情侣款,就只好买一块高仿送你,假装一下喽。”

她的人已经不远万里而来,盛远时不能再任由她花着家里的钱跟着他满世界地飞,所以,他确实在司徒南到达巴黎那天,没收了她的银行 ka ,而那期间所有的机票和酒店费用,都是盛远时承担。但是,为了扮情侣,送高访表的理由,也太司徒南了。

世间奇女子,非她莫属。

盛远时拿着那块表看了看,忍不住笑了,“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断了你的财路,否则你又要败家了。”说着摘下自己腕上那块晋升机长时母亲送的价值不菲的名表,戴上了司徒南送的这块高仿。

天差地别。却是同样的心意,一老一小两个女人爱他的心意。

盛远时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谢谢。”

司徒南看着他腕上的表,既高兴又委屈,替他委屈,“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补送你一块真的,我保证。”

盛远时笑得温柔,“这种事,还是我来。”

赚钱这种事,还是我来,你只要负责像现在这样天真赤诚就好。

司徒南眼睛红红的,“你这样,人家会更喜欢你怎么办?”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为她做过,却得到了她最珍贵的爱情。

盛远时心里有个声音说:“那最好。”,嘴上却逗她说:“我可是又老了一岁。”

司徒南注视他的眼睛,那么笃定地说:“你越老越帅,我看出来了。”

盛远时眼眸中的笑意直蔓延进心里。

就这样愉快地共度了那个盛夏,司徒南随盛远时飞了十二个国家,二十一座城市,陪他累积了三十六个航段,近两百个航时的飞行经历。

满满的都是不可复制的独家记忆。

然而,时光再美好,假期终究有结束的一天。距离音乐学院开学不到一周时间时,盛远时恰好飞A市,于是作主给她订好了机票,亲自送她回国。

此前基本都是一个月见一次面的频率,往往都是终于把他等来,甚至来不及欣喜,就要送他离开。这一次差不多朝夕相处了近两个月,司徒南对盛远时的依恋可想而知,所以从得知回程时间,她就闷闷不乐。

又不得不走。

为了争取和盛远时相处的时间,司徒南提出,“我能不能进驾驶舱坐啊,我保证不打扰你。”

机长作为飞机上的最高指挥,只要他同意,别人自然不会说什么。而且各家航空公司对外人进入驾驶舱的规定也不一样,但盛远时还是说:“这不合规矩。”见她失望地低下头,他哄道:“你负责乖乖听话,我负责送你回家,嗯?”

司徒南垂着小脑袋揉了揉眼睛,终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