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旷皱起了俊眉,不是吧!喝醉了要开始发酒疯吗?他最讨厌喝醉酒的女人发酒疯。他转身不高兴地问:“还有什么事?”

辛欣摇摇晃晃站起来,踉跄着扑了过来,苏旷看她站立不稳,怕她跌倒,虽然讨厌她醉酒的样子,却还是赶紧伸手扶住她。

“你生气了?我给你丢脸了吗?”辛欣真喝醉了,不但声音大,态度也有些恶劣地叫嚷道。

苏旷的俊眉皱得更紧了,他不耐烦地说:“去睡吧!否则明天你会后悔的。”

辛欣手一挣,挣脱他的手,嚷嚷道:“你生气啊,你骂我啊,你不骂我我睡不着。”

苏旷哭笑不得,这女人欠骂啊!还没说话,辛欣仰脸逼近他,哀求道:“你骂我啊!这样我会好过一点!”

苏旷近距离看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一层水灵灵的液体。楚楚可怜,他脑海里不知怎么掠过这几个字。

“旷,你好帅,我怎么从没发现你的唇生得这样好看。”辛欣突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叫嚷起来,让苏旷一时转不过弯来。

这女人,前一分钟还嚷着要他骂她,后一分钟好像没这回事一样。更让苏旷抓狂的是,她说着竟然伸出食指沿着苏旷的唇线仔细描绘。

苏旷只觉得她食指过处一股电流震颤得他全身起了反应,他被她的大胆吓到了,这傻女人知道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勾引他吗?

苏旷还没从她大胆的举动中反应过来,辛欣柔软的唇突然就贴了上来,她的舌代替食指沿着他的唇角轻轻描绘了一圈,软软的,痒痒的感觉让苏旷简直要疯了,这女人喝醉的大胆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早先被压制的欲望有了迅速抬头的倾向。

但是辛欣只短暂地吻了他一下就离开了,呵呵笑着:“我们扯平了。”

苏旷莫名其妙,被她挑起的欲望已经开始膨胀。“什么扯平了?”他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嘴唇还言犹未尽等待她再次的亲吻。

“刚才在服饰店你强吻我,现在我也强吻你,我们不就扯平啦!”辛欣带着醉意傻乎乎地得意地冲他笑着。

这解释让苏旷差点气晕了,还以为是她难得主动地勾引她,原来只是这小女人不甘心早先时候他强吻她的报复。难得她醉酒的脑袋还没忘记这件事,苏旷简直想扒开她的大脑看看她的思想构造。

她这也叫吻?别笑掉他的大牙了,蜻蜓点水的碰撞而已,他愤愤地想着。

不知道这是她的房间吗?呵呵,南小姐有些不讲理了,明明是他们两的主卧室,却理所当然地霸据成自己的卧室。不过也不能怪她,谁叫苏旷一直睡在客房。

等看到她换上粉色的丝质睡衣,若隐若现的娇媚更是让苏旷欲罢不能,他什么也不能说,只是伸手就将她揽了过来。他的另一只手随即就插进她黑亮的秀发中,托着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薄唇随之就霸道地覆上她的唇,他的舌一伸进她口中就肆无忌惮地侵略扫荡。

开玩笑!她的吻也叫吻的话,他的算什么?这么多年的名头岂不是白混了!

谁叫她喝醉,谁叫她挑衅他男人的骄傲。勾引他?诱惑他?那就看看谁比谁厉害!

[卷]本能

“你那不叫吻,这才叫吻。”苏旷在辛欣耳边喘息着说,声音严重嘶哑。被欲望燃烧得浑身发热,他迷恋地埋首在她颈中,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久违的味道,一接近了就无法抗拒,无法思想,只遵循本能地跟着自己的感觉去靠近,去享受拥她在怀中那无法无人替代的温馨。

辛欣被酒精和情欲燃烧的眼神迷离地瞪着他,“我也会。”她猛力将苏旷扑倒在床上,她爬在他身上,柔软的唇示威似的笨拙地开始亲吻苏旷。她的手蛇一样的游进苏旷的衬衫中,生涩地轻触他的乳.头,一寸寸抚摸他的胸膛。小巧的手柔若无骨,修长的指触摸过苏旷的肌肤,让他有种错觉,她手经过的地方都似留下了一个火种,不,是一个炸弹,让他觉得自己的体温一再飚高,随时有被爆掉的可能。

这不是享受,这是折磨,苏旷快被这个女人生涩的瞎闹折磨疯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在她手下唇下颤栗着,有种快被自己身体对她的反应逼疯狂的感觉。

NO!他不要,他怎么能只在自己稚嫩的女人亲吻下就挂掉呢,那太没面子了吧!

够了!他在心里嘶声狂吼,他的手终于恶狠狠地钳住了她的,止住她游移在他裸露的腰腹间的试探。他名贵的衬衣啊,已经被她拉扯出裤腰,蹂躏得不成型,可是他根本来不及追究她的责任,也不会追究,被情.欲烧昏的脑袋只想着她,感觉着她。

“你自找的。”情.欲的潮涌濒临了他自制的底线时,他终于嘶声威胁着用力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的两手粗鲁地扯下她的睡衣。辛欣才尖叫了一声,他的吻已经堵住了她,手放肆地在她身上探询…

娇嫩的肌肤触感,滑腻的背部一如早先时候试衣间门外看见的细腻。苏旷放纵着自己地索求着,细细密密的吻落到她身上,在她白皙的身体上烙着他的唇印。

她的皮肤真的很娇嫩,一会就到处是他紫红色的吻痕。体内的欲望澎湃着,苏旷埋首她的身体内,久控的欲望迫不及待地想宣泄出来。

淡粉色的枕头上,辛欣的秀发张扬地摊在枕上,一种莫名的,陌生的幸福感涌上苏旷心头。让他无法思想,前尘过往此刻都不重要了,不甘心生气什么的也都淡忘了,重要的是此刻她在他怀中。

“星星…”我爱你,苏旷很想很想告诉她这话,可是就是无法说出口。床头上空空的墙让他想起她的“为情自杀”,他们没有一张婚纱照。

那事过后,谁也没再提婚纱照的事。想到辛欣心里有人,而那人不是他,苏旷更是发狠地亲吻她,啃噬她。即使她不爱他,他也要她,要她的身体她的一切都属于他。

“旷!”她柔软的纤臂环抱着他的颈,眼神令人心醉地迷离。这样的辛欣,超越了清醒的淡然,实在美的让他心醉。他无法不迷恋这样的她,爱煞了她这样的娇媚。

从没想过要取悦她,可此刻苏旷却极想取悦她。他控制着自己的欲.望,亲吻着她的颈,她精致的锁骨,小心地带领着她一步步去攀登情.欲的高峰,当看着她在身下象玫瑰般娇艳地盛开,他俯身将她令他到崩溃边缘的娇吟声连同她水润的唇都含进了口中。

辗转地吻,纠缠的吻,他的舌迷恋地追逐着她的舌,以火热的激情打开了她情.欲的大门,终于双双达到了爱的高峰,虚弱不堪重负地在她体内宣泄了他澎湃的欲望。

他瘫软地倒在她的怀中,有些脆弱地埋首她的秀发中。…星星…星星…他静静地一手抱着她,霸道地将她拥在怀中,他的手指仍不甘的抚摸着她裸露的,光滑的肩。

不知道沉静了多久,辛欣突然推开了他,星眸半睁地申吟道:“我头好痛!”

苏旷闻言忍不住骂道:“谁叫你喝那么烈的酒,不痛才怪。”想起她的脸刚才血红的样子,他竭力忽视刚才心底的担忧。

辛欣斜眼看着他,秀眉蹙了起来:“你在怪我吗?”她一手捂着头,一手推苏旷,跟着就乱嚷:“你走开,我不要讨厌我的人在我房间里。”

又发酒疯吗?苏旷有些无奈,却无法和她较真,谁会真的和醉鬼讲道理呢!他捉了她的手环抱住她,哄道:“睡吧,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辛欣不甘地挣扎:“我不要,才不要和你一起睡。”

她的扭动让苏旷有要崩溃的感觉,她赤露的身躯碰撞着他的胸膛,让他无法忽视她的柔软,而她娇蛮的样子却更是致命的吸引。

怎么可以这般的诱人,难道酒真的能让人智令发昏?

“别闹了,好不好?”苏旷忍不住地凶她,她再这样,他还睡不睡啊!

“讨厌你,好烦!”辛欣闭着眼乱叫,手和身体被苏旷抱在怀中无法动,就用头去顶苏旷的胸,哀哀地申吟:“我的头真的好痛…”

她弱弱的声音一刹那又征服了苏旷,他实在无法抗拒这样的辛欣,只好用温柔的嗓音说:“真的很痛吗?我帮你揉揉。”说着他真的伸手轻轻地帮她揉着太阳穴,揉了一会才突兀地感觉自己的怪异,他苏旷几时对女人这样温柔,而且,而且还是对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他的手骤然停了,有些矛盾地看着怀中的女人…

“你也痛吗?我帮你揉揉…”辛欣看见他蹙着眉,忍不住就伸手抚过他的眉:“不准蹙着眉,这样好难看。”

苏旷被她的举动惊住了,辛欣这是在关心他吗?

[卷]家庭party

“妖精!”早上苏旷醒来还没睁眼就喃喃地叫着,手伸过去,想将那小女妖搂在怀中,但却抱了个空。他睁开眼,宽大的床上就他一个人睡着。他瞪着那边空空的床,一会,一个笑容就挂在了脸上,这傻女人一定是怕羞才早早躲开了。

想起昨天晚上和她的疯狂,他脸上又扬起了笑容。这女人喝醉了还真有趣,又唱又跳,还大胆,他对她做什么,她一样要还回来,结果一个晚上弄得他精疲力竭。虽然累却快乐着!或许下次她再喝醉也不是什么坏事,苏旷促狭地想。

起床洗了澡换了衣服苏旷下楼要去公司,去开车时,车库里辛欣的车不在。这么早这女人上哪去了,他困惑地想了想就甩开不解上班去了。

中午有个应酬,应酬完才想起晚上约了人到家里开Party,他打电话给辛欣。接电话的是辛娜,一听他的声音就亲热地叫道:“苏旷哥,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你不用担心,保证给你的朋友一个难忘的Party。”

“辛欣呢?”苏旷打断她,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听到辛欣的声音。一个上午,工作也不在状态,老是想起那女妖柔媚的样子。一想起脸上就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暖暖的笑,觉得心里也似吃了什么甜东西,甜甜的,弄得公司的职员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看出他们苏董今天心情极佳。

“她在陪徐大哥聊天,要我叫她吗?”

“徐大哥?”苏旷的眉头皱了起来,心想不会正好是徐可吧!

“徐大哥就是徐可啊,他和苏雨一起来的。”似乎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疑惑,辛娜解释道。

“哦,知道了。”苏旷放下电话,有些心乱了。一想到家中辛欣在和徐可有说有笑的画面,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一下午坐在办公室他都有些心不在焉,脸色晴转阴,两级的差异弄得职员们不知所措,等开完一个季度工作会议,他简单地吩咐秘书几句就开车回家了。

车开进家门,他愣了愣,门廊花园中挂满了气球。这是怎么回事?这样就叫难忘的Party吗?俗不可耐!他才停好车,就见辛娜一身紫红色的连衣短裙跑过来。

“苏旷哥,漂亮吗?我布置的。”

苏旷礼貌地点点头,没好气地问:“辛欣呢?”

辛娜东张西望地看了看,摇头:“不知道,刚才还在呢!”

苏旷从车里拿出包,不悦地说:“我自己找吧!”他走进屋,迎面看到徐可,他坐在沙发上正悠闲地看着报纸。苏旷心里顿时非常不舒服,徐可自然得像主人一样的神情让他非常郁闷。这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他不懂!怎么可以冷静地到为他自杀的女人家中做客,而这女人还有丈夫。

“你好!”徐可看见他进来就微笑着站了起来。“苏雨执意邀请我来参加Party,非常不好意思,打扰了。”

“徐医生客气了,苏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律欢迎。”因为父亲生病全靠徐可帮忙,苏旷不好冷落他,客套地微笑着,故意东张西望地叫道:“老婆,我回来了。”

没人答应,他有些自嘲地嚷道:“辛欣也是,跑哪去了,也不出来招呼客人。”他边说边盯着徐可的脸,似在研究他的表情。

徐可却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伸手扶了扶眼镜,微微一笑:“在楼上吧!我刚才看见她上去了。”

“哦!”苏旷点了点头。“你先坐,我上去换件衣服就下来。”

苏旷上到楼上,卧室门关着,他推开,房间里没人,但听见套间里洗手间水在响,他走过去,门半开着,他疑惑地推开门,叫道:“辛欣?”

辛欣站在镜子前,正往脸上补妆,他一声喊,她吓得手一抖,粉盒掉在面盆中,回头有些惊恐地看着苏旷。

“怎么啦?你看上去不是很好?”苏旷疑惑地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她的眼睛很无神,没有往日的清澈。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吧!”辛欣避开他的眼睛,拾起粉盒在化妆架上放好。

“没睡好?”苏旷有些失笑。何止她,他昨天晚上被她闹得也没几个小时的睡眠。大概他脸上暧昧的笑让辛欣想起了些昨晚的事,她的脸一时红了。

“我先下去了。”她匆匆越过苏旷,走出洗手间。苏旷上前一步,将她圈在了门内。

“你不是在躲我吧!”他暧昧地笑着,恶作剧似地探头去吻她的脸,如他所料,她的脸更红了。她娇媚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又想起昨天晚上她大胆野性的爱,腹部就立刻绷紧了,极想拥抱她,深吻她,品尝她的甘甜…

“没,没有。”辛欣有些尴尬地解释,“你朋友们快来了,我下去准备一下。”

“朋友?”苏旷猛然想起下面沙发上坐着的徐可,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她不是打扮好去徐可面前炫吧!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刚燃起的热情如遇冰一样迅速冷了下来。

“你去吧!”他退后一步让她出去,心情徒地恶劣起来,极力控制着想破坏一切的冲动。她的旧情人竟然追到了家里,他该下去揍他一顿吗?

望着辛欣离去的背影,苏旷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他倒要看看她想瞒他到几时,真以为她不说他就不知道她和徐可的事吗!苏旷边想边郁闷地拉出黑色T恤,黑色休闲裤换了,这身装扮配镜子里他那张布满黑线的脸正适合。他换好衣服刚下楼,就看见他的朋友们鱼贯而入。

[卷]猜疑

后花园里被摆上了长桌,放满了各种精致的食物。苏旷到最后才发现在辛娜的宣传策划下,这个Party竟然变成了美食Party,而从他朋友们的高声呼应中也可以听出他们极享受这样的食物乐趣,志斌和崔子甚至放出话,不扫光所有食物不喝光苏旷的藏酒不回家。

一身蓝色短休闲装的阿元像馋猫一样围着餐桌转,看着精美的食物直流口水,一脸崇拜的样子看着辛欣:“嫂子,这些料理都是你做的吗?你好厉害啊!”

苏旷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名副其实的食客,只要听说什么地方有好吃的第一个就要杀过去品尝,真不懂为什么有些女人竟然被他酷酷的外表所蒙骗,竟然没看出精致衣服包装下的他其实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辛欣,拿个盘子来,谢谢!”众人纷纷围桌坐下,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大家都坐下了,就忙碌的辛欣没有座位。开始也没有人注意,等开吃了,辛欣端着刚出炉的烤培根出来,放下盘子站着四处张望有没有空座时才有人注意。

坐在苏旷身边的徐可第一个发现了,站起来招呼辛欣坐他的位置,众人才发现辛欣没有座位。辛娜装作忘了的样子,大呼小叫地站起来要进屋去抬椅子,辛欣笑了笑说不用我自己去吧。她进屋搬椅子回来,还没坐下,辛娜就叫道:“姐姐,沙拉没有了,你可以再弄点来吗?”

“当然可以,我去拿。”辛欣依然面带着微笑回答,还没坐下就转身进屋。

“嫂子,酒呢,怎么没有了,还没喝够呢!”辛欣才回来坐下没多久,志斌又叫道。

“哦,我去拿。”辛欣赶紧站起来又进去。

一个晚上,苏旷皱着眉看着辛欣忙里忙外,被众人呼来喝去。不多时又看见辛欣进了屋,不知道去拿什么,这次半天没有出来。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全场,不见徐可,他的眉更是紧皱起来,这两人不会躲在哪做什么去吧?

极卑劣的想法,仅仅一闪就被自己否决了,辛欣的性格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但她不会做不代表他就不会去想,只要想到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就觉得受不了。苏旷心情郁闷,脸上还要带着笑应付他的朋友们。一时他烦不胜烦,从没如此讨厌这样的集会,已经强忍了好多次想掀翻桌子的冲动。

“嫂子,嫂子,哪去了?”志斌又没酒喝,用刀叉敲着盘子,嬉闹着又喊又叫。

崔子一手拿烟一手拿酒,喷了一口烟嘻笑道:“不会是嫌我们烦,不欢迎我们了吧!”

“秋姨!秋姨!”苏旷叫了几声没人应,才发现整天都没见到秋姨的影子。他站起来想进屋去看看辛欣在搞什么鬼,让她拿点酒就连影子都看不到。

他才走到石阶,还没进屋就看到徐可抱着几瓶酒出来,辛欣抬了一大盘子沙拉跟在后面。她的秀眉轻蹙着,脸色有些苍白,有些发丝还潮湿地贴在脸上。

“姐,我还说过去帮你,原来已经有徐大哥帮你啦!哇,徐大哥真是体贴。”辛娜不知道何时跟在他后面,见状笑着迎了上去,说话的语气有意地带了些暧昧。

辛欣瞪了辛娜一眼,却被苏旷眼尖地看到了。他看了看他们,脸色有些变了,虽然明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不可能做了什么,但心里眼里耳里都容不得有人把他们相提并论。

徐可表情很正常,淡淡地说:“我刚去洗手间,出来看见顺手就帮个忙而已。”

苏旷无心听他解释,劈头盖脸地就责问辛欣:“秋姨呢?”他眼睛只盯着辛欣,自己也知道自己孩子气,就算他们以前有什么,但徐可从头到尾的表现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辛欣愣了一下,心虚地小声说:“她请了一天假。”

苏旷瞪了她一眼,快被她气晕了,不自觉的声音就大了:“你明知道家里开Party,还放她假,这不是诚心给我添乱吗?”

他的语气太冲,辛欣脸色一下就变了,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她还没说话,阿元就叫道:“嫂子,可以再来份肉卷吗,我还没吃够。”

“好的,马上来。”辛欣答应着转身又返回屋。苏旷无奈恼怒地看着她的背影,有气无处发。

郁闷地返回到桌上,崔子的女友小莎笑嘻嘻地站起来过来给他敬酒。“苏大,来,我们喝一杯,谢谢你和你太太给我们的这丰富的大餐Party,真的太美味了。”

苏旷被她拉着坐下喝酒,满肚子的不快让他抓起杯子一饮而尽。接着崔子也凑热闹地来敬,苏旷一杯一杯地喝了起来。人太多,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又没有了。志斌大呼小叫地叫加酒,但辛欣又不见了。志斌喝多了,就乱说乱叫起来:“阿嫂不理我们了,我们下次不来了。”

辛娜呵呵笑,不知道是玩笑还是无心地说:“她嫌你们烦,又忙了一天,就让她躲起来偷会懒吧!”

苏旷听了烦躁地站起来,他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带着醉意就闯进屋找辛欣。

他转进客厅,看见辛欣坐在洗手间外的台阶上,脸色有些发白。苏旷没注意,看见她坐着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嚷道:“不是很能干吗?既然可以做主放秋姨的假,就给我去招呼客人去,别让我朋友说到我家吃不好喝不好。”他的声音有些大,苏旷自己也被自己粗鲁的语气吓了一跳,几时自己对女人如此没耐性,如此无礼。

[卷]傻瓜

辛欣站了起来,无声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走进厨房。片刻后她抱了许多酒出来,看也不看苏旷一眼就送出去给他的朋友。

苏旷被她的态度弄得气闷,跟着出来又看到徐可上前帮她接酒,他更是气得要爆。这男人真体贴的话,怎么不要她?如果不是看有那么多朋友在场的份上,他怎么也会将这话当面问出来。

“徐医生,有女朋友了吗?”苏旷喝了一会闷酒,终于忍不住问。他越想越憋气,不只为自己,还为辛欣,她那么爱他,他就能坦然地看着曾经爱过他的人近在咫尺而如此平静吗?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苏旷有些不堪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所折磨。

徐可愣了一下,手握着酒杯,轻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为谁动心过?还是曾经有一段难忘的感情?”苏旷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眼睛也凌厉地瞪视着他的脸,他虽然有些醉意,但也自信不会错过徐可脸上任何的表情。

陈洋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看苏旷,又看看徐可,不懂苏旷怎么对徐可如此好奇。

徐可想了一下,呵呵笑道:“我这么大岁数的男人说没谈过恋爱是不是太假了!”他脸上依然是坦然的表情,似乎根本不知道苏旷这样问隐藏的更深层的意思。

苏雨坐在徐可身边,闻言笑道:“徐大哥长得这么帅,就没有女生倒追你吗?”

徐可还没回答,辛娜却嚷嚷道:“徐大哥,你心目中未来的妻子是不是要像我姐一样又贤惠又能干啊!”

这太明显了,苏旷顿时变了脸色,冷眼就瞥向在旁边收拾空盘子的辛欣。她在听见辛娜的话时身子颤抖了一下,不自觉地看向苏旷,正好遇到苏旷的视线,她立刻避开了。

苏旷理所当然地把它理解成心虚了,一时他喝到嘴里的酒顿时变得苦涩了,怎么也无法咽下去,手在桌子下握成了拳,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辛欣第一次都是他的,即使曾经爱过徐可,也不能归结成她的错,辛欣和他以前的荒唐放纵相比,她纯洁得像天使,他有什么权利为她的过去生气呢!

徐可笑笑,对辛娜的话颇有些无奈的感觉,淡淡地说:“辛娜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有苏旷的福气啊!”他的语气随着这句话无端地有些低落了,看着自己的酒杯,低垂下眼睑,似不想再多说什么。

苏雨看了看辛欣,有些不屑地说:“我嫂子是很能干,做的菜又好吃,典型的贤妻良母,今天的Party全都是她在招呼,我们家几个佣人加起来都没她能干啊。”

这话说的有点太过分了,苏旷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有些不满地斜了苏雨一眼,对于这个从小就被娇宠的妹妹他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会去喝斥她,但辛欣听到这话脸色变得苍白又忍不住地叫他心疼。他矛盾地看看辛欣,她却似没这回事一样继续收拾着。

小莎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小雨,你喝多了吧!把你嫂子拿来和你家佣人比。”

苏雨刚要反驳,看见身边徐可脸上不赞同的表情,她只好咽了反驳的话,自嘲地笑笑:“一时口误,我家嫂子不会和我计较的,对吧,嫂嫂!”她说着看向辛欣,甜甜地露了一个微笑。

辛欣耸了耸肩,笑了笑:“没事,我不会对号入座的。”她说完端了盘子,若无其事地返回屋。

傻瓜!苏旷看着她明明受了伤却还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对她一肚子的气蓦地烟消云散了,心头布满了软软的痛,好想进去将她拥进怀中,给她一点慰藉。但仅限于想想,对面的徐可让他没心情去做。

Party不知道几点散场了,苏旷喝晕了,上楼倒下就呼呼大睡。睡到半夜,口渴得难受,他闭着眼伸手往旁边床上摸去,边叫道:“辛欣,给我杯水。”手摸了个空,他慢慢睁开眼睛,有些茫然,这女人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哪去了?他坐起来,头有些晕痛,他抓过床头的T恤胡乱套上,想下去喝水。

还没走下楼,就看到楼下有灯光,他疑惑地叫了声:“辛欣!”没人应,他下到饮水机前接了一大杯水喝了,刚要回楼上继续睡,看见客厅里有一大个垃圾袋。他皱眉,难道这女人不睡是在打扫卫生吗?他在楼梯的阴影中坐下,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想等这女人回来骂她一顿。这些事不会交给佣人做吗?用得着她亲自做。

夜很静,他终于听到洗手间里水在响,认真听去还夹杂着呕吐声。

怎么啦!他有些迟钝地想,生病了?他正疑惑着就看见辛欣虚弱地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肚子走出来,她的样子看上去很乏力,连走的力气都没有。

苏旷忘了叫她,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怎么了。辛欣看不到阴影中的他,他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只见辛欣走到台阶前,慢慢地坐了下来,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头枕在上面休息。

苏旷静静地看着她,想起早些时候也见她坐在台阶上休息,难道那时她就已经生病了?今天那么多工作就她在做,又生病了,一定很累吧!他心中某些地方紧缩起来,有些内疚有些怜悯地看着她。

大约休息了十分钟,辛欣站了起来,又去收拾。她把垃圾袋扔了出去,开始擦桌子。她的发丝有些散了下来,和着汗水贴在脸上,她只是抬手臂擦了擦,又接着擦桌子。擦了桌子擦地板,三十分钟她都在做事。

[卷]雾里看花

苏旷默默地看着,心情复杂,他认识的女人每一个都是娇生惯养,不要说这么长时间的工作,就是偶尔让她们打扫一下卫生也是不可能的。

大约十多分钟后,苏旷看见正在擦地的辛欣丢下抹布,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他正疑惑,她已经一路小跑着往洗手间冲去,苏旷看到她奔近时痛得扭曲的脸。

一会,洗手间又传来呕吐冲水的声音,苏旷皱紧了眉头,她今天这样是第几次了?这傻女人应该立刻去看医生!

他正想着,看见辛欣扶着墙推门走了出来,这一次她才走出几步就软软倒了下去。苏旷一惊,几步跨下楼就冲了过去。辛欣脸色苍白地倒在地板上,脸上和着发丝都是湿淋淋的。

苏旷一把抱起她,又气又怒地骂出声:“傻瓜!”有病也不说,有泪还自己流。天,他苏旷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娶了个傻瓜回来。苏旷匆匆将她抱起来抓了车钥匙就往外冲,她软软地蜷在他怀中,有些冰凉的身子让苏旷恨不能把身上的体温都分给她。

将她抱到车上,苏旷飞速地开车飚往附近的医院。辛欣在路上就醒了,讶异地看着车在路上飞驶,她多少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苏旷阴沉的脸,不敢说什么,静静地靠在椅背上。

到了医院,苏旷停好车,辛欣才推开车门要下车,苏旷就走了过来,看架势好像要抱她,辛欣慌忙说:“我可以的。”她下了车,却没有力气,双脚一软就往地上跪去。苏旷一把抓住了她,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阴沉着脸就往里走。

虽然已经是半夜,但医院里还是有病人医生经过,辛欣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当众抱着,虽然苏旷是老公,但也非常不自在。她龟缩地蜷在苏旷怀中,脸发烫地感受着苏旷身上暖暖的味道。

“医生,我太太没事吧!”看着急诊科的医生给辛欣诊治完,苏旷有些焦急地问急诊科医生。

“没事,看情况是有些脱水,给她注射完这些点滴就可以止住了,你不用太紧张。”医生微笑着说。

紧张!苏旷瞪了一眼病床上躺着让护士注射点滴的辛欣,有些气恼自己。是啊,他紧张什么,这傻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他为什么要紧张!

医生和护士出去了,苏旷在床边闷闷地坐下。辛欣黑白分明的眼被病折磨得突兀地显得很大,她怯怯地看着紧绷着脸的苏旷,小声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苏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大声粗鲁地说:“你也知道给我添麻烦了吗?那下次请你记住别给我那么逞强,你不是什么都很能干的。”

辛欣被他吼得大眼里立刻溢满了泪水,她强忍着,倔强地说:“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她说完头扭到了一边,但苏旷还是看到两颗眼泪滚出了她的眼角。他的心一疼,为自己的大声粗暴羞愧起来,她是病人,他怎么如此不懂怜香惜玉!

对不起!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他烦躁地站起来大步走出病房,到大阳台抽了一根烟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走回病房。

病床上,辛欣已经睡着了。苏旷就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脸有些憔悴,秀眉微蹙。苏旷看了半天,伸手轻轻地帮她把额际濡湿的发丝拨开。生气也罢,不满也罢,这傻女人总有办法让他牵肠挂肚。

他思索着,也无奈着,他们什么时候彼此才能敞开心扉,说通透一切好似现在这雾里看花的感觉。但他潜意识却又不想知道的太多,无法想象亲耳听到她口中说出爱的人不是他而是徐可后他怎么再自欺欺人地守着这段婚姻。他是自私的,即使她不爱他,只要她在身边,只要看着她在视线中他也想守着这段婚姻。说他无聊也好,说他变态也好,反正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开南辛欣。

天亮看辛欣情况稳定苏旷才离开医院,一夜的折腾让他非常疲惫。他回家冲澡换衣服又赶去公司,今天虽然是周末,但有个大客户的飞机要去送,不能不去。